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突然开始老人病重说胡话话,甚至打人是遐想症引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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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集第二百二十一集等长大了,这些对盈盈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不知道梅丽最后有没有买。初中毕业,梅丽跟家人搬去外地读高中了,俩人的联系也少了,今天不知道她能不能来。盈盈特地到柜台,买下了那副耳钉,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准备送给梅丽。也许她也不再需要这个了,可当年的记忆不会轻易抹去。武斌不放心,嘱咐盈盈如果太晚了,早点给他打电话,盈盈答应着就出了门。读完高中,又读完大学,初中的人和事显得久远了,但青涩的记忆历久弥新,盈盈期盼着见到同学们。聚会在酒店的一个大房间,离老远就听见房间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同学们还年轻,还血气方刚。盈盈推开门,嗬,满屋子足有二十多人。看到盈盈出现在门口,屋里先是静了半秒钟,随后大家“高盈盈!高盈盈!”有节奏地喊起了她的名字。盈盈也冲过去,融进这个队伍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班级,只不过,同学们已经都不是当年稚嫩的面庞,都成熟了。在人群里还看到了邵音,孩子由老公在家看着,看到盈盈,格外亲热。大家忘情地谈论着互相的工作、生活、家庭,还有些当年的轻狂趣事。这之间,又有同学来到,大家又是一通欢迎。可盈盈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梅丽。问体委,他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组织能力没得说,怪不得老师让他当体委,今天的聚会,他就是组织者之一。他摇着头,说没有找到梅丽,还问盈盈是不是知道她的下落。盈盈失望地摸了摸包里那个小盒子,心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吃饭的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互相敬酒,谈论着在学校共同生活的日子,互相了解这些年的经历,开着玩笑。看来体委做了些准备,他对提酒提出了建议,要求同学每人提一杯酒,说清四件事。第一,你在初中,最难忘的是什么;第二,你在初中毕业之后,最想和大家共享什么;第三,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第四,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你打算怎样。说得好,得到大家的认可,共同喝一口,说得不好,自罚一口。还别说,这个建议得到一致响应。活动进行的很开心,很顺利。其中一个同学的想法是初中的友情最难忘,交了真正的朋友,友情给了他生活的乐趣,他要有更多的朋友,让每个人都成为朋友。大家起哄叫好,共同喝了酒。有一个同学有了女朋友,他说可能的话,希望找一个同班同学当女朋友,大伙都说他矫情,自罚了一杯。自罚的还有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同学,说羡慕初中一天天疯玩的同学。有个同学说,她们班是一个整体,特别是开运动会时,大家都为集体荣誉而奋斗,落后共同惋惜,胜利共同庆祝,连谁打架挨欺负,全班都要帮忙,大家又是一番感叹。盈盈的答案是:最难忘初中同学的纯真,那个年龄还没有那么多成长的烦恼,希望大家不论经历了什么,到了什么年纪,一定要有一颗纯真的心,让自己永远年轻。大家喝酒时,盈盈心里默默祝福梅丽,生活快乐,永远幸福。在开心的氛围里,有一个同学甚至唱了一首歌《同桌的你》,有些同学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时间过得好快,该分手了,有人提议,每人说一句告别的话,然后大家干最后一杯酒。人们纷纷抒发着感怀:“难忘今宵,期待再相见。”“往事如云烟,记忆永留心间。”“没对象的,可以考虑同学了啊。”大家哄笑。“人人都实现自己的梦想”……宴席散去,部分同学去唱歌,盈盈要回家了。出了门口,令盈盈意外的是,武斌已经等在车里了。盈盈惊讶地问他啥时候来的,也不打个电话。武斌说自己来时候不长,怕盈盈等着,就先到了。到家上楼的时候,武斌歉意地说:“一会儿你自己先睡吧,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还要再出去一趟。”“我还想让你陪我呢!”盈盈有些不愿意,还有些撒娇地说。“听话,丫头,我也想陪着你,我会尽量赶回来的。”“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呀。”“放心吧,做个好梦。”武斌爱怜地拥了一下她的肩膀。直到屋门口,武斌还嘱咐几句,什么锁好门,冰箱里有吃的,一个大男人的婆婆妈妈让盈盈感到好笑。盈盈洗了澡,换上睡袍,擦干了头发。在经过穿衣镜的时候,她好好端详了自己。皮肤天生丽质的白皙,光滑而有弹性,令多少女人羡慕嫉妒。她美丽吗?当然。可让她出众的并不是容貌,而是气质,那种学不出来、装不出来的气质。人们说她清高、冷傲,冰冷的外表下有着纯真。这让她显得卓尔不群,超凡脱俗。美丽也好,气质也罢,只不过是书的封面,有多少追求她的男人能够理解她呢?与同学聚会的兴奋还没有完全过去,一时难以成眠,盈盈随手拿过几本书,有高懿送她的,还有在武斌的书架上的,她很喜欢,但都没来得及细细品读。看了几页张爱玲的《流言》盈盈困的有些不行了,刚要睡觉,想起还没问张洁,和顾昊怎么样了。拿起电话,才发现张洁早就发来短信:我们和好了,他说以前对不起我,要好好爱我,孩子的事,他也会负责到底的,真开心。盈盈姐,谢谢你。盈盈带着笑意睡着了,睡得很香甜。第二百二十二集盈盈的天萃荷净草本药膏针对皮肤顽疾效果特别好,盈盈先介绍身边的朋友,网友使用,因为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皮肤小症状,听说药膏无激素无副作用,都愿意使用看看,还有很多用户都是在没付款的情况下,先发药膏给顾客擦擦,他们自己方便了再来付款,盈盈对自己的产品很自信的,所以,不担心顾客用了产品找借口说没效果不给钱。随着朋友的宣传,加上盈盈的努力,淘宝店铺越来越有生机。盈盈的天萃荷净祛湿疹乳膏都是靠那些使用过的人的口碑宣传,一般他们使用好了。就会介绍身边人来买,久而久之,这就形成了一个不需要广告的生意,盈盈把口碑营销的核心总结为真人实效展示加体验话术沟通,凡是周围使用过产品的客户在给别人推荐产品的时候,一般都用自己使用产品前后的巨大反差来展示给周围的人,使他们能亲眼看到产品使用的效果,增强对产品效果的信心,加上自己对产品的了解,告诉周围的人使用过程中有哪些感受,是否安全,不复发,从而彻底打消他们的顾虑,越来越多的客户加入到这个阵营中,成为盈盈的忠实客户。盈盈对待顾客总是以热情,真诚,认真的态度,也没有再去做其他什么的宣传了,每天开了旺旺就有人在咨询皮肤问题,然后盈盈介绍产品,一天里基本挺忙的。有部分使用好的客户,他们会去论坛或者群里无偿介绍这个产品,甚至他们走在街上,会热情到看见谁有皮肤问题,他们都会告诉对方盈盈的扣扣号码是九四三三三八一五,让对方来联系盈盈。一般找上盈盈的人,他们所说的皮肤病,盈盈这里都有药膏擦的,比如宝宝孕妇等皮肤湿疹过敏问题,汗疱疹、手足癣、鹅掌风、脚气,灰指甲,手脚脱皮干裂等问题,皮炎(神经性皮炎、脂溢性皮炎、过敏性皮炎、日光性皮炎、接触性皮炎)体癣、股癣、花斑癣(汗斑)牛皮癣、包皮炎、龟头炎、痔疮、疥疮、外阴瘙痒、阴虱、痤疮/痘痘、痱子、荨麻疹、玫瑰糠疹、脸部过敏去红血丝等症状都是可以在盈盈这里得到摆脱的。出来吃饭的时候,盈盈刚走在楼梯上,刘驰来了电话。“盈盈”那边有些气喘吁吁,声音还有些紧张和急促。“我正在楼梯上往下走呢!”“我现在到你楼下了,这儿有个快餐店,我在那儿等你,快点啊。”刘驰说话很快。“好好,我马上就下来。”盈盈心里一惊,出什么事儿了吗?紧走几步,奔下楼梯。在快餐店门口,二人相遇,刘驰拉着盈盈快步进了门。她坐在背对门的位置,盈盈对着门和巨大的落地窗。“我遇到麻烦了,你往我身后看,是不是有几个穿青色衣服的女孩儿。扫一下就行,别盯着她们。”刘驰低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盈盈耳语,但难以掩饰内心的惊慌。盈盈瞟了一眼,有三个女孩站在橱窗外面,看样子是在聊天,实际上不时透过橱窗盯着她们的座位看。三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齐眉的头帘,一样的长发。盈盈给刘驰要了一杯热奶茶,自己要了一杯热的纯牛奶。