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肘心痛不能抬胳膊,还有92天高考了怎么办什么也没干,昨天无故左肘心酸的浪漫困,今天就痛的不能抬胳膊了

《独占》作者:弱水千流(甜文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豪门世家)全文完
阅读:338019&&回复:15
=700) window.open('/attachment/Mon_558_f0ea5.jpg?13');" style="max-width:700" onload="if(is_ie6&&this.offsetWidth>700)this.width=700;" > 董眠眠同学有两怕。第二怕的东西,叫做陆简苍。第一怕的东西,叫做天黑之后的陆简苍:)。
内容标签:甜文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豪门世家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简苍,董眠眠 ┃ 配角:酱油君 ┃ 其它:弱水千流[ 此帖被ylx-08-22 21:22重新编辑 ]
06-25 来自的书单
评论(15)
&&&&事实证明,陆老大就是陆老大,能如此自然地在“禁欲系高冷男神”和“打桩机成的老妖精”之间随意切换,这技能简直逆天,也是没ei了。&&&&眠眠满脑门儿都是黑线,爆粗口的心都有了――刚才的情景不应该很温馨么?按照正常的电视剧或者言情小说套路,他不应该深情款款地抱抱她亲亲她,然后感情顺利升温么?我勒个大叉,抱倒是抱了,亲也亲了,但是后面那句话是什么鬼啊(sF□′)s┻━┻!&&&&车厢内完全是一个封闭空间,车窗和车门都被锁得死死的,凝滞的空气温度攀升。&&&&她被牢牢扣在男人怀里,四肢都被禁锢得死死的,封堵完所有退缩和挣脱的后路。他的呼吸像轻盈的蝶翼,沉迷流连地拂过她红成一片的小脸,仿佛在轻嗅她身上的气息。然后薄唇印上去,啄吻细嫩的面颊。&&&&回过神后,眠眠吓了一大跳,原本就滚烫的小脸顿时成了颗熟透的红苹果。&&&&她无语了,两只白生生的小手臂努力地挣扎,试图从他的大手里挣开,涨红着脸蛋不断偏头躲避,慌张道:“不要在这里,先回家,先回家嘛!陆简苍!”我去,竟然想在车上,真是丧心病狂好么!&&&&男人的黑眸幽深得吓人,他微微抬头,看见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她嫣红小巧的唇瓣是唯一鲜艳的色彩,不断地开开合合,诱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眠眠见他停了下来,以为是自己的循循善诱唤醒了这只打桩精的良知,于是大眼睛一亮,准备再接再厉。然而刚一开口,一个字儿都还没蹦出来,陆简苍的吻就劈头盖脸地缄封了她的小嘴。&&&&“……”凸=_=凸!&&&&和之前那次相比,这回的吻更加强势凶狠,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一手握住她的细腰,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高大的身躯将她死死压制在副驾驶室的座椅上,吻得越来越深入。&&&&熟悉清新的气息,铺天盖地占据了眠眠的所有感官,她晶亮微湿的眼睛瞪着,看见那双漂亮的黑眸近在咫尺,早已不复平日的清冷沉静,而是浊沉难辨。&&&&他的呼吸很重,热烈地和她交缠在一起,应该是压抑了很久。&&&&她恍恍惚惚,艰难地用浆糊似的小脑袋思考着,这才反应过来――在晚宴上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热烈地吻她,应该是那个时候就忍耐到极限了,又不想被那么多人围观,所以才会意犹未尽地说出那句话:等会儿再继续……&&&&于是,眠眠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个男人的自控力。&&&&陆简苍的吻还在继续。&&&&她已经完全头昏脑涨了,他却不知疲惫不知餍足,仿佛亲吻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翻来覆去无休无止。也许是亲的时间太长,也许是他吻得太过深入,她晕乎乎的,鬼使神差地开始回吻,小小的米分舌在他的薄唇上舔了舔,然后轻轻咬了一下。&&&&他明显一怔,随后,眠眠明显感觉到,抱住她细腰的长臂收得更紧,然后身子一轻,她蓦地回过神,惊讶地发现自己被陆简苍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她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趴在男人怀里,不断地顾着腮帮子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借以平复呼吸。柔软微肿的唇瓣上,修长粗粝的手指暧昧地左右滑动。她羞成了一只煮熟的小虾米,小脸软软地埋进他的颈窝。&&&&发髻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散开了,柔软的黑色长发披在脑后。他低头亲吻她的黑发,哑声道:“不想在这里?”&&&&“……”这不是废话吗,在室外,简直突破她这个小清新的心理极限……&&&&眠眠嗯了一声,往他怀里贴得更紧,抱着他的脖子摇摇小脑袋,软软道:“不是很想……”然后脸憋得更红,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如果实在很难受,我们、我们可以快点回去……”我骨子里可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呢&_&。&&&&陆简苍的吻落在了她雪白泛红的耳朵上,没有回答。&&&&眠眠心里惴惴的。虽然他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疼爱有加,但是这种事上面,他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思忖着,她抬起小手轻轻捏住了他有力的手臂,气息不稳道:“你、你一定要现在吗?”&&&&车厢内安静极了,隔音效果很好,甚至连外面的丁点儿声响都听不见。&&&&静默了须臾后,陆简苍长指一挑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嘴角用力吻了吻,嗓音无比的低哑而难耐,“宝贝,你真会折磨我。”&&&&“……”她浑身的温度更高了。&&&&这句话无异于妥协。眠眠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纤细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她在那副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用力么么哒了一大口,嗓音甜甜软软道:“陆先生最疼我了。”&&&&陆简苍顺势吻住她的红唇,又亲了好一阵子才把她松开,然后放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扣好安全带。她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捂住脸颊,用手掌心的温度给脸蛋降温。侧目朝左方一瞧,见某只打桩精已经重新发动汽车了。&&&&越野车驰出了幽黯的小街,大路两旁的街灯像是繁星下的彩色流水,五彩斑斓的光芒投射入内。他半边脸隐在暗处,冷毅英俊的侧颜轮廓被镶上一丝淡淡的光圈,黑眸直视前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然而看见他这副样子,眠眠的心跳却更加急促了。&&&&他的忍耐力一直都很惊人,从过去的很多时候都能看出来,而与之对应的是,他的爆发力也比正常人强悍可怕得多……&&&&看来今天晚上势必是一场恶战了。她的心,有一点累:)。&&&&和过去的每次一样,由于陆简苍对董眠眠近乎病态的独占欲,可怜的几位随行军官只能挤在另外两辆汽车上回陆府。&&&&夜幕低垂,越野车没入往来不息的车流,望着街灯流景繁华入目,才刚刚从索马里归来的几位雇佣兵男士,都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感叹――&&&&大约二十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索马里丛林鏖战,耳畔充斥着炮弹爆炸,眼前填堵着机.枪扫射,有人牺牲,有人伤亡,铁骨铮铮的将士们和正规军联手,最终成功营救出了被困小组队员,并一举端掉了拉汉文兰的一个营地。&&&&赌鬼点燃了一只香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袅袅烟雾在车厢内升腾。秦萧眉头皱得紧紧的,抬起长腿就踹了一下他的座椅,骂道:“蠢货,把你的烟熄了,这是指挥官的车,他不喜欢烟味。”&&&&“uk!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赌鬼闻言一滞,连忙打开车窗将还没吸完的烟扔了出去,摇着头唉声叹气道:“妈的,日子总算恢复正常了。