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色。情图片va与w的区别别!计诱女同事 √

金发美女千方百计引诱士兵 一吻定情汽车广告-在线观看-风行网
全部标记为已读
您暂未收到新消息哦~
&衣服遭强扒简直污瞎了&
安装PC客户端
把想看的剧下载到本地吧~
点击立即下载就可以下载当前视频了哦~
我来说两句
播放:1,962
播放:13,495
播放:1,348,850
播放:4,971
播放:41,043
播放:1,779
播放:1,171
播放:2,295
播放:3,084
播放:2,264
播放:7,157
播放:1,253
精选视频号
播放:16,073
播放:3,688
播放:27,591计诱保母情
&&&&&&&&&&&&&&&&
/ 计诱保母情 
     ◎楔子“不,不,她是我女儿,她是我女儿。”易伟狂怒的暴吼。 “对不起,林先生,她是我女儿。”獐头鼠目、油腔滑调的陈建名贼笑的 开口道。“我不相信敏芳会背叛我,晓晓是我的女儿。”易伟忆起敏芳温柔娴淑的模样,他力求镇静。 “这个嘛——”陈建名小人般的低语,“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男主人因 为出外景而滞留国外,来‘串门子’的我,欣赏嫂子闭月羞花的容貌,情不 自禁的使她‘蓝田种玉’,你说,晓晓是不是我的女儿呢?”易伟抓狂的冲 向陈建名,紧掐着他的脖子,“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强暴敏芳。”挣脱他,陈 建名呛咳的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在你不在家时‘照顾’她,完全是看 她难耐深闺,当然了,她挣扎哀求得满厉害的,不得已,我用刀子架在她美 丽的颈子上,请她配合,她可是很乖、很听话的。”易伟语气森冷的开口问 道:“你是不是还勒索敏芳?”“哪有。”陈建名耸肩答道,“我只不过跟她借 些钱花用而已。”“是吗?”易伟丢出一叠纸张,喝道:“这些是什么?”拾 起来一看,陈建名打哈哈,“别那么生气啦!所谓‘一夜夫妻百世恩’,这只 不过是我给‘一夜’老婆的‘甜言蜜语’罢了。”“你无耻!不仅强暴敏芳, 还勒索她,现在居然还要胁我,要我交出我女儿,告诉你,我办不到。”易伟强烈的指控。 阴狠的陈建名讪笑的开口:“好一个办不到!林易伟,我只要向记者公开说明我女儿的身世,无风不起浪,记者一查,你老婆被我强暴、勒索的事 实一一浮上台面,到时候你如日中天的明星生涯,不是就此中断了吗?”奋 不顾身的,易伟冲上去给陈建名一顿揍,为拍武侠片所练的跆拳道、柔道此 时正好派上用场,他想打死陈建名。“易伟,够了,易伟,不要打了,你要考虑到晓晓呀!”王文德阻止他,怕他犯下杀人罪。“我要他死。”指着被警察架开的陈建名,易伟激动的吼。 王文德了解他的悲恸,安抚他,“难道你要让他毁了你和晓晓的一生?让法律来制裁他吧!”“法律?”易伟狂笑,“文德,就是因为法律,使我失 去找妹妹及妹夫,你还跟我谈法律?”“你妹妹?”陈建名饱尝一顿拳脚、遭警察制伏后,第一次开口。 “对,他妹妹。”王文德气愤的开口,“你刚刚所说的话,都已经录音存 证了。”“他妹妹?”陈建名恐惧的咽口水,想确定般的追问。 “对,易伟的妹妹在她难产时,将一切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她丈夫和 她哥哥;她丈夫因她的死亡,忍受不了顿失亲人的伤痛,也跟着她而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她哥哥,他找你复仇来了。”王文德咬牙切齿的说,“今天 的一切,是易伟‘请君入瓮’的演出,你以为如何?”“我??我??”陈 建名讲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一次他死走了。“我的女儿??”“你没有女儿, 晓晓是‘我的’女儿,敏芳与我妹夫在过世前,都要求我照顾他们的女儿,所以‘我’才是晓晓的父亲。”易伟回过头来嘲讽道。敏芳夫妇俩因为经常往来美、亚两洲经商,生怕有个三长两短,为了确保孩子的利益,早在怀孕之初已将遗嘱拟好,所以,易伟是晓晓名正言顺 的父亲。“但她是我女儿呀!”陈建名着急的说,希望易伟看在他是晓晓的亲生父亲的份上,放他一马。 “你不是,也不配。”易伟打断他的乞求,“敏芳当时不反抗你是怕伤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因为怕死。”“我??”“你什么你。”王文德将陈建名 带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偷窃事小,但强奸、抢劫、勒索的后果,你 自己看着办吧!”他不带同情心的对铐着手铐的陈建名说道。易伟掩住耳朵,不想听见王文德告诫陈建名的话。 如果不是他出国,请妹妹、妹夫来度假帮忙看房子,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他妹妹与妹夫也不会因鹣鲽情深而相继死亡,是他,他才是刽子手,他 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看着襁褓中的外甥女,易伟心中无限歉疚,他抱起晓晓,喃喃低语:“舅舅对不起你,舅舅对不起你。”窗外,春雷响起,像是配合易伟阴霾的心情, 雨,倾盆般的猝然而下,沉睡中的晓晓也惊醒的大声哭泣着。今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只剩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1  抬起头核对手中的住址是否和眼前的门牌一样,谢佩茵蹙起眉头望着 眼前这栋雄伟的建筑,老实说,她实在不想踏入这富裕之家,但生活的压力 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再怎么糟,也应该糟不过到酒店当服务生,更何况这个工作还是黄教授推荐的,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下定决心,她按了下门铃。 “谁?”低哑粗暴的声音由对讲机传来。 “对不起,这是林公绾吗?我是黄教授介绍来应征保母的。”佩茵并不笨, 屋内的男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抬出教授当挡箭牌比较妥当。 “当!”的一声,门开了,佩茵耸耸肩,推开门走进去,心里直嘀咕,这 家人也太随便了,也不先确认一下来者的身分再开门。  但,佩茵已无暇冉在这问题上打转了,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已吸引住 她全部的注意力。诧紫嫣红的花朵盛开在由大门往主屋的碎石子路两旁,迎 风飘曳的花儿煞是好看;占地千余坪的草坪修剪整齐,佩茵有股冲动想脱掉 足下的束缚奔驰其间;鲤鱼池中,水清澈见底,名贵品种的红龙优游其中,乌龟三五成群的嬉戏,这是富豪之家,一个她曾驻足,而今不愿意再踏入的优渥之家。 “晓晓乖,晓晓不哭,舅舅抱,不要哭嘛!你不是吃饱了吗?尿布也没 有湿呀!不要哭嘛??”粗暴低哑的命令,换成哀求欲泣的低喃,阻止了佩 茵往外走的步伐,她当下决定,无论有没有获得这份工作,总可以牺牲些许 的时间,来瞧瞧这画面——奶爸哀求女儿,这场戏绝不能错过。“对不起,我是谢佩茵,文化大学夜间部??”“太好了。”昂藏七尺之躯的易伟松了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手中的娃儿往佩茵怀里塞,发出解 脱的叹息。倏地,惊天动地的哭闹声停止,易伟一脸惊诧,立刻说:“就是你了。”抱好约莫六个月大的娃儿,佩茵逗弄着她,“小乖乖,太热了是不是?穿那 么多的衣服热坏你了,让阿姨把你的外套脱掉如何?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呢?我认为还是太多了点,再脱掉一件怎么样?留个两件,在冷气房襄才舒 服,对不对?”佩茵不理会易伟,将怀中的娃儿逗得咯咯的笑,顺便告诉他,现在是秋老虎降临的天气,穿四件衣服,委实太多了。 “谢小姐,无论你要求多少价码都不成问题,你被录用了。”易伟带着十 二万分的佩服,注视着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将晓晓“收拾”得服服帖 帖,保母的人选不做第二人想。 “林先生,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我的身分、背景、履历你都不知道, 不怕我居心不良?”佩茵注视眼前这位面善的人,她知道自己应该曾经见过他,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他笑了笑,灿烂的笑容唤起佩茵的记忆,“你 是林易伟,那个演员。”“对,我是林易伟。”他大方的承认,“你伤了我的心, 我还一直以为我的知名度够高呢!”“对不起,我很少有机会看八点档。”佩 茵抱歉的说道,印象中的林易伟还未婚不是吗?怎么是一个小婴儿的父亲?看她一脸困惑的神情,易伟说:“我们先将晓晓安置好再谈,如何?”谈?Ofcourse,佩茵望着怀中沉睡的小脸蛋,她认栽了,无论事情发展的情况如 何,只为了怀中信任她的娃儿,她会留下来照顾这一抱过手就依偎在她怀里 酣睡的小天使。※※※ “我们到书房谈。”安顿好晓晓,易伟指引佩茵走向书房,她照顾晓晓的用心及细心,是他不惜重金想将她留下来的原因之一,更别提晓晓与她特 别投缘,肯信任、安心的睡在她怀中。“林先生,我没想到要当这么小的 Baby 的保母。”佩茵有话直说,她做事向来速战速决,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黄教授没跟你说清楚?”易伟口中的黄教授是他念文化大学戏剧系时 的心理学教授。“没有。”