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工人他本身就有病在工地工人上班,突然觉得头疼,去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做手术,我需要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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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在工地上因生病身亡有责任吗?
我是做建筑施工行业的,手下有个泥工队组老板,去年他开始跟我做临时设施,我承诺把泥工部分分包给他做。今年早些时候他发现身体有恙,在县医院治疗了半个月,没好转,我又安排专人带他去省医院检查,但一直没有检查出是什么病,而后因为工地工作需要,我把陪...
我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你和他签订的是承包合同就和你无关,按照法律性质,你们的合同不是劳动合同,而是加工承揽合同,你们之间没有劳动关系。按加工承揽合同的规定,他及他的工人的伤亡都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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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清市。  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一个年轻人静立许久。  他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除此之外,肩上斜挎着一个陈旧的木箱,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如果这里还找不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年轻人喃喃自语。  他叫陆羽,这三年跑遍整个华夏,只为寻求一张药方,解救病重的师傅。只可惜,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想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难上加难。  “咚——”  道路边,一个女孩突然晕倒在车边,顿时让往来的行人吓了一跳。  “有美女晕倒了!”  陆羽的视线瞬间转移,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  一身白色七分袖衬衫,外面是黑色的OL套裙,这让她显得有些成熟。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搭在脸上,此时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  不像是寻常的心脏病,更像是受到了外力的冲击。陆羽忍不住皱了皱眉,敏锐的朝四下看去,只见一道黑影飞快消失在街角。  “麻烦让一下,我是医生!”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浅蓝色连衣裙、扎着丸子头的女人上前。  把脉之后,莫清脸色有些古怪。  心脏病?脉象又有些不对,难道是自己诊断错了?  “美女,你再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有热心人开口说道。  闻言,莫清只好先按照普通的急救措施来,可这样并没有让她减轻痛苦,反而越发严重,就连旁观者都看出了些端倪。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这个女孩绝对会没命!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莫清越发紧张起来。  “不好,建安街在修路,救护车得绕行过来,至少要十几分钟。”刚才打电话的路人焦急说道。  十几分钟……  这病情,五分钟都不能再耽搁了!  难道就这样看着一条生命消逝在自己面前了?莫清有些绝望的想着。  “麻烦让一下。”身后,陆羽蹲了下来,淡淡扫了一眼女孩的大致情况。  脉象不稳,心脏受到巨大的压迫,其他部位没有伤痕。  “你也是医生?”莫清明显愣了一下。  陆羽没有理会,直接将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胸部,一下子看出了端倪,当即脱掉外套盖在上面。  莫清咬了咬嘴唇,这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就在她有些恼怒的时候,便见陆羽修长白皙的手朝女孩的领口处探去。  “你在做什么!”眼看着他就要得逞,莫清伸手将他抓住,美眸里尽是怒意。  旁边看热闹的人见状,不由鄙夷的看过去,“竟然想趁人之危,真是世风日下啊!”  “报警!这种败类就应该绳之以法!”  有人气愤不已,提着拳头上前,却在离陆羽的肩膀还有几厘米的时候,突然被他反手制住,微微用力,推出老远。  转头对莫清沉声道:“她胸口里有东西。”  说罢,另一手挣开莫清的束缚,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那饱满的胸脯一蹭,修长的手指翻飞,便见一根细长的银针从那里抽了出来。  针头呈乌黑色,在阳光下,闪着令人心惊的寒芒。  陆羽眼瞳一缩,伸手便从木箱里拿出针袋,两根最长的银针在手中翻转,每次抖动手腕,都精准的刺在了那些穴位上。  眨眼间就是十几针,越往后去,莫清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针法……  怎么看都像是飞经走气的四种手法: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以及赤凤迎源!  飞经走气首创于明朝徐风的针灸大全,后又经好些人补充,但也只是提出自己的见解,会的人几乎没有,他这么年轻,怎么会这个……  手持银针的陆羽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动作越快,脸色也越发苍白。  要使用飞经走气,极为消耗精力和体力,随着最后一针抽出,陆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与此同时,女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正常色。  “好了?”莫清一脸不可置信。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女孩缓缓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茫然的眼神渐渐冰冷下来:“你们是谁?”  声音裹了一层霜一般冰寒刺骨,前一秒还有些炎热的天气一下子变得清凉无比。  莫清这才回过神,开口问:“我是医生,刚才你晕倒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惜容没有回答,冰冷的眸光朝陆羽看去。  虽然刚才她意识不清醒,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放肆的举动,自己恐怕已经横尸街头了。至于想要害她的人是谁,心中明镜似得。  见她不说话,莫清只好将她搀扶起来。  身后一阵吵杂,有些义愤填膺的骂声传来:“警察同志,就是这个流氓!”  话落,一身英气逼人的女人穿着雪青色的制服,迈着两条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饱满的胸脯颤了颤,柳眉竖起,美眸中寒闪过一抹厉色。  “老娘这辈子最讨厌猥亵女人的的流氓!”  陆羽皱眉,正要说话。  “给老娘闭嘴!你被逮捕了!从现在开始,不管你沉默还是说话,老娘都会当做放屁!”  手铐“吧嗒”一下拷在陆羽的手腕上,莫清面色一变,正要开口帮忙辩解,身边的女孩突然一黑,直接倒在了自己怀中。  “美女,你怎么……”  “救护车来了,医生,快,快把人送上去!”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莫清再也顾不上其他,与路人齐心将人送上了救护车。  再回头,那警花与年轻人早已消失不见。  莫清有些失落的咬了咬嘴唇,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脸,下意识摸了摸腹部。  飞经走气啊……  微风吹过,浅蓝色的连衣裙拂起,凌乱的发丝遮住双眼。  还能再见到他吗?曾绝望的心陡然升起希冀,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会的!一定还会见到的!  ……  警车在拥挤的车流中不停响起喇叭,昭示着开车人的心情并不好。  这个人,正是刚才的警花——沈楠。  此时她很生气,因为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流氓!  副驾驶座上,双手被拷住的陆羽正在闭目养神,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恍若被抓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以为自己不说话就没事了?等到了警局,看你还怎么嚣张!”冷笑一声,脚上的油门一踩到底。  几分钟之后,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的警局门口,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警察,一见沈楠,登时满面堆笑的上前。“楠姐,今天又有收获啊?”  沈楠伸手一指,“把他带到审讯室,先晾半天!不准给水和食物。”  “得嘞!”  小警察屁颠屁颠的上前,也不多问,直接将人带到了指定地方,“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样。”  陆羽掀了掀眼皮,“能不能帮我查查清市这二十年内,有过案底的医生都有哪些。”  “什么?”  小警察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很快回过神,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这些是你能看的?社会败类!”  被抓进这里的有几个好人?对于这种人他也没什么好感。  “我是医生。”陆羽冷冷说道。  换来的却是小警察更加鄙夷的眼神,“就你?医生?不就是提了个破药箱就敢自称医生,难怪楠姐要抓你。”  “哐啷——”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踢开,走进来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蹭亮无比,看得出是悉心打扮了的。  一见审讯室里只有两个人,忍不住皱眉,瞥了一眼小警察,开口问道:“小楠呢?”  “楠……楠姐不在这里。”小警察似乎有些忌惮,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废话,老子又不是瞎子,我问你她人在哪?”男人很不耐,扫了一眼椅子上的陆羽,有些吃味。“就为了这么个东西?”  熟悉沈楠的人都知道,每每她抓到犯人,都会关到这个审讯室来,这里是她的专属审讯室。  显然,现在因为这个人,自己的求婚很有可能会被延迟。  “林少……”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去找她,这个人我来解决。”林天成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花,取下腕上的名表,来到桌边。  陆羽双眸一眯,寒芒也发浓郁。  小警察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以往为了让沈楠跟他出去吃饭,犯人都会被他直接揍进医院。  而因为林天成背景太深,就算是局长都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更不要说他了,转身就往门口而去。  林天成将一沓钱直接扔在桌上,居高临下道:“老子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知道这些钱是你的医药费,就行了。”  话落,拳头猛然挥去。  却没等那拳头到面前,陆羽寒着脸,抬腿狠狠往上踢去。  “嘭”!  桌子如炮弹一般飞去,强大的冲击力撞得林天成一连倒退了四五步,停下后,愣是吐出一口血来。抬头,无比震惊的看过去。  “我还是觉得这医药费留给你自己比较合适。”陆羽淡淡看了一眼,手腕微微一抖,手铐直接脱落。
