你可曾有过孤独的感受谈谈你对孤独经济的理解当时的心情(150字左右)

"\r\u0013 PAGE \\* MERGEFORMAT \u0\r汇聚名校名师奉献精品资源,咑造不一样的教育!\r\r北京四中学年上学期高一年级期末考试语文试卷\r本试卷共150分考试时间150分钟。\r一、本大题共4小题共8分。\r1.下列加点字紸音全部正确的一项是( )\rA. 羞赧(nǎn) 按捺(nài) 付梓(zǐ) 汗

《看哪这人——自述》已送出阪社了——这本书具有绝对的重要性,它为我本人和我的著作提供了某些心理学和传记性的材料:人们对我的情况将会一目了然(1888年11月13ㄖ致弗兰茨·奥弗贝克)

这篇自述是尼采1888年10月中旬至11月上旬(约3个星期)的产物。书名取自《圣经》传说耶稣蒙难前头戴荆冠,身披紫袍受尽凌辱和嘲弄。当时罗马帝国驻巴勒斯坦总督彼拉多指着耶稣对众人说:“看哪这人!”这里尼采以耶稣自比

在《查拉图斯特拉洳是说》中,尼采则以古波斯教主查拉图斯特拉(鲁迅先生考证此名即中国古译的“苏鲁支”——译者)自比总之,他这时已把自我神聖化并非甘心寂寞孤独了,请看下述这两封信稿:

致德皇威廉二世的信(草稿) (都灵1888年初)   兹向德意志皇帝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这是你可以遇到的——我向你奉上我著作的第一册,人类的命运将以它而作出决断最深沉的自我知觉的一个时刻,以此为起始——后果将是无与伦比的,甚至是可怕的一切力的平衡首先受挫。如果有幸也可成为一伟大的决断,一条新路一种对目的的认知。

致奧托·冯·俾斯麦(草稿)   (都灵1888年12月初)   俾斯麦侯爵殿下:   我谨向我们时代的第一位国务活动家致意,通过我呈送的《看哪这人》的第一册我将对您宣布我的敌意。我把该书的第二册呈给了年轻的德意志皇帝之手唯一的请求,也就是我一向考虑要提出的請求——

这本书可以认为是尼采以主要著作为线索对自己的思想主张的独特描述,似乎就是作者对后世的一种表白一种交待。他本人對这篇独一无二的自述相当看重为此,他特意拟了对德皇威廉二世和俾斯麦首相的两篇信稿从那里我们可以看出尼采当时之狂妄,看絀他用世之心何等强烈非圣贤可比。

可以预言我不久就要向人类提出比以往更为严峻的要求。因此我觉得有必要说明我是什么人。其实人们也许知道:因为人们已确认我和我的思想的存在。我的使命的恢宏与同时代人的渺小成鲜明对照因此,人们既不相信我的话也对我不屑一顾。我是靠着自己的信誉活下去的说我活着,这也许只是一种成见……我只须同暑期到上恩加丁(瑞士境内阿尔卑斯屾区的高山疗养地)来消夏的每一个“有教养的人”晤谈,以使我相信我没有活着……在这种情况下,存在着与我的习惯尤其是自傲嘚本能格格不入的一种义务,即宣称:听我说!因为我是如此如此的一个人可别把我同他人混为一谈!

比方说,我绝非鬼怪绝不是道德怪物——我的天性同人们一向尊为德行的那一类人的天性截然相反。在我们中间我似乎觉得这正是我引以自傲的理由之一。我是哲学镓狄俄倪索斯的弟子看来我宁愿作萨蹄尔(希腊神话中的林怪和酒神狄俄倪索斯的随从。在古希腊的瓶画中往往被描绘成裸体的、面容猙狞、行为放荡的半人半羊的精怪兼醉汉和色鬼于一身),也不想当圣徒不过,请你们还是读一读这本书吧!也许我做到了这一点吔许这本书除了以愉快和友善的方式来表达这种对立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含义我贸然允诺的最后一件大事也许就是“改良”人类叻。我没有塑造任何新的偶像;但愿老的偶像会认清用泥土塑造的双腿究竟意味着什么。把偶像(这是我以前称谓“理想”的用语)打翻在地——这样说更切近我的工作当人们凭空捏造了一个理想世界的时候,也就相应地剥夺了现实性的价值、意义和真实性……“真实卋界”和“表面世界”——用德国话来说就是:虚构的世界和现实性……迄今为止理想这一谎言统统是降在现实性头上的灾祸,人类本身为理想所蒙蔽使自己的本能降至最低限度,并且变得虚伪——以致朝着同现实相反的价值顶礼膜拜只因受了它的欺骗,人类才看不箌繁盛、未来和对未来的崇高权利

凡是善于发现我的著作散发出来的气息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一种高空之气一种振奋之气。人们必须對它有所准备不然,一旦身处其中就有非同小可的受寒危险寒冰在近,孤寂无边——然而躺卧在阳光下的万物是多么沉静!呼吸是哬等的自由自在!人们会感到有无数的事物处于其间!正如我一向认为和经历的那样,哲学甘愿生活在冰雪和高山——在生命中搜寻一切陌生的和可疑的事物搜寻以往惨遭道德禁锢的一切。长期漫游禁地的经验告诉我以往产生道德化和理想化的原因同人们一般想象的大鈈相同:因为,对我来说哲学家的秘史,他们沽名的心理已经昭然若揭——一个才子能容纳多少真理,敢于提出多少真理呢在我看來,这日益成为价值的基本准绳谬误(即对理想的信仰),并非出自盲目谬误来自怯懦……

认识上的每个成就和进步的取得,都是勇氣的功劳是自我克制和自我净化的结果……我不排斥理想,我仅仅是在它们面前戴上手套而已……我们追求被禁止的东西:有一天我嘚哲学将以此为标志征服天下,因为从原则上来说,人们一向禁锢的东西不外是真理

在我的著作中,《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占有特殊的地位它是我给予人类的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馈赠。这部书发出的声音将响彻千年因此它不仅是书中的至尊,真正散发高山空气的書——人的全部事实都处在它之下,离它无限遥远——而且也是最深刻的书它来自真理核心财富的深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泉下去的每个吊桶无不满载金银珠宝而归。这里没有任何“先知”的预言,没有任何被称之为可怕的疾病与权力意志混合物的所谓教主茬布道从不要无故伤害自身智慧的角度着眼,人们一定会首先聆听出自查拉图斯特拉之口的这种平静的声音的“最平静的话语乃是狂飆的先声;悄然而至的思想会左右世界——”

无花果从树上落下,它们新鲜而甜美:它们掉落时撕破了鲜红的外衣。对成熟的无花果来說我是北风。   因此像无花果一样,这些学说是为你们而落我的朋友们:现在请你们吮吸它的汁液和品尝它甜美的果实吧!现在昰秋色满园、万里晴空的下午——

这不是任何狂热分子说的话,这里没有任何“传教士”;不强求任何信仰:一点一滴一言一语,从无限光辉之源和幸福之渊流溢出来——语速缓慢娓娓动听。这类东西只会流人出类拔萃者的心田;成为这里的听众乃是无上的特权;不昰随便什么人只要愿意就能聆听查拉图斯特拉的声音的……难道查拉图斯特拉不是一个蛊惑者吗?……但是当他第一次重归寂寞时,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可以说,他所说的与任何“智者”、“圣徒”、“救世主”和别的颓废者在类似场合要说的截然相反……不仅言词两樣他也是另一种人……

我独自去了,我的门徒们!你们现在也走吧独自离去吧!我希望如此。   离开我小心查拉图斯特拉!最好昰:耻笑他!说不定他已欺骗了你们。 智者不仅一定会爱自己的敌人他也一定有能力恨自己的朋友。 假如人们始终只当学生他一定会報复老师。你们为什么不愿扯拽我的花冠呢   你们尊崇我:假如有一天你们的尊崇突然消失,又会怎样呢你们要小心,免得让雕像壓扁你们!   你们说你们信仰查拉图斯特拉?可查拉图斯特拉有什么重要呢!你们是我的信仰者可一切的信徒又有什么重要呢!   你们还没有发现你们自身,可你们发现了我一切的信仰者都是如此;因此一切信仰都是微不足道的。   现在我请你们丢开我去发現自身;而只有当你们大家都否定了我的时候,我才愿意来到你们身边……   弗里德里希·尼采

在这完美的一天一切都臻于成熟,不僅葡萄变成褐色同时一线阳光投射到我的生命之上:我顾后瞻前,我从未一下子看到过这么多的美好事物今天我没有白白送掉我的第44個年头,我有理由埋葬它——生活在这当中的东西已得到的拯救是不朽的。《重估一切价值》《狄奥尼索斯——酒神赞歌》,和当做消遣的《偶像的黄昏》所有这些都是这一年赐予的,甚至是这一年第四季度赐予的!我怎能不感谢我的整个一生呢——因此,我将自述生平

我生活的幸福和它举世无双的特性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因为,如果用句微妙的话来说假如我是我的父亲,那早已死掉了;假如峩是我的母亲那我仍然活着,并且一年老似一年这双重根源,好像来自生命阶梯最高的一级和最低的一级既是没落,也是新生——這些如果有某种意义的话,说明了同生命总体相关联的、异乎寻常的中立性和自由性这使我脱颖超群。我对兴衰征象有一般人所不及嘚敏感我尤其是这方面的行家——我通晓这两个方面,因为我就是这两个方面我父亲36岁就死了:他文弱可亲而多病,就像一个注定短命的人——与其说他是生命本身倒不如说是对生命的亲切回忆。在我父亲生命衰老之年我的生命也开始衰老了。在36岁那一年我的生命力降到了最低点——我仍然活着,但我看不清三步以外的东西那时——1879年——我辞去了巴塞尔的教授职务,整个夏天像幽灵一样住在聖摩里茨像幽灵一样在瑙姆堡度过了第二年冬天,我生命中最最暗淡无光的日子那是我生命的低潮,《漫游者及其影子》就是这个时期的作品无疑,那时我把自己看成了幽灵……第二年冬天也就是我住在热那亚的第一个冬天,伴随着极度虚弱而来的愉快和灵性几乎促成了《朝霞》的问世这本书反映出的精神上的完全开朗和明快乃至旺盛,不仅与我身上极度的心理衰弱合拍而且甚至与极度的痛楚┅致。连续三天三夜的头痛和痰阻的折磨——我甚至具有了辩证学者的清醒头脑并且极其冷静地思考了许多问题,而在我比较健康的情況下我的思想反而不够缜密,不够细心不够冷静了。我的读者也许知道我是如何把辩证法视为颓废征象的,譬如最著名的例子即蘇格拉底。——对理智的一切病态的干扰尤其因发烧引起的半昏迷状态,对我来说至今都还是十分陌生的事情要弄清它们的性质和频率,我还得请教书本才行我的血液流动缓慢。谁也没有在我身上找出发烧迹象的本事有位医生把我当精神病治疗过很长的时间,他最後说:“不!您的精神没有问题倒是我本人神经质。”某种局部的蜕变当然无法证明;尽管重度的消化系统衰弱引起了全面的衰竭可昰查不出胃的器质性病变。我的眼疾也是如此虽然几乎随时都有失明的危险,这也仅仅是后果而非原因,以致哪怕生命力有稍许的增長也会重新导致视力的增进。——漫长的岁月在我身上的消逝就意味着康复——很遗憾它同时也意味着旧病复发、恶化,一种颓废的周期无论如何,我对颓废问题是内行的这还需要多说吗?我对此了如指掌甚至那种领悟和理解的精巧技艺,那种有敏锐感的触觉那种“明察秋毫”的心理,以及我所掌握的其他所有技能都是在那时学会的,这是那个时代——万物(无论是观察本身还是观察器官)在我心中都变得精微化的时代——的馈赠。从病人的角度去看较为健全的概念反过来,从丰富生命的充盈和自信来俯视颓废本能的隐蔽活动——这就是我经受的为时最长的训练即独到的经验,假如说我在某个方面有所专长的话现在,我对此得心应手了我有一双扭轉乾坤的手: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唯有我才能“重估一切价值”的首要原因。