佩茵摇摇头,“黄教授只给我住址,如此而已,我相信他应该不会害我。”“哦!那我简单的告诉你晓晓的背景,再出你决定接不接受这工 作。”易伟忽然想起黄教授面授机宜的那番话——善用同情心,“晓晓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我是她的舅舅兼监护人,因此,绝对有必要请保母来协助我带她。问题是这小孩总有通天的本领让每一位带她的保母投降,老实说,半 年来你是第一百二十三位的应征者,而晓晓从来不在刚见面的保母怀中沉 睡,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照顾她,至于薪资方面,绝对优厚。”“一百二 十三位,好象满有趣的,林先生。”佩茵很需要工作,但是,她总有自己的考量,“我是孤儿,所以我很愿意留下来照顾晓晓。可是,你必须了解的是,我今年要升大三,社工系的课颇重的,因此只有白天八小时是我所能够拨出 来全心照顾晓晓的极限,至于其它时间,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因为我要为将 来打算;还有,休假、请假方面的问题,我希望我们能一并谈清楚,我不想 到时候你不满意我时间上的调度,再来引起‘劳资协调’相关的问题,这么一来对我是比较吃亏的。”“五万的薪水,你全天候照顾晓晓。”诱之以利,易伟希望她答应。 “林先生,学业对我很重要。J 佩茵非常心动他所开的价码,但是往后 的路还长得很,“我不可能照顾晓晓一辈子,当你娶妻时,就不用我照顾晓 晓了;再不然,当晓晓可以上托儿所、幼儿园时,也不需要我照顾了,但没 有文凭的我,如何在社会上生存、竞争?”这的确是大问题,但工作不定时 的易伟又能如何呢?“谢小姐,我希望你能接受,拜托,帮帮忙,晓晓无父 无母,我希望她能正常的成长,但是,没有保母的帮忙协助,我一个大男人 根本没有办法带她,我希望你能考虑。”“你很卑鄙。”向来有话直说的佩茵, 指着他的鼻子说:“黄教授教你的对不对?老奸巨猾,只会利用我的同情 心。”“你答应了?”易伟是位好演员,但是能将照顾晓晓的艰巨工作卸下时, 竟让他喜形于色,“太好了。”“一点都不好。”佩茵口气很差,“要我答应有 以下条件:我照常上课,别插嘴,林先生,先听完再说,我修最低的学分, 因此应该能有很多弹性的时间可以照顾晓晓,但是我希望你能找人协助我, 必须是能在我去上课或不方便照料晓晓时的时间里帮忙照顾她,这你应该是 做得到的,但是,我必须声明,晓晓是你的女儿,如果你在家的话,你必须 负起照顾她的责任,毕竟,她的亲人只剩下你了。”“你什么时候搬进来?” 易伟绽出笑容问,只要她肯答应,其它事情都好商量。 “马上。当然,吃住全包,薪水不得低于三万。”她狮子大开口,希望有 转圜的余地,他太好说话了,有些地方不对劲。“三万六如何?”他开出优渥的薪水。 “只照顾晓晓,不包括整理家务以及做其它工作?”佩茵问清楚。 “我有管家不是吗?”易伟伸出手来说:“那成交?”“成交。”佩茵回答,她是需要钱,但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果不其然,易伟请 出两老介绍,熟悉的脸孔,弥勒佛的身影,是她最“敬重”的黄教授,也是这份工作的介绍人,他目前在林家度假暂住几天;而抱着晓晓,一脸宠溺的 老妇人,是照顾易伟多年的管家。佩茵明确的知道,她掉入黄教授他们所设计好的陷阱了。※※※ “有林妈与黄教授的照顾及帮忙,你还需要全天候的保母吗?”在回到所租的地方收拾行李时,佩茵讥诮的问怕她一去不回,而权充司机跟来帮 忙她搬家,以防她溜走不接这份工作的易伟。“当然需要。”他认真的回答,“黄教授一做起学术研究,天塌了也不知道;而林妈年纪也大了,应付不了晓晓的折腾。至于为什么非你不可的原因 是,你是第一位能抱晓晓而能让她不哭的人。”“一百二十三位?”她低问。 “真的,你是一百二十三位中,晓晓第一位接受的人。”易伟肯定的说。 无论真相如何,佩茵接受了这份工作,她只希望自己以后不会后悔。“为 什么你们那么确定我会接受这工作?林先生。”“叫我林大哥或易伟,我们以 后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希望你把它当作是自己的家。”易伟纠正佩茵的称呼,“至于你的问题,认真的说,无论出多少钱,只要是晓晓同意的人选,我不惜任何代价也会请到。”“不借任何代价?你们有钱人的想法还真‘特别’呀! 总有人是不受金婕所收买的。”佩茵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你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吗?”易伟注视佩茵清秀的脸蛋,“你 前任的老板就是想用钱收买你的告诉,却遭到你拒绝,他就是让你找工作处处都碰壁的元凶。”明白有人支持的感觉真好,“你就真的那么信任我,不害怕那可能真的是我设计的仙人跳?”“如果是,私下的和解金额六佰万元,你不可能一古脑的全拿回育幼院。”易伟真诚的说:“况且,晓晓信任你。” 佩茵听了摇头哂笑,“交给晓晓决定?看来你应该去检查脑袋瓜了。”“你不 相信?真伤我的心。”易伟见佩茵摇头,故作伤心状。 “别逗了,林大演员。既然我们要住在同一屋檐下,就请出招吧!我能 承受任何的打击,包括你请征信杜调查我的事实。”“难道你就不能接受是黄 教授告诉我你的背景的事实?”易伟无奈的问。“黄教授仅能告诉你一半。”她简单的回道,很多事黄教授是不晓得的。 易伟投降,坦白说,现今虚伪造作的社会中,对自己坦白,也要求别人做到的人并不多见。“谢佩茵,身高一五八公分,体重四十七公斤,今年 廿一岁,是位在育幼院长大的孤儿;父母不详,因为你是被丢在育幼院门口 的;靠自己的努力,半工半读考上文化大学夜间部社工系,做过的工作有加 油站工读生、快餐店员、面摊洗碗工、家教??等工作。“当然,最拿手的是照顾小朋友,这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关系,也是寒、暑假必须且绝对的工作;至于今年不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匿名捐赠了六 佰万元给育幼院,因此他们有多余的钱请人手帮忙,而那是赔上你的名誉所 换来的。”“继续。”佩茵晓得易伟在意她的反应,她反而平心静气,想知道 外界对她的评价。诧异她的反应,易伟接着说:“你的前任老板是位公众人物,有关他打老婆的传闻一直是外界瞩目的焦点,没想到却被他儿子的家教所目睹;好巧 不巧,这位家教是社会工作的忠实拥护者,二话不说,当场给他难堪,这位 公众人物一怒之下,竟对儿子的家教拳打脚踢,施以饱拳一顿之后,竟想大 逞兽欲,而他料想不到的是,这位家教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命中‘目标’,幸好他已经有儿子了,否则,绝后是极有可能的事。”“那也不是他的后。”佩茵低语。“真的?”易伟感兴趣的问,想散播“谣言”散播“恶”。 佩茵耸耸肩,答道:“道听途说的,不过,可信度百分之百。”“你见过?”他小声的问,这位第三者一直是传播媒体急欲找出来的人。 “是的。”佩茵说,“这是他们家‘公开’的秘密,不要乱说。”“好奇嘛!” 易伟委屈的说。“好奇心害死一只猫,这句话你听过吧?继续,我的调查报告还没说完呢!”佩茵好笑的说。 “哦!让他‘可能’绝后后,家教直接去验伤,并一状告到法院去,若 非这位先生的势力过于庞大,在他强权胁迫下和解了事,恐怕吃上官司是在 所难免的事。”易伟转头对佩茵鼓励的笑说道:“台北的社交界,早就因这位 家教的勇敢举动而喝采不已。”“他们相信我?”佩茵讶异的问。 “大家都了解这位公众人物的为人,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老婆不出 面,谁也拿他莫可奈何。”“即使无凭无据,只是我的一面之辞?”她很感动。“对,大家支持你。”易伟肯定的答。“那我并没有做错。J 佩茵欣慰的道。 “你怀疑自己的做法?”点点头,佩茵道:“当有人断你生计时,你不免 会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有时候走在半路上,我甚至可以预见报纸头条 刊登的无名女尸的照片,就是渺小的我。”“正义总是得付出代价的。”易伟颇有同感,心有戚戚焉。“你因此而雇用我?”佩茵还是想知道确切的原因。  易伟否认,再次道:“晓晓接受的人,就是我会请的人,黄教授提供你 的只是面试的机会罢了。”“果真如此?”她再次确认。“sure!”易伟回道。  佩茵松了口气,无论背后隐藏什么秘密,至少,眼前不愁吃穿,又有 个遮风避雨的屋顶,她安心了。※※※ “教授,你为什么要设计我?”佩茵含恨的眼光直射黄教授,控诉的质问道。  这已是她搬进林宅的隔过后了,工作是很轻松没有错,但是,随时得 应付六个月大且好动的 Baby,软心肠的佩茵觉得自己简直是 7|Eleven,随 传随到,更别提她不好意思将家务都丢给林妈做,只好帮着做,自己的作息 全都被打乱掉,而罪魁祸首却能躲她一星期,怎么不教人气愤嘛?黄教授打哈哈,微笑的说:“哪有?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只不过是中间人罢了。”“烂回答。”她明白的说,“说穿了,你不过要我到你们家来做苦工。”“非 也。”黄教授推给易伟,“这里是林家,我姓黄,这怎么可能是我家?”“再 掰呀!晓晓是不是您老人家的孙女?”佩茵老实不客气的点出这一星期来所 发现的资料来。“是。”“你儿子的女儿?”“必然的。”黄教授抢白,“难不成晓晓是我女儿?当然是我英年早逝的儿子所生的亲生女儿。”“那她的家是不是您老的 家?”她咄咄逼人的询问一向敬重的黄教授。“才不是。我是客人,客人这两个字你应该认识的,这里是易伟和晓晓的家,我不过暂住罢了。”黄教授一口气说完,还老实不客气的摆出当老师 的威严来训人:“就你这一星期来的了解,难道没发现,如果易伟愿意,他可以对晓晓行使任何权利,当然也包括不让我见她。唉!都是我,一大把年 纪了还四处跑,难怪儿子、媳妇不愿意将监护权留给我。