我打赌,再在董眠眠家住几天,我的职业会从声名赫赫的e职业雇佣兵,变成她弟弟的英语课外辅导。”&&&&驾车的白鹰疑惑地挑眉,“弟弟?”&&&&“哦,不是亲生的,是她爷爷收的徒弟。”赌鬼吊儿郎当地往嘴里扔了颗口香糖,边嚼边道。说着,他转头看了眼始终不发一言的巨人,北方汉子微微合着眸子,庞大精壮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后座的大半空间。&&&&“嘿,大块头。”他握拳砸在巨人的左肩位置,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这次断了几根骨头?”&&&&“该死!”&&&&巨人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睁开眼睛怒目而视,“为了尽快结束战役,指挥官下令五天之内扫平一切,老子已经整整五天没合过眼了,该死的灰眼睛,给我闭嘴,否则老子立马撕了你。”&&&&赌鬼轻轻一躲避开巨人的重拳出击,挑眉,“别这样伙计,你这种反应,会让我觉得你是欲.求不满。”说完,他也不再搭理巨人,转而看向驾驶室里的白鹰,瞄了眼秦萧后,他用乌尔都语快速道:“索马里的女人怎么样?”&&&&白鹰嫌恶地蹙眉,神色冷冷的,用乌尔都语回道:“那儿的女人从小就要举行割礼,你有兴趣?”说着,他侧目扫了一眼面容淡漠的大丽花,随后重新看向赌鬼,“你们最近进展不好?”&&&&说起这个赌鬼就一脸神伤,压着嗓子无奈道:“几个月之前,我在柬埔寨的时候去了一次当地妓院,纯粹任务需要。她知道以后连续两个月没理我,现在气是消了,但是人家放了话,永远没戏――”&&&&除开在战场上的勇猛果敢外,e对雇佣军们私下的作风,其实并没有太严苛的要求。男人们身强力壮血气方刚,和女兵们风流一夜的事情时有发生,然而,却不是每个佣兵都能将**和感情划分得开。&&&&受上级重用的几位军官中,关于赌鬼和大丽花之间的故事,堪称永远不会过时的谈资。&&&&秦萧不懂乌尔都语,但是越瞧越觉得不对劲,索性扬手分别给了两人一记重拳,狠声道:“两个蠢货,别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两位男士毫无防备,肩背硬生生挨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大皱其眉。白鹰脸色仍旧冷冷的,单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曲肘狠狠撞在赌鬼的胸口,低声道:“管好你的女人。”&&&&赌鬼一脸无语,捂着胸腔连咳了几声,耳畔便响起大丽花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上过床怎么可能没关系?”赌鬼愤怒地直视着她。&&&&“上过床就有关系?”大丽花倒显得很诧异,“就跟e女兵中你只和我上过床一样。”&&&&“你……”&&&&“真他妈吵。”&&&&巨人终于忍不住低喝了一声,面朝另一方,继续睡他的觉去了。&&&&*********&&&&陆府位于b市的郊区,距离城中心很远。董眠眠之前看过时间,从世纪豪绅大酒店出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左右,而当陆简苍驾驶的黑色越野车驰入陆府,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别墅区修建在青山绿水之下,每一座之间相隔很远。由于已经是深夜,所以大部分的建筑都是漆黑一片的,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的陆府就显得十分耀眼,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很独特,也很醒目。&&&&眼看着庞大的建筑物越来越近,眠眠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她掌心汗湿了一片,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的容颜仍旧清冷沉静,看不出半点异常。她收回视线,脸上不自觉地又开始发热。&&&&哨兵们打开了铁门,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直入内庭。&&&&眠眠朝后观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如预想一般看见秦萧北极熊他们的车辆,后来转念一想,陆简苍半道上把车拐进了一条暗街,把她压在车座上亲了那么长时间,另外两辆车肯定早就已经回来了。&&&&她静了一瞬,内心默默辶濉&&&&汽车停稳之后,陆简苍面无表情地走出驾驶室。眠眠在座位上没有动,木呆呆看着他绕到自己的方向,拉开副驾驶室车门,弯腰替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将她抱起,转过身,脸色漠然地走进了那栋冷冰冰的大宅。&&&&和她猜想的一样,赌鬼等人果然比他们先到。客厅里的水晶灯通亮,好几个雇佣兵坐在沙发上,她侧目观望了一眼,发现少了一两张熟面孔,不由微微惊讶。&&&&见两人进来,沙发上的军官们纷纷站起身,恭敬地行军礼。眠眠这才注意到,巨人和白鹰的神色沉冷,只是眉宇间都有几丝掩盖不住的疲惫。这时,一道清冷平静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下,淡淡道:“好好休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令军官们都怔愣了瞬。陆简苍的治军手段铁血强硬,在下属们面前也从来不苟言笑,很少会对他们展露出关心的一面,哪怕只言片语。由此可见,现在,此时此刻,佳人在怀的指挥官,虽然面色沉静,但心情却相当不错。&&&&客厅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些许。&&&&眠眠埋着头在想事情,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勾着陆简苍脖子任他将自己抱上楼。就在这时,军官们里头传出一个声音,戏谑地玩笑道:“指挥官也好好休息,请您放心,除非十万火急的军务,我们绝不打扰。”&&&&“……”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她整个人唰的一下就红透了,脸不住地往他颈窝处埋,羞涩得想钻进他怀里。&&&&极为难得的,平日里冷漠严肃的指挥官,非但没有动怒,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很淡的浅笑。见状,本性桀骜的佣兵们也不再维持着平日的绝对拘谨,纷纷用暧昧含笑的眼光盯着已经快冒烟的小老板娘。&&&&眠眠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他抱着她上楼往主卧的方向走去,脚步声沉稳有力,像是每一步都震动着她的心尖,带起一阵异样怪异的感受。&&&&很快,陆简苍抱着她进了卧室,然后将她放了下来,随手关上房门。由于莫名的紧张,她的心跳十分急促,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脸赤红,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心头翻江倒海――尼玛,为什么明明滚了那么多次了,现在还会这么紧张==……&&&&听见脚步声从身后靠近,她嘴角一抽,连忙往浴室的方向冲,干笑道:“我先去洗澡,先去洗澡……”&&&&然而刚刚走了两步,一只微凉的大手就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小臂,力道温柔却坚定,不容拒绝。&&&&眠眠步子顿住,只觉呼吸都被他轻易掌控了一般,心跳顿时突破了极限。&&&&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她纤细的小腰,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轻包裹,她瑟缩着眨了眨眼睛,随后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顺着她滑腻雪白的手臂下移,然后轻柔地握住那只小巧白嫩的手掌。&&&&“洗澡?”他的嗓音低低的,紧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细嫩的脸颊。&&&&眠眠点了点头,嗓音出口有些发颤,“是……是的。”&&&&陆简苍轻轻地笑了,大掌握住她纤白的小手,转过她的身子。她紧张得睫毛都在发颤,两颊通红,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的视线专注而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她,牵引着她的小手缓缓覆上自己的衣领。黑金色的纽扣质地坚硬而冰冷,她现在体温偏高,直接被激得指尖微颤抖,听见他的嗓音沉沉地传来,带着几丝暧昧的沙哑,低柔道:“眠眠,帮我洗。”&&&&“……”帮个巴拉拉啊,自己没手吗……&&&&董眠眠脸皮子一阵抽搐,拒绝的话几乎脱口而出,然而刚刚一张嘴,他就继续低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受伤么?