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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生个小孩,柴米油盐,平淡健康地过往一生,这算是幸福吧!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诱惑太多,好男人多,但贱男人也不少,好女人多,不要脸的贱女人也不少,这里给大家八一八,坑死女人的渣男和他一家子吧,当然声明: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受尽百般侮辱后,我让贱男人和他所谓的小三,至今生不如死!  基本情况:(化名。别对号入座)  我叫安馨,二十六岁,江城的一名医护人员。  渣男,汪麒,今年三十四岁,在江城开了家公司。  他的家庭比较复杂,兄弟三人,他是前妻所生,手下两个弟弟是后妈所生,汪麟,汪龙,汪龙是个白痴。后妈,大家知道的,我在这呵呵吧。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之前家里还算可以,做生意的,但在我十六岁时,我爸爸跳楼了,妈妈因为经济问题入牢了,唉,后来,我住进了汪麒家,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十七岁,我被汪麟强奸了,之后,跟着汪麒一起在外面住……  顺便讲一讲我吧,我属于颜控,渣男汪麒就是个祸水男,身高一米八一,五官十分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匀称,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比那些整容得他爹妈都不认识的韩国大叔们,真的是强太多了,唉,男人长得好,意志力又不坚定,注定一辈子的桃花债。  我呢,自我感觉长相还可以吧,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二公斤,五官端正,身材凹凸有致,属于走在大街上,还有点回头率的。  好了,不多说了,开始八一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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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开八,我第一次见渣男时的感觉吧,请允许我有点文艺细胞!  这是一个长相妖孽,浑身邪魅的男人!  考究的一身黑色定制修身西服,勾勒出纤长健硕的身躯。  他慵懒地依靠在桃树下,人间四月天,明媚的阳光,满树桃之夭夭,霞光熠熠,他的脸阴影在这片花海霞光中,完美的下巴,微扬的嘴角,深深的梨涡,他慢悠悠地正过身,向我走来,精致的桃花眼,深邃如午夜的大海,若无似有的眼神,有点迷茫,狂乱,还有欲望,像磁铁深深地吸引了我。
  惊鸿一瞥,怦然心动,心里深深烙下这个叫汪麒的男人的影子。  就像《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临死前对年幼的张无忌说的那样,千万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她们都会骗人!  其实,这句话也适用于男人:千万别相信漂亮的男人,他也会骗人!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见汪麒误终身!
  我叫安馨,那年我十六岁,汪麒二十四岁。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爸爸跳楼身亡,妈妈锒铛入狱。一夕间,我沦为为人人鄙夷的丧家犬,在饱尝三天人情冷暖后,汪青云收留了我。
  汪青云的家庭,人口简单,关系却复杂。  汪青云有一个老婆,三个儿子。老婆杨欢颜是续弦,儿子汪麒是前妻所生,汪麟、汪龙是杨欢颜所生,后妈一直是个尴尬的问题,这在汪家也不可避免,只是杨欢颜是个“笑面虎”,所以,明面上还是其乐融融。  但自从我进了这个家门后,这种明面上的和谐,再也维持不了了。
  我妈妈赵美芳是汪青云的初恋情人,而我长相酷似妈妈,这种关系很微妙。  所以,初见杨欢颜,尽管她像一个和蔼的长辈,拉着我的手,亲昵地嘘寒问暖,但从她皮笑肉不笑中,我还是看出了她的隐忍和厌恶。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渐渐厌烦捧场做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动不动就对我辱骂,体罚,甚至是暴打,刚开始她还遮遮掩掩,后来随着汪青云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干脆当着汪麒兄弟的面动手。  汪麒,汪龙兄弟俩,总是默默地看着,不动声色。
  汪龙,一个傻子,弱智,他理解不了杨欢颜的行为。他不制止,我不怪他。  可汪麒,他脑子好好的,身强力壮,完全可以出手帮我,但他没有。从杨欢颜第一次打我开始,他都像个雕塑般,静静地立在墙角,冷眼看完我被暴打的整个过程,完了之后,他静静离开,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在汪家住了一年,他跟我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并且每次都是我主动搭讪,他都淡淡“嗯”一声,瞟都没瞟我一眼。  他的态度让我很失望,甚至是怨恨。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又被杨欢颜暴打了一顿,午夜,蹲在角落里,捂着嘴,哭得撕心裂肺。  “啪!”房间的灯开了,我抬头,朦胧中,一个修长的身子正立在我面前,鹅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投在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的脸上,静谧美好,一时间,我看呆了。
  “生日快乐!”清醇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揉了揉眼睛,身子虚晃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人,桃花眼炙热,嘴角上扬,深深的小梨涡,一如初见。  “汪,汪麒,嗨,你,你好!”舌头打结,磕巴了半天,我挤出干瘪瘪的字眼。
  桃花眼闪过失望,脸色晴转阴,他突然转身,清冷的声音瞟出,“322天又21个小时,被打59次,哭了59次。34次蹲在角落里,哭到凌晨3点,11次蹲在厕所哭到睡着,剩下的次数,躲在被子里哭,多少次,自己算。人常说,事不过三,你这是多少个三,嗯?没脑的退缩容忍,却不想着法子解决,你以为做人养女,继子,是那么容易的吗?”  “啪!”响亮的摔门声,他这是气走了吗?望着紧闭的房门,莫名其妙,半天回不过神来。  腿发麻,浑身酸疼,爬上床,反复回味着汪麒刚才的一番话,他这是关心,提点我么?