刘驰静了静,给盈盈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几天前,刘驰和男友闹了点别扭,心情抑郁,自己喝了不少闷酒,带着醉意在大街上闲逛。和一个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撞了一下,女孩手里拿着一杯可乐,都洒在刘驰衣服上了。女孩赶紧道歉,又拿出纸巾给她擦。可刘驰的心情太糟糕了,正要找一个出口发泄,这件事就成了导火索。她抬手就给了女孩一个嘴巴,嘴里还骂着人家瞎眼,气势汹汹的很是霸道。女孩也急眼了,估计也不是普通人,上去还了刘驰一个嘴巴,两人很快就打在一起。刘驰满腔郁闷,下手狠而重,让女孩吃了亏。女孩虽落了下风,但嘴上也不饶人,说你等着,找人收拾你。刘驰更是得意忘形,叉着腰,颐指气使地指点着说:“老娘怕你啊,我就住在某小区某号,等着你。”这件事就过去了。刘驰过两天就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该干啥干啥。直到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偶然一回头,发现有三个着一色青衣的女孩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而其中一个正是那天被打的女孩,刘驰感到事情不妙,随即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女孩也有车,在后面跟着自己。这下刘驰心有些慌了,身上急得有些冒汗,思来想去想到了盈盈。她早看出武斌的来路,或许通过盈盈会有解决的办法。就这样,她着急忙慌地给盈盈打了电话。听刘驰讲完,盈盈心里有些怪她惹祸上身,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刘驰是自己的朋友,这件事必须想办法解决,因为那几个女孩看她们不出去,已经坐到了店里来,猫捉老鼠一样看着她们。看她们的穿着和神态,不是普通的女孩,也许和社会上的人有联系,也未可知。通过武斌,盈盈多少了解一些这样的人。不过她还是安慰刘驰:“她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两个不必太担心。”可刚说完,那边的女孩打了个电话,又进来三个男人,跟女孩坐在一起朝这边看。刘驰偷瞄了一眼,有些着急地说:“这下麻烦了。”盈盈也有些担心,总在这里坐着也不是办法,要是出去的话,后果更难以预料。看来,不给武斌打个电话是不行了。等她拨完电话,发现武斌的号码不能接通,再拨还是一样,盈盈的心凉了半截,额头有些潮湿。赶紧给白弘江打电话,一样打不通。这下糟了,盈盈只存了他俩的电话,她的心开始悬了起来。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紧紧攥着电话,脑筋飞速转动,高懿的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盈盈马上给否了。那边的人已经表现出不耐烦,看来要采取行动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武斌跟她说过,张默的号码跟他的号码是连续的,甭管往上连还是往下连,先试试。打了一个,不是,换一个,那边一开口,盈盈就知道是张默了,内心一阵狂喜。第二百二十三集今天黑的特别快,张默还没有到。盈盈和刘驰默默盼着时间再慢一点,心也像将要降临的黑夜一样,空空的。可能是看盈盈打电话,惊动了她们,也许她们等得不耐烦了,倚仗人多,几个女孩互相使了个眼色,径直朝盈盈她们走来。男人们没动地方,守在门口。盈盈装作没看见,盯着眼前的杯子,只悄声嘟哝一句:“过来了。”刘驰用余光瞟了一下,也只能眼睁睁看她们过来,毫无办法,只盼张默快些到来。三个女孩抱着胳膊站在刘驰身旁,一样的头发样式,一个颜色的衣服,脸上的妆容都一致,只在蝴蝶结上有些不同,好像是把舞台上的歌唱组合搬到了台下,很拉风的感觉。“干嘛?”刘驰也见过些世面,显出无畏的样子。“别装了,自己干过啥自己不知道啊?”曾挨打的女孩气势强硬。“你们想怎么样?”刘驰问。“怎么样?少废话,跟我们出去,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唠唠。”“有什么好唠的?你们这么多人,是想以多欺少吗?”“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走不走?”女孩见刘驰没有挪动的意思,伸手抓着她肩膀的衣服。“你们想干什么?”盈盈站了起来。她见店里的服务员见事不好躲得远远的,都怕惹祸上身。“没你事儿,离远点。”女孩根本没把盈盈放在眼里。见店里的服务员都害怕的样子,更有些有恃无恐。“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刘驰跟女孩对视着,态度强硬。女孩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抬手就给了刘驰一个嘴巴。刘驰也不示弱,在站起来的同时,顺手抄起奶茶杯子,照着女孩头上砸去。就在女孩本能地捂头的同时,另外两个女孩也出手来抓刘驰,几个人开始扭打在一起。盈盈伸手去拉,也被卷入战团,场面混乱起来。女孩们打得不可开交,几个男人也走过来,抓住刘驰和盈盈。他们力气很大,攥得盈盈胳膊生疼。有了男人的帮助,她俩着实让那几个女孩打了几下子。她俩也急了,在桌子上拿起什么算什么,花瓶、盘子往男人头上、脸上打去,在男人松手躲避的空当,她们又一人抄起一把椅子向他们砸去。人群暂时散开来,盈盈一把拉起刘驰就跑,一边跑,一边把周围的椅子向后甩,暂时阻挡了后面追击的进程。她们冲出屋门,冲上大街。后面的男女紧追不舍,见两个女孩被一群人追打,路人纷纷躲避,给她们让出一条道儿。盈盈一边敏捷地绕过人群,绕过护栏,躲避追逐,一边和张默联系:“张默,你们到了吗?他们正追我们,快点啊!”“我们车正从侧面的大街过来,你们往进货的侧门跑,我们在那里汇合。”盈盈听见张默跟人大喊:“快点儿,在侧门直接停车!”此时刘驰有些气喘吁吁,不过她还是在拼命跑着。盈盈像个小鹿,跑得轻松而敏捷。当年在大学她曾坚持早起跑步,这回让她派上了用场,虽然很久不跑了,但捡起来同样让人刮目相看。她一边拉着刘驰,一边拐来绕去,给后面制造障碍。一直跑到了侧门,这里人流少了很多,也比较空旷,眼见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霸道”汽车的刺耳刹车声震人耳鼓,车子冒着蓝烟停在盈盈身侧。张默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快速跳下车,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冲向盈盈和刘驰的身后。身后趾高气扬的男女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在棍棒里几下就被打趴下了,接着是拳打脚踢。女人被扇着嘴巴,发出声声惨叫。想跑的人,得到的是更重的殴打,最后一个个被堆在一起,像滩烂泥。盈盈和刘驰站在汽车旁,仍在大口喘气。刚才拼命地跑让她们用尽全身力气,现在身上被打的地方开始疼起来了。刘驰看着那几个男女被打,她应该幸灾乐祸或充满复仇的快意,可除了劫后余生的平静以外,并没有看出有多少轻松。盈盈看追她们的男人都倒在地上,大喊一声:“别打了!”张默跑过来问:“嫂子,没事吧!”“我没事。”盈盈又问刘驰怎么样,刘驰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明显的脸上有几块紫,嘴角有一丝血迹。张默拨打武斌的手机号,还是没能接通。他冲着手下人一挥手:“把女的带走。”然后跟盈盈和刘驰说,咱们先走。盈盈和刘驰首先到了张默所在的歌厅,确切说是武斌的,张默只是负责打理而已。在门口,张默再次拨打武斌的手机号,这次通了:“斌哥,嫂子出事儿了,你赶紧到歌厅来一趟吧,具体情况见面再说。”歌厅的小凤和领班都认识盈盈,见她们这个样子,都很惊讶,赶紧把她们让到楼上,找来创可贴给她们贴上,又端来果盘、热水和饮料。盈盈奇怪武斌怎么没给自己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呢?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第二百二十四集两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屋里的灯光和装修都显得有些刺眼。还好,两人没有伤筋动骨,不过安静下来,皮外伤倒显得很痛。盈盈手背、脸、腿、肩膀都有些伤,额头和腮边有一块青,脚踝外面蹭破了一块皮,有血渗出来。刘驰唇下被牙齿硌了一下,出了个小口子,脸上有几块青紫,身上也有伤。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叫骂和男人的呵斥。应该是那几个女孩被带进来了,不过她们被带进了另一个房间。紧接着传来张默的喊声:“小凤,有闲着的,多找几个,给我打。”随后,脚步声又涌进去。