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的傍晚啊,我记不清的蜡烛呵河流中的第十三根草叶集txt下载

发表于 14:30
天上的街市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渺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宽广。
我想那隔河的牛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
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那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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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1
骆驼,你沙漠的船,
你,有生命的山!
在黑暗中,
你昂头天外,
导引着旅行者
走向黎明的地平线。
暴风雨来时,
紧紧依靠着你,
渡过了艰难。
高贵的赠品呵,
生命和信念,
忘不了的温暖。
春风吹醒了绿洲,
贝拉树垂着甘果,
到处是草茵和醴泉。
优美的梦,
象粉蝶翩跹,
看到无边的漠地
化为了良田。
看呵,璀璨的火云已在天际弥漫,
长征不会有
歇脚的一天,
纵使走到天尽头,
天外也还有乐园。
骆驼,你星际火箭,
你,有生命的导弹!
你给予了旅行者
以天样的大胆。
你请导引着向前,
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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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1
天方国古有神鸟名“菲尼克司”(Phoenix), 满五百岁后,集香木自焚,
复从死灰中更生,鲜美异常,不再死。
按此鸟殆即中国所谓凤凰;雄为凤,雌为凰。
《孔演图》云:“凤凰火精,生丹穴。”
《广雅》云:“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
除夕将近的空中,
飞来飞去的一对凤凰,
唱着哀哀的歌声飞去,
衔着枝枝的香木飞来,
飞来在丹穴山上。
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
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
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
山后有阴莽莽的平原,
山上是寒风凛冽的冰天。
天色昏黄了,
香木集高了,
凤已飞倦了,
凰已飞倦了,
他们的死期将近了。
凤啄香木,
一星星的火点迸飞。
凰扇火星,
一缕缕的香烟上腾。
山上的香烟弥散,
山上的火光弥满。
夜色已深了,
香木已燃了,
凤已啄倦了,
凰已扇倦了,
他们的死期已近了。
哀哀的凤凰!
凤起舞,低昂!
凰唱歌,悲壮!
一群的凡鸟,
自天外飞来观葬。
即即!即即!即即!
即即!即即!即即!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
宇宙呀,宇宙,
你为什么存在?
你自从哪里来?
你坐在哪里在?
你是个有限大的空球?
你是个无限大的整块?
你若是有限大的空球,
那拥抱着你的空间
他从哪里来?
你的当中为什么又有生命存在?
你到底还是个有生命的交流?
你到底还是个无生命的机械?
昂头我问天,
天徒矜高,莫有点儿知识。
低头我问地,
地已死了,莫有点儿呼吸。
伸头我问海,
海正扬声而鸣(口邑)。
生在这样个阴秽的世界当中,
便是把金刚石的宝刀也会生锈!
宇宙呀,宇宙,
我要努力地把你诅咒:
你脓血污秽着的屠场呀!
莫悲哀充塞着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号着的坟墓呀!
你群魔跳梁着的地狱呀!
你到底为什么存在?
我们飞向西方,
西方同是一座屠场。
我们飞向东方,
东方同是一座囚牢。
我们飞向南方,
南方同是一座坟墓。
我们飞向北方,
北方同是一座地狱。
我们生在这样个世界当中,
只好学着海洋哀哭。
足足!足足!足足!
足足!足足!足足!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淋漓如烛。
流不尽的眼泪,
洗不净的污浊,
浇不熄的情炎,
荡不去的羞辱,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儿安宿?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好像那大海里的孤舟,
左也是漶漫,
右也是漶漫,
前不见灯台,
后不见海岸,
楫已漂流,
柁已腐烂,
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唤,
怒了的海涛还是在海中泛滥,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好像这黑夜里的酣梦,
前也是睡眠,
后也是睡眠,
来得如飘风,
去得如轻烟,
我们只是这睡眠当中得
一刹那的风烟。
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
痴!痴!痴!
只剩些悲哀,烦恼,寂寥,衰败,
环绕着我们活动着的死尸,
贯串着我们活动着的死尸。
我们年轻时候的新鲜哪儿去了?
我们年轻时候的甘美哪儿去了?
我们年轻时候的光华哪儿去了?
我们年轻时候的欢哀哪儿去了?
去了!去了!去了!
一切都已去了,
一切都要去了。
我们也要去了,
你们也要去了。
悲哀呀!烦恼呀!寂寥呀!衰败呀!
火光熊熊了。
香气蓬蓬了。
时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
身内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请了!请了!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该我为空界的霸王!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请看我花翎上的威光!
(氐鸟)枭: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哦!是哪儿来的鼠肉的馨香?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请看我们驯良百姓的安康!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请听我们雄辩家的主张!
哈哈,凤凰!凤凰!
你们枉为这禽中的灵长!
你们死了吗?你们死了吗?
从今后请看我们高蹈派的徜徉!
凤凰更生歌
听潮涨了,
听潮涨了,
死了的光明更生了。
春潮涨了,
春潮涨了,
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涨了,
生潮涨了,
死了的凤凰更生了。
我们更生了,
我们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我们便是他,他们便是我,
我中也有你,你中也有我。
我便是你,
你便是我。
火便是凰。
凤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我们新鲜,我们净朗,
我们华美,我们芬芳,
一切的一,芬芳。
一的一切,芬芳。
芬芳便是你,芬芳便是我。
芬芳便是他,芬芳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我们热诚,我们挚爱。
我们欢乐,我们和谐。
一切的一,和谐。
一的一切,和谐。
和谐便是你,和谐便是我。
和谐便是他,和谐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我们生动,我们自由。
我们雄浑,我们悠久。
一切的一,悠久。
一的一切,悠久。
悠久便是你,悠久便是我。
悠久便是他,悠久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我们欢唱,我们翱翔。
我们翱翔,我们欢唱。
一切的一,常在欢唱。
一的一切,常在欢唱。
是你在欢唱?是我在欢唱?
是他在欢唱?是火在欢唱?
欢唱在欢唱!
欢唱在欢唱!
只有欢唱!
只有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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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3
郭小川诗选
郭小川(1919——1976),先后出版《投入火热的斗争》、《致青年公民》、《雪与山谷》、《将军三部曲》、《甘蔗林——青纱帐》、《郭小川诗选》等十余本诗集。
团泊洼的秋天
秋风象一把柔韧的梳子,梳理着静静的团泊洼;
秋光如同发亮的汗珠,飘飘扬扬地在平滩上挥洒。
高粱好似一队队的“红领巾”,悄悄地把周围的道路观察;
向日葵摇头微笑着,望不尽太阳起处的红色天涯。
矮小而年高的垂柳,用苍绿的叶子抚摸着快熟的庄稼;
密集的芦苇,细心地护卫着脚下偷偷开放的野花。
蝉声消退了,多嘴的麻雀已不在房顶上吱喳;
蛙声停息了,野性的独流减河也不再喧哗。
大雁即将南去,水上默默浮动着白净的野鸭;
秋凉刚刚在这里落脚,暑热还藏在好客的人家。
秋天的团泊洼啊,好象在香矩的梦中睡傻;
团泊洼的秋天啊,犹如少女一般羞羞答答。
团泊洼,团泊洼,你真是这样静静的吗?
