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新班级的感受这个计默生又有朋友的地方来找活有何感受

《失落的情》第八章
&&&&&&&&&&&&&&&&&&&&&&&&&&
《失落的情》第八章&&&&&&&&&&&&&&&&&&&&&&&&&&&&&&&&&&&&&&&&&&&&&&&
&&&&沈晓君已经是第三次踏进妇产医院作人流手术了。
一个鹤发童颜面目慈祥老奶奶般的妇科医生,有些厌恶又有些无奈地喝斥她,说你一个嫩生生的女孩,怎的不珍惜自己大好的青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没半点做女人的自尊和常识,不懂得节制。再如此三番两次往这儿跑,往后怕做母亲的资格,都会被你自己给剥夺了,我真不希望再见到你。
这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虽是多管闲事,但因见得太多,经历又广,难免就对这些少不更事的姑娘一番训诫,说得本来脸色灰白的沈晓君,躺在手术台上恨不得有条地缝儿可钻。
自打发现又怀上孩子,她接二连三的给吴继祖打手机打传呼,只差没有周身冒火,但如泥牛入海。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突然间从地球上消失了,没有一丝半点的音讯。
去他住处寻他,那门楣窗棂上早已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
平素里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沈晓君,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发了慌。摆在面前的,要么找到吴继祖,趁早和他打了结婚证,成就这段在外人看来也算门户相当、郎才女貌的秦晋之好。倘若他横竖不买账,就只得把肚里的孩子打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父母,等事过之后,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吮吸舔干伤口,沈晓君依旧是沈晓君,多半也会像前两次那样无伤大雅。
盘算再三,她只有走进妇产医院,咬牙掐断吴继祖播下的这颗含着勃勃生命的孽种。殊不知诊断的结果,却因为她的体质和人流次数太频繁,此次只能保留胎儿。否则,不仅将给她带来不孕的恶果,很可能危及她的性命。无奈之下,沈晓君只得认命。
刘丽娟则是另一番心思。
回味起吴继祖在子尹饭庄的一言一行时,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家伙大言不惭,如此肯定的奚落晓君,莫不是有啥把柄捏在他手里?现在的年轻人,大多追逐花样翻新的时尚,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交往,早没了多少的禁忌:&今天挂人膀子,明天就同床共枕,稍不如意,什么情感温柔全会弃如敝屣。连自己这素性平稳的半老徐娘,到头来都有失足落水之时,何况晓君这样的黄花闺女。
这一推想,她心急如焚,忙慌慌由播州赶回了省城。
一进家门,见父女俩安安静静的待着,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平平顺顺的放了下来,暗地责怪自己多心多疑。
&一家人大半年没好好的在一起团聚,刘丽娟亲自跑菜场、下厨房,操办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叨叨家常。&但一家三口真的坐在一起时,却都有着形同路人的陌生而无话可说,各自怀着满腹的心事。
她仔细瞧了瞧沈铁军,见他明显比过去苍老衰颓了许多,神情落寞而悲凉。晓君更是一副孱弱颓败形容憔悴的样儿,没半点青春少女圆润娇媚婀娜靓丽的体态,恍若从阎王殿里脱逃的小鬼,让人疑窦丛生。
刘丽娟见女儿这般情形,心里存着老大的疑问,面对自己操持做好的一桌饭菜,顿时失去了食欲的兴趣,不免有气无力的询问道:“晓君,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也该跟妈妈说一声才是呀。”
沈铁军此刻也才注意到晓君的变化,突兀地也跟着问了一句:“怪不得最近我看你总是提不起精神,究竟怎么了?”
“......”晓君一时语塞,一味的支吾,满脸苦瓜似的凄然,眉宇间闪烁着无法言说的隐情。
一个做母亲的,何尝看不出女儿欲言又止的种种蹊跷,猜测十之八九是和某个男人有了瓜葛。但任凭她抠破脑袋,也猜不到是吴继祖才使晓君变成这般模样,更想不到晓君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怀孕又流产。
晓君见父母问急了,紧闭的牙关终于迸出一句:“我已是成年人,用不着你们这样虎视眈眈、强追硬逼的审问!”
