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颈点破让点毁糸之箭茧最反常的天气打一成语语

单飞佛陀 一_新浪网
单飞佛陀 一
.cn 日&13:42 新浪论坛
&&&&作者:单飞佛陀
  前序一个低层人士的无耻表白
  凭良心说,我算是一个诚实的人,我很喜欢鲁迅,闻一多这样偏激的知识份子而常常会怀念那个逝去的红色岁月。喜欢自我解剖自我批判的人脱离了虚荣都还算诚实,我怀念鲁迅就是因为他敢针锋面对现实,是一个敢说实话的诚实人,所以我在网上填个人资料时总是很认真的在文化程度的栏框里写下'初中文化'。
  大凡在网上看过我文章的人都不太相信我是初中文化?因为像我这样文化水平极低的社会低层人士大多都在从事体力劳动,跑到网络来撒欢儿的为数不多,而且会咬文嚼字的极少。所以在现实中大家都视我为异类,生存状态极其像早些年北京流行的那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瞧去!'
  现实中有99%的人,甚至连我的父亲打死也不相信我会咬文嚼字。如果我在现实中给谁谁说'我会写文章'要是铁哥们儿的一脚就踹过来了然后甩了句'得了吧!在哥们面前装什么神?你要是会写文章我们家的狗就会倒着走路'如果是陌生人听了就会以看'金字塔'似的目光看着我,嘴上不说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你吹什么吹?不就是个开车的司机,时光倒退百十年就人家一车夫吧了'母亲听了也唉了口气说'昨祖上就出你这一个“喷将”《吹牛大王的意思》你弄好方向盘,早点成家好给我们也留个香火'。
  父亲把家族希望寄托到下一代了,加上父亲根本就不相信我还会写文章,我所谓的'创作环境'一直都没有压力。不像一些职业的写手在某一时间非得憋出多少字不可,我可以一边弄好我的方向盘,一边可以悠闲写点破文章,悠闲的时候还可以有时间跟朋友一起打打牌偶尔小赌一把,天天小酒不断,没有什么牵挂,也不用担心朋友家的狗会不会倒着走路,过着悠闲自然的日子。
  这种悠闲的日子时间长了我总觉得会有点矛盾,网络中我咬文嚼字,一个百分百的知识份子形象常常招来网上才女mm们的青睐。而现实中我却是个庸俗的不能再庸俗的小车司机,每天都要满载着虚荣嘴里大骂着脏话来发泄。情感被彻底压抑,好长时间都没痛痛快快的哭或笑去发泄。平时拿自卑当做精神的佐料,颓废像一种无法破解的病毒侵入我的大脑糸统,使我停留在原地止步不前,一个人就好像在自己的手掌上奔跑,跑来跑去都还在原地,始终逃不出世俗的控制。
  现实中我常常放荡不羁的大笑或跟朋友大讲黄色笑话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浪子形象,而一坐到电脑前就时而神情严肃的创作杂文或时而充满了阳光的心情去写一些小资文章。在现实与网络这两个世界里我反复挣扎,而此时我就像是粘上网的鱼越挣扎就困缚得越紧,我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总认为虚拟的网络中那个我才是真实的我?而每当早上被阳光剌痛的时候又不由不残酷的面对现实。
  '我讨厌黑色,黑色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在网上我常常引用这句话做为我的签名档,我喜欢这句话,我知道说这话的人一定跟我一样自相矛盾,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挣扎。
  我的文化程度决定了我的写作路子和文风,我尽量用一些比较朴实简洁的语言去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我不会引用名人词句来衬托文章的档次,更不会用一些华丽的词藻来提高文章的品味。由于文化水平极度低下使我没有电脑就不能写作,我不动笔是因为有好多字我能叫上音却写不出来或有的字干脆就不认识,'智能全拼'给我的写作道路带来了光明。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作家或作者,我只敢怠怠不安的告诉身边的一些朋友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业余写手'。我没有作家深髓的思想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我只是在描述一些普通平凡的故事,用一种发泄的心情写出来逗大家乐一乐吧了。
  我不喜欢去刻意的模仿一些名家的风格和路子,我讨厌模仿更讨厌随波逐流,我不会唯心的随趋势去写一些色情作品去哗众取宠的骗一些点击次数或骗取些稿费。我有时觉得自己连'写手'也不是,我只是在用自己的语言跟大家唠唠家常话,把自己的一种心情变成文字跟大家交流吧了!
  近段有一位网上铁哥儿整天想着把自己的文章出书,可以在大街上有mm尖叫着喊他的名字让他签名,他曾经告诉我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跟一百个漂亮的女人睡觉。他拜了一位成名已久的作家为师,最后那位文学大师终于被他坦诚的意念所打动,非常庄重的说出他毕生之所聚精华'除非你把自己写成一泡屎'
  '揭自己的伤疤让别人看'这种写作风格也许早就跟'韩流'似的刮过去了,可写作这东西却一直都也'名利'有着紧密关糸,'名利'这东西总是会无缝不入的侵袭着我们的思想,稍不留神它就跟电脑病毒一样侵袭我们的大脑神经糸统时而会发作。
  我一向都没有太多的钱买正版书,说到盗版的时候我大多也会在朋友面前义愤填膺的批评不法书贩搞乱了我国的文化市场,其实没准我打明就会去火车站的盗版书市场又去买书了,不为什么?就两个字“便宜”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实在是不敢问津正版。看惯了那些大款手里甩着人民币对着书架上的书嘴里喊着“我要,我要”的发泄他们的购物欲,岂不知这些书的悲惨命运?大多被买回家后都被当作花瓶摆在高贵的书架上当装妆品,它的主人会用那双刚在小姐乳房上游走的手来扶摸它,然后装神似的对周围的人说“这些都是我的儿子,我每天都会来照顾它们。'回想起童年的时候我的“儿子”只不过是一本破烂《安徒生童话》。
  现实中因几多原因我所工作的单位已拖欠我20个月的工资,这是一个现实中的极限,一年多没拿到一分钱而每天还要强颜欢笑的去生存。我一直都相信'置于死地而后生'这句话,现实不是把我逼到尽头,让我看到那些人世间最虚荣和丑恶之极的东西,我怎会看透名利,又怎会坐在这里大彻大悟的坦然面对人生。没有这种极端的现实体验读再多佛经也不会大彻大悟,一些人平常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自居清高廉政,可一到现实中轮到自己亲身体验时不免又要被名利所困随世俗而去了。
  人生也许就像是河流中的岩石,在现实的俗流中呆久了,就会磨得园滑起来,就像是仙人掌成熟了身上的剌也该掉完了。我是一个不屈于现实的人,我有一种坚定的意志一直都想把现实踩在脚下,这个世界很现实要么你就踩着别人,要么就被别人踩着,我只是一个不甘于被踩在脚下的人。
  一,愤青岁月二,三月.桃花雪三,想去金鱼缸里混的泥鳅四。化做一粒尖埃
  愤青岁月
  一94年夏,副食品公司老仓库院,过完这个炽热的夏天我十八岁了,十八岁会是个什么概念?电视屏幕里一帮十七八岁的奶油小男生跟娇柔的小姑娘正在上演一幕青春话剧。
  “我们畅想明天,畅想未来!”甲激昂的高举着手说,眼神中充满了幸福的光泽
  “我们是祖国的希望,在新的世纪里让我们随着阳光一起奔跑。”乙也一脸激动的对甲说