好在易伟的责任心 够重,否则晓晓就真的会更可怜了。”听了教授不胜欷吁的言语,佩茵有些 不解,“那为什么你在林家有这么大的权力,一切都由你做主?”“我是晓晓的爷爷,易伟的亲家兼老师呀!”他不了解她哪里不懂。 “但你又说你在这里只是位客人。”她有些迷糊,“大、小事情你都插一 手,然那是在你未躲进书房的时候,但你又不是主人,真正的主人呢?坦白 说,一个房间,就将整个生活空间范围包括了,我实在看不出有谁比你更像 是这栋房子的主人。”这一星期以来,易伟忙着复出拍戏的计画,佩茵难得 与他碰上一面,更别说要他照顾晓晓。  规避她的追问,黄教授说:“佩茵,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闲事,有空就 把功课做一做,再不然,好好的睡一下,待会儿要是晓晓一醒来,你就有得 忙了,不能好好休息,我看你晚上怎么上课。不聊了,我进书房去了,任何 事都不要打扰我。”看着躲进书房的身影,佩茵气结,“要我照顾晓晓,就不 嫌我小,我一问问题,就说我是小孩子,没关系,总会让我有查出你在搞什 么鬼的一刻。”2  一年后桃园中正机场“佩茵阿姨,爷爷去哪?”童稚的声音饱含不解 的问。“晓晓,爷爷要到美国去,你看,外面那架很大、很大的飞机,就是要送爷爷到美国的。”佩茵努力的想让孩子明白黄教授要到美国任教的事实。 “晓晓要去。”晓晓霸道的说。 “不可以,易伟舅舅不去,晓晓也不去。”“晓晓要坐飞机。”晓晓固执的说。 “晓晓乖乖,佩茵姨跟你说,我们回家请舅舅带晓晓坐飞机好不好?现 在,你看那边有什么?看到没有,是米老鼠耶,好可爱对不对?要不要过去 和他打招呼,摸摸他?林奶奶可以带你过去,但是,要小心,不可以乱跑, 知道吗?”佩茵辛苦的找寻晓晓感兴趣的东西,借着情绪转移,冲淡她想坐 飞机的念头。“好,握握手。”晓晓高兴的道。  佩茵微笑,“握握手,好朋友,对不对?林妈,晓晓麻烦你了。”见一 老一小快乐的走向贩卖部,黄教授松了口气,“还是你到晓晓有办法,早要 你不要送我的,待会儿要是晓晓闹起来,你说怎么办?”“我们不来送你, 她找起你来,我才头大哩!”佩茵有些感伤,“教授一个人在美国,才教人担心。”发出的声音明显的颤抖。  黄教授望着有如亲生女儿般的佩茵,强自镇定道:“说我,你自己一个 人,还不是照样将自己打点得很好,我多大岁数了,照顾自己游刃有余,你 不要操心我了。倒是你,大学的课程因为照顾晓晓而耽搁了,教授过意不去 呀!”“我有丰厚的酬劳呀!”佩茵轻快的回答,不忍见到积极快乐的脸庞愁眉不展,“教授,我当初愿意接这份工作时,就有心理准备,课业会随时被耽搁,但总还是会毕业的呀!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谢谢你。” 黄教授打心底感谢,孙女仅有的两位至亲,皆因忙于工作对她疏于照料而将 她托付给保母,万般幸运的是,佩茵是世界上心地最善良的一流保母,晓晓 有她照顾,抵得上万人的关心。“不客气,不过,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捎信或打电话给晓晓,重要的是,有假期,抽空回来看晓晓。”佩茵叮咛如同父亲般照顾她的黄教授, “进去吧!趁晓晓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快走。”她转身抱起从贩卖部走回来的 晓晓,道:“宝贝,跟爷爷说 Bye|bye。”“爷爷再见。”晓晓照吩咐,尽责 的挥手。“我真不如棒棒糖。”黄教授调侃自己,“拜,宝贝,好好听林奶奶、舅舅和佩茵阿姨的话,要乖乖的知不知道?”“爷爷去哪?”晓晓机警的问。 “爷爷去上班呀!只不过是去较远的地方上班,现在,跟爷爷说再见, 给他一个 Kissbye。”佩茵示意他快走,晓晓“嗅”到离别的气氛了。“Bye,爷爷。J“再见,乖乖听话哦!”提起随身行李,黄教授入关。 目送他离去后,三个人怀着依依不舍的惆怅心情踏上归途。※※※ “佩茵,不要和易伟吵架。”付了出租车费,踏入大门,看见自己从小拉拔长大的易伟将车任意停在大门口,林妈有预感战火即将点燃。 将熟睡的晓晓换手抱,佩茵收小腹,挤过狭小的信道回答:“林妈,他是我老板,我哪敢和他吵?”“不敢才怪!”林妈嘀咕,坦白说,她衷心的佩服佩茵这女孩,肯牺牲大好的青春时光,放弃玩乐的时间,无怨无悔的来照顾无父无母的晓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一件你关心的事,非得用吵 架的方式来说明,不清楚的人,常被你气得半死,骂你铁石心肠;了解你的 人,也会被你的说法给气疯,根本不愿领教你的关心。现在,晓晓让我来照 顾,你好好的和易伟谈,我知道你为了他爽约,没有送黄教授到机场的事正 在生气。不要否认,你的头顶正在冒火呢!”“哪有。”佩茵抗议。 “当然有,你一副找他算帐的模样,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夫妻间的口 角哩!去,我安顿好晓晓会休息一下,不要吵醒我们。”林妈叮咛,看佩茵 进门前踢易伟车子的孩子气动作,真教人不得不相信他们绝对有架会吵。  听了林妈的话,佩茵坐了下来,心中对自己坦白,其实她真的打算和 易伟吵一架。  黄教授出国当客座教授,时间少说也要一年,明明说好要送他的,易 伟却黄牛,也没来通电话交代,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不得已,他们只好搭出租车送行。 “对不起,我回来迟了。”易伟的声音传入沉思中的佩茵耳里。 佩茵一副无所谓状,说:“为什么说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你的责任是你应该自己负责的,毋需说抱歉。只不过,你要向晓晓解释清楚,为什么她爷 爷要坐飞机去上班?为什么她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看不到爷爷?还有,如果有机会,带她去坐飞机,她想要坐飞机,这是她在机场要求的。”“就这样?” 易伟难掩惊讶的问,他原本认定有一场架可吵的。“是呀!就是这样,没有别的事了。”天啊!难道她真的要和他吵架?佩茵在心中自我检讨。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爽约了。”他想表达的是今天他有很大的过错, 并且,他也真的“期待”有一场架好吵。“So?”佩茵疑惑的问。  看来他自己先投降吧:“我没有去送黄教授。”“我知道,我、晓晓和林 妈都去了呀!”佩茵平静的说。“我爽约了,我没有去送黄教授耶!”易伟提高声音。 “我听到了,我也告诉你了。”佩茵也动了肝火,“你大声什么?黄教授 是你的亲戚兼恩师,你送不送他干我何事?真是奇怪,林妈说我想找人吵架, 看情形,应该是你吃饱了撑着,想找人吵架。 “告诉你,自己的责任自己尽,没有能力守信,就不要随便许诺,再告 诉你,以后你对晓晓所开的支票,务必自己兑现,我再也不要帮你圆谎了,现在,既然你在家,晓晓就由你照顾,这是当初的协议,我要出去了,如果 有问题,林妈会帮你。”“你要去哪里?”易伟难掩心中的惊惶问道。“央图。”“几点回来?”他稍稍安心。 “不一定。”佩茵不忍心,“如果我太晚回来,告诉晓晓我去读书,这样 她就会准时上床睡觉,不会找我了。不过,我会尽量在她上床前赶回来。”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易伟蹙起眉头,这位在他心中占有极大地位的女子,到 底有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别等了,晓晓饿了。况且,让她出去散心也好。”林妈做好晚餐,准 备开饭。“林妈,你在说什么?”易伟装胡涂。“冲着你叫我三十多年的林妈,我们就将话摊开来说,佩茵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想追她,就不要一天到晚和她吵,好象要将她逼走一样。”林妈是明 眼人,怎么会不清楚一手带大的易伟的心思。见他默不作声,林妈又说:“你以前追女孩子不是这种追法,看你这一年来怪异的表现,我有时候真的不免会怀疑,我一手带大的小孩是不是被掉 了包?”对早年守寡,将自己视如己出般照顾的林妈,易伟不敢说谎,“佩 茵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是随便哄一哄就会服服帖帖,况且,她还年轻, 不应该那么早就被束缚住。”初见亮丽耀眼的佩茵,他的目光就被吸引住,强迫她接受照顾晓晓的工作后,更发觉她的善良、可人,但是,她毕竟只有二十二岁。 林妈叹气,“就这样?易伟,佩茵很独立,有自己的见解,她如果不愿意接受一份感情,她不会说吗?瞧她有问题就提出来的个性,比起你这个闷 葫芦好多了。况且,她现在不是被晓晓绑死吗?她都不介意了,你担心什么?”“舅舅,佩茵阿姨?”一旁玩耍的晓晓询问两位大人谈论的人物。 “佩茵阿姨去读书呀!来,晓晓赶快把饭吃了,也要读书哦!”易伟一把 抱起她,柔声的说。 “你呀!将对晓晓说话的语气,用在佩茵身上,包准你马到成功。”林妈 边说边喂晓晓吃饭,“况且,你有最佳的后援及战友,你以为黄教授一把年纪了,还愿意远渡重洋呀?傻孩子,他是给你制造机会,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忙着工作的用意是为了躲开佩茵,你呀!自讨苦吃,如此一来,更增加 她的误解,以为你不关心晓晓和黄教授,还以为高薪聘请她的原因,目的是 为了照顾我们这一小两老。”“她不会就这么认为吧?”易伟慌乱的问。 “她就是这么认为。”林妈不愧为旁观者清,“你呀!当局者迷,每次和 佩茵碰面不到三十秒,就提高音量和她说话,外人见了都会以为是夫妻口角。”“这么严重?”他凝重的问。 “每次吵架都和晓晓及黄教授有关,怎么会不像?”林妈好玩的说,“就 好比爽约夜归的丈夫,夫妻两人为了女儿和公公的问题在争吵一样。”“说得 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易伟腼腆的说。“当然喽!