  “轰——”  小警察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林天成居然被人打了!要是被他家老头子知道了,他们警察局还不得掀翻天?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沈楠愤怒的声音:“吵什么吵,老娘一会不在你们就要造反是不是?”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楠楠,你这脾气要好好改改,咳咳……不然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眨眼间,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满脸怒色,便是沈楠,另一个无奈至极,正是沈楠的大伯沈毅。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西装男人,看样子应该是林天成的手下。  在看见林天成受伤之后,眉梢微微一挑,显得有些诧异,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的任务只是保护林天成的人身安全,小打小闹的还轮不到他出手。  “局长……楠姐!”小警察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赶紧跑到三人身后。  此时,沈楠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一见到林天成,原本愤怒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你来做什么?”  “天成,你这是……”沈毅一见林天成受伤,又是一阵咳嗽,诧异问道:“你受伤了?”  林天成得过市里跆拳道季军,要说能轻易伤他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更何况他身份特殊,一般人根本不敢跟他作对。  “哼,这点小伤,不碍事。”林天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阴毒的朝陆羽看去:“小子,你惹到我了。”  “这句话,我也送你。”  陆羽神色冰冷,为了一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去伤害别人,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埋在记忆深处的人!  一瞬间,那双眼睛变得犀利无比,似酝酿着暴风骤雨。  “很好,那就让老子领教一下你有多厉……”林天成还没说完,便感觉脑袋传来一阵剧痛,直接晕死过去。  陆羽缓缓收回手臂,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  “林少!”黑西装男人终于动了,确定林天成只是昏死过去之后,眼中杀气尽显。  “麦先生!”沈毅也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小声提醒道:“这里是警局。”  姓麦的有多大能耐他不是不知道,如果在这里闹出命案,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到时候自己这个局长绝对要到头了。  “沈先生,少爷花了一个月时间帮你找到查尔医生,本想在今天跟沈小姐求婚的时候说出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并不是他想看见的。”  此话一出,沈毅与沈楠均是脸色一白。后者更是急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找到了查尔?”  查尔,西医著名专家,在呼吸内科创造了多项奇迹,只可惜两年前,他在宣布退休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了。  如果有他,沈毅的病会有更大的把握!  沈楠有些希冀的看去,不想对方并未看自己一眼。  “沈先生的病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件事情我也会如实跟林先生反应的,至于这个年轻人……身手不错,可惜了。”  沈楠的身体一抖,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到了林老爷子的耳朵里,不说那个流氓,大伯的病绝对无望治好了。  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最终咬牙,“麦先生,事情因我而起,如果要怪罪,就找我吧。我大伯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请您务必帮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起来。沈楠发誓,这辈子,她从没说过一句软话,但为了大伯,就算是自己的终生幸福,也在所不惜!  “沈小姐这些话还是留着跟林老爷子说吧,我想……”  “我想只是肺部的恶性肿瘤,不用说的那么严重。”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男人的话。  陆羽上前一步,淡淡说道,“如果可以,我只收一百块的诊金。”  听到这句话,沈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只是恶性肿瘤?  说的倒是轻巧,这个肿瘤长在支气管与肺叶的衔接处,手术有多大的难度可想而知,而且就算切除成功,也要进行放疗和化疗,国内的成功率不到2%,他居然说“只是”?  “年轻人狂妄一点是好事,但太狂妄就会得不偿失。”走到门口的麦先生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楠皱眉,也觉得陆羽实在狂妄,又想到今天如果不是他,大伯的病恐怕就能得到治疗,想到这里,不有烦闷起来,对陆羽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两人的话并没有打破沈毅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刚才沈楠和麦先生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自己得了什么病,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病情。  他身边的医药箱,沈毅也熟悉,那是上好的香樟木,是保存药品的最好材料之一。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绝对身怀医术,而且绝对不会太差。急切问道:“小伙子,你有办法?咳咳。”  “大伯,您是不是病糊涂了,他不过就是个流氓,怎么可能有办法。”沈楠急得头疼,大伯绝对是病急乱投医。  “呵呵,我倒是很期待,一百块就能治好?嗤……”麦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索性林天成没有大碍,便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就算给你五万,你也治不了。”  沈毅的病他早就有所耳闻,如果找不到查尔,也只能在家等死。林天成之所以这么卖力,还不是看在沈楠的面子上,只可惜中途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  “五万,你说的。”陆羽说完,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脉枕和银针,来到沈毅面前。  这三年为寻找药方,他的积蓄早就花的一干二净,这个时候来一笔小小的横财,他自当不会介意。  经过刚才的休息,他的精力已经完全恢复,这病虽说有些麻烦,却也足够了。  “小伙子……你……真能治好我?”沈毅布满皱纹的脸有些动容,同时又有些惆怅。  或许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跑了那么多医院,没有一个人敢说这种大话的。这个年轻人……或许只是天赋异禀罢了。  “我叫陆羽。”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便开始把脉。  年纪五十五岁左右,体型偏瘦,有肺热症状,脉象不稳,病情持续了五年之久。  诊断完毕,这才抬头,黑漆漆的双眸看去:“能治好,您信我吗?”  接触到那目光,沈毅浑身一震,刚才犹豫的心再次动摇。  沈楠的心脏剧烈跳动,美眸收缩,“臭流……陆羽是吧,你若敢说半句假话,信不信老娘关一辈子!”  “放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陆羽道。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救人一命,更多的,是想要他们帮自己一个忙。  “有趣,有趣的很啊,哈哈。很久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麦先生哈哈大笑,满脸讥讽之色,也不着急着走,静静的站在一边。  沈毅的病症和之前女孩的不同,所以飞经走气反而行不通,此时,陆羽使用的是黄帝内经的古针法。  内经里的古针法大致分为三刺、五刺、九刺、十二刺以及导气法,九刺中,输刺最适合治疗脏腑病,选穴也是相当讲究。  凝神静心,抛弃一切杂念。一手的针刺捻轻挑,另一手飞快的按在沈毅身上各大穴位。  “针灸和推拿同时进行?”看着他的手法,沈毅心中只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看遍全国的医生也没有一个敢这样治病的,眼下,陆羽的手法越发令人眼花缭乱,同时,身上的穴位传来阵阵酥麻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羽的动作越来越快,整整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歇。  另一边,林天成的身体突然动了动,一分钟后,悠悠醒来,想起刚才自己所受到的耻辱后,一个鲤鱼打挺来到陆羽面前。“臭小子,你敢打我!”  “林天成,你今天敢对他动手,就不要怪我不讲往日情分了!”沈楠拦在面前,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许是她脸色过于狰狞,林天成这才冷静下来,末了冷笑:“情分?贱人也配跟我讲情份?亏得老子帮你去找医生,你却跟着小白脸卿卿我我,你们沈家可真是对得住我啊!”  他已认定沈楠与陆羽狼狈为奸,故意让自己出丑,追了三个月的女人竟然帮别的男人说话,这让一向众星捧月的他怎么能忍受。  “麦叔,都给老子抓起来,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说罢,拉了张凳子在一边坐下。  犹豫了一下,麦先生瞬间出手。  “你们敢!”  沈楠怒从心起,大步跨出,擒拿手使出。  却被麦先生单手截住,也不见他怜香惜玉,一记扫堂腿过去,眼看沈楠就要倒在地上。  小警察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楠姐,你没事吧。”  沈毅瞬间面如土色,没想到林天成会这么胆大,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麦先生舔了舔嘴唇,一步步上前,沈楠跟小警察被逼的一步步后退。  手掌缓缓提起,带着恶魔般的笑意,麦先生怜悯的笑了笑,手掌猛然化掌为爪,身形暴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败类终究是败类,就算穿了人皮也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嗖嗖嗖——”  三根银针闪过,划破空气,直直插在麦先生的后脑、手指以及膝盖处。  “噗通”一声,一米八的壮汉瞬间砸在地上,昏死过去,而他的手指离沈楠只有不到三公分!  林天成骤然起身,眼睛瞪如铜铃。  以麦叔的实力,竟然被这小子一招放倒了?那可是退伍的特种兵,和自己这种小打小闹根本没有可比性!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咕噜……”小警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错愕的看去。  陆羽已经开好了方子递给沈毅,“肿瘤已经消除了,按照这个方子每天服用,一个月后便没事了。”  “什么!”  如果说刚才他一招击败麦先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话,现在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可是个肿瘤,又不是肥皂泡,说没就没了?你不过扎了两针,还真以为是扎在肥皂泡上了?  “陆先生,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沈楠只觉得自己快疯了,想要发火却又有些不敢。  陆羽耸肩,毫不在乎道:“如果不信,可以去医院检查。”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收拾自己的箱子了。  一瞬间,林天成的脑袋百转千回,眸光闪烁,最后,勾起一抹微笑,“小子,不管你有没有治好,就冲你的身手,有没有兴趣来我林家做事?我可以给你月薪十万。”  在清市这样的小地方,平均工资也就两千。十万这个数字绝对能让任何一个人疯狂,就连麦叔的工资都才五万,所以他有信心,这个年轻人一定不会拒绝。  不想,陆羽如同看白痴一般瞥了一眼,缓缓来到他面前。  “怎……怎么样?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支付你的工资。”林天成惊恐的往后退,他可没有忘记陆羽刚才古怪的手法。  “不怎样。”陆羽回答,“不过……”  “不过什么?”  “刚才你的手下跟我赌了五万块,该还钱了。”  林天成嘴角一抽,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却是心中一喜,看来眼前人还是认钱的,也不管有没有赌约这回事,当即拿出钱夹,数了数,递过去,“我手上就带了一万多的现金,要不……你跟我去取?”  陆羽面无淡漠的接过钱,摇了摇头,“剩下的四万当你的医药费。”  啥?  还没等林天成反应过来,伸出去的那只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啪!”  手指直接被折断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剩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纷纷惊出一身冷汗来。  “你……”林天成差点再次晕过去。  还有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收了老子的钱还这么嚣张!  张嘴就要骂,却看见那双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不由打了个冷颤,“你给我等着!”  说完,连地上的人都没管,夺门而逃。  眨眼间,审讯室安静下来,小警察的眼神已经又震惊转为崇拜。  沈楠一连深吸几口气,这才平复心情,谁料,陆羽又朝她走了过来。  “做……做什么?”  “一百块。”  