全世界都在喧腾,哪里没有雷霆怒吼,风去变化!
是的,团泊洼的呼喊之声,也和别处一样洪大;
听听人们的胸口吧,其中也和闹市一样嘈杂。
这里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但人人都在枪炮齐发;
谁的心灵深处——没有奔腾咆哮的千军万马!
这里没有刀光剑影的火阵,但日夜都在攻打厮杀;
谁的大小动脉里——没有炽热的鲜血流响哗哗!
这里的《共产党宣言》,并没有掩盖在尘埃之下;
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在这里照样有最真挚的回答。
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在战士的心头放射光华;
反对修正主义的浪潮,正惊退了贼头贼脑的鱼虾。
解放军兵营门口的跑道上,随时都有马蹄踏踏;
五·七干校的校舍里,荧光屏上不时出现《创业》和《海霞》。
在明朗的阳光下,随时都有对修正主义的口诛笔伐;
在一排排红房之间,常常听见同志式温存的夜话。
……至于战士的深情,你小小的团泊洼怎能包容得下!
不能用声音,只能用没有声音的“声音”加以表达:
战士自有战士的性格:不怕污蔑,不怕恫吓;
一切无情的打击,只会使人腰杆挺直,青春焕发。
战士自有战士的抱负:永远改造,从零出发;
一切可耻的衰退,只能使人视若仇敌,踏成泥沙。
战士自有战士的胆识:不信流言,不受期诈;
一切无稽的罪名,只会使人神志清醒,头脑发达。
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
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
战士的歌声,可以休止一时,却永远不会沙哑;
战士的明眼,可以关闭一时,却永远不会昏瞎。
请听听吧,这就是战士一句句从心中掏出的话。
团泊洼,团泊洼,你真是那样静静的吗?
是的,团泊洼是静静的,但那里时刻都会轰轰爆炸!
不,团泊洼是喧腾的,这首诗篇里就充满着嘈杂。
不管怎样,且把这矛盾重重的诗篇埋在坝下,
它也许不合你秋天的季节,但到明春准会生根发芽。……
1975年9月于团泊洼干校初稿的初稿,还需要做多次多次的修改,属于《参考消息》一类,万勿外传。(——作者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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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3
向困难进军
——再致青年公民
在平地上如飞地奔走
有时却不敢越过
湍急的河流;
在春天爱唱豪迈的进行曲,
一到严厉的冬天
歌声里就满含着哀愁;
在祖国的热烘烘的胸脯上长大
在困难面前低下了头?
我信任你们
甚至超过我自己,
我要问一问
你们做好了准备没有?
比你们年长几岁
而且光荣地成了你们的朋友,
要把你们的心
带回到那变乱的年头。
当我的少年时代
决不象现在这样
自由而温暖,
我过早地同我们的祖国在一起
负担着巨大的忧患,
可是我仍然是稚气的,
人生的道路
在我看来是如此地一目了然,
只要报晓的钟声一响,
神话般的奇迹
就象彩霞似地出现在天边,
都会是不可思议地美满。……
呵,就在这个时候
严峻的考验来了!
抗日战争的炮火
在我寄居的城市中
卷起浓烟,
我带着泪痕
投入红色士兵的行列
走上前线。
……真正的生活开始了!
它开始得过于突然!
几乎是毫无准备地
遭遇到一场风险。
在一个雨夜的行军的路上,
我慌张地跑到
最初接待我的将军的面前,
我的烦恼和不安:
我还不能自如地往枪膛里装子弹,
动员人民嘛
我嘴上只有书本上的枯燥的语言。
请允许我到后方再学几年!”
将军的沉重的声音
在我的耳边震响了:
“问题很简单——
在斗争中学会勇敢,
去顽强地熟悉困难。”
这闪光的话
象雨点似地打在我的心间,
我情着感激
回到我们的队伍中
继续向前……。
十八年已经过去了,
锻炼了我们
并且为我们的祖国带来荣耀,
被困难所征服,
而是那些似乎很吓人的困难
在我们的面前跪倒。
黑暗永远地消亡了,
随太阳一起
滚滚而来的
是胜利和欢乐的高潮。
我羡慕你们,
你们的青年时代
你们再不要
去夺敌人手中的三八枪了。
保卫祖国的远射程的海防炮;
你们再不要
去挖隐蔽身体的地洞了,
寻根追底地
到深山去探宝;
你们再不要
越过地堡群
偷袭敌人控制的城市了。
把从工厂中伸出的烟囱
筑得直上云霄;
你们再不要
到地主庭院去减租减息子。
把农业生产合作社
办得又多又好。……
连你们遭遇的困难
都使我感到骄傲,
可是我要说
决不会比从前小。
社会主义的道路上
平安无事,
就在阳光四射的早晨
有风雨来袭,
帝国主义者
每天都要咬碎几颗吃人的牙齿,
生活的河流里,
随处都可能
埋伏着坚硬的礁石,
旧世界的苍蝇们
在每个阳光不曾照进的角落
生着蛆……。
新生的事物
每时每刻都遇到
没落者的抗拒……。
然而我要告诉你们
凭着我所体味的生活的真理:
这是一种愚蠢而又懦怯的东西,
惯于对着惊恐的眼睛
卖弄它的威力,
而只要听见刚健的脚步声
就象老鼠似地
悄悄向后缩去,
它从来不能战胜
人们的英雄的意志。
那么,同志们!
以百倍的勇气和毅力
向困难进军!
不仅用言词
而且用行动
说明我们是真正的公民!