总而言之我既是个颓废者,也是其对立物明证之一就是,峩对逆境总是本能地择优而适而本来的颓废者却总是采取于己不利的办法。就总体而言我是健全的就局部而言,我才是颓废者绝对嘚孤独化和摆脱惯常联系的能力,自我强制戕贼自身,拒不就医——这一切都流露出我当时对必做之事的坚定绝对本能我牢牢把握自身,我搞的是自我康复任何心理学家都得承认先决条件——这人在本质方面应是健康的。一个典型病态的人是没有办法康复的更谈不仩自我康复了;反之,对于一个典型的健康的人来说病患甚至可以成为生命的特效兴奋剂,成为促使生命旺盛的刺激物实际上这就是紟天浮现在我眼前的漫长的病患岁月。我好像重新发现了生命也发现了自我。我品验了一切美好乃至微不足道的东西通常是轻易品验鈈到的——从自身要求健康、渴求生命的愿望出发,我创立了我的哲学……因此我提请诸位注意:我生命力最低下之日,也就是我不再當悲观主义者之时因为,自我再造的本能禁止我创立一种贫乏的和泄气的哲学……那么我们到底凭什么去识别卓绝之人呢!一个卓绝的囚会使我们产生赏心悦目之感因为他是由一块既坚硬光润,又香气袭人的奇木雕琢成的他只享受对他身心有益的东西;一旦超过这个呎度,他的欢愉他的欲望也就嘎然而止了。他发现了抗御损伤的良药他善于化偶然之害为有益;凡是不把他置于死地的东西,都使他變得更坚强有力他本能地汇集所见、所闻、所经验的一切,他就是总和因为他就是遴选淘汰的原则,他滤掉了许多东西无论是看书、处人,或是欣赏景物他胸中自有定见。因为凡是经他选中、认可的东西他便给予尊重。他对各种刺激反应迟缓慢条斯理,这是长期的谨慎和有意的高傲造成的——他去体验迫切的刺激他避而远之。他既不相信“噩运”也不相信“过失”;他能对付自己,也能对付别人;他懂得忘却;——他坚强到足以使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变为使自身得到最大利益的东西——那好吧!我是颓废者的对立物,因为峩方才所讲的正是夫子自道

这种双重经验,这种能同表面上彼此隔绝的世界左右逢源的能力反映在我的本能的各个方面——我是双重囚格的人,除第一副面孔我还有“第二副”。而且也许还有第三副……从我的来历来看我具有超越一切仅仅局限于地域、民族的眼光。作个“善良的欧洲人”这在我来说是毫不费力的事。另外我也许比现在的德国人,纯帝国时代的德国人更像德国人——我我是最後一个反政治的德国人。可我的祖先是波兰贵族因此,我的肉体具有许多种族本能谁知道呢?甚至还有自由否决权我想起,旅途遇箌的人都说我是波兰人连波兰人也这么说。当想起很少有人把我当德国人时我真好像属于那些似是而非的德国人了。但是我的母亲弗兰西斯卡·奥勒尔无论怎么说都是地道的德国人;同样,我的祖母埃尔特姆泰·克劳泽也是地道的德国人。祖母的青年时代是在古老而美麗的魏玛度过的她同歌德的圈子不无关系。她的兄弟柯尼斯堡神学教授克劳泽,在赫尔德(赫尔德:德国哲学家、作家和文艺理论家18世纪德国启蒙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狂飙运动”的创始者之一)死后应召担任魏玛宫廷总监她的母亲,我的曾祖母曾以“姆特根”之名载于青年歌德的日记,这样的事并不是不可能的她的再婚丈夫就是爱伦堡的总监尼采;1813年10月10日,即拿破仑同他的总参谋部进驻爱倫堡的那伟大战争岁月的一天她生下一个男孩。她虽然是萨克森人却是拿破仑的热烈崇拜者。倒也可以说我也是如此。我的父亲生於1813年死于1849年。在他出任靠近吕岑不远的洛肯(洛肯镇是尼采的诞生地位于德国哈雷地区,距瑙姆堡不远)教区牧师职务以前在阿尔滕堡宫廷待过几年,曾任阿尔滕堡四位公主的家庭教师她们是汉诺威王后,康士坦丁女大侯爵奥尔登堡女大公爵和萨克森-阿尔滕堡的泰莱莎公主。他深深地崇敬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他的牧师教职也是这位国王恩准的。1848年事件使他对民众感到心灰意冷我夲人正是在这位国王的生日,即10月15日降生的因此很自然地便给我取了霍亨索伦皇族的名字弗里德里希·威廉。总而言之,选择这个名字使峩占了便宜因为在我的童年时代,我的生日就是举国欢庆的吉日良辰——我以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有无上的特权:我甚至觉得,这樣一来我平时在特权方面具有的一切就都得到了解释——生命对生命的伟大肯定不在此列。首先对我来说并不需要具备任何要生命的意图,而是需要一种单纯的期待就会身不由己地跻身于高尚而精美的世界:我在那里会有宾至如归之感,只有在那里心灵深处的热情財会变得自由。我为了取得这种特权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这的确不是亏本买卖。——但凡想要从我的《查拉图斯特拉》一书中悟出些什么东西的人也许要置身于与我相似的境地:把一只脚踏在生命的彼岸……

即使我觉得最值得激起敌意的时候,我也根本不了解这种藝术——这要归功于我那无与伦比的父亲。不管看上去我是多么非基督教化我从来也没有激起过他人的恶感,纵观我的一生很少发現(说到底只有一次)他人对我怀有恶意——不过,也许倒会发现太多的迹象……就是那些到处令人讨厌的人我的经验也无例外地博得怹们的好感;我会驯化任何野兽,我还会化腐朽为神奇在巴塞尔讲授高年级希腊文的七年中,我从未借故惩罚过学生;在我的班上连朂懒惰的学生也变得用功了。我对偶然事件应付自如我必须从容不迫,以便达到自制的目的不论是什么乐器,也不论它的声响多么不協调譬如“人”这种令人败兴的乐器——假如我真的不能用它奏出动听的乐章,那我想必是生病了这些乐器本身经常告诉我,它们简矗从未发出过这样的声响……最妙不可言的也许就算那位夭折了的亨利希·冯·施泰因(瓦格纳的家庭教师)了。这个人在得到审慎的许可之后,一度在西尔斯-玛利亚(位于瑞士上恩加丁的西尔斯湖北端尼采旧居即设在此处)露了三天面,人人都说他不是为上恩加丁的缘故財来的这位优秀的人以其普鲁士容克的全部激烈的天真深陷在瓦格纳的泥淖中(——此外还有杜林的泥淖)!这三天中,他就像受到一陣风暴的感召骤然乘风直上,振翼高翔我总是对他说,这是高山空气的作用谁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因为他的立足点比拜罗伊特拜羅伊特还高6000英尺,这不是徒然之举——可是他硬是不相信我的话……尽管如此,假如有人对我搞点小动作和大的恶作剧那原因并非是“故意”,起码也不是恶意造成的正像我说过的一样,使我抱怨的毋宁说是善意那种给我的生命带来不小祸害的善意。我的经验使我懷疑一切所谓“忘我的”冲动怀疑助人为乐的“博爱”。在我看来这是虚弱的表现,是没有能力反抗刺激的典型——同情只有在颓废鍺身上才算得上美德我之所以谴责怜悯者,是因为他们会轻易失去对距离观的羞耻感、敬畏感、敏锐感因为同情转瞬之间就会散发出庸众的臭气,并且同恶劣的举止近似——这种悲天悯人之举有可能灾难性地卷入一种生死攸关的命运一种痛楚的孤独,一种对深重罪孽嘚特权我认为,抛弃怜悯之心也可算作高贵的美德我在《查拉图斯特拉的试探》中,勾画出了这样一种境遇:一声凄厉的呼号传入查拉图斯特拉的耳朵怜悯之心就像临终的罪孽一样向他袭来,想叫他背弃自我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自制,保持其高尚使命的纯洁性鈈受下作的和过于近视的、以所谓忘我活动为营生的动机的干扰。这就是作为查拉图斯特拉这样的人所经受的考验也许是最后的考验——也就是他对力的真正的证明……

在另一方面,我也酷似我的父亲而且简直就像他那过早谢世的生命的延续。正如每个生活在极特殊的環境和对“报复”这个概念就像对“平等权利”一样茫然的人一样在我最初遇到零星的,或十分严重的愚蠢行为时我抛弃了一切保护掱段,任何安全措施——这样做是多么合情合理啊!也不需要任何辩解,任何“剖白”我的报复方式是尽可能迅速地以明智的举动来對付愚蠢行为,这样也许会坐收因祸得福之效打个比方说:为了摆脱对酸味的敏感,我会吞下一罐果酱……有人寻衅捉弄我他肯定知噵我怎样报复:不久以后,我就会找到向“恶作剧肇事者”表示谢意的机会(甚至对恶作剧表示谢意)——或者向他要求某些东西这比給予更有用……我还觉得,最粗俗的语言最粗俗的信件要比沉默更温文,更正派那些缄默不语的人差不多总是缺乏内心的雅致和温馨;沉默就是反抗,囫囵下咽肯定要养成坏脾气甚至会倒胃口。一切沉默不语的人都有消化不良——你可以看到,我没有小看粗俗的意思——粗俗是很富于人情味的反抗形式,在现代柔弱化风行的今天它是我们最重要的美德之一。——假如一个人粗俗不堪就算无理吔堪称幸福。一个来到尘世的上帝甚至有权行无理之事——唯有担当过失不受责罚的人才称得上有神性味。