沈楠瞬间青筋暴跳,“你说给钱就给钱啊,谁知道你有没有治好,老娘还得带我大伯到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随你。”陆羽淡笑,这让沈楠一阵尴尬。  从治疗到现在,沈毅没咳嗽过一声,可见他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只不过,让她承认他真正治好了大伯,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楠楠。”身后,沈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我已经觉得轻松很多了。”  “不行,一定要检查!”沈楠坚持。  于是乎,三人直接来到了清市医院。  挂了号拍完片,拿出来一看,主治医生完全傻眼了。  毕竟是沈毅的主治医生,对他的病情也最了解不过,当即皱眉朝门外喊道:“小张,你是怎么搞的,片子都拿错了。”  小张顿时奇怪,“刚才就沈局长一个人拍片,我没弄错啊。”  “这怎么可能,肿瘤已经完全消失了。”主治医生看着片子喃喃自语,罢了又拿出以前的片子出来对照,简直就是两个人一般。  半响,一拍桌子,道:“再拍一次!”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拿着三张片子,主治医生有些凌乱了。  沈毅激动的浑身颤抖,浑浊的双眼似有泪水涌动。  一下子,沈楠的脸色古怪,忍不住朝身后的陆羽看去。  后者感应到目光,抬眸,冲她淡淡一笑,用嘴型道:“信我了吧。”  沈楠杏眼一瞪,咬了咬牙,最终别过头。因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此时看起来,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经过主治医生再三诊断,折腾了一个下午之后,这才完全确定,沈毅的病是真的好了,除了要补补身体之外,似乎连药都不用吃。  很快,整个医院都传遍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知道沈毅的,不仅仅是他的病,还有他的身份。现在不明不白的好了,简直就是一项科学奇迹。  只可惜,沈家两人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没有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这让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遗憾。  而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此时正惬意的坐在沈家喝着沈楠泡的茶。  灯光下,已经换下一身警服的沈楠穿着家居服端坐在茶盘前,上身是一个可爱的小熊T恤,下面是一条牛仔热裤,露出袖长白皙的大腿。  水壶的水冒着热气,室内已经荡开阵阵清香。  “温度太烫,茶叶过多,以至于口感太差,可惜了这一泡好茶叶。”这是陆羽的点评。  “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沈楠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一条腿差点踩在茶盘上。  要不是大伯去接电话前吩咐自己好好招待他,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她沈楠泡的茶除了大伯还从来没有人享受过呢,这个臭流氓竟然还敢嫌弃!  “喝完茶,拿着钱赶紧消失!”说着,将茶几上的钱往前推了推。  她自然不会只给一百块的诊金,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大伯念叨死。  整整五万块,算是自己这几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也是个心意了。  陆羽没看一眼,摇了摇头,“这钱我不要。”  沈楠登时炸了,“怎么着,你还想讹钱?老娘告诉你,别以为你救了人就能撇开你当街猥亵妇女这一事实,我大伯好说话,老娘的脾气却没有那么好,趁着老娘还没反悔,赶紧走!”  陆羽瞬间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耳朵,这警花的脾气简直是炮竹,一点就炸。“首先,我之前是在救治那个女孩,并非猥亵。其次,之所以不收钱是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帮忙?”此时,已经打完电话的沈毅走过来,有些无奈,“楠楠,我相信陆羽的人品,你别总为难人家。”  陆羽点点头,“我想让您帮我查查清市这二十年有哪些医生有过案底。”  “有案底的医生?”沈毅皱眉,凭借自己的权利去查这些没有任何问题,但他要查这些做什么?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陆羽继续道:“我在找一个药方,很重要,请您务必帮我。”  “这……好吧。”虽然觉得奇怪,沈毅也没有多问。  眼下陆羽的医术水平完全超过了全国大多数医生,要找的东西也绝对不简单,至于找有案底的人,也在理解范围之内。  “明天我去查一下,要不……今天晚上你就在我这休息?”  陆羽点头,反正自己刚到这里,也没地方可以去,不如先等他查到后,再一个个去寻。  现在手上只有一些零钱和白天在林天成那里拿的一万块,必须省着点花才行。  可是这样一来,沈楠就不同意了,当即抗议:“大伯,咱们家哪里还有他住的位置!”  她自幼父母双亡,跟着沈毅长大,两人不是父女胜过父女。  至于其他男人,别说待在一个屋檐下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不行。  “你房间旁边不是还有个小书房,收拾一下,你去那里睡。”  “什么!”沈楠腾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伸手一指,“那他睡哪?”  这下好玩了,陆羽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张怒气腾腾的小脸。  “当然是睡你房间,你皮糙肉厚,在书房睡一夜没关系,陆羽是客人……”  “大伯!你可是我亲大伯!”沈楠的声线陡然拔高几度,看着陆羽含笑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去睡书房!”  一想到自己的闺房要让给这个臭流氓,沈楠鼻子都气歪了。  沈毅还想说什么,电话再次响起,叮嘱了一声“别欺负陆羽”便了自己的房间。  沈楠窝火的回头,“笑什么笑,被褥在楼上,你自己拿了铺好,休想睡老娘房间!”  闻言,陆羽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我一向比较尊重老人的意见。”  说完,起身,上楼,留下沈楠一人站在原地凌乱。  靠!  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过神,沈楠踩着拖鞋哒哒哒杀上二楼,一脚踢开房门,就见陆羽十分惬意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那条粉色的内裤离他手掌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杏眼一瞪,瞬间撸起袖子,“臭流氓,你还是不是男人!”竟跟一个女人抢房间!  陆羽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挑眉,大有一种赖着不肯起身的样子,“如果你想知道,我勉为其难的让你试试。”  轰——  沈楠的脸瞬间赤红一片。
  听着楼上传来的动静,沈毅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惆怅。  自己这个外甥女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淑女一点,以前总担心自己离开人世她无所依靠,现在身体没事了,反而更想看见她成为人妇。  陆羽那孩子就不错,有礼貌,又沉稳,医术有高超,怎么看都是外甥女婿的不二人选。  这般想着,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不是别人,正是林家老爷子的电话。  心头一跳,还是接起了电话。  夜,有些漫长。  清市的霓虹灯还在闪烁着,一辆车子在道路上飞驰,司机正在汇报自己这一天的行程。  “大小姐,已经查到了,救您的人叫做陆羽。在您被送到医院后,就被带到了警局,后来与清市首富的儿子林天成发生冲突,将其手指折断,又跟局长沈毅以及他的外甥女沈楠去了清市医院。等我赶到,他们已经离开了,陆羽暂时不知去向。”  “他们去医院做什么?”清冷的声线从电话那端响起。  司机神色严肃的回答:“据说是沈毅多年的恶性肿瘤被奇迹般治好了,具体原因我还未查清,请问还要继续追查?”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下,这才道:“治疗原因不用查了,先找到人再给我汇报。”  如果猜的没错,绝对跟陆羽有关,这些她并不在意,只想尽快找到这个人。  “好的大小姐!”  偌大的别墅里,月光透过窗台洒落一地,林惜容披着一头未干透的长发静静站着,晶莹如玉的小脚贴在地板上,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  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根本没有检查出她体内的毒素,只是诊断过度疲劳。  也是,那种毒素,是新研制出来了,又被陆羽帮她排出体外,他们怎么可能检查得到。  半响,她缓缓伸手捂住胸口,那里似乎还在发烫,正是白天陆羽触碰过的位置。  那是第一个触碰自己身体的男人,也是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同样的时间,清市另一个角落,莫清翻阅了无数古籍后彻夜未眠,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陆羽治病时候的手法。  这种感觉如同在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不断生根发芽,最终,缓缓拿起手机,郑重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  朔日。  餐桌上,几片面包鸡蛋,便是三人的早餐了,陆羽倒是不介意。  这些年出门在外,饿肚子是常有的事,有的吃他从来不会挑。  沈楠就不同了,怎么看都觉得他不顺眼,早餐吃的就更加没胃口了。  “楠楠,吃饭就好好吃,歪着脑袋做什么。今天是周末,你不用上班,一会我跟陆羽去一趟警局,午饭你自己在家解决。”沈毅皱着眉头说道。  本来不说还好,说了这句话之后,沈楠瞬间炸毛,抓着叉子敲盘子表示抗议:“要不是您昨天让我睡书房,我至于落枕吗!”  奶奶的,怎么什么事都找老娘!沈楠双目喷火的看去。  对面的人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慢悠悠的吃着东西,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拿着餐巾纸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对沈毅到:“沈伯,咱们可以走了吗?”  这个称呼是沈毅要求的,经过这些之后,这两人的称呼也发生了一些巧妙的变化。  “可以可以,走,现在就走。”沈毅当即起身离开。  整个过程,两人完全没有理会桌上剩下的人。  直到几分钟后,屋子里传来一声桌子碎裂的声音,夹杂着一声怒吼:“臭流氓,别让老娘再看见你!”  一路无话,才来到警局门口,就发现这边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是别人,正是清市的那些地痞流氓。  他们也不做什么,一人办了张凳子坐在门口,拿着报纸,抽着烟。偶尔朝进去的警察吐一口唾沫,除此之外没有过激行为。  一共二十多人,就这么堵着,其他警察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他们心知肚明。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一见陆羽顿时来了精神,烟头一扔,嘿嘿笑道:“哟,小子,你还敢来?”  “找我有事?”陆羽淡淡道。  “陆羽……”沈毅脸色有些不好,正要说什么,却见黄毛又是一笑,“那什么,沈局长。刚才在来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好像看见林氏集团的那些合作商往这边来了。您老人家呢,如果还想过一把局长瘾就赶紧进去,不然一会就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站在门口的几个小警察纷纷一愣,又瞬间反应过来。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林家还不得凭借着上面的关系给沈毅施压啊。  再加上这次警局在新建办公楼,这些都是开发商和供货商,如果这事处理不当,这栋大楼很有可能就无法竣工了。  得意完毕,黄毛这才朝陆羽看去,“我知道你很能打,所以我今天特地带了二十几个兄弟,怎么样,跟我走一趟?”  说着偏了偏头,示意去一边解决。  陆羽也能猜到他们的身份,没有多说,只是叫沈毅帮自己继续查东西,转身便往另一边的小巷子走去。  “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他可不认为这么多混混是来找自己聊天喝酒的,也就没什么好语气。  既然陆羽都这么说了,黄毛也懒得多说,点燃一根烟,挥了挥手,“先打个半死,再带回去。”  林老爷子发话,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他也不敢有所怠慢,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至少要伺候的人家舒舒服服的。  身后的二十几人嗷嗷直叫的冲了上来,手里也不知道哪里抽出来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铁棍挥舞起来。