“这怎么是对你的审问?妈妈问你是不是生了啥病,有病好去医治嘛。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恋爱了,有男朋友的话,不妨带回家来见见。即便发展到那种事儿的份上,该结婚就结婚,犯不着紧张呀。难道做父母的不能关心过问?”&刘丽娟眼下的心情,就跟普天下的父母一样,随着时代的不同,,对男女之间关系的亲蜜暧昧,已不是早些年那样,视之若洪水猛兽,对儿女必须守身如玉的信条,似乎也放宽了许多。&只要不出纰漏,不过分丢丑,来不来就做未婚妈妈,大抵都还是能够容忍的。何况,自己在这种事上,本就说不起硬话,对女儿,也只能睁眼闭眼,少吼少骂为好。
“你们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我?该过问的时候不过问,现在一切都迟了。”晓君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我们连你交什么样的朋友都不清楚,怎么个关心法?你倒说说,他是哪方神圣?”沈铁军见晓君顶嘴,耐不住又发话了。
“谁?你们真想知道?唉----说也无益,不如不说。”晓君根本不愿把心里深藏的话说出来,便未置可否的加以搪塞。
“他究竟是谁,你今天得给我说说清楚!”沈铁军盯视着她追问。
“真的?”
“真的。”
“那我可真的要说了,你们别反悔不赞成!”晓君到了这份上还有心情卖关子,真难为她能把这种事儿看得如此的稀松平常。
&&&“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斟酌斟酌,大不了同意你的选择就是。”刘丽娟接过话茬,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作出许诺,算是彻彻底底的把女儿将就到家了。
“哼!我才不信你们呢,此时说得轻巧,真的事到临头怕没那么容易吧。我说,假如他是地痞流氓、劳改犯,是坑蒙拐骗的大恶人,你们能容忍能赞成?算了吧,现在的人,当女儿的也看得多啦,有几个真是诚信可靠的?伪君子俯首即拾,你们恐怕也不能例外----”晓君突然把这人间世事看得暗淡无光,大概是吴继祖的不告而别,给她刺激太大,认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全都是虚妄荒诞,才有这番六亲不认的浑话。
“你?晓君,怎么跟父母如此说话。你真的会与那些社会上的渣滓打交道,爱上这种人?不至于吧?”刘丽娟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生养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心里的那份儿震惊,带动了她全身的每根神经都在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看是不是?一听说有这种背景的人要做你们的女婿,就吓得胆寒,还说什么赞成不赞成的漂亮话?这不是口是心非、原形毕露吗?哼!”晓君撕开他们的伤口不算,还在上面狠狠地掐了一把。
&&&“晓君,你什么时候学得如此不可理喻,像个街头巷尾撒泼的女人?亏我花钱花精力让你捞文凭当老板,你对得起我么。天----”刘丽娟无奈地发出一声悲鸣,宛若一匹对着一勾残月号叫的母狼。
&&&&晓君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的数落:
“妈,亏你也是女人,难道没听人说过`女人为了爱情,可以舍弃名誉,甚至牺牲生命`这样的话吗?何况我衷情的男人并非魔鬼,你大可不必对着我哀嚎。即便他是个可怕的魔鬼,这都是由于你们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从小对我不管不问结出来的丰硕成果嘛,应该是只有骄傲没有后悔才是......”
&&&&沈铁军再也听不下去了,从桌边猛地站起来,冷眉冷眼地喝斥道:“晓君,你给我住口。究竟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看他把你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模样儿,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沾沾自喜。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不知羞耻......”
&&&“哟,连我进门出门都视若不见,从没嘘寒问暖的老爸也开始正面进攻、口诛笔伐了。好、好、好,既然你们有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我不妨满足你们的好奇心,爽爽快快地告诉你们吧----
他,就是妈妈引以为友的吴----继祖。顺便也通报一声,我早已是他的人,而且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你们可以升格当外公外婆了,这总该让你们满意了吧!”晓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通话,苍白灰败的俏脸上,流淌着两串银珠儿般的泪水......