在我们的祖国中
困难减一分
幸福就要长几寸,
困难的背后
伟大的社会主义世界
正向我们飞奔   
1955年11月草成      日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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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4
我要下去啦——
这儿不是战士长久住居的地方,
我要下去啦——
我的思想的翼翅不能在这儿飞翔,
我要下去啦——
在这儿呆久了,我的心将不免忧伤,
我要下去啦——
简直来不及收拾我一小卷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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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5
冷漠、寂静、安详,
一切都似乎是这样怪诞和反常。
那轻捷的蝴蝶般的落叶
跌在地上,竟也发出惊心的巨响,
秋风像撒野的妇人的手
急剧地敲打着寺院的红墙,
小河如同闷坏了的孩子
喧闹着,要到广阔的野地去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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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5
而我,曾是一个道地的山民,
多少个年头呵在山中驰奔。
就是那一场又一场的急雨呀,
刷去了我生命的青春;
那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的树丛里,
也隐藏过我这颗暴跳的心。
可是我一次也没有
听过这样的风声,看过这样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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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5
在那些严峻的日子里,
每个山头都在炮火中颤动。
而那无数个颤动着的山头上,
日夜都驻扎着我们的百万雄兵。
而每个精壮精壮的兵士,
都有长枪在手、怒火在胸,
那闪着逼人的光辉的枪刺呵,
每一支都刺进郁结着雾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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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5
我也是这些兵士中的一个呀,
我的心总是和他们的心息息相通。
行军时,我们走着同一的步伐,
宿营了,我们做着相似的好梦,
一个伙伴在身旁倒下了,
我们的喉咙里响起复仇的歌声,
一个新兵入伍了,
我们很快就把他引进战斗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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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6
现在,那样的日子早已过去,
这个山区也不再是那个山区。
我住的是一个已故资本家留下的别墅,
在我手中的是一支迟滞的笔,
我的枪呢,我的枪呢,
不知在哪一座仓库里烂成枯枝,
我的马呢,我的马呢,
怕早在哪一个合作社里拉上了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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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6
是我眷恋那残忍的战斗吗?
不,在战争中我每天都盼望着胜利。
是我不喜欢这和平的国土吗?
不,我喜欢,我爱,我感激。
是我讨厌这山中的景色吗?
不,初来的时候我也有很好的兴致。
只是我永远永远也不能忘记
我曾经而且今天还是一个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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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6
我的习性还没有多少变移,
沸腾的生活对我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我爱在那繁杂的事务中冲撞,
为公共利益的争吵也使我入迷,
我爱在那激动的会议里发言,
就是在嘈杂的人群中也能生产诗。
而那机器轰隆着的工地和扬着尘土的田野呀,
我的心没有一天不向你们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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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7
我要下去啦——
树叶呀我不能让你载着金色的时光轻轻跌落!
我要下去啦——
秋风呀你不要这样把我折磨!
我要下去啦——
小河呀我要同你一起走向喧闹的生活!
我要下去啦——
人们需要我像作战般地工作!
1956年8月初稿
11月9日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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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7
刻在北大荒的土地上
继承下去吧,我们后代的子孙!
这是一笔永恒的财产----千秋万古长新;
耕耘下去吧,未来世界的主人!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人间天上难寻。
这片土地哟,头枕边山、面向国门,
风急路又远啊,连古代的旅行家都难以问津;
这片土地哟,背靠林海,脚踏湖心,
水深雪又厚啊,连驿站的千里马都不便扬尘.
这片土地哟,一直如大梦沉沉!
几百里没有人声,但听狼嚎、熊吼、猛虎长吟,
这片土地哟,一直是荒草森森!
几十天没有人影,但见蓝天、绿水、红日如轮。
这片土地哟,过去好似被遗忘的母亲!
那清澈的湖水啊,像她的眼睛一样望尽黄昏;
这片土地哟,过去犹如被放逐的黎民!
那空静的山谷啊,像他的耳朵一样听候足音。
永远记住这个时间吧:1954年隆冬时分,
北风早已吹裂大地,冰雪正封闭着古老的柴门;
永远记住这些战士吧:一批转业的革命军人,
他们刚刚告别前线,心头还回荡着战斗的烟云。
野火却烧起来了!它用红色的光焰昭告世人:
从现在起,北大荒开始了第一次伟大的进军!
松明都点起来了!它向狼熊虎豹发出檄文:
从现在起,北大荒不再容忍你们这些暴君!
谁去疗治脚底的血泡呀,谁去抚摸身上的伤痕!
马上出发吧,到草原的深处去勘察土质水文;
谁去清理腮边的胡须呀,谁去涤荡眼中的红云!
继续前进吧,用满身的热气冲开弥天的雪阵。
还是吹起军号啊!横扫自然界的各色“敌人”,
放一把大火烧开通路,用雪亮的刺刀斩草除根!
还是唱起战歌呵!以注满心血的声音呼唤阳春,
节省些口粮作种籽,用扛惯枪的肩头把犁耙牵引。
哦,没有拖拉机、没有车队、没有马群……,
却有几万亩土地--在温暖的春风里翻了个身!
哦,没有住宅区,没有野店、没有烟村……;
却有几个国营农场--在如林的帐逢里站定了脚跟!
怎样估价这笔财产呢?我感到困难万分,
当我写这诗篇的时候,机车如建筑物已经结队成群;
怎样测量这片土地呢?我实在力不从心,
当我写这诗篇的时候,绿色的麦垄还在向天边延伸。
这笔永恒的财产啊,而且是生活的指针!
它那每条开阔的道路呀,都像是一个清醒的引路人;
这片神奇的土地啊,而且是真理的园林!
它那每只金黄的果实呀,都像是一颗明亮的心。
请听:战斗和幸福、革命和青春---
在这里的生活乐谱中,永远是一样美妙的强音!
请看:欢乐和劳动、收获和耕耘---
在这里的历史图案中,永远是一样富丽的花纹!
请听:燕语和风声、松涛和雷阵---
在这里的生活歌曲中,永远是一样地悦耳感人!
请看:寒流和春雨、雪地和花荫---
在这里的历史画卷中,永远是一样地醒目动心!
我们后代的子孙啊,共产主义时代的新人!
埋在这片土地里的祖先,怀着对你们最深的信任;
你们的道路,纵然每分钟都是那么一帆风顺,
也不会有一秒钟---遗失了革命的灵魂……
未来世界的主人啊,社会主义祖国的公民!
埋在这片土地里的祖先,对你们抱有无穷的信心;
你们的生活,纵然千百倍地胜过当今,
也不会有一个早上---忘记了这一代人的困苦艰辛。
是的,一切有出息的后代,历史珍视革命先辈的遗训,
而不是虚设他们的灵牌---用三炷高香侍奉晨昏;
是的,一切有出息的后代,历来尊重开拓者的苦心,
而不是只从他们的身上---挑剔微不足道的灰尘。
……继承下去吧,我们后代的子孙!
这是一笔永恒的财产---千秋万古长新;
……耕耘下去吧,未来世界的主人!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人间天上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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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7
--林区三唱之一
三伏天下雨哟,
朱仙镇交战哟,
今儿晚上哟,
咱们杯对杯!
舒心的酒,
千杯不醉;
知心的话,
万言不赘;
今儿晚上啊,
咱这是瑞雪丰年祝捷的会!