今天下午你不就向她道了歉?”林妈调侃他。 “我是说明,但好象也没有说到重点。”易伟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下午的那场架是怎么吵起来的?“姨生气,舅大声。”晓晓插嘴,三不五时 上演的剧码,连两岁不到的小孩都司空见惯了。 “对不起,吵到你了,乖宝贝。”易伟看着拒绝再吃一口的晓晓说:“我 们帮林奶奶收收,再到书房去,好不好?”“嗯。”晓晓快乐的点着头,“书房”代表着有人专心陪着她看书、说故事,那是她的最爱。 “好了,不要帮倒忙了,我自己来就成了。”林妈赶走愈帮愈忙的晓晓, “和舅舅在书房里要乖哦!”“好。”晓晓拉着易伟的手往书房走去。“易伟。”林妈朝着他的背影喊。 易伟回过头来,问道:“有什么事?林妈。”“好好跟佩茵解释你今天没到的理由。她很舍不得黄教授赴美任教。”林妈指点他迷津,也制造他们和 好的机会。易伟感激了解的一笑,点头道:“谢谢林妈,我会把握机会的。”※※※“回来了。”昏暗的客厅中,在佩茵踏入的一剎那传来易伟的声音。 佩茵一僵,小声的斥责:“吓人呀!”“对不起。”听到他的道歉,佩茵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为我等门的,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有门功 课必须要讨论,晓晓没有吵闹吧?”摇摇头,易伟笑着回答:“她很乖很听 话,这应该要感谢你才对。”“小孩子的生理时钟一调整好,就不容易被打乱, 我们需要做的只是一到时间,就强迫她上床。”佩茵转动僵硬的脖子,希望 绷紧的神经能够松弛一下。 “你累了。”易伟关心的说,“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谈。”“有事跟 我谈?我不累,有什么事你说。”“今天,不,昨天我没有去送黄教授的原因 是片场有位工作人员受了伤,大伙送她到医院,耽误了时间,因此没有去送 行,对不起。”易伟说明自己缺席送行的原因。 “昨天?哦,抱歉,现在快两点了。”佩茵迷糊的说,“我道歉,晚报上 已经刊登这则消息了。”“你好象很累的样子。以后那么晚放学,就不要骑机 车,太危险了,坐出租车或是在同学家过夜,只要记得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 就可以了。”易伟关心的说。 “我今天情绪太乱了,所以坐公车下山,没有骑车,刚刚是班上同学送 我回来的。”佩茵老实的说。 “那么没事了,顺便告诉你,今晚我想了很多,过去我的确疏忽了晓晓, 今后,我将争取更多的时间,尤其是晚上你上课时,留在家陪晓晓。孩子长得太快了,转眼间,她的童年稍纵即逝,我可就来不及参与,你说是不是?”易伟显得语无伦次。平心静气的和佩茵交谈的时间,就只有面试和搬家那两 次,其余时刻,他俩都针锋相对,争执不休。“唔??”“佩茵?”易伟迟疑的叫她的名字。除了感到手心冒汗外,他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沙发的一隅,佩茵沉睡着,看着她疲惫熟睡的脸,易伟不禁怀疑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和考验,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向她告白之际,女主角却 呼呼大睡,错过他可能的“精采”演出。※※※外细碎的声音,吵醒床上熟睡的人儿。 “舅舅,晓晓要进去,要找佩茵阿姨啦!”童稚的声音不解的问着阻碍她 进门的人。“嘘,晓晓乖,舅舅告诉你,佩茵阿姨最近太累了,我们让她好好的休息,好不好?我们先去找林奶奶,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准备巧克力牛奶,舅舅 想看晓晓长胡子的样子。”易伟刻意压低音量。晓晓有样学样,也学着耳语:“舅舅,给佩茵阿姨看。”说完,她蓦地转身,溜过易伟的掌控,大声的敲着门,“佩茵阿姨,看胡子,快点,看胡 子。”易伟拦腰抱起她,小声的斥责:“小丫头,我们不是说好让佩茵阿姨好 好休息的吗?”“佩茵阿姨说西西。”晓晓委屈的说。“什么是西西?”易伟不解的问。“西西呀!就是晓晓的朋友呀!一位将饭吃光光,长得健康美丽又漂亮的小女孩,就跟我们晓晓一样,对不对。Goodmorning,宝贝,你今天早上 怎么忘了玩搔搔?”佩茵一把拉开房门,替晓晓回答了问题,并问出今早为 何会享有“特别”待遇的这个问题。“早,佩茵阿姨。吃蛋蛋和‘乖乖’。”晓晓扑向佩茵怀中。 在见到易伟之后,佩茵有些腼腆,毕竟,不是每天都有雇主会送员工上床的,“当然了,晓晓,我们请舅舅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好,舅舅吃早餐。”晓晓热情的邀请易伟。 “好,我们走。”易伟力求镇静,早晨的佩茵,清新可人,这一种风情, 与夜晚上完课的她所展现的倦怠、迷失的气质不同,这也是他一年来所刻意 回避因而错过的影像。“不是啦!佩茵阿姨。”晓晓纠正易伟并且命令佩茵。 佩茵高昂的兴致一起,微笑的说 :“Areyouready ?”“Ready 。”“AreyouOK?”“OK。”“Let`sgo!”“Go!Go!Go!”随着易伟的惊惶与晓晓 兴奋的尖叫声,佩茵将晓晓一百八十度的倒吊,快步的走向厨房。 “早安,林妈。”佩茵不作解释,将晓晓安置在她座位后,动手做早餐。 林妈回以微笑道:“早,佩茵;晓晓,你也早安,西西早就将早餐吃完 了,你今天赖床吗?”“佩茵阿姨小睡猪。”晓晓头摇得像博浪鼓,否认道。 “怪事年年有,但好象今天特别多,从来不睡懒觉的人,今天赖床了不说,还邋遢的穿著昨天的衣服;更稀奇的是,已经一年多不在家吃早餐的人,居然出现在餐桌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受宠若惊呢,易伟?”林妈调侃 的望着神色有些异样的两人。  佩茵俐落的将炒蛋端上桌,将七彩的谷物早餐倒进碗里,冲上鲜乳,“晓 晓,蛋蛋和‘乖乖’好了,嘴巴张开。”她得心应手的照料晓晓,还帮林妈准备其它餐点,并且辩驳:“我才没有赖床,是闹钟不晓得为什么‘罢工’,停顿不走,我是不带手表的,因此才迟了几分钟;至于为什么穿著昨天的衣 服,我连自己如何上床睡觉的印象都没有,怎么有可能会洗澡、换睡衣呢?” 佩茵想藉此机会确定易伟就是抱她上楼的人。 “原来这就是‘乖乖’呀!我还真的认为你们早上就吃乖乖。”易伟恍然 大悟,他并不想响应佩茵的问题,“林妈,这就是我‘改邪归正’的原因,你看,我连晓晓早上吃些什么都不知道。”犹豫了一会,他“不耻下问”:“还 有,西西是谁?”他真败给了林妈,故意将她看到的胡乱综合归纳,还将话 题给丢了出来,逼他们面对自己的感情,令他们尴尬不自在,实在教人受不 了她。回避他的眼神,佩茵故作高傲的回答:“西西是晓晓最好的朋友,每一天,她会陪我们做一切的事情,而且会帮助晓晓学习。”其实说穿了,西西 是不存在的幻想人物,林妈和黄教授也配合的将佩茵教导晓晓的方式融入生 活中。通常,一个小孩的模仿对象是父母,但是,晓晓的父母都已经过世, 爷爷又忙于教学,监护人成天不在家,导致她学习的对象仅剩下佩茵,而佩茵又考虑到她毕业后晓晓的适应问题,因此,她只好虚设西西这一号人物,以便解决晓晓模仿大人的困扰。 “嗯,佩茵阿姨,西西吃完,看卡通。”晓晓助阵,告之舅舅西西对她的 重要性。 “如果你全部吃光光的话,就可以陪西西看米老鼠。要不要请舅舅也一 起陪你们看啊?”佩茵尽力想将易伟拉入晓晓的生活圈中,毕竟,他才是晓晓的永远,而自己不这是位过客。“不要,佩茵阿姨暗我。”她一口回绝。 “晓晓,说好了,佩茵阿姨要是有功课做,你必须和西西乖乖的看卡通 哦!”她提醒晓晓定下的规则。“那到佩茵阿姨房间。”晓晓鬼灵精怪。“不行,今天阿姨必须专心做功课。而且,当你有客人时,你必须好好招待,西西和舅舅是你的客人,知道吗?”佩茵对小朋友特有的记忆能力感 到惊讶与赞叹,无论多小的细节,多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他们都能记得。 “那到我房间。”易伟插嘴,“我房间里的视听设备与书房是相通的。”“好。”晓晓拍手欢呼,舅舅的房间,平常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佩茵快气死了,教晓晓遵循生活中的规则与适应舅舅的陪伴,是她不让晓晓进到她房间的因素。否则,依晓晓乖巧的行为,以及她一心多用的本 领,料理好这些事,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工作。看着佩茵满脸怒容,易伟知道他又搞砸了。暗叹一口气,他不明白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他,一碰到佩茵就“出岔”,真是枉费了影剧新闻将他形容 成女人的梦中情人,他真是对不起那些票选他为情圣的女性观众。 “去,去,去,你们要怎么做我管不着,不过,佩茵,今天工人要来维 修你房问的冷气,三楼的冷气昨天维修好了。”林妈走到佩茵背后,对易伟示意的眨了眨眼。  对于林妈的言下之意,佩茵莫可奈何的同意,谁教她的房间在二楼, 易伟的房间位于三搂,她投降的点头,“走吧!”一把抱住林妈,易伟给她个 大拥抱,“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望着易伟迎向等在楼梯口的佩茵与晓 晓,林妈欣慰的想着,他们可真像同享天伦之乐的一家人?3  在黄教授未出国前三天两头不见踪影的易伟,在他出国后,一反常态, 每天准时报到于餐桌前,有时候更取代佩茵,在早餐之前陪晓晓玩“一八 0 度的云霄飞车”。原本,这是佩茵所乐于见到的结果,但是,渐渐的,她的失落感加重了,将六个月大的小婴儿,拉拔成现在活泼、健康、聪明伶俐的小女孩,佩 茵有些割舍不下,一年多来所付出的情感与心力,就这样被取代了,她有些 莫名的惆怅。  