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混混,每个身手十分矫健,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个姓麦的,但都是打架的好手,知道什么攻击什么部位效果最好,所以铁棍长了眼睛般朝陆羽的胳膊、大腿。  陆羽伸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面色淡然,眼看他们就要近身,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身形一晃,一记扫堂腿骤然飞出。  砰砰砰——  眨眼间,三个男青年挨了一脚直接昏死过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这还不算完,陆羽的动作还在继续,几乎快的没影,每一次拳头或鞭腿扫过,都有几人倒下。  短短三秒钟时间,二十多人已经倒了十多个,剩下的在外围完全傻眼了。  这……  尼玛在拍功夫片呢?  三秒钟放倒十三个,还是拿着武器的人,这……要怎么打?  “吧嗒——”  黄毛嘴上的烟蒂掉落,脸色大变,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家明明有那个姓麦的高手却没让他出手。  这特么……简直就是在拿自己和这些兄弟当探路石!帮林家测试陆羽身手来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察觉到陆羽的眼神,黄毛背后冷汗直流,肠子都悔青了,他都没看清人是怎么出手,这几个兄弟就已经废了。  本来以为是个轻松的事情,谁知道碰了个硬茬。  “还打吗?”陆羽淡淡问道。  “不……不打了。”黄毛死命的摇头,连连后退。  还打?这不是要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  “然后呢?”陆羽问道。  “然后?”黄毛顿时疑惑。  却见陆羽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人,认真道:“你刚才吓到我了。”  啥?  黄毛差点没哭出来,大哥,你伤了我这么多人,我还吓到你?  不过他也算是看出来了,陆羽哪里是在说这些,分明是不准备让自己走了。  “这……大哥,实在对不住,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刚才有得罪的地方,我给您陪个不是了。”黄毛讪笑说道。  陆羽似笑非笑,“只是赔不是?”  黄毛面色一僵,左思右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有些肉痛的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递了出去,“大哥,这是我这半辈子所有的积蓄了,密码是6个8,权当给您压惊了?”  “有多少?”  “额……大概十五万。”  陆羽这才收下银行卡,黄毛心中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吩咐着剩下的兄弟把人叫醒。  正准备走,不想陆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让你们走吗?”  汗毛陡然竖立,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黄毛僵硬转身,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手指留下一只。”  黄毛瞬间瞪了瞪双眼,强压着怒火道:“大哥,这恐怕不符合江湖道义吧?”  拿了钱还要人手指,这算什么事!  “就是,别给脸不要脸,就算我们今天不能拿你怎么办,林家还会找人来的,到时候可就不是你一根手指的事……”  身后的手下忍不住讥讽,却被陆羽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将铁棍护在了胸前。  “你给老子闭嘴。”黄毛本就窝火,猪队友还在这里挑衅陆羽,简直不要太蠢。想了想,最终还是商量的口气冲陆羽道:“大哥,咱们各让一步怎么样,你看,我兄弟也被你伤了不少,治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在清市有什么需要,叫我黄毛一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随叫随到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羽摇了摇头。  “你……”  “如果今天是我被你们抓住了,说这种话你们能放过我?”  黄毛不语,如果角色调换,陆羽只会比他更惨,更不要说只是一只手指了。  半响,脸色变换了无数次,黄毛心一横,咬牙,抬手撇断了左手食指。  “啪——”  “黄哥!”刚才说话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黄毛忍着剧痛,咬牙看了一眼陆羽,转身吼道:“我们走!”
  回到警局时,门口齐刷刷停了五六辆豪车,想来就是黄毛说的那些人了。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得天翻地覆。  “沈局长,如果让这种危险人物出没在清市,我们以后怎么敢出门?”  “就是,看林少爷就知道了,这种人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  “这件事情解决,否则,我们寝食难安!”  “局长啊,马上就是梅雨季节,混凝土无法浇筑,新办公大楼的工程得放一放才行!”  几人义愤填膺,还是有人说出了最终的想法,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拿新办公大楼的事情来威胁沈毅。  了解了前因后果,陆羽淡淡一笑,林家的人还真是把所有的路子都想好了。  说到底就是想让自己坐牢,之后在牢里会发生些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而此时,沈毅一个头两个大,昨晚一连三个电话都是上面来敲打自己的。扯案子,扯工作态度,说白了都是为了林天成的事,看来林老爷子这次是真动怒了!  “呵……真热闹,”陆羽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这六人,“都病入膏肓了还在想撤资,心真大。”  拉开凳子,端正的坐在上面,一瞬间,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瞪过来,其中一个老头沉不住气,马道:“臭小子,你咒谁呢。”  沈毅一见,赶紧笑着打圆场,“几位有所不知,陆羽是医生,且医术高超,子虚乌有的事情他断然不会说。”  “哼!装神弄鬼。”老头冷冷道。  “难道这几年你都没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陆羽继续道:“你每晚心口隐隐作痛,即使吃了安眠药也难以入睡,白天又觉得大脑异常兴奋吧?”  其他几人越听越愤怒,气的浑身直打哆嗦,之前林老爷子就说过这个小子难缠,没想到一张嘴也这么厉害,咒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然而,那老头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陆羽说的这些症状都对!  这……这是什么情况?  除了家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就连今天跟他一起来的人都不知道,他可不认为陆羽专程调查过自己。  话说到一半,陆羽顿了顿,抬眸看去,“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你怎么知道?”老人声音颤抖,“你真是医生?”  “切,随便说几句就是医生了……”  老头儿身边的人还想讥讽几句,就被他拦了下来,神色激动道:“不,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汪,你可不要忘记咱们此行的目的。”先前说话的年轻人顿时阴沉着脸。  陆羽淡淡一笑,“相信医生告诉过你,这病只能靠养,想要根治很难,对吧。”  老汪一听,眼前一亮,连忙点头。  见状,沈毅忍不住笑了起来,治病这种事到了陆羽这里,绝对不值一提,看来这几人马上就会被陆羽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剩下的几人急眼了,指着陆羽的鼻子就骂:“臭小子,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收起你那一套。没用!”  “小子……不,陆医生,这病你能治?”  老汪一句话吐出,五个人的脸跟掉进了染缸没区别,由青变红,由红变紫,最后变黑。  “老汪,你要叛变?”年轻人眉头一拧,事情好像朝着不可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很可惜的是,此时老汪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眼巴巴的来到陆羽面前,心情甚是激动。  “把手伸出来。”陆羽道。  老汪一愣,不过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陆羽陡然起身,抓住他的手,一连在上面按了好几下,手指最后按在他心脏处。  老汪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陆羽却已经将手收回。  一道清凉舒适的气流瞬间散开,这一刻,老汪只觉得精神清爽无比,刚才还有些亢奋的大脑变得宁静下来,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压在身上的大石完全移除了一般。  “太神奇了!”老汪感觉身体的变化,激动不已,“神医!简直就是神医!我……我该怎么谢你?”  陆羽摇头,“不用了,只要你不找我麻烦就好了。”  看看自己对他的态度,再看看他对自己的态度,老汪瞬间涨红了脸。  要不是林家承诺给自己的利益,他断然不会来出这个头,还好陆羽没有跟自己计较。  钱永远都挣不完,生命却只有一次。他越老越明白这个道理,有些愧疚的说道:“这件事是我老汪的不对,先给你陪个不是。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拿着这张名片找我,至于林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  老汪递了张名片就走了,剩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主心骨都走了,他们几个还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再者,老汪被收买这件事情一定要让林老爷子知道,否则他们的吃不了兜着走。  这般想着,再也没心思,转身离开。  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沈毅有些好笑,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戏剧化,无奈的说道:“今天之后林老爷子恐怕要亲自出手了,你平时出门要小心点。他在清市的势力太广,我也不敢轻易得罪。”  说着,将查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陆羽点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竟有一百个之多,看来得好好整理一下才行。  “那这些东西我先拿走了,如果林家再来找麻烦,就让他们直接找我。”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着就往外走。  “你住哪,我送你吧。”沈毅跟上来说道。  住哪……  陆羽脚步一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昨天才到清市,要说住的地方,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  昨天黄毛给了一张卡,再加上林天成手上的一万,倒是有不少钱。  但找到药方之后需要买药材,治疗那种病,普通药材怎么能行,这点钱根本不够,所以暂时也不会动。  见他这般,沈毅心中一喜,忙道:“如果还没找好去处的话,就现在我那里住着吧,正好你对资料有不明白的,问我也方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陆羽懒得推辞,直接答应下来。  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个认识的人终归是好的。以后恐怕还有事要找沈毅帮忙,先留下再做打算也不错。  沈毅的脸直接笑成了一朵花,想到家中的外甥女,顿时觉得把她嫁出去的事情有希望了,越看陆羽越觉得顺眼。  吃过午饭,沈毅再一次接到上面的电话,陆羽只好一个人回到沈家。  进门后,并没有看见沈楠,想着应该是出去逛街了。  来到房间,将资料放在桌上,正要去倒杯水。  “呼啦”一下,洗手间的门开了,穿着三点式的女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陆羽有些发愣,没想到沈楠脾气不怎么样,身材却好的没话说。  该翘的该凸的地方都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如同涂了一层蜜蜡一般,只不过……  陆羽皱了皱眉,这沈楠的腹部竟然有一道十几公分的刀疤,看上去触目惊心,细细看去,至少有三四年的样子。  “你的眼睛往哪看呢!”沈楠气急败坏的吼道。  平时在家里,大伯几乎不会到楼上来,所以她在房间里穿的比较自由。  昨天一整晚没睡好,想着这两人出去了,准备好好洗个澡,没想到这个臭流氓居然又回来了!  “你的疤……”  “滚出去!”沈楠恼怒,飞起一脚踹去。  陆羽一伸手,那纤细的脚踝便被抓在手掌之中。  小巧精致,还带着几滴水珠,散发着沐浴露的味道。  