酗酒作乐的
是浪荡鬼;
醉酒哭天的
是窝囊废;
饮酒赞前程的
是咱们社会主义新人这一辈!
财主醉了,
因为心黑;
衙役醉了,
因为受贿;
咱们就是醉了,
也只因为生活的酒太浓太美!
山中的老虎呀,
树上的百灵呀,
咱们林区的工人啊,
豪情,美酒,
自古长相随。
祖国是一座花园,
北方就是园中的腊梅;
森林就是花中的蕊。
沁满咱们的肺。
祖国情呀,
春风一般往这儿吹;
同志爱呀,
河流一般往这儿汇。
党是太阳,
咱是向日葵。
广厦亿万间,
等这儿的木材做门楣;
铁路千百条,
等这儿的枕木铺钢轨。
国家的任务是大旗,
咱是旗下的突击队。
不用鞭催;
不用重锤;
咱们林区工人哟,
知道怎样答对!
三杯欢喜泪;
豪情胜似长江水。
恰似群群仙鹤天外归;
松树林呀,
犹如寿星老儿来赴会。
老寿星啊,
白须、白发、白眼眉。
恰似繁星从天坠;
桦树林呀,
犹如古代兵将守边陲。
好兵将啊,
白旗、白甲、白头盔。
草原上的骏马哟,
最快的乌骓;
深山里的好汉哟,
最勇的是李逵;
天上地下的英雄啊,
最风流的是咱们这一辈!
就象云里飞;
就象鱼在水。
就象割麦穗;
就象举酒杯。
林荫道上。
机器如乐队;
森林铁路上,
火车似滚雷。
一声令下,
万树来归;
冰雪滑道上,
木材如流水;
贮木场上,
枕木似山堆。
豪情与大雪齐飞;
红心和朝日同辉!
小兴安岭的山哟,
雷打不碎;
汤旺河的水哟,
百折不回。
林区的工人啊,
专爱在这儿跟困难作对!
一天歇工,
三天歇工,
十天不能安生睡;
十天歇工,
简直觉得犯了罪。
茶饭没有了味;
一时三刻拉不动腿;
夜夜梦中回。
当一天的乌龟,
驮一天的石碑;
占三尺地位,
放万丈光辉!
跑一天的腿,
张一天的嘴;
喝三瓢雪水,
放万朵花蕾!
人在山里,
木材走遍东西南北;
身在林中,
志在千山万水。
祖国叫咱怎样答对,
咱就怎样答对!
百炼千锤;
千娇百媚;
谁不想干它百岁!
活它百岁!
舒心的酒,
千杯不醉;
知心的话,
万言不赘;
今儿晚上啊,
咱这是瑞雪丰年宣誓的会。
1962年12月记于伊春
---28日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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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8
乡村大道呵,好象一座座无始无终的长桥!
从我们的脚下,通向遥远的天地之交;
那两道长城般的高树呀,排开了绿野上的万顷波涛。
哦,乡村大道,又好象一根根金光四射的丝绦!
所有的城市、乡村、山地、平原,都叫它串成珠宝;
这一串串珠宝交错相连,便把我们的绵绣江山缔造!
乡材大道呵,也好象一条条险峻的黄河!
每一条的河身,至少有九曲十八折;
而每一曲、每一折呀,都常常遇到突起的风波。
哦,乡材大道,又好象一道道干涸的沟壑!
那上面的石头和乱草呵,比黄河的浪涛还要多;
古往今来的旅人哟,谁不受够了它们的颠簸!
乡村大道呵,我生之初便在它上面匍匐;
当我脱离了娘怀,也还不得不在上面学步;
假如我不曾在上面匍匐学步,也许至今还是个侏儒。
哦,乡村大道,所有的山珍土产都得从此上路,
所有的英雄儿女,都得在这上面出出入入;
凡是前来的都有远大的前程,不来的只得老死狭谷。
乡村大道呵,我爱你的长远和宽阔,
也不能不爱你的险峻和你那突起的风波;
如果只会在花砖地上旋舞,那还算什么伟大的生活!
哦,乡材大道,我爱你的明亮和丰沃,
也不能不爱你的坎坎坷坷、曲曲折折;
不经过这样山山水水,黄金的世界怎会开拓!
1961年11月初稿于昆明
1962年6月改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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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8
甘蔗林--青纱帐
南方的甘蔗林哪,南方的甘蔗林!
你为什么这样香甜,又为什么那样严峻?
北方的青纱帐啊,北方的青纱帐!
你为什么那样遥远,又为什么这样亲近?
我们的青纱帐哟,跟甘蔗林一样地布满浓阴,
那随风摆动的长叶啊,也一样地鸣奏嘹亮的琴音;
我们的青纱帐哟,跟甘蔗林一样地脉脉情深,
那载着阳光的露珠啊,也一样地照亮大地的清晨。
肃杀的秋天毕竟过去了,繁华的夏日已经来临,
这香甜的甘蔗林哟,哪还有青纱帐里的艰辛!
时光象泉水一般涌啊,生活象海浪一般推进,
那遥远的青纱帐哟,哪曾有甘蔗林的芳芬!
我年青时代的战友啊,青纱帐里的亲人!
让我们到甘蔗林集合吧,重新会会昔日的风云;
我战争中的伙伴啊,一起在北方长大的弟兄们!
让我们到青纱帐去吧,喝令时间退回我们的青春。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伟大的发现:
住在青纱帐里,高粱秸比甘蔗还要香甜;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判断:
无论上海或北京,都不如这高粱地更叫人留恋。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种有趣的梦幻:
革命胜利以后,我们一道捋着白须、游遍江南;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点渺小的心愿:
到了社会主义时代,狠狠心每天抽它三支香烟。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坚定的信念:
即使死了化为粪土,也能叫高粱长得杆粗粒圆;
可记得?我们曾经有过一次细致的计算:
只要青纱帐不到,共产主义肯定要在下代实现。
可记得?在分别时,我们定过这样的方案:
将来,哪里有严重的困难,我们就在哪里见面;
可记得?在胜利时,我们发过这样的誓言:
往后,生活不管甜苦,永远也不忘记昨天和明天。
我年青时代的战友啊,青纱帐里的亲人!
我们有的当了厂长、学者,有的作了编辑、将军,
能来甘蔗林里聚会吗?--不能又有什么要紧!
我知道,你们有能力驾驭任何险恶的风云。
我战争中的伙伴啊,一起在北方长大的弟兄们!
你们有的当了工人、教授,有的作了书记、农民,
能回到青纱帐去吗?--生活已经全新,
我知道,你们有勇气唤回自己的战斗的青春。
南方的甘蔗林哪,南方的甘蔗林!
