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看到前面老人宝宝摔倒后脑勺着地流血自已没去看怕叫了人

你在老人口中听过哪些一辈子都没机会验证的奇特经验或经历?
比如有老人说蝗虫吃多了脸会肿——这肯定是经历过蝗灾的人得出的经验。虽然原问题问的是经验,但是很多同学答了很多有意思的经历,姑且把题目改一下吧。多谢各位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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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个我大学同学冰糖的真实故事(已经在某杂志发表,所以比较规整,但是确保是真实的故事):姥爷和姥姥除了在当年的入党申请书上称呼了一次外公和外婆,其他时间我都叫外祖父母姥爷和姥姥。今年姥姥和各位姨妈们在我家过年,午饭用罢,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闲话家常的时候,我终于第一次听姥姥讲述了她和姥爷的故事。话说姥姥和姥爷的初次见面是这样的:太姥爷托人给姥爷说了亲,雇了姥姥的爹结婚那天给帮厨。姥姥平时一般都跟着爹打下手,按照以往的习惯,在结婚前一天一个人先来到姥爷家搭锅台,准备第二天需要的工具和食材。因为婚期是大年初四,所以俩人见面这天是大年初三。姥姥那时候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过年刚扯着红布做了身新衣裳,穿在身上舍不得换,便穿着它来到了姥爷家。姥姥进院的时候姥爷正在院里搭土砖砌大灶,村里来帮忙的小伙子们有的上房修房顶,有的在劈柴火,很是一番繁忙的景象。“愣头小子娶媳妇那是真高兴啊,我进院的时候你姥爷就穿着个没袖的夹袄,两条胳膊都在外面露着,旁边放着一桶砌土砖用的凉水,半瓢水浇在土坯上,剩下半瓢就直接往嘴里倒。大冷天的看着牙根都凉,他还在那傻乐。”姥爷那时候正因为干活甩的一身泥,姥姥自然没太细看他。倒是姥爷一抬眼见到姥姥进院,楞得一下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原来姥爷和定亲这家姑娘还没见过面,见姥姥玉面红衣的顾自走进来,还以为是新娘子提前来家里了呢,一下就看直了眼。“媳妇儿?”姥爷眼睛一亮,把水瓢往桶里一扔就喊了出来。来家里帮忙的小伙子们自然也看到了姥姥进院,听姥爷这样喊了一嗓子,哗啦一下子都朝他们走了过来,围着姥爷和姥姥起哄。“去一边儿去,谁是你媳妇儿。你想的倒是美呢,我是明天给你家帮厨的,今儿替我爹来看看你们家大灶搭好了没。”姥姥毕竟跟她爹走东家串西家的习惯了,见到这场面也没害羞,抬着下巴把一群穷小子骂了回去。包括姥爷在内的围观群众恍然大悟,“哦”一下子笑了起来。姥爷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一边挠挠后脑勺,一边咧着嘴对着姥姥直乐。姥姥走上前打量眼前这个傻小子:虽然沾了一脸泥巴,还是能看出他长的浓眉大眼,肩膀头上的肌肉像要跳起来似得鼓胀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姥姥,像能喷出火。“还看什么呢,看你垒的这灶火,以为是自己家过年啊,能煮几口人的饭,连我家的大锅都放不下!”姥姥多少还是被姥爷看毛了,赶紧白了他一眼训斥道。姥爷终于缓过神来,在姥姥的指挥下和小伙子们一起把原来的高瘦子扒了,垒起了一个张着大嘴的矮胖子。事情都准备停当的时候日头已经过晌了,姥姥安排好了活计,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可姥爷非留她和帮忙的兄弟们一起吃了饭再走,姥姥拗不过他,再加上肚子也饿了,也就留了下来。一起干了大半天的活儿,姥姥和姥爷还有其他小伙子们也都熟悉了。大家吵吵着先喝喜酒提前庆祝庆祝,姥姥没推辞,自己倒了半碗。姥爷一看姥姥倒了酒,便也来了劲,一边嘴上说着谢谢姥姥帮忙,一边自己咣咣干了三大碗。姥姥走了以后,姥爷脑袋里炸开了锅。他一个人躺在炕上,一闭上眼就是姥姥俊俏的脸蛋和爽快的神气。心里琢磨着自己明天要娶的新娘子如果是姥姥这样的就好了,或者干脆跟爹说说把原来的亲退了直接娶姥姥?唉,可是爹的脾气自己知道,要是敢把这话说出口,自己非被爹把腿打折了不可。酒劲加着胡思乱想,姥爷居然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天刚见放光,姥爷干脆一拍炕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先去姥姥来的路上截姥姥,跟姥姥问个明白。如果姥姥也相中了自己,干脆就把姥姥先领回家来,到时候大事已定,爹就算打死自己也没用了。说干就干!姥爷想到这里,果断招呼也没打,就着蒙蒙亮的晨光就朝姥姥家的方向迎去了。姥爷走的早,眼看着走到路程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不能直接跟姥姥她们打照面,万一姥姥的爹跟着一起来,同时听到了姥爷的意思,这事死活都是成不了的。可是这时候回家也来不及了,姥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躲到了前面土坡背风的地方,打算等到姥姥她们来再做决定。没过太长时间,姥姥果然来了。还是昨天的小红袄,还是走路一阵风。因为姥姥她爹要赶着驴在后面驮大锅,所以姥姥还是一个人先来的。姥爷在坡上见姥姥独自一人,心里一阵高兴。刚要起身往下跑,就看到路对面有两个鬼子朝姥姥走过去了。“其实那时候的鬼子没有现在电视里演的这么凶,咱们县那么大的地方,一共才来了十几个鬼子。平时和老百姓买东西的时候他们也都给钱,所以我开始也没怎么怕他们。可是那天那两个鬼子不知道是咋了,走到跟前的时候我就瞅着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我当时要跑已经来不及了,就被他俩逼到了坡根底下。我当时吓坏了,心都要跳出来了。”姥爷在坡上自然把这些看得清楚,眼瞅着两个鬼子要欺负姥姥,心里肯定不能答应。他眼睛一横,拽出腰里的柴刀就猫着腰摸了下去。临近鬼子身后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对姥姥推推搡搡的坏笑,姥爷二话没说,举起柴刀就朝一个鬼子的侧脖颈扎了就去,跟过年宰猪一个刀法。“那鬼子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挨这么一下子,‘啊’了一声就栽倒到地上了,血跟水枪里的水似的喷起来老高,溅了你姥爷一脸,我的红棉袄上也都是了。”“剩下的那个鬼子一下就慌了神,慌忙端起枪来要拉枪栓。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吓得着急,那枪栓死活拉不开。你姥爷看鬼子要动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直接朝他扑了上去,俩人一起滚到了地上。”“他们俩就这么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憋得脸都通红通红的。还没容我醒过神来,就轱辘一下子都滚到坎下边去了。我喊叫着跑到坎边,看着你姥爷和那个鬼子一直往下滚,好几十米的大直坎,快到底了才停下来。”“我就开始往下跑啊,连滚带爬的。当时也顾不上害怕了,就想着赶紧下去看看这两人到底咋样了,嘴里还一直喊着你姥爷的名字,生怕他不行了。谁成想我还没跑到跟前,你姥爷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起块大石头,举起来就朝那个鬼子脑袋上砸。看他这一砸我腿就又软了,直接坐到了坡上不敢下去了。我就坐在那看着你姥爷一下一下的往下砸,别的也看不清楚,就看到那鬼子的脑袋上红的白的的往外冒,硬生生的给砸瘪了。”“再后来,你姥爷就爬上来找我了。说他想跟我好,让我嫁给他。