刷——  沈楠的脸彻底黑了,单脚站着有些不稳,试了好几次,脚无法抽回,顿时怒骂道:“放手!”  说着拳头挥了过来,可惜的是胳膊不够长,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看着面前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子,陆羽突然明白沈毅为什么总是一脸无奈了,这小娘们脾气够臭。  这不还穿着衣服嘛,度假海滩上那么多穿着比基尼的,那些女人的反应也没这么大啊。  “臭流氓,老娘今天不剥了你的皮就不姓沈!”  话是这么说,偏偏拿面前人没办法,打也打不过,骂他又跟没听到一样,沈楠气的眼圈都红了,可即使这样,拳头依旧挥舞着。  “再动我可全都看见了。”  瞬间,沈楠安静下来。阴沉着脸,紧咬着牙,眼神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此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陆羽心一紧,下意识松开了手。“我……”  “你欺负我!”站稳后,沈楠飞快的从床上拿了件长袍披上,悲愤说道。  “你……”  “老娘这辈子都没被人看过。”沈楠握拳。  “额……”  事情似乎闹大了,陆羽有些郁闷,他也不想的啊。  之前就睡在这里,所以就回了这,满脑子都是那些资料,也没留意洗手间里有人,谁想到她会在这里洗澡……  眼看着陆羽垂眸思考,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沈楠美眸一眯,突然发难,“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又是一脚踢过来,连空气都像是被划破一般。  这一次,陆羽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伸手挡,直接被震麻了手臂。  再抬头,沈楠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陆羽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迅速变青手臂,看来得出门去买点药了。
  一路过来,之前配置的药粉都用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次,陆羽趁这机会准备来一次大采购,毕竟药店的那些疗伤药之类效果没有自己配置的显著。  正德草药店,是清市最好的草药店之一。不论是外面的门面还是里面的装潢,都透着一股富丽堂皇的味道。  由于是周末,前来买药材的人也不少,可以称得上是络绎不绝。  进门,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面带职业笑容,开口问道:“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陆羽说着,递过去自己早已写好的几张方子。  四下看了看,除了处方药,更多的人则站在另一边,听着医生介绍不属于处方药的药材,没几句话就销售出去了不少药,更有不少妇女咨询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好的请您稍等。”男人说着,扫了眼第一张方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管是用药还是剂量,跟自己所学的有很大偏差。  一连翻了好几张,全部都是这样,不由皱了皱眉头,“先生,你这些方子在哪开的?”  “有什么问题?”  男人摇头,将方子递了回来,“方子上的药材用量有问题,这药我不能抓。”  开玩笑,虽然只是跌打损伤和除疤等一些寻常方子,可出入实在太大,万一整出毛病,他们草药堂的名声可就没了。  陆羽一愣,剂量有问题?  不对吧,难不成自己写错了?  接回来看了一遍,没错啊?  这才回想过来,这些都是师傅古籍里面流传出来的,他觉得奇怪也是正常。  于是把方子重新递了回去,道:“剂量没有问题,你再看看?”  “先生!”男人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正色道:“这方子是你自己开的?”  “是的。”  自己配置的药效果好,不想用寻常的药方,怎么就不行了……  “你是医生吗?”男人有些生气,“知不知道乱开方子的下场,单单第一张方子上面有三种剧毒性草药,相互之间也不能削弱药性,用了这药,外敷是会恶化伤口的。”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惹来不少顾客好奇的目光。  陆羽揉了揉眉头,先前在别的地方抓药也没见到这么严格的啊,怎么到了清市就……  罢了,这个医生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于是解释道:“方子绝对没问题。你说的那三种确实不能削弱毒性,但是我在里面增加了另一味药……”  话说一半,男人身后突然走出来一位老者。  皮肤黝黑,三角眼,里面时不时闪烁着属于商人的算计,拄着跟龙头拐杖来到男人身后,问道:“怎么回事?”  老者正是草药堂的老板,杨正德。  男人无奈的耸肩,指了指陆羽,道:“老板,这人胡乱开方子。”  杨正德漠然地扫了一眼,拿过陆羽手中的方子,粗略看了一眼。  正准备扔回去,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凑近看了好几遍,直到确定没有看花眼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眼中的惊骇与贪婪,将药方不着痕迹的收到自己怀中,转头问:“这药方是你写的?”  对于这一举动,陆羽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在古籍上摘抄的。”  老者瞬间放下心来,他可不认为面前的年轻人有本事写出来。  这些药方,就算是自己,刚才也差点看走了眼,不怪这个徒弟不识货了。  如果用这个方子制作出药品,他敢保证,绝对带来一笔巨大的财富。上面的药草和用量,简直不要太完美!  “小伙子,这方子漏洞百出,必须销毁。你如果需要跌打损伤或者祛疤的药,我让小钱给你介绍。”转头朝小钱使了个眼色,“小钱,好好照顾这位顾客,给他开最好的药。”  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心中激动不已,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弄到这样几张好药方,还好自己看见了……  小钱愣了愣,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准备带陆羽去抓药。  一转头,却看见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渐渐冰冷起来,刚要开口说话,陆羽身形一晃,在门口截住了杨正德。  伸手,冷冷道:“拿来。”  杨正德眯了眯双眼,问:“什么?”  “药方。”  杨正德皱眉,拐棍紧握,“我刚才说了,你药方有问题。”  陆羽冷笑,“既然我的药方有问题,你还揣着宝一样?”  走过这么多城市,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葩,虽说有点眼力劲,没想到人品差成这样。  也正是这句话,又吸引了不少顾客的注意力。  “你……”杨正德的脸瞬间涨红,继而化作怒火,“你这后生,不识好歹,我是要帮你销毁,这方子加重病情你知不知道。”  陆羽无语,要不是自己知道内情,还真要被他义正言辞的样子骗过了。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四周,目光一顿,“既然想销毁,为何还要带走?”  杨正德差点吐血,同时也在怀疑陆羽是不是知道这方子的妙处。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他,纷纷围了过来,同时开始窃窃私语。  想想自己堂堂正德草药堂老板,竟然被一个臭小子给下了面子,这让一向被患者们追崇的他如何能接受。  脸色一沉,对着门口的保安便道:“把这人请出去。”  陆羽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摆明要当着他的面吞了他的方子。瞬间,眼瞳之中冷芒凝聚。  保安心知老板动怒,为表现,拳头直接朝陆羽的脸砸了过来。  陆羽眸中精芒一闪,一掌拍出。  “嘭——”  那铁爪一样的掌心稳稳抓住拳头,用力一拧。  “啊……”瞬间,保安的脸色惨白无比,下一秒抽回自己的手在地上哀嚎打滚。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也跟接踵而来,陆羽不慌不忙,每次都是一招制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也有些傻眼了,这……这是砸场子来了?  “反了反了!”杨正德一双三角眼满是戾气。  无奈,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店里的保安被陆羽尽数放倒,哀嚎声一片。  “你……你想做什么!”  许是觉得陆羽的眼神过于可怕,杨正德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颤抖道:“报警,有人行凶,快报警!”  围观人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却见陆羽突然一笑,“抢了我的东西,还要报警?”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他倒是想看看警察来了,他要怎么说!  抢东西?  围观之人愣了愣,什么情况?  “杨老板,这个小伙子说你抢了他的东西?”  “呸,杨老板菩萨心肠,怎么可能抢你的东西,拜托说话先打草稿好吗?”  “切,还用说吗。”一个经常在这里买药的男人不屑道:“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铁定是家里人生病了没钱抓药吧?我说你们这些人啊……”  身边人闻言,不由用着怜悯又厌恶的眼神看过来。  “我最后说一次,把方子还我。”陆羽恍若未闻,面色透着丝丝寒意。  杨正德浑身一颤,察觉到面前人的怒火已经到达极点,但想到那张方子的妙处,干脆心一横,抬着下巴说道:“真是笑话,我杨正德行得正坐得端,有这么大一个草药堂,还会要你的方子?小钱,你来告诉他,那些方子里的药材和剂量都有那些致命错误,最好让他死个明白。”  话落,小钱正准备张嘴,却见陆羽突然一笑,反问:“行得正坐得端?”  杨正德皱眉,心中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强制镇定下来。  “打着行得正坐得端的旗号卖假药?”  什么?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卖假药?  “放屁!”杨正德眼瞳猛然一缩,心跳加速,一丝慌乱很快闪过眼底,恶狠狠的骂道:“年纪轻轻,心肠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就是,刚才我差点真以为杨老板拿了他的东西,这会居然又诬陷他卖假药了。”  “警察怎么还不来,就没人治得了他了?”  这些人被带了一波节奏,简直想上来揍人,可想到刚才陆羽的强悍,也只敢在嘴上说说。  陆羽瞥了一眼,来到一边的柜台,上面有才抓了一半的药。  轻轻捻起里面的一味药,开口:“血竭,外服可治跌打损伤,内服可治痛经、产后血淤。仿制品跟正品最大的区别就是没光泽。”  说着,将那片没光泽的血竭放在了旁边。  捡起下一味药,“何首乌,补气益精、延年益寿的佳品。假药的根茎可以拉出,没有真药的味道苦涩感。”  手指微微用力,一条根茎就被拉了出来。  “阿胶,用火烤散发臭味为假。”  “天麻,与土豆外形类似……”  每说一句,手中便有相应的动作。  几个顾客将信将疑的拿起陆羽放在一边的药材,认真观察几分钟后,脸色陡变。  “杨老板!这些药……你能否解释一下?”  杨正德的心脏剧烈跳动,后背大汗淋漓,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失去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三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你含血喷人……”