  甲是个男孩,脸颊上搽着腮红,怎么看却像是五十年代唱革命剧的旦角,乙是个女孩,一副娇滴滴的脸蛋未经风霜,口红鲜艳的像落日的红霞,一看就知道大户人家的乖乖女,语气中还带着撒娇的奶味。但有一点他们是相同,表情神圣,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有点像红卫兵当年朗读《毛主席语录》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神圣,神圣里面有点迷茫的幸福。
  幸福的涵义表现在同,前者为我们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后者则为我们是在社会主义的怀抱里。九十年代社会的进步也许就表现在我们现在相信的是整个社会而不是某个'人'了。
  甲和乙在屏幕上的表情越来越激昂了,声音中渐渐有了一点颤音,这一般都是剧情推向高潮的表现,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舞台,下面坐了一地奶里奶气的学生正如痴如醉听得入迷。
  “祖国的希望,十八岁!”我自言自语的想到了这个宏观的理想和渺茫的前途,想到我这个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到现在还没得到社会主义的一点温暖,心里不由一阵剧痛。喝了一口廉价的茶叶,离开阳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拉下窗帘。开始悲惨的在黑暗中回忆,由于茶叶放得太多,苦苦的味道有点像咖啡,这是应该穷人的咖啡。
  80年未我们家终于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气势来到了这个四面环山的小县城,只想着美好未来,从没想到我这八代贫农无产阶级的好苗子初到县城便犯了一个又一个“阶级错误”。
  第一,迷上电子游戏,学习成绩跟不上去。”知道洪秀全,石达开为什么起义失败吗?乡吧佬进城只顾弄六宫十二院享乐,总结失败原因为: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贪图享受,不思进取!我也是,电子游戏就跟“陈园园”似的使我放弃学业,可谓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学习成绩急剧下滑。
  第二,对环境不适应,跟老师,同学们合不来。八路军第一次占领城市石家庄管理上为什么出现严重失误?当时一些干部最拿手的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一进城市狠不得也把整个石家庄市都拆拆搬回”根椐地”,城乡差距明显,还把农村那一套管理经验拿到城里来是行不通的,我这个从没进过城市的人也犯了当年前辈们同样的错误。
  在乡下随便穿个衣服,见人就是一声”吃了吗?”尿急的时候还可以随便找个遮羞的地方撒一泡。到城里那补丁衣服还能穿出门吗?见人就得先问叔叔阿姨好,找不到厕所急得尿裤子。观念和生活习惯一时还转换太慢,还比较陈旧,落后。
  第三,“阶级烙印”还要烙多久?在城里我那时的形象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知青返城',骑父亲在旧货市场掏四十元买的没后座二手自行车,同学们戏称我的自行车为'没尾巴驴'。还穿着由父亲中山装改的半大褂,冬天的时候还常戴父亲当兵时的军帽,形象活脱脱就是一个'红卫份子'。
  “红卫时代”过去了,过去是他们的天下。可以随便找个资产阶级当“替罪羊”找些“莫须有”的罪名发泄一下阶级仇恨,现在这种阶级仇恨该轮到我这”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身上了。同学们看不起就罢了,甚至连老师都用轻蔑的眼光看我?而这种蔑视的原因就区别在我不认识'健力宝'这种饮料。
  神奇的健力宝!
  一次中考,老师说是按名次排座位,成绩好的坐前面,差的坐后面。成绩公布后,我考试成绩排在前几名却被老师命令跟一个成绩差的学生跟我对调,没有给我任何理由,他只是很生硬的对我说“要照顾一下差生吗”。照顾?为什么偏偏选中我这个“土老冒”?无言相对,结果那个成绩差的学生坐到前面,让我却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角的地方?
  而在当时老师的命令就是圣旨,在听到宣判后我就像一个死刑犯被宣布了死亡,脑子一片空白,低着头,搬起凳子在众同学的注目之下向教室后面走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忍着没掉下来。当时的耻辱场面我一生难忘,甚至对那位老师仇深似海,包括前几天晚上跟朋友酒后砸他的后窗玻璃,砸完后朋友奇怪的问我“他是你什么仇人?这么多年了你总砸他的后窗?就这么不共戴天?”
  此次事件造成的”阶级烙伤”甚至影响的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本来我从农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见人不敢说话,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我的话就更少了,不和同学交流,上课不敢问老师问题,形成了严重的自卑症。
  后来那个跟我对调座位的同学在厕所里小便时告诉我,他跟我调位是他父亲给老师送了一件'健力宝',并告诉跟我'调座位'是因为他喜欢我的同桌一个叫小静的漂亮女生。我大张着嘴呼吸着混浊的空气在校园里的厕所里走来走去,一直在思考这些奇怪的问题?健力宝在我心中应该是个神圣的东西,当时健力宝2.5元一罐,一直没有实力和机会去尝尝那到底是什么玩意?老师会为了它打破自己立的规距?试想如果他是个统领三军的将军,士兵给他送一件健力宝随便提个押粮官干干,那国家早完蛋了。后来我一直都对小静没好感,而且还极讨厌健力宝这种饮料。
  我对健力宝这种神秘的饮料渴望超过了当年父亲对一块鸡肉的渴望。那时候刚吃完食堂,父亲才会走路,去三爷家玩,三爷家是富农,生活好,正好碰上三奶喂三伯鸡汤,当时父亲仰着头用渴望的眼睛看着那碗鸡汤,他是在想如果喝上一口该有多好!最后他的愿望实现了,正巧从三伯嘴里掉下一小块鸡肉掉在地上,三奶在裤腿上蹭了蹭灰就塞在父亲的嘴里。父亲回忆这次场景的感觉不亚于我对”调位事件”的深刻。父亲现在还时常回忆当时享受美味的感觉,第一次吃三角六分一包的方便面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世上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二以前没有钱买书常去蹲地摊“蹭”书看,受够了书摊老板的白眼,这种无耻的行为一直到90年代初期我们家开始奔小康才逐渐从我身上消失。还记得当时除了几本朦胧色情小说外看过最多的就是《未来大预言》的书,全是满天的世界未日论,作者甚至还在书中指出世界毁灭地球爆炸的准确时间,弄得我“杞人忧天”惶惶渡日过了好长一段日子。
  那个无聊的“未日论”害我花光我所有的积蓄,转眼就到了2002年,结果地球也没爆炸,大家妞都还照泡,小酒天天喝,都还好好活着。闲来无聊跟朋友酒后侃的时候不由会批判那些预言家是悲观主义者,我说国家放出”稳定压倒一切“的口号就是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大行“中庸之道”,保着自己屁股不挨打,下岗有人发补贴金得了,老婆孩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常回家看看“,没事儿你玩什么悲观主义?讽剌批判?见义勇为?颓废另类”?