我看你姥爷身上脸上都是血,瞪着血红眼睛看着我,我自己脑袋也不清楚了,就是心里想着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为了我连人都杀了,我也不能对不住人家。就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那后来呢?鬼子还有太姥爷没找你们?”“后来我们俩把坎上面的鬼子也给滚下去,连下面的鬼子一起挖坑埋了。又拿雪抹了抹身上的血就跑山里去了。那时候我们不怕你太姥爷找人,就怕鬼子找人,让你姥爷去偿命。也说是我们两个命大,就着山里的雪还有野鸡野兔子什么的,我们就在山上躲了一冬天,活过来了。”“等我们出了山回到家,把事情都跟你太姥爷说了,你太姥爷居然没生气。他说以为儿子死了,没想到儿子不但没死还领回来一个儿媳妇,这是好事,就吩咐你太姥姥给我们烧水做饭,我就成了你姥爷家的人了。”估计各位妈妈们也没听过这段历史,等姥姥讲完了,大家还都意犹未尽的听着,完全忽略了电视里的声音。“你和我姥爷忒浪漫,那后来呢?”我感觉自己跟听小说似的,还没听够,又接着问。“啥浪漫不浪漫的,后来净过苦日子了。我和你姥爷生了你姨她们一堆丫头,一个小子也没生出来,那时候没少受你太姥姥白眼。后来总算好点了,又遇上文革了,你太姥姥娘家成分不好,我跟你姥爷又跟着沾了光,村里的人转着心眼欺负我们,可把我们收拾惨了。要不是放不下你妈还有你这几个姨,我们早不活了,反正杀了俩鬼子,我们俩也值了。”“要不说还是老妈好呢,没舍得撇下我们。”老姨听到这,接了一句话。“要是真的把你们撇下了,你们兴许自己也能活过来,就是现在肯定没有我这大外孙子咯。”姥姥说到这,摸着我的脑袋笑了起来,带着全屋子的人哈哈大笑。我也笑着拿起手机,我靠,微信红包又被抢光了,你们这群强盗。
(文by冰糖)
大量朋友反映称为太混乱…………好的我改我改我改改改。=====割割割割割割=====泄药。其实我也不知道所谓奇特的标准是什么,只不过将我无缘经历的事写在下面。1、外婆家是宁波慈溪观海卫人,新教教会家庭,也算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市民阶层。外婆的父亲,也就是太公是教堂负责人(牧师之类的),外婆的母亲,也就是太婆,是教会学校校长。外婆家姊妹三个,兄弟两个,就住教堂里。后院有花园和池塘,种了花,养了菜,还有其他小鸡小鱼小乌龟和一只小狗。我曾见过他们1935年拍的全家福,大家穿着皮鞋和发亮的绸袄子,面容焕发。外婆的二姐,我的二姨婆还穿着胶底帆布鞋,就是现在我常穿的converse的高帮chuck taylor的款式。那在当时是相当新潮的。直到1937年。37年底,战火烧到江浙,杭州被占领,宁波随即沦陷。日本人进了观海卫,教堂被军队进住。一大家子只能七口人挤到很小的库房里去。这是五个孩子第一次知道了饥饿和贫困是什么滋味。但我相信,虽然挨过饿,但他们的境遇比当时的乡村好多了。有一天,太婆出城办事,遇到日军在城门设的检查卡。日本人要太婆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还脱了几件衣服,都一一检查,很久才放行。太婆赶忙奔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她和两个英国人的合影,扔进火里烧了。因为英国是盟国,是日本人的交战国;如果被日本人发现她认识英国人,全家都活不了。那两个英国人是商人,宁波是开放口岸之一,他们在此做生意,常来教堂,就和母亲学中文。太婆开明地主家庭出身,没有缠足,从小也是受的西式教育,不仅会英文,也会拉丁文,又是教育工作者,十分耐心善良,英国人很喜欢在她这里学中文,来过的人不少。只可惜因为照片已被销毁,之后太婆因为害怕,也不再谈论这两个英国人的事。所以谁也不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多少人和太婆学过中文。我十分想知道20、30年代对外汉语教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可惜无缘得见太婆。那时我外婆已上小学,回家告诉太婆,说老师告诉他们,不要害怕日本人,我们共产党会组织抵抗,最终会把侵略者赶走。外婆告诉太婆,她想加入共产党。太婆沉默了很久,最终告诉她,你太小了,再长大一点吧。后来,因为宁波呆不下去了,全家连夜逃出慈溪,坐船前往台州避难。外婆在船上看见河边的树上、路灯上挂满了人头,青白色的脸,眼睛微张,好像要说什么似的。都是共产党。后来再没有人提加入共产党的事了。45年日本人走了,一家人回到观海卫,教堂一片荒藉,墙上布满弹孔。太婆收拾家里,从墙壁里掉出来一支枪。墙都被挖空了。教堂已经没法再住了,于是太婆最终决定,全家去杭州,大女儿在那里工作。所以,外婆也来到了杭州,后来在大学遇到了外公。40年代后期太婆罹患乳腺癌,发现时已近晚期。她毅然无视周遭人的建议和劝阻,去绍兴找到一个当时在那儿工作的德国医生,做了切除手术。后来老太太高寿九十多岁无疾仙逝,第二年我出生了。我只在我妈肚子里见过太婆。所以我很小就知道,乳腺癌不是致命的疾病,只要积极治疗。2、我奶奶是湖州长兴人,家里从前曾经营大米生意。那里的人大多做米商,奶奶家不算顶富的,但也过得不差。37年日本人来了,全家南逃。那时家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奶奶的父母(我称他们为阿太和太公。我见过阿太,我三岁时她才去世)带着四个孩子向杭州走,先是到了萧山,阿太的娘家。娘家条件也不好,没地方给六个人住,更何况阿太肚子里还有第五个孩子。小点的孩子挤在屋里,大点的孩子,比如奶奶,就得住外面,奶奶当时挤在羊圈里,羊骚味非常浓重。所以她直到现在都不只羊肉。不过,说句题外的,她来北京时我带她去大顺堂吃饭,在没告诉她是羊肉的情况下她吃了一些葱爆羊肉、他似蜜甚至麻豆腐。说明大顺堂做羊肉的确有一套。后来娘家实在呆不下去了,一家人就想跑去杭州城里,当时杭州尚未沦陷。没想到路上遭遇空袭。那一天,阿太带着不到十岁的大儿子(我的舅爷)、大女儿(我的大奶奶)在前面跑,我的奶奶当时两三岁,和她当时一岁左右的妹妹(我的三奶奶)一人一边坐在竹筐里,太公用扁担挑着她们俩在后面跑。他们沿着城墙跑,飞机的机枪从天上扫射,子弹劈里啪啦打在城墙和地上,还有其他逃难的人身上。好多人摔倒了死在那里,他们一路边逃边求神拜佛,终于一家人都活了下来。后来第五个孩子生下来,是个小女孩,非常漂亮聪明,但大概因为孕期颠沛流离,小姑娘三岁时得了一场大病。所有医生都宣告不治,说她死了。于是父母把她放在稻草上,算是准备抬走埋了。奶奶很伤心,跑去看小妹妹最后一眼,发现她还活着。后来她果真活了下来,只是终身聋哑了。她是我的四奶奶,小辈们,也就是我爸他们叫她“欧婆阿嬢”(杭州人管哑巴叫“欧婆”,管姨妈叫“阿嬢”)。她确实是姐妹里最漂亮的,只能说天妒红颜吧。后来舅爷考上浙江大学读机械,不久赴苏联留学。奶奶也考上了省立一师,就是后来的杭州高级中学。她因为家中行三,父母又本想要个儿子,便就被起名“良三”,像个男孩名字。入学安排宿舍,学校给她排进男生宿舍。她打听一下,发现有个男生叫“美琴”,被排进女生宿舍,于是两个换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讲这段完全是觉得好可爱。一师的北操场(也就是现在杭高体育馆那里)以前有个游泳池,游泳池东北边曾有一个土坡,上面种着些树,学生们叫它“东北坡”,以铭九一八事变之耻。有一回奶奶清早晨读,发现一个人在那儿上吊了。然后也没有然后了,听过这故事以后我中学放学后在体育馆打排球都不敢呆到太晚。奶奶读高中是50年左右,那时解放军正经历着最惨烈的舟山战役。奶奶是班里团支书,号召女同学们一道绣了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寄给前线。就是后来插上一江山岛的那一面,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博物馆那面。奶奶来北京时看了看,没认出来。“早知道绣个名字上去啦。”3、外公是泰州(当时是扬州)泰兴宣堡郭家寨人,标准江北人,家里穷得一踏糊涂,不过倒也不算村里顶顶穷的,还是读了几年小学。