  陆羽静默不语,全场的顾客,也有不信的,拿出手机在网上查找起来,惊悚的发现陆羽所说的跟上面讲的八九不离十。  “姓杨的,亏得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卖假药给我们!”  “我冲着你曾经医药协会副会长的名头来的,你……简直丧心病狂!”  “这些药,老子喝了一年了,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兄弟们,给我砸了这家破店!举报!打电话举报!”  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前一秒还在帮你说话的人,眨眼间变脸变得彻底。  原本富丽堂皇的草药堂充斥着一股火药味,得知真相后开始打砸店里的一切。  小钱浑身直打哆嗦,剩下的店员也退到一边,有的却被波及挨了不少打。  “狗东西,你们不配当医生!”  “艹,还说当过什么狗屁副会长,居然昧着良心挣着些钱,亏你他妈晚上睡觉能睡着。”  “抓起来,一会交给警察!”  众人七手八脚的拿了几条绳子,直接将杨正德捆了起来,有的上去就是两脚,也有吐口水的。  可怜六十岁的杨正德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直到警察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药品监督局的人接到举报赶到。  一番检查,确定不少药物里确实掺杂了少量的假药,制作足以以假乱真,不认真查看根本难以发现。  人们这才想起去感谢陆羽,四下寻找,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哎……是我们错怪他了。多好的一个年轻人……”有人叹息道。  “谁能想到那个老东西会做这种事呢,如果刚才我们理智一点,也不会被杨正德牵着鼻子走了。”  “多亏了他,不然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咱们这样对他,居然也没跟我们发火。”  “好人啊……”  ……  从草药堂出来,陆羽带着方子来到另一家小店,装潢没有正德草药堂那么华丽,倒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草药的品种还算齐全。  这一次,药剂师没有再多问,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出来之后,又在一边的地摊买了几件便宜T恤和裤子,一直到了十二点左右,又带了点菜,这才回沈家。  没有直接去沈楠的房间,看了一眼书房,没有人,将衣服和药材放下,这才下楼。  怎么说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睡在书房聊表一下歉意算了。  来到厨房,淘米洗菜,开始做饭。  曾几何时,做饭这种事都是他一个人承包的,厨艺算不上太好,家常小菜还是可以的。  才刚做完,端上桌,就见沈楠穿着一套牛仔衣裤跑了下来。  “你还会做饭?”见他在里面忙活,没有见到大伯,沈楠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忘记早上发生的事情,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陆羽淡淡一笑,“算是赔罪成不?”  说着,将洗好的碗筷递了过去。  沈楠顿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接了过来。  她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胃过不去,毕竟这三道菜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难吃。  “你怎么还不走。”  “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哼!”愤愤吃了两口菜,突然双眼一瞪。  这菜……  不由狐疑看了一眼,现在做饭的男人少之又少,还能做得这么好吃更是少见。  “怎么?”  “要你管!”  陆羽无语。  下一秒,就看见沈楠将刚吃过那盘菜拿到自己面前,又将另外两个盘子里的才往碗里夹了不少,宣布道:“这菜归我了,还有这些。还有,老娘的房间你今天想都别想进。”  一句话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想住在这里每天都得做饭,睡的位置在书房,不然……”  “可以。”  没等她说完,陆羽已经答应下来。  沈楠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没有再说,继续埋头吃饭。  不料,才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电话接起说了两句后脸色大变,筷子一扔,抓着陆羽就往外走。  后者也没多问,从她的脸色就能想到出事了,所以安安静静的坐上副驾驶。  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沈楠握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安安出车祸了,体内大出血,现在在医院抢救。我知道你是医生,如果他们抢救不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糊涂了,你是中医,怎么可能帮得上忙。”  陆羽不语。  这个叫做安安的人应该对沈楠很重要,在不清楚事情之前,他从来不会夸海口,毕竟,自己不是神。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朝着下面的县行驶而去。  二十分钟后,终于在一家略显破旧的医院停了下来。  沈楠连车子都没锁就急匆匆下车,询问一番之后,来到七楼的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门口只有一个中年妇女,这个人,叫做李丹,是儿童福利院的院长,也算是谢安安的半个母亲。  “院长,安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不知道情况,进去已经一个小时了。”李丹泪眼婆娑的哭道,“她本来是去帮我去倒垃圾的,谁料到……”  “肇事司机呢?”  李丹咬了咬牙,摇头,“不知道,我发现安安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车子。”  那条路行人本来就少,要说目击者应该也不会有,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监控上了。  “他是……”稍微冷静一些了之后,这才发现站在一边的陆羽,不由问道。  简短的介绍了一下,沈楠似乎没什么精神,一直站在门口等消息。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从里面匆匆忙忙走出来一位护士。“谁是病人家属?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医院血库没有RH阴性血。”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要知道,这种血型属于稀有血型。  整个华夏,汉族人中占有的比例才0.3%,少数民族稍微多一点,约为10%。如果在十分钟内不能输血,这孩子恐怕就真的没命了。  “RH阴性血……”  沈楠与李丹的脸色均是一白,她们也知道这种血型的特殊,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后者更是站不稳。  “我是阴性血,抽我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救星般的声音。陆羽上前,伸出手臂,道:“带我去。”  “你确定你是RH阴性血?”  “确定!”  护士点头,给他穿上无菌服带了进去。  隔着帘子,能够清晰听到那边仪器的响声,以及孩子越来越轻微的呼吸声。  血液顺着输血管流入体内,陆羽静静听着。  “病人腹腔有积液,有失血性休克症状,输血速度加快些!”  “左小腿骨折,有裂痕,脚踝有擦伤,大腿内侧有伤。把骨钉给我。”  “不好!王医生,病人盆骨内依然有出血情况。”  “阻断血管蒂!放置引流管,擦汗!”  医生才说完,身边的声音再次响起,“输血已经达到极限,病人的血压还在下降,怎么办?”  这就很头疼了,国际规定一次性采血不能超过600cc,否则献血者会出现各种状况,所以护士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然而,一旦没有血液的供应,剩下的手术也是白搭。  “这……”  “继续,不用管我。”陆羽当机立断说道,“孩子的命要紧。”  王医生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想都没想,道:“把输血量控制在1000cc,小林,你看着点,一旦他出现反应,立刻停止输血。”  血液源源不断的输过去,到1000cc的时,护士瞬间拔下了针头,紧张的查看着陆羽的反应。  好在他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强悍,没有过多的反应。  这边手术还在进行,偏偏在做了一系列措施后孩子依旧休克。  “出血情况停止,但腹腔出现移动性浊音,且瞳孔有放大现象。”护士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  “王医生,病人已经……停止心脏跳动了。”  “用心脏起博仪!”  一下!  两下!  三下!  可仪器上的数字没有出现任何变化,终于,王医生心情复杂的放下仪器,艰难的挥了挥手,“宣布死亡吧……”  “她还有救!”  由于失血过多,陆羽眼前有些发黑,摇摇晃晃的来到手术台边,对着还在发愣的护士道:“帮我拿一副银针。”  “什么?”  “快点!”陆羽严肃说道,一股凌厉的气势荡开,在场所有人心头一紧。  护士下意识拿针递过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却见陆羽银针在手,原本有些颤抖的手抽出几根银针,分别插在了孩子内关、神门、中冲、天池、伏兔、曲泽几处穴位,捻动数十下后停了下来。  末了抬起孩子的上半身,拳头在她腰部用力按下,而后拿过一边消毒过的手术刀在百会穴轻轻一划。  看着几滴血水滑落,陆羽身体突然晃了晃,缓缓将人放回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生护士傻眼了,这是闹哪般?  就在他们莫名其妙时,仪器上,数字突然跳动起来。
  这……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也没想到都已经被宣布死亡的孩子还能活过来。  回过神之后,赶紧继续进行抢救。  幸运的是,陆羽将一切都做好了,他们只需要将病人的伤口缝合,至于剩下的,只等着孩子养好身体后做一场小手术就没事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沈楠和李丹赶紧上前。  不知怎的,感觉到这几个医生护士的脸色有些沉重,心一沉,赶紧问道:“医生,安安怎么样了?”  “别着急,孩子没事,手术……算是成功了。”王医生纠结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闻言,两人瞬间松了口气,可沈楠敏锐感觉到医生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不由继续问:“还有什么事吗?”  “额……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你们那位朋友恐怕好生养养才行。”  “陆羽?”  王医生点了点头,握紧拳头有些崇拜道:“刚才要不是那个小伙子出手,孩子恐怕都救不回来。”  说着,激动地问道:“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在哪里就业?”  “额……”  李丹有些不明所以,但听说是陆羽救了人,有些吃惊,忙不迭朝沈楠看去。  后者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知道陆羽的厉害之处,只是没想到这次全靠他。  此时,两个担架车被推了出来,两人都毫无血色,沈楠狠狠吃了一惊。  之前看见的陆羽都是活蹦乱跳,说的话恨不能气死自己,可现在……看着他因为谢安安变成了这样,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异样。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我都要宣布孩子死亡了,这小伙拔掉针头拿了副银针就去救人,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没见过这样的……”  两人已经被推进了病房,王医生还有些意犹未尽,说着当时的情景。  沈楠跟李丹心惊肉跳的听着前因后果,最后完全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医生离去后,李丹颤抖的抓住沈楠的手,连连道谢。  “如果不是你们,安安这次恐怕就真的没命了……”  “院长,现在不是说感谢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你先告诉我。”  按照惯例,福利院中午需要做一次卫生的,小小的谢安安非常懂事,想为李丹分忧,自告奋勇的去马路对面倒垃圾。  原本李丹是不同意的,可因为实在太忙,也没注意到小家伙自己提着垃圾跑了好几趟。等她做完卫生想起来,发现她早已浑身是血的躺在马路对面。  事情说完,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许久,李丹突然开口:“楠楠,你跟我说实话,陆羽是不是男朋友?”  还没等沈楠回答,李丹有些感叹道:“这小伙心肠好,医术了得,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他不是我……”  “要好好珍惜才是。”  “……”  沈楠默默咬牙,在心中再次记上了一笔,又忍不住朝床上的人看去。  也不知怎的,那张苍白的脸突然顺眼了些,可是很快,又想到那天自己被看光的情景,愤愤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了一边。  直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陆羽才悠悠醒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臭流氓,你终于醒了?”沈楠有些惊喜,很快恢复正常,瞥了一眼,“再不醒,老娘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娘们体质了。”  陆羽刚醒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句,有些发懵。  怎么一醒来就开怼,还是说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小陆啊,你别在意。楠楠一向不太会关心人,你昏迷后她比谁都着急。怎么样,你身体好些了吗?”  另一边,李丹递过来一碗清粥,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她帮你买的,还是热乎的呢,趁热赶紧吃。”  沈楠顿时瞪眼,“别逗!老娘怎么会给他买吃的,这不是您自己买的嘛!”说着,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捧着一碗粥,陆羽苦笑一声,看来这个院长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吃过饭,王医生来看过好几遍,想要打听关于陆羽的事,可这小子守口如瓶,最后失望而归。  晚上的时候,谢安安终于醒了。  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有十五岁了。