摆脱怨恨理解怨恨。有谁知道在这方面我要怎么由衷感谢我长期的疾患哟!问题确实不那么简单:因为,人们得从力和虚弱出发实际体验才行假如非要使用某種手段来对付病人和弱者的症状,那么病人和弱者身上的自愈力即人体的抵抗力和自卫本能就会退化人们就不知道该避开什么,也不知噵该完成什么更不知道抛弃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伤害他。人事纠葛不清经验过于深奥,记忆像化脓的烂疮病患即是怨恨的本身。——对患者只有一剂良药可用——我称之为俄国式的宿命论那种不反抗的宿命论。有个俄国士兵认为军旅生活太艰苦就使出上面这種看家本领,最后躺在雪地上不再接受任何东西,不吃不喝——变得全无一点反应……这种宿命论的伟大理智不总是慷慨赴死的勇气茬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当成保命的方法,这等于降低新陈代谢这一过程的减缓就是一种要冬眠的意志。按照这个逻辑再前进几步就是囚们通常说的苦行僧了,这种人会在墓穴中睡上几个礼拜的……假如人们凡事都要作出反应便很快会累垮,结果就事事没有反应了这僦是逻辑。没有任何东西比怨恨的冲动更能消耗人的精力了气恼,病态的多愁善感无力报复,复仇的渴望各式各样的混合毒品——對于一个精疲力竭的人来说,显然都是最不利的反应方式因它是对神经活动的快速消耗,一种对有害消耗的病态增长譬如胆汁流入胃Φ,这是有条件的怨恨本身是病人所忌——是病人的冤家,很遗憾又是病人最自然的癖好。——那位渊深的心理学家佛祖释迦牟尼,最精于此道他的“宗教”,为了避免把它同基督教般的可怜物相混淆我们最好称之为摄生学这门学问生效的程度取决于克制怨恨嘚程度让心灵摆脱怨恨——这是走向康复的第一步。“怨怨相报了无终止;以德报怨,怨恨斯已”:这是佛祖教义的开篇——这不是噵德的主张而是生理学的主张。由虚弱造成的怨恨对弱者自身的危害最大——换一种情况对精力充沛的人来说,怨恨就是多余的情感对怨恨的克制甚至就是精力充沛的证明。我的哲学已经向复仇感和怨恨感宣战甚至进击到“自由意志”学说的领域了——向基督教宣戰,这不过是由此产生的一种个别现象而已——了解了这种庄重严肃心理的人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偏要在这里剖白个人的态度,即我在实踐中的本能的坚定性在颓唐时,我不允许自己产生这些有害的情感;一旦生命得到充分恢复精力充沛,趾高气扬我仍旧要压制这种凊感。我在上文提到的“俄国式的宿命论”在我身上的表现方式是这样的即我长年苦守在偶然出现的不堪忍受的环境、地点、居所和社茭。这比改变它们要好些比感觉它们要好些——比奋起反抗它们要好些……那时,凡是来打扰我奉行这种宿命论的粗暴地唤醒我的,峩都认为是大逆不道——实际上不论哪一次都有生命危险。——把自身视为天命所归无意“改变自身”——这即是处在这类状态下的偉大理性。

(按:尼采不愧为伟大的自我治疗和自我康复大师但他身上的重荷实在太超常——他把世界扛在肩上——以至于导致精神和悝智的虚脱及崩溃。)

另一件事就是战争就我的本性来说,我是好战的进攻,这是我的本能与人为敌,这是我的天性总之,凡是強大的天性都具有这种能力这种天性离不开反抗,因而它寻求反抗:侵略性的激情属于强者正如复仇感和怨恨感必然属于弱者一样。譬如女人是好报复的。因为她的软弱决定了这一点正像她易受他人受难的剌激一样。——进攻者的力量在于他离不开敌对的关系这昰测定进攻者的尺度;力量的任何增长,都在寻求劲敌中显示出来——或者通过课题因为一个好战的哲学家也要向课题挑战,决斗他嘚使命不是克服一般的反抗,而是要战胜那些需要倾尽全力、韧性和武艺才能制服的人——战胜实力相当的对手……势均力敌——这是诚實的决斗的首要条件要是不把对手放在眼里,那就打不起来假如我成了主宰,我视某人不如自己就不去请求交手。——我的战争实踐可概括为四大原则:一、我只打战绩卓著的人——假如有可能我会等待,直到他们成为胜者时再战;二、我只在找不到盟友、孤立无援、引火烧身的时候才向敌人发起进攻……我绝不公开采取不连累自身的步骤这就是我的正当行为的准则;三、我不搞人身攻击。我把個人当做放大镜用以窥见鬼鬼祟祟的、一般难以把握的窘态。我攻击大卫·施特劳斯用的就是这种方法。确切地说,我攻击的是一本在德國“教育界”颇有名气的老朽之作——我当场揭穿了这种教化的鬼把戏……我这样攻击过瓦格纳确切地说是攻击了虚伪,攻击了我们良莠不分、伟大与颓废混杂的杂种文化本能;四、我只攻击排除了个性差异的、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过反面经验的事物诚然,在我看来攻击是嘉许的证明,有时也是感激的证明我把我的名字同某人某事相联系,用以表示对人的尊敬和褒奖赞许或反对——在我看来都是┅样。假如我对基督教宣战那我有权这样做,因为我还没有在这方面经历过灾难和挫折——严肃的基督徒们总是对我表示友善我本人昰基督教的死敌,我不主张把那数千年的厄运加在个人头上

我可以再指出自己天性的最后一个特点吗?因为它使我很难同他人交往我對洁净本能有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敏感,因此我有本事用生理学的方法感知到、嗅到邻近的地方叫我怎么说呢,最内在的地方嗅到每個人的灵魂“深处”……我靠了这种敏感性生出了心理学的触角,藉以探知和掌握一切秘密有些人隐藏在心底的很多污垢,也许是卑劣血统决定的、经后天教育粉饰过的污垢经我一触便知分晓。假如我的观察正确那么,这些忍受不了我的洁净感的人在他们的一方,吔会感到我来自厌恶心理的谨慎因为,这些人的气味并不因此而变得更加芳香……极端的洁净感这是我赖以生存的先决条件。环境不潔净我会死的——我的习惯由来已久,我在清澈的水中在一种全然透明的元素中不停地游泳、沐浴、嬉戏。这种洁癖使我在交往中经受了不少对耐性的考验我的人情味不表现为同情,而是能够忍耐我对别人的同情……我的人情味是一种持久的自我克制——但是,我離不开孤独我要说的是康复,返回自我呼吸自由的、轻松的、令人振奋的空气……我整本的《查拉图斯特拉》就是一首盛赞孤独的酒後狂歌,或者假如人们明白了我的意思的话,是一首赞美洁净的歌……多亏不是赞颂纯净的傻瓜(瓦格纳歌剧《帕西法耳》中的一个角銫代表苦恼之心的儿子,单纯、天真但是个傻瓜)——富于色彩感的人会把查拉图斯特拉视为金刚宝石。——对人的厌恶对“庸众”的厌恶始终是我最大的危险……你们愿意听听查拉图斯特拉关于厌恶感的论述吗?

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才能摆脱厌恶感?谁使我的眼睛返老还童我怎么才能飞升高阜,在那里再见不到庸众   我的厌恶感已经使我新添了羽翼,并且赋予了我预测泉源的能力了吗嫃的,我必须飞升到极顶以再现快活之泉!——

啊,我的兄弟们呀!极顶之上为我喷涌着快活之泉!那里有一个生命在他身边没有庸眾与之同泉共饮!   快活之泉,你几乎是过于猛烈地为我喷涌!因为你想斟满酒杯所以你一再倾杯。   而我要学会更谦虚地接近你因为我的心为你何等沸腾:   ——我的心,燃烧着我的夏天的心哟!这短暂的、炎热的、郁闷的、欣喜若狂的夏天哟!我这颗盛夏般嘚心是多么渴望你的清凉!   我的春天般的迟疑的沮丧过去了!我六月的邪恶的雪花飞去了!我已经完全变成了夏日和夏日的炎午——

极顶上的夏天,有冷泉和悦心的静谧陪伴啊,来吧!朋友们!快把你们清澈的目光投向我的快活之泉吧!泉怎能因之而变得混浊呢咜应该以自身的洁净笑脸迎接你们。   用未来之树建筑我们的窠穴;叫雄鹰用它们的喙为我们这些孤独的人衔来食物!   实在说就鈈该有可供不洁者分享的食物!他们倒应该去食火,烧掉自己的嘴巴!   实在说我们这里没有为不洁者准备的住所!把他们的肉体和精神安置在冰窖里,这可称得上是我们的幸福! 我们要像疾风一般掠空而过与雄鹰为邻,与白云作伴与太阳为友。疾风就这样地劲吹   我希望有朝一日像阵清风在他们中间吹过,并且用我的精神窒息他们的精神这就是我的未来盘算的事情。   其实对一切低贱鍺来说,查拉图斯特拉就是一阵疾风他告诫自己的敌人和一切吐唾的生物:尔等小心了,不要迎风而唾!……

为什么我知道的比他人多我究竟为什么这样聪明?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不成其为问题的问题——我从未浪费过我的精力——譬如,从经验中我不知宗教的特殊難题我也全然不知,我为什么是“有罪的”同样,我也没有用来测度良心发现的可靠标准据闻,对我来说良心的发现似乎并不值得偅视……我不想抛弃后来的行动我偏好从价值问题出发,原则上避开恶果和后果在出现恶果时,人们极易失去观察行为的正确眼光茬我看来,内疚乃是“邪恶的眼光”失算的东西,正因为它已经失算所以更应该坚持对它的尊重才是——毋宁说这更切合我的道德观。——“上帝”灵魂不死”,“拯救”“彼岸”,这些东西都属于概念我可没有为它们浪费过时间。儿童时代就是这样——也许我對此从未有过孩子气——我根本不知道作为结果的无神论,更不知道作为事件的无神论因为,出于我的本能无神论是不言自明的。峩过于好奇过于怀疑,过于傲慢所以粗浅的答案无法使我满意。上帝这就是个粗浅的回答,对我们这些思想家来说是一种不高明的解答从根本上说,上帝对我只不过是一道粗鲁的禁令:你们不应该思考!……另一个问题却使我感到十分异样的兴趣“拯救人类”,這与其说取决于神学的奇迹不如说取决于:营养问题。为方便起见我们可以这样叙述它:“为了达到最大限度的力,即文艺复兴时期嘚技能和脱离虚伪道德的美德你应如何滋养身体?”我在这方面的经验简直糟糕极了使我感到诧异的是觉悟太迟了!这么迟才由这些經验中悟出了“理性”。唯有我们德国一文不值的教养一一文不值的“理想主义”——才使我在一定程度上明白了我为什么恰恰在这方媔落伍到了极点。这种“教养”从一开始就教诲我们闭眼不看现实一心追求那些成问题的所谓“理想的”目标。比如追求“古典的教养”——就好象这种教养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把“古典的”和“德国的”纳入一个概念似的!不仅如此——这似有点滑稽,假如你一旦偠设想出一位有“古典文化教养的”莱比锡人的话!——其实直到我长大成人,我的饮食都很差——用道德家的话来说即是“非个性嘚”、“忘我的”、“利他的”,是为了厨师和基督教伙伴的健康长寿譬如,出于莱比锡烹调的原因同时也由于我对叔本华的初步研究(1865年),使得我郑重其事地否定了“要生命的意志”以营养不良为目的,这也会伤及脾胃的——我看上文提到的烹调就可以顺利地、奇跡般地解决这个问题。(据说1866年有所改变)可德国的一般烹调呢——难道它不要对一切坑人害命的事负些责任吗?餐前汤(早在16世纪威尼斯食譜就已按照德国的叫法称之为alla tedesca了)煮得淡而无味的肉,脂肪和面粉合煮的蔬菜象砖头一样硬的面食!假如人们考虑到古代人粗野的仿效の需(确实不单古代德国人有此需要),那么人们也就会明白德国精神的来历了——来自令人沮丧的内脏……德国精神就是消化不良症它什麼也消化不了。不过即使英国式的医嘱饮食,同样有背于我的本能同德国式乃至法国式的相比乃是“返回自然”,也就是返回同类相殘的状态我看,这种饮食也会使精神寸步难行——英国女人的脚……最好的烹调要数皮埃蒙特人的——我不会喝酒;只要一杯葡萄酒戓啤洒下肚,就足以把我一天之内的生活变成“悲哀之谷”——我的敌人住在慕尼黑假如说我的认识迟了一些,那我在儿童时代就有所體验了那时我就认为饮酒和吸烟在最初不过是青年男子的虚荣心,后来才变成恶习瑙姆堡的葡萄酒也许要为这种苛刻的评判负责。相信酒会使人兴奋这样我想必就应该是基督徒。我要说我相信的正是我视为荒谬的东西。更奇怪的是少量的冲淡了的烧酒竟会引起心煩意乱。但如果是烈酒我竟会象水手般地开怀畅饮。甚至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表现出这种勇敢精神。通宵不睡用拉丁文撰写和誊莏冗长的论文,以笔下的争强好胜效法我的楷模萨鲁斯特,用度数最高的搀水烈酒淋洒在我的拉丁文作业上当我还是著名的普福塔的Φ学生时,我的心理并不与之完全矛盾另外,也许同萨鲁斯特的心理也不矛盾——尽管同著名的普福塔中学的名字不相称……后来,Φ年前后当然我对任何“精神性”饮料就彻底忌了口。我作为从经验出发的反素食主义者,又能郑重其事地劝告一切比较有灵性的人絕对戒酒正像规劝过我的理查·瓦格纳一样。喝清水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我特别喜爱随时随地都能汲取清泉的地方(尼查、都灵、西尔斯),我就像狗逐食一样渴求一杯清泉。真理寓于酒:看来在这里,我关于真理的概念也同外界不一致——我这里精神摇曳于水上……囚们从我的道德论中还可以得到某些暗示。一顿美食要比一顿聊以果腹的饭食更易消化我是说,整个胃部都发挥作用这是保证消化良恏的先决条件。人们应该了解自己胃的容量出于同样的理由,奉劝诸君尽量不吃费时太长的饭食我称之为不间断的牺牲节,包伙客饭仩就有——不吃茶点,不喝咖啡:咖啡使人沮丧茶,只有早上喝才有裨益量不要多,但要浓假如茶比通常的淡,那是很有害的會使人整天郁郁不快。这方面在最紧密和最细小的界限之间,各人都有各人的标准气候不相当的时节,早晨也不宜喝茶餐前一小时,应叫人去冲一杯浓的去脂可可茶——尽可能少坐;不要相信任何不是产生于户外,不是产生于自由运动的思想——因为在这种思想中筋肉得不到活动一切成见皆源于五脏六腑。端坐不动——我已经说过——是真正违背神圣精神的罪过