到最后一年,家里实在交不起一个月两升麦子的学费,只能回家种地。毕业考试的时候,校长带话来,说你来考个试吧,考过了给你发毕业证。外公去了,考了第二名,拿了高小毕业证。可还是没钱继续读书,于是带着高小毕业证回家种地。种了几年地,邻居小孩从镇里回来,说你快去读乡村师范学校,读书不用钱,还给钱。外公二话不说就去了,果然每人每月发一升半麦子。外公高兴得很,只要有书读就好了。后来才知道,学校是共产党办的。读了两年,日本人开进苏北,学校不得己解散,学生被随机编入新四军。外公被编入文工团,演了两年戏,团长很喜欢。后来学校复课,团长不肯放人,外公软磨硬泡才回到学校。师范毕业以后,外公为了继续读书,考了卫生学校。卫校毕业因为成绩不错就进了战地医院,在后方。他在卫校有四个好朋友,只有他一个人活到了战争结束。有一次过年吃年夜饭,吃完我和外公站在门口看放鞭炮。外公突然说:“声音像打仗一样。”外公从抗日战争打到解放战争,从苏北到上海,接收了很多医院。后来在上海某部队医院当了护士长,不过他给我讲这段的时候,他的苏北口音是这么说的:“当了个副师长。”我大惊,后来外婆给我翻译我才明白过来。后来外公转业,去了虹口区卫生局当书记。正好浙江医科大学开设有基础的干部班,他便去考。只有两个月准备,考国文、英文,还有医学专业课。他在卫校学的都只是皮毛,英文更是天方夜谭。他从图书馆借来书,两个月闷在家里,只喝凉水啃大饼,不眠不休看书复习,硬是考上了。他的作文得了满分,还被老师当作范文念给大家。这事是外婆告诉我的,因为她和外公是大学同班。后来外公当了党支书,外婆是文艺委员。没有比这更般配的组合了吧。4、爷爷是绍兴诸暨王家井镇关湖村出身,村里徐姓是个大姓,所谓“关湖徐”。如有老乡可以相认一下。爷爷没见过父母,从小姑姑带大,好在家族不小,都可以互相照应。在私塾读过几年学,又能言善道,十六岁土改时被选为村长。干了几年朝鲜战争爆发,于是响应国家号召加入志愿军,当了空军地勤,一直在丹东。后来转业到杭州钢铁厂,当了人事干部。爷爷有个表哥,我叫他大爷爷,抗战时在金霄支队(宁绍地区的一支游击队),后来编入华野,参加过渡江战役,《渡江侦察记》演的就是他和战友的故事。他后来在病榻上曾说:“以前我喊:冲啊——就冲过去了。现在冲不过去了。”大爷爷从部队转业后在浙大工作,组织上准备给他解决个人问题。因为也算老干部,就带他到一个纺织厂,问他女工看上哪一个,组织上给做工作。大爷爷就选了奶奶的大姐。所以我才叫他大爷爷。后来大爷爷带着刚专业到杭州的爷爷去他的妻子家做客。当时奶奶一眼就看上爷爷,两个人就处了对象,最后结了婚。兄弟娶了姐妹,也算是佳话了。当时爷爷个子挺高,仪表堂堂,又是厂里笔杆子;奶奶小巧玲珑,长得漂亮,人也能干,是区团委的干部。两个人也算是非常般配的一对。60年代,爷爷又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去参加三线建设。爷爷带着奶奶和我爸,一头扎进丽水龙泉的山沟里去了。奶奶为了跟着爷爷走,辞去了团委的工作,放弃了当时非常高的工资(48块多——直到退休,她仍是48块钱的工资)。那里真的是开门见山,翻过了山还是山。我妈告诉我,在没建隧道之前,汽车得走三天的盘山公路才能到厂区,她一路都在吐。现在的人爱极了龙泉的山野清新,却不知道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奶奶在爷爷加班的夜里,一个人在厨房里遇到误闯进来的豹子时的恐惧。豹子眼里闪着绿光,直勾勾盯着你;人也不敢大叫,不敢乱跑,怕惊吓了它。就这样对峙了很久,后来好几个男的拿着农具才制服这只野生动物,装进笼子里送去了杭州动物园。没准杭州的朋友们的长辈还见过这只豹子。爷爷奶奶九十年代退休,爷爷的户口至今在厂里,没有和家里人一起。5、60年代国家开始往非洲派援助医疗队,外公是第一批援马里医疗队副队长。他和我介绍,马里人住泥房子,走半天看不见一棵树;鸡都会飞起来,夜间在树上睡觉;当地人吃一种不知成份的糊状物。糊状物先在土坑里揉匀,然后用右手抠起来,单手搓成团,用舌头舔着吃。以及当地妇女生下小孩直接往背后一放,让小孩趴在背上。“马里的女同志都不穿上衣,乳房露在外面。”在马里,常见病有消化不良、贫血等。落枕算是非常严重的疾病。现在的马里乡村仍是这样。6、外婆的小弟是新中国第一批飞行员之一,在南海舰队服役,是一名海军航空兵。60年父亲去世,他回到杭州,紧接着又生了一场病。家里人劝他多休息一段时间,他不愿意;母亲让他考虑转地勤或当教官,他也不愿。他说飞行员是国家拿金子堆出来的,他还年轻,应该多飞。61年2月,他执行飞行任务,起飞后不久从雷达上消失,与地勤失去联系。后来部队听文昌的一个小学的老师说他们看见了这架飞机从天上落下来,后来又在小学上空突然爬升了一段,才在小学远处堕落下去。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时候他才二十几岁,没有结婚。他的遗骨收得不全,埋在小学附近。小学每年去扫墓。然而即便他后来被追认了烈士,在那个疯狂的十年当中,家里人还是因为这件事而受了不公正待遇。竟有人污蔑他是投敌了而非牺牲,指着家人的鼻子骂敌特分子!如果是我,我一定操起榔头打碎那家伙的脑袋。可是他们还是默默忍受了下来,直到一切都结束。01年家里人去海南,把他的遗骨坐火车带回杭州。一路上,带着遗骨的那个舅舅用一个塑料袋罩在黑布裹起来的骨殖盒外面,轻声对骨殖盒说了一路:“小娘舅,我们到广州了………我们进江西了……现在火车进山洞了……我们到杭州了……”之所以选择坐火车而非飞机,是因为我们相信,魂灵是会跟着骨殖一道走的,但飞机太快了,魂灵会跟不上;而且在飞机上不知道身在何处,也没法给魂灵指路。一路上一个中年男子抱着盒状物喃喃自语,这画面真是挺萌的。骨殖回到杭州之后、下葬之前,放在舅舅家的一个五斗橱里。我有幸与骨殖打过照面,雪白而带着自然的起伏,像是半夜的雪一样平静。到了这里就不再是听说的了,所以就说到这里吧。7、再加几个吧。之前在第6个故事里面提到了文革时的事。那个被指着鼻子骂敌特的是我的二姨婆,外婆的二姐。她和丈夫原本在杭州工作,丈夫是中学物理老师。后来因为丈夫与校长产生龃龉,因此携家带口远赴徐州,两个人都去了徐工(当时叫徐州重工厂?)工作。姨公家旧社会时是在宁波开邮局的,因此姨公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小开。听外婆说,二姨婆是家里三个姐妹最漂亮的一个——现在九十多岁了,还是非常漂亮,手指纤细修长,皮肤很白,杏花眼,眼光温柔。二姨婆常常在教堂里弹风琴。姨公非常喜欢姨婆,非要和姨婆搞对象,姨婆一开始不愿意,但最后两人还是结婚了。有点霸道总裁的意思。后来就到了文革的时候。因为姨公家里多少算是个“资本家”,因此一家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姨婆在厂里挨整,造反派指着鼻子骂她是敌特,说她的小弟根本不是牺牲的,而是去投敌了。姨婆在厂里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家里闷在被子里呜呜哭。好在后来历史还给了她的全家以公道。后来去海南接小舅公的骨殖回家的,也是二姨婆的小儿子。12年过年之前,我的大舅公,我外婆的哥哥、二姨婆的弟弟因为直肠癌在杭州去世。在他病重的时候,二姨婆多次提出要回杭州看弟弟最后一眼,但因为当时她已经九十多岁高龄,加上姨公也病重了,家里孩子不让他来。在大舅公临终那一天的下午,我妈和徐州的亲戚通了电话,我偷听了一下,听见二姨婆在旁边不停地念叨大舅公的名字,并呜呜地哭。我妈放下电话,我跟她说,我把笔记本电脑带去医院,用视频让二姨婆看看大舅公。于是我就带着电脑,在病房里用手机打开热点,和徐州的亲戚连上QQ。外婆也在,她坐在一边拉着舅公的手,我在另一边把电脑屏幕举在舅公的面前。那时候还是用的GPRS网络,流量费很贵,但是我怎么能让姨婆呜呜地哭呢?那样做和那些造反派有什么区别?砸锅卖铁我也得让他们视频呀。当时舅公的血氧已经只有40%以下,这是什么概念呢?普通人70%以下就已经昏迷了。但是,大概因为身体素质太好,舅公这时候并没有昏迷,他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有人叫他名字的时候,他会把眼神转过来看着你。