准确的来说,谢安安有大脑萎缩并伴有发育迟缓的毛病。  当年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她的父母亲才将她抛弃在福利院门口的。  在听说是陆羽救了自己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院长妈妈说过,被人帮助了都应该说谢谢,谢谢你,大哥哥。”  她说话时,两只手的手指不自觉抽搐了一下,这种反应在她身上很常见。  陆羽的目光不由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问:“还疼吗?”  谢安安很是乖巧的摇了摇头,手指头依旧抽搐,回答:“不疼,安安一点都不疼。”  见她如此懂事,李丹眼圈发红,转身走到墙角。  沈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眸中的愤怒已经出卖了自己。  伸手直接将陆羽拉出了病房,下楼,上车,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正是李丹。  “院长,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安安,医药费我会处理好。”  话落,车子跟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那边,李丹还来不及说一句不要冲动就挂了电话。  “安安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懂事,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陆羽,如果你能医治,请你救救她。就算我求你,当然,你也可以提出……任何条件。”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很快恢复正常。  现有医术中,大脑萎缩虽然不是绝症,但也没有特殊的治疗办法。  如果不是看见陆羽接二连三的创造奇迹,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我尽量试试。”  陆羽微微点头,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治疗过这样的病症,也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  人的大脑本来就神秘,如果找到源头恐怕会简单一点,所以他需要一个契机。  也不知道怎的,听到这句话后,沈楠突然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只要他答应下来,谢安安就有救一般。  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停在了当地的交警大队门口。  由于是周末,里面只有两个值班人员,对于两人的到访有些奇怪。  沈楠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件,表明来意后,两人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按照指示去调监控,短短一个小时,经过确认,很快锁定了人,两人又驱车来到嫌疑人的家。  跟在身后的,还有那两个交警。  之所以跟过来,第一是准备控制货车司机,第二是怕他们两闹出什么乱子,毕竟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一行四人下了车,正好见到监控里开车的男人端着一碗饭出来,一对视,男人瞬间慌了。  手中的碗一扔,转身就要跑,沈楠早就有所准备,高跟鞋“蹬蹬”踩着,飞起一脚就朝他的后背踢去。  “跑?老娘看你往哪跑!撞了人还跟没事一样,你吃得下这口饭吗?奶奶个腿的!”  眼看沈楠还要撸袖子揍人,陆羽赶紧伸手将她拦住,虽然他也有些恼火。  地上的男人约莫四十五岁左右,长得倒是老实巴交的,一双眼睛不停的转着,就连刚才被沈楠踹了一脚,连哼都没哼一声。  “你他妈别拦着我,老娘今天要让他尝尝安安所受的痛苦……陆羽,你放开我!”  沈楠挣扎着,一阵拳打脚踢,却怎么也逃不脱陆羽的手掌。  “冷静点!”陆羽低喝一声,怀中的人这才安静些。  陆羽环顾四周,很快,发现另一边的巷子里就停着一辆小货车。  冷眸微眯,来到车门边,一拳砸出,车门轰然凹陷进去。  又是几拳砸去,每砸一下,男人的心都在发颤,直到陆羽摸索了一阵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男人的眼神慌张起来。  两个交警心也咯噔一下,小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了。  毒粉!  这男人竟然还是毒驾!  可现在,他们更惊讶的是,陆羽竟然能一拳就砸开货车车门,如此恐怖的一个人……  要是他真想揍肇事者,他们恐怕也拦不住吧,这一拳下去可不得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狠狠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的带着男人往后退了退,恶狠狠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人无所谓的昂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李三。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坐牢。我哥有钱,到时候把我保释出来……”  “艹!老娘这暴脾气……”  沈楠闻言,火冒三丈,撞了人还这么嚣张,她还是第一次见,脱了高跟鞋就要砸人。突然感觉到自己周身力量一轻,陆羽松开了自己。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上前,见状,两个警察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一边扯着李三往后退。  “干什么干什么,就算他是犯人,你们也不能随便动手。”  “放心,我不动手,就跟他说几句话。”陆羽淡淡道,紧紧抓住李三的衣领,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首先,我想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其次,你这种人渣,应该真正感受一下安安的痛苦。最后……”  说着,侧头对交警道:“我现在怀疑这辆车子是报废车,以及他无证驾驶。”
  交警愣了愣,无证驾驶还好说,跟毒驾一样,都是要判重刑的,至于报废车……跟这两者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奇就奇怪在这里,他怎么想到说这个呢?  却在他们愣神的那一刹那,陆羽伸手帮李三理了理衣领,轻轻拍了拍,收起嘴角的微笑。  转身,捡回沈楠的鞋子,蹲下,抓住她的脚套了进去。而后温柔道:“走吧,我想交警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是……”  “放心吧。”陆羽的声音带着些蛊惑,“我想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偏袒他。”  说着,转头看去。  接触到那暴虐的眼神,两个交警不由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表示,“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开玩笑,要是他们敢说个不字,陆羽稍微挥一挥拳头,他们就可以在医院躺上一两年了,现在只想着这两个瘟神赶紧走,剩下的他们来处理就好。  好在陆羽没有再多说,两人上了车,开了一段路,沈楠却越想越气愤。  脚上刹车猛然一踩,车子停在了路边,柳眉一竖,骂道:“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没看见他那么嚣张吗?要不是你,老娘刚才绝对揍死那个王八犊子!”  “然后呢?”陆羽淡淡道:“把你自己也赔进去,跟他一起作伴?”  “谁要和他作伴!”沈楠额头青筋跳了跳,显然被气的不轻。“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便宜?”陆羽淡淡一笑,“对于人渣,我一向都不会便宜他们。”  “什么意思?”  “等着吧,先回去看看安安。”陆羽说完,调整了一下座椅,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沈楠又气又急,还想说什么,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他整理李三衣服的画面。  静默许久,车子缓缓动了。  回到医院,没想到王医生就等在住院部大厅里。  见陆羽进门,眼前一亮,上前激动抓住他的手说道:“陆大夫,你回来了啊?”  陆羽点了点头,心中无奈,现在都已经晚上八九点了,这王医生还不下班,是专程等着自己?  “额……陆大夫。我知道,中医有很多手法是不外传的,所以……”  王医生说着,紧张的搓了搓手,当场抱拳,郑重道:“我愿意放弃西医,拜入你门下。”  沈楠正在喝水,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一个年近五十岁的老人拜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为师,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吧,虽然她并不否认陆羽医术超群。  “王医生……”  “你放心,我并没有冲动,而且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以你妙手回春的医术,在整个中医界都是少有的,所以回去后我想了整整一天,我要拜师。”  陆羽才开口,就被王医生一阵慷慨激昂打断了。  而此时,正巧走过一个晚班医生,见此情景,一脸诧异。  要知道,王医生可是他们医院最好的主治医生,几个小时之前就在传,有个小伙子把他都不能抢救的病人救活了,这会竟然闹得要拜师,还要放弃西医?  这简直荒唐!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王医生十分恭敬的站在陆羽面前,双眼希冀的看着他,说道:“陆大夫,你可以定要答应我啊。”  陆羽摇头,说道:“王医生,并不是我不教你,而是有些东西必须从小学习,比如最简单的催行经气。”  如果连这都不会,更不要说学习更多东西了。  王医生瞬间失望,别人不明白,他还是听得懂的。  早前有很多传言,说中医针灸需要以气运针,当时他还不信,只觉得是夸大其词,现在不得不信了。  自己这个年纪,别说什么以气运针了,就算跑两步都觉得喘,叹息道:“看来中医和我无缘了。”  “其实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为人治病,都是可以接受的。”陆羽淡笑说道,“您也不用妄自菲薄,每个人力量有限,但只要能发挥到最大,就算对得起自己了。”  “哎……好吧,看来我今天是白费这么多功夫了。哦对了,肇事司机找到了吗?”王医生念叨了两句,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嗯,找到了。”陆羽点头道。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啊。”  聊了几句后,王医生念念不舍的离去,一想到那目光,沈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吧,先去看看安安。”  陆羽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和沈楠来到病房门口。  里面传来一阵带着童音的歌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院长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沈楠脚步一顿,伸到门把手的手垂了下来,“其实后来我们找到过她的父母,可惜他们以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孩子要养,拒绝把安安领回去,其实就是嫌弃安安有病,会连累他们。”  手指渐渐收拢,眼瞳中带着一丝愤怒,沈楠继续道:“就算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过安安,她也没有吵闹过。我刚在楼下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这件事,回复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方打算赔多少钱……”  陆羽叹息,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这样的父母千千万,何尝只有谢安安一个?  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陆羽说道:“我会尽全力治好她的。”  一句话,像是承诺,更像是对自己所说。  ……  晚上十一点,一辆奥迪车缓缓停在了交警大队门口。  蹭亮的皮鞋从里面踏出,男人看了一眼有些破旧的大门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此人,正是李三的哥哥李清。  “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打死了啊。”  看守房中,李三一见到自家哥哥来了,惨兮兮的嚎哭起来。  闻言,身后的交警脸都白了,当即喝到:“胡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打你了。”  “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出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你不救我,我就只有等着坐牢了。”