  老人们也会大发感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过去吃食堂时整天都吃得啥?整天红薯面镆,白面镆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次,申子汤一眼能看到碗底,现在你们吃得啥?穿得啥?还不知足?”
  知足?知足不知足应该跟人的欲望有关,古往今来就没那个肯知足过,用土语说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有这些不知足的人在那里打打闹闹这个社会还真就不会发展了。不过有时想想社会永远不发展保持在那个时代也不错,无聊的时候跟唐伯虎一起去点秋香,听点小曲,需要发泄的时候上梁上找黑旋风出去打抱不平或跟黄巾一起去均贫富分土地,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陪李清照一起去小资一番。最重要的一点是世界不发展了,资源就不消耗了,环保就不用操心了,不用整天忧心重重担心什么发生核子大战,地球灭亡了。
  七十年代时我跟一群孩子趴在公社唯一的14寸黑白电视机前看《西游记》时问父亲“神仙也会笑,哭吗?喝醉了也会耍酒疯?妖精为什么都喜欢唐僧那个小白脸?而不喜欢孙悟空?为什么孙悟空非要听别人的话?不可以一个人飞来飞去多自由?”
  那个时候孙悟空在我眼中才是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天爷”《玉皇大帝》的桌子都敢掀,敢做敢当。那时我们都喜欢看前十集或只看前十集,一出现如来佛祖,菩萨,唐僧这些烦人的角色大家就一时没了兴趣,孙猴子去西天取经了我们也该下河摸鱼去了。
  还记得当时产生的“掀老师课桌”的想法也是受得其影响,上课时老师念课文念错音了我一定要举手纠正,我常常还会问一些连老师都不明白的问题。结果在小学时教我的老师们印象中我一直都是那种问题多多,甚至有点讨厌,孙悟空的叛逆性恪始终影响着我们70年代的孩子们。
  其实比起同龄人我的问题成熟多了,并不像邻居胖墩小孩幼稚的追着他父亲问“为什么女孩撒尿蹲在地下?而他却站着?”当时他在食品公司杀猪的父亲就教育他说“男人比女人强,所以男人站着,女人蹲着”胖墩从那个时候就很强权,大男子主义,总是期负院子里的小女孩儿们。胖墩在院子里的孩子们中间名声是最坏的,胖墩经常拿他父亲的避孕套吹成气球在院子里抛来抛去,常常被我们用弹弓偷偷打破。
  前段时间我看到有人评论我们七十年代的孩子是“愤青一代”,八十年代则成了“迷茫一代”我不知道到了九十年代的孩子该称叫什么?另类一代?颓废一代?或干脆叫少爷一代得了。
  经历过《西游记》的七十年代跟着孙悟空学会了叛逆,我想经历过大使馆事件,南海事件,八十年代的孩子们怎么会不迷茫呢?当然他们不能像他们的前辈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随便拿几个美国鬼子头盖骨当酒杯喝酒时,可以宣泄的大叫“美国算个鸟”。现在甚至还有的孩子担心两国交战他们的偶像“F4”会不会被炸成碎片?更有些新新人类,另类先锋认为现在打仗用不上地面部队,当兵的最初志愿竟是为了到时去台湾能收集些他们偶像的骨头战利品回来做成装饰品扮酷。在现在的孩子眼中战争是什么?不是街机,不是cs反恐,红警,而一种比现实还要残酷的游戏。
  从小父亲就教育我男人是不能哭的,爱哭的男人没骨气,不久前我看见一佛文是这样说的“当婴儿从子宫里面被驱逐出来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当它缓慢地经过产道时,觉得自己好像被两块石头挤压。生产结束后,这种强烈的痛苦并没有停止,它的皮肤非常敏感,即使是接生室里由温暖的空气,也使它觉得寒冷、难受。这个婴儿或许被包裹在最好质料的毛毯里面,还是觉得被刺刮着似的。除了这些身体上明显的苦痛?它经常还看见一些幻相,就像是死亡时所看到的幻相一般恐怖。因此,当我们看见新生婴儿时,不要认为它的哭泣没有理由”。
  后来听我母亲说,我生下来开始不会哭,最后是护士用香烟熏我的鼻孔才迫使我哭的。后来我就开始思考“也许是我上辈子不是做人的,觉得好不容易脱成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高兴还来不及呢?或许是我觉得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残酷的人类世界里来。”这与我以前中庸的性恪有关,始终以冷静的眼光注视这个世界,不哭不笑,不烦不燥,保持沉默冷静待世,也许这就是做人的天份。
  小时候母亲常对我说“有骨气的人是不会哭的”。“骨气”在现在这时代不流兴了,也跟那十几年前骑的黑龙江直梁自行车现在过时了。现在流行“有奶便是娘,”只要给钱让跪着都行,“骨气”顿时在金钱面前显得那么脆弱无力?没有“骨气”的压力,于是我的眼泪憋了二十几年在近一段时间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每天都会被一些事情感动着。生活吗?没有感动就是不完美的生活,走自己的路,哭泣与别人无关。
  有段闲置的日子我常去离我家最近的丹霞寺里玩,我也会有些很多的问题问那里的大师。我问大师“释伽摩尼为什么王子不做?有漂亮老婆,荣华富贵不要,而要去当一位苦佛陀尝尽天下苦?”大师开始跟“唐僧”似的批判我,说我名利心太重,杂念太多,欲望太强……共列我十条之居多的重罪。
  大师还告诉我“只有尝尽天下苦才能悟透凡尘俗世所受的苦,”苦难“是上天派来磨炼佛陀的,只有经受过百般的苦难磨炼才能成为真正的佛陀去造福苍生,人生所经历的苦难有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师最后这句话让我抓到了把柄,我反问“即然苦难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而且还是一件磨炼自己的好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这里祈求消灾避难?”大师的表情跟我的小学老师一样顿时表现出“讨厌”,但也无话可说。
              
  我还问大师“《大悲咒》为什么要听一百零八遍才能让人的心灵脱胎换骨,洗净心中的污垢?”大师指着一大腹便便貌似大官的香客随口的说了一句“听完一百零八遍需要三天三夜,你认为他有时间听完一百零八遍吗?他边上香还边打着手机,升官乔迁,社会地位,交际关糸,老婆孩子……”此时明白原来都是我们世俗的浮燥,欲望,杂念太多而不能听完一百零八遍《大悲咒》。