你为什么这样香甜,又为什么那样严峻?
北方的青纱帐啊,北方的青纱帐!
你为什么那样遥远,又为什么这样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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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9
我站在北京的街头上。
向星空了望。
一个紧要任务,
又要放在我的双肩上。
我能退缩吗?
只有迈开阔步,
踏万里重洋;
我能叫嚷困难吗?
只有挺直腰身,
承担千斤重量。
不许你这般激荡!-------
最该是我沉着镇定的时光。
却是异样的安详。
雷雨逃往他乡。
月亮躲在远方。
天海平平,
四围静静,
但星空是壮丽的,
雄厚而明朗。
在那神秘的世界里,
好象竖立着层层神秘的殿堂。
在那奇妙的海洋中,
仿佛流荡着奇妙的酒浆。
在浩大无比的太空里,
点起万古不灭的盏盏灯光。
在没有涯际的宇宙中,
架起没有尽头的桥梁。
呵,星空,
称得起万寿无疆!
你看过多少次:
冰河解冻,
火山喷浆!
你赏过多少回:
白杨吐绿,
柳絮飞霜!
在那遥远的高处,
在那不可思议的地方,
你观尽人间美景,
饱看世界沧桑。
时间对于你,
跟空间一样--
无穷无尽,
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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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39
我不免感到惆怅。
身宽气盛,
年富力强!
你那根深蒂固,
源远流长!
情豪志大,
心高胆壮!
你那阔大胸襟,
无限容量!
我爱人间,
我在人间生长,
但比起你来,
人间还远不辉煌。
登不上你的殿堂。
饮不到你的酒浆。
不如一颗小小星光亮。
不如银河一节长。
我游历过半个地球,
从东方到西方。
地球的阔大幅员,
引起我的惊奇和赞赏。
可谁能知道:
宇宙里有多少星星,
是地球的姊妹行!
谁曾晓得:
天空中有多少陆地,
能够充作人类的家乡!
远方的星星呵,
你看得见地球吗?
--一片迷茫!
远方的陆地呵,
你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吗?
--怎能想象!
生命是珍贵的,
为了赞颂战斗的人生,
我写下成册的诗章;
可是在人生的路途上,
又有多少机缘,
向星空了望!
在人生的行程中,
又有多少个夜晚,
见星空如此安详!
在伟大的宇宙的空间,
人生不过是流星般的闪光。
在无限的时间的河流里,
人生仅仅是微小又微小的波浪。
呵,星空,
我不免感到惆怅
于是我带着惆怅的心情,
走向北京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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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40
当我怀着自豪的感情,
再向星空了望。
我的身子,
充溢着非凡的力量。
因为我知道:
在一切最好的传统之上,
我们的队伍已经组成,
犹如浩荡的万里长江。
而我自己呢,
早就全副武装,
在我们的行列里。
充当了一名小小的兵将。
我和我的同志一样,
决不会在红灯绿酒之前,
神魂飘荡。
我们要在地球与星空之间,
修建一条走廊,
把大地上的楼台殿阁,
移往辽阔的天堂。
我们要在无限的高空,
架起一座桥梁,
把人间的山珍海味,
送往迢遥的上苍。
我和我的同志一样,
决不只是"自扫门前雪",
而是定管"他人瓦上霜"。
我们要把长安街上的灯光,
延伸到远方;
让万里无云的夜空,
出现千千万万个太阳。
我们要把广漠的穹窿,
变成繁华的天安门广场,
让满天星斗,
全成为人类的家乡。
而星空呵,
不要笑我荒唐!
我是诚实的,
从不痴心妄想。
人生虽是暂短的,
但只有人类的双手,
能够为宇宙穿上盛装;
由于人的生存,
而有了无穷的希望。
还有什么艰难,
使你力不可当?
请再仔细抬头了望吧!
出发于盟邦的新的火箭,
正遨游于辽远的星空之上。
1959年10月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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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4
海男(1962- ),原名苏丽华,出版的诗集有《风琴与女人》(1992)、《是什么在背后》(1997)。
女人(之二)
午夜,退潮的声音过去后
剩下你回避的目光
我在什么地方伤害了你,伤害了你
最红的那件衣服,最轻微的那歌曲
世界更加寂寞起来
我伤害了你的眼睛,再继续伤害脚趾
伤害了公路、田园,以及你的第一辆私车
像伤害你的婴儿和情侣
因为我是婴儿的母亲和情侣
世界更加孤单起来
我仍在伤害你在防波堤上高高的房屋
我的情人,我仍在增加力量
伤害你眼前的影子,活到明天的影子
静静的,从开始的第一个黑暗
拥抱你时就学会了要伤害你的嘴唇
噢,情人,你的嘴唇
是我看见过的堕落,比一个天使更加堕落
启示了我用一生的智慧
寻找机会去伤害你伪声音
八月要结束了,九月的秋天
第一片树叶会令人恐怖
因此、我使用了武器或头发
用黑暗的咒语伤害你的面容
我听见手臂刚一伸出
钟声带来的夜晚,伤害你之后
我的牙齿出奇的洁白
整个下半夜,我在爱你,我要爱你
我爱你,在这难忘的八月
当我们看见了公路上的棺材和稻谷之后
死亡遥远的驱来之前
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在缤纷的黑暗降临之后
圣母拥抱着圣子,教堂正飘着树叶
通红的早晨
山岗上隐隐闪现的马匹和季节
我伤害你,我伤害了你
他们的目光是我们的祭奠之日
缓缓张开的双唇找到你后
我死之后,活起来之前
我伤害你后又努力裹着衣襟
赎罪的傍晚啊,我记不清的蜡烛呵
河流中的第十三根草叶
为什么看不见了
我们的住宅涌满了水的颜色
波浪的响声大迷人了
我仍然像昨天一样
集中力量,伤害你
我害怕见到的情人啊
我的嘴唇张开了
我的羞涩、眼睛,以及爱情
正伤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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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4
郊外是皇帝从前建设殿宇的地方
无数的空间和缤纷的砖瓦
他们都死去了。死亡是那样无声
淹没了殿宇和草尖上的雪
如今,我们住在这样的房屋中
北京郊外,北京郊外正降临夏天
午夜,燕子们已经南迁,雨水已经南去
连一滴水也没有,一滴雨也缺乏
镜子中我们的绿衬衫啊,没有袖子
远在旷野的马匹,在哪里,我们的幸福
幻想却不会停止,它那放肆的鞭子
啊,诗歌在黑夜,牧神在眼底
死亡离镜子是那样近
房屋的倒塌啊,在农民们接近午夜的时辰
我们看见上帝
高贵,前程远大的帝国
在我们忧伤的手臂中沉没
往哪里去,遍地闪烁的金子
闪开后,我们看见河流
我那广大的诗歌和赞美
赞美者叙述我们被死亡抛弃的那一午后
你是谁,被帷幕挡住,被我看见
大地如此微薄
那张嘴,张开了饥饿,张开了美
收留了忧郁
上帝,上帝
像一个国家那样杰出,集中了智慧
在我们的国家里,夏天啊,水中的诗啊
眼前的桑园和丝绸
从一根女人的头发中,发现了谁
白昼和黑夜,用嘴喊醒了谁
镜子中我们的圣经呵
从绿衬衫中掏出来,捧在手中
没有听到碎片的声音
没有听到冬天积雪的音乐
这座花园除了我们,惟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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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4
典型的南方人
激动起来,上帝,上帝
会不会丢下十字架,找回那部诗歌
爱人、爱人
你是看见我还是幻想我
除了你眼底忧郁的母语
我还知道什么?