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你可以仔仔细细地检查。”&&&&检查,有必要把你扒光了检查么?有没有受伤,你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吗……这只打桩精实在是太尼玛磨人了……&&&&眠眠扶额,脸颊滚滚发烫,没有吱声。陆简苍低眸凝视了她片刻,然后轻声柔和道:“或者我帮你洗也可以。”&&&&“……”这副勉为其难的语气是个什么鬼,她有哪一点表现得很想和他一起洗澡吗……&&&&她眨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只有这两个选项么?”&&&&陆简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眠眠欲哭无泪期期艾艾,娇软着嗓子怯生生道:“那……我可以不选么?”&&&&“可以。”出乎她的意料,他十分的好说话。然而还没等她欢呼雀跃,他就面色从容地作出决定,“我在出门前已经洗过了,很干净,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做。”说着就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眠眠瞬间给跪,“等等!我还没洗!我脏,我必须洗!”卧槽,这只打桩精这么饥渴,实在是太恐怖了,必须能拖延一时是一时……&&&&她白生生的一双小手用力抓紧男人的黑色西装,很郑重并且严肃地做出了选择,涨红着小脸柔声道:“还是……我帮你洗吧。”然后又很低地补充了一句,“你保证只是单纯地洗澡。”&&&&“好。”他黑眸之中笑意渐浓,“我保证”&&&&********&&&&在过去的很多时候,董眠眠都觉得,自己不属于那种脑子很聪明的人。就连萝卜头都时常肆无忌惮地耻笑她,说她蠢得像头猪。而无数次的经历却都证明了一个事实:她并不是蠢得像猪,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猪――&&&&竟然天真地把“替陆简苍洗澡”当成逃避和他的方式,眠眠怀疑,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脑子一定被门夹了。&&&&浴室的灯光是淡淡的白色,热腾腾的雾气袅绕中,男人高大健壮的麦色身躯仿佛大师手下的雕像,每一快肌肉,甚至连每一处的伤痕,都透出致命的美感。他背靠着浴池的墙壁,长臂舒展,英俊的面容神色平静,黯沉的视线灼灼盯着她。&&&&看着陆简苍伤痕累累,却仍旧无比挺拔健美的全躯,眠眠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羞涩得目光飘忽。她喉咙莫名地发干,清了清嗓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才面红耳赤地拿起毛巾和准备好的小板凳,小蜗牛一般挪了过去。&&&&她将小板凳放在浴池旁边,然后弯腰坐下,仰着小脖子默默地望着天花板,含混不清道,“唔,先洗手臂吧。”&&&&“到水里来。”他的嗓音低沉含笑,透出丝丝的沙哑,“我帮你洗。”&&&&眠眠当然不可能和他一起泡水里,危险系数太高了。为了珍爱生命,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摇着小脑袋道,“不要,我不和你一起洗,我等会儿自己……”&&&&话还没说完,纤细的右腕就被修长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诧异地瞪大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大力往下一拉,跌入了温热清澈的水流中。&&&&虽然这个浴池比普通的浴缸大很多,但使人呛水是不至于的。眠眠毫无防备,被那股大力带着滑倒进去,唇齿间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惊呼。&&&&有力的双臂环了上来,搂住那纤细的小腰,她娇小的身躯瞬间就被圈进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她有点生气,想要狠狠斥责这种偷袭行为,然而一抬头,那双幽深漂亮的黑眸就撞入视线,目光炽热。&&&&由于刚刚的大动静,他清冷的容颜溅上了不少水花,晶莹透明的水珠顺着冷厉的轮廓滑落,俊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卷。&&&&眠眠咬了咬唇,两抹绯红浮上俏丽的脸颊,也顾不上生气了,满心满怀都被浓浓的羞怯填满。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瞄,顿时被呛了下,慌慌张张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看着我。”&&&&陆简苍捏住她柔软的小下巴,轻柔却强硬地迫使她抬起头,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纤细白皙的十指不自觉地用力收拢,捉紧了他肌肉纠结的结实小臂。&&&&而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越来越黯。&&&&眠眠害羞之余又有点疑惑,顺着他的视线垂眸一看,顿时整个人都被点着了――为了不弄湿那件死贵死贵的礼服,在进浴室之前,眠眠已经换上了白色睡裙。然而此时,她浑身上下都是水,白色礼裙紧贴着身段曲线。&&&&简直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锦上添花balabala……&&&&刚刚暗道了一声糟糕,他微冷的唇已经重重吻住了她。啃噬舔吻了好一阵子,直到她快晕倒的前一秒,他才松开她米分嫩的小舌,薄唇抵着她的唇瓣,溢出一声很低的叹息,哑声道:“眠眠。”&&&&她迷迷糊糊的,“嗯?”&&&&“那个保证作废。”他的嗓音很轻,低柔温和。&&&&“……呃?”什么保证?&&&&眠眠被吻得气喘吁吁,加上室内温度太高,她脑子发胀根本回不过神,湿润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下一瞬,他取走了她小爪子里攥得紧紧的毛巾,随手往边儿上一扔,低头寻找她黑发间的雪白耳朵。&&&&她蓦地清醒了几分,小手努力推着他硬邦邦的胸肌道:“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陆简苍吻着她的小耳朵道:“为了尽快回来见你,我五天没有合过眼。”说着,他轻笑了一瞬,嗓音压得更低,“如果有什么意外,宝贝,原谅我。”&&&&“……”&&&&五天没有合过眼?难怪白鹰和巨人那副衰样……&&&&眠眠胸口顿时涌起暖暖的甜蜜,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呆。这种情况下这只打桩精还这么迫不及待?同时也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意外”,应该是指自己五天没睡过觉,没有休息好,所以有可能在过程中,出现“意外”?&&&&忖度着,她心中愉悦的小红花开了一簇又一簇,面上却摆出一副十分体谅的小模样,小手拍拍他的宽肩,完全安抚的语气:“嗯,你放心,我绝对理解你。”&&&&然后……&&&&然后接下来整个晚上,眠眠的大脑几乎一直处于无法思考状态,唯有一个印象格外清晰:所谓的陆简苍的“意外”,大概,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在眠眠帮陆简苍洗澡的过程中,他直接无视了之前那个“纯洁洗澡”的承诺,抱起她就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而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眠眠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她被折腾到精疲力尽,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等男人终于觉得满足的时候,外头的夜色已经近乎褪尽,东方泛起了一丝白。他亲吻她汗湿的额头,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动都不想动,皱着小眉毛咕哝了一句,然后就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沉沉入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半。&&&&眠眠从沉甜的睡梦中悠悠转醒。睁开眼,视野里首先映入的就是大片浅麦色的结实胸肌,她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脑袋底下的不是枕头,而是陆简苍修长的右臂,而腰间沉沉的,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眸子往上一抬,看见男人安静的睡颜。