  我又问大师“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上才会没有贪官?妓女?骗子?恐怖份子?灾难?大家快快乐乐可以无优无虑的过马列前辈们幻想中的那种共产生活?”大师终于忍受不了我碟碟不休苍蝇式的追问,破了戒说“胡扯蛋!这个世界上没有邪怎么会有正的存在,但邪也不能有胜正,万物相生相克,世界发展的跟你说那样的地步我们不是也该下岗回家种地共产去了?”我不懂什么佛,但我觉得这句话也许是我在新世纪里听到最有佛性一句话了,人生下来就是要受苦的。
               三
  人生也许有很多瞬间在记忆里不可磨灭,那些难忘的瞬间就像一道道数椐储存在自己的大脑糸统,需要回忆的时候随时都可从大脑中提取。很多瞬间是快乐的也可能是痛苦的,在逝去的岁月里我会有很多比较难忘的瞬间,这些瞬间会像某一个难忘的电影片段而常常活跃的出现我的大脑皮层当中。这些瞬间就是记忆的财富,人生一些不可抹灭的财富,有了这些记忆人生才完更加完美。
  谈起人生我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光,爬在课桌下一口气看完路遥的《人生》然后大骂“高加林”是个混蛋,而且我还信誓旦旦的对现实中的“巧珍”女朋友许诺说我不会学“高加林”的。可是初中毕业后父亲工作调到县城,我随父亲去城里上学了,“巧珍”初中刚毕业一年就被父亲许配给村长的儿子,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经常在路边的卡拉ok地摊上都会大唱《不是我不小心》可最后还是在同学当中落了个“高加林”的外号,从此讨厌的“虚荣”就像苍蝇似的不断在我的脑子里围绕。
  在这些苦涩时光里我一直都拒绝回忆,一直到我初中混完去县职业中专上学时,第一个具有历史标志的瞬间出现在我刚缀学的时候。
  在学校时对我,甚至对我们全校的男生影响最大就是“小雨事件”了,那个时候我在学校还在半死不活的混日子。有一次突然听说我们学校的女孩去南方打工改行干“小姐”的信息,大家都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时候“小姐”这个词离我们还很遥远。
  “小姐不就是卖的吗?”大家都这样讨论,时光倒退百十年在怡红院里的就一妓女角色,堂堂学医的护士去南方做妓?让糟老头子,大款们糟蹋?还有没有职业道德?此次事件对我们班男生的震惊相当于12级的强级地震,因为在那批学校保送去南方的护士中有我们的校花“小雨”。
  小雨是那种纯天然的山妞,白里透红,身体有些部位早熟得足可以让我们学校的一些成年男教师们产生幻想。小雨常常是我们寝室男生“意淫”对像,下铺的铁哥们儿“大炮”时常晚上会叫着小雨的名字“跑马”《注:遗精》,对于大炮这种无耻行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因为那个也不敢保证谁在梦里跟小雨欢娱的时候不会失声叫小雨的名字。
  我们那个寝室是个大仓库,住了十四人,从寝室条件可以相像我们学校的破烂之处。那晚我们十四人用写纸条的办法做了个性民意调查,结果有十三人都把手淫对象填了小雨,剩下那一人是白纸一张,不用猜大家也知道是谁,刘卫,外号:太监,小的时候上树掏鸟窝从树上滑溜了下来,把裤档弄得一埸糊涂丧失了生育能力。
  事实证明了谣言,小雨染着一头黄头发出现在卫校校园内的时候立即惹得我们寝室的男生们当晚就开始进行大讨论。都说小雨的胸脯肯定是被大款们大官们摸大了,大炮说对小雨乳房已彻底失去兴趣,说“想起糟老头子们肮脏的手在上面抚摸的时候我老二都硬不起来了”结果那晚做性民意调查有一半人以上换了对象,标志着“小雨时代”已经过去了。
  “小雨事件”鼓动了我们身上的虚荣,始终让我们觉得跟现这样混下去没有前途,大炮甚至还幻想着也去南方弄个妓男干干,大炮的初步构想当即被我们通过,至少当妓男大炮的“家伙”可以审验过关了。
   那个时候除正式大学以外别的杂牌学校已经都概不分配,毕业后自己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就在家当待业青年。像我们这种中专水平在社会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刚毕业的老届毕业生大多一半都在家当待业青年,上星期我上街买菜竟发现我们卫校好多老前辈都在大街上进行卖菜,修自行车,卤肉黄酒之类的职业。此事晚上也引起我们寝室激烈的讨论,大炮不由叹道“”只恨身为男儿身“下辈子一定要脱成个女的,生存不下去了就去拿身体当资本,”一本万利“多好的生意”。
  在学校就是混日子,天天抱着古龙,金庸沉迷武侠,从没碰过课本。大炮他们晚上拿望远镜偷看女生寝室跟一帮捣蛋份子把教室的玻璃都砸光,成了学校有名的坏蛋。
   “太监事件”结束了我的校园生涯,“太监”一直都有重塑男儿雄风的理想,他曾经苦心的去研究一本《移植学》,他走火入魔的学习方式让我们寝室的男生们都有点不安,害怕那晚他一时兴起会偷割我们家伙移植到他那上面去。他那点生理缺陷会让学校里的女生看不起,不过在我们男生当中他始终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三好公民,我们寝室里的哥们儿都待他不错。
  事件发生的根本原由出现在学校教导处的张处长新立的制度上,罚钱制度,迟到罚一元,不按时关灯,罚两元,逃课一节二元,翻学校院墙一次五元。大家一开始就对这个制度都强烈不满,当晚各寝室民意测识都是反对票。大炮愤怒的说“什么鸟制度,仗着他是校长的小舅子在这里横行,他妈的,谁不知道他以前在街上卖鸡蛋的”张处长一副贼眉鼠眼完全出自于他的祖宗之手,听说他祖上三代都是买老鼠药的,也许是杀孽大重得罪了鼠大仙,这辈子就生出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早些年在街上买鸡蛋为生,他姐夫一升仙来当校长,他也就鼠犬升天了。
   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我和大炮,太监同时被校教导处当场抓获,由于青春期饥饿感比较强,大炮我们翻墙去偷人家老百姓红薯,并就地生火进行烧烤。那天刚下完雨,拾的柴比较潮湿,浓浓的烟引来了教导处的人。张处长迷着他的小眼嘴里跟念经似的说“迟到一元,逃课三节共六元,加上翻墙共是十二元,限期今晚交上,不然就处分我们三人。
  我们三人当中最穷的要属太监,他父母都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他的学费还是他们家的卖牛钱。我跟大炮扯了个慌跟家里要了钱本来也想替太监垫上,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太监在寝室里哭?一问原来才知道刚好今天他父亲来学校看他,没人性的张处长竟然无耻的跟太监父亲要了罚金,太监父亲口袋里就拿了那点买红薯钱,害得他父亲竟然没坐班车走几十里山路回家了。