  莫非他小时候也遭受过杨欢颜的毒打却无人出手制止,所以,对此感同身受,同情我?不对,他如果真同情我,怎么就不制止杨欢颜的行为呢,但如果不是同情,他又何必说这番话呢,难道他对我……  这一晚,我像油锅里的鱼,在床上来回翻滚,一夜无眠……  那一晚之后,我开始变着法子讨好杨欢颜和汪麟,还特意剪了短发,穿起了男装,尽量让自己跟妈妈外貌上的相似度降低。  果然,杨欢颜对我的态度好转,动手的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这个月快完了,她都没打过我一次。
  同样对我态度大变的,还有汪麒,工作不忙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开车接我上下学,偶尔会来辅导一下我的数理化,依旧是话语不多,除了讲题目时的眉飞色舞。我才发现,他不仅长得好,还是学霸一枚!  这些都让我欣喜不已。甚至有很多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汪麒他其实喜欢我的。就像现在,我正在解题,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本书,余光扫去,他正偷偷地盯着我的侧脸,眉眼舒展,精致的桃花眼灼热,嘴角微扬,浅浅的小梨涡,但当我侧过脸,仔细看时,他却全然一副投入到书中的样子,如果不是俊脸上那淡淡的霞光,我还以为刚才只是幻觉呢。
  我把汪麒的这一状况,分享了给同桌兼闺蜜,号称三中爱情第一人的杜晓,她拖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嘴角一勾,神叨,“心跳,脸红,偷窥,这是一个男人思春的基本特征,啧啧,恭喜你,安馨,你被老男人盯上了!唉,就你这骚狐狸样,是个男人都想要。”……
  杜晓的话,反复在我脑海中响起,行尸走肉般上完课,迫不及待回家,冲进房间,脱尽衣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果然是秀色可餐,十七岁的我,一米六八,水蛇腰,修长笔直的双腿,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杏眼,高挺的鼻子,红润性感的嘴巴,啧啧,果真是尤物!食色性也,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汪麒喜欢我,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想到这,我心情大好,穿好衣服,特意在身上喷了点香水,闻香识女人,想到待会汪麒会给我讲物理题目,心就如小鹿乱撞……  冲到门边,猛地打开门,傻了眼,门口正站着俊脸讪讪,霞光扑面的汪麒……
  那天,在饭桌上,汪麒始终低着头,狼吐虎咽,饭后,借公司有事,匆匆离开,彻夜未归。  之后的一个半月里,汪麒几乎不回家,都在外面住,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忙。  隐约间,我有种他心虚,落荒而逃的感觉,只是有必要吗?  没有汪麒的日子,似乎一切都无趣,整天天浑浑噩噩,魂不守舍,上课行尸走肉,晚上夜夜失眠,精神萎靡,成绩一落千丈,这次月考破天荒倒数十名,于是这个星期我开始频繁出入办公室,接受老师们语重心长的“教导”,同学私底下的窃窃私语。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厄运还等着我——
  离开家近五年,出国留学的汪麟回来了,杨欢颜喜出望外,准备了丰厚的家宴,只是汪麒没回来,汪杨两人似乎不太在意,事实上,在这个家,汪麒的存在感一向很低——  饭桌上,没了汪麒,我有点寡味,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但总感觉浑身不自在,隐约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盯着我,可没当我抬头,望去,众人谈笑晏晏,又没什么问题。  三天后,我终于知道,这种不自然的根源了——
  像往常一样,洗过澡,我就上床了,似醒非醒中,觉得门在吱吱响,我揉着眼,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子背着光,定定地堵在门口,我的心猛地一跳。  “啊——”尖叫戛然而止,高大的身子向我扑来,大大的带着茧子的手,一把捂住了我尖叫的嘴,淡淡的酒味弥漫开来,我拼命地挣扎,推搡压在我身上的高大身子,可我这点力,对成年的男人而言,简直是挠痒痒,炙热的气息滚烫了我的耳朵,熟悉的低吟,“妹妹,想死哥哥了。”
  是汪麟!喝醉酒的汪麟!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直冒。更受不了的是,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疯狂地亲吻我的脸,脖子……  全身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挣扎是徒劳的,我必须冷静,想到他对我的欲念,我装作动情的样子,轻轻地推了推他,“麟哥哥,你快下来,压得好难受。”  身上的人移了移,顿时压迫感一减,趁这空挡,我伸出手,摸索到他的脸部,在他呆滞中,凑近他的脸,对着他的鼻子,狠狠地一咬,“啊——”凄厉的叫声响起,汪麟从我身上滚下来,我挣扎着起身,向门口冲去。
  刚挪动两步,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还没回过神,“啪——”一个耳光狠狠甩过面颊,顿时两眼金星直冒,接着一个身子重重地压上来,咬牙切齿地声音响起,“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纯洁少女,贱货!”
  血从鼻子,嘴角涌出,耳朵“嗡嗡”响,视线模糊,“嘶嘶——”衣服一件件被撕掉,寒气袭来,当仅着内衣时,双眼已经肿得睁不开,我哽咽着祈求他,“麟哥哥,求求你,放过我,求你——”  “住嘴,贱货!就不信你没被汪麒上过,贱货!”  “啊——”身下一阵刺痛,身上的人怔了怔,“你,你还是第一次?”
  狠狠推倒身上的人,下身火辣辣的疼,我拼着一口气,冲到了别墅外,才发现,自己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活脱脱一个被强暴的样子,我想到了报警,但想想,如果真报警,我该说什么,汪麟强暴我?  如果我这么做了,汪麟的确会受到法律制裁,但同时,我和汪麒一家会沦为别人的笑料,笑我忘恩负义,汪麟的禽兽不如,杨欢颜的教导不力,其实这么做,最大的受害者是汪麒,他会背负自己的弟弟强暴养妹的恶名,或许会影响到他刚刚起步的事业。
  更重要的是,我被汪麟强暴的事,一旦公布出去,这辈子,我和他之间算是彻底完了,恐怕真会形如陌路,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去娶一个被自己亲弟弟强暴过的女人,爱情与手足情的抉择,自古以来,是个揭不开的难题。
  想到这,抹了把眼角的泪水,转身回别墅,我想泼醒醉酒的汪麟,这件事,还是私了比较好。  别墅静悄悄的,没半点人气,抬头望了望房间的方向,黑漆漆,没有一丝灯火。  为了保险起见,绕道去花园捡了根大木棍,放在身后,蹑手蹑脚从侧门进了别墅,刚到大厅,“啪——”灯刷刷打开,一时,整个大厅亮堂堂如白天,我下意识望去,顿时心惊胆战!