他闭着双眼,黑色短发柔和地服帖着饱满的额头,那副眼睫尤其的浓密纤长,微垂着,像两把小扇子。由于是侧躺,高挺笔直的鼻梁陷入了柔软的枕头,神色平和,呼吸均匀,看样子睡眠很深。&&&&由于挡光帘隔绝了所有阳光,整个卧室之内还昏暗如暮。他还在睡,而她在他怀里,纤细的腰肢被他的手臂圈抱,依偎得十分亲密。&&&&连续五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昨天夜里也整晚没睡,也难怪他会一觉睡到现在。&&&&事实上,从眠眠无数次亲身感受的情况来看,陆简苍作为一个军人首领,体魄的强健程度已经十分惊人了,不过,是个人就会有疲乏的时候,她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发了好一会儿呆后,她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屏息凝神,两只小爪子从被子底下轻柔伸出,想要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然而嫩嫩的指尖刚刚挨上去,还未有任何动作,睡梦中的男人就微微皱起了眉。&&&&“……”(⊙_⊙)被吵醒了么?&&&&眠眠吓了一跳,顿时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也许刚才的动作惊扰了陆简苍,他眉心拧起一个漂亮的结,环住她的手臂忽然往里一带,她娇小的身子瞬间就紧紧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将她抱得更紧。&&&&确定她没办法挣脱之后,他的眉宇才重新舒展开,呼吸仍旧绵长。&&&&这下眠眠可以肯定了,他没有醒,刚才的那些完全是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单纯不允许她逃离而已。&&&&她垂眸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姿势:紧贴在他身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腰上环过,甚至连双腿都被禁锢,几乎没有丝毫可以活动的空间。均匀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温热的,很有规律。&&&&眠眠嘴角一抽,顿时无语了――这位大哥抱得这么紧,两个人贴得像连体婴一样,她想要起床,那就只有等他睡醒再说了。&&&&昨天晚上劳心劳力,眠眠原本就没有睡够,此时睁着大眼睛干等了会儿,瞌睡虫大军很快就卷土重来了。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乖乖躺好,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比之前的要浅,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接连不断。她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爷爷给她长命锁,说那是她的命根子,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小学的时候,班上有男生嘲笑她没爹没妈,那天刚好是她值日,她听完之后很平静,甚至还十分淡定地倒了垃圾擦了黑板,然后飞起两巴掌就给那小男生招呼了上去,打得他直接愣在了原地……爷爷给她报了巴西柔术培训班,从那之后,学校里就再也没人敢拿她父母开玩笑……&&&&董眠眠在生活中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她不善于描画悲剧,任何悲剧在她身上,总会显现出几分阳光的影子。&&&&父母早亡这个成长背景,放在其它人身上,没准儿十几年后就是个报复社会的变态。她却成长得还算健康,加上佛具行的生意摆在那儿,她的性格阳光,也善于与人交际。老董家三个孩子,一个双亲很早就去世,两个都是孤儿院的孤儿,却一个比一个活泼,一个比一个开朗。不笑难道哭么?哭给谁看呢,谁会在乎呢。&&&&只有在笑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他们和其它家庭健全的孩子,没什么不同。&&&&爷爷从小教育他们,人活着就要坚强,人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只有想方设法地改变自己。&&&&她没有父母可以依靠,那就什么都靠自己,跟着爷爷走南闯北,经营老董家的风水行当,将贺楠从三岁拉扯到现在,头顶没有伞,身后也没有墙,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单枪匹马活到现在,还没有哪一件事是搞砸了的。&&&&梦境很乱也很杂,混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她眼角一湿,泪水无意识地就流了下来。然后梦里面的场景就变了,她看到了爷爷,爷爷慈祥和蔼的面容像一朵向日葵,轻轻抱着她,苍老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脊,轻柔地哄着她……&&&&眠眠一直哭,像是毫无原因,又像是有太多的原因,她用力将脑袋埋进爷爷怀里,胸口堵得难受,有好多话想说想问,可是张了张口,想起自己是在梦里面,又都咽了回去,生怕一说话这个梦就醒了,喜欢倒斗的爷爷又不见了。&&&&陆简苍是被一阵轻轻的抽泣声惊醒的。&&&&那个声音很细,很轻微,像是竭力在压抑。他蹙眉,低眸看向怀里的小东西,浓密的睫毛湿湿的,那张白净漂亮的小脸上泪痕交错,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娇小柔软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眉头皱得更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背脊,他将她抱得更紧,亲吻她紧皱的眉心,在她耳边低柔地轻声哄慰,“怎么哭了?乖,醒过来,别哭。”&&&&眠眠只听见耳畔有一道低沉的嗓音,可是嗡嗡的听不清楚,一着急,竟然越哭越伤心,两只纤细的胳膊抱紧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泪水倾泻如柱。陆简苍静默了须臾,蓦地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她正哭得难受,小鼻子堵堵的,只能用嘴巴呼吸,此时完全被隔绝了氧气,终于泪眼婆娑地醒了过来。视线还有些模糊,眼前赫然是一双锐利迫人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眠眠脑子一懵,还身处状况之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钻了进去,近乎地暴戾地纠缠挑.逗。&&&&和以往的沉静冷漠不同,他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握住她纤腰的大手用力收紧,几乎使她疼痛。唇舌狠狠吞噬她的,热烈地缠着她的小舌,在那向来甜软的味道里尝到了丝丝苦涩,是她的眼泪。&&&&男人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用力,眠眠的肺部开始胀痛,缺氧得全身无力,偏偏又挣脱不开,只能错愕地瞪大眼。好一阵子,他终于松开她,她憋了太久,别过头,猛吸了一大口空气进入肺部,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伸手抹了一把脸,手背上湿哒哒一片,她怔住,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做了梦,然后在梦里面……莫名其妙哭成了狗==。&&&&所以他刚才才会那么凶狠地吻她?他很烦躁,因为她哭?&&&&想到自己刚刚做个梦都哭成那样,眠眠脸上一热,顿时尴了个尬。她抬起两只爪子揉了揉眼睛,将眼眶里参与的泪水全都擦干净,然后眨了眨略微酸涩肿胀的眼睛,嗯,世界又重新一片明亮了。&&&&“那个……”她抬眸,看见他漆黑阴沉的双眼,顿时更辶耍γΥ瓜峦分е嵛岬亟馐停骸拔颐渭恕K谕馔犯磐练蜃优苌猓丫⒁丫贸な奔涿挥屑恕呛恰!&&&&陆简苍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黑眸盯着她,没有说话。&&&&她被他看得更加窘迫,别开头又抹了抹脸,把挂在腮边的那些水珠子全都擦干净。转念一想,他这种性格的人,理所当然会把“哭”视作最懦弱无能的表现,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她自己都不大喜欢哭哭啼啼的人,那样会令她觉得很没出息。&&&&脸擦完了,眼睛却还是肿肿的很难受,而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令眠眠相当无语。她忽然有点不高兴了,因为这种行为会让她觉得,他在看她笑话。&&&&“没见过人哭鼻子么?”看你大爷个腿儿啊……&&&&她凶巴巴的,语气很不好,说完爪子一抬,“啪”的一声打在男人肩膀上。