   “我操张处的八辈祖宗,真他妈的不是人”大炮气得脸都变绿了,可还是没有办法,跟老师对抗就是鸡蛋碰石头?大炮说今晚买老鼠药毒杀张处长那一群鸡,真是两国交战,祸汲池鱼。
   那晚我跟大炮偷偷去看门的老张头那里看电视了,老张头的电视是有历史的跟我的出生年月差不多,风一刮动外面的天线画面就模糊不清,时不时得拍上两下才有图像。当时演得是一革命纪录片,一革命老前辈站在讲台上表情激昂的讲着,下面的人也是激愤异常。“我们不要做东亚病夫,我们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革命老前辈的说话激发了我生命中的第一瞬间的出现。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当然是少了大炮和我。这个时间是自习时间没老师来,我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上讲台,心情确实有点激动,平常我只敢在没人的时候站在讲台上跟大炮用粉笔头打架。
   '大家都知道刘卫家里的情况,刘卫是我哥们儿……'一时紧张连”大家好”开场白也忘记了,不过总体效果看起来不错,所有的同学惊诧的都仰起头来听我讲话,仿佛窗外天上闪烁的星星都静止不动在听我发言。其实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是现场发挥。
  '最近学校有了不规则制度我想大家也知道,今天我们一起去烤红薯了,被张处长抓着,一人罚十二元……'我说话的时候其实一直都低着头,手里捏着一个粉笔头,仿佛要把它捏碎。像是跟自己讲一个故事,毕竟像是这种大场面我没有一点经验,脸还会红。我只是偷偷瞄了一下大炮,大炮激动朝我伸出了大拇指,示意有革命老前辈的风范。
  受了大炮的鼓励我的声音更大,更洪亮了'刘卫的父亲穿的鞋大家都看到了,红军万里长征就穿的绿帮鞋,而他父亲今天交完罚金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回家?刘卫的家庭条件是我们班最差的,我想我们都是刘卫的同学,应该帮助他!'我的声音更响声了,充满了自信,完全没有了压抑在自己心里那几年的自卑,”阶级烙印”渐渐的淡化,手里的粉笔头也由于激愤被我捏得粉碎。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终于第一次抬起了头,而对全班的同学,涌出自信的目光。这应该是一场比较笨拙的演讲,一场平凡的发言吧了,并没有革命老前辈的讲话那么深邃和有内涵。我只是临场发挥表达了我想表达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进行演讲,也是人生的第一次,虽然过去也憧憬过演讲那样高尚的工作,但从来都没勇气站在讲台上面对许多人,这是我人生精神境界的第一次超越。
  大概我说完话有30秒钟,大炮按计划第一个上讲台捐钱了。本来这只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本想大炮一人上去给我捧场轰轰影响就吧了!没料到还没等大炮上台同学们就已经开始捐款了,这种'捐赠'行动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最后结算共筹集人民币二百多元,饭票不等。我和大炮激动得一夜没睡,全寝室都在讨论这次义举,一时我竟成了英雄。
  更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清晨'太监事件'已经覆盖了整了学校,陆续捐赠的钱竟达到千元。我为此又专一成立了捐赠委员会,又命大炮为'财务会计'同时又招收一漂亮的女生当公益大使,为这次捐赠做宣传。
  '太监事件'的影响远远超过了我的预计,县里管教育的领导竟也知道了,并开始调派记者来我校调查。只是结局没有我们预料的那么公正,结果是记者来我校吃喝几天后又返回了,学校只是取消罚金制度,张处长没伤到一丝毫毛。我应该清楚我的下场,几乎所有正义的活动都会遭到反动派残酷的镇压,我跟刘胡兰一样,不让敌人肮脏的手拉着我押上断头台,而要自己走着上去。还没等学校开始行动,我就“提前毕业”了。
  从学校走时的情景到现在都一直历历在目,同学们集体来送我,场面有些夸张,有点像天安门广场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热闹场面。我背着破棉被跟书包走了她远,后面还人叫我的名字,我学着毛主席的样子朝他们挥了挥手算是结束我的校园生涯。同时我感觉到正义的力量,觉得正义的力量是多么的大!以后不管我在那儿混都要讲正义。
  第二天,“大炮”给我小消息说我缀学那天张处长竟在学校放了一挂鞭炮,张处长的这种幸灾乐祸的行为激怒了大炮,结果那晚他趁着月黑风高翻墙砸了张处长的玻璃临走的时候并顺手捎带了她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
   父亲面对我这样的行为也只有叹“上辈子没积什么德,祖坟没地气,就供出我这么个不争气的”随后把我下放在离县城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去跟长途大货车当学徒。车老板是父亲的一个好友,对我很照顾。临上车的时候他对司机大刘交待,在平坦宽阔的路上可以让我学学驾驶。
   大刘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司机,长着一副色迷迷的朦胧醉眼,我们那儿流行一句俗话“十个司机九个坏”我问大刘”那一个不坏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还有憧憬,为争做那一个不坏的司机。“十个司机九个坏,一个不坏的就是太监,没用那玩竟儿他坏不起来”大刘说完这话的时候,我嘴里随口骂出一个脏字”操!看来这辈子注定难逃坏人之列了。大刘平时在路上看女人时往死里盯,有时竟然不顾前方路上有障碍?后来才知道大刘的老婆有病好几年没同床了,大刘就得了“性幻想,性压抑综合症”,大刘知道我是老板好友的儿子对我也很客气,很照顾。
   大刘我们的车去洛阳拉货时总会经过路边的一些小饭店,奇怪的这种路边小店遍地都是,而大刘经常则经常停在一个饭店前吃饭?我们的车拉得是碳,吃完饭不会付钱会让饭店老板上车扒点碳以充饭钱,然后又拿水管朝碳上浇水,刚好凑齐扒掉那些碳的重量。这种黑幕并不是个新闻,凡是经常跑货运车的,饭店的都知道这个黑色交易。
  我想吸引大刘的并不是那苍蝇满天飞的环境和难以下咽的饭食,大刘其实在这儿有一个情人叫“小红”,小红这个庸俗的名字不知出现在多少作家的书中,再高尚再有内涵的作家一写到妓女的时候不免会想起“小红”这个俗气的通用名。老板娘那句“小红你大刘哥来了”极其像是百年前的那句“小红接客了?”