真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刘丽娟一听晓君嘴里迸出这个名字,真如向她的心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整个神经被炸得支离破碎,魂飞魄散,一对杏眼儿圆睁,滿脸惊恐。口中喃喃自语,全不知叨念些啥,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差点没晕过去。&她,绝没想到女儿也会向这男人投怀送抱,暗自叫苦不迭。自己酿的苦酒,无可奈何地吞进肚里不说,一个失策,把女儿也给赔了进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报应不爽了。
&&&“那----那姓吴的小子,真的纠缠了你?”她还心存侥幸,希望晓君不过是在父母面前说气话,发泄心中的愤懑。
“我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了你,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现在来问,就不嫌累么?”晓君像说着别人的事,一脸的不屑。
“你这个臭----亏你说得出口,居然说出了`我是他的人`这样的话,真是不要脸!这小子现在在哪----”沈铁军一句脏话已经到口,想着是自己女儿,便硬生生的半路刹住,憋得脸红筋胀,暴眼环睁,一把揪住女儿前襟,另一只手举了起来......
“你打呀,打我呀!有其父必有其女,说什么要脸不要脸的话?这都是你言传身教的结果。你这当父亲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正人君子。当我不清楚你和那姓柳的妖娆女人做的丑事儿么......”晓君此时没了吴继祖的依傍,又处在妊娠反应体虚烦闷之际,一肚子的委屈幽怨无处发泄,还受父母不理解的一顿抢白指责,竟说出了这腔做女儿的万不该说的蠢话。
刘丽娟听她口没遮拦,越说越离谱,赶紧声色俱厉地说:&“晓君,不准胡说八道。你凭什么在这种时候编排你老爸的不是?”
“那你们又凭什么来编排我的不是?你也不是一个够格的好母亲,你----”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晓君那因激愤透着两朵红云的脸颊,泛着青紫的掌印,显得十分的怪异。刘丽娟生怕她信马由缰地把更难听的话迸出来,隔着红木条形餐桌,不容分说的揍了她。
&&&&这完全出乎晓君的意料,顿时便傻了眼。在她的记忆里,虽是很少感受到真正的母爱,但也从来没遭到过母亲这样的痛揍。&她不禁嚎啕痛哭,大放悲声,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爱继祖,真的很爱他。你们知不知道我肚子里有他的骨肉?......”
这哭声里,自然包含着无数对即将失去的青春和爱恋的向往。
听着女儿声声的诘问、凄婉的痛哭,沈铁军将举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萎顿而难堪的低下了那颗夹杂着白发的头颅。往日里儒雅闲适的气派,消失得没了踪影。
当晓君说出肚里已有吴继祖骨肉的话时,刘丽娟顿感周身发紧发怵,像是也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腹腔里蠕动,一阵阵的条件反射,使他头晕目眩,直想翻肠倒胃的呕吐。
她,欲哭无泪,茫然而失落地瞪视着精巧豪华的客厅,想从中探索出这么多年以来所走的人生之路,差错究竟出在哪里?在事业上,自己曾经有过初创基业的辉煌,面临破产的威胁,重整旗鼓的艰辛;在感情上曾经有过纯真无瑕的奉献,莫名其妙的浪漫,不为所动的摒弃。但总的来说,也还算是一个在风风雨雨中,经历太多变故而始终坚强的女人。
&&&&她从女儿的身上,已经意识到因为与吴继祖在感情上的种种纠葛,辛苦万端创办的梦雅时装城,怕是正面临着关门倒闭的厄运,便毫不犹豫地派人点现查账,盘货清仓。
清点的结果一出来,刘丽娟方知自己母女二人,被这臭男人骗得实在是奇苦难当。不仅先后多次卷走大笔现金,连仓储中的服装、布料,全都是以次充好的一堆垃圾废材,损失极其惨重。
当此之际,无论她是跺脚咒骂还是怨天尤人,统统都不能解决问题。惟一的办法,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点不敢张扬。谁叫自己行为不检点,让一个小白脸有了可乘之机呢。招来的一切报应和惩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刘丽娟想通了这一节,没有寻死觅活,更没有报官立案,只是默默地调整好心态,召开公司的上层会议,就梦雅时装城的经营状况,进行了恰如其分的通报,只是略去了吴继祖卷款而逃的这个重要环节。
当然,对赵黔芳这个贴心贴肝的合伙人,她是不能隐瞞梦雅时装城的困境的。最后还不得不把晓君与吴继祖的事儿给抬出来,这中间也就很自然的省去了自己极具绯闻色彩的那一部份。
&&&&作为同样有女儿的赵黔芳,似乎特别能理解刘丽娟的心情,对生意场中这次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虽然也是万分肉痛,但却没有一点的指责报怨,只当是年轻人经验不足交了学费。只是很果决地提出,必须換掉沈晓君,让叶雯雯、邱诗雨去收拾梦雅时装城的烂摊子。这样的安排,刘丽娟自是无话可说。