但是,佩茵将自己的情绪处理得当,她告诉自己,晓晓是易伟的“女 儿”,父女同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早就料得到是这种结果,又何必耿耿于 怀?于是乎,她便借着学校课程加重为理由,将自己渐渐抽离已经生活丁一 年多的家,让易伟和晓晓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而她自己只好天天泡图书绾, 让自己有个休憩的空间。  今天,她抬起读得头眼昏花的脑袋,正欲好好松懈一下时,突然笼罩 的身影,吓得她差点掉了魂。 “对不起,吓着你了。”一个有着阳光般笑脸的大男孩歉意的表示:“我 是看你休息了,想找你谈谈,方便吗?”这个人有点面熟,佩茵暗忖道。然思绪却又溜走,彷佛回到第一次见到易伟的情节,“你不会是演员吧?!”她 突兀的开口。  对自己近来常将易伟的身影摆在脑海中,佩茵感到不好意思,她朝眼 前的人比了个思绪溜走的耸肩动作,“对不起,不知道怎么搞的。当然我们可以谈一谈,”“你是不是孤儿?”男生突兀的问。“那不干你的事,不是吗?”佩茵不高兴的回答,她现在已经丧失了找出自己身分的兴趣。 男生急着补救,拉着她往外走的身影,“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只是你很??”他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我是黄承擎。”“So,我就该认识你吗?”她抽回被握的手臂,不胜厌烦的问。 “如果你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就该认识我。”他还是笑脸迎人的回答。 “OK,我是孤儿,在育幼院长大,但我不认识你,我可以走了吗?”她 火了,孤儿又如何?只不过是少了父母还有遮风避雨的屋顶罢了,没什么好说的,而她也讨厌其它人提起她的背景与过往。 “仔细看看我。”承擎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注视他,“有没有想到?” 佩茵审视他一阵子,说:“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而且如果说这 是新的把马子的方式,那恐怕你找错人了。”她按捺住怒气,提醒他手放置 的位子,“你是要明说你的身分,还是要我继续猜?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 兴致与时间和你玩猜谜游戏。  现在,放开我,否则我赏你一拳。”佩茵突如其来提高声音的举动,引 来馆内多数人的注目,承擎难为情的快速将手收回,并告饶道:“如果冒犯 了你,我道歉,实在因为能遇见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有什么目的?” 她有些警戒的问。“只是些有关你身世之类的事情。”承擎轻松的说。  乍听之下,佩茵欣喜若狂,她第一个反应是跟着他走,但是,多年来 明察暗访,处处碰壁的情况,让她不得不谨慎。“你到底是谁?”“明天这个 时间,到系办找我,我恭候你的大驾。”将名片塞给佩茵,承擎掉头而去。 把玩手中的名片,佩茵告诫自己,人不可貌相,看他一副娃娃脸的样子,居然是位副教授。佩茵轻叹口气,被他一搅和,书也看不下去了,也许早一点回家,和晓晓过过招,心情会高兴一点。 将书往背包一丢,就像将烦恼一并丢入,明天的事,明天烦恼,如果她愿意对自己诚实的话,早点回家只是见易伟的最好方式,而这偏偏又是她所不冀望自己拥有的想法。※※※ “你回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摸索电灯开关的佩茵。“这是你第二次这样吓我了,好玩吗?”佩茵抚拍惊吓的心口,“晓晓呢?”电灯大放光明后,她只看见懒洋洋的躺卧在沙发上的易伟,忍不住的 担心。“你还会关心她呀?”易伟醋劲大发的说:“我还以为你忙着约会,把晓晓忘在一边了。”“我不想和你吵,晓晓呢?”佩茵紧张的问,易伟这么晚等 着她,难道是晓晓出事了?“林妈带她喝喜酒去了。”易伟一脸的寂寞,“我 特地赶回家,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所以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吓我?”佩茵好 笑的问,她想起林妈说他们两人每次为晓晓的事沟通时,就好象夫妻吵架般。“我没有吓你,我等着晓晓回来,送她上床。”易伟提出抗议。  因为上课时间的缘故,佩茵一直没能有时间观看八点档,好好的欣赏 他的演技,但看他现在的驴样,说他是明星谁相信,“你今晚没戏拍呀?” 听出她声音中认为他找碴的笑意,易伟不高兴的说:“小姐,我推掉晚上的 通告已经有两个星期之久了,是你不见人影才不知情的。”“我要上课,当初早就讲好了。”佩茵气愤的抗议,“去年一整年,为了照顾晓晓,我退掉大部分的学分,其中还包含必修学分,因此已经搞到延毕了,你还要我怎样?况且,如果你能遵守当初你所许下的诺言,在我上课、你拍戏的空档,抽空陪 晓晓,现在我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制造机会,设法让你有更多一些时间和晓晓 相处。”沉重的呼吸声,压过寂静客厅的气息,佩茵的告白让易伟傻眼,想 到自己为了不耽误青春年华的她,将生活的重心移往事业,没想到因此对她 造成的伤害居然是让她延迟毕业,他深感槐疚,“对不起。”“为什么你总在 吵架后跟我说对不起?”佩茵觉得他们真如林妈所说愈来愈有夫妻间吵架的 默契。“为了你的延毕。”他老实的说出心中的感受。 “哈!你为了害我延毕道歉?太可恶了你。”她将一个抱枕往他脑门上丢。 “没错。不然我应该为什么道歉?”易伟傻愣愣的问。 “为什么?”佩茵气得胡乱走动,像只无头苍蝇乱窜,“我说过,如果我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勉强不得。今天,我愿意牺牲我的时间,甚至于我的一 切照顾晓晓,是因为我高兴、我愿意、我要。”“那你是恼我没有陪晓晓?”他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了。 佩茵点头,“你是她父亲,应该尽到你应尽的责任。”“我害怕。”易伟脱口而出,也许是气氛的关系,也许是相对于她的坦诚,易伟说出他甚少陪 晓晓的原因之一。“害怕?你?”她难以置信。 “对,害怕。”易伟重复他的话,“如果有一天她问起她的父母时,我怎 么回答?”“事实。”她不知道他们死亡的原因,但是,真相总是让人较容易 接受的。 “什么?”“告诉她事实。”佩茵清清哽咽的喉咙,“不要让她抱持着无谓 的希望。”“她会了解吗?”易伟怀疑的问。 “虚构的理由,一旦她认同了,将来她明白事实的真相后,又会如何?” 她语重心长的说:“好自为之。”“你要上哪?”他不喜欢她话说到一半就走 的举动,就好似夫妻吵完架后,妻子二话不说,掉头就走的感觉。 “洗澡。”佩茵不明白为何要向他交代自己的行踪?但她还是照实回答。 “晓晓回来,还有得折腾,现在得储备战力。”易伟会心的一笑,问:“我好饿,你呢?吃过了吗?要不要出去吃?”“我还没吃。”易伟把握约她出去的 机会,“要不要出去吃?”“那晓晓回来怎么办?”佩茵委婉的拒绝,“不了, 等我洗完澡,我再随便弄点吃的就好,你出去吃吧!”看着她打发他的态度, 易伟不禁哀鸣,佩茵是否少了根筋而看不出他的心?※※※和晓晓道过晚安,佩茵与易伟两人尴尬的躺在哓晓两侧面面相觑,他们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方才,佩茵洗完澡,打开房门准备下楼之时,突如其来的饭菜香吸引着她的嗅觉,教她口水直流,吞咽不断,直往厨房奔去,“你叫外送?”见 她老实不客气的享受美食,易伟自大的说:“你污辱本大厨。”“你做的?不要骗人了。你的手艺有可能那么好吗?”她将盘中的食物一扫而空,“‘五更肠旺’能做得这么好的人不简单。”见她直冒汗,易伟递给她一杯冰开水,“多 年来自己住,就得学会怎么祭五脏庙,尤其是我们这种职业的人。”“说得也 是。”佩茵附议,两眼还骨碌碌的往他的盘中瞧,“你的好象很多,吃得完 吗?”说起佩茵,什么缺点都很难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但是,有一点例外,她一遇到又热又辣的食物,整个形象就会全毁,非得到吃饱了撑着,她才愿意放弃。 “我当然吃得完。”易伟见到她失望的脸,心肠一软,“我分你一些。”“谢 谢。”不待他动手,佩茵老实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这么好吃的食物,你怎么 煮这么少?”照她这种吃法,如果再不动筷子,待会儿就没得吃。“我怎么 知道你这么会吃?”易伟戏谑道。“你过奖了。”佩茵不在乎他的取笑,埋头苦吃。 鉴于多数女性为了身材而控制饮食,易伟十分佩服她的毫不造作,“你喜欢吃辣。”“嗯,你的手艺真好。”她不吝啬的夸奖。“你很少在家用餐,所 以不知道每一天的菜色有多令人难以下咽。”“你是嫌我菜煮得不好?”林妈生气的声音由门口传来。 “哦,林妈,我没有。”她就知道不该道人长短的!佩茵连忙补救,“我 是说,为了配合老年人和小孩子的膳食,重口味的食物是不可以上桌的。”“所 以你每天都吃得跟小鸟一样少。”林妈了解的说,“没关系,看你们今天的饭 量,我做的菜可能不合你们的胃口。所以,易伟,佩茵晚上有课时,厨房就 交给你了,反之,佩茵若没课,就由她露两手,对了,别傻在那里,晓晓在 车上不让我抱进来,你们自己处理,我先上楼休息了。”等林妈上楼后,佩 茵一脸不悦,“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林妈回来了?”她埋怨他让林妈受到伤害。 “我要是知道,早告诉你了。”易伟一从外面抱晓晓进来,立刻受到佩茵的质问,他喊冤的说,“林妈一直找机会远庖厨,这下可议她逮着机会了。” 易伟借着抱晓晓的动作掩饰手指打叉叉的举动,林妈好心制造的机会,可别 页被当成驴肝肺。“那你能每天下厨吗?”