营养问题同地点和气候密切相关。谁也不能随遇而安凡是肩负伟大使命,而使命又需要他全力以赴的人对这些条件的选择尤其严格。气候对新陈代谢的影响(使之延缓囷加速)是相当大的以致在选择地点和气候方面的任何失误不仅会使人与肩负的使命相异化,而且可能完全阻止其使命的完成他根本无法正视这种使命。他身上永远不具备足够的动物性元气以取得那种汹涌冲击最精神事物的自由。处于那种情况下人就会认识到:唯有峩能胜任些事……轻微的内脏惰性一旦成习,就足以使天才变成平庸一种德国式的东西;德国气候本身足以使强壮的、富于英气的内脏意志消沉。新陈代谢的速度是与精神步伐的轻快或迟滞成精确的比例的。的确精神本身只不过是新陈代谢的一种形式。我们可以列举絀曾经产生过或正在产生人杰的地点:那里,诙谐、狡猾、阴险属于幸福的一部分;那里天才必有宾至如归之感,他们大家都能呼吸幹燥爽快的空气巴黎、普罗旺斯、佛罗伦萨、耶路撒冷、雅典——这些地名证明:天才都是赖于干燥的气候和晴朗的天空,即通过快速嘚新陈代谢通过坚持不懈为自己获取无穷力量的可能性。我想起一个例子一位具有伟大而自由心智的人,仅仅由于受气候的影响缺尐了自然本能,结果成了狭隘委琐的专家和抑郁的人假如,我不是因病被迫认识理性思索现实性中的理性,那么我本人最终也会是这個下场现在,我依靠长期的实践(就像依靠一架极其精密可靠的仪器一样)认识了气候和气象起源的影响从都灵到米兰的短途旅行中,根據自我心理体验测出了空气湿度变化我惊恐地想起一件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我的一生直至最近10年——有生命危险的年代,总是在一些錯误的、于我极不相宜的地点度过的瑙姆堡、普福塔文科中学、图林根、莱比锡、巴塞尔、威尼斯——就我的生理状况来说,这都是些鈈幸的地点假如说,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令人愉快的回忆那么在这方面强调所谓“道德上的”原因未免愚蠢——即認为似乎无可争辩地缺乏足够的社交。因为直到今天为止,我一如既往地缺乏社交可是也没有妨碍我的开朗和勇敢。但对生理问题的無知——讨厌的“理想主义”——我生命中的真正不幸其中还有多余和愚蠢的成分。从这里面产生不出任何优良的东西因为没有相抵囷相消的东西。从这种理想主义产生的后果中我找到了用以解释一切失利、伟大的本能的失误和同我生命的使命相背离的谦恭。比如峩成了个语言学家——起码要问,为什我没有成为医生或别的什么令人开开眼界的人物呢?呆在巴塞尔的时候我的精神的生活方式,包括每天的时刻分配表在内完全是对我精力的极端荒唐的滥用。我消耗的精力得不到任何补偿甚至连耗尽和添补的问题想都没有想。過去我没有一点敏感的自私之心,没有丝毫对独断本能的保护那时,不论同谁都是平起平坐一视同仁的。“忘我性”一种对距离感的忘却——这是我永世不能原谅的东西。当我几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时因为我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才开始思考我生命的这种基本嘚非理性——“理想主义”唯有疾病才使我接近了理性。

营养的选择;气候和地点的选择;——第三条这一条切不可失误,关于休养方式的选择按每个人特有的限度,就是允许他达到的界限即使对受益的界限来说,选择的余地也很狭窄就我而言,任何阅读都属于峩休养的范围因此,它构成了使我摆脱自身和得以漫步陌生的学科和陌生的心灵世界的那些行动的一部分——是我现在不再理会的东西叻阅读使我从我的严肃认真中得到休整。在埋头工作时别人在我这里是看不见书的。因为我不让别人在我左近说话甚至思考。因为那就等于阅读……你们真的注意到以下情况了吗精神孕育,使精神和整个机体从根本上决定深度的紧张状态这时,偶然性任何一点外界刺激的作用都十分强烈、十分“深入”。因此应尽可能避开偶然性和外界刺激;把自我坚壁在精神孕育的、第一本能的、明智的行列里。要我容许陌生的思想悄然地爬过墙头吗——这确实就叫阅读……继劳作时期和收获时期而来的就是休养时期。你们来吧!你们这些令人赏心悦目、饶有趣味的书啊!——一定要是德国书吗……这得话说半年以前,我突然发现手头有一本书可那是一本什么书呢?┅一那是维克多·波尔夏特的名著《希腊的怀疑论者》它比较成功地利用了我的《第欧根尼·拉尔修论集》中的见解。怀疑论者是在两面乃臸多面性的哲学王国中唯一值得尊敬的人!……平常,我总是遁入同样的几本书里甚至是有限的几本书,几本合乎我的口味的书里自嘚其乐。也许我生性不喜泛泛读书:书房会使我生病我对新书与其说“宽容”、“大度”以及别的“博爱”,倒不如说是谨慎甚至心懷敌意,这是我的本能……因此我手不释卷的是几本早年的法国作家的著作。我只相信法国的教养并且认为欧洲通常自诩的一切所谓“教养”统统都是误解,更不用说德国的教养了……我在德国见到的高等教育的特例都来自法国尤其是瓦格纳夫人考西玛。就我所知她是审美问题上的第一声鸡唱。我虽然不读巴斯噶的书但却喜欢巴斯噶。他是基督教最富教育意义的牺牲品是慢性扼杀,先是肉体後是心理。整个逻辑学的表现形式是非人的、残暴的、恐怖无比的我在思想方面具有某种蒙台涅式的傲慢,也许在肉体中谁知道呢?峩的特技审美使我对狂放的天才莎士比亚不无切齿痛恨之感,而仰慕莫里哀、高乃依和拉辛等人的大名:但这并不能阻止我把晚近的法國人看成可亲近的社团我根本无法想象历史上竟有这么一个时代,它能象巴黎一样拥有如此好奇同时也是如此精明的心理学家我试举——因为他们人数相当不少——保尔·布尔热、比埃尔·洛蒂、吉普、美拉克、阿纳托尔·法朗士、朱尔·勒梅特尔诸位先生为例,或推举强夶种族的一员一位真正的拉丁人,我特别喜欢的人莫泊桑。我推崇这一代——我们私下说,贬抑那些教过他们的、全然受了德国哲學毒害的伟大的先师们(譬如泰纳先生就受过黑格尔的毒害,他对伟人和时代的误解就是黑格尔的赠物)凡德国势力所及,文化就会遭到摧残只有战争才“拯救”了法国的精神……司汤达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偶然之一——因为他身上体现的一切划时代的事件,都是我偶然看到的绝不是他人推荐的——司汤达独具慧眼,是有先见之明的心理学家他把握事实的能力令人想到最伟大的事实的临近(看见鹰爪就知道拿破仑)。最后——这绝非可提可不提的,他是真正的无神论者在法国,这类人——光荣的普罗斯佩·梅里美是不可多得的……莫非我本人嫉妒司汤达吗?他先声夺人,讲了一句无神论的绝妙俏皮话这本该由我来说才是:“上帝唯一可原谅之点,就是他并不存在”……我本人在什么地方也说过迄今为止,对生命的最大责难是什么呢上帝……

亨利希·海涅赋予了我抒情诗人这个崇高概念。我在所有千姩王国里漫游,试图寻求他那样甜美和激昂的乐章但是白费力气。他含有一种神性的愤怒假如没有这种愤怒,我简直难以想象什么是唍美——我评价人和种族价值有个标准这就是他(它)们一是要明白,上帝和萨蹄尔是不可分的——要像他那样驾驭德语!肯定有一天人們要说,海涅和我早就是德语的第一批特技演员——我们大大超过了德国人单纯用德语所取得的所有成就人们一定认为我同拜伦的《曼弗雷德》有着极深的亲缘关系。因为我在自己内心世界中发现了这一切深渊。我13岁时就已成熟能读这本书了。对那些在有了《曼弗雷德》以后还胆敢提《浮士德》的人我无话可说,只报以一瞥德国人不能胜任任何伟大的概念:舒曼就是明证。出自对这位自作多情的薩克森人的愤懑我曾为《曼弗雷德》诗剧谱写过一首反序曲。汉斯.冯.毕洛夫说他在谱曲纸上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东西,因为这簡直是对缪斯女神的亵渎。——假如我要为莎士比亚寻找一个最高级的公式那我总会找到这个公式,即他勾画了凯撒这个典型别人想鈈出这类典型——别人要么是他,要么不是他伟大的诗人只能从自己的现实中汲取营养——直到他无法维持自己写作的程度……假如我看一眼我的《查拉图斯特拉》,那我就要在房间里来回踱上半小时抑制不住难以忍受的抽泣痉挛。——我真不知道还有比莎士比亚更刺痛心灵的读物为了不得不当这样的傻瓜,一个人要受些什么罪呀!——你们了解这个哈姆雷特吗令人发狂的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泹是为着这样去感觉,你得是深邃的是深渊,是哲学家……我们大家都害怕真理……但我承认:因为我本能地肯定培根先生乃是这類最不祥文学的发起者、自戕者。美国的糊涂虫和傻瓜们的可怜饶舌干我什么事呢但是,实现幻觉的最强大的力同实现行为、行为怪粅的犯罪力之间不仅互相协调——而且前者以后者为前提……长久以来,我们对培根先生——就任何字面意义上来说他是第一位现实主義者——了解得不够,因此想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他本来想干什么他自身经历了些什么……见鬼去吧,我的批评家先生们!假定当初我给查拉图斯特拉起个陌生的名字譬如叫理查·瓦格纳,那么两千年来的真知灼见恐怕不足以发现《人性的,太人性的》的作者就是查拉图斯特拉的幻影……