  杨欢颜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脚下跪着光膀子,头挨着膝盖的汪麟,在离她五步之遥的地方,顾嫂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中闪过厌恶、鄙视、不屑,我的心一提,看来汪麟强暴我的事,她们知道了!  我怔怔地定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头埋在脖子里,大气不敢出,一时间,整个大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气氛诡异,压抑。  余光扫过杨欢颜,她目光犀利地扫过我的全身,视线锁定在我的胸部,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那模样,就像在评估一件商品,看得我毛骨悚然,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
  突然,杨欢颜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猛地扯我的头发,迫使我的脸正对她的眼。  “啪——”耳光落下,脚下打滑,身体踉跄,我一头栽倒在地,头皮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啊——”我双手抱头,望着满脸嫌恶地甩手中落发的杨欢颜,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黑黑的一片,触目惊心!那都是我的头发!  怒火噌噌直冒,从来没人这么羞辱过我,做人有底线,我可以容忍骄傲被唾弃,但绝对不允许人格尊严被践踏,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扶着膝盖,我缓缓地起身,准备跟杨欢颜来个鱼死网破。
  有人抢先一步,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拽住了杨欢颜的胳膊,抬头,是汪麒!  俊美的脸上阴冷至极,桃花眼中冰凉,全身笼罩在浓浓的肃杀中,宛如从地狱嗜血而归的修罗,“够了!”不带一丝温度。  杨欢颜身子几不可见地抖了抖,面上依旧维持得体的笑容,只是说出的话,却明显底气不足,“怎么突然回来?这几天还打算去看你呢,你这孩子——”  “哼。”汪麒一声冷哼,狠狠甩掉杨欢颜的胳膊,转身,伸出长臂,捞起我,打横抱在怀里,径直朝大门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响起汪麟愤怒嘶叫,“汪麒,你非得因为这个女人而跟亲弟弟反目吗?这个女人的妈妈勾引了我们的爸爸,她又勾引了我,你还要偏袒她么?你要兄弟,还是女人,你说!”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汪麟,龌蹉无耻得让我大开眼界,而现在我却只能无语,再多的解释,都是掩饰,我冷眼望着汪麒。  汪麒妖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抽搐,依旧往前走。
  “啪——”一声闷哼,汪麒踉跄,我被甩了出去,尾椎骨着地,疼得我眼泪一掉,起身,抬头,汪麟正拿着木棍,疯狂地打汪麒的腿,“既然要女人,就让你尝尝我这几年在里面受的苦。”  汪麒趴在地上,膝盖处裤子被打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红红的一大片棍痕,他嘴角一扯,挤出一抹冷笑,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冲我道,“过来。”  我含着泪爬过去,试图帮他挡木棍,他摇摇头,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拽着我,一步一步地朝大门爬去,身后,响起汪麟歇斯底里的叫声——
  爬出别墅,汪麒撑着我的肩膀,颤颤巍巍地站起,回头深深地望了眼别墅,幽幽道,“我们不欠他们的了。”  别过脸,复杂地盯着我,嘴扯了又扯,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我鼻子一酸,月色下,俊美如谪仙的男人,眉头轻蹙,眼神迷离,失望还有深深的痛苦,化为一把无形的匕首,在我的心上刀刀凌迟,绝望弥漫心田,或许这辈子我们缘尽了……  “走吧。”他拍拍我的肩,“回家我们聊聊。”
  我一愣,诧异,“回家?”  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望着背后灯火辉煌的汪家大别墅,住了一年多的地方,离开时,居然还有丝丝怀念,只是,现在出了这种情况,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再可能踏进了,何处是我家……
  造成这一切的是汪麟母子,难道就因为我长相似妈妈,孤独无依,借助汪家,就活该生生忍受杨欢颜一年多来的非人虐待吗,就该沦为汪麟身下玩物吗?  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杨欢颜的坐视不理,我能失贞吗,我就不信,那么大的动静,同住一层的杨欢颜就听不到,不,她肯定听到了,只是不想管而已,事后,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打我,试问天下有几个这样的无耻母子?
  既然这件事,汪麒知道了,还撕破了脸,那么就没必要为这对贱人母子隐瞒什么了——  抬头,深深地望了眼风姿卓越的男人,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要办。”  我要去报警,我要把这一年多来杨欢颜对我的虐待,汪麒强暴我的事,告诉警察,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即使骂我忘恩负义,我也在所不惜!  转身,忍着身下的疼,我大步向前走,胳膊一紧,别过脸,汪麒紧紧地拽着我,俊美的脸,有点苍白,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桃花眼幽深如潭,气息紊乱,喘着粗气,声音低沉中带着娇憨,“先别去,我好难受,身上疼。”
  我一怔,目瞪口呆地望着像孩子一样,往我身上蹭的汪麒,这,这算是撒娇么?  汪麒啊,汪麒居然会撒娇?  使劲揉揉眼睛,望望月亮,还好挂在西边,看来,这不是幻觉,印象中,汪麒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好听点是冷酷,说白了面瘫,其实这么闷骚!  女人天生的母性大爆发,我摸摸他的脸,说出的话,温柔得可以滴水,鸡皮疙瘩掉一地,“麒,乖,忍忍,这就带你去医院看看。”  去车库取了车,钥匙一扭,一路连闯三个红灯,火急火燎赶到了市医院急诊室。
  接诊的是个老大夫,对着汪麒翻翻眼皮,摸摸腿,一脸莫名地望着我们,“是小两口吧?”  我一怔,想开口辩解,汪麒抢先一步,闷哼,“嗯。”  老大夫了然地望着我们,指着汪麒,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感叹,“啧啧,年轻人呐——”回头,冲我,“没事,皮外伤,还好没伤到韧带,下次注意了,身体是本钱,不能瞎折腾。回家多用热毛巾敷敷。”
  走出急诊室,脑海中反复回放大夫就诊的一幕,瞅了眼,缓缓向前走,步伐虽缓慢,还算稳的汪麒,联想别墅的一幕,隐隐间,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透露出古怪,诡异……  走上前,猝不及防地拽住汪麒的胳膊,他抬头,俊美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我冷冷地盯着他,冷哼,“别装了,把人当猴耍,真的很好玩么?没想到五年不见,你们兄弟俩唱双簧的默契,还是这么好!呵呵。”
  汪麒身子轻轻一颤,捂住胸口,眉头紧蹙,嘴角抽搐,桃花眼半睁,虚弱无力地喘气,弱弱的声音冒出,“安馨,好疼,赶紧回家吧。”  话毕,还往我身上蹭,又来了,故伎重演,我扒开他埋在我肩头的脑袋,冷笑,“装可怜,博同情,想既往不咎,门都没有。”  突然记起我还要去报警,别过身子,连走代跑地往前冲,背后刚开始有脚步声,跑了一段路后,脚步声消失,止步,回头,空空如也,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失落,看来,他也默认了我去报警状告汪麟母子,真的要成陌路人了吗?