见李清不说话,李三开始耍赖。  他心中也知晓,自己这位哥哥在清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自己去坐牢,最他的名誉势必会有一定损害,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自己坐牢的。  “哼!早先就让你干点正经事,你偏不听。”李清打心里看不起这个弟弟,但谁让他们有血缘关系呢,老娘临死前把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交给了自己,总不可能看着他坐牢吧。  “哎呀哥,你就别骂我了,赶紧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吧。”李三砸吧砸吧嘴道。  李清冷哼一声,“说的倒是轻巧,你他妈是毒驾,还把人撞成了重伤,你以为这么好出去?”  李三不说话了,李清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一点,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来到交警面前,叹气道:“我这个弟弟就先拜托你了,我去跟家属方面沟通。”  交警连连点头,“李总,这个你放心,只是令弟毒驾的事情有点难办。除此之外,对方似乎还有一位女警,你可要小心处理。”  这两人原本就认识,所以言语之间透露了一些消息。  李清点头,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想到事情还有麻烦,不过听到只是女警,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问了地址,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后几分钟,看守房中的李三突然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  一股剧烈的痛感自头部散发到全身,心脏剧烈收缩。  李三艰难的呼吸,身体好像被碾压、被撕扯着。疼……浑身上下疼的不能自已,只想死去。  脑海中骤然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孔,如恶魔一般缓缓朝自己走来。  “救……救命……”他微弱的声音喊着,然而,空空荡荡的看守房,没有一个人。  同一时刻,别墅里,林惜容的手机响起,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清冷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放下手机,轻轻抿了抿杯中红酒,嘴角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陆羽……  我终于找到你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沈楠带着陆羽跑遍了清市整个药材市场,回到医院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看着近五十多种药材,沈楠有些狐疑,“这些真的能治好安安?”  “单凭这些远远不够,还有很多药材收集不到,所以只能暂时用这些。”陆羽一边说着,一边捣药。  在知道他想治疗谢安安时,忍不住凑过来偷师学艺。  陆羽也没有藏拙,井条有序的进行着手中动作,看的王医生连连称奇。  将所有的药材分类完毕,已经是午饭时刻了。  就在这时,医院门口,一辆车子的车门打开了,李清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  出了电梯,直接将目光锁定在沈楠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淡淡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沈楠沈警官了吧。”  “你是?”沈楠微微颦眉,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笑容中有些不怀好意,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语气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清。”李清也不恼,乐呵呵的递过去一张名片。  看着上面的介绍,沈楠不由一愣。  没想到这个李清竟然是清市有名茶叶商,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整个过程,李清都没看陆羽一眼,倒是瞥了一眼病房里的人,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来的目的没有别的,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  瞬间,气氛凝固起来,沈楠冷睨一眼:“你是肇事者李三的哥哥!”  “是的,”李清淡淡一笑,神情倨傲,“这件事终究要解决,所以,我出三万块,怎么样?”  三万块,对于这种小镇的人来说,已经是一年的工资了。  一般人家,至少要三年才能攒到这么多钱。  谢安安看上去并没有重伤,所以在他看来只是夸大其词,三万块,已经很多了。  “三万?”沈楠突然笑了起来。沈楠本就漂亮,再加上一笑,整张脸都明媚起来。  李清晃神的功夫,对面一巴掌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老娘给你五万块把你撞得半死不活好不好?”  一边的王医生连连皱眉,心知如果没有陆羽的话,想要三万块解决这件事?没门!  陆羽没有动,但眸中的寒芒阵阵,开口对李清说道:“三万块,连基本的手术费都不够……”  “闭嘴!”李清捂着脑袋冷冷道:“你真当我眼瞎?人现在好好的,跟他们串通一起想讹钱对吧?还有你,不过区区一个警察,竟然敢打我……”  “老娘不光打你,还他/妈要踹死你呢!”  “与其在这里跟我们说赔偿的事情,倒不如去关心关心你那人渣弟弟,万一死在牢里就得不偿失了。”  突地,陆羽吐出一句话,沈楠飞出去的脚陡然停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  李清瞪大眼睛,可惜陆羽懒得多说,捧着药罐子走进了病房。  紧接着,沈楠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那个背影,跟着走了进去,然后是王医生。  “我弟要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坐牢吧!”李清怒火冲天的丢下话,转身匆匆离去。  李三不能死,至少这几年都要相安无事,否则他无法继承那笔遗产。  一笔连李三都不知道的遗产,兄弟两人在五十岁之前能够相安无事,他才能完全继承,反之一分钱都没有,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纵容李三的原因。  见这些人都散了,偷偷在一边看戏的医生护士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病房里,谢安安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陆羽,见他拿着药罐子,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大哥哥,这些药我都要吃掉吗?”  “这些不是用来吃的。”陆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谢安安的恢复能力还算不错,虽然比自己想象的慢,但有些事现在已经可以进行了。  “那就好,安安最怕吃药了。”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一听说不用吃药,眼睛笑成了月牙,寻思了一会,又道:“安安觉得好幸福,有院长妈妈,还有楠楠姐姐,和厉害的大哥哥。”  沈楠刚柔和一些的目光变得凌厉,差点就要转身去把那李清抓回来痛扁一顿。  李丹勉强笑了笑,坐在她身边陪她说着话。  王医生站在一边,静静看着陆羽从药罐中拿出已经捣好的药材,让谢安安平躺在床上,将其敷在了她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陆羽收回手,对王医生说道:“这些药材对大脑神经有促进激发的作用,看似平常,一旦按分量掺在一起,会有很大的作用。”  王医生连连点头,甚至夸张的拿出自己的小本在上面记载起来。  陆羽的手指在谢安安的头部缓缓按摩,一双修长灵活的手跟在舞蹈一般,王医生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  手法看似简单,细细感受又玄妙无比,可以说比他见到的任何按摩手法都厉害。  “这是我自创的按摩手法,暂时还未起名。”陆羽说道,手中动作不停。  没人看见,一股强大的气旋在谢安安的额头盘踞,渐渐地,大脑神经里,丝丝污浊的气顺着穴位飘出。  半个多小时后,污浊的气似感应到要被排除,瞬间在一个地方凝聚起来。  “唔……”谢安安皱眉挣扎了一下。  知道不能继续按摩下去了,陆羽手腕一翻,几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她的头上。  刚才还在反抗的浊气一下子受了刺激,缓缓分解开来。  这时,额头的药效缓缓渗入,污浊之气再次缩成一团,躲在小角落中。  银针在摇摆,陆羽手中的动作没停过,当针颤到极致时,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状态调整到最佳。  双手微张,轻轻按在了谢安安的头上,很快,这股气顺着几个穴位流入大脑,最终开始包围那股浊气。  气被源源不断的输入,然而真正清除的浊气很少,可以说这是一场以多博少的较量。  陆羽的额头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有药材的辅助,也只是稍微减轻一点点负担,更多的是气被消耗之后的无力感。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浊气只消耗了近三分之一,陆羽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沈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可看见谢安安一直紧皱的眉头松开时,就知道他的办法奏效了。  “臭流……陆羽,你先歇会吧。”忍不住轻声开口说道,生怕打扰到他。  李丹和王医生紧张的看着,外面,之前散了的医生护士们再一次聚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说陆羽今天要治疗谢安安,纷纷透着门上的玻璃观望,有惊讶的,也有不屑的。  “这个陆羽好像真有点本事啊,这种病都能治的话,还有什么是他治不了的。”  “得了吧,装神弄鬼,你看他的手,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  确实,此时此刻,陆羽看上去跟电视上武林高手给人疗伤的手法差不多。  “身体都没有触碰,这算什么治疗,简直荒唐!”  “别以为我们这里是小县城就可以随便糊弄啊,王医生那么推崇他,我却不怎么信。”  “我也这样觉得,很有可能孩子在宣布死亡时正好有了反应,他上去鼓捣了一下,无意中把人给救活了。”  “你们知道什么,昨天夜班你们都不在,我可亲眼看见王医生要拜他为师的,后来陆羽好像没收。”有知情人士说道。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有些诧异,其中一位在手术室里待过的护士却见怪不怪,白了一眼怀疑陆羽的人,道:“陆大夫绝对是真才实学,不信你们走着瞧。”  话音一落,陆羽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眼前一黑,整个人朝一边歪去。  “陆羽!”  沈楠吓了一跳,下意识上前一步接住他,不想那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自己胸部。  眼睛瞬间瞪大,正想发作,却见他满脸苍白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就当老娘吃点亏。但决不会有下次!”在心中默默念道,跟王医生一起把人弄到了另一边床上,问道:“王医生,他怎么样了?”  王医生收回听诊器,松了一口气,“只是消耗过度晕过去了,没事的。”  病房外,听到这话后,刚才有所怀疑的人鄙夷更甚了,“不会吧,一会就晕倒,这也太奇葩了吧。”  一个“吧”字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呼啦一下打开了,沈楠黑着脸破口大骂,“谁再他/妈嚼舌根,信不信老娘拔了你们的舌头!”  兴许是她的脸太狰狞,站在门口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转身走了。  “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人!”深吸一口气,沈楠“嘭”的一声关上门。  李丹叹了气,心中也讨厌外面那些说风凉话的人,但她更担心谢安安的身体,开口问道:“王医生,安安的病治好了吗?”  “没有。”王医生认真检查了一下,回答道。  李丹顿时一阵失望,坐到床边,忍不住朝陆羽看去,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跟之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具体情况,我需要检查后才能知道。”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叫来护士,安排医护人员将给谢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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