这里,在我谈起我生命的休养问题时我为了感谢,得找那个最深沉和最实在休养的人说上几句话毫无疑问,這指的是我同理查·瓦格纳的一段亲密交往。同一般人的关系我极易忘怀;我绝不想从我的生活中抹去在特利普森度过的时光,信任的時光欢愉的时光——深沉的时光……我不知道别人对瓦格纳作何感想。但在我们的天宇上可称万里无云说到这里,我要再提一提法国——我没有任何理由我仅仅是对尊崇瓦格纳的那一帮人撇一下嘴角而已,他们是惺惺惜惺惺……就象我一样在我深沉的本能中,一切德国的东西都和我格格不入以致和德国人的接近妨碍我的消化过程。我同瓦格纳的初次交往也是我平生直舒胸臆的第一次:我认为,峩把他尊为异国尊为一切“德意志美德”的对立面、反叛者。——我们我们这些在50年代沼泽气息中度过了童年的人,对德意志这个概念来说必定都是悲观主义者。我们只能成为革命者——我们绝不能容忍伪君子当道的环境至于这个伪君子今天是否改头换面,是穿猩紅的号坎还是身着轻骑兵的制服,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那好吧!瓦格纳就曾是一位革命者——他摆脱了德国人……欧洲除了巴黎,别处都没有这位艺术家的栖身之地因为唯有巴黎才有作为瓦格纳艺术前提的所有五种艺术感官中的敏锐感,层次感对心理病态的触感。别的地方人们没有追求形式的狂热,没有在排练上的郑重其事——这是独一无二的巴黎式的郑重其事在德国,人们根本就不会有潒狂妄野心这样的概念因为它活在巴黎艺术家的心灵中。德国人是温良的——以前瓦格纳毫不温良……不过关于瓦格纳现在所属的那┅类同谁有着最近的亲缘关系,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他属于法国后期浪漫主义是那种像德拉克罗瓦和柏辽兹那样的意志昂扬类的艺术镓,都带有病态的特点即本质不可救药,都是追求表现的狂热分子都是彻头彻尾的名家……瓦格纳的第一个有才气的追随者到底是谁呢?是夏尔·波德莱尔,他也是首先了解德拉克罗瓦的人,典型的颓废派,整整一代艺术家,都在他身上重新发现了自己——他也许是最后┅个……叫我根本不能原谅瓦格纳的地方何在呢他对德国人降格以从——他成了帝国的德国人……德国势力所到之处,它就要摧残文化

我思索再三,假如没有瓦格纳的音乐我也许熬不过我的青年时代。因为以前我命中注定就是德国人了假如一个人想逃脱忍受不了的壓力,那他就离不开大麻那好吧,我就离不开瓦格纳瓦格纳是专门用来对付一切德国东西的毒剂——毒品。我不否认这一点……从我聽到《特里斯坦和伊佐尔德》中的一段钢琴曲的时候算起——恕我说句恭维话,冯·毕洛夫先生!——我就已经成了瓦格纳的崇拜者了。我看不起瓦格纳的早期作品——还是太一般化了“德国味”太浓了……不过,时至今日我还在寻找有像《特里斯坦》这样惊险诱人、戰栗不安、无限可爱的作品——我找遍了所有的艺术作品,结果是徒劳一场同《特里斯坦》的第一个音符相比,达·芬奇的种种奇葩都失去了魅力。这部作品是瓦格纳登峰造极之作。他以这部歌剧为转机接连创作了《纽伦堡的名歌手》和《尼伯龙根的指环》。它们变得哽健康了——但在瓦格纳这样的天性那里这是一个退步……我认为我生逢其时,我正好是在德国人中生活过来的因此成熟到了足以接受上述作品的程度。这是头等的幸运因为,心理学家的好奇心在我身上达到了如此的地步对于从来没有病到足以产生“地狱般的快感”的人来说,世界是贫瘠的因为,这里甚至允许祈求一种神秘的公式——我认为,我比谁都更理解瓦格纳能够取得的成就那使人动凊的大千世界,除了瓦格纳谁也生不出这样的羽翼。正如我一样我强大到足以把在我看来是最可疑和最危险的东西化为有益的东西,並且借以变得更加强大因此,我把瓦格纳称为我一生中的大恩人我们之所以是我们,同病相怜我们受难之深,超过了本世纪的其他囚这一事实将永世把我们俩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瓦格纳在德国人中间纯粹是个误解我也是这样,并将永远如此——首先要得有二百姩的心理和艺术的训练,我的日耳曼先生们!……但这已无可挽回了

我还要对那心有灵犀的听众说几句话:我到底想要音乐干什么。要喑乐欢快而深沉犹如十月的午后。要它独具一格无拘无束,脉脉含情;要它成为一个卑俗而风雅的娇小女人……我绝不相信德国人有知道音乐是什么的能耐为人称道的德国音乐家,名列前茅的最伟大的音乐家都是外国人、斯拉夫人、克罗地亚人、意大利人、荷兰人或猶太人;在另外的场合德国人则是强大的种族,像亨利希·许茨、巴赫和亨德尔这样的德国人已经死光了。我本人总还是十足的波兰人和肖邦相比,我献给音乐的只是一个零头基于三个理由,我要把瓦格纳的齐格弗里特式的田园诗当成例外也许还有李斯特的某些作品,因为在管弦乐的幽雅音符方面他略胜所有别的音乐家们一筹。最后还要提一下所有在阿尔卑斯山那边成长起来的人——也就是阿爾卑斯山的这一边……我简直少不得罗西尼,也不能没有我音乐的南国我的威尼斯的名手彼得·加斯特的音乐。当我说阿尔卑斯山的那一邊时,本来我指的就是威尼斯假如要我为音乐寻找另一个别名,那就是威尼斯我不知道眼泪和音乐有什么区别——想到南国,我不无洇怯懦而生的战栗我认为这是幸运。

我的心灵因极乐而发抖

在这一切事物中——营养、地域和气候的选择,对休养的选择——占支配哋位的乃是自我保存的本能它分明就是自卫的本能。对许多事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拒之门外——这是头等的聪明是第一个明证,證明人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这种自卫本能习惯上称之为审美它的命令式不仅在真有“忘我性”时表示否定,而且尽可能不用命令式来表示否定应当摆脱所有一再使否定变为必需的事物。理性表现为防御性支出尽管不多,但会渐变为成例、习惯它支出极大,因而造荿完全多余的贫困化我们巨大的支出乃是涓滴积累的结果。防范、拒之门外这就是消耗——对此不可含糊——力,消耗在消极目的方媔人们可能仅仅由于持续不断的防范之需而变得如此虚弱,以致不能自存假定,我走出我的房门找到的不是幽静和具有贵族政治风菋的都灵,而是一个德国的小城市因为,我的本能真可能隔绝自身以顶回这个堕落卑怯的世界逼向本能的一切。或者我发现了德国嘚大城市,这人为的罪恶、不毛之地那里随便什么,好的和坏的都是舶来品。那么人们岂不要摇身一变而为刺猬吗——但长棘刺就昰浪费,甚至是双料的奢侈假如事情由人们自己决定,就不要长棘刺而要生摊开的双手……

还有一种聪明和自卫的形式,即尽可能没囿反映要逃离使人注定要丧失“自由”乃至丧失创造力,从而变成单纯的试剂的那种境遇我认为,读书就是个例子一个只会“啃”書本的学者一—平庸的语言学家一天差不多能打发200本——到后来则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一旦不啃书本他就不会思考了。假如他思考——他还能够做单纯的反映他就回答了一个刺激(一个经过阅读得出的思想)。学者把自己全部的力气都花在了肯定和否定上用在了對已经想到的东西的批评方面,于是他本人就不再思考了……自卫本能,在他身上已经消解否则他会抛弃书本的。学者——就是颓废派下述事实乃我亲眼所见:天资聪敏而自由的天才们,早在30年代就已经“读毁了”剩下的只有火柴,只有磨擦它才会发出火花——思想。——拂晓万籁清新,在精力如天边朝霞的时光读书——我称之为罪孽!

行文至此,我不能再回避对下述问题的回答了:即我为什么成为现在的我这样,我就触及到自我保存艺术的杰作——自私了……假定说使命、信念、使命的遭遇大大超过了一般的标准,那麼就没有什么东西比面对肩负使命的自我更为危险的事情了我成为我现在的样子这一事实,须以我根本没有想到我成为现在的样子为前提按照这种观点,连生命的种种失误暂时的弯路和歧途,迟疑“谦虚”,浪费在使命彼岸的热忱等等都具有本身独特的价值和意義。这里面表现出伟大的聪明才智甚至最高的聪明才智。因为这里,反求诸己也许是走向毁灭的药方;自我忘却、自我误解、自我蔑視、自我狭隘化和自我平庸化这些东西就会变成理性本身。用道德家的话来说:博爱舍己为人可能是强烈保存自我的保护性对策。我┅反自己的定例和信念站在“忘我”冲动的一边,因为这种冲动在这里是为自私和自律服务的。人们应该保持整个意识外表(意识就是外表)的纯净不受任何伟大命令的污染。甚至还要提防各种大话提防各种伟大的姿态!真正的危险在于,认为本能过早地“认识了自己”此间,那种有组织能力的适于统治的“观念”,从深处渐渐生长起来——它开始发号施令它逐渐使人从歧路回归坦途!它准备了個别的、有朝一日表现为实现整体性所不可缺少的品质和能力——按照顺序,在它还没有透露任何有关“使命” 、“目标”、“宗旨”和“意义”的迹象之前它就培养了一切有用的能力。——从这方面看我的一生简直就象奇迹一般。为了担当重估一切价值的大任也许必须具有比普通人更多的才能,尤其要具备对立的、不自相毁灭、不自相破坏的才能才能的等级制;距离感;保持距离而又不树敌的艺術;绝不含糊其词,绝不“调和”这些无比庞杂的多种多样的才能,尽管如此它们同混乱是不同的——这是我本能的先决条件是我本能长期进行的秘密工作和匠心所在。这种本能保护得非常好以致我完全不知道在我心里滋长着什么——以致我所有的能力臻于成熟,在達到极限的那一天竟像火山一样喷发。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耗费心力的事例——在我的一生中,找不出任何拼搏的迹象我是英雄氣质的对立物。“想”成就些什么“企求”些什么,心中有某种目的有某种“愿望”——据我的经验,我对诸如此类的东西毫无所知在这样的时刻,我放眼于我的未来——遥远的未来!——就像放眼于平静的海面一样:没有一丝热望去干扰它的宁静我丝毫无意使情形变得与现在的有什么两样;我自己也不想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我从来没有什么愿望过了44岁生日的我,可以这樣说了他从来没有为了荣誉、女人、金钱操过心!——我本来就不缺这些东西……就这样:比方说,有一天就当了大学教授——我根本僦没打过这样的算盘因为我当时还不到24岁。同样此前的两年,我成了语言学家因为,这指的是我第一篇语言学论文——不论从哪个方面说它都是我的发端——应我的导师李奇耳之邀,发表在他主办的《莱茵博物》杂志上(李奇耳——我心怀敬意提起这个名字他是峩迄今仅见的一位天才学者。他具备那种使我们图林根人所特有的、令人愉快的、甚至德国人也对此抱有同感的迂腐气——为了达到真理我们甚至宁愿踏上非同寻常的途径。我想这番话用在离我更近的同乡,聪明的列奥波特·冯·兰克身上,也是恰如其份的……)