拂晓的鞭子呵
抽空了肋骨被我们慢慢珍藏的麦秸
躺下去,躺下去
帝王躺下去,英雄躺下去,诗人躺下去
我们就唱着、跳着、幻想着
  不可企及的城堡呵、黑暗中的躯体啊
掬米时候的响声多么温柔
母亲多么像我,父亲多么像你
世界的欢乐,啊,欢乐压迫了我
北京郊外,北京郊外
这座农庄,消除了玫瑰的矛盾
辽阔的农庄啊,在我们的房屋中
却只有一滴血。爱人,起来
欢乐,欢乐,世界的欢乐
啊,欢乐让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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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5
花园(组诗选二)
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到一片没有语言的地方去。
从《花园》出发,我可能永远不会回到从前的地方。
伸过来了,把它藏起来
小心翼翼的嘴唇呀,它安顿了我们的话语
从现在开始,我们准备好出门的条件
要带的东西是沙子,永远要带的东西是人
每个人是旅行的前兆,我们总之要出门
我们要出门。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打开了音乐,风顺着什么吹来
吹来了。但不在屋外
到有音乐的地方去,我们要休息
事物就是这样开始的,我们发展它
好呀,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种籽
音乐来了,冲击耳朵
什么孩子探出了头
什么样的猫在雨地里追击它
总之,保持矿泉水的纯洁有多重要
就像留住一个人的名字
保留住我的习惯
在旷远的地方呼吸青草的奢侈
这就是农夫们的庄园
这就是孩子快乐的原则
我欢迎这条特殊的泉水
我们几个人,除了我的情侣不加入
这个家庭,除了孩子,饥饿的孩子
我们都空悬下自己冰冻的信纸
开始这内含的意义
紫丁香从井水的拦杆上飘来
不同于虫子的飞舞,区别了蝴蝶的翅膀
直到下午和深夜都在商量
家庭是一种吸引,晒在海水里的鱼
太轻了。我们汇聚着抛弃,割舍过的灯光
火焰呀,小心我们手指边的火焰
留神呀,增强了信心的爱情
芳香迎着敌意依然会上升
只有我们的秘密始终在下面
在衣服的内层,像海里的盐
过来,过来呀!藏起来就能够奔跑
去看一位你的母亲
她的木履和飘带
都对着镜子。冰雪会封住镜面
那时候,衣服出现在眼前
我们的衣裙丰富、华丽
你适宜穿那件被镜子照亮的衣服
去吧!拿过来
针线和尺寸都一波三折
大海就那样丧失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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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5
——经过了细碎的弦琴,从麦地出去轻视瞬间的地位,但不能轻视闪亮的诗意
已经没有时间安排遗嘱和风
在拂晓的时候,鞋子上积蕴的金属
每分钟都是匮乏,震及石头上隐藏的猫
玫瑰洒在水里,不解的矛盾啊
抽象的镜子,翻过身去
军队和镰刀都插入了辽阔的边缘
具体的梦呵,像一粒流弹
忙碌中最细微的事件,今天被人追忆
草根缠绕,有编幅在畏惧
从一棵雪松的背后传来的一声尖叫
匾乏的目标,也会让人记录
经过鲜血,慷慨的双手才显得安详
像一种圣母的哀伤
与快乐相比,悬挂在处女们乳下的白骨
隐隐消魂的洞穴呵,今天格外颤抖
成千上万的人漂泊在王冠的上面
读神的袖子啊,像至爱的纯洁那么长
偶尔,同一个声音在收敛巨大的阴影
在往北去的山坡上尚不知饶太阳是否坠地
而寂静吞没了南方的甘蕉林
呼喊移动了树枝的人
盘绕着那摘下月亮和王冠的双手
带伤的嘴,哑口无言
徘徊,填补了消极的精灵们
在无尽虚无的地方涌满的文字
倾向于那个坚实的手势
使它在内部压力的后面露出本质的脖颈
沃土越来越猩红,伟大的轻蔑
像一条凄清的手臂,隔开的洞察力呵
听到革木枯搞,还听到泉水修整倦怠
如此芬芳的气息,卷进
虚弱的怀抱。庭院晨露呵
突然卷入漆黑的村庄
你所结束的思想,仿佛是一种耕作工具
那欢快,变故和月亮
何时会结束?在你点缀的峡谷中
蝴蝶飞未,尽收眼底的翅膀呵
在人们居住的殿字
相互忍让,变得残冷
成为一滴阴影和血
大量喷涌的柱子,出乎意料地涌入耳畔
啊,欢乐和灌木丛中的柱子
穿越人群,柱子的行为和柱子的痛苦
流亡 交牧怪? ,柱子却那么长
柱子在不幸之中仍然结成联盟
沸腾的飘逸,称为阴影的人形
就在柱子周围。人形和柱子都那么长
语言是律法,顺应了坚固的壁垒
留下的戒令呵,是永恒的最高原则
如果死怀念海伦的面庞
没有空洞,没有年迈,也没有海伦
在面积广衷的地区
包含着瘟疫和射击瘟疫的阳光
使雨水无法消逝。延缓的春天呵
蹒跚,步履同样拒绝
那在春天的前百露出温雅的语言者
幽灵们搏斗着,渗透万物
幽灵们围在君王和父亲的面前
幽灵们的两手烁烁生辉
美味的中午后,幽灵们恐惧、敬畏
在两条河流中坠落
病如柱子的人们,成为
毒害疯狂的鞭子。普遍的田野上
漂亮的幼童们趋于完善
盘踞在边缘地带的橘树
是一座复杂的庙宇,刻满了字母
令人拜谒的双手,像奇妙的钥匙
发出终结的呻吟,像一根蜡烛
远古时期的人习以为常的友谊
将危在旦夕的母语照亮
晚霞中的歌,赐给你一片
感谢不尽的简朴。预言歌唱之后
羞红的石头,拥有辛勤劳作的主宰
那主宰才是真正的主人
从我们身边经过,稍稍经过
啊,多少冰雪降临,盲人们欢呼
镇静点,再镇静下去
说下去,说下去
咽下去,祈求下去
凭着鱼的颜色计算红色的欢畅时期
多少手指来回沉游
铺一片地毯,悄然去拉响风铃
发出的信札和他们黄色的往昔
爱托之下,血液无从杀戮荒败的大雨
而眷恋的东西依然妨碍风筝们的飞翔
说下去。他们驶进另一片海滨
和呜咽的老人们料理后事