   小红今年刚19,廉价的化妆品使她的面部皮肤早衰,笨拙的化妆一点都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虽然我不想把她当妓但她的确是接过很多客,包括那次她用两个鼓囊囊的大奶头蹭我的后背想做我的生意。大刘很讲义气,很照顾我,跟小红在饭店后的小竹床上完事后对我说“给你打折,再扒五斤碳!让你小红阿姨伺候你一下”
   那时我才16岁,常期跟着车拉煤碳把脸弄得黑漆漆的,瘦小得就跟“小萝卜头”,男人的特征根本都没有显现出来,对女性生殖器的记忆还处在童年对院子里隔壁女孩的幼稚发育价段。
   小红正在床上等我,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身体里大刘的精子还在拼命的游……我突然惊叫一声从屋里逃了出来,结果小红丑陋的黑色生殖器吓得我损失了五斤上好的碳,从此我对性一直都持反感态度。
  四在我跟大货车没一年的时间铁哥们儿“大炮”缀学了,我知道做为那次“损赠委员会”的成员都会遭到残酷迫害的。大炮突然来找我,说他二哥介绍让我跟他一起去北京打工,我一听说是去首都当即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首都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神圣的地方,那是皇帝生活的地方,皇帝一生不也是为了寻找快乐?我想皇帝生活的地方一定是个快乐的地方。
  我跟“大炮”一直都想去天安们去看看,可我们在火车站一下车就被一辆破面包车接到郊区,看到只是北京路两边的拥挤的人群和高耸的楼房。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去市区,我和大炮的工作就是在这个郊区的酒店当保安,梁山的时候简称“护院”。24小时全天循环式的工作,而且刚来的时候身份证就被老板没收了,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市里看看天安们,看看我们敬爱的毛主席。
  半夜2点多的时候我和大炮都刚睡着,二哥突然来叫我们说,外面有事,需要我们俩帮忙,慌得我跟大炮鞋带没糸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场面使我跟大炮都吓了一跳,一个男人喝得醉熏熏手里拿着啤酒瓶四处挥舞。”他是个地痞,不知天高地厚,活腻了,打死他”二哥旁边的那个颇似经理的中年人说,看二哥点头哈腰的样猜他一定是我们的老板了。
  “这个无赖,敢在这里吃白饭,给我揍他”经理很快给这个人定了性,并发布了命令。我还清楚记得我自卑论里有”有奶便是娘”这一条,现在人家是老板,老板给吃给穿就是娘,不听老板的话是什么后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二哥挥起手中的棒子就上去了,大炮也随之其后。大炮一个地铲腿把人铲倒,二哥随即拿起手里的棒子狠命的抽,我一时竟吓呆了……
  大庭音箱里传出那首孙悦亲切的《祝你平安》,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是动手去打还是静止不动?也许人都是神魔混合体,一时间正与邪在混合我的心灵,一时间没有中心。
  “祝你平安,祝你平安……”孙悦还在电视里无限柔情的歌唱,这边棒子,拳头,骂声,嚎叫声,混乱的场面一再使我视觉混乱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事情结束了,临走的时候老板看了我一眼对二哥甩下了一句话”这娃!还得调教,看着跟木头似的”
  “你不是吹嘘你还捅过人,这场面怎么不敢上了?”老板走远,大炮走过来对我说,他的手上沾了点刚才那个酒晕子的血,鲜红得有点吓人,我一时不敢盯着看太时间。我没理会大炮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江湖这个词一直在我脑子盘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我现在还不明白这不是在校园,不是在父母的怀抱里,这是他妈的江湖!顺着生,逆着亡,就这么残酷。
  第二天大炮已破格升为夜总会看场子,我则被扁为服务生,而且还是级别最低下的那种,给各个包厢打扫卫生。我对这个安排并不感到惊讶,大炮只是轻轻的在我的肩上拍了拍说了句安慰人的话”好好干,老板都看在眼里,你出色了,迟早会爬上去的。”听大炮这句话我一时只不过是有点疑团,爬上去?大炮和我原来就他妈的这点理想。想归想,工作还得干,身份证被老板拿着,而且口袋里的钱已不够买一张回程票了。大炮去看场子地位就升了格,而且搬进了住房部,住房部全是带卫生间的标准间,大炮见我的时候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一些安慰的话。我很平淡的对大炮笑了笑说“爬上去了可别忘了哥们”,大炮和我分开我们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我只是努力的去干好自己的工作,毕竟一个月老板发给我钱我得对得起那些钱。
  我努力的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就投入那个五彩缤纷的世界,我站在那个丑陋的有半截人高的音箱下,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努力的去寻找舞池中那些手里拿着香烟的客人。
  “先生,谢谢合作,这里不能吸烟”我毕恭毕敬的弯下身说
  “妈的!什么玩意儿,老子出去吸”我一直微笑,不敢停
  包房,一个比音箱更丑陋的男人,挺着他的将军肚怀里搂着一个和他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儿,嘴里发泄似的吼《乌苏里江》,旁边他的一帮朋友在大呼小叫,有的鼓掌,有的则也是怀里搂着小姐在黑暗处做小动作。
  这个丑陋的男人临下台时说出的一句话让我足足难过半个时辰,他一边朝台下的朋友打个招呼一边满嘴酒气的说”他妈的,当年要不是老子在越南战场抗战,那会有灿烂的今天!”说这话的时候我已开始从心里鄙视他了,心里暗暗的骂”你要是英雄就不会活着回来”简直是丢那批抗越军人的脸。
  这个男人刚下台一个笑得跟哈巴狗似的男人立即上来在耳边窃窃私语,虽然我不愿去窥听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那声音的确在强奸着我的耳朵,”王局长,我给你找个嫩货,保证是处,如假保换”紧接着便是那个王局长的阵阵淫笑,这就是当年一个从越南战场上回来的战士吗?我开始替他父母,妻儿子。女脸红了。用我们河南的骂人的狠话就是”早知这样,早些还不如在战场上牺牲落个烈士算了”
  我并不怎么接触这里的”小姐”,不过这里的小姐比野店那小红档次高多了,她们身上的香水的味道好闻多了,穿的衣服也很上档次,一天都会洗一次澡不会跟小红一身的煤味和青萝卜味。她们工作的环境相当优越,毫华的包房里,高级沙发茶几设备齐全,卡拉ok比当年我在路边吼那破音箱强多了。悦耳的音乐,眩丽的迷幻灯光,还有醉人的美酒,漂亮的女人,这里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只不过在我面对这极其的美好背后马上会面对一些带着精液的避孕套,对我来说这里即是天堂又是地狱。