叶雯雯、邱诗雨接手梦雅时装城以后,充分展示了她们俩一柔一刚的个性,在极短的时间内,营销业务直线攀升,使得生意走向正轨,又重新红火起来。此是后话,略过不表。
正当刘丽娟一家子闹得乌烟瘴气、人仰马翻而不可开交之际,吴继祖却眼捷手快地开溜到黄浦滩头的大上海,轻松自如地去享受那挥金如土的快活日子了。
自从在播州城的子尹饭庄碰了刘丽娟一鼻子灰,他深知这个在商场情场都不十分好相处的女人,绝不会轻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善罢甘休。思虑再三,只得打点一应行装,提足了吞蚀的款项,盘卖了经营的店铺,丢了点钞票给没多少感情退休在家的老父,急急如丧家之犬,乘上东去的航班。
当他双脚踏上虹桥机场的土地时,不是回到爷爷奶奶死后留给他的破旧房子里安顿,而是直接租车去了浦东大酒店,住进豪华套间。
这个出生不久就遭遇父母离异、打小跟着爷爷奶奶在亭子间里过着困苦日子的家伙,因为很少受到管束,无形中便养成了无所事事浪迹街头的德性。骨子里更活跃着种种极富冒险色彩的理念,他朝思暮想的,就是有朝一日,真正潇洒他妈的那么一回。
这次,即使没有刘丽娟母女这样的麻烦事,而不得不退步抽身,他也会重返上海,干一番自己早就想干的事儿了。
这几年,上海滩虽没有深圳、珠海那么炒得火热滚烫沸沸扬扬,但凭借着血液里流淌着上海人特有的精明干练,他相信,这东海之滨的大都市,绝不会自甘寂寞,迟早有一天,将再次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况且,他自幼便听老辈人说起过若干穷困潦倒的无名之辈,因为偶然的机遇会一夜之间发财暴富,而若干富甲一方的有名大亨,由于瞬间的失利只得破产跳楼的传奇故事。
&因此,他和他的祖辈父辈一样,认定这长江出海口的风水宝地,古往今来,无时不是投机家、冒险家创造人生和财富的乐园。
这一天,他流连于外滩的黄浦江头,久久不愿离去----
看着夜色中如潮的人流里,女人那轻纱薄锦的婀娜娇躯,听着那浓浓俚语温情脉脉的柔曼乡音,体会那稀疏树丛茂密草坪上的搂抱亲吻,更有那流光溢彩火树银花的霓虹,真让他心旷神怡,好一阵子的激动。
他,虽自认是地道的上海人,也曾有过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经历,但像今晚这样的感受,恐怕还算是第一次。
这,大概是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不过是混迹于大都市里弄的一个小瘪三,是出生在西部边远地区贫瘠落后土地上的一个穷小子,而今天却是腰缠百万的一个阔佬的缘故吧,心境竟有着天壤之别。
他为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功,产生了一种自我陶醉,忍不住扶着外滩临江的护栏,从心底里,发出一阵阵只有自己灵魂才能听见的得意狂笑。
吴继祖虽然有了定居上海重新开始的打算,可并不十分清楚该从何着手。直到有一天在淮海路上闲逛,偶尔撞见了依稀记得相貌连姓名也忘记的一个小学同学时,两人好一阵亲热。从这位同学的口里,他了解到现今的上海人最时尚的活动场所,不是歌厅舞池饭馆酒楼,而是证券交易所。
于是,在这位热心同学的游说怂恿之下,他毫不经意地像逛百货商场一样,踏进了那充满火药味儿的交易大厅:当他看见大厅里犹如无头苍蝇般飞速乱窜,指手划脚高吟低吼的红马甲,阴晴变幻忧喜露于形色,如痴如醉的交易人群,股票期货外汇交易中,红黄绿数字在屏幕上的流动闪,那日久蕴藏的冒险心性,便呼啦一下从胸腔里窜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发财之梦,原本应该就在这里。
一点不懂股票生意为何物,从不进书店的吴继祖,竟然买回一大摞谈股论汇的书刊,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亭子间里,认认真真的研读了起来。
&&&&经过一番苦行僧般的磨炼,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股票市场的规律行情,能够轻松自如的驾驭那发财致富的诺亚方舟,便毫不犹豫地将攒在手里轻易不肯动用的钞票,在证券公司开了户,一头扎进做起了短线。
&&&&不多的时日下来,这短线资金的翻滾,令他瞠目结舌,投入股市的资本竟是成倍的在增涨。这直线上升的股票指数,像一剂不可多得的精神鸦片,激活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在心里不停地诅咒和祈祷:他妈的,这钱真的就在举手投足间,来得如此容易?便开始不顾死活地狂热跟进,抛出了手头连本带利所有的资金。对紧接着出现的大幅震荡、突兀的个股行情、频繁变动的热点等等诸多迹象,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仿佛有着运筹帷幄的机智和永远胜算的把握。
但与他此时的狂躁心理一样,股票市场也同样存在着极不稳定的急躁情绪,使他投入大量资金购买的所有股票,竟在转瞬之间一路狂跌。任他使出浑身解数,都难以挽回那已成定论的败局......