&&&&陆简苍忽然轻轻笑了,英俊的容颜璀璨生辉。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扣住她挣扎的小手贴近她雪白的耳朵,低声道,“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桃子?&&&&……你想说肿得像核桃吧,什么唧唧中文水平==……而且她哭得这么伤心,你还在这儿卖弄修辞手法取笑她,真的好吗……&&&&眠眠脸皮子一抖,觉得她和打桩精的爱情小床可能要说翻就翻了。&&&&陆简苍高大的身躯将她禁锢得死死,她挣了两下没挣开,于是沉默了片刻,吸气蓄力,腰腹绷紧,猛地一个打挺翻身将他压在了下头,手脚并用将他牢牢钳制。白嫩的手肘子一扬,抵在他喉结的位置,阴恻恻地半眯眼:“你惹到我了,后果很严重。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咱们俩之间我说了算,everything.”&&&&他握住她的腰,没有答话,幽深的眼睛里黯沉一片。&&&&可能是大清早的脑子还不大清醒,也可能是陆简苍脸上的浅笑营造了温润无害的表象。眠眠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学着他一贯的动作,伸出两根纤白的手指,捏住那副棱角分明的下巴:“听见了么?”&&&&陆简苍静默了须臾,然后一把捉住她的双手扣在了床上,眠眠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完全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怎么挣脱的束缚。等回过神之后,他已经重新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了,黑眸中透出死死危险的意味,低声道:“休息够了?”&&&&“……”卧槽,怎么嗅到了一丝丝不祥的气息……&&&&眠眠惊呆,小脑袋摇得宛如一只拨浪鼓,“不不不,没有休息够,休息不够,我选择继续睡觉。”&&&&他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然后握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朝浴室走去,淡淡道:“该吃午餐了。”&&&&“……”吃午餐?&&&&她脸上一热,原来是自己想歪了吗……眼风一扫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的的确确也必须吃午饭了。&&&&正思忖着,一道低柔平静的嗓音冷不丁从头顶上方传来,他沉声道:“以后想哭的话,不用压抑自己。”&&&&她心头蓦地一沉,抱住他脖子的双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有点担心他觉得她软弱会,于是弱弱地解释道,“我很少哭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次只是个意外。”&&&&他又继续道,“虽然那样会令我很心疼。”&&&&“……”眠眠瞪大了眸子,被这冷淡却又格外戳心窝的一句话弄得十分愕然,丝丝红云在脸颊上肆意渲染开。&&&&“有些话,我从来没有具体告诉过你。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必要。”他的嗓音低沉而柔和,却字字坚定有力,“你开朗,乐观,坚强。这很好。但是从今以后,你必须完全信任我,依赖我,把所有问题交给我处理。”&&&&这番话听上去十分温和轻柔,但字里行间,每个用词都十分的强硬,透出十足的大男子主义。眠眠闻言一惊,心头却有阵阵暖流涌动,软着嗓子甜甜道:“那个……陆先生,我心里其实是非常感动的,但你这样会不会有点……”&&&&“不会。”他面色沉静,淡淡打断她道,“我是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理所当然要爱你,保护你,满足你。”&&&&“……”爱她保护她就行了,后面那个“满足”怎么越想越别扭……&&&&她悻悻地笑了下,当然不可能真的问他,那个“满足”具体是指哪方面,毕竟好不容易度过了一个温馨美好的早……呃,中午,她要珍爱生命,坚决不撩打桩精。&&&&眠眠身上还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任由陆简苍抱着进浴室清洗身体。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她内心是十分娇羞并且拒绝的,然而最后还是放弃了拒绝,毕竟小说里经常写,有四个字叫“欲迎还拒”,为了不让打桩精产生这种可怕的误会,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咦这什么破比喻?&&&&唉算了,将个烂就,懒得重新倒回去思考一遍了。&&&&共浴向来是件暧昧的事,一起洗澡,眠眠又免不了被某人啃来啃去了好一番。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将好瞧见专门煮饭的阿姨把饭菜端上桌,看见她之后还颇为关切地打了个招呼:“小姐起来了啊?”&&&&“……”你这种喜不自胜的表情是个什么鬼?&&&&眠眠挤出一阵干笑,然后和煮饭阿姨两个寒暄了两句后就坐上了桌,捧起碗筷埋头就吃。陆简苍一袭笔挺的黑色制服,从容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银色的刀叉反射光线,在眠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她早就饿成狗了,捧着小碗扒拉白米饭,正吃得不亦乐乎,一只修长漂亮的右手就映入视野。她怔了下,抬眼一瞧,看见他把切好的牛肉推到了自己面前。&&&&“……”嗯?她抬头疑惑地看他。&&&&陆简苍神色清冷,眼帘微垂,淡淡道,“吃完。你太瘦。”说着,他用锋利的刀刃从另一个大大的圆盘里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眠眠无语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额角滑下一片黑线――这是在喂猪吗……而且她哪里瘦了,脸蛋一掐全是肉,他还想把她喂成什么样==。&&&&内心忿忿不平,然而敢怒又不敢言,只能忍了。于是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拿叉子叉起一块儿牛肉放进嘴里嚼啊嚼。&&&&一顿饭吃完,眠眠的肚子胀成了一颗小皮球,坐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今天陆府显得很冷清,平常到处瞎晃悠的军官大人们都不见了踪影,董眠眠四下扫了一圈儿,目光里头透出几分不解。这时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语调淡漠道:“休假,伤员都在休养。”&&&&她闻言点点头。之前大部分人都跟着陆简苍去了索马里,枪林弹雨的,受伤在所难免。接着又随口道,“秦萧和赌鬼呢?”&&&&“你家。”&&&&眠眠瞬间惊诧地瞪大眼,盯着他冲口而出道:“我家?”&&&&他眼也不抬地嗯了一声,面色漠然,“昨晚有些匆忙,他们的东西留在了那里。”&&&&“……哦。”&&&&她反应过来后微微颔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大堆正事没有跟他说,于是斟词酌句捋,捋了捋思路,清了清嗓子道:“……陆先生,你走的那天,我在我家附近的小巷子里救了一个人。”稍顿,补充说明:“是宁馨的助理。哦,宁馨就是上次在医院差点被杀的那个女明星,你还救了我来着,记得么?”&&&&话音落地,陆简苍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他抬起头直视她,眼中的神色有些冷,薄唇里头吐出两个字:“性别?”&&&&“……”果然关心的重点很别致啊……&&&&眠眠瞬间就尴尬了,别过头干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闷闷道:“男的。”回答完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果然,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顿时脸色一沉,直直看着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她吓尿,慌不迭地抢救自己:“唉这不是重点,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然后就马上跳到了关键的话题上,“那个助理叫刘彦,他告诉我,自己在被周三少爷追杀,原因就是他手上有一个闪存器。那个闪存器很重要,是周三少爷的把柄,宁馨给他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串联到一堆,就是说,周秦光要杀宁馨,要杀刘彦,也要杀我……”&&&&和董眠眠预想的截然不同,听她说完之后,陆简苍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道,“没有人能伤害你。