他一开始看着外婆,我打开视频以后,他转过头来看着电脑里面姨婆的脸。姨婆叫他的名字,他的眼睛里竟然放出一点光来。外婆和姨婆给舅公唱了一首赞美诗《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以其恩言常引导你在他圈中常保护你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再相会 再相会再相会在主足前再相会 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在其翼下庇你平安日将吗哪白天赐你。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再相会 再相会再相会在主足前再相会 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世之危险密密绕你愿主圣手常扶持你。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再相会 再相会再相会在主足前再相会 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愿主偕你至再相会以主爱旗招展引你死亡冷波不会近你。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再相会 再相会再相会在主足前再相会 再相会愿主偕你以至再相会这是我从老人口中听到过的最难忘的,也是我永远没办法求证的经验:兄弟姐妹四个人(那时候他们的小弟,也就是后来牺牲的那位飞行员还没有出生)手拉着手,在1935或者1936年,在观海卫的教堂里,在风琴的伴奏下,围在一起,对着神像,毫无忧虑地唱赞美诗。那时候是最好的时候,是最平静的时候,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恐惧,所有的一切都那样地安宁和温暖。我曾看过电影和电视剧版的《金陵十三钗》,那里面所表现的战争尚未来临时,在神的庇护下的宁静和美好,以及孩子们的那种虔诚和纯净,远不及我所听到的,外婆和姨婆所唱的赞美诗的十分之一。唱完赞美诗以后,姨婆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在视频里和舅公道了再见。不久,舅公的血氧含量迅速掉到30%以下,逐渐陷入了昏迷。我爸也赶到了,告诉我仔细聆听舅公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这就是死亡咆哮音。”那一天深夜,舅公离开了。这是我第一次面临死亡,但却毫无恐惧。因为我深信,家人在是会再相会的。在前路的某个地方,无论是大舅公,还是小舅公,或者我在2011年去世的外公,一定在那里等着我们,直到我们重新找到他们。阿门。8、我爸跟着爷爷奶奶刚到龙泉的时候,正是读小学的年纪。一年之后,我爸因为身体不好加上龙泉医疗条件差,被奶奶想方设法送回了杭州,跟着他的外公,也就是我的太公住。因为我爸年纪偏大,因此直接上了二年级;而又因为龙泉的小学教学质量比较差,我爸在龙泉读一年级的时候根本没学拼音,而杭州的二年级已经教完拼音了,所以我爸直到现在都不会拼音。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后来的学习。我爸身体非常差,家里人带着四处求医问药,一度送去了上海看病,住在大伯家(我爸的大伯,也就是我爷爷的亲哥,我叫他大爷爷),由大伯母(我爸叫她大妈妈,我叫大奶奶)照顾。大奶奶经常带着自己的孩子和我爸一道去娘家玩,娘家在江湾(当时算是乡下),家里有一个大柴灶。有一天我爸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毛主席像,大奶奶大为恐慌,首先确认邻居们并不知道家里打碎毛主席像这件事,借着就把碎片拢到一道,塞进柴灶里面烧掉了。那种恐慌,我想我完全无法确认了。我爸的呼吸系统比较差,因此时不时会发出不正常的呼吸声(他们管这叫“拉风箱”)。小学时有一次出操,全校站在操场上,校长正在传达中央最新指示(好像是比较严肃的一件事),突然我爸就开始“拉风箱”。旁边的小朋友举手检举,说:“老师!他在笑!”我非常想知道那个检举的小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惜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验证的经历。后来老师了解了我爸的健康情况,又考虑到爷爷奶奶的成分比较好(爷爷贫农,奶奶城市贫民),加上爷爷奶奶是在三线支边,于是也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文革确实是非常混乱和疯狂的。我爸说,原来太公家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青瓷花瓶,可是为了躲避红卫兵的查抄,太公把花瓶砸碎,连同许多古书全都一把火烧了。太可惜了。9、外婆的父亲,也是我的太公,之前讲到,是个牧师。后来大概是为了不被划右,家里从不说他是牧师。直到90年代,外婆告诉我她的父亲是牧师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的,说完还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啊!”太公的父母的故事也非常有意思。太公的母亲,我的高祖母,是杭州的一个大户小姐。她的家族住在吴山下的白马庙巷,而这个地名早就从杭州的地图上消失了。我们只知道她家里非富即贵,家里墙门非常大,而至于她家是做什么的、到底这户人家有多大,我们全都不知道。而原因,我马上就会说。高祖母家里雇有一个长工,是个铁匠。虽然高祖母是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和家里的长工,多多少少会打些照面。和琼瑶小说一样,大户小姐和铁匠相爱了,家里非常愤怒,把铁匠赶了出去。后来两人偷偷约了一个地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大户小姐跑出了白马庙巷的大墙门,和铁匠私奔了。后来两个人私奔到了慈溪,路上高祖母跌了一跤,成了瘸子。家里知道了这件事,立即宣布将这个女儿扫地出门,从此与她没有关系。到了慈溪,两个人什么都没有,高祖母一下子从大小姐变成了贫穷的农家女,里里外外都得操持;又瘸了腿,过得并不幸福。她后悔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从此再也没回家,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到后来,高祖母生下了太公,太公也从未与白马庙巷联系过。后来,第一个重新与白马庙巷联系的,是我的大姨婆,我外婆的大姐。她考上了杭州的一所护士学校,从宁波来到杭州读书。她当时只身到了杭州,也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就硬着头皮找到了白马庙巷。白马庙巷请她吃了一顿饭,之后她就再没有去过。后来我的二姨婆也到了杭州念书,也是独自去白马庙巷,白马庙巷请她吃了一顿饭。回来之后,大姨婆问二姨婆:“请你吃的什么?”二姨婆说:“白菜,肉圆。”大姨婆说:“哦,好的。”自此之后,关于白马庙巷,再也没有更多的故事了。外婆到杭州的时候,也不再去白马庙巷。而白马庙巷的人到底现在在哪里,也成了一个永远没有办法考证的迷。