&&&&这个自负而精明的吴继祖,便在一夜之间,从一个颇有资财殷实富足的大老板,重重的摔在了残酷而无比现实的泥地上,顿时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此刻,他脑子里萦绕的,全是儿时听来的那些百万富翁破产跳楼自杀的场景,心里也不禁摸拟着一个人临死前的种种感受,仿佛自己也像纸鸢般飘飘荡荡地从高楼往下坠落......
正当他欲死不能欲活又苦、难以自拔的时候,沈晓君在一个黄叶满径的深秋里,披着蒙蒙的细雨,踏着滑滑的泥泞,敲响了他那一无长物的家门。
因为自幼养成娇惯放纵的臭脾性,沈晓君根本无法承受父母的指责和白眼,非但不肯去反省因自己的轻浮给公司带来的巨大损失,反倒在心里抱怨赵黔芳那个肥婆存有私心,活生生的从她嘴里把时装城经理这块肥肉夺了去,让给叶雯雯那个马屁精、小妖女。
一气之下,连个招呼也不打,她便离家出走了。当然,这其间有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那越见显山露水日渐膨胀的肚子,再也无法掩人耳目。
千里迢迢来到上海的她,虽然十分清楚吴继祖不仅欺骗了她的感情,而且还是不哼不哈的绝情抛弃。換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要么是寻死觅活的撒泼,要么便是深恶痛绝的仇视。惟独这沈晓君,不知怎么的,总把肚子里的孩子,看作是和吴继祖爱的结晶,是他留给她的永恆生命的纪念物。因此,当他们再次重逢,她便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孩子的将来,满含笑靥地诉说着承受的磨难,神情中荡漾着将要做母亲的喜悦。
在别人的眼里,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无不证明她是一个疯癫痴狂的女人。这,大概正应了时下人们常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流行俗语了吧。
&&&&总之,当吴继祖开门一见她那准妈妈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绝没想到,这个已经弃如敝屣的女人,竟会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吴继祖再绝再狠,都没有把沈晓君扫地出门的道理。何况他现在的整个思维,除了想法去抓拿哄骗搞一笔钱东山再起外,似乎对她的是否存在,根本不在考虑之中。
那炒股失败的阴云,始终笼罩在他的脑际,无论怎样的挣扎,都难以摆脱。
沈晓君这女人也真是个怪物。当得知他已经是个穷光蛋时,不怒反笑,心里的那份儿高兴,真是无以言说的到了极限。口中不禁念叨着:“哼,你他妈的一个不得了的大帅哥,现在没钱使了,总没啥资本跟姑奶奶调皮了吧,看我如何炮制你。”无形中产生出一种靠得住的感觉。这个时候,她眼里看见的,虽只是吴继祖祖辈留下的这间挤在大都市高楼大厦中喘不过气的破房子,但心里所想的,却是一种爱的满足,一种家的温馨。也不去理会这个已经毫无可取之处的男人拿脸拿色,莫名其妙地做起了乖巧懂事卧小媳妇儿。
她把这里,看成是她的安乐窝,她爱的伊甸园。两人便这样无可奈何地在一个屋檐下,过起了夫妻不像夫妻,情人不像情人的小日子。
此情此景下的吴继祖,虽没把她当回事,可一旦手头没了钱,便成了伸手“大将军”,不计后果地勒索她的钱财。如果她稍有不从,非打即骂。她只得将藏掖特紧的钞票拿些出来,任由他去糟蹋。&其实,吴继祖拿这钱也并非去吃喝嫖赌,只是在股票市场里饥不择食的买些垃圾股,梦想着有朝一日翻本,再做一回富翁有钱人。
但人间事,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无论他怎样的扑腾挣扎,多数时间,都是血本无归。每当此时,他又借酒浇愁,喝得个瓶底朝天,酩酊大醉。归得家来,对晓君动辄横眉竖目,双眸里时不时闪现出疑惑险恶的凶光。怀疑她肚子里揣着的,不是他的种,找借口污言秽语的咒骂,生怕当了冤大头,戴上绿油油的毡帽儿。