我已经警告过周家,一切威胁你安全的事都不会再发生。”&&&&“……”sowhat?这就完了?&&&&她一滞,慌忙忙地起身跑到他面前站定,瞪着一双大眼睛道:“然后呢?”&&&&“没有然后。”他答道。&&&&“……”眠眠的神色有些狐疑,朝他道:“我们不应该把这些事情查清楚么?你警告了周家,周三少爷当然不敢再伤害我,可是刘彦和宁馨他们还是很危险……”&&&&虽然她从小贪生怕死,对待任何闲事的态度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宁馨都不说了,但那个助理大哥在她家住了好几天,该交的钱一分没少,时不时还帮着贺楠辅导下物理化学,跟她的交情也算不错了,真要见死不救,她良心上,有点过不去。&&&&陆简苍的视线从她面上扫过,将那双眼眸中的为难和不安收入眼底。然后,他神色冷漠地朝她伸出了右手。&&&&眠眠怔了怔,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指节修长的手掌,日光透过落地窗幕投入,那掌心的纹路十分清晰,看上去格外的干净,漂亮。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朝他伸去。&&&&白嫩的小手放上去的刹那,立刻被修长有力的五指收拢握紧。另一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她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异,然后就被他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他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轻柔地抚摩她柔软的黑色长发,微凉的薄唇贴近她的耳垂,声音听上去很轻柔,但令她毛骨悚然:“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眠眠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她最不喜欢他阴沉莫测的样子,那样令她觉得有点可怕。正要开口说话,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却从裙装的包包里传出,嗡嗡个不停。&&&&她连忙伸手摸出手机,垂眸一瞧,顿时死的心都有了――岑子易。&&&&尼玛,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这个节骨眼儿,让她怎么当着他的面接另一个男人的电话……而且老岑不是去x城出外差去了么,也不嫌话费贵……&&&&震动了好半天,一道平静的嗓音传入耳膜,“接电话。”&&&&“……”她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滑开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你好,这里是董氏佛具行……”&&&&balabala说了一大堆,堵得电话另一头的人半天开不了口。与此同时,她飞快地将音量调到了最低。&&&&“……你抽风?”岑子易的声音沉沉地传出来,语气听上去很不好。&&&&眠眠扶额,看了眼陆简苍,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坐在他腿上身子后仰,尽力不让他听见听筒里的声音,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有事儿不能发微/信发□□发支付宝么!”&&&&“发了几十条都不回,现在怪我咯?”岑子易冷冷道,“你以为老子想给你打电话。上次萝卜头的家长会不是推迟了么?下午四点半,爱去不去。”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的盲音传出,眠眠眉头蓦地皱紧,气得差点儿把手机砸了――这个傻b最近是疯了吧?吃炸药了还是怎么滴,说话阴阳怪气凶神恶煞的,她招谁惹谁了!&&&&正气愤难当,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却轻轻地收紧了,陆简苍在她耳畔低声了吐出三个字:“岑子易?”
&&&&“……”&&&&当“岑子易”三个字,从陆简苍那张格外漂亮的薄唇里蹦出来时,眠眠小身板儿一僵,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从他腿上摔下去。&&&&还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人吓人很容易吓死人好么?&&&&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皙的脸蛋上赫然是个大写的懵逼,一时间语言功能丧失殆尽,只能盯着他,一副十分形象的目瞪狗呆脸――wtf?为什么打桩精会知道岑子易,我勒个大叉,难道是秦萧和赌鬼趁她不备,阴区区地就背信弃义了?&&&&……也不能够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晚陆简苍从世纪豪绅大酒店把她弄回来开始,他们俩就一直待在一起,洗澡穿衣吃饭睡觉,她十分的肯定以及确定,打桩精并没有机会和大丽花或者赌鬼单独说话。&&&&那么他为什么知道岑子易?还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又意味深长的语气。眠眠内心惶惶的,觉得相当凌乱。&&&&午后的时间,窗外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帽檐下,他的脸庞有一半隐在暗处,另外半张脸迎着光,轮廓线条被镶嵌起一圈迟重温和的金色。他显得很安静,眉目间的神色十分淡漠,只是幽黑的目光牢牢锁定她,里头有种湖光夜色的清冷气息,深不见底。&&&&太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眠眠手臂上的小毛毛立起来一片,被他看得发憷,总觉得这种平静很诡异。&&&&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来看,这种反应明显不正常。虽然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温柔耐心,但是这并没有让她忽略,他对她那种,偏执而又病态的独占欲――他连她和其它异性共乘一辆车都相当反感啊。&&&&omg,一旦知道了她家里两位男同胞的存在,后果简直难以想象。&&&&眠眠的小心脏噗噗直跳,周围太过安静,她听见自己的心跳速度呈直线上升,仿佛一群小黄人在敲着锣打着鼓。她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于是也不敢回话,只能战战兢兢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为什么不回答?”忽然,他淡淡地问。&&&&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到一丝凉意从脸颊拂了过去――是他的手。问这句话的同时,他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绕起了她的一缕黑发,把玩须臾后,送到唇边轻轻一吻,黑色的眼眸深邃黯沉。&&&&“……”卧槽,现在这么严肃的气氛,大哥你这样撩她是犯法的造么?&&&&他的姿势和动作无比熟稔,落入眠眠眼中,顿时令她脸颊一红。她光滑的皮肤紧贴着那冰冷柔韧的黑色军装,与他接触的地方隐隐发烫。&&&&董眠眠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别过头不敢再和他对视,内心却迅速展开了一番激烈无比的思想斗争。&&&&眼下只有两条路:a:承认。向打桩精同志和盘托出,深刻反省自己隐瞒实情的罪恶行径,请求党和政.府的原谅,然后结局,可能十分惨烈。b:否认。直接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然后结局,毋庸置疑的狗带。&&&&眠眠默。&&&&怀抱着对我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路线的全方位信任,沉默了2秒钟后,她选择了老实交代,耷拉着小脑袋点了点头。&&&&不远处摆放着一座欧式大立钟,指针咔哒咔哒地游走着,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而。&&&&这种难耐的等待又持续上了一会儿,他一直没有说话,她有些忍不住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像一个在等待训诫的小孩子,又像一个在等待主人宣判的宠物――尤其是她还只能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仿佛一只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的猫。