  在天堂和地狱的煎熬中我痛苦的挣扎,分不清黑夜和白天,黑夜我在黑暗中惹隐若现的释放我的自卑,我又像是从乡下初到县城的时候变得不爱说话了,性恪转型不成功始终停留在内向。大炮的工作比我要忙,我常常一个星期才能见他一次面,通常也是简单的互想安慰几句,不过看得出来他确实比我混得好,腰里不知什么时候别着一个传呼机,我没问来历,他也没跟我说。
  我常常白天闲的时候爬上楼层的顶端,看到到处耸立的高楼,顿时像化做这满天飞着的鸽子,我对着自由飞翔的鸽子默默许愿,希望它能带着我的心儿飞向天安门,天安门!我心中的天安门,我对着天空高声唱着小时候那首老歌”我爱北京的天安门………”
  《110事件》快速了我离开“地狱”的时间,那天晚上1点,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尖叫声,就迅速的闯进隔壁房间,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扭在一起,一个男人后背上流着血躺在地上,那个小姐胸口扎着一把匕首血流得满地都是。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我第一本能反应就是拨打110,结果那晚我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拨打“110”了,这种事情原本是需要内部来解决的,老板早就对我们交待一些事情需要去“地下法庭”解决。
  第二天我被派出所的人喊去,所长口头表扬了我而并没有期望的那样给我发一个光荣勋章或一张小学时发的三好学生奖状。那三个男人是吸毒份子,由于我报案及时他们没能逃脱。其实案情很简单,由于那晚生意好,小姐们好多都出台了,他们的包厢里就只来了一位小姐。毒品使他们都精神异常兴奋轮着折磨那位小姐,结果那位小姐受不住了随手拿着桌上的水果刀扎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吸毒份子们恼羞成怒扭打间那位小姐又挨了刀子。这种事情如果老板出面,那几个人也只用花钱消灾就万事大吉了,这倒好,我一报警让他们三人进了牢房,通常这种吸毒份子后来都有一个大帮派,我这次愚蠢的错误可能导致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长的口头表扬让我突然明白这就是虚荣!就像是当年饿着肚子大呼“万岁”的红卫兵。我知道得罪了那伙人我肯定在这儿混不下去了,我的预感非常准确,回酒店的时候老板给我少许工资就让去天安们看毛主席了,而且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一个人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像一条流浪的野狗,一眼看不到顶的大厦里面该有多少人在生存?“麦当劳”该是个什么好吃的东西?豪华奢侈的酒店和娱乐城里面该有多少有钱的人们?这个城市有那个空间是属于我的?这个城市的陷井太多,我只知道现在只有睡火车站候车室才是最安全的。
  我花了几元钱坐公交车就来到我认为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北京天安门。在我俳徊的时候幸运的碰到一个河南老乡。“河南人?在北京臭得是一塌糊涂,找工作就别说你是河南人”老乡在北京混了好几年了,对河南人在北京的处境一清二楚。“河南人在北京够臭的,好像只要是抢劫,小偷,破坏环境都是河南人”老乡的话让我觉得河南人在北京确实很难找到一点高尚的工作了。
  天安们前面对伟大的毛主席我不停的忏悔,虽然我们河南人在北京这些年的名气不好,可你可别忘记了当年打仗时一见血就眼红的战士是我们河南人。现在人家沿海南方人都有钱,就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当兵,愿意当兵大多还是河南,陕西,甘肃一些贫穷的地方,因为贫穷只有当兵才有出路。当年我们南阳的彭雪枫,少林寺出来的许世友……好多我们河南的战头英雄也不少呀!
  毛主席也许是被我的忏悔感动显灵不让社会主义遗弃我,我去“金海大厦”应聘保安当天就被顺利被录用了。这次是正式的保安,主要任务是维持一个空间的安全。大炮还在郊区的酒店当打手保安,不过那里的工资要比这里的高得多,大炮嫌这里的工资低继续在那儿当“打手”保安。
  春节前的时候突然想家了,给大炮打电话,台上的服务员告诉我他被公安带走了,他参加了一场流氓团伙斗殴。
  9.18美国导弹撞毁我国大使馆的时候,全北京的人都在家坐不住了,上街溜达互相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时酒吧暴满。大炮拘留15天出来了,还是个老光头,我站在拘留所的门口等他,不由无奈的笑着对他说”回家我直接把你送少林寺悔过算了”这个玩笑开得很生硬,我们彼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和大炮在办一些出号子的手续,派出所的人们都围着电视看报道9.18事件,没人理我们。
  “他妈的!美国佬活腻了,这会儿我去砸他们大使馆去”大炮突然冷不防冒出来一句,一语惊人,全场拘留所的民警都扭过头来看他,房间静极了,只有电视里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在屋子里悠荡。
  场面突然变得比较尴尬,我挠了挠头马上对着一片警察不断的点头哈腰,并一边说着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他开玩笑,我们这就走”我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大炮赶快走。
  “小子!这会儿如果你坐牢了还来这儿,我们给你优惠证策”屋子里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我也随他们一起笑,一边走一边说“说着玩的,说着玩的”连忙走出拘留所的大门,生怕再惹出点什么事来。
  “你真想去砸美国大使馆呀?”出门我揪着大炮的领子问,大炮眼一横说“你别说!我还真敢去,敢炸我们的大使馆,美国佬不想活了”大炮横起来我也是没办法,不过那毕竟是种想法,这会美国大使馆那道街早戒严了。
  大炮给家里打了电话,奇怪的是大炮的父亲并没有怎么责怪大炮,只是说让大炮回来,意思是想让大炮去当兵,大炮的父亲说这次是广州的兵,是武警,只要不分到边疆地带都是享福的兵,重要的是大炮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在这个部队在参谋长。
  大炮自小也就梦想当兵,这会大炮一听父亲这样说就归心似箭了。同时父亲也给我打电话了,也是让我回去,说是给我安排了工作,能有个正式工作在我们那个小山城算是不错了,虽然我不想回去,想在这儿挣点钱再回去,但父命如山,不回去就是不孝,所以我跟大炮商量着这会一起回家。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北京的冬天比河南要干燥得多,在家里穿毛衣就行了可在北京穿着棉大衣还觉得冷。屈指算来我们来北京也有半年了,我和大炮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北京,想起才来时在火车上的豪情壮志,不免都有些伤感,没有太多的话要表达此时心里的伤感。大炮只是跑去买了两瓶红星二锅头,准备在火车上一醉解百愁。