沈晓君变了个人似的,对他的种种恶言劣行,竟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把那对充滿怨幽的眼睛,注满屈辱的泪水,任由他撒酒疯耍无赖。这恐怕是一个将要做母亲的女人,天生的温情和极度的宽容吧,变得特别能理解一个大男人没钱的痛苦。
两人的日子,跟那深壑峡谷中的溪水相似,时而狂风骤雨跌宕起伏遭遇着种种的险恶,时而风和日丽舒缓轻柔生趣盎然的流淌着......
初冬的一个夜晚,晓君感觉自己临盆在即,竟突发奇想,要到户外去走走看看。吴继祖似乎也有了心情来了兴致,欣然陪着她,漫步在夜深人静的街头。
难得两人的情绪都特别好,吴继祖挽着沈晓君的胳膊,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黄浦江边,走进了一家虽不豪华但却有几分暖意的酒吧。
酒吧里,灯光柔和而轻盈,阵阵的金菊花香味儿,让人产生一种别样温馨的情调。
吴继祖三杯酒下肚,思维顿时活跃起来,一改以往暴戾乖张的脾性,显得十分帅气清爽。
沈晓君看着他那渐渐被酒精浸染变得红润光泽的脸庞,眼里不禁涌动出阵阵温柔,说:
“继祖,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真的很怕失去你。你要知道,一个无爱的世界,是多么的单调和荒凉......”
“我知道你爱我。晓君,我也是爱你的呀!只是我这个人已经一无可取,你干嘛还要如此的执着呢。何况,在世人眼里,我已不再是个成功的男人,实在无颜面对你的这份纯真感情。至于孩子的事,你相信我吧,我会负起责任来的,因为我也曾经饱受过没有父母关爱的那种痛苦生活......”吴继祖此刻说话的口气,十分得体十分柔顺,但其中也自有万般的无奈和伤感。
&&&“继祖,你别再说这样的丧气话好不好?我愿用我的青春和爱情,作为馈赠,让你永远幸福和快乐。”沈晓君被他那柔柔的、哀哀的语气所感染,无声的清泪滴满了胸襟。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女人的本性也是善良而容易满足的。她听了他的这一番表白,由衷地感到了满足。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再需要!晓君,你还不真正的了解我,等你清楚了我的一切时,肯定会恨我---回去吧,回父母的身边去,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他的良心里有了一种自责,话说得真诚善意。
&&&“你千万别找种种的借口赶我走,说白了,这辈子我是跟定了你。在别人的眼里,我可能是个癫狂的女孩,但我可以毫不脸红的告诉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不说别的,单从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也该负起做父亲的责任吧?----&至于说我的父母么,他们对我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我那老妈,眼神里更有一种仇视,仿佛我夺走了她的心肝宝贝似的,只差没把我生吞活剥,让我见了害怕......”沈晓君一提起他们,原本在灯光里显得红扑扑的脸蛋儿,罩上了一层灰暗。
吴继祖听她提到刘丽娟,心里不免惊怵。为了遮挡自己不安的神色,猛地端起手边的高脚水晶玻璃杯,将满滿的一杯深玫瑰红葡萄酒灌进喉间,有些咳呛有些情急地说:
“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这臭女人!否则,给我滚回你的筑城老家去----”
此时的他,只认得眼前的杯盏,对刚才温情脉脉的话语,早又抛在了脑后,一个劲地往喉咙里灌酒。这酒虽是度数不高,但他怕面对与刘丽娟昨日的暧昧,怕面对与沈晓君今日的尴尬,更怕面对眼前的穷困潦倒......