这时,还没到营业的高峰,走廊很安静,惨叫,打骂的声音很刺耳。盈盈和刘驰都没说话,不知道事情接下来怎么办。时间不大,走廊里传来更多人的脚步声。门开了,武斌先出现在门口,紧接着是白弘江,后面岩子、朱曼丽、姚骞、胡翠萍等一大堆人,把门口挤得风雨不透。看来,武斌和白弘江在一起,怪不得电话都打不通。武斌抓着盈盈的手,还有些愣怔:“丫头,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是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白弘江也很关切。他们的意外应该可以理解,凭他和武斌在道上的影响,一般人应该不敢把盈盈怎么样的。小凤说,她俩都受伤了,也不轻呢,太危险了。盈盈说,也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刘驰看了看武斌和白弘江,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临了,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武斌,都是我惹的祸,害得盈盈受伤了。”盈盈赶紧说:“你不是我朋友吗?别说见外的话了。”武斌听完点点头,不过脸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从他焦虑的目光里看得出来,心里很难过。随后,大家都沉默了,可怕的沉默,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大家都看着武斌,等着他说话。他一只手握着盈盈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盈盈看他紧绷着的脸,仿佛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咯响。“谁干的?”半晌,武斌终于说话了。“那几个女的在别的屋里,已经打得晕过去了。”张默说。盈盈心里又颤了一下,感觉对待她们有些太过分了。“那几个男的呢?”听得出来武斌压抑着愤怒。“当时也打得挺狠,都躺地上了,嫂子没让接着打,怕出人命。”张默解释着。“我问你人在哪儿?”武斌的声音像突然爆发出来的,心疼演变成暴怒,仿佛有一种要摧毁一切的力量。盈盈和刘驰都吓了一跳,刘驰抓住盈盈的一只手,有些惊恐地看着武斌。即使她经历过一些事情,今天的阵势还是令她始料未及,加上此事因她而起,未免心虚,觉得麻烦惹大了。盈盈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一下,也是让她不用太担心。张默低着头,武斌瞪着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你是干什么吃的?去问问那几个女的,找人!”张默答应一声就往外走,回头又说了一句:“她们几个好像不是一般人,背后有大哥罩着。”“爱谁谁!”看样子,即使是天王老子,武斌今天也不放在眼里。张默走向另一个房间,不少人跟着他一起过去。“妹子,还没吃饭吧,出了事也得吃饭啊。”白弘江提醒。武斌一拍脑门:“光顾生气了,盈盈,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买。”声音温柔得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现在心里除了心疼,还有歉疚。盈盈出了两次事,他都没在身边,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心爱的女人。盈盈看着刘驰,问她想吃什么。刘驰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她一心想着对不住人家,就说,我不饿。盈盈说,都这时候了,怎么能不饿呢!刚才咱俩英勇战斗,费了好大劲儿呢!一定要吃得饱饱的。说这话时,大家都笑了。武斌和白弘江也苦笑了一下。刘驰觉得,再推辞,气氛就有些僵了,就说,你说吧,吃什么都行。此时她心里也清楚,武斌心疼着盈盈,满屋子的人都是冲着盈盈来的,自己也许对盈盈重要,但对其他人无关紧要,一切都源于盈盈的面子。想想盈盈也真够义气,在人们眼里,她可是武斌和白弘江的金枝玉叶,对于让她蹚了浑水,经历了危险,还受伤了,武斌和白弘江心里对刘驰不可能不介意,但完全没表现出来,一方面是男人的大气,主要还是他们在意盈盈的态度。要不然,换个人,恐怕会怪罪下来也未可知。盈盈说能填饱肚子就行了,看着买点啥吧。武斌就让姚骞喊一个小弟过来,掏出一沓钱,随便抽出几张大票,吩咐到附近的麦当劳,买两个培根蛋香煎饼,两个猪柳蛋堡,四个炸鸡腿,两杯热牛奶,再买两份甜品。其余不是腥的和辣的随便买些,要快。小弟答应一声,风一样转身而去。武斌把盈盈拉到隔壁一个空房间,“伤得怎么样?我看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盈盈指给他脚踝、胳膊上的伤。武斌心疼地查看着盈盈的伤势,问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伤没伤骨头。盈盈直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后怕。武斌这才放下心来。他抱着盈盈,歉疚地说都怪自己,怎么一出事儿自己总不在盈盈身边,没保护好盈盈,让她吃苦了,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盈盈说你别自责了,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保护我呢?两人默默拥抱了一会儿。盈盈趴在他怀里,轻轻说,别怪我朋友好不好。武斌想了想,点了一下头,说赶明儿就让盈盈待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让她去了,盈盈说自己那样就成废物了。回来的时候,张默也回来了,没等武斌问,他就向武斌汇报:“都问清楚了,这三个女的是赵仕魁认的干妹子,平时喜欢穿青黑色一个款式的衣服,有两个的男友也在“道”上,是跟别人混的,参与打人的三个男的,都是赵仕魁的手下。”“打电话让赵仕魁来一趟。”武斌沉着地吩咐张默。“怎么什么事都找着赵仕魁了啊,这小子名声不咋地,你记不记得上次你替人出头找过他一回。”白弘江说道。武斌当然记得,要不是李建成找他,他才不管刘文革的破事。上次虽然没打起来,可跟赵仕魁也算剑拔弩张。因为刘文革的下三滥,武斌在道上的名声也受到影响。为避免这小子再惹是生非,狐假虎威,武斌让人弄残了他一条腿,现在瘸了,再也不嚣张了。今天这事,除了他妹妹就是他手下,赵仕魁是必须到场的,怎么解决,也已经不是当事人的问题,上升为两个集团的冲突,“头目”必须出面。很快,买食物的小弟风一样回来了,把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放在茶几上,说都是按照斌哥的吩咐买的,又把剩下的钱给武斌。武斌说不要了,留着买包烟抽吧。他解开袋子,一样样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又亲自打开热牛奶的盖子,“说快吃吧,饿坏了吧。”盈盈把食物往刘驰面前推了推,说快吃,别客气。说着,垫着纸巾先给她拿了个鸡腿。两个女孩子当着满屋子人的 面,狼吞虎咽起来。又跑又打又惊吓,也确实是饿了,吃着吃着,两个人对望着彼此脸上青紫的伤痕笑起来。这场景也确实不多见,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衣服凌乱,脸上身上都是伤在那里吃东西,满屋子的男男女女看着。不光她们俩,屋里的人包括武斌和白弘江都忍不住笑了。第二百二十五集赵仕魁对即将发生的事全无思想准备,他只是对武斌突然请他稍感意外。自从上次给了武斌面子,帮他一回以后,他一直想请武斌吃饭,找机会再巴结巴结,毕竟在“道”上武斌的影响力响当当,联手的话,势力会更大。不过,他的名声实在让武斌瞧不上眼,也就推三阻四敷衍了事。“今天斌哥这么盛情,我有点受宠若惊啊!”赵仕魁刚进屋就笑着要和武斌握手,不过武斌没伸手,他的手停在半空,尴尬了一会儿。他一时还没有看出人们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放下了。“哟,弘江也在,英雄聚会呀,好久不见了。”白弘江抱着胳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笑了笑。这时,他稍有预感,人们好像不太友好,完全不像电话里说的,要请他喝酒唱歌的样子。不过,闯荡江湖多年,经历风雨见过世面的赵仕魁,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坐吧。”武斌表情严肃的对着沙发示意他。“好。”赵仕魁坐下来才看见盈盈和刘驰脸上有青紫的痕迹,衣服头发也不像平常一样整齐。他眼珠一转,心里产生些预感。“武斌,两位女士怎么称呼?”“高盈盈。”武斌告诉他。“哦,早闻大名,今儿这是……”他咽下了半句话,已经觉出今天找自己来可能跟她们有关系。