  其实,在走出就诊室那刻起,我就猜到,这或许真是他和汪麟演的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  大夫误解了我俩的关系,在他看来,这就是小两口之间调情的一种苦肉计,男人做错了事,通常会采用这招激发女人的母性,装可怜,博取同情,换得女人的原谅,汪麒就是这样的。所以,他腿上的伤,根本就没有或者是轻伤。  怎么可能呢?那棍子是我找的,又粗又重,几棍子打下去,不残也绝对下不了床,而汪麒裤子都打烂了,那得多大的力气啊,只是,为什么大夫却说没事,这不是很奇怪么?
  看汪麟当时的样,绝对愤怒至极,情绪失控,失去理智,根本不会顾忌太多,不存在兄弟情,手下留情。一个疯癫的人,痛下狠手打人,被打人在被一顿痛扁后,安然无恙,这说明什么?拍电影,演戏?  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一个坑,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满腔疑惑,浑浑噩噩,走到车库,“滴滴”的车声,回神,汪麒开着车缓缓地驶来,“上车吧。”
  坐上车,盯着他的双腿,冷笑,“市医院,真是好地方,医生有仙术,瞟一眼就好了。”  俊脸面无表情,桃花眼水波不兴,目视前方。  车缓缓行驶,一路无语,在驶过警察局时,怒火蹭蹭直窜,大力拍车门,冲汪麒,“停车!”  他侧过头,淡淡扫我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开车。  “停车!我叫你停车,你没听到吗?”我冲上前,去抢方向盘,“吱吱——”车头扭动,轮子擦地,失控地朝电线杆冲去。  “啊——”我惊慌失措,松手,捂住双眼,等待撞击的到来。
  “吱——”一声长啸,料想中的撞击没来,缓缓放下手,朝车窗外瞟:车在离电线杆三公分的地方停着,菩萨保佑!我拍拍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余光扫过身旁的汪麒,他正定定地凝视着我,俊脸阴沉,额头青筋暴出,胸口剧烈起伏,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甲泛白,周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厉。  浑身一激灵,收回目光,挺直脊梁,压住心中的惶恐,硬着头皮,闭着眼,我呐呐道,“停车!”  “停车,报警?嗯?”冰冷的字眼,“就凭你?证据呢?人证,物证?”
  抬头,诧异地望着他,嘴角一勾,连连冷笑,指着自己,“我他妈被你弟弟蹂躏成这样,这不就活生生的证据吗?你非得逼我说出,强奸两个字么?敢情,你今天兜了一大圈,就是阻止我去举报你弟弟,嗯?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唔——”汪麒突然转过身,把我紧紧地摁在座椅上,性感红润的唇欺上……天雷勾地火,一番唇舌缠绵,眼前有万千火花闪耀,全身炙热,娇喘吁吁——
  桃花眼波光潋滟,灼灼璀璨,倒映出一脸红光的我,我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讨厌!”  说完,两人都愣了,这算是打情骂俏么,我讪讪地别开眼,视线朝车窗外瞟去,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有的拿手机拍照,有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完了,刚才没关车窗,狠狠地瞪了眼汪麒。  俊脸印出深深的小梨涡,他拉起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语气郑重,“有,一直都有,从见到你第一次起,这里就容不得第二个女人了。”
  一夜间,百花盛开,姹紫嫣红,春天来得这么早,幸福不期而至!我贪恋地望着俊美不凡的容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吸吸鼻子,我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一年多来,杨欢颜的百般折磨,汪麟的侮辱,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我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回到家一样,我找到了归宿,我挚爱一生的男人!  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有了委屈可以倾诉,有了快乐可以分享,这便是爱情!这便是幸福!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哭慢点,小心哭抽了气,呵呵。”  我身子一颤,汪麒都会讲冷笑话,天哪!果然坦白心思后的人,随便多了。  我从他怀里起来,瞪着双青蛙眼,朝车窗外的警察局望去,幽幽道,“回去吧,不报警了。”  “嗯。”他揉揉我的脸,桃花眼闪闪,意味不明,“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不过,得从长计议。这次,你报警也没用,人证,物证不全,杨欢颜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她不会替你作证,最有力的人证算是没了。另外——”
  他顿了顿,桃花眼闪过狠戾,咬牙切齿,“物证也没了,你不是洗过澡吗?那禽兽的东西也洗没了。所以,现在让禽兽蹦跶几天,到时候,他生不如死。”  “嗯。”我趴在他膝盖上,闭上眼,睡意袭来——  再次睁开眼,周围一片粉色,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梳妆台,打开衣柜,里面色彩斑斓,但以粉色,嫩黄色等浅色系居多,全部都是公主裙,看得我哑然,诧异。  打开房门,这是一个精装修的三室一厅,地中海装修风格,海蓝色的墙上,白云飘逸,浪花朵朵,沙滩上并肩依偎着两个穿比基尼的人,一男一女,仔细瞧去,光洁皮肤,笔挺的脊背,男人完美的侧脸,女人娇俏的笑靥,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何止熟悉,这分明就是汪麒和我!