  在站台的时候我跟在大炮就结识了两个跟我们一样回家探亲河南兵,顺义区步兵连的,都是河南的,都被北京人看不起,一时在一起互相感动着,狠不得把包里所有吃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对方吃。大炮看气氛热烈就拿出55度的红星二锅头让大家对饮,河南特有的猜枚声顿时传遍了整个车厢,记忆中只有河南人才这样豪气的猜拳划拳,一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深夜1点,大多人都累了,横七八竖的都躺在能躺的地方睡着了。我跟大炮,那两个河南兵还意犹未尽的谈在北京的事儿。我好像没看到大炮像今天这样开心了,畅开了胸怀笑,我也被感染了,嚷嚷着不大战一百枚就不罢休。
  突然我们发现一些主角上场了,这个时间往往他们才是主角,有用刀片割包的,有摸人家提包的,有摘人家手机BP机的,这个时间是小偷的天下。凡是经常做火车的火车油子都极度讨厌这种无耻的行为但又对这种行为无能为力,乘警仿佛是花瓶,有时闪一下灵光抓几个典型,可大多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见义勇为'在这个年代已是异类,更是新新人类了。
  在我们旁边睡得沉沉的大叔口袋正被侵袭,那个黑手完全不顾大叔身边这几个热血男儿,大炮看不上去先用脚踢了踢大叔,大叔一惊醒来,那只黑手马上就闪了。
  “你们找死呀!”一个像是头头儿朝我们嚷,眼看就要得手了被我们破坏,他气得满脸横肉直抖,从怀里摸出一匕首。一时我们被那群小偷定性为'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儿''找死'
  大炮瞪着酒精烧红的眼睛站起来说'我操你们妈,老子就是爱管闲事!'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拉开架势准备战斗。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怕的,也许是酒壮了胆,这会就要狗拿耗子管一回闲事。
  “日你妈,老子就是要管这闲事儿”同行的一位河南兵也站起身河南人就爱用'操'和'日'骂人,不过如果骂的是坏人是可以原谅的。我想我们河南兵当年解放全中国打仗的时候杀得性起嘴里也会喊此类的脏话,毛主席肯定不会批评他们,还要夸他们打得好。
  “哟!今天碰到不怕死的了”一位大胖子手挥着匕首吓人,不料话还没说完大炮就首先是出招了,一脚踢在拿匕首那人的手上,把匕首踢飞了。我一看大炮动手没敢怎么想,上前抓着大胖子的头发往地下按,后面那两个河南兵也冲了上来。
  这种只有在电视电影里出现的武打场面就在这节车厢里发生了,大多乘客醒过来都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对方是八个人而我们是四个人,大炮从小在武校学过功夫,在学校时就以'无敌连环腿'打架而出名,那两个我们河南的兵平时在部队上练擒拿格斗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手里没有武器,而对方手里有匕首。大炮肯定是看《方世玉》看多了,学方世玉把毛巾沾了水跟鞭子似的抽打起来。打架时河南人嘴里爱喊脏话我承认,不过练武的习惯就是在发力时嘴里发出'呵!嘿'的声音是在聚集丹田之气,这是种科学的做法。车厢顿时一片混乱,我一时性起把一个小胖子压在身下,非常科学的嘴里喊着'我操你妈,操你妈……'用肘拼命的击打身上的小胖子。大炮也是满嘴的'日你八辈,日你八辈……'把那三四个小偷打得抱着头蹲在墙角抱着头,乘警拨开人群来了,大炮打红了眼一拳差点打在乘警的眼上,我连忙拉着大炮,如果不是乘警及时赶到今天估计非出人命不可。
  打架的原因乘警可能提前就知道了,我们这虽够不上什么“见义勇为”也算是“惩恶扬善。”乘警把那几个人带走的时候,满车厢的人都在拍手叫好,为我们鼓掌。几个小伙子一直都在朝我们伸大拇指,一上了岁数的老伯上前把兜里的烧鸡拿出来让我们吃。一时大炮竟有点飘飘然了说”我日,他们算个鸟,我见一次打一次”满车厢的人都随着大炮说”那是,那是,你们是大侠,英雄”看着此时的情景我想此时河南的脏话'操,日'在他们耳中听着是不是这么痛快!顺耳和豪放!从没想到脏话也有它扬名立万的时候。
  车厢里终于平静下来,大炮竟然流泪了,嘴里含糊的说”他妈的,我今天才找到点感觉,在北京人家不把我当人看”我猛灌了一口二锅头说”凡事只要站得正,行得直,老天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其实今天这架出了口憋在心里大半年的气,现在舒服多了。
  大炮我们各自回家,都大睡了三天三夜没了家门。很累!到了第三天的头上睡在柔软的床上还是不想起来,一直到大炮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速去十字街口的卤肉摊,还特别注明他请客。
  我起床洗了把脸推着自行车就走,大炮刚才说是“速去”,等到了那家卤肉摊我突然欢喜的惊叫“老末!”此时老末直正一身庄稼汉的打扮,推着一辆破旧的黑龙江牌自行车,车后面还挂了两筐鲜桃,老末家后坡上种有40多棵桃树,以前过桃熟的时候我和大炮曾去老末家饱餐过,大炮最多纪录一次吃30个桃就是老末家产生的。那桃园是老末全家人的经济来源,老末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街卖桃。
  ”哥们儿!听说你们去北京发展了“老末边说边从筐里拿桃,老末一说这话大炮和我又变得沉默了,本来这几天睡得早已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老末一说大炮和我不免又拾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走,走,我请客,喝卤肉喝啤酒“大炮岔开话题,我随手捡了一个鲜桃咬了一口说”老末家的桃还是这么好吃“”那当然!我从不上化肥“老末自豪的说,老末的性恪现在是越来越外向了,比起刚入学的时候完全换了一个人,我却打回了原型,经历了那么多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们学的专业都算他妈的白费了“老末喝了一大口啤酒说,老末原来实习回到家,在村里开了一间卫生室,没几天有个心脏病病人在他那输水,突然病发死亡,这本来不怨老末,开的药都对路,是那病人前天晚上打麻装熬夜了。这下可好,病人的家属赖上老末,非说是老末给的药不对,给人看死了。去法院打官司也没胜诉,到最后带打官司带赔病人家属一共花了1万多,那可是老末全部的家底了。
  现在老末专业经营桃园,行医的人生道路完全断了。老末狠狠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和大炮听了老末的惨遇也无言,只有碰杯痛饮。那天我,大炮和老末都醉得一塌糊涂,老末回不去了睡大炮家了,我也不知怎么被送回家的,到半夜起来的时候难受的吐了半宿。
  第二天大炮终于如愿装上绿军装踏上远去的火车,分手的时候不免有点伤感,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人生道路,各奔东西是无法避免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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