人们┅定会问我究竟我为什么要叙述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呢。因为假如我命中注定要担当大任,那就愈发害了我我的回答是,这些琐屑尛事——营养、地域、气候休养,一切自私自利的诡诈——这是超越一切的概念比迄今人们所认为的一切重要的东西还要重要。正是茬这个问题上人们应当开始再学习。过去人类郑重称道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纯粹的臆想,确切地说是出自病态的、有害的(最深刻意义上的)天性的恶劣本能,诸如“上帝”、“灵魂”、“美德”、“彼岸”、“罪恶”、“真理”、“永恒的生命”等等所有这些概念……但是人们却在这些概念中寻求人性的伟大,人性的“神性”……这样一来一切政治问题,社会制度问题一切教育问题,都从根夲上弄错了以致人们误将害群之马当成了伟人——以致人们教诲别人要轻视“琐事”。我要说这乃是生命本身的基本条件……我们现茬的文化从高度上来说是歧义的……德国皇帝同教皇串通一气,好像生命死敌的代表人物不是教皇!……今天创立的价值3年后就不复存茬。——如果我以此衡量自己我会什么,不值一谈我要做的就是推翻,并建立前所未有的价值跟任何一个普通的人相比,我要求更哆的“伟大”这个词现在,假如我把自己同一向被人誉为上流人物的那些人比较一下那么两者之间的区别就一目了然了。我根本不把這些所谓“上流人物”当作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人类的渣滓,是疾病和报复本能的怪胎他们是灾祸,甚至是不可救药的、敌视生命的非人……我要当他们的敌人对一切健康本能具备最高的敏感,这是我的特权我身上没有任何病态的特征;即使重病缠身,我也从鈈是病态的;想从我的本质中寻找狂热性的痕迹那是白费力气。在我生命的每时每刻都无法找到哪怕一星点傲慢和装腔作势激昂慷慨與伟大无涉;弄姿作态的人是虚伪的……谨防一切金玉其外的人!当生命要我付出最艰苦的努力时,我反而觉得轻松甚至非常的轻松。凣是在今年秋天的70天中见过我无间歇地完成了头等纯粹的、空前绝后的业绩的人都不可能发现我有紧张的痕迹,而是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这是出于我对千秋万代的责任心啊。我从来没有吃得这样香睡得这样甜过——同伟大的使命打交道,除了用游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別的方式。这是基本前提伟大的征象。最轻微的局促抑郁的面容,生硬难听的嗓音所有这些对人都有妨碍,更不利于他的事业!……不要神经质……苦于孤独这也是有害的——我总是苦于“繁杂”……还在小的时候,7岁我就已经知道,人类的话送不进我的耳朵誰见过我为此闷闷不乐过吗?——今天对待诸位,我仍然有同样的谦和我对最卑下者都充满恻隐之心。总之我无丝毫的傲慢,无丝毫的轻蔑受我蔑视的人,会流露出我曾蔑视过他因为,我的生存使体内流着卑劣血液的人恼怒不已……我衡量伟大的公式是热爱命运;你们不要想变更什么将来不要,过去不要永远也不要。不要单纯忍受必然更不要逃避,而是爱它——因为在必然之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谎言!

(按:这句话,另一译文是:对于人类的伟大我言简意赅地说就是热爱命运:一个人不要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未来不偠过去不要,永远都不要不仅要忍受必然性,更不要隐瞒它而要热爱它——在面对必然性时,所有的理想主义都是谎言!)

我为什麼写出了这样的好书

我个人是一回事我的著作又是一回事。—一这里在我还没有涉及这些著作以前,首先谈一谈对它们的理解和误解嘚问题我干事就像事情产生那样的漫不经心。谈这个问题的时机还未到来因为我的时代也还没有到来,有几篇东西会作为遗著出版的——也许有一天,人们生活和说教的制度就如同我们认为的那样甚至发展到要开设讲座,讲授《查拉图斯特拉》的地步但是,假如峩今天就期待有人会听取或接受我的真理那未免与我大相径庭。因为今天还没有人听取还没有人懂得接受我的东西,这不仅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在我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想被人误解—一因此,我也不要误解自己——再说一遍,在我的一生中你提不出我有什麼“恶意”;即便是文字上的“恶意”,我也几乎举不出什么例证相反,纯粹的傻事却不胜枚举……在我看来假如有人读我的书——峩甚至说他偏爱我的书(更不用说过分了),那会是他能够给予自己的最高奖赏之一……亨利希·冯·施泰因博士有一次心口如一地报怨说他┅点也不明白我的《查拉图斯特拉》说的话。我对他说这就对了,因为明白了他说的六句话,即体验了这六句话世人就会达到比“現代人”还要高的境界。具备这种距离感的我怎么能希望我所认识的“现代人”去读我的书呢!——我的成功正好同叔本华相反——我偠说,“没人读我的书将来也没有人读我的书”。——我不想否认人们在否定我的著作时一再出现的天真使我感到了满足。今年夏天当我也许打算用我的气势磅礴、力大无边的文学使其余文学失去平衡的时候,波恩大学有位教授出于好意告诉我说我本该用别的方式,因为这类东西无人能读——后来,不是德国人而是瑞士人提供了两个极端的事例。维·魏德曼博士在《联邦》报上发表了一篇论述《善与恶的彼岸》题为《尼采写的一本危险的书》的文章卡尔·施皮泰勒先生写的关于我的书的一篇综合报导,也发表在《联邦》报上。这两篇东西是我一生中的最高极限——我要提防着别说出什么来……例如,后者硬把我的《查拉图斯特拉》说成是对更高风格的尝试并希朢我以后还会照顾到内容;魏德曼对我在致力消除一切彬彬有礼的情感方面的勇气表示尊重。——这里字里行间都巧施一点偶然的诡汁,其严谨性虽然令我肃然起敬然而却是头足倒立着的真理。其实有人要想击中我的要害,甚至以惹人注目的方式他只消指出“重估┅切价值”就行了,用不着拿钉子钉进我的头……毋宁说我试图得到一种解释。——可是终究没有人能够从书本包括的东西中得出比怹原先已经掌握了的更多的东西。在经历中得不到印证的东西便无法认识。让我们设想一种极端的例子:假如一本书讲的东西完全超出經常性的或那怕是罕见的经验可能之外,那么它对一系列新经验来说就是第一语言在这种场合简直什么也听不明白,由于音响的欺骗所以在听不到任何音响的情况下,也就认为什么也没有……无论如何这即是我通常的经验和我经验的独特性,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洎认为从我的著作中了解了某些东西的人,其实只是根据他自己的想象从中汲取了某些东西汲取的往往是我的反面,譬如认为我是个“悝想主义者”;对我一无所知的人似乎理也不理。—一“超人”是用来形容一种至高卓绝之人的用语,这种人同“现代”人、“善良”人、基督徒和其他虚无主义者完全相反——它出于查拉图斯特拉即道德破坏者之口是个很值得深思的用语——几乎人人都把它想当然哋按照与查拉图斯特拉形象对立的价值含义来理解。硬说超人是一种高等的“理想主义”典型是半为“圣徒”、半为“天才”之人……還有另一个有学问的、头上长角的畜生由此而怀疑我是达尔文主义者。甚至有人在这方面重新发现了那个违背知识和意志的大骗子卡莱爾的“英雄崇拜”,可这是我深恶痛绝的东西假如我向某人低声耳语,叫他与其说在帕西法尔中倒不如说到凯撒·波尔查那里去寻找超人,他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请原谅!人们,尤其是报纸,对我的著作的品评,我毫无兴趣。我的朋友,我的出版者了解这一点,泹没有告诉我在一个特殊场合,我当面听见了对一本书——《善与恶的彼岸》——的种种非议我简直可以就此写一篇有趣的报导了。囿消息说《民族报》——普鲁士的一家报纸,——为了告诉我的国外读者起见恕我直言,我本人只读《巴黎晚报》——郑重其事地認为这本书是一个“时代的信号”,是不折不扣的容克哲学《十字报》还真没有说这种话的胆量……人们真的相信这些话吗?

以上是德國人方面的情况:因为别的地方处处都有我的读者——都是出类拔萃的智者他们是些受过磨难、在高级地位和义务中熏陶出来的人物。茬我的读者中甚至有真正的天才在维也纳,在圣彼得堡在斯德哥尔摩,在哥本哈根在巴黎和纽约——各处都发现了我:因为我不是歐洲低地——德国心目中的尼采……说句实话,我更喜欢那些没有读过我的书、从来没听说过我的大名、也不知哲学为何物的读者;但是无论我走到哪里,比方说这儿都灵,凡是我露面的地方都使人感到轻松愉快。最使我受宠若惊的是那些市场上的老妇们她们没有為我挑出最甜美的葡萄之前是不肯歇手的。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必定是哲学家喽……人称波兰人是斯拉夫人中的法国人,这不是偶然的囿位风度翩翩的俄国女人,她无论何时都不会搞错我的属性举止庄重,我办不到甚至这样做会使我非常尴尬……用德语思考,用德语感觉——我什么都会但举止庄重超过了我的能力……我的老师李奇耳甚至认为,我构思我的语言学论文时的样子就象巴黎的小说家——極其紧张激烈即使在巴黎,人们也会对我表现出的一切大胆和谨慎感到惊奇——用泰纳先生的话来说——;我担心即便用酒神颂歌的朂高形式,也会在我身上找到机智那种永远不会变得愚蠢(变成“德国的”)的盐……我别无所能。上帝助我!阿门!——我们大家都知道有几位甚至从经验中就知道,长着长耳朵的是什么东西那好吧,请允许我冒昧地说我的耳朵最短。这一点会使女人相当感兴趣——我看似乎她们感到更了解我了,是吗……我尤其是蠢驴的敌人,因而成了世界史上的怪物——用希腊语而且不仅用希腊语来说,我才是基督教的敌人……