  转身,正对上一身围裙的汪麒,俊脸染红霞,他不自然地别过脸,讪讪道,“吃早饭了,趁热吃,我不会做,就三明治、牛奶和鸡蛋,你将就吃下吧,以后,我好好改进厨艺。”  这——我呆呆地望着眼前别扭的男人,万千感动涌上心头:汪麒出身富贵,典型的“富二代”,从来是被伺候的大爷,现在却肯为了我,洗净铅华,系上围裙,亲手做羹汤,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斯地步,试问哪个女人不会热泪盈眶呢?
  抬头,俊美的男人,正灼灼地盯着我,心悸,我冲上前,紧紧抱住他,“汪麒,谢谢你!”  俊雅的身子一怔,他回抱我,语气颇为无奈,“这都能感动得哭?看来以后,略施小恩小惠,就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嗯?”  “讨厌!”我拍拍他的后背,娇嗔。  “哈哈,小丫头害羞了!”汪麒爽朗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屋里……  从这天起,我们开始了同居的生活,一同居就是五年。
  五年里,我们每天都生活得温馨充实,他的公司在这五年里,也迅速扩大,生意越来越好,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生活蜜里调油,滋润得不能再滋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五年里,我们之间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虽然同床,但每次都是,撩拨都激情高涨,眼看就要突破最亲密的关系,在最后一秒,五年前,汪麟侵犯我的那一幕就会在眼前浮现,瞬间激情退去,我冷冷地推掉身上的汪麒。
  汪麒红着脸,脸色复杂地去卫生间冲凉水澡,之后,像个冰棍似的,钻进被子,冷得我直哆嗦,有好几次,我们都因此重感冒,后来,我和汪麒都心照不宣地一人盖一床被子,两人除了亲吻,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  汪麒提出要去看心理医生,都被我拒绝了,我大学没毕业,还是个学生,我不能让自己不堪的历史被重提,不能让同学知道。  当我把这一情况告诉闺蜜杜晓时,她正在喝果汁,我话毕,她喷了我一脸的果汁,嘴巴张口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你,你是说,你和汪麒,还,还没那个?五年啊,大姐!”
  “嗯。别激动,小点声。”我扫了眼,四周,幸亏这是公园,人少,要不就杜晓这嗓门,估计——  “我能不激动吗?”杜晓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正色,视线扫过我的全身。我浑身鸡皮疙瘩。  良久后,认真地盯着我,语气严肃,“安馨,柏拉图式恋爱迟早会出问题的,性和谐是维持男女关系的基本条件。男人跟咱们女人不一样,他们是下半身动物,需求旺盛着呢,更何况是汪麒,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抱着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就像嘴里含着一块肥肉,吃不得,又丢不得,这滋味,啧啧,憋屈啊——”  我一怔,心里泛起苦涩。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语气深长,“安馨,心病得治,没什么出糗的,现在哪个女人一生不会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过去的就翻走,开始新的一页。另外,我提醒你,你最好赶紧的,时间久了,汪麒会被小妖精勾搭走的,啧啧,没准儿,这几年已经暗度陈仓了呢。”  说完,她猛地捂住嘴,一脸歉意,我摇摇头,“没事。他不会。”  虽然嘴上说不会,但杜晓的话,还是在我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回到家,望着有些泛黄的粉色窗帘,回想这五年来的种种:近两年来,汪麒似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都是十一,二点,回来之后,洗洗澡,简单聊几句,倒头就睡。没有了晚安吻,也没有了最初两年里,在床上的亲热,打闹嬉戏。  现在想想,都有点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别人说,七年之痒,我这分明是五年之痒。想到这,我心口一揪一揪的,惶恐不安,万一,汪麒外面真有了人,我该怎么办?不会,他不会的,他那么爱我,就连我被汪麒强暴了,他都不嫌弃,怎么会因为性欲,而抛弃我呢,不会,绝对不会……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望着镜中媚眼如丝,五官精致,漂亮得像仙女的自己,摇摇头,不会,胡思乱想,就我这副小模样,有几个女人比得过,不会的。  想到这,我又信心满满,给杜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改变。杜晓呵呵一笑,说,等着。  很快,杜晓过来了,一起去了她提到的那家成人用品店,在万分尴尬中,杜晓帮我挑了套几乎裸露的三点服。
  我拽着包装袋,落荒而逃,后面跟着慢悠悠,一脸嘲笑的杜晓,突然,杜晓的笑声没了。  回头,杜晓正一脸古怪地朝对面的凯撒酒店望去,我走上前,拍拍她的肩,“怎么了?”  “呀——”她咋呼,拍拍胸口,“吓死老娘了!”回头,脸色纠结地望着我,“安馨,我,我好像看到汪麒和一个女的,进了对面的酒店。”
  心一揪,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看清楚了?”  杜晓瘪嘴,耸肩,杏眼闪闪,双手一摊,呐呐,“但愿吧。”  这——瞬间,心情由阴转晴,手中的包装袋似乎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窒息,压抑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站在繁华的街头,突然两耳一阵轰鸣,眼前金星闪烁,腿发软,脚打滑,身形不稳,踉跄。
  杜晓凑上前,搀住我,清秀的脸上满满的怜惜和幽怨,“安馨,你这心里素质也腻差了点吧?现在才发现点端倪,你就一副心碎的林妹妹样,要是捉奸在床,那还不得寻死觅活?再说,即使汪麒出轨又怎么样?又没扯结婚证,男未婚女未嫁,大不了一拍即散,你年轻又漂亮,怕什么!”  “怕什么?”望着恨铁不成钢,喋喋不休的杜晓,我嘴角抽搐,挤出一抹苦笑,“杜晓,不是我怕什么,而是我在乎什么,你能面对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相濡以沫五年的枕边人,一夕间,投入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说着曾经最亲密的话,做着最亲密的事,你能吗?”