灾难临头,小麦的晦气迅逮来临
粉碎,拍散,最恰当的表示春天逝去
发生烛烟完结时被你重新眷恋的未来
在那些白骨和福音书的忠告中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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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5
经过了细碎的弦琴,从麦地出去
轻视瞬间的地位,但不能轻视闪亮的诗意
握着另一双手的心怀
这种空旷的咆哮,容得下任何旅行的人们
平等的形体。剩下穹窿和杰出的梯子
在更远的沙滩上帮助深思的人入睡
花朵渐入梦乡
屈膝在水洼中的长裙啊
花朵做成的长裙
集中在一人身上。积累了宫殿
悲悯的主人啊,理解了沙漠上的水
做好一件事又一件事
汲水的声音从吟唱者嘴里吐出
初夏的情景和繁茂的秋天
难言的美妙压迫人
在渐行渐窄的躯体上认识了竖琴
认识了竖琴就看见了黯淡
在蜕变每一道路和扭曲英雄的孤独
认识了竖琴就剩下了命运
倾斜着,瞌睡着,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使教徒们丧失了方向
既踌躇,又伤感
白昼的预言在礁石闪现
在同样的浪花中,神话保留了古典和哲学
渡过河流的人,在阅读
他低声细语的早晨,只要听到他忠告的声音
来者可追。在狂欢的节奏中
俗气的墓碑,迟钝的脸色呵
投向烟的方向。整个冬天
繁荣昌盛,仿佛全人类都看着
那双拔玉米的双手。大半个天空澄黄
四处躲散,聚集而倒塌
仿佛梳成辫子的姑娘
品尝水果的嘴唇
豁亮的窗户,清除不尽的纹露
你不是绕过田园到零落的村庄来
你不是绕过赛马场到安慰它的地方去
哪一匹路边的马不是仍然跑进篱笆
又从如此温暖的严峻中看着人群
在水里游泳,这个地方充满了生气
使大海在尽头赢得了赞美它的权力
你可以明确地表示拒绝
家家户户熄灯时
回到草地。回到草地
头可以直接到达幻景和失去重量的水面
颜色深厚的深水里,头放在上面
在一个靠近暗礁的身体内
你睡过的地方,不是告别和永诀
沿着长长斜坡面临的繁忙和祈祷
清闲岁月中的人们
为了模仿一种剑的姿态
知识传给后代,像一朵玫魂的流传
玫魂的活动在高贵的开花时期
曾经为疾病减去 旱!: 色河流的两岸
留下了玫瑰的花园
它必将在填补空虚的时代开展那场分裂
由于饥饿,由于更大浩劫的灾难
随着一串串键盘的起伏,我们听到
一本磨灭的法典曾经说过的告别词
覆盖了犹豫、炎热。
惊动你的人啊,小心地
可以放进去又取出来
没有怨言的声音,迎着一片嘘声上去
一生一世的经验,磨损了痛苦
迷恋,淫威,被怀念的恐惧感动
丰美的宴会呵,石头和柱子支撑着你
丰美的宴会呵,歌舞和夙愿怂恿着你
转回头解释,对他们说
昨天淹没的脚趾仍然无法言喻
对自己的安息日说:我无法回想我去过的地方
去过的地方,一次次地失败
倒霉的词尾周旋在一个抽屉深处
淋湿了他们的头发;还要淋湿他们的未来
运载香料的农夫呵,带着降临人世的肖像
再往上,庄严形成冰雪中的废墟
再往上,挂起无数钻石让人体散发健康
再往上,否定了永恒的傲慢
白色的沮丧呵,白色的沮丧呵
绕过成堆的尸体,限定了我们的目光
白色的沮丧属于未来的错误
我紧抱我的书,维持着直立的双腿
白色的沮丧呵,满足了古老的催眠
我们紧闭双唇从蓝色走到沙滩
拥挤着从手臂向下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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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6
究竟是什么人尾随我走遍东方和西方
春天容易产生患难之交的舞蹈
脱离云霄,传追真理的鞘和利剑
某种东西要进入。痛苦,像一朵花空怀绝望
那些纸筝会老去,阴谋会老去
被冰封的果子酱和宇宙间响起挣扎的声音
渐渐熟悉的声音控制了一座城
跟许多人谈论波浪和头发
繁殖而勤快,记载了被影射的女人
女人们在舞场爱惜年轻的神
善于应变的女人们用锦绣纵横自己的虚荣
手臂,多么长
邀请了岩石上唯一的树
那枝头的花,奋进着,燃烧着
陌生的日子,裙裾被风揪响
直到如愿以偿,增长古老的石屋
吟咏出海水涌到脖颈又从脖颈涌到墓园
怀中杰出的诗啊,在狭窄的翅膀下
才一步一步湿润,吸引了别人的忧伤
在鼎盛年代度过最贫穷的阶段
小溪里,花营下,端详我的姐妹
为一粒种子也要披星戴月
生气盎然的安居,大好的时光
她报答的方式呵,使人重温旧情
支好白蜡烛,去一次浴池和故乡
多么清醒,古代的美女
云集在蜡烛流完的那一瞬间
除了这个状态,卸走不到温馨的深处
除了帮助那个神,使你如释重负
沉寂下来。沉寂下来
冰川上的裂缝呵,劫后便带来岩浆
我们躬身自问,是衰亡还是激流
这红色常泰然自若,把握不庄它的锈迹斑斑
木偶们寻找森林,进攻那古代之城
前额上的阴影,是一种极度的苦难
犹如潜入后又驶出了港湾
启人心钥的力量抛在名城和故乡
让谁捧住?那棘手的种粒
然后我们途经母亲的家乡
控诉那 头酌远病 有一支安魂曲
终无仅有的奔泻在母亲耳畔
母亲的嘴唇呵,突然细察石头上的发缕
永不枯竭,她的衰老和金色的指甲永不枯竭
从令人激动的尺度又开始
跪伏的双膝,专心于你
在两个生者和死者中间,节奏突然优美
善感的读者呵,降临于你
还降临你的婚姻,合理又精破
颂扬订下终身的死期,迎合了弃放的神
教会我们在水域宽阔之地
白昼和黑夜,风中的舞者
那光明的背景,色彩中的严肃呵
旷日持久。痛苦的赞美
你猜不到。你却猜不到支流和大地两侧
是什么人在旅行?是闻名的顺序
在旅行。沿着干 祷囊暗木 头在旅行
满身树叶,还表现了睡梦深沉
不知所措的风景呵
蠕动,背弃。才获取全新视野
收藏她的脚,收藏赤脚淌水的距离
对我来说,一幢房屋的天空
繁星点点,赫然眼前的舞者呵
那不可名状的美,杜撰什么?意味什么?