沈晓君见他不要命地猛喝,又不敢大声制止,只能湊在他耳边,悄声儿地说:
“唉,继祖,你可知道,此次来上海,我是透支了母亲几万块钱偷跑出来的呐,现在是有家不能归的了。这种时候你还赶我走,你有良心吗?”
她边说,那泪珠儿又挂在了两腮,一副孤苦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良心?什么叫良心。你老妈有良心?证券交易市场有良心?他妈的,这世间的良心早被狗吃了----哪还有良心。你今天还来跟我谈这档子事----呸----”吴继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愤愤不平地开始胡扯了。
&&&“继祖,你喝得太多了,不喝了行不行?我们回家吧。”沈晓君此时拿他一点没辙,只能轻言细语的规劝。
“家?何处是家?我----没有家。你说,不喝?好,我......们就不喝----了。”说到家时,他脸上露出一种古怪而凄凉的表情,那后半截话,已经是含混不清了。
他边说边从桌旁站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滾倒在地。沈晓君腆着个大肚子,自身行动都极不方便,还不得不伸手搀扶他。
这情景,引得店堂里本就不多的几对贴脸搂腰说私房话的情侣抬起头,透过暗淡飘忽的烛光,莫名的瞠视着他俩,无不露出鄙夷和怜惜的目光,不明白这对男女在搞些啥。
沈晓君可受不了这种公众场合的无言瞠视,匆匆丟下买单的钱,搀扶着酩酊大醉不辨东西的吴继祖,蹒跚着走到了浦江岸边一处没有护栏的江堤上......
牛高马大的吴继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沈晓君的左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步履也跟着他变得晃荡起来,像是也喝醉了酒,满脑子发胀,眼里直冒金星。一个不小心,右脚踏空,整个身子向深邃漆黑的江面扑去......
这突然的变故,使吴继祖的醉意被吓去了一多半,下意识的用手去拉她,可惜晓君的身子实在太沉,连带着也将他拖向江心----
&&&&这一切来得那样的突兀而不可思议,两人只凄厉而绝望地叫得一声“救命”,留在他们大脑皮层里的,是那刺骨透心的冰凉,如磐石沉江,瞬间没了声息......
此时,浦江岸边的寒风,似乎刮得越加的凛冽。不知不觉中,天上飘洒起霏霏细雨,周遭变得迷迷蒙蒙,浓酽的暗夜,隔岸星星点点的灯火,瑟缩着寒颤着,了无半点生气,雨雾阴霾里,只有那奔流不息的江水,在洋洋自得地诉说着它刚刚吞噬了两人三条人命的故事。
&&&&当吴继祖和沈晓君那泡得肿胀惨白的尸身紧紧搂抱着,漂浮在黄浦江出海口的岸边时,自然惊动了当地警方。经现场勘察,并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认定为溺水身亡的意外事故。
查明死者身份后,警方一纸死亡通知和一叠照片递到了刘丽娟的手上。
她可怎么也没想通,自己活鲜鲜的女儿就此没了,还捎带着肚子里一个未曾见过天日的小生命。
&&&&虽然母女间多年来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她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那血浓于水的情感煎熬,时时把她从恶梦中惊醒。惊醒后的周身虚汗,让她仿佛也掉进了浦江透心刺骨的冰水之中......
久而久之,她的精神日渐恍惚,心智也渐次迟钝。一个过去十分看重形象包装和保养的女人,变得邋里邋遢衣衫不整,吃了上顿忘下顿,什么金钱财富,人情冷暖,已经没了半点儿的滋味和意识。
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独处一隅,两眼茫然无措地盯着墙角落,口中千百遍地重复着一句:“我的晓君怎么就没了呢......我的继祖怎么会骗人呢......”
那一天,她醒来过后,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沈晓君和吴继祖究竟又是谁,满脑子里一片混沌空白。
这个在风风雨雨里走过来的好强女人,终于没能抵挡住失去女儿的痛苦打击,疯了。而睦春关的精神病院,却成了她一生的最后归宿。
沈铁军每每想起女儿的惨死,妻子的疯癫,更是常常以泪洗面,那一茎茎白发,便如霜盖雪压般爬满了头。
他,也从此变得孤寂落寞,了无生趣啦。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来到大学的感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