  杜晓一怔,杏眼划过淡淡的迷茫,说出的话,依旧是无所谓的淡定,“能,因为我没爱过。”  不曾爱,何曾痛,也无所谓在乎不在乎的,因为不曾付出,何求回报,杜晓的悲哀我懂,但我的心涩,她却不明白。  再讲下去,就是鸡跟猫讲了,我推推呆滞的杜晓,“走吧。”  “这,这就走啦?”杜晓回神,诧异盯着我,“咱们不去酒店看看?”  “不去了。”我捏捏她的鼻子,叹口气,颇为无奈,“我真担心,我看到不堪的一幕,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杜晓,我伤不起,再说,这事只是猜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还是努力去改变,走吧。”
  “切,你就一包子,有你哭的时候!”杜晓丢了个大大的白眼,在我生拽硬扯下,三步一回头,频繁向酒店方向望去,不情不愿地往前走,嘴里哼哼唧唧。  就像扯着一头发倔脾气的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杜晓拽到了停车场,火速开车,把这尊大佛送走。  到家,近六点,十月的江城黑得早,开门,一屋子的落日,残影卓卓,晦暗摇曳,就像此时我的心情,有点激荡,有点低落,淡淡的迷茫和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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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尽衣衫,换上刚买的三点服,倒了杯红酒,爬上飘窗,静坐。  极目远眺,十六楼的夜空,辽阔无垠,浩瀚得无从度量,低头俯视,芸芸众生,渺小如蜉蝣,残阳中,幻化成一个个小点,忙碌而自得。  晃荡着红酒杯,轻轻抿口,甘醇馥郁,回味绵长。  美景,美酒,美人,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我何必在这自怨自艾呢。  刚才跟杜晓,其实,我只说出了一半的话,我的确是在乎汪麒,爱他,但也没有爱到失去理智,忘掉自己的底线原则。
  刚才不去酒店,并不是我真的不想去,只是太突然了,事先没了解和准备,冒然冲上去,如果只是简单朋友间或生意上的人员来往,岂不是弄巧成拙,糗大了!  但如果真的是汪麒出轨,吸取五年前汪麟强暴我的教训,必须要拿出铁打的证据,对汪麒一击则中,最好抓奸在床,在证据面前,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并不是软柿子,包子,其实我是一个外表白莲花内里女王的人,过往的五年,汪麒虽然爱我,宠我,但如果他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让他后悔生为人,还有汪麒,杨欢颜母子的仇,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他们血债血还。  这五年,并不是我忘记了这事,而是汪青云自四年起,身体每况愈下,在他的要求下,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对汪麟的报复,维持明面上的和和谐亲热,更何汪麟况强暴我的第二天就消失了,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找不到他,真是奇了怪。
  收回思索,我叹了口气,今天汪麒这事,就当没发生过,给他一个机会吧,希望他好自为之……  “咔嚓”大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馨,怎么没开灯。”
  我揉揉眼睛,抬头,昏暗中,挺拔俊雅的男人正定定地看着我,浑身一凌,低头,才意识到自己穿得过于暴露,脸发烫,侧目,喃喃,“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问完后,又觉得这话说得怎么就有点不待见他的意思,补充,“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平时都十一二点回来,今天这天没黑就回来了,真难得。”  “呃?”淡淡的诧异,“啪——”猝不及防,灯开了,亮堂堂一片,只穿着遮羞布三点的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汪麒的眼皮底下,没有预想中炙热,灼灼的眼神,他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我,转身向卧室走去,留下一脸迷茫的我,他这是邀请我去卧室,还是怎么地……
  我对自己的身材和相貌还是相当自信的,肯定是邀请,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内心激荡不已,五年了,整整五年,这关系到今天要突破,还真是旷日持久,唉。  从飘窗跳下来,端起酒杯,狠狠滴喝了一大口,一步一步挪动步子,慢悠悠向卧室走去,说实话,这算是一种色诱吧,让我这么一个良家妇女去做这种事,还真是臊得慌,但没办法,为了两人的未来,性和谐很重要,我必须改变。
  卧室里没开灯,黑洞洞的,渐渐靠近床,均匀的呼吸,淡淡的鼻音,凑上前,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汪麒精致的桃花眼紧闭,眉头却微蹙,双手握拳放在胸膛,仔细瞧去,额头细细的汗水,脸色泛白,看上去惶恐不安,似乎正在做噩梦,看得我心一抽一抽的。  随手点燃熏香,顷刻淡雅馥郁的茉莉花香,弥漫房间,这香味是汪麒最爱的,安神安心,果然,睡梦中,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握拳的双手慢慢展开,脸色也好上几分。
  打来一盆温水,拧了条热毛巾,在他饱满的额头上轻轻擦拭,手刚碰到额头,一股大力袭来,拿毛巾的手像被钳子钳住,“嘭——”搁在床头柜的脸盆,在我慌乱的挣扎中,打翻了,水溅了我一身,一股凉意袭来,我瑟瑟发抖。  侧过脸,汪麒已经醒了,桃花眼中闪过迷茫,瞬间染上浓浓的怒意,淡淡的声音响起,“早点睡,以后正儿八经地穿衣服,别穿得花里胡哨的,看着闹心。”  “闹心?”汪麒已经闭上眼,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薄薄的怒意,我呆呆地望着这样的他,此刻心像在油锅里烫了一下,淡淡的煎熬痛楚。
  默默地收拾好残迹,转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上平时的卡通睡衣,钻进被子,背过身子,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下午的一切,杜晓的话,就像颗种子,怀疑在我心里慢慢滋长……  这一晚上半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下半夜,睡意袭来,朦胧中,背后一股热气袭来,一双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腰,本能地,我开始拼命挣扎,意识也渐渐清晰,五年前汪麟强暴我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复出现,恶心,愤怒蹭蹭地冒出。
  双膝半弯,身子绷紧,两只脚卯足劲,像身后的人蹬去,“嗯。”一声闷哼,环住腰的手非但没松,还箍得更紧,两条长腿压在我的腿上,悦耳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馨,我是汪麒,你今天穿成那样,不就是想勾引我吗,既然想,那就来吧。”  我一怔,停止挣扎,我的确是想改变,但杜晓的话,还有汪麒回来时的态度行为,让原本执着的我,有了犹豫,我试探地问他,“汪麒,你说,如果这辈子,我一直跟你保持这种柏拉图的恋爱,你愿意跟我白头偕老吗?”