&&&&眠眠咬了咬唇,抬头就看见他平静倨傲的面容,眉目清冷,视线锐利,仿佛从来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过。&&&&她突然就明白了。&&&&他不准备给予任何回应,在她主动交代完所有――瞒而不报的事实之前==。&&&&心头突突的一跳,眠眠几乎是立刻就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道:“很抱歉,在今天之前,我没有向你坦白过我的家庭情况。”&&&&提起这个话题,她心里最脆弱的某个角落仿佛跟着被触动,整个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恍惚,“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车祸去世,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在我十岁那年,爷爷从孤儿院领养回了两个男孩儿,一个比我大一些,一个只有三岁,从那之后,我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们感情很好,我们是一家人。”&&&&后面的这段话,她的语速快得惊人。&&&&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道伤口,残缺的家庭,从未感受过的父爱母爱,是董眠眠的伤口。这道伤十分的陈旧,太多年的时间将它掩埋。她以为已经被抚平,其实没有。这种滋味相当难受,就像是把自己最可怜的一面剥开在了阳光下。&&&&尽管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嘴角甚至有一丝刻意的微笑。&&&&片刻之后,她抬眼看向陆简苍,却刚好对上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眸。他的神色仍旧淡淡的,只是清冷的目光明显比之前阴沉了几分,这使得原本就很冷厉的轮廓更加冷毅,严肃,看上去有点吓人。&&&&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非常紧。&&&&董眠眠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内心升起了一丝不安,索性也跟着沉默。毕竟两人已经那么亲密,甚至感情还不错,她对他不可能还停留在一无所知的阶段。她觉得他会生气,因为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阴晴不定。&&&&然而很快,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语气平静,瞬间将她之前的一切推断都粉碎了,“岑子易和贺楠,的确在我对你的了解之外。在拿到秦萧最新的报告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家庭成员中还有这两个人。”&&&&“……”&&&&眠眠猛地抬头看他,晶亮的眸子里惊讶同疑惑交织闪现。&&&&这番语调淡漠,但是却有弦外之音的话,是什么意思?岑子易和贺楠在他的了解之外?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他对她的情况非常了解?也包括……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困顿不解,脑子里顿时萦绕起了一团接一团的迷雾――这里存在一个矛盾,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矛盾。之前,她一直以为陆简苍对她的情况清楚,是因为在泰国那个协议达成之后,他专门调查过她。&&&&可是现在看来,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岑子易和贺楠?&&&&董眠眠皱了皱眉。&&&&于是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或许,他知道她,远在泰国之行前很久,很久,久到那个时候,老岑和萝卜头还没有进入她的生活?在她十岁之前?&&&&她忽然想起那个,在他口中无数次被提起的“婚约”。她之前一直怀抱着怀疑态度,关于那个长命锁,关于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天翻地覆改变她生活的“未婚夫”。也试图过联系爷爷求证,然而老爷子只要一出外差就找不到人,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失联状态,一直毫无结果。&&&&……不行,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鸵鸟度日了,她应该把这些事都搞清楚才对,再这么糊里糊涂的,迟早会被自己蠢死==。&&&&眠眠迟疑了会儿,决定直接开口问陆简苍。然而抬眼一望,那张英俊的面容仍旧沉沉的,虽然看不出半点怒意,但还是令她有些心虚。&&&&……不对,只是问个正事而已,尼玛,她又没做亏心事,虚个ball啊,这种自来怂的抖m心态是怎么冒出来的?大不了卖个萌,毕竟天底下,没有对陆简苍撒娇不能解决的事。&&&&打定主意之后,眠眠伸出两条纤白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挪着小屁股朝他更凑近了几分,嗓音甜甜软软道:“陆先生,我想问你一个事。”&&&&陆简苍顺势握住那把不盈一握的小细腰,低头盯着她,淡淡道:“问。”&&&&她在心里暗搓搓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关于我们的‘婚约’……你是怎么得知的?”如果这个“婚约”属实,为毛她这个当事人之一什么都不知道??&&&&他静默了少顷,然后凝视着她轻声回答:“我母亲。”&&&&“什么?”&&&&“她告诉我,我今后要娶一个名为董眠眠的女人。”他的嗓音很低柔,黑qq的眸子里莫名显出几分温润的柔和,褪去了往日的冰凉冷漠,看上去竟然格外专注而清澈。&&&&听他这么一说,眠眠耳根子蓦地有些发烫,晶亮的大眼睛在男人面上静静打量。&&&&有点奇怪,他的心情好像忽然变好了?只是因为,提起了……和她的婚约?&&&&她小脸蛋红红的,趁着他心情不错,继续试探着问道:“……你的母亲,和我们家有什么渊源么?”&&&&话音落地之后,陆简苍低头吻了吻她柔滑绯红的脸颊,然后一把抱起她站起身,径直朝楼梯的方向走去。她惊呆了,勾住他的脖子诧异道:“干什么?”好端端为什么要上楼,尼玛,打桩机又要开始工作了吗?吗!&&&&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一片黯沉清冷,上楼之后才低头看她一眼,淡淡道:“关于我母亲的事,今后我会告诉你。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整,我似乎记得,你的弟弟有一个家长会。”&&&&“……”卧槽,刚才那通电话他听见了?家长会!&&&&家长会家长会家长会……&&&&一时间,这三个字音在她脑海中形成了立体声环绕,敲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半晌之后,她蓦地回反应过来了什么,小手捉紧了他冷硬冰凉的制服,乌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不生气了?”&&&&陆简苍面色淡淡的,没言声,径自走进卧室,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乖乖坐好。&&&&眠眠一张白净的小脸红得像染了天边的流云,吓得拽紧了衣领就往后躲,盯着那高大的黑色身影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陆、陆哥,我跟你讲,总是这样对身体不好,关于那啥那啥的时间和次数问题,咱们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话音刚落,那位大哥就开始脱衣服了。&&&&董眠眠瞠目结舌,满脸呆滞地看着他抬起修长漂亮的十指,开始解一颗颗黑金色的制服纽扣,银色肩章在日光下隐隐反射着雪亮的光。须臾的光景,那副精壮健美的宽肩窄腰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刀伤枪伤不胜举数,浑身上下都是浓烈的侵略气息。&&&&她死的心都有了,只觉一股血液直冲脑门儿,隐隐有从鼻子里往外喷的趋势……&&&&卧槽!&&&&不是前一秒还在提醒她家长会么?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是搞铲铲啊,彰显他打桩精独特の逻辑方式吗?&&&&看着那副笔挺光裸的全躯,董眠眠欲哭无泪,忖度了瞬后,她一咬牙一横心,两手一摊,大大方方地躺好了,闭着双眼,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来吧,给我个痛快的,速战速决。”&&&&既然他都不怕肾亏,她怕毛:)。&&&&然而令董眠眠万万没想到的是,陆简苍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臂,拉开了衣柜……衣柜……柜……&&&&眠眠呆了,整个僵在了床上。