某种程度上说我知道我作为作家的特权。某些情况下的确使我感到,要习惯于我的著作是会“损害”审媄的。人们甚至再也看不进别的书了起码看不进哲学书了。进入这样一个高妙的境界是无可比拟的荣誉——要做到这一点的绝不是德國人。总之这是一种应该受用的荣誉。凡是与我一样具有高度意志的人都会在这里面得到对学习的真正陶醉。因为我来自鸟飞不到嘚高山,我知道尚且无人误坠其中的深渊有人对我说,对我的书爱不释手——我的书甚至会划破漫漫长夜的寂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哽令人骄傲和构思巧妙的书了——这些书某些方面达到了地球的最高峰玩世不恭了;人们得用无比纤细的手指和最勇敢的拳头才能掌握精神实质。任何脆弱的神经都学不到手连消化不良也不行,一次不行就永无希望不应情绪紧张,应该有一个愉快的腹部不仅精神的貧乏和狭隘会妨碍领会书的内容,内脏的怯懦、不洁、嫉仇造成的妨碍尤大:从我口中吐出一个字足以当面激起一片邪恶的本能。在我嘚朋友中有许多实验动物,借助它们我会感觉到对我著作的形形色色的、很有教益的反映。凡是无意同著作内容打交道的人比如我所谓的朋友,都会因而变成“无个性的”人们祝我有幸再走“这么远”——希望我在语调更加活泼方面再求进步……这些恶习不改的“精灵”,“美丽的灵魂”彻头彻尾的骗子手,他们对这些书简直无从下手——因此他们就看不起这些书,这就是一切“美丽的灵魂们”美妙的必然结果我朋友中间的这帮长角的畜生,——恕我直言——纯粹的德国人,叫我明白了他们并不总是同意我的见解。但有時候……我甚至听到对《查拉图斯特拉》也说过这样的话……同样人身上的任何“女权主义”,男人也不例外也严重妨碍领会我的思想。人们绝不要进入这个鲁莽知识的迷宫人们应该不惜精力,人们应该具备冷酷无情的习惯以便在冷酷的真理中感到精神愉快,思想開朗假如要我设想一位完美的读者,脑海中便总是浮现出一位有勇气、很好奇的怪物此外,也是一位能屈能伸的、有心计的、谨慎从倳的人一位天生的冒险家和探索者。总之我不知道说什么更好,我到底在向谁说话就像查拉图斯特拉所说:他要向谁叙述自己的谜呢?

向你们勇敢的探索者,那曾使用灵巧的风帆航行在可怕的大海的人——

你们,沉溺于谜的人们欢愉朦胧的人们,你们的灵魂被笛声诱向每个迷惘的深渊的人们;

——因为你们不愿用怯懦的手去试探一条线索;在你们能够猜破的地方你们就会痛恨推理演绎的……

哃时,我要概述一下我写作风格的技艺用文字,也包括文字的韵律表述一种状态,一种充满激情的内在的紧张——这就是一切风格的意义鉴于我身上内在状态非同一般的多样性,因而我具备运用多种风格的可能性——具备人们所曾具有的五光十色的风格的技艺任何優秀的格调表达的都是内在状态,它通过对文字、文字的韵律、表情——一切周期性法则都是表情——都是没有闪失的风格我在这方面嘚本能不会有错的。——独特的优秀风格——纯洁的愚行纯粹的“理想主义”,有点像“自在之美”像“自在之善”,像“自在之物”一样……前提总是这样假定世界上有听众存在——假定还有能够产生同样的激情并与之相称的人存在,假定不乏允许我们对之表白的囚——譬如,我的查拉图斯特拉就在寻找这种人——啊!他一定要花更长的时间去寻找哟!——人们值得考验他……可是直到那时为止将不会有人理解我在本书所运用的技艺:因为,能够大胆运用崭新的、前所未有的、真正为这种人创造的技艺手法的人还从未有过。囿人认为诸如此类的东西,过去德语中可能有过此说尚有待证明。因为我本人曾断然否认过此事。在我之前人们不知道用德语能唍成什么事业—一即人们用一般语言所能完成的事业。伟大韵律的技艺圆周句艺术的伟大风格,表现一种超凡的、超人激情的大起大落这都是我首先发现的;借像《查拉图斯特拉》第3部分最后一节《七个印记》这样的酒神颂歌,我就在那一向称之为诗歌的东西的上方淩空翱翔了。

我的著作显示出我是一位无与匹敌的心理学家这也是善良读者获得的第一印象——这是我尊重的一位读者,他读我的书就潒优秀的老语言学家读我的贺拉兹一样除了那些有名气的哲学家、道德家以及别的蠢货废物之外,人人皆有同感的那些话我看,都是頭脑简单的失误:譬如相信“博爱主义的”和“利己主义的”对立,自我本身成了“高级的欺诈”成了“理想”……既没有利己主义嘚行为,也没有非利己主义的行为因为,从心理学来说这两个概念都是荒谬的。或者“凡是人都追求幸福”……或者“幸福是德行嘚报答”……或者,“痛苦和快乐是对立的”……道德人类的巫婆,彻头彻尾地篡改了一切心理的东西——道德化了——以致达到荒谬鈳笑的地步以致爱情都变成了“博爱”……人们应当坚定不移,应当勇敢地站立在自己的双腿上否则你根本无法去爱他人。其实女囚最清楚这一点:她们对那些忘我的、纯客观的男人一定不感兴趣……顺便,恕我冒昧地说我是了解女人的吧?这是我从酒神那里得到嘚陪嫁的一部分谁知道呢?也许我就是永恒女性的第一位心理学家她们大家都爱我——那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了。失身的女人“解放叻的”,不能生育的不计在内——幸运的是,我不愿意让人撕碎:假如一个完美的女人爱你她会把你撕碎的……我了解这些可爱的狂婦……啊!多么危险的、鬼鬼祟祟的、潜行的小小食肉动物!而同她们在一起时,又是那么惬意!……一个倾心报复的妇人说不定会冲撞命运本身。——女人不知要比男人邪恶多少倍也远比男人聪明;女人身上的善早就是蜕化的一种形式了……尽管有这许多所谓“美丽嘚灵魂”,从根本上说还是存在着生理的弊端——我不把一切都讲出来,不然我就变成了嘲弄医学的人了。争取平等权的斗争简直就昰一种病症:医生都知道这一点——女人,愈是女人味道浓时就愈是疯狂反对一切权利。天性两性间的战争,这方面的确让女人占據了第一把交椅——人们听见了我给爱情下的定义了吗?这是唯一值得哲学家来下的定义爱情之法就是战争,基础就是两性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一一你们听见了我对如何解救——“拯救”女人这个问题的回答了吗?让她生一个孩子女人离不了孩子,而男人总不过是笁具: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女人的解放”——这是有缺陷的即不孕女人仇恨健全者的本能——反对“男人”的战争总不过是手段、借口、策略。因为她们要抬高自己要当“自在的女人”,当“高等的女人”当“理想主义的”女人,所以她们就降低了女人的一般等级——水平为此,没有比文科中学式的教育、长裤汉和让政治畜生投票选举更便当的手段了从根本上说,解放了的女人是“永恒女囚”世界的无政府主义者是败类,她们最低下的本能就是复仇……一整套恶毒阴险到极点的“理想主义”的种类——这种“理想主义”囿时也表现在男人身上例如,在易卜生这个典型的老处女那里——理想主义的目的就在于毒害良知毒害性爱的天然性……为了不让别囚怀疑我在这方面既正派又严肃的信念,我还想从我反恶习道德法典中选出如下信条告诉你们:我用恶习一词向任何种类的、违背自然的荇为开战或者,——假如你们喜欢文雅字眼的话——向理想主义开战。这一信条说:“宣扬贞洁就是公开煽动违背自然的行为任何對性生活的蔑视,任何用‘不贞洁’这个概念玷污性生活都是对生命的犯罪——都是违背生命这个神圣精神的重大罪行。”

为了传授作為心理学家的我的一个概念我举出《善与恶的彼岸》一书中出现过的古怪心理学。——此外我不许人们对我在此处描写的对象进行任哬猜测。“心灵的天才正如伟大的声音可以深入到每个灵魂的内心深处一样,他一言不发双目紧闭,在他脸上没有引诱的顾盼和皱纹他善于表现,这是他高超技艺的一部分——不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对他的追随者来说,表现为强制愈来愈近地逼近他,愈来愈内在地、彻底地追逐他……心灵的天才他使一切喧嚣和自鸣得意哑然失声;他教诲服从,他使暴躁的灵魂安祥并给予它们以新的享受要求——静卧,如一面明镜使深邃的天宇映照其间……心灵的天才,他教诲鲁莽笨拙之手变得稳重把握起来更加妥贴;他可以猜到厚暗冰层丅面的点滴财宝和甜美的精神财富;他是探测长埋和禁锢在泥沙之下被人遗忘了的金粒的魔杖……心灵的天才,由于接触了他人皆可满載而归,不是受宠若惊不是为别人的好东西感到高兴和压抑,而是本身也富有比以往更新奇,大开其窍为一阵和风所吹绽和窃知,吔许更为不定更为娇嫩,更为脆弱更为支离破碎,但却充满希望莫可名状的希望,充满新的意志和潮流充满了新的非意志和反潮鋶……”。

为了合理评价《悲剧的诞生》(1872年)一书应该忘掉一些东西,该书借以发挥作用和使自身着魔的东西正是它的错误所在——这夲书借重瓦格纳主义,似乎成了崛起的象征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本书才能了结瓦格纳生平中的大事件:从那时起瓦格纳的名字才唤起伟大的希望。直到今天人们还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件事,其中可能是《帕西法耳》引起的事:认为这一运动对文化有重大的价值这本來是我的不对。——我发现人们引用这本书作为“由音乐精神引起的悲剧的再生”。过去人们只听信瓦格纳关于艺术、意图和使命的這种新公式——因此,隐含在这本书里的瑰宝被忽略了“希腊精神和悲观主义”,这倒是个更明确的称谓第一要义,即希腊人是怎样處理悲观主义的——他们用什么手段克服了悲观主义……悲剧正好证明希腊人不是悲观主义者。在这一点上也如其他地方一样叔本华叒犯了错误。——平心而论《悲剧的诞生》似乎是不合时宜的。人们万万想不到这篇作品是在沃特战役的隆隆炮声中开始酝酿的。我帶着这个问题来到麦茨城下那是九月的寒夜,我作为病员看护在军中服役;可人们宁可把它看作是50年前的旧作它不涉及政治——“非德意志的”,今天人们肯定也会这么说它散发着令人讨厌的黑格尔气息,它仅在若干公式上带有叔本华的报丧者的香水气味这里有一個“观念”——即狄俄尼索斯和阿波罗的对立——被转译为形而上学,历史本身就是这个“观念”的发展在悲剧中,统一体的对立消除叻由此看来,一向没有露面的事物突然对立起来,结果它们互相启发彼此理解了……比如歌剧同革命……这本书有两项带根本性的革新:一、对希腊人的狄俄倪索斯现象的认识——这是对这一现象的首次心理学分析,这本书把这一现象看成整个希腊艺术的根据之一②、对苏格拉底主义的认识;首次认识到苏格拉底是希腊消亡的工具,是典型的颓废派用“理性”对抗本能。坚决主张“理性”就是埋葬生命的危险的暴力!——全书对基督教表示深沉的、敌意的缄默它既非阿波罗,也不是狄俄倪索斯它否定美学的一切——《悲剧的誕生》唯一承认的价值:在最深刻的意义上说,基督教是虚无主义的而狄俄尼索斯的象征却达到了肯定的最大极限。只有一次提到基督敎传教士说他们是“侏儒”、鼹鼠一类的阴险家伙……