  身后的人渐渐放开我,炙热褪去不少,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长时间的沉默……  我懂了,他这是不愿意。也是,我这要求本来就是无理却闹,自己都不认同,又何必强求他呢,性生活本来就是他应该享受的权利。  想到这,我扯扯嘴角,“汪麒——”  “安馨”,他打断我的话,“我想要个孩子,我不年轻了,我,我们再努力点,都迈开一步,行不行?”
  我转过身,伸出手指,静静地描摹他的眉眼,黑暗中他急促的喘气,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有点点凉意的手开始不安分,在我身上游走。  本能地身子一僵,我全身硬挺挺地躺在床上,我很排斥身体的接触,尤其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但汪麒显然已经动情了,游走的幅度越来越大,在我猝不及防中,修长健硕的身子压上来,片刻的呆滞后,我伸手推搡他,“汪麒,你下来吧,我怕。”
  “呃,安馨,既然要改变,就得狠得心,迈过这一步,就好了。”沙哑性感的声音夹杂着烫烫的热气在我耳边撩拨,顷刻,心被羽毛绕过,痒痒的,身子瘫软,我含糊着嗯了一声。  “啊——”身子一疼,“别紧张,放松点。”他边动作边低声鼓励。  汪麟强暴我的画面与汪麒灼热的眼神,在我脑海中不断交织,恐惧、无措、愧疚……  我紧紧地抓住床单,努力克服心中诸多的杂念,我要迈出这一步,一定要迈出……
  估摸着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一刻钟后,汪麒低吼一声,瘫软地趴在了我的身旁,我们两人浑身湿漉漉,汪麒喘着粗气,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后背上画圈圈,悦耳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疲惫,“你说你,还真的是……唉,没事,多做几次就行。”
  浑身一凛,听他口气,我怎么感到他是在拿我和别的女人作比,而且不出意料,是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啧啧,看样子他今天的确是累傻了,一向精明的人,居然说出这么没水准的话,难道他就不知道,女人最恨的是,男人当面把她跟他有过情事的女人作比较,嗯?还是说,他最近一直在和某个女人滚床单,以至于对这种事驾轻就熟,口无遮拦?
  想到这,我起身,打开床头灯,淡黄色的灯光下,桃花眼闪过疑惑,瞬间,目光锁在了我的胸前,修长白皙的手也蹭过来,在手碰到我胸之前,我一个闪身,躲开了,他一愣,俊脸划过淡淡的尴尬,收回手,勉强地笑道,“怎么,还疼?”  “还好。”我盯着他,语气淡淡,“这是你第一次吗?”
  汪麒,我也算是知根知底吧,毕竟一起六年,之前还在他们家住了一年,期间,也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甚至都没见到他跟什么人来往过,包括我们同居后,他也貌似一直在忙工作,有应酬,但从来就没带我去过,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朋友,朋友是谁,更别提他的情史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几年我好像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家里,其他的地方都是小透明,从来没参与过,这怎么有点像金屋藏娇?  “不是。”坚定地回答,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肃穆无奈,“安馨,我比你大八岁,三十岁的男人,还是个处男,你觉得可能吗?”
  我一怔,摇摇头,他长长舒了口气,抱着被子,把我裹在了怀中,温柔宠溺,“别瞎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好好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嗯?  真能过去吗?
  双手穿过他两鬓乌黑的发,我盯着他的眼,很认真地问道,“你告诉我,在我们同居的这五年里,你有没有找过其他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今天,你坦白了,我既往不咎,我们以后好好过,如果你今天隐瞒了,哪天东窗事发,你就休怪我无理取闹,鸡犬不宁。”  桃花眼闪烁,他别开脸,摇摇头,低沉的声音飘出,“没有。”  明显是心虚,五年来,朝夕相对,他的一颦一笑,我都熟悉入骨,心凉,我冷哼,“最好没有,或者暗地里,悬崖勒马。”
  自那晚以后,我和汪麒的生活又恢复到刚同居时的如胶似漆,他每天准点回家,为我洗手作羹汤,当然,我也渐渐克服了心理障碍,性生活也和谐起来,日子就这么欢快地过着。  大概两个月前的一天早上,我刚起床,胸口闷得慌,恶心感漫延,挖心挖肝地蹲在马桶边吐得天荒地老,汪麒也被我吵醒了,默默地蹲在我身后,体贴抚摸我的后背,至始至终却一言不发,余光瞟去,桃花眼若有所思,面目却肃穆得很,看得我莫名其妙。
  等我吐得差不多,身子晃悠地站起来,汪麒打横抱起我,下楼取了车,匆匆开到市医院,一路无语,气氛很是压抑。  到了医院,直奔妇科,结果是我之前预料的,我怀孕了!  其实,两月之前没来例假,我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恐怕是怀孕了。我不敢告诉汪麒,也不敢买早孕试纸测试。  对怀孕这事,我一直很纠结矛盾,我大四了,十一月份马上实习,我学的是酒店管理,实习的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班导告诉我们,如果实习期间表现优异,可以留在这酒店工作,对这个机会,我们班人人都很珍惜,我更是看得重。
  六年前家庭变故,让我品尝到人情冷暖,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虽然汪麒疼我,爱我,可我却不能全然依靠他,做寄生虫,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以前迫于无奈,现在既然有选择,还是独立得好,起码能自己养活自己。  只是,一旦有了孩子,我这工作铁定泡汤了,这孩子,汪麒肯定是要的,而我却不能要,我甚至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悄打掉这个孩子。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在我掌控之中……