佩茵烦恼的说,“这学期我的课比较早,不能在家里吃饭,不过八点下课,回来刚好可以帮晓晓说床前故事。”“故事,佩茵 阿姨,说。”熟睡的晓晓一听到“故事”两个字,挣扎着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命令。 “好,佩茵阿姨说。”佩茵垮着一张脸,厨师人选还没有着落,又被晓晓 缠着说故事。  易伟将晓晓放到她的小床上,爱莫能助的说:“我最近没接戏,晚上是 可以客串下厨几场。但是,万一有晚上的通告,可就不行了。”“佩茵阿姨,说。”晓晓一把拉住佩茵,抱着她不放。 不得已,佩茵只好抱着她躺下,告饶的说:“好,我说。”仰躺着,她请易伟帮忙,“那这几天先麻烦你了,还有,你去劝劝林妈好不好?我也会去向她赔不是的。”“姨——”晓晓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就是没有说到故事,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抱住易伟,“舅舅睡觉,说故事。”这下换易伟哭笑不得 了,他怀中的晓晓像八爪鱼般的拉他躺下,看来陪她睡是誓在必行的,但总 不能一直处在这令人不自在的局面吧!天知道,他是“哈”得要命没有错,但是,有晓晓隔在中间,还是算了吧! 佩茵脸红的由床上跳起来,却被想要脱离晓晓“魔掌”的易伟撞个正着,两位大人急欲远离彼此的碰触,却差点将晓晓摔落,一阵抢救,最佳媒人——晓哓却让他们有了身体上的直接接触,而她,依然夹在他俩怀中呼呼 大睡。 “我来安顿她就好,不然,她听到你的声音,又要求听故事,那就惨了。” 易伟不愧是演戏的,欣赏她脸上的红云之际,还不忘表现他最近照顾晓晓的心得,刚才,真的有触电的感觉。“你先到外面,我们待会得好好想想对策,向林妈告罪。”待佩茵退出晓晓门外,易伟俯身对睡着的天使脸孔道:“谢谢你制造的机会,宝贝。 好好睡,等舅舅将疼你、爱你的佩茵阿姨追到当你的舅妈时,我就会马上带你上迪斯奈,看你最喜欢的米老鼠。”他向熟睡的外甥女施以贿赂与承诺。※※※ “刚才真的对不起。”易伟知道提起在晓晓房中的那一幕,佩茵会很难为情,但是不把握表白的机会,怎么对得起林妈、黄教授及晓晓?佩茵力求 镇定,但仍掩不住娇羞的说:“晓晓的睡眠习惯一向不怎么好,好象她有用不完的精力。”方才那一幕,真的有干柴烈火之势,好在他们很理智,又有 晓晓当缓冲剂,否则,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清清喉咙,易伟打破沉默、尴尬的气氛,“谢谢你,我最近接触到晓晓, 才明白带孩子的辛苦,过去将她丢给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补偿你延毕及带晓晓的辛劳。”他在心中默念,黄教授与林妈最好没抓错佩茵的心思,否则,这个“有一天将她娶回家”的梦不就白搭?听不出 他话中的含意,佩茵错愕的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的薪水不少。” 有一天?难不成家中又要起什么变化?哈,真笨,又把这里当成自个的家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说什么说?难不成把自己的 心意说出来?不成,那只会愈描愈黑,奇怪,演戏都没有这么难,要是台词 都背得像现在一样,拚命吃螺丝,那哪能混口饭吃?回家喝西北风都快些! 易伟在心中暗骂自己。“明天我等你一起回家吃饭?”“好。”佩茵发觉自己 答应得太快了,“不过,林妈和晓晓怎么办?”“一样,我下厨呀!”易伟一听她答应他的邀约,兴奋不已。“那我可以点菜吗?”佩茵促狭的说。 易伟故意摆出高姿态,道:“开玩笑,本大厨做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佩茵大叫,将忽然忆起的约会与晚餐约定摆到天平上衡量,“不行,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了。”她在心中交战,为融洽的良好关系与身世之 谜间的取舍做挣扎。“取消它。”易伟脱口而出,见她一脸为难,他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僭越了。”“我才对不起,害你必须下厨,又没有人欣赏你的手艺。”佩茵 带着遗憾说道,她白白浪费了两人可以相处的机会。易伟捕捉到她话中“可惜”的意味,连忙说:“没关系,我等你回来。”佩茵抬头迎向他炽热的眼神,他话中真的有那个含意?“等我?”“对,等 你,我等你一起用餐。”他表白。 “我??”她思考片刻,咬住湿润的下唇,给他明确的回答:“我尽量早 点回来。”  4“什么?你再说一遍?”佩茵震惊的怒吼声回荡在承擎的办公室。 “你还不知道?”承擎哀鸣一声,“我惨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好不 好?”漠视他一脸的希冀,佩茵重述他刚所说的话:“晓晓是我的亲侄女?”不能不回答她咄咄逼人的问题,承擎点头,“对,黄晓筑的父亲黄承夙是你哥哥。”“黄承夙是我哥哥,那么你又是谁?”佩茵话中的意思摆明了认为这 是个笑话,寻个根罢了,何来这么多的亲戚?“我应该是你的堂哥。”“应该 是?那么,黄教授也‘应该是’我爸爸喽?!”她讥诮的说。“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他应该是你父亲。”承擎如是说道。 “你说清楚,明明白白、一字不漏的从头开始,还有,不要敷衍我,老 是用模棱两可的字眼叙述,我不想再听到‘应该’、‘算是’、‘可能’??等 的废话,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吗?”佩茵受不了他散漫的态度,好不容易身世之谜有了眉目,岂能容许他吊儿郎当?“OK,别激动,既然我蹚了这浑水,我就说个明白。”承擎正襟危坐,回忆道:“约莫二十年前,你母亲带着襁褓 中的你到老家找伯父,也就是你口中的黄教授,当时,伯父他们已经移民, 正在海外辛苦的打拚。也不知道为什么,奶奶要我妈妈跟你母亲说,伯父已 和家中失去联紧,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而且还特地强调承夙生活得很好,功课名列前矛,是位人人夸赞的好孩子。”“矛盾的说辞,漏洞太多。”“没错。”他同意,“一直到隔周伯父赶回家,我才对整件事有些模 糊的概念。”“继续。”佩茵不喜欢他的停顿。“你对你母亲的印象如何?”承擎沉重的问。 “没有印象。”她讽刺的说:“但如果问她怎么死的,当初死在路边的无 名女尸,算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原因让伯父赶回国的。”承擎道出当初的家庭风暴,“妈妈不忍心见你母亲瘦弱、单薄、孱羸的身子,抱 着幼弱的你在寒冬中孤立无援,于是偷偷的打了电报,给在美国的伯父。伯 父一回国,就跟当初家中掌权的老奶奶发生冲突,愤而离家,放弃家里的一 切,发疯的找你母亲,过了一个月,他颓废的回来了,因为他遍寻你母亲不着后,去认了尸,就是你母亲,但你已经不知去向。”“嗯。”佩茵哼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样,难道你没有话说?”承擎激动的问。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这件事的用意。”佩茵对他的说辞实在不感兴趣,“就 我调查的资料而言,这实在跟我没有什么牵连。”“你不好奇?”承擎难以置信的问。 “若不好奇,就不会推掉约会来这里听你扯这堆废话了。”佩茵没好气的 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嘿,你妈妈是我伯母。”承擎在她走向 门口之际,投下这枚炸弹。※※※ 清晨。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再一次,佩茵被守在门边的易伟吓了一跳。 面对他的怒气,她恍若未闻:“几点?”“你没事吧?佩茵。”易伟感到有些 不对劲,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天,你发烧了,林妈,车钥匙拿来, 快点。”挥开他的手,佩茵往房襄走去,“我睡个觉就没事了。”“没事才怪。”易伟觉得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我送你看病去,有什么问题,等你退烧后再谈。”他顺手接过林妈遮上的冰毛巾,想帮她稍微驱热。 “谈?”佩茵语调吓人的说:“谈我哥是你妹夫?还是黄教授和我有血缘 上的关系?”“谁告诉你的?”易伟放松僵直的身躯后问。 “谁告诉我的你先别管。”她推开他敷在她额上的冰毛巾,“告诉我这件 事是真是假?”“重要到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吗?”易伟避重就轻,清官总是难断家务事。 “那么是真的喽!”佩茵挤出飘忽的笑脸,“我明天搬走。”说完,立刻昏 了过去,没有看到变了脸色的易伟着急的呼唤。※※※  “你醒了。”守在病榻前担心、害怕的易伟,见佩茵醒来,发出解脱的 吁声,“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或者喝些什么?”老实说,当佩茵晕 倒在他怀里时,在平常,他会非常的享受,并将它视为两人关系改善的第一 步,可这会儿,他只想揪出害她一脸病容的罪魁祸首。“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佩茵气若游丝的开口,“告诉我。”“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易伟再次于心中默默诅咒那个碎嘴的人,并不正面答复 她。  沉默的气氛笼罩,但流窜在他们之间的静谧旋即被佩茵打破,“那么这 是真的了?!”见易伟不回答,她烦躁的吼:“回答我,我不要这件事是真的。”