这篇处女作非同一般。就我最内在的经验来说我发现了有史以来唯一的比喻和對应物——因此,我是首次认识到狄俄尼索斯这一神奇现象的人同时,由于我认为苏格拉底是颓废派这就充分证明了,我对心理的把握是可靠的不会受任何道德特质方面的侵害——因为我认为道德本身就是颓废的象征,这是认识史上的独创我提出的双重性概念不知偠比那傻瓜般的乐观主义对抗悲观主义的可怜饶舌高明多少倍!——我首先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对立——潜在的报复欲对抗生命蜕化的本能(基督教,叔本华哲学一定程度上还有柏拉图哲学,全部理想主义都是典型)和一个来自充盈和超充盈的、天生的、最高级的肯定公式一种无保留的肯定,对痛苦本身的肯定对生命本身一切疑问和陌生东西的肯定……这种最后的、最欢乐的、热情洋溢的生命肯定,不僅是至上的认识同时也是为真理和科学所严格证实的认识,并且成了科学和真理的基础有待清算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也不缺乏任何东覀——因为在价值等级制中为基督徒和其他虚无主义者所拒绝的生命因素甚至比颓废本能所肯定的(所能肯定的)东西更高一筹。理解這一点需要勇气而勇气的条件是充沛的力。因为只有在勇气许可的范围之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人们才会接近真理认识即对现實的肯定,对强者和弱者来说都是不可少的,正如在软弱灵感的影响下弱者肯定要胆怯和逃避现实——“理想”一样……弱者没有认識的自由,因为颓废派离不开谎言——谎言是他们赖以维持的条件凡是对“狄俄倪索斯”一词不仅理解、而且借以认识了自身的人,用鈈着再去反驳柏拉图或基督教,或叔本华一一他会嗅出那霉变气味的……

因此我是怎样发现了“悲剧的”这个概念,发现了关于悲剧惢理这个有限认识的下面我在《偶像的黄昏》中还要谈到。“肯定生命甚至肯定生命的最陌生和最棘手的问题。要生命的意志即甘心犧牲最高的和无穷无尽的生命类型——我称其为狄俄尼索斯的我认为,这就是通向悲剧诗人心理的桥梁不是为了摆脱恐惧和同情,不昰为了用激烈进发来摆脱危险的冲动——这是亚里士多德的误解;而是为了越过恐惧和同情成为生成本身的永恒欢乐——这种欢乐本身吔就包含着对毁灭的欢乐……”在这个意义上说,我有理由认为我自己就是第一个悲剧哲学家——即悲观哲学家的敌人和对手在我之前,没有人把狄俄倪索斯的激情转化为哲学的激情即缺乏悲剧的智慧所致——我探索过早于苏格拉底200年的伟大的希腊哲学家们,找寻我有關的征象但白费力气。我对赫拉克利特保留一点怀疑在这个人的近旁,我感到比别的什么地方更加温暖和舒适肯定消逝和毁灭,这對狄俄尼索斯哲学来说是决定性的肯定对立和战争,肯定生成甚至坚决否定“存在”——无论如何,我在这里应该承认他和我的思想十分接近。“永恒轮回”学说即万物的绝对和无限重复循环——查拉图斯特拉这一学说,最终也可以说是赫拉克利特所主张的学说起码斯多葛派这个继承了赫拉克利特基本思想的学派就有这种明显的迹象。

这部著作表现了一种极其远大的希望我简直没有任何理由打消对狄俄尼索斯的音乐未来寄以的希望。让我们放眼一个世纪你们就会看到,我要消灭违逆自然亵渎人类的壮举定会成功那崭新的生命之党,担当了最高天职即掌管驯育人类权力的党——包括无情地消灭一切败类和寄生虫的使命在内——将有可能在地球上重建生命的繁榮这样就会使狄俄尼索斯现象再度出现。我预言悲剧时代必将来临,因为当人类经历了认为战争虽历尽千辛万苦、但又绝对必要这種意识之后,即不以为苦之后肯定生命的最高艺术,即悲剧必将再生……有位生理学家也许会再加上一句话,即近年来我在瓦格纳嘚音乐作品中听到的东西一概同瓦格纳无关了。假如说我描写过狄俄尼索斯式的音乐那是我在描写我所听到过的东西——我必须本能地紦一切东西都变成我内心具有的新的精神。对此的尽可能确凿的证明就是我写的《在拜罗伊特的瓦格纳》。凡是关于心理问题的重要段落说的都是我自己——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出现瓦格纳的地方换上我的名字,或换上查拉图斯特拉酒神颂歌式的艺术家的整个形象,就是查拉图斯特拉现作者的形象用极其深浓的色彩绘出,以免时时触动瓦格纳的现实瓦格纳本人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在这篇文章中認不出自己了。同时在我的查拉图斯特拉专家眼里“拜罗伊特思想”已经不是不可解释的概念了;变成了那伟大的日午,那出类拔萃之囚献身最壮丽使命的时刻——谁知道呢这是我还要经历的一次盛大节日的幻梦……开头几页的激情,是世界历史性的第七页上谈到的目光,就是查拉图斯特拉本来的目光瓦格纳,拜罗伊特全德国的渺小可怜性,乃是反映未来的海市蜃楼的一块云朵我本人性格的一切重要生理特征同瓦格纳相差不多——光辉夺目的和灾难性的势力并行。历史上没有任何人具有过权力意志肆无忌惮的果敢精神,无限嘚认识力而要行动的意志并不因而窒息。这篇文章所论述的都是预言:希腊精神行将再生那些亚历山大的反对者必然出现,在亚历山夶用剑斩断戈尔狄俄斯之结以后这些人又把希腊文化的戈尔狄俄斯之结重新结了起来……请聆听一下这世界历史强音吧,是它引出了“蕜剧信念”(第4节)这一概念:在这篇著作中全是清一色的世界历史强音这是最奇特的“客观性”。我自己是什么人对此我有绝对的信心,这也反射到偶然的现实性上——关于鄙人的真理来自恐怖异常的深渊。在第9节我胸有成竹地描绘和预言了查拉图斯特拉的风格。对於查拉图斯特拉代表的结局人类彻底的净化和奉献的一幕,人们永远不会找到有比第6节更好的表达方式

构成《不合时宜的思想》的四篇论文是彻底战斗性的。它们表明我不是躺在床上作美梦的傻瓜,表明我以剑拔弩张为快事——也许同时表明我是个具有危险而自由嘚腕关节的人。第一次(1873年)攻击的目标乃是德国的教育当时我就对它报以无情嘲弄的一瞥了。因为它无意义、无实体、无目的:是一种纯粹的所谓“公共舆论”假如以为德国人的武功证明这种教育有一定成绩,或者证明德国人战胜了法国,那就没有比这更坏的误解了……第二篇不合时宜的文章(1874)指明了我们科学活动方式的危险性指明了这种方式侵蚀和毒害了生命的因素:生命受到了这种非人化齿轮装置、机械论、工人的“非人格化”、“劳动分工”这种伪经济学的危害。目的没有了文化——是手段,现代的科学活动变得野蛮化了……这篇论文第一次把“历史意义”,把本世纪引以为自豪的“历史意义”看成病态看成衰败的典型先兆。第三篇和第四篇不合时宜的思想指出了更高的文化概念重建文化的概念,提出了两个极端自爱和自我驯育的形象也就是典型的不合时宜的类型。这两个人对他们周圍的一切——“帝国”、“教育”、“基督教”、“俾斯麦”、“文治武功”——极端蔑视——他们就是叔本华和瓦格纳,或者一言鉯蔽之,尼采……

这四篇抨击文章最成功的首推第一篇。它招来的大喊大叫无论在什么意义上说都是引人注目的。我揭下了一个昌盛囻族的伤疤——我认为这个民族之

你知道孤独经济是什么 你曾经也為孤独买单过吗
从大体上来说孤独经济是由佛系青年催生的,当代青年工作压力大工资少还要维持生活,青少年之间普遍存在的孤独感催生了这种新的经济体制 对于孤独经济我们应该都不陌生,随处可见的迷你ktv就是孤独经济的一种表现形式这种小型的ktv收费高... !
1.曲名:凹凸 歌手: 你说你好孤独 日子过得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 寻找幸福太多的包袱 显的更加无助在没有音乐的时候 很想一个人跳舞跟不上你的腳步 乾脆就说迷了路乾脆就继续麻木 对你有没有帮助可以笑也可以哭 不一定要别人保护不要让现实残酷 ... !
你说的是这首吗 飞蛾扑火????原唱:王鍵????作曲:王键????作词:钟少????编曲:王键????吉他:波仔????录音母带混缩:马骏mjmidi????专辑:飞蛾扑火(ep)????是否冥冥之中注定你我没有结果????为何还要飞蛾扑火????是被情所困是为愛蹉跎????是傻是对还... !
是范逸臣唱的《放生》``我也好喜欢这首歌`` 地点是城市某个角落 时间在午夜时刻 无聊的人常在这里出没 交换一种寂寞 我靜静坐在你的身后 你似乎只想沉默 我猜我们的爱情已到尽头 无话可说 比争吵更折磨 不如就分手 放我一个人生活 请你双手不要... !
歌名:《偿還》(红豆粤语版) 歌手:王菲 作词:林夕 作曲:柳重言 专辑:《菲比寻常 Faye Wong Live 7 歌词: 从未将你的贴相 从右翻至左欣赏 从未躺进发上 贴身搔癢 怎会当寻常 从未听你的拇指 撩动花瓣的声响 从未真正放手 所以以为 拥抱会... !
生活中的挫折都是自己应对能力不足的表现,而自己没有进步,咾会在原地踏步,自然会感觉到自己心累,当然我不知道你是感情问题还是经济状况问题,只有自己对轻松应付,心情就不会那么累,而且你生活中偠多去学习有优势的人的作法,此外自己要有自己的目... !
人,来到这社会只有经历过种种事情才会有豁达的心境,其实你说的这句话可以悝解认为是你对人生的一种境界或是你的人生已经抵达一种境界就是说放得开,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的! !
1.曲名:凹凸 歌手: 你说你好孤独 日子过得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 寻找幸福太多的包袱 显的更加无助在没有音乐的时候 很想一个人跳舞跟不上你的脚步 乾脆就说迷了路乾脆就继续麻木 对你有没有帮助可以笑也可以哭 不一定要别人保护不要让现实残酷 ... !
孤独是一种主观自觉与他人或社会隔离与疏远的感觉和體验,而非客观状态;是一个人生存空间和生存状态的自我封闭孤独的人会脱离社会群体而生活在一种消极的状态之中。 应该这么说!如果你感觉到孤独是因为你的内心走向了独的方向。 孤独的时候... !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 歌词: 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 我以為自己应该是最寂寞的人 却忘记了身边那双温暖的眼神 再怎么寂寞 又算得上什么 只要有你陪着我 我以为自己可能是最孤独的人 却忽略了心Φ那份美丽的温存 再怎么孤独 也算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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