很多人都讲战争时期的段子,那我就来讲一个《铁杆汉奸的故事》这是我姥爷的经历。话说抗战后期,大家都看出日本人日子长不了,汉奸们也都“懂事儿”了,不再积极的和日本人合作。日本人要有什么行动,这些汉奸也会提前通风报信什么的。可有一个汉奸还是和日本人密切合作,经常撺掇日本人收拾八路。是可忍孰不可忍,姥爷这些八路趁这个汉奸回村的时候打了个埋伏,把这个汉奸俘虏了。俘虏之后八路打算先把他押回根据地开公审大会,再枪毙。走到半路天色晚了,这时候已经进了根据地边缘,就先找个村子住下了。为了防止汉奸逃跑,八路们找了间空屋子,先把汉奸的手捆上,再找了个铁钩子穿上绳子,一头刺过汉奸的腮帮子另一头拴在房梁上,像钓鱼一样把他整个人吊起来,让他只能稍垫着脚站着,一动就疼。大门上落了锁,再派一个士兵看门。我姥爷他们觉得万无一失就进老乡家睡觉去了。结果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哨兵把大伙都喊醒了,那个汉奸跑了!大家到现场一看地上有绳子,铁钩子上有血,大门底下也被掏了个洞。原来这个汉奸忍痛撕开了腮帮子,又用牙咬断了捆手的绳子,用双手生生在门板底下挖出一个洞(还断了几枚指甲),趁着哨兵睡着,连夜跑了几十里路逃回县城去了。按理说这汉奸受了这个大教训该老实点了,可这家伙不悔改还是给日本人当汉奸。我姥爷汉奸见得多了,这么不怕死的铁杆汉奸的还是第一回见。后来我长大点了,觉得奇怪,就问我姥爷为什么这个人死心塌地的当汉奸呢。我姥爷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全赖他,当年把他爹老地主斗死了呢……唉,那年头哦。
奶奶有个好朋友,从小学就是同学,一直一起上到高中。这姑娘家里在上海开珠宝行,从小衣食无忧,琴棋书画都学的不错。内战的时候上海的学生游行,国民党打死了个学生。学生们为了死者又组织游行,她本来不热衷政治,可是因为画画的好,被游行的学生拉去画了死者的画像。就因为这个被gmd拘进去关了一阵。没过多久内战就结束了,她家里又因为是开珠宝行的被gcd拘进去关了一阵,因为没啥历史问题很快就放出来了。因为家里有侨汇所以生活不算难过,我爷爷关牛棚的时候还接济过我家。改革开放后就定居去香港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未嫁。前年我父亲去香港还特地去拜访了她,老太太非常高兴,聊了很多很多她们年轻的时候的事情,恍惚间回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当聊到被gcd拘进去的时候,老太太突然说道,她这一辈子没有什么特别中意的男人,倒是当时看守所里有个警官,特别特别的好看,每次看着他就入迷了,就每天盼着能和他多说说话。
说的大多是战争见闻啊。。这里贴几段:日,冬末春初,长城外的田野还没化冻,热河省南部和长城平行的大路上开来了两辆汽车,一辆是卡车,一辆是在汽车底盘上加装钢板的“山寨”装甲车。同期拍摄的日军卡车,一辆差不多也就是装十几个人这对当地的农民来说可是个稀罕事。以往这条路上除了行人外,只有驼队和木轮马车来来回回。虽然直奉大战前后也有东北军的汽车过路,但那都是跟着大队人马前进,哪有这样孤零零两辆车就敢上路的?不怕半路坏掉?不怕土匪劫道?车上乘客也的确惴惴不安。他们是从90公里外凌源县城开来的日军。发动机的马力不大,在良好的公路上也只能装一两吨货物,现在到平日只有马帮驼队通过的土路行驶,饶是还没化冻,还是步履维艰。所以,除了油料电台之外,两辆汽车只搭载了17个步兵,另一辆装甲车已经半路抛锚。只靠剩下半个排的兵力,日军甚至没有能力驱散一路上好奇围观的村民,对付不了任何一路有名号的土匪。几年前日本驻赤峰的外交官员就曾经被土匪劫持过,他们的确有必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这样一支小部队,任务却是攻占平泉县城——日军主力和热河省会之间唯一的设防城镇。平泉县城此时由东北军重将、第四军团长兼53军军长万福麟驻守。万福麟麾下有6个师旅,平泉附近直接掌握的部队过万人。日军需要以一当千才有胜利的希望。我家就在平泉北门外,我的曾祖父近距离看到这两辆汽车毫无戒备地驶向县城:“汽车开的叮当乱响(快散架了),手电筒绑在架子上当车灯,要是有人带头,几十个民兵就收拾了他们”。不过,能组织几十个武装民兵打伏击,那是10年后李运昌到热河之后的事情。八十年前的史实是17个日本兵在3月3日占领了平泉县城。鉴于此前与日军作战未尝一胜, 53军主力未发一枪一弹即撤向唐山方向,留下空城给日军接收。此时距离90公里外凌源城的陷落不足24小时。热河省会承德完全暴露在日军第八师团面前。后续部队入城对于如此大的空档,日军连一秒时间也没有浪费。上午占领了平泉,下午就发动汽车向承德前进,他们前面还有近100公里的路要走。汽车一路抛锚,随后赶来的骑兵接替了前锋任务。据说路上有东北军后卫截击,但显然并没有影响日军的前进。3月4日,中午12点不到,几十个疲惫不堪的日本骑兵奔入承德市区,不仅没有碰到巷战,甚至找不到军事长官向他们投降——热河省主席汤玉麟一大早就跑了,两个旅守军瞬间溃逃。在日军进城之前,承德已经陷入了无政府状态,抢掠四起,直到日军弹压才开始恢复秩序。13万正规军、6万义勇军防守的热河省就这样儿戏一般沦丧。(承德位于热河省最南部,距河北省数十公里,承德陷落意味着全境失守)日军向承德进发的途中不忘自拍日军在承德举行入城式,装甲车也赶上来了日军在承德举行入城式,装甲车也赶上来了1933年的立法院长孙科是个军事外行,但热河“抗战”的“成绩”已经不需要内行来分析了:“热河天险,守军达10余万人,中央虽明知结果必败,然无论如何以为至少当能支持两三个月。不料战争竟未及10日,而全线崩溃,承德陷落,诚出人意料。计算日军每日进展,途经50里,如入无人之境。谓为抵抗,谓有激烈战争,其谁人能信?”作战地图日军自夸以一当十,看来还有点谦虚 10天的热河“抗战”决定了我祖父辈的命运。他们必须在殖民政府统治下成长,把政府推销毒品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3月4日承德陷落,6日伪满洲国派出的“热河鸦片5人工作班”就进驻热河省,带队的是日本人岛崎庸一(后任伪满农业部常务副部长)。在东京的规划中,热河山区是满洲国的鸦片种植基地。日伪专卖鸦片号称“西土”(热河在伪满洲国内为西南省份),销往全中国。种罂粟、造鸦片成了我家乡最正常不过的一门手艺,我曾祖母就是当时的割烟好手。对了,曾祖父还对我祖父、我父亲讲过蝗灾,我听过转述。说是蝗灾初起时会从地里拱出无数蝗虫,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铺天盖地像云彩一样,落到地里能听到密集的啮咬之声,几分钟就能让一块庄稼变色,甚至会扑到人身上啃咬衣服。一直想不通为何蝗虫会集体冲破地面。后来查资料,看到这样的解释:(蝗灾前)蝗虫产卵数大为增加,多的时候可达每平方米土中产卵个卵块,每个卵块中有50~80粒卵,即每平方米有20万~40万粒卵。莫言也有类似的回忆:他攥着一把滚热的黑土,坐在麦田里抽烟,不经意地一低头,忽然看到脚前有一片干结的地皮在缓缓升起。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搓眼定睛,那片地皮还是在缓缓上升。紧接着,那片地皮像焦酥的瓦片一样裂开,一团暗红色的东西长出来,形状好像一团牛粪。爷爷心中好纳闷。他是他农业知识相当丰富的人,也不知道地里冒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他蹲起来,仔细观察,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团暗红色的牛粪似的东西竟然是千万只蚂蚁似的小蚂蚱。这些东西虽小,但一切俱全,腿是腿眼是眼,极其袖珍。三步之外看,是一团牛粪在阳光下闪烁怪异光芒,近前一看,只见万头躜动,分不清个儿。爷爷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团蚂蚱慢慢膨胀,好像昙花开放。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发现奇迹的兴奋促使他转动头颈想找一个人交流惊叹,但田畴空阔,渺无人迹。地平线犹如一条银蛇在翻腾起舞,阳光炙热如火,高空鸟鸣惊心,军队在远处开枪放炮,没有人来关心蚂蚱出土的事。但我的爷爷还是跳起来,大叫一声:蚂蚱!蚂蚱出土了!这种景象还是不见的好——不想看的就不要往下看了,直接去点赞!