  看诊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面相和善,亲切自然,此刻,她的眼神在我和汪麒之间来回打量,片刻后,长长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望着我,“胎儿发育很好,是留还是不留?”  我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汪麒,他正盯着黑黑的B超片子,桃花眼深邃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心中小小的失落,怪不得医生会这么问的,因为此刻我的表情肯定是不愿意留的,而汪麒,这副波澜不惊,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但隐约间透露出不愿意当爹的意味。
  虽然我不愿意留这孩子,但毕竟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汪麒,又没表态,所以,我们只能这么三方会谈似的干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中,到了午饭时间,这幸亏挂的是特级专家号,要不然,铁定会被后面看病的人骂死,老专家揉揉眼,站起来,客气地冲发呆的我,一直盯着B超片子的汪麒,开腔,“年轻人,听我的,这孩子,还是要了,毕竟是头胎,发育良好,再说,这打胎,对女同志还是不好,你们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她摇着头,颇为无奈地走出了诊断室,留下两两相对的我和汪麒。  “走吧。”汪麒收好B超片子,走上前,牵起我的手,“回家吧。”  我点点头,心里颇不是滋味,神情恍惚,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汪麒提出了医院。  我静静地站在车道上,等着汪麒开车过来,可是等了好半天,不见人影,气愤憋屈,我硬着头皮,冲到了车库,之后,我见到了我这辈子不愿意见的一幕……
  空阔的车库里,红色的雷克萨斯SUV中,两个忘情拥吻的身子,完美的侧脸,迷乱的双眼,深深的怜惜,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飘飘长发,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唇舌交织,动情低喘,梨花带雨的小脸,幽怨凄美,大大的眼中流露出丝丝不忍……  好一对郎情妾意,我静静地站在车头,眼前的画面太唯美,我怕晃瞎了我的眼,而此刻,我多么像一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转身,毫不留恋,我走出车库,站在川流不息的大道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突然间,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坍塌,眼前三千繁华终成水,就像我逝去的爱情。
  而此刻,我就站在世界的尽头,往前一步,是阿鼻地狱,未知的煎熬和痛苦,会化成无形的利剑,穿肠破肚,永生不得安宁;腿后一步,是万丈深渊,如果继续,我将万劫不复!  但我从来不会畏缩于静止,我不会妥协,既然是万丈深渊,那就跳吧,跳下去,或许我会重生,人生又是另一番景象!  泪水肆意划过脸颊,我抹去泪水,拦了辆的士,上车后,我发了两条信息,一条给杜晓,让她在W私立医院等我,另一条给汪麒,告诉他,我们结束了,而每年的今天是我们孩子的忌日,请他永远记住,这个忌日里,作为父亲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很快,杜晓打电话过来,简单询问一番后,在悲愤中挂断了电话,之后,手机没动静了,我冷笑着关机,呵呵,我还在期待什么呢,这会儿孩子他爸,正沉浸在温柔乡,美人怀呢,呵呵,泪水再次无声滑过我的脸,一滴一滴,落在印有我和汪麒大头照的手机壳上,分外刺眼,心中的火,蹭蹭地直升,我拉开车窗,“啪”手机狠狠滴摔在了地面上,顷刻七零八落。  “唉。”前排传来的士师傅叹气声,“年轻人,你这是好手机吧,一个大几千,就这么摔了,不心疼,会后悔的。”  “呃,”我冷笑,“师傅,这东西不值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呵呵,我既然摔了,就不后悔,再说,如果真是好东西,会这么容易摔成稀巴烂?”
  这手机是汪麒特意从国外定制的情侣款中的一支,价格何止大几千,好几个大几千呢,只是,现在却成了一种活脱脱的讽刺,时刻提醒着我,汪麒的背叛!  “唉。”的士司机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把车开到了W私立医院。  老远,杜晓步伐匆匆地小跑过来,一碰到我,双手紧紧拽住我的手,清秀的脸上,一脸的担忧愤怒,看得我心一暖,鼻子酸酸。
  “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汪麒也腻不是东西了吧,既然让你打了,他妈的,男人就是这种货色,脱裤子脱得勤,穿好裤子,就什么都不管,我呸!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把汪麒叫过来,让他好好看看,咱女人是怎么受苦的,安馨,我告诉你啊,待会有你受的,不论是药流还是人流,都生不如死,啧啧,我至今心有余悸,不行,得给汪麒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
  杜晓边唠叨边掏出手机,拨号,我上前,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摇摇头,“不了,我已经跟他发过信息了,他都没搭理,算了,我决定跟他分了,晓晓,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噩梦,开始新生活。”
  “安馨,你想跟他分了?”杜晓拔高音量,不可置信盯着我,“不是,安馨,究竟发生什么了,五年啊,安馨,你怎么舍得呢?前段时间,你不是还说着家庭规划吗,怎么这才一个月不到,就变成这样了,你们究竟怎么了?”  “没多大事,汪麒出轨了,就这么简单。”我嗤笑。
  “出,出轨?你是说汪麒,不是,安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杜晓杏眼中满满的疑惑,“之前说出轨,我还信,可这段时间,汪麒对你的好,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就差在你眼前烧香了,安馨,我觉得这件事最好搞清楚,别冲动。还有,这流产,是你单方面的想法吧,汪——”
  “住嘴!”我打断杜晓,声音哽咽决绝,“晓晓,我亲眼所见,就在半个小时前,车库内,他搂着一个女人,呵呵,尼玛,都车震了,啧啧,我他妈还傻乎乎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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