“佩茵,什么事?什么事不是真的?不要这样,不要折磨自己,哭出来,佩茵,哭出来,你这样会伤害身体的。”抓住不愿承认事实真相的佩茵,易伟 极力安抚她狂乱的情绪,他不明白她听到什么,但是,只要她哭出来,多少 能纾解心中的郁闷,也是当前最实际的做法。  一声梗在喉间的啜泣,传入易伟耳中,那比刀割还让他感到疼痛,“嘘, 没事了,没事了,佩茵。”他把她轻拥入怀,低声安抚。 “妈妈不是不要我的,她不是不要我的。”耳际听到她话中的悔意,易伟 了解到过去她是如何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堡垒,“没有母亲会不要自己的子 女的。”“就有,育幼院里的小朋友,很多都是爸爸、妈妈不要他们的。”她 缓缓道出从前的生活,“我原来以为我也一样。”“你怎么会一样呢?”他想引出长舌的“无名氏”,“谁说我们独一无二的佩茵和别人一样的?”“很多人。”一想起过去孤苦伶仃的生活,佩茵忍不住的泪水再次滑落,“我没有亲 人了。”“胡说,你还有晓晓和‘我’呀!”易伟知道乘人之“危”非常要不 得,但是,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  彷佛被雷击中般,佩茵抬起泪痕斑斑的脸蛋问:“哓晓?”“对,晓晓 和‘我’,我们是你的亲人呀!”易伟乘机再次攀亲带故。 “我要见晓晓。”佩茵可怜兮兮的说,“我要见晓晓。”“晓晓在家,待会 儿探病时间林妈会带她来。”易伟试着安抚她,“你昏睡了三天,大家非常担 心,连远在国外的黄教授都来电关切。”“这不关他的事。”佩茵不悦的说, 她不想听到那个人的事,纵使他是她的父亲,“为什么我会睡三天?”“肺炎。”易伟想起她在睡梦中的呓语及顽固的态度,他就忍不住心悸,“原本发烧感冒的你,坚决不看医生,等到情形不妙时,已转为肺炎了。”难怪她浑 身骨头僵硬,感到极度的疲乏,“我要回家。”“等医生决定。”易伟答道,对 她所说的“家”非常的满意。  环视这间他煞费苦心所安排的独立特别病房,佩茵不高兴的说:“我不 管,我今天就要走。”天知道在病房欠缺的大医院,他是怎么弄到这单人特别病房的?搞不好他只稍稍露出些许的微笑,就能要什么有什么,八成是他 的护士影迷所帮忙动的手脚。  见她一脸坚持的顽固样,易伟投降,“我去问医生。”佩茵疑惑的望着 脚步轻快离去的易伟,心情十分低落,难道他这么高兴摆脱她?殊不料易伟愉快的心情是——佩茵总算撤下心防了,难得的小女孩状,撒娇、哭泣、蛮横不讲理的风情,全展现在他面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易伟拗不过佩茵坚持出院的决定,冒着引起医疗纠纷的风险,签下愿意全权负责病人安危的同意书,将她带回家。 “约会,难道你忘了吗?”瞧她看他的样子好象他有多老似的,易伟不 悦的说:“我当然没忘,我只想知道是哪个家伙害你病得如此严重?”“我 呀!”佩茵有意压抑不偷快的记忆,“你不是说我强力反对去看响生,才变得 如此落魄的吗?我想先洗个澡。”见她避开话题,易伟也不勉强她,“不可以 洗头。”“可是??”易伟打断她,“没有可是。若不答应,我们就再回医院。” 佩茵嫌恶的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满身的汗臭味令她皱起了鼻子,“好嘛! 不过我明天就要洗。”“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举起手表,“十分钟,十分钟 后你如果还没下楼来,我就上去逮人。”“你不敢。”“要不要试试看我敢不 敢?”易伟面带微笑的观看她脸上的表情。  由笃定他不敢,到明白他真的敢,只花了不到三秒钟,佩茵脸蛋绯红 的骂道:“你是大色狼。”是的,大色狼。望着她飞奔上楼的身影,易伟不由 得发出叹息,若不是念在她生病的份上,除了柳下惠之外、谁能在看到体态 玲珑、窈窕婀娜、未着寸缕的美女而不“心”动与“行”动?只有他??易 伟再次哀唤,自己一心为病榻中的佩茵擦拭、降温,保持“行”动而不心动, 真不禁要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但反过来说,他的态度倒也真的为自己省了不 少麻烦,没有自找罪受。唉!回想起来,真是可惜,只能眼巴巴的在脑海中 想想眼睛吃冰淇淋的情形。 “舅,舅。”摇晃着的裤管及稚嫩的童音,唤醒自怜自哀的易伟,“宝贝, 你回来了。”刚刚到家时,看到林妈留了张字条说他们去采购,他顺口问道: “买了什么回来?”“爱情。”林妈的取笑让易伟尴尬不已,“好了,不闹你 了。佩茵呢?”“洗澡。”“你怎么没有跟上去?”林妈忍不住再次糗他,佩 茵生病时,他都霸占住她,好象他一走,她的呼吸就会停止似的。 “林妈。”易伟告饶,“拜托你。”“拜托什么?”此时刚由楼上走下来的 佩茵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 “没事。”易伟不自在的回头看佩茵,一见她湿答答的头发便不由得大怒: “我不是告诉你不能洗头的吗?”接过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着的晓晓,佩茵 辩驳:“我没有,我一向用 Shower,怎么知道站在下面,水注不知不觉的就 往头上跑,大概是嫌我脏吧!”“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真不该给你那么多时间的。”拉过一把椅子,易伟命令:“坐下。”他抽出吹风机,熟练的帮佩茵吹干头发。 林妈晒笑,虽然易伟是演员,但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居家”的举动,这戏得好好的欣赏。“你为什么不留长发?”易伟蹙着眉问。“我不留的原因很多,不愿满足男性自大的心理与干净俐落好整理是主要的原因。”“女为悦己者容耶!小姐。”他反驳,心中惭愧的承认要求女人 留长发确实与男人自大的心态有些许关连。“我这样也不错啊!”她不当一回事。“不像女孩样。”易伟批评。“要你管,头发是我的。”佩茵甩开他的手,不再接受他的“服务”与“指教”。 “我??”“你怎样?”“我是关心??”“谁希罕?”“林奶奶,好吵。” 晓晓走到林妈旁边说道。“我知道。”林妈愉快的向晓晓解释:“就好象爸爸妈妈一样,对不对?他们在言论家中的事,所以声音大了点,如果晓晓跑去跟他们说不要吵了, 会很有效哦!现在,过去,嘴巴甜一点,要叫‘爸爸’、‘妈妈’哦!”模仿 能力一流的晓晓,毫不客气的依样画葫芦,嗓门跟着大了起来:“‘爸爸’、‘妈 妈’,吵。”吵闹声戛然而止,两人有志一同的瞪向林妈,她真的“教坏婴仔大小(台语)”“没事,阿姨只是和舅舅在谈事情,吵到你了,阿姨对不起。”佩茵率先道歉。 易伟也蹲下,搂住他的心肝宝贝,“对不起,晓晓,舅舅又忘了降低音量。”“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林妈顽皮的再下注解,存心搅和。“林妈,别帮倒忙。”佩茵抗议。“林妈,别再搧风点火了。”易伟较直接的迎视林妈,并加以警告,好不容易赢取佩茵的友谊及初步的信任,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好了,吃饭了。”林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晓晓,洗手吃饭了。”拉着两 个大人的手,晓晓荡起秋千来,她快乐的喊:“吃饭了,‘爸爸’、‘妈妈’。” 只见佩茵和易伟一脸无所适从,而林妈早在一旁笑翻了腰。5 “承擎,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有通知我?”康复后的佩 茵第一天去上课,留下想充当司机而被婉拒的易伟望着阗黑的寒夜发呆。而 多年不见的好友突然来访,倒也多少解除些许等待的孤寂。“我??我??我有些事??”承擎吞吞吐吐的,他实在不敢开口询问。“进来坐,承擎,有什么事进来再说。”易伟有股冲动想查验他的身分证,确定一下眼前的男子是否真的是一向风趣幽默、妙语如珠的好友。 整整十天,佩茵没有出现在校园,仅以一通生病的电话请假,承擎担忧是他的话所造成的伤害。那天,她的神情悲伤、无助,离开时的表情更是令人心上一揪,他害怕她想不开,“我??我??对不起。”“不要那么见外, 承擎。多年的好兄弟了,道什么歉?等你调整好时差后,我们再谈。”易伟 将他欲言又止的行为,视为时差所造成的头脑驽钝。  一股严肃的气氛弥漫着,承擎终于鼓起勇气问:“佩茵呢?她的病不要 紧吧?”“佩茵?你认识她?什么时候的事?”易伟警觉的盯着承擎,佩茵 是他的,怎能容许他人直称她的芳名?“她??我??哎呀!”承擎实在不 想招认他所做的蠢事。 “限你三分钟说清楚,不然,我的拳头不长眼睛飞过去亲吻你的脸时, 就不要后悔。”易伟紧绷着肌肉蓄势待发,只等待他的回答。 “嘿,Takeiteasy,老兄。”承擎离易伟远远的,先自保再说。“好歹佩 茵是我堂妹,关心一下应该是正常的。”对哦!黄教授曾经说过,如果侦探的报告无误,佩茵应该是黄家的人,怎么这会全给忘了?其实这也难怪,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他们才刚萌芽的情愫,怎能容许其它男人的关切?易伟如此自我辩解。 “确定报告了?”易伟询问他。 承擎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怎么会问起她?你不会是回国很久了吧?!”易伟仍心存警戒。 见易伟望着他的眼神布满慢慢加重的怀疑因子,承擎衡量轻重,觉得还是先招了的好,避免东窗事发,再吃一顿排头。“十天前,我偶遇佩茵, 认识她后,我自我介绍一番,并将她的身世予以告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好象遭受满大的打击,而且又十天没去上课,因此只好硬着头皮上门‘关切’,难道你以为我愿意自投罗网呀?”“你这长舌公,差点害死她。”易伟骂他, “慢着,‘没去上课’,老天,不会是我所想的吧?”