大家一时没人说话,气氛冷得有些可怕。虽然没人回答,但赵仕魁已经完全明白了,事情是冲着他来的。怪不得武斌突然请自己,原来是有事儿啊。心里明白了,他也就往后靠了靠,坐踏实了。江湖老油条,他也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两只,递给武斌和白弘江,不过都被轻轻挡住了,他又把烟放回到烟盒,脸色有些凝重。盈盈依偎着武斌,心里很踏实,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强大,可以保护自己。刘驰的一只手攥着盈盈的手,低着头望着地面。盈盈偶尔把她的手握一握,给她愧疚的心里一些安慰和鼓励。武斌抬头示意一下张默,张默出去把三个女孩儿带了进来。女孩一瘸一拐,衣服已经皱皱巴巴,又脏又破。脸上肿着还带着青紫,嘴角挂着血迹,头发披散着。有一个没有了搀扶,站立不稳倒在沙发上。她们看见赵仕魁,眼睛有了些光彩,都叫声:“大哥。”另两个也歪在沙发上。看到这个情形,赵仕魁“噌”地站起来,快走两步,到女孩跟前看了看,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武斌。“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女孩儿问。盈盈感觉到刘驰有些紧张,她慢慢转过头,也不再看女孩们的惨象。“哼!你问问她们不就都知道了?”赵仕魁俯下身问其中一个女孩儿,女孩表情痛苦地一五一十跟他讲了事情原委,由于被打了耳光,说话有些含混。不一会儿,赵仕魁的脸色更冷峻了。听完女孩的叙述,他又坐回到沙发,半天没出声,思考了一会儿。“武斌,我妹妹没见过盈盈,确实不认识……”赵仕魁表情诚恳。“把那三个弟兄叫来。”武斌的语气不容质疑。赵仕魁低头想了一下,拿着手机又看了看,仿佛最后下了决心,拨出了号码。不过那边一直没接通,他就有些生气。换了号码又拨,这回通了,但显然不是他要找的那几个人。问那几个人在哪儿,对方可能是不知道,他就大声粗气的嚷嚷:“赶紧给老子找,找着了给我回话。”然后他走到屋门口,姚骞在门口挡住了他,他看了一眼姚骞,冲门外喊了一声:“来几个人!”随后,进来四个他的手下。“把她们几个扶起来。”赵仕魁对手下说,他走到武斌和盈盈面前站定。手下人扶着女孩站到他身后,女孩则推开扶着的人,自己表情痛苦地坚持站好。“这位是咱们‘道’上响当当的大哥——‘斌哥’,叫‘斌哥’。”赵仕魁伸手介绍武斌。“斌哥。”“这位是斌哥女朋友,也是白大哥的妹妹——高盈盈,叫‘嫂子’。”“嫂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今天得罪了哥哥嫂子,给他们赔个罪。”几个女孩对望一眼,脸上都很惊异。看今天的阵势,自己算是栽了,认倒霉吧,谁让自己不长眼的,也没问问什么人,就敢惹,这顿打算是白挨了。“对不住了嫂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一个女孩带头说话,另两个随声附和着。盈盈看着这几个青春面孔现在凌乱不堪的样子,心里隐隐作痛。她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走这条路,在这污泥浊水里,她们的前程是什么呢?璀璨的青春大把大把地虚掷,逞这一时之快,争勇斗狠,恣意放纵自己,难道就没有更有价值的生活方式吗?几个漂亮的女孩,花儿一样的年龄,读读书,找个工作,为家庭、社会,也为自己的未来,做点什么不好,可悲可叹!盈盈没有看她们低声下气的样子,只是平静地说:“给我朋友道个歉。”几个人就又对刘驰说了一番,刘驰点了一下头。盈盈让她们坐回到沙发上,吩咐姚骞给她们倒杯热水,几个女孩感激不尽,连声谢谢。赵仕魁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看着盈盈的眼神里有着欣赏。白弘江提醒他,抓紧把那几个人找着。没多时,有人给赵仕魁打来电话,他听了一会儿,脸色稍微变了变,看了看武斌和白弘江,立刻又神色严峻地命令道:“只要有口气,就得过来!”又说了到什么地方来,用力摁断了电话。“一会儿就来了。”赵仕魁跟武斌说,武斌嗯了一声。果然不多时,走廊里响起多而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架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最后一瘸一拐走进了另两个,帮着打架的三个人都到了。随后,赵仕魁的弟兄也跟进来不少。看见他们进来,武斌站起来怒视着三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有口子,有血迹凝固留下的痕迹。赵仕魁站在手下面前,眼睛也看得高了些,底气似乎也足了。两边的人都站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电影上的情节出现在身边,让盈盈和刘驰有些喘不过气来。尽管只有短暂的几秒钟时间,让人们都感到了杀气,压抑而冷酷。“武斌,人都在这儿,我看这打得也真是不轻。我今天让他们当面再跟你女朋友道个歉,这事是不是了了。”赵仕魁看着武斌,仿佛一只豹子盯着另一只闯入领地的豹子,有兄弟在场,他话是商量,但自认为有了谈判的底牌,事情可以了结了。盈盈和刘驰也站了起来,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当初想象那样,眼见要失去控制。刘驰更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或许这件事可以这样形容:自己只是点着了一个小火苗,可整片森林眼见就要烧起来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仕魁,盈盈原谅了你妹妹,我也不追究了。这几个男人竟然跟女人大打出手,真干得出来,而且是我武斌的女人,我看是活腻歪了吧!”武斌说话冷森森的,眼里都是凶光,咄咄逼人。盈盈看武斌的手下们也悄悄攥紧了棒子、砍刀,只要武斌一个眼神,就要开始一场大战。赵仕魁一边的手下估计也是有备而来,衣服里也有家伙。“武斌,刘文革的事情我可给你面子了,就那小子的德行也就是你出面吧。今天我兄弟千错万错,也就是你抬抬手的事。女人如衣服,何必让一个女人毁了你响当当的名号。”听完他的前半句话,武斌的脸色已经稍有缓和,可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还想要说些什么,武斌已经怒不可遏,出其不意在赵仕魁脸上猛击一拳,赵仕魁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本来可以云开雾散、握手言和的事情,因为最后不经意的一句话而推上绝路。岩子和姚骞趁他没站稳,又把他摁倒在地。赵仕魁没想到武斌会突然出手,现在他被制住便恼羞成怒,狂喊一声:“打!”这声撕心裂肺的命令一出,两边的人都大喊一声,挥舞着武器一拥而上,场面马上混乱起来。只见大刀闪着寒光向下劈砍,随即血光四溅。能倾倒的东西瞬间爆发出粉碎性的巨响。拳头、棍棒猛力击打在身上、头上的声音触目惊心。赵仕魁的几个干妹妹惊叫着拼命瑟缩在沙发的角落。盈盈睁大眼睛惊呆了,刘驰惊叫着把盈盈向一边拉。混战中只听武斌一声大喊:“看好盈盈!”马上有三个兄弟冲上来,把盈盈、刘驰和混战中的人隔离开来,拉着架势对着人群。盈盈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那飞溅的血花,棍棒挥舞的风声,刀砍在身上的闷响,让她眩晕,也正在超越她身心的承受能力。她只是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痴痴地瞪大双眼。战斗很快结束了,场面已经一塌糊涂,墙上、沙发上留下一串串血滴。赵仕魁和手下都被打倒或被摁在地上,满屋弥漫着血的腥气。人们脸上还杀气腾腾,眼睛都红了。武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斧子,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突然“忽”的用斧子指着那几个女孩儿,咆哮道:“说!是谁对盈盈动的手!”女孩们吓得已经魂不附体,都哭出了声,却说不出话来。其中一个用手指着一个被摁在地上的男人。武斌咬牙切齿走向他,眼睛里带着吓人的凶光。男人满脸恐惧,拼命挣扎,可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绝望让男人的声音走了调,变成颤抖地哭喊:“斌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斌哥!斌哥,饶了我吧!”语无伦次的求饶丝毫没软化武斌,只见他一只手摁着男人,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子,人们似乎看到了肢体分离的血光,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盈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第二百二十六集盈盈还在昏睡,消毒液的味道弥漫着病房。