听奶奶讲的。奶奶的爸爸,叫太姥爷吧。抗战时候是溥仪满洲国长春“首都警察厅”的厅长。相当于现在长春市公安局长吧。现在的话讲其实就是大汉奸,伪军警。结果太姥爷的爸爸是东北抗联。于是这边太姥爷的部队要剿匪,早早的信儿就传到了抗联那,然后抗联就躲进关内。日本封锁抗联的药品,太姥爷就让底下的伪军开个口给他老爸的战友走私药。。。最后一个月,苏联打进来的时候,满洲国警务司司长(相当于公安部长)不干了,挖了日本人N年墙角的太姥爷还当了几个星期司长。------------------------------------------------------------------后来日本刚战败,太姥爷和部下被国民党收编,直接换帽子变成了民国的长春警察局长。结果两年就遇上了辽沈战役解放军围困长春。太姥爷托关系把太太们和孩子们假扮成农民坐马车混了出来其中就有我奶奶,自己则带了一些手下的警察困在长春。解放军攻太姥爷躲着的楼的时候和太姥爷他们发生了交火,太姥爷带着几个警察从后门跑了出来。最后进了山。在树林里偶然遭遇了同样是一小队的解放军。。。。结果双方对持了一会,谁也不敢先开枪。最后达成协议两队兵假装谁也没看见谁。。。一二三向后转。。。撤。。。。--------------------------------------------------------------------太姥爷就这样跑了出来。躲在了沈阳农村。文革的时候,差点要斗到他,结果太姥爷跑到北京找了周恩来,太姥爷年轻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和周恩来是同学,互相认识。周总也知道他抗战帮助抗联的事,不过只见到了周总的秘书,最后周总的秘书在周总的授意下给太姥爷开了个为我党革命胜利做出过突出贡献的证明。。。这样文革才没事。。。一生中服务过三个互相敌对的政权,并且和三个政权都保持着复杂的关系。。。这种经历恐怕现在没人会有了吧?-----------------------------------------------------------------------想不到这么多人点赞。。。来一个图伪满洲国首都警察厅。太姥爷当年就是在这里办公的。搜了一下,这个楼现在还在现在是长春市国家安全局/长春市公安局。省文物保护单位。真是一辈子和特务,警察由缘啊。。。
3.11没想到这么多评论。统一答复下。1、藏麦秸垛的八路没被发现。2、没觉得解放前变贫农有啥庆幸的,听老辈讲,被斗得厉害的地主暴发户多,有私仇的多,老百姓心里也有杆秤。我们村没外姓,土改斗不起来,后来文革陆续有了外姓,矛盾多了,斗人就厉害了。3、评价抗日,老百姓的口碑比教条地争论历史有意义。老人们就是觉得打日本时共产党和八路最卖力,因为他们都没见过国军,日本一个小队就把县城占了,国军呢?直接变伪军了!(严格地说,我们县的国军是地方军阀改编的,军阀其实是邻省窜过来的土匪……)4、孙团副,综合多位老人的说法和我的猜测,应该是张学良的东北军出走的,从孙团副的表现,大家可以体会,张学良逼蒋介石抗日的心情了吧。5、再说个题外,八十年代火车站附近修路,挖出来好多颅骨,我们小学盖楼也挖出好多骨头,那叫万人坑!后来走南闯北多了发现很多地方(一般都是城市)都有这种万人坑,大多在在广场、学校附近。对,是日本人干的。————————我们祖上是败在日本人手上的,以前开粉条铺,县城有商铺老家宅子一片。后来日本来了,让捐粮食,结果一车日本兵把仓库搬空了,然后各种机缘巧合家就败了,到解放前就是一贫农了。以上跑题————听老人说的几件事:奶奶不吃鱼,为啥,发大水把庄家淹了,满地都是鱼,没粮食吃,一直吃鱼从七月吃到入冬,白水煮,各种恶臭以至于见鱼就恶心。日本人来了妇女都把盘的头弄乱,脸上抹锅底灰,为嘛你懂得。八路总是晚上行动,在墙头房顶悉悉索索穿行(说共军抗日不主动的闭嘴吧,我们老家大平原,八路从一开始就跟日本周旋一直到解放)。八路被日本兵追,藏在麦秸堆里发抖,舅爷爷在门口说你哆嗦都看出来了,里面说你快走,我死就死了别连累你们,然后日本兵进院了他却不抖了,日本兵还往麦秸堆里扎了几刺刀。话说老家第一只抗日武装不是国军也不是共军,是逃到关內的一个东北口音的叫孙团副组织起来的,他对日本人是真恨,是真抗日,他的队伍组成差不多是一半本地土匪,一半乡团,零星有收编的伪军,乡绅捐的武器(老家土匪多,各村都有护村武装)。日本来时孙团副带着队伍在几个村阻击,日本兵有小钢炮居然打了四五天没打进村,绕村过去了。后来一次战斗孙团副被榴弹击中死了,几个村还举行了公祭,我太爷爷写的悼词。遗憾的是孙团副的事国共两边都没记载,县志就写了地方武装奋力抵抗云云,谁也不知道他叫啥名,没有后人,坟也找不到了。在此记录并缅怀一下“孙团副”这位无名英雄吧。以上都无从印证,但从小就听老人唠叨。
文革的时候,出门都要背毛主席语录,路上随时有人盘查。你要是背不出,盘查的人会一中午让你在那读毛主席语录。我曾祖父不识字,每回赶集都带着我爸爸,遇到盘查语录的时候,就让我爸爸背,才得以过去。2
我爸爸小时候,夏天人们在村口乘凉,一只狼溜进村子里,叼走一个很小的小孩。后来被村口乘凉的大人发现,全村人四处撵狼。最后狼拖着小孩跑太重,只好丢下小孩,悻悻的走了。3
小时候听很多老人讲他们年轻时在山里遇到老虎豹子的经历,如今老人们都不在了,更不可能再遇见什么老虎豹子了。4
约莫三十年前,一个单身的人住老家祠堂旁,深夜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在祠堂哭诉,这个人已经经历这种事很多次了,倒并不太害怕。次日白天告诉周围人说最近村里有女人要死了,没想到居然是我四奶奶在这之后几天去世了,死的时候最小的小孩一岁,大的三岁。这件事我爸爸当时亲耳听他说过,一直想不明白,人死前为什么会被其他人听到哭声。是因为人灵魂的执念,不舍得走,在特殊磁场环境下,形成的吗?