听着易伟的嘲笑,承擎 有一股立刻走人的冲动,但为何说他差点害死佩茵,他不禁问道:“为什么 说我差点害死她?”“你真是的。她听了你的话,在外游荡,隔天浑身湿透的回来,得了肺炎。”易伟尽责的报告,却也止不住再度冲口而出的笑声。“不要再笑了。”承擎恼怒的命令。 斜睨他一眼,易伟再次爆出大笑,“老天,你真的干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呢!”虽然有关佩茵的事是很重要的,但是,好不容易有取笑承擎 的机会,易伟是绝对不会错过。风流惆傥的承擎,生长在清一色从事教职工作的家族,因此,不论早晚,不顾炎夏寒冬,不论假日平常,随时随地,四书五经、唐诗宋词、天文地理、道德伦理、科技生态,样样牢记,随时吸取、 抽考,搞得他抓狂、发疯,发誓永远不进教育界。想不到身经百战、博学多闻、满腹经纶的他,最后还是屈服于当初家族所给予的压力,而顺利当起教书匠。 但相对的,发出誓言的同时,他也将解除誓言的诅咒给说了出口。“给你。”承擎由皮夹抽出一张相片,递给易伟,他将脸埋进双掌,等待最佳损 友的笑声,“笑吧!可别笑到肠子打结。”“没??没关系,看你??理的大 光头,就足以??弥补肠子??打结之痛了。”易伟再也抑不住笑声,断断 续续的说。承擎痛苦的忍耐五分钟,咬牙切齿的瞪向易伟,“笑够了吧?谈谈佩茵。”收起笑脸,易伟有将他去出门外的冲动,“还说呢!你这大混蛋,跟她 说了什么?害她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还差点死掉。”“全部,包括奶奶赶走 她妈妈的事。”承擎嗫嚅的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易伟大嚷。“她没事不是吗?”承擎半是辩驳,半是安慰自己。“伯父当初要我考虑到文大任教时,我以为佩茵已经知道所有的真相,因此在图书馆遇见她时, 我才会半路认亲,要是我晓得她完全不清楚状况,我才不会自讨没趣,铩羽 而归。”“是哦!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没事’,你倒也落得清闲嘛!” 易伟讥诮的说。“言归正传,为什么找她?”“她是我堂妹。”承擎回答得有些心虚。 “是哦!”“嘿,我还没有兴师问罪,你还摆架子哩!”承擎有些不悦自己 最好的朋友居然怀疑起他来。 “兴师问罪?敢情你国外住人了,脑筋秀逗了?”男子汉大丈夫,光明 磊落的,有什么罪?承擎气愤的来回踱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还说没有,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佩茵的名响会被你给毁了。”“没那么严重吧?”易伟轻松的说,“有监护人在呀!”“伯父到美国去了。”“但是林妈在。”易伟不耐烦他一直拖时间引开话题,“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林妈吧?别磨我的耐性, 说你找佩茵的目的。”“就是瞒不过你。”承擎苦笑,“奶奶要佩茵认祖归宗。” 吹了声响哨,易伟同情的道:“责任重大呀!不过,任务艰巨。”“帮我。”承 擎十天前就发现这项任务的艰巨了,但是,黄家的血脉就只剩下他、佩茵和 晓晓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奶奶交付的任务。 “我??”易纬很为难,佩茵生病期间心情起伏不定,短期内要再跟她 重提这件事并非容易的事。“这么为难吗?”他的朋友应该不会“重色亲友”吧?!  不期然的,佩茵兴高采烈的笑脸出现在门口,截断想辩解的易伟。“我 回来了。”“你回来了,今天较早哦!”易伟迎向佩茵,希望缓和一下突然到 来的僵局。 “今天随堂测验,我有医生所开的住院证明,所以只留待下次补考就可 以了。”她小声的解释。“对不起,你有客人,我不打扰了。”“没关系,你认识我的。”承擎插嘴。“教授,你好。”佩茵生疏的招呼,她根本不愿见到他。 “虽道我们要如此客套吗?我是你堂哥耶!佩茵。”承擎无奈的想挽回一 些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上去看看晓晓。”佩茵根本对承擎的话充耳不闻,径自对易伟说。半路认亲的事,她还不愿做呢! “你还没吃晚饭哩!”易伟期待的烛光晚餐泡汤了。 “我现在吃不下,也许待会儿吧!”佩茵含蓄的说,摆明了有个碍眼的人在,再好吃的食物,都吸引不了她。 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感情,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遭受破坏,易伟没好气的说:“都是你害的,请吧!免得我动手起人。”看出端倪的承擎也不甘示 弱,“你要是敢欺侮她,就给我小心一点。”好好的一个夜晚,竟如此断送在 彼此的威胁中,易伟抬头望向天空,稀疏的星辰被飘来的乌云遮住,他再次 顿足,扼腕不已。※※※“佩茵,我可以进来吗?”易伟轻敲她的房门。 “嗯。”佩茵闷闷不乐的应声。 “承擎走了。”他解释,“我不知道他回国了,他关心你,他是我高中和大学时的室友,你哥也认识,天啊!我在说些什么?”看着他急切得语无伦 次,佩茵被逗笑了,她真的很感动他对自己的呵护,“黄承擎和黄承夙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而你的大学兼高中室友来找你叙旧, 也不用向我报备,这是你家嘛!”“也是你家。”他郑重的告诉她,“你不高兴 见到你堂哥?”佩茵不安的来回走动,“我姓谢,怎么会有姓黄的堂哥?真 是爱说笑。”打量她在晕黄灯光下的脸蛋,易伟发现她的烦躁,“如果你不喜欢见到他,我们下次就不请他来。”“我没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她还是毛毛躁躁的。 “只要你敞开心房,对自己诚实,我相信你会有这个权利的。”易伟将话 说得再明白不过。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不让他们进门,黄教授是不是就对 晓晓没有任何监护上的权利?”她知道要易伟下决定拒绝爷爷来探望孙女是困难的。 “对呀,再说承擎对晓晓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权关系。”易伟顺着佩茵的想 法。“那好。我不想再见到他。”“只要你三餐正常,你可以不用再见到他。”承擎和他是多年的好友,总不能永远形同陌路吧?!希望佩茵能早些想通那 些过往并不是承擎的错。 “你可以和他见面,但是不可以带晓晓一起去。”佩茵加了个但书,易伟 为她所作的牺牲不可谓不大。“没问题。”他爽快的答应,心中对承擎歉疚连连,谁教未来的老婆开出如此的条件。“吃饭吧?你不愿看我辛苦的杰作都往垃圾桶丢吧?”“好吧! 而且我也饿了。”易伟的应允,将佩茵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给卸了下来,Anyway, 当前,她是不想见她“父亲”的。“那小的有荣幸带路吗?”易伟扮起小二。“当然。”她也起哄,“有什么好酒菜?”“下饭的荫豉蚵、豆瓣鱼、炒菠菜,还有人参鸡,希望合你的胃口。”他谦虚的说。“我会发胖。”她间接赞美。 “不会啦!”易伟怕她不吃,哄着她:“况且你生病刚痊愈,多吃一些是 无害的。”“好吧!”佩茵勉为其难的同意,反正他都不介意了,她有什么好怕的?“带路吧!”“是。”笑闹间,两人共享快乐的一餐。※※※ 每一天,佩茵和易伟都期待晚餐的到来。自从林妈放手让他们自理晚餐后,只要佩茵有课,易伟一定做好饭菜,等待她回来捧场;相对的,佩茵没课时,她也露露手艺,让易伟知道她也非 池中之物,因为,这是他俩惟一不受干扰而能独处的时刻。  这一晚,他们“休假”,叫了 Pizza 窝在沙发上欣赏易伟刚上文件的电 视剧。“哇,你们满登对的嘛!”佩茵看到他和女主角的绝妙搭配,一点醋味也没有。“那是演戏。”他着急的解释。 其实也难怪易伟着急,佩茵不晓得哪来的倔脾气,坚决不让他们的恋情曝光,限定他们只能在家“谈恋爱”。  所以,易伟只能竭尽所能的将手中的片约在白天消化,以免晚上还要 拍戏,妨碍到他追求佳人的时光;相对地,佩茵在忙着照顾晓晓及协助林妈 处理家务之余,也赶忙将报告写完,毕竟快毕业了,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 浪费的。 “我知道。”佩茵白他一眼,那么紧张做啥?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难不成 另有隐情?“你知道?”他有些找碴,“难道我那么没有身价?”易伟一火, 将电视关了起来,想想,他的身价在外可不便宜咧!“你身价高得很。”佩茵愉快的点出,“只要你一出门,有多少人要你的签名,你难道不知道吗?”转个方向,佩茵欣赏起夜空来,反正她几乎不看 电视的,刚刚,多少得捧个人场。“你却不屑一顾。”易伟有些自怜了。“难说的。”佩茵不明白他哪来的想法。“那我给你一张签名照随身携带。”易伟兴致勃勃的提议,有总比没有好啊!谁要她不准他把他们的恋情曝光,他实在好想让大家分享他的快乐。
成为本站VIP会员,
若未注册,请点击 成为本站会员.
版权声明:本站所有电子书均来自互联网。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权益的情况,请立即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作相关处理。
                                   
蓝田玉PDF文档网致力于建设中国最大的PDF格式电子书的收集和下载服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va与w的区别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