盈盈的脸色还是纸一样的白,嘴唇干裂,发烧让她昏昏沉沉。她梦见自己走在大街上,好宽敞的街道。可奇怪的是,商铺都没有开门,也没有一个行人。盈盈又累又渴,她多想找一家快餐店,喝点水,吃点东西。可这场景似乎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她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一间间关闭的大门。太阳炙烤着她,酷热难当,楼房连个阴影都没有,只有那些被晒得滚烫的墙壁。走啊走啊,终于看见了一处广场,中间是一个喷泉,白花花、清凉凉的水飘起一片雾霭。盈盈奔过去,刚站在水雾里,可水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群人。他们在呼喊着,追逐着,原来是一场厮杀。这些人似乎都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冲出几个人,后面跟着武斌,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斧子。斧子刃口映着阳光,直晃眼。盈盈拼命喊着武斌的名字,他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盈盈,没有说话,可是从空间里却传来轻声的呼唤。慢慢睁开眼,一片刺眼的雪白,白的墙壁,灯光,盈盈又赶紧闭上眼睛。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叫:“盈盈,盈盈?”盈盈费力地再次睁开双眼,眼里还有红血丝。武斌见盈盈微张着嘴,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他轻轻唤醒了她。映入眼帘的是武斌熟悉的面庞,连续十几个小时的看护,让他脸色发暗。胡子没刮,胡茬老长,显得老气一些。“水,给我口水喝。”盈盈翕动着嘴唇,声音有气无力。“来了来了,稍等。”武斌迅速拿起杯子,倒了热水,又用另一只杯子,来回倒凉了,又尝了尝,试了试温度。他不知道盈盈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没准备凉开水,有些手忙脚乱。“来,慢点喝。”武斌轻轻托起盈盈的头,把水送到她嘴边。盈盈用手扶着杯子一口气都喝光了。“还要吗?”武斌问,盈盈摇摇头。武斌把她扶起来一些,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这样,盈盈舒服多了,也清醒了。她看了看武斌,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问自己来医院多长时间了。武斌告诉她,快一天一夜了。盈盈很惊讶,怎么这么长时间啊!自从盈盈晕倒,武斌一直守护在床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让武斌肝肠寸断。他亲自护理,根本没合过眼。手下送来饭,他也没胃口,吃不下去,就这样盯着盈盈,直到她醒来,熬得眼睛红了,人都瘦了。盈盈心疼的说:“你一直在这里?快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你醒了,比什么都强,我愿意这样看着你。”“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我没去上班,他们该问了吧?”“放心吧丫头,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就安心养病吧。”熬夜,让武斌的嗓子有些沙哑。“我还想喝点水。”盈盈虚弱地说。“好的,我给你倒。”武斌把盈盈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又拉了拉被子,把她有些乱的头发向一边捋了一下,随后倒了一杯热水,用两个杯子,一边吹一边来回倒凉了,再次扶起盈盈的头,喂她喝。“好多了,就是头有些疼。”盈盈又喝了一杯水。武斌给她擦了擦嘴,抱着她,轻轻给她揉着额头和太阳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电话,“姚骞,你开车到我妈那儿,把熬好的粥给盈盈拿来。”武斌的手指轻柔而有力,抚着额头很舒服。过一会儿,盈盈挪开头,说好多了,不用揉了,你也坐下吧。武斌就坐在凳子上,看着盈盈的眼睛。盈盈又摸了一下他的胡茬,他顺手抓过盈盈纤长的手,深情地亲了一下。又摸了摸盈盈的额头,说不热了,真好。两人都笑了一下。“刘驰回去了吗?”盈盈问。“昨天就回去了,不用惦记着。”“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医生怎么说。”“都怪我,把你吓着了,你心脏不太好,以后要注意保养。你发烧了,还说胡话,把我吓坏了。”盈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场混战,一片血腥。武斌咬牙切齿对着那个人举着斧子,寒光闪闪。盈盈突然眼前发黑,失去知觉。“后来怎么样了?”她的意思应该是想问,武斌想砍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到底砍没砍。武斌脸色沉了一下,“没事。”盈盈眼睛里还有疑问,“放心吧,真没事。”当时,一场升级的混战让大家狂怒。武斌满脑子是那个男人追逐、拉扯盈盈的情景,他似乎看见盈盈惊慌失措、无助绝望的眼神。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他一定要剁了那只拉盈盈的脏手。可就在斧子要落下去的瞬间,刘驰“盈盈!盈盈!”的呼喊让他心里一震。回头一看,盈盈已经不省人事,栽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武斌赶紧扔下斧子,一把抱起盈盈就往医院赶。在急诊室她开始发烧,医生一边注射点滴一边找来冰袋敷在她额头。说她受了强烈刺激引起身体过激反应,加之心脏不太好,需要调养。也正是盈盈昏倒,让武斌的斧子没有沾上血腥。时间不大,姚骞拎着一个大保温饭盒来到了,后面跟着胡翠萍。胡翠萍一进屋就跟盈盈打招呼,说你终于醒了。然后拿过一个小白瓷碗,拿出饭盒上层的两个鸡蛋,倒出一碗金黄的小米粥,粥的香气顿时溢了出来。武斌把盈盈扶起来,又把枕头放好让她靠着,接过胡翠萍递过来的粥,舀了一小勺,送到盈盈嘴边。盈盈说,我自己吃就行。接过碗,吃得很香。武斌又剥了一个鸡蛋,放在盈盈的碗里。“武斌,你也好长时间没吃饭了吧,你也吃点儿吧。”盈盈看着武斌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你没醒的时候,我啥也吃不下去,你醒了我倒真有些饿了。粥和鸡蛋是给你专门准备的,我吃点啥都行。”一天一夜武斌没吃什么东西,一个大男人,哪有不饿的道理。“我出去给斌哥弄点吃的。”姚骞主动说。“那就随便来点方便的。”姚骞答应一声出去了。正说着,武斌电话响了,是白弘江。好像是问盈盈怎么样了,武斌就说已经醒了,正吃着饭呢。说完,把电话递给盈盈,示意她接。“妹妹,你醒了,可把我和武斌吓一跳,感觉怎么样了?”“感觉好多了,正吃着粥和鸡蛋,挺香的。”“看来,没什么大事了,我也就放心了,一会儿我就去看你。”白弘江真像个哥哥,对盈盈也是真好,盈盈也已经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她很庆幸又多了一份额外的亲情。盈盈把电话递还给武斌,不知那头说了什么,武斌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盈盈估计还在处理那件事。盈盈喝完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脸色渐渐有些红润,感觉也清爽些了。胡翠萍又要给她倒一碗,盈盈赶紧摆手说吃不下了。胡翠萍就说,趁热能吃多吃点儿,盈盈说,真吃不下了,她才罢手。盈盈又说让你们费心跑了一趟。胡翠萍说嫂子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有一个叫淼淼的女孩儿,怎么好长时间看不见了?”盈盈看着胡翠萍,忽然想起了她。“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跟一个南方人去了深圳,再也没联系。”胡翠萍一边收拾着饭盒,一边随意地答着,好像并不当回事,也许她们身边的这种事太习以为常。盈盈想,这样的女孩,命运像浮萍,行踪飘忽,也算是一种生活方式吧。姚骞回来了,把手里拎着的一个麦当劳方便袋放在小桌上。正好,武斌也打完电话回来。姚骞说不打扰嫂子休息了,明天再来看她。又跟武斌说有事打电话,就和胡翠萍走了。盈盈把袋子里的食物一样一样摆在小桌上,叫武斌快吃。武斌把那杯热牛奶递给盈盈,让她喝,自己开始吃饭。等武斌吃完,收拾停当,盈盈拉着武斌坐在床边,忧心忡忡。