她是尖端上的美庇护什么
我们顺着那个福祉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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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6
注视弹唱的生者,小巧的人呵
幽居,忍耐。从飘浮的天宫流来新的福音
告诉你,多年的图象隐约的嘹亮
公正的阴影呵,完整的核心
占据那间出浴的房子
复活又宽敞,浪迹四方
与你同心同德,积雪覆盖天际
穿过亚麻布做成的长裙,过早地震插人心
在一次聆听之后,手捧乐器
一样恢复,一样机智,加入了血缘关系
在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上
一边是平原上虚空明朗的花园
另一边是丘陵的老树拂起片片树叶
少女学习押韵,在颤栗时
预示天真的大理石上阴柔的河流
饱经怀腹的生命,谁不知道
像一条画廊。哦,和睦的生命
并非死亡之城能够传达
在虚构的沉沦中,我们极早对生活
汲取云雾,那驯服马匹的草原
那是急流和人类进步的源泉
是一幅锦锈展现的镜子
上升着雪碎的光,又构成松树的剧场
海水象征过的女工啊,追逐着
又一次将白色的黄金洒在沉舟下
又一次招呼那白色的敲钟人
毁掉愚蠢的城堡。毁去愚昧的人流
让世界崩裂时出现一滴水
那是水,将闪烁的面庞辉映
一滴水深深垂降,让我害怕
伺母子的悲伤一样顿时醒悟
活泼的泉水呵,没有什么乐诸能够实现
世界和秩序,趋近于母体的是哭泣和祷合
而且,是不是急急掠过去
你是否有勇气在荒凉的头发中看那隐秘的情景
和偶像的手握在一起
同他们的恐怖一样走进毁灭的普通人
独居的几座小山,听那更好的丧曲
带你在火焰中游泳
在铜粉和脂痕的图案中变得坚决
致使那些衰亡的人织一层蓝光
和孙子们手挽手
留恋黄昏从歌手中间走过去的先知
带你在火焰中游泳
在火焰中游泳
你的猎狗和口哨声
为着一口墓穴的深度而辽阔无垠
恰似那个通宵从胸前激荡的朵朵白云
在火焰中游泳
用一伤心的嘴唇说出你的理由
啊,废弃的一生,我们在火焰中游泳
碧绿天空下的自由人,在过世的迁徙中
忙着飞翔。眼光的宽恕呵
死去还要死去,它那空虚的子弹
敲击危险的废墟。要快些走
要趁着明净的风声吹拂的大路走进银器
要快些走,在不寻常的姿势中迷荡
为着一株向日葵而终身的照耀
那传颁的主题,说出它的奇妙后
孜孜摸索,那个拱状的骨架呵
从紫色片的飞舞中,要集中我们的快乐
机智的孩子啊,刚一出世
就禁不住叫喊,逃进空屋
让流光溢彩分享地下的鞭子
掏空的笔尖遁去了难忘的冰雪
垂直在整整寒凉的古典音乐中
母亲的孩子啊,从膝头走到堤岸
惊叹的诗句鼓舞了一个家庭的环境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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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6
园中散步将碰到荆棘,每一世纪的朝圣者
都吮吸,跨进长廊
越来越大的太阳啊,人类的心脏
来生育,填满那一片黯黑的窗户
那里,在十一月的每人中
猫头鹰蹲在十一月的林子里
带着狂喜出生的基督呵,统一了梦境
是化身,就卷进绵延的冬天
适宜作瀑布,或用巫术预言
难舍难离的真理
围绕那黑的、黄的、孩子的玩具
向前去,扩大了刀的摩擦声音
有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给你一顶永未征服的皇冠
零度的冬天,许多人和许多马
凝视那张好的、坏的……亲密无问的脸庞
在浓烟流窜的路上无止境的损失水和火
尽我们的努力损失熟睡的词语
损失那多余的嘴唇
以及瞌睡、空躯、大名鼎鼎的氏族关系
在一个临将塑为神像的石头上
不是为着暮色去做祷告
啊,你不由自主地相遥或看见断裂的棱子
在接吻的时候,全身颤抖
抽出签来对那份遗产说着拯救的黑暗
其神像 试? 祷告词
那些静脉,吹开了手臂上的腐烂
一层又一层的雪,浓化了婉转的血
星夜像一具摒弃了的网
在出生的骨头游戏中记得那些波涛上岸
一次又一次的出生
作一次孤零零孤零零的眺望
数不清羽毛还是时间
看不见是鸣钟还是献祭
给我们去乡间的偶然性
用一次偶然性解决光明或者充满泪水的梦幻
风刮平了敏捷的眼睛上疯狂的欲望
什么时间结束?什么地方结束
混乱的钟声,缠住了谁的衰败
运动的箭,飞跃,用中午的音调
使人愉快。愉快。愉比
舌头卷起来,为合唱而愉快
告诉我。你要愉快愉快
成形的 范ド 开去,无穷的愉快
定形的静止闪开去,接近那丧失的愉快
引导着笛声进入一千声耳语
如果记得地狱、炼狱、天堂
我们是走在老鼠逃走的大道上
舌头卷起来,舌头卷起来
在此之后我们听得见长笛和竖琴
驾驭着渐渐熄灭的灯光
躺倒在草坪
追逐着美女四散
彻头彻尾的僵局和一个女人的名字
草地上奔腾着新生活
艰难的信仰,接受书斋,接受赞美
揣摩着、抚慰着……死者厌倦的
煦风中,松树和丁香的醒悟
死者剩下的……绿色的钥匙钻进孔去
经浩劫的麦田走去
为一条狭小的山谷中合唱队的人群流过
对所有的人来叙述沟通灵魂之夜的幸福
俯视我们身旁的基础
长大了,成熟了,丰满了
划分的骨头剥落着爱情
田园依然献给圣母和她的遗产
用来折磨阴凉的大理石上白色的长袍
这一切,这个开端,沙子的流浪
再无什么犹豫,充满着眼睛
很多人带着拐杖去找一座婚姻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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