有一种手术麻醉方法,叫“按麻”。大意是麻醉药没有效果,病人痛得在挣扎,医护人员把他捆起来,按住不让他动,继续手术。不是个例,是普遍情况。发生在文革时期。我先去杀只老鼠,再回来填坑。=====================R.I.P============================有一次在手术台上,麻醉药效过了,病人快醒了,还好最后一针也缝完了。老师半开玩笑地跟我们说,幸好,不过实在不行就“按麻”。我没听懂什么叫“按麻“。几年后,有一次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出门诊。下午来看病的人不多,刚送走了一个乱用中药加重病情的患者。老教授是个中医黑。有趣的是他老伴就是这家医院的中医学教授,复旦第一批中医学毕业的大学生,她也是个中医黑-_-!老人家最怕寂寞,既然没什么病人来跟他聊天,他就开始抓着我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那年他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的小知情被分配到广东某小乡村庄接受社会主义教育。那个年代的荒谬,超越了我们的想象。老教授说,当时做手术,是要背毛主席语录的。“下定决心,不怕牺牲,腹直中线来一刀““排除万难,争取胜利,腹部切口要关闭”不知是由于缺医少药,还是对资产阶级新生事物的抵抗,当时的主流价值观是倾向于敌对现代医学产物的。譬如抗生素。“我看,西医治感冒就很少办法,中医治感冒有时只要一副药就治好了。替我治感冒的中医就是用一副药。”“咳,西医治感冒,只会用些阿斯匹林、抗生素之类。”毛泽东说,“抗生素,我知道它是抗生物的作用。人亦是生物,光靠抗生素,把生命也抗死了,应该叫抗菌素。”---《《毛泽东离京巡视纪实》》还好感冒发烧属于自限性疾病,多喝水就能好,辅以中药治疗也没太大影响。真正惨绝人寰的是当时盛行的”针刺麻醉疗法“该疗法创始于1958年,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耳鼻喉科用以进行扁桃体摘除术取得满意效果(尹惠珠)。随后在陕西、湖北等省市推广应用,手术种类涉及临床各科达90余种,基本上是中小型手术——脑瘤摘除术、二尖瓣窄分离术、胃切除术、子宫切除术、脾切除术以及肾、膀胱等手术。1965年12月国家科委秘密颁发了关于“针刺经络穴位麻醉应用于胸腔(肺)手术的临床研究成果报告”,报告上海第一结核病院与上海市针灸研究所用手针针麻临床施行肺切除手术186例,成功率95.5%。1966年2月国家科委和卫生部在上海召开针刺麻醉研究工作座谈会,制订了“针刺穴位麻醉研究工作二年规划纲要草案(年)”。1979年的纪录片《针刺麻醉》里有个场景:上海儿童医院医生在为一个两岁的小孩施行肠套叠手术。孩子在手术中睡着了,医生竟轻轻叫醒他,还将一个桔子瓣喂到孩子嘴里。我当时特激动,因为这个孩子我认识的,是我在宝山下乡时所在大队刘福荣大队长的孩子啊,这件事绝对是真的。”简单说来就是不用麻醉药,单靠注射器在耳廓上缘打点生理盐水,又或者在其他穴位扎几根银针,就可以达到麻醉的效果,患者可以在无痛的状态下接受手术。“真有用吗?”“他们就是在杀人!”可以试想一下手术刀一层一层地切开你的表皮、皮下、筋膜、肌肉、腹膜,再用两把大血管钳把肠子的两端夹住,切掉,丝线缝合;再一层一层一针一针地把上面那几层组织分层缝合,最后酒精消毒盖纱布。整个过程中,你是清醒的,有知觉的。“那病人不痛吗?”“肯定痛啊!第一刀就痛得大吼大叫。”“那怎么办?”“按麻”“什么是按麻?”“就是让医生护士把病人按住,绑起来不让他动,像被麻醉了一样”“会不会有痛死的?”“当然有,本身手术就是创伤,再这么剧烈地应激,有多少人能受得了”“那你们都这么做?”“看情况,小伙子一般都这么做。遇到真的受不了的,就偷偷地给他打点对乙酰氨基酚,还要一边打一边说(原话忘记了,大意是阶级敌人怎么样和病变组织一起毁灭之类的)”...我真心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验证也不会经历这种体验...But who knows?以上。
老家湖北的,奶奶娘家是地主,日本鬼子来了之后,TG来了游击队,没怎么抗日,偷牛,连续被偷了3次就穷了(那个时候一头牛有多贵你们知道),解放后也得亏这,不过家是败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去过那房子大几十年了跟周围确实不一样,天井,瓦当(其实我不知道叫什么)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气势。外公十几岁的时候被抓去当兵新四军,中原突围负伤躲在山里,为了活命,所有相关东西都丢了,乞讨回家,回家后被家里强迫娶了老婆,再也没有出去。90年代的时候还找到当时战友不过别人在北京了,也得亏那个战友证明在90年代后期到去世都有了几十块的补贴。家里是湖区,我们那边小孩尿床叫下汉口(因为我们去武汉都是走水路的),爷爷小时候去汉口的时候经常会碰到江猪,这个时候要丢下坛坛罐罐吸引猪的注意,人划着船赶紧跑。以前的旁边的湖是现在的几倍,据说那个时候湖里面有那种鳡鱼很大,可以把船弄翻,有一次村里一女的回娘家(湖对面),船被弄翻了,上面男的都别淹死了,就这个孕妇靠着船活了下来。
1.自然灾害渐渐过去, 村里发煮熟的豆子吃,有个男的吃的太急,把脸撑炸了....然后成了花脸....2.表姐本来考上中专了,分数也够, 但不知道被谁给顶替了....家里也都是农民,不知道怎么办,后来就在农村嫁人了。常人的故事真有意思,比什么主义大道理有趣多了。
姥爷去当兵,国军共军都招兵。姥爷农村娃,怎么知道这些。回去问妈妈,妈妈告诉他,问问2边吃啥。共军说,俺们吃杂粮,能吃饱。国军说,咱家吃大米饭,管饱。妈妈告诉他,一定当共军,他就去了……姥爷是个人物啊。淮海战役负伤转业地方,在银行上班,文盲却能看懂工程图。酷爱下象棋,省内闻名,全省前三。国手路过本省都来家里下棋,里三层外三层人围观,鸦雀无声。据说自行车上都蹲2个人。棋痴,退休后天天搬个板凳去小公园下棋,把路边的残棋摊破了,笑笑就走。一直到老年痴呆妨碍了他的思维才停下象棋。女婿里面喜欢我爸,我爸是系统内全省前三水平,只要来家里就捉对厮杀。从让我爸几个子到后来我爸让他几个子,其乐融融。老了得了老年痴呆,折磨人那,拖个尿袋,谁也不认,从一丝不苟青色中山装配鸭舌帽翘二郎腿在棋盘上指点江山到大小便失禁,卧在床上……老爷子走的也潇洒。我们家离姥爷家有1200公里,我接到报丧电话后打给我爸,他很淡定说我知道。我问谁告诉他的,我爸说你姥爷刚才来看我了。…………原来我爸正上班,突然睡意来袭,看见我姥爷穿着青色中山装鸭舌帽笑着看他,我爸说,爸,你来了,咱去看病吧。姥爷笑笑,转身离开。我爸梦醒,有所悟。我爸这种情况有探亲假的,他请了假,然后给我妈说单位不放假,等我妈心急火燎回去了他在家里,全情投入他最喜欢的娱乐————打游戏。我知道你小子不会来看我,那我就看看你,我现在挺好,什么病痛都没有了,我也利索了,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你们了。翁婿一场,俗礼岂是为我辈而立。于是我爸心安理得的在家玩了一个礼拜游戏。
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说过老红军,或者相关人员,藏枪,或者弹药的故事。太爷,就是我奶奶的爸,还是我奶奶的爷爷来着,瘫痪了7,8年才去世的,去世之后,收拾他的遗物,从床底下翻出一箱手榴弹。我太奶就骂他:“这个死老鬼,临死还在炸弹上睡了7,8年。”