说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武斌说,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而且刘驰也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总也不踏实,恐怕将来会有麻烦。”盈盈一脸焦虑。“我有经验,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武斌轻轻拥着盈盈的肩膀。“这样的事再也不要发生了,我就是不放心你。”盈盈说着,流出了眼泪。“我还要好好保护你呢,不会有事的。”武斌抱紧盈盈,眼睛也有些湿润,他感到肩上的责任沉甸甸的。窗外已是万家灯火,许多人在街上悠闲地散步。不管怎样,生活都会继续,未来会属于勇于创造的人们。第二百二十七集第二天,盈盈的精神又好了许多,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院。武斌苦劝,没什么事多住几天,好好调养调养。可盈盈坚持,说没什么大事就回家吧,医院这个环境还不如在家养病呢。好说歹说,挂完点滴,吃完午饭,办了出院手续。路上,盈盈心情不错,看着大街的风景,仿佛被囚禁过的犯人获得了自由。到了家,尽管有些虚弱,还是力所能及的帮武斌收拾屋子。刘驰打来电话,询问盈盈的病情,盈盈告诉她没什么事儿了。又告诉她,别的事也不用担心,武斌都处理好了。刘驰好像也舒了一口气。昨天白弘江很快就到医院了,还给盈盈带了一束康乃馨,这个大男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不过,他要和武斌出去谈话,被盈盈拦住了,她说事情跟她有关,不要瞒着她,武斌也没有坚持。白弘江说赵仕魁现在还在歌厅,兄弟们看着呢。有两个伤重的他的手下,让救护车拉医院去治了,毕竟都不想出人命。赵仕魁还算老实,打了几个电话。给武斌打,武斌也没接。找几个有头有脸的打电话,让他们找武斌说情,武斌也没理他们,他就找白弘江,说:“弘江,这事儿从头到尾你都清楚。盈盈的朋友先动手打人,这总不能全怪我妹妹吧。我那几个弟兄跟着掺合是不对,到后来还不是差点给打死。我来了,该赔礼赔礼,该认错认错,过场我可都走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武斌的火气也忒大了点吧,总不能不分个青红皂白吧。今天到这个地步,咱老哥几个差点拼了老命,至于吗?这要是传出去,你们二位这么办事,大伙儿恐怕也不能说妥当。”白弘江任由赵仕魁说完,跟他说:“赵仕魁,我就跟你说两句话。第一,高盈盈是武斌女朋友,我白弘江的妹妹,甭管是谁,我们俩都有个薄面罩着,说金枝玉叶也不为过,更别说动手打人了。第二,是你自己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到底哪不对,自己寻思去。至于大伙儿怎么说我和武斌,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你还是费心想想这事到底咋办吧。”说完也没再跟他废话。“今天放他容易,但这小子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主儿,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也不是干不出来。”武斌说。“我也担心这儿,得想个万全之策,没有后患才行。”白弘江思索着。盈盈听他俩的分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知道,这事会很棘手。赵仕魁爪牙遍地,刘驰和她也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真要找麻烦,机会总会有的,她的眉头也锁了起来。武斌和白弘江都沉默着想事情,白弘江掏出一支烟在鼻子底下嗅着。“别的咱也不怕,盈盈不是道上的人,跟他没什么利益冲突,就怕他将来利用盈盈牵制咱俩。”白弘江说。“嗯,不得不防,但也不用太惯着他,他真要给咱们玩儿阴的,也得寻思寻思,估计他也不愿意鱼死网破。明天我去找广明功两口子,你再找两个能说上话的,让赵仕魁不敢造次。”武斌说。“现在只能先这样了,估计没什么大事。”白弘江把抽着的已经变形的香烟扔进垃圾桶。盈盈记得广明功,那次想见自己的很老到的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叫“英姐”的女人,两口子在道上资历颇深。跟刘驰通完话,盈盈靠在武斌肩头,“你累了吧,这两天这么多事儿,早点休息吧。”“没事儿,为了你,这不算什么。那天,吓着你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武斌这几天的劳累还没得到休整,沙哑的嗓音,加上有些憔悴的面孔,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充满魅力。“确实挺吓人,很容易出大事的。”盈盈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心想,武斌要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有时候,后果真的难以预料。不过,她也看到了自己在武斌心中至高无上的位置,她抱紧了武斌。“我是不是也让你害怕了?都怪我昏了头了,忘了你的感受,对不起。”武斌说。“别这么说,还不是为了我。遇到这种事,还是尽量别用武力解决了。”“壮士一怒为红颜”,盈盈想起了这句话。武斌轻轻托起盈盈的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美丽的脸。盈盈的眼睛纯真而明亮,忧郁里又多了担心和焦虑。武斌轻轻把唇印在盈盈的唇上,两人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对彼此的爱和心疼。经历暴风骤雨的爱情,让两人倍加珍惜。盈盈走进自己淘宝店的办公场所的时候脸上的青紫还没有完全消除,她早上搽了点儿蜜粉,但终究是不能完全遮盖住的,刘骋关切的问了盈盈的身体状况,盈盈说只是发烧,已经好了。刘骋盯着盈盈看,盈盈知道她在看她脸上的青肿,“盈盈,你脸上怎么了?”刘骋终于问了,盈盈笑笑说没什么,发烧的时候脚下发虚,摔倒磕的。刘骋大惊,说那么严重啊,应该多休息几天的。盈盈只是笑,然后问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刘骋说有意思的事情倒是没有,对她来说,每天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是刘骋的性格如此还是她的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盈盈觉得她总是很迷茫很消沉的样子。不过,刘骋这个女孩子很单纯,不会动什么心眼儿,盈盈倒是很喜欢她这点。一天下来,盈盈感觉有些累,她给武斌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武斌看盈盈有些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一再说送她去医院看看,盈盈就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到医院折腾一圈儿还得回家养着,到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武斌也知道盈盈的脾气,只好关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才满心疑虑地开车到了他的歌厅——今天要解决和赵仕魁之间的事情。武斌歌厅门前已经停了好多辆车,一些小伙子靠着车在吸烟,他们都是“大哥”们的手下或跟班。见到武斌和盈盈下车,纷纷恭敬地打着招呼。走廊里和开着门的包间里,也有些人。今天的歌厅和往日相比,少了男男女女的杂乱无章,因为停业,门脸的霓虹灯没有开,往日喧嚣的音乐也被人们的窃窃私语取代。这些人,披着黑暗的色彩,却以他们的强势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今天的聚会,再次向人们展示一种无形的规则和秩序,让这里不同寻常。第二百二十八集一个大房间里坐着几位“巨头”——广明功、英姐、白弘江,和几个见过或没见过的人。几个人派头十足,一看就知道地位非同寻常。或许他们奋斗的历程里有血腥气,身上就带有某种煞气,让人不寒而栗。赵仕魁也许是当事人的缘故,显得恭敬一些,正和大家搭讪着。武斌给那些没见过盈盈的人介绍了一下,然后叫来张默,说让你嫂子到别的房间休息一下。这令盈盈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自己会参与其中。等到了房间,朱曼丽胡翠萍都在,热情地迎接她坐下。张默向盈盈解释:“这些都是‘道’上的事,有时候也乌烟瘴气的,嫂子没必要掺合进去,您别介意,在这唱唱歌,休息一下,一会儿他们就解决完了。”说完,就又出去了。朱曼丽拉着盈盈,急不可待地问现在工作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胡翠萍也跟着讨论盈盈的身体状况。可今天这么大的事情,她们却避而不谈,让人感觉很不正常。看来,要么是有所避讳,要么就是事先有交待,盈盈虽然惦记着那边事情的进展,但也只是憋在心里。朱曼丽正在唱歌,盈盈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是爸爸。见盈盈接电话,朱曼丽把音乐关小了一些,以免盈盈听不清楚。“盈盈,在哪呢?”爸爸的声音熟悉而亲切。“跟几个朋友唱歌呢!家里都还好吧?”此时听到亲人的声音,盈盈心里涌起莫名的伤感,爸爸会永远惦记她,亲情不会改变,这让她差点哭了。“家里都很好,我和你妈刚包完饺子,你跟朋友唱歌别忘了吃饭。”“嗯。”“要清明了,哪天别忘了回来一趟,到爷爷坟上烧点纸。”“行,我知道了,有空我就回去。”爸爸又嘱咐一通按时吃饭之类的才挂断电话。胡翠萍拉盈盈唱歌,盈盈推说不太舒服,说你们唱吧,就来到玻璃屏风后的窗户跟前,望着城市的夜景。夕阳留下的霞光已经全部褪去,只在天边镶嵌着一线血红,在黑沉沉的天幕里格外显眼。城市的辉煌灯火让天光暗淡,使人们更容易关注眼前。盈盈的思绪现在却不在眼前的阑珊里。她打开关着的窗户,一股微风扑面而来,吹起了她的头发,有一丝的潮气。盈盈想,该下雨了吧。“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也许在人们熟睡的时候,春雨会无声润物。她最喜欢路边一种不知名的桃花,暗红色的枝干,很不起眼,可一旦开起花来就满满的枝桠,令人们惊叹。不过,青岛的春天风大,有时会有不知哪里来的尘土,盈盈记忆深刻的是满大街被吹落的花瓣,随风堆积在角落,令她伤感。相比而言,这里好像春天刚到,就进入了炎炎夏日,她喜欢秋天和冬天,清爽宜人。武斌回来了,带着一脸春光和轻松的气息。估计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盈盈的心情也随之安定许多。不过,武斌没有多说,只说饿了吧,大伙儿一块儿去吃饭。随后,今天到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驱车去了一个大酒店。饭局很排场,气氛也是浓烈而嘈杂,人们喝着烈酒,完全是一种庆祝。看得出来,白弘江也很高兴。在这些人里,他和武斌要比赵仕魁游刃有余,毕竟人们的交往也要看在社会上的名声,仗义豪侠永远被这些“英雄”所推崇。他告诉盈盈,这顿饭是赵仕魁做东,开支不小。盈盈感叹,这件事赵仕魁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饭毕,人们涌出酒店奔了一家夜总会,武斌把盈盈送回家,嘱咐她好好歇着,他还得回去,不能陪她。盈盈身体有些累,明天还要上班,她真想好好歇歇了。盈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柔软的睡衣。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肩膀上的疤痕,和周围皮肤的颜色已经很接近了,看来不用去修复,是谁说的?过了夏,皮肤疤痕才会消失,看来不错。躺在床上,挑出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进入三毛浪迹天涯的洒脱生活。不敢说惊世骇俗,三毛的作品有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们读下去。或许琐碎,或许就是旅行日记,但那种漂泊、不羁的生活经历,令人向往,仿佛独特的景观画在向人们徐徐展开。也许女人更懂女人,萧红、张爱玲、三毛,这些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女人,把自己的世界向世人娓娓道来,令人倾心、感叹。晚上武斌回来,蹑手蹑脚地没打扰盈盈就睡下了,他太累了,这一夜睡得好香。早上盈盈醒来,武斌全然不知。望着武斌酣睡的样子,盈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真想拥抱一下,可她不能,她怕打扰了他。她关好卧室的门,悄悄洗漱完毕,出了门。路上,买了点早餐准备到自己淘宝店去吃。刚坐在座位上,武斌就打来了电话:“都怪我睡得太死了,你到店里了吧。招呼我一声啊,我好送你去。”“你这几天累坏了,赶紧再多睡会儿吧,我自己行的。”今天,盈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淘宝很多同行一天就卖几千件产品,而且都集中在某一天,就问刘骋是怎么回事,刘骋告诉她,这些人是刷的,这就叫刷单。这让盈盈感觉到,原来淘宝还有这样的情况存在。都说开淘宝店铺轻松,照这个看,淘宝店铺一点都不比实体店铺轻松。第二百二十九集盈盈要逛逛商场,她拉着武斌一起去,武斌欣然前往,天空万里无云,透明的碧蓝让人的心境开阔起来。周末,大街上满是悠闲逛街的人们。互相感染,武斌和盈盈也融入这份清闲之中。加上中午要和武赫都回老家吃饭,大家又多了份相聚的期盼,连头上清澈的阳光都亲切起来。武斌说:“咱是光看啊,还是来点真格的?”盈盈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是说,我想给家里人买点东西,”盈盈顿时脸放光彩,说这个主意太好了。商场里的人流量没有看出明显的增加或减少,和每回周末的样子差不多,不过人们的兴致仿佛更高,踊跃地在挑选商品。他俩也加入人群,在女装区给武斌的母亲和岳娟选衣服。午饭时间快到了,他们俩开车来到郊区。远处的村庄树丛掩映,阳光下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觉。仔细分辨,柳树的梢头已经现出一抹青意,盈盈想,有了这些花草树木,才会四季分明。村边的几棵大树旁,有个女孩在跳皮筋,扎着羊角辫,上下翻飞,数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恍惚间,那不是梦中的姐姐吗?在树林里拉直盈盈一起玩儿,而她在拼命向后躲。盈盈颤抖了一下,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武斌看她有些异样,忙问怎么了,盈盈长出了一口气,说只是想起了一个梦而已,武斌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安慰她马上就到家了,盈盈才踏实下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武赫和岳娟已经到了半天了,看她们进来,迎出来帮他们拿大包小裹。家里弥漫着葱花和大料的香味,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盈盈把给武斌母亲和岳娟买的衣服拿出来,让她们试试。两人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直说不错。岳娟说自己逛街买件衣服可难了,总也碰不到中意的,没想到今天的衣服让她这样满意,盈盈让她省了不少事儿。武斌对母亲说,把商标剪下来,就直接穿着吧。母亲说,那可不行,还要做饭吃饭,弄脏了,等出门的时候再穿。武赫也跟岳娟开玩笑说我媳妇今天这么好看呢吗?平常怎么没觉得?岳娟就骄傲地说那是,人是衣服马是鞍嘛。可武赫随后又说,那这衣服比人可好看多了,岳娟就追着他打,大伙都跟着笑。吃上饭喝了几杯酒,武赫郑重其事地宣布一件事,说自己阳历年结婚。说岁数越来越大了,悠悠荡荡的生活总感觉少点依靠。和岳娟在一起也这些年了,她也没个名分。中间还做掉几回孩子,也该是结婚的时候了。武斌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马上高兴地提了一杯酒:“我和你妈早就盼着这一天呐,光我们着急没用啊,老大终于想通了,这太好了。要我说,既然结婚,就好好过日子,老爸先跟你喝一个。”武斌也跟着说:“哥,祝贺你。”几个人一起干了一杯。盈盈看武赫的样子,神情不都是高兴,似乎隐隐有失去了一些东西的不舍,有对时光和生命的无可奈何。武斌一边夹菜一边问武赫开公司的事什么情况了,那么宏伟的蓝图,别成空中楼阁了。武赫说那哪能呢,一切有条不紊。这段时间通过熟人接触了有这方面经验的几家公司,考察了一下市场,在朋友和同学圈儿里又拉了几个人,事情正在有声有色地运筹之中,关键是要把服装生意搞起来,代理个什么服装品牌做做淘宝天猫店铺。武斌说你这风马牛不相及啊,武赫就笑了,说我也是知道盈盈开了家淘宝店铺后才得到的灵感。盈盈诧异:“一个灵感?你就决定了?”“我想我不能一条道跑到黑。你看现在的女人,那些逛商场的女人,她们在逛什么?衣服。对于她们来说,衣服的消费是永远的追求,这么好的商机我得抓住。另外盈盈开的是淘宝店,也算是有经验,也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我要把我代理的品牌,开一家天猫店。没准儿还得请盈盈帮忙呢。”武赫总是信心满满。“用得着我尽管吱声,义不容辞。”盈盈倒挺痛快。酒足饭饱,还说了一箩筐的话,时间已是下午。大家一起忙着收拾了桌子,刷完碗筷,武斌说让爸妈歇会儿,咱们出去走走。