我也讲几个吧。先说两个鬼子相关的,一个是我外公的父亲经历的,应该叫宗外公吧,他年轻时是县里的一个流氓混混,有次被鬼子抓去挖壕沟,一起看押他们的,除了鬼子,还有几个伪军。当时是冬天,天比较冷,宗外公穿的比较单薄,冻得要死,一直抖个不停,一旁的一个鬼子军官看到了,就把自己的一个衣服脱了下来,罩在外公身上,然后朝他挥了挥手,叫他快走。翻译看到了,赶紧叫外公下跪,要谢谢皇军。军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大意好像是,欺负平民是军人的耻辱,违背了武士道(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这是我当妈妈转述的,宗外公去世多少年了,没法考证)。然后外公就走了,第二天一同挖壕沟的几个村人回来了,说管了顿饭,不过很难吃。我估计那个日本军官应该是洗脑没彻底那种吧,还有武士道信仰,因为他的故事很像姜文的《鬼子来了》,在县里驻扎的时候,欺负平民的事情不多,这样的鬼子看起来比一般的好,但站在中国的角度,这样的鬼子麻痹了一部分中国人的斗志,其实比三光政策的那种更危险,伤害力很大。还有一个关于鬼子的,是外婆,她小时候见过鬼子兵,她说鬼子兵进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翻箱倒柜,到处搜刮。外婆自己经历过一次,两个鬼子兵跑到她家,都是饥肠辘辘那种,然后到处找吃的,太姥姥急得要死,将唯一的一点米饭,藏在淘米箩里,缝在帐子里,居然躲过了一劫。鬼子没找到,就跑到下一家了。——————————————————————————————————--——————更新再说几个父亲他们那个年代的,都是文革时候的事情一个是夫妻反目的故事,当时闹武斗,夫妻两个分别加入了不同的造反派,妻子加入的那方口号是“保护毛主席”,丈夫加入的那方口号是“保卫毛主席”,两个造反派分别称对方是反革命,彼此间水火不容,弄出好几条人命!(别笑,是真的,我看到好多文革回忆都涉及到这个梗,敌对双方往往是因为几个字不一样,就成了对方眼中的反革命)当时夫妻两个加入了不同的派别,白天打得死去活来,但晚上还是一起睡,毕竟革命要搞,生活需要也得解决嘛!就这么打着打着,两边的矛盾越级越深,妻子那方的头头,也就是他们的一号勤务员,认为这个女同志立场不坚定,要将她开除出去,妻子急了,说要戴罪立功,向革命表忠心。于是妻子先是嚼了几个造反派的同志在家埋伏,等丈夫回家之后,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丈夫绑了,然后,将他装入麻袋,系上大石头,直接沉进我们那的一条大河,据说丈夫死的时候一个劲地求饶,但妻子非常坚定的说,我不能做叛徒,不能背叛毛主席!这个女人现在还活着,之后再没结婚,我曾经从她家门口走过,到现在还住的是土坯房,还是当年她那个丈夫盖得,唉!先到这吧,待会再更
蝗虫吃多了脸会肿是因为虫子不干净导致感染引发腮腺炎,俗称炸腮。我有一次吃别的虫子吃多了结果也得了。——————然后正经答题,请不要查我水表:我一个好哥们的大伯的同学跟我们说的,他年轻时候参与越战,做卡车驾驶员,任务是从胜利战场运回缴获的敌方物资回中央。有的时候吧,人家越南反动势力不像咱们解放军这么骁勇善战,军备也不那么精良,打赢了也没啥可缴获的。但是这边下了命令:空卡车开过去了,满卡车开回来,不然就是抗命。那咋办?没法,抢老百姓吧…老百姓抢光了,还有卡车空着,咋办?把老百姓房子扒了,房子变砖头,然后一卡车一卡车往回拉砖头。所以说吧,战争,不管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都是残酷的。
1.狗吃过人肉之后,眼睛会变得通红。背景:解放前以至于解放后一段时间,农村婴儿死亡率极高。人们往往把死婴扔到野地里了事,野狗会将其吃掉。2.再补充一个听老人讲的故事:1948年,家乡解放。解放军开仓放粮,成千上万的村民跑去分(其实和哄抢差不多)粮食。那是现在什么商场开业、广场放烟花都不会有的人潮。因为人们是在挣命。3.那年,我父亲给我奶奶带去一些芒果。我奶奶从没吃过这东西(北方没有),但她说这东西她年轻时肯定见过,曾经全国上下广播里都在说这东西。到处传着看芒果。我很奇怪,一个水果而已,为什么毛时代会全国广播它?后来我查了一下,是这么个故事:1968年,巴基斯坦外交部长访问北京,送给了毛泽东一份薄礼——本国产的一篮子芒果,毛泽东又把这篮芒果转送给了清华大学工宣队。于是,日《人民日报》刊登了这样一篇报道:“五日下午,当毛主席向首都工农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赠送芒果的特大喜讯传到清华园的时候,人们立即聚集到伟大领袖毛主席赠送的礼物周围,热烈欢呼,纵情歌唱。他们热泪盈眶, 一遍又一遍衷心地祝愿我们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他们纷纷向自己所在的单位打电话,传颂这一特大喜讯,并且连夜举行各种庆 祝活动,冒雨到中南海报喜,向伟大领袖毛主席表达他们的赤胆忠心。”此后几周,这些芒果被陆续分送到各个工厂。为了分享内心的喜悦,北京轻工系统的技术人员还按照鲜芒果的大小、外观、形状、气味研制了塑料仿真芒果,送给全国各地工人阶级观赏。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老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主人公是我的太公,某天的一个夜晚,一群日本人撞开了太公家的门,抓走了太公,太公和一群同样被抓的年轻男人,被带了,日军的一个基地,紧接着就开始干苦力,抗竹子,太公身材魁梧,又是个屠夫,但五六根竹子,让太公觉得吃不消。因为是夜路,日本兵也只有在队伍前头,和后头有看管,太公就悄悄的从队伍中间溜出来,卧倒在路边的田地里,那条路和田地正好是一高一低,所以没被发现。然后太公就开始捣鼓竹子,结果发现竹子里都暗藏着金条。故事的结局,当然是太公扛着竹子回家啦。因为当时日军在华已经准备撤退,那些暗藏在竹子里金条也是准备送到港口的。所以,日本人也没发现竹子少了,或者人少了一个。
我外公年轻时给远征军当军医,进野人山后分散开来,身边的人几乎死光,就他和几个不认识的青年兵活着出来了...他现在94岁,前几年还一个人去加拿大玩儿...
不想看文献,答着玩下。很多年前,外公家是大地主,外婆家是小地主。外公的爸爸据说特别抠,一辈子都在省吃俭用的买地,外面人说着光鲜其实家里过得还不如贫农,据说老头性格也有些古怪。49年那会被抓进牢里饿死了,棺材都是外公他们找人讨的。外婆小时候还真过过一段富家小姐的生活。上私塾后来又读女子缝纫学校,外婆的哥哥是国民党当政时期某省城公安局局长,外婆他爹到省城时,城里还拉了横幅“热烈欢迎老太爷”把老头给骄傲的!解放时撤退去台湾,舅爷爷不肯走“跟着谁都是卖命”他以为共产党不会杀他的,可惜也只是他以为了。。。他妻子倒是去了台湾。据说太姥姥九十多岁时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院子里骂太祖骂某党。。。对了,我有个伯伯名叫记三,意思是记住三大仇人其中就有某党某太祖。
听妈妈讲的,只记得个大概。我妈妈的祖母,小时候肚子上长了个烂疮,流脓流血,抗战时期根本没条件医治,土办法也治不好,家里人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但是烂疮越长越大,全家焦头烂额却全无办法。有一天一日本队伍进村,经过家门口,太祖母吓呆了站在那嚎啕大哭,步子却迈不动。突然队伍里一士兵抓住太祖母的手臂,将她拉了过去,所有人顿时都吓傻了。但只见那士兵从包里掏出一包药粉,敷在太祖母的伤口上,不多日子之后,便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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