母亲说晚上回来,咱们吃饺子。外面春风拂面,仔细看,向阳的草丛里,已经冒出一些嫩黄的小芽儿,或者小小的绿叶从大地探出头来,给人惊喜。一个建设中的广场,已经挖好了树坑,用不多久,这里将绿树成荫。几个人信步沿着公路向那里走去。广场上有一家人在放风筝,年轻的父亲帮小孩子拉手里的风筝线。那是一个彩色的小蜜蜂,在湛蓝的天空里翱翔。这让盈盈想起了小时候和弟弟晓睿放风筝的情景。那时还是太小了,当爸爸把风筝线交到自己手里时,她几乎拉不住,心想,自己不会跟高高的风筝一起被风吹走吧。想到这里,她把线轮交给了晓睿——她不喜欢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想,就让风把弟弟吹走吧。可想而知,没等爸爸帮忙,晓睿已经被拽倒在地上,可他仍死死抱着线轮不肯撒手……时过境迁的往事让盈盈有些心痛。第二百三十集清明,盈盈要和家人亲戚一块儿去上坟,祭奠一下逝去的先人。武斌开车把她送回了家。相对来说人生在世是短暂的,几十年里,和身边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认识的人,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不管愿不愿意,总有一天要永远离开。最后那一抔黄土,成为活着的人对逝者的最后寄托。也许是心情的影响,这个时节的天空总是给人昏黄的感觉。风也特别地拐着弯儿刮,总令盈盈想起那转着圈儿随风而起的纸灰,黑噗噗的漫天飞舞。老家还有一个老院子,父辈们都生长在这个地方,那是家族的根。院子确实很老旧,但建筑都还完好,后代们从这里长大之后纷纷走出去,但对这个根都有着难舍的感情。虽没人居住,但不知谁会经常维护,维护着他们共同的过往,维系着家族的亲情,维护着他们认祖归宗的地方。大家乘车来到老院子,一切都是灰色的。灰的房顶、灰的院墙、灰的地面,凸显着久远的年代和时间的沧桑。墙根下长着些衰草,干枯而萎黄。人们谈论着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生活的故事,谈论着让人们难忘的生活的艰难。当年人很多,住处很狭窄,衣服会打补丁,大孩子的衣服小了小孩子接着穿。姑姑们从很小就会缝缝补补,跟着大人干体力活,大孩子照顾弟弟妹妹。上学没人会接送,不像现在放学时学校门前堵着水泄不通的家长。奶奶生了很多孩子,感觉一生都在拉扯孩子。直到最后一个出生后不久,她就撒手人寰,据说是自杀而亡。早年科学和医学都不够发达,现在来看应该属于精神抑郁一类的心理疾病。也可能是不堪生活的重负,也许是家庭的贫困让她生活无望。最后一个孩子太小了,因为无法养育,被送了人。爷爷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当爹又当妈把这么多的孩子养大成人。而他自己一直没有再续弦,应该是担心外人和这些孩子们难以相处,而委屈了自己的孩子们。一想起这些,盈盈仿佛看到了爷爷苍老的面容。为了这个家和孩子们,他含辛茹苦,甚至自己这个隔辈人都得到了他的关爱。自己无以回报,令盈盈一直愧疚。大人们的过去充满心酸,更怀念逝去的爷爷、奶奶,都流了眼泪。几辆车的到来让这个荒凉的院子热闹起来,甚至村里有人在围观。院子中间被放上供桌,爷爷的遗像摆在中间,前面是贡品,子孙后代们恭敬地进行了祭奠。然后这支队伍出发去上坟。坟地在一座小山坡上,多年来,集中了家族的许多逝者。不少坟前有烧过纸的痕迹,还有的正在烧,看到亲族,他们打着招呼。有的坟明显经过了修整,荒草被铲掉了。爷爷的坟是哪个盈盈一时没找到,一片坟茔都差不多。可长辈们毫不犹豫直接来到爷爷坟前。一块普通的墓碑,一个普通的土坟,和其他的坟一样,坟上长了些荒草。人们自觉清理着周围的草,把贡品、纸钱摆好,人们环绕在周围。有人点燃了黄纸,淡黄色的火苗和青烟袅袅蔓延。大爷、叔叔们嘴里念叨着什么,姑姑们开始哭泣,历数着爷爷当年的好和对他的怀念,甚至有人跟他说起了现在人丁兴旺、家族振兴的状况,仿佛爷爷能够听见,能共同感受。盈盈也想起了爷爷在世时的表情,喜怒哀乐,以及后来自己对爷爷的疏冷,这一切随爷爷的入土变成她内心的愧悔,又化成了涩涩的眼泪。当年爷爷出殡那天,盈盈在队伍后面拿着一个花圈。大爷走在最前扛幡(一种纸扎的传统祭品),后面跟着抱着骨灰和遗像的爸爸、姑姑们。依据风俗,人们披着、戴着白色的麻布,有人在十字路口撒下纸钱。人很多,但没人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行进。村子里不比城市,乡亲们一起生活多年,家家知根知底,纷纷站在两边观望。当队伍快要行进到坟地的时候,周围出现的是一片灰色的田野,空旷而荒凉,白色的队伍沿着小路弯弯曲曲,冲击着人们的视野。盈盈的悲痛是彻骨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永远逝去,自己的亲人,变成了一捧骨灰,恐怕没有比这更惨痛的事。爷爷的骨灰盒很精致,父辈们都说爷爷操劳了一生,给他置办一个好一点的,因此选了一个雕龙刻凤、古色古香的盒子。可这个盒子再漂亮,在盈盈眼里是如此冰冷,看到它,唯有涌起的悲伤和愧疚。更多的纸钱着起火苗,火苗被风吹得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燃成的灰烬随着火苗的热气升上天空,飘落到其他地方,仿若下了场黑色的雪。火苗燃尽了,冒着青烟。爸爸和一些亲戚走向另一座坟茔。盈盈踟蹰着走在后面,心里充满怯意。因为那里,掩埋着她的亲生母亲。还是爷爷出殡那天,盈盈红肿着眼睛,跟大家一道烧完花圈和纸钱。大家也是走向了另一座孤零零的土坟。大娘向她招手,其余的亲戚们都回避着她的目光。爸爸也只是啜泣着看她。还是大姑夫告诉他,这是她亲生母亲的坟。盈盈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多少年来,她只知道母亲没了便再无任何消息。今天看着荒草湮没的土冢,她没法和亲生母亲联系在一起。母亲,一个呵护儿女、和蔼温柔的女人,是她依恋、知心的人,也许爱唠叨、婆婆妈妈,爱管教女儿,也许母女之间会闹一些小矛盾,也许……过早的离去让盈盈只能去想象。可如何想象,她都没有把自己相亲相爱的人和这个土丘联系起来。她想逃,她想不去接受,她的心里是母亲不是黄土。泪水不自觉顺眼角而下,无声无息,从心里涌来。这份情思如一缕白云,从天际幽幽而来,扯不断,萦绕着她,包裹着她,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令她遐想。妈妈的离去已经多年,爸爸的悲伤应被时间抹平一些。可今天,他依然啜泣,这眼泪应包含对女儿的心疼,是母女深情被这荒冢阻隔的悲伤。姑姑们心情一样沉痛,望着盈盈,似乎在望着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今天,头一次把这么多年的伤疤揭开,让亲情以残酷的方式向盈盈呈现,大家于心不忍。小姑轻轻挽着盈盈,分担着盈盈的痛苦。大娘说:“盈盈,给你妈烧点纸。小的时候,怕你想怕你闹心疼你,大人们都没敢告诉你。现在你长大了,也不要太难过,不要埋怨大家。”说完,她自己先哭了起来。盈盈的心里像一团乱麻,过去和现实交织在一起,亲情和怀念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让她悲,让她无奈更无助。这是个无解的现实,只能接受,无法释怀。她沉重地拿起纸钱,仿佛在拿起思念和寄托。大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你叫一声‘妈’,跟你妈说两句话吧,你妈在天有灵,也是安慰。”多年没有母亲,“妈”这个字她难以出口,她搜索着想象与记忆,不知道该什么样的声音,才能承载这个神圣而亲切的字眼。今天清明,她又来到这里,已轻车熟路找到妈妈的坟。开始一张一张给妈妈烧着纸钱,把坟边的荒草拔掉。虽然,她没有叫“妈”,但心里已不再如当年澎湃,她忍痛接受着现实,这个土冢中埋着她亲爱的妈妈。坟前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人们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逝去的亲人。但爸爸和姑姑们站在路边,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面前不远,是一座连片荒草、岩石裸露的山坡。对着那里,爸爸和继母又烧些纸钱,念叨着:“孩子,给你送钱来了。”盈盈知道,那里埋着姐姐。爷爷出殡那天,大娘曾指着那里告诉盈盈,她的姐姐夭亡,不能入祖坟,不能留坟头,被埋在那里。当年,伴随爷爷逝去,盈盈知道了这里埋着她的亲生母亲、姐姐。除了爸爸,她的亲人们都离开了她,她感觉到无比悲凉,自己只能以烧纸钱的方式,怀念她们。人生啊,为什么聚的欢乐与散的悲伤总是如影随形。第221集 ~ 第230集+ 开始追已有人在追扫一扫穿越到手机阅读分享直播到更多直播326人在追& 2015 直播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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