&&&&举目而望,那个被陆简苍拉开的衣柜显得空空荡荡,只挂着几件式样一模一样的黑色军装,很整洁,但是看上去十分刻板,冷清。挂好制服后,他打开了另一个衣柜,里面是几件熨烫得笔挺光整的黑色西服,和配套的黑色衬衣。&&&&然后她就明白了。&&&&左边是工作服,右边是生活装。&&&&其实这两个衣柜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衣橱,不过装的就不是陆简苍的衣服了,而全是他给她挑选的白色连衣裙……原来刚刚脱衣服只是换装么?澹乃枷胧裁词焙虮涞谜饷次哿μ翁瘟恕&&&&自我鄙视了会儿,眠眠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陆简苍身上。他背对着她换衣服,宽阔的肩背肌肉起伏,线条很流畅。定定地观望了会儿后,她终于想起来害羞,于是别过头,随口挤出几个字:“你也要出门?去哪儿”&&&&哦对,今天他们休假。&&&&“第五中学。”他淡淡道。&&&&“……”瓦特?眠眠着实震惊了,扭过脖子,声音出口有些变调:“那不是我弟弟的学校么?”我靠,这个大哥去干什么?实现每个孩子的童年梦想,背上炸药包炸学校?&&&&“休假,应该陪你。”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嗓音低沉悦耳,听上去很轻,很柔和,并且理所当然。&&&&“……”为什么有种迷之乖巧的错觉……&&&&眠眠的脸又很没出息地红了。不过这种漂亮的色彩只在那张小脸蛋上停留了0.1秒,下一瞬,她面上的神色全部被震惊所替代,因为听见他继续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我接受你的所有家人。你过去缺少的东西,我都会尽力弥补。”&&&&接受她的所有家人?包括岑子易和贺楠?&&&&望着那张平静清冷的容颜,眠眠心里涌起丝丝微酸的甜蜜。默了几秒种后,她心中升起一个强烈的冲动,而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扑进了他怀里,抱紧他的脖子,照着那张漂亮的薄唇就狠狠亲了上去。&&&&清冽淡雅的气息再度充斥着口腔和呼吸,她用力地吻他,含住他的唇瓣用力吸吮。他明显一怔,然后用力扣紧她柔软的细腰反守为攻,轻而易举夺回主导权,抱起她压在墙上热烈地回吻,黑眸之中黯沉一片。&&&&直到怀里的小东西全身无力软软地依偎着他时,陆简苍才松开她,替她整理好微乱的黑发和衣襟,抱起她出门。&&&&********&&&&虽然经常被眠眠数落,但不得不承认,萝卜头读书还是很上进的。&&&&第五中学是b市的示范中学,初中部高中部都在一个地方,校园占地规模很大,环境优美,也是许多家长学生心目中的理想学堂。贺楠小升初的成绩不错,加上眠眠认识教育局的客户,所以很容易就进了第五中学的数学实验班。&&&&小萝卜头是个孤儿,没爹没妈,从小开家长会都是岑子易和眠眠轮流来,虽然在这一点上,他和班上的其它同学很不同,但萝卜头一直是个乐观向上的好少年,并不会介怀这种芝麻大的事。&&&&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开家长会之前,萝卜头尿遁到了初中部门口,站在铁门外翘首以盼,静候他家眠眠老大的光临。&&&&时间已经是四点二十了,距离家长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班上大多数同学的老爸老妈爷爷奶奶都陆续到校。贺楠两只胳膊从铁门的缝隙里伸出,抱着铁门小脸紧皱,烈日当空,那张清秀白净的脸蛋被烤得红彤彤的,神色凄婉,目光幽怨。&&&&在二十二分的时候,萝卜头有些慌了,他家老姐打小就有些迷糊,标标准准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主,该不会……把他家长会这一茬儿忘了吧?&&&&思及此,他一惊,连忙无比谨慎地四下张望一眼,跑到一个小角落,在校服里头专门缝上去的兜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然后暗搓搓地把电话打了出去。&&&&眠眠坐在陆简苍的车里,正低着头玩儿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她眉毛一挑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恶狠狠道:“不是不让你带手机么?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萝卜头一脸嫌弃,将手机扯远几厘米后和她对吼:“你还好意思凶我!还有八分钟就家长会了!你人呢!在哪儿吃喝嫖赌抽呢!”&&&&“你丫最近胆儿肥是吧!等着,看老子拿了成绩单再收拾你!我在你们朴园巷巷子口了!”眠眠火大,指头一戳就把电话给挂了,一面扳下镜子补妆一面自言自语地埋怨:“这兔崽子最近肯定叛逆期,气死我了。”&&&&闻言,陆简苍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说话,径自将车拐进幽深的小巷。&&&&道路两旁树荫茂密,树冠亭亭如盖,遮天蔽日,隔绝了大部分毒辣辣的阳光,绿幽幽的一片阴凉。&&&&她趴在车窗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小小声道,“我小时候一直都想在这儿上学呢。可是我小升初的时候考得不好,只去了一个普中,后来中考又考得太好了,直接去了二中。这辈子都和这儿没缘分呢。”&&&&“这个学校的师资很好?”他忽然问。&&&&眠眠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她这话只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想到他会感兴趣,于是摇头,漂亮的小脸上写满真诚:“师资力量都是其次的。主要是我喜欢这条街上的树啊。”她反手指了指身后,“全是紫荆树,你现在看不出个所以然。等十二月份左右我再带你来,可漂亮了,整条朴园巷都是紫荆花。”&&&&陆简苍侧目定定看着她,视线专注:“喜欢紫荆?”&&&&“哎呀也没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呵呵道:“哪儿那么玛丽苏。我就是单纯觉得好看,你想啊,一条街都是花,就跟一盘菜里全是肉一样,赏心悦目嘛。”&&&&“……”&&&&停好车后看时间,距离家长会开始还有不到四分钟。董眠眠暗呼了一声糟糕,也没多想,一把拽起身边的仁兄就朝着初中部方向飞奔过去。呼哧呼哧一路疾奔,走到门口的时候,贺楠哀怨的目光宛如伽椰子。&&&&眠眠濉&&&&……理亏,想发的飙就只能往肚里咽。她悻悻地吞了口唾沫,朝小萝卜头干笑了两声,试探道:“没事儿,每次开始前五分钟都在发成绩单,耽误不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掌给stop了。&&&&贺楠清秀的班草脸上满是震惊,打断董眠眠的话后,他保持着原本的表情扬了扬脖子,看向她身后西装笔挺的黑衣男人。他的目光原本专注地停留在叽叽喳喳的董眠眠身上,等那丫头话音戛然而止后,他才淡淡看了一眼身前的小初中生。&&&&萝卜头的嘴都要合不拢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位哥老官是……”说着一顿,还不等眠眠介绍,他就十分了然地哦了一声,“这就是老岑说的188!啧啧,看这身高准没错了,就是188!”&&&&“……”八你大爷啊……&&&&眠眠扶额,上前几步横在了两人中间,面向贺楠,十分镇定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萝卜头,我向你郑重介绍一下,这是陆简苍陆先生,你们以后要互帮互助,相亲相爱。”说着凑近几分,勾住萝卜头的肩膀往自己一带,抬起小手遮住嘴巴,低声道,“咱们家新来的,楠哥,罩着点儿。”&&&&萝卜头是个高智商少年,略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他在陆简苍身上一打量,接着便朝董眠眠投去一记十分鄙夷的小眼神儿,压低了嗓子轻蔑道:“傍大款?”&&&&“……”什么鬼!&&&&眠眠气结,两个腮帮鼓得像两颗小包子,表情极其凶恶道:“他追的老子!”还是死缠烂打的那种呢!&&&&贺楠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暗搓搓地瘪嘴,“难怪最近老岑心情不好,原来你丫变心了啊。”&&&&变个巴拉拉……&&&&她听了一阵无语,正要解释解释自己和老岑纯洁的革命友谊,又见萝卜头用自己那张十四脸叹了四十岁的气,摇头惋惜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是永远支持我子易哥哥的。”&&&&说完,他一把推开眠眠,仰头看向那个始终沉着脸静默不语的高个子男人,笑成了一朵小菊花:“姐夫好!”&&&&“……”多么高洁的少先队员:)。
&&&&眠眠嘴角一抽,两条小细腿颤颤巍巍,差点儿就给贺楠兄弟跪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墙头草两面倒,哪边风多就往哪边缩,她觉得,这简直就是萝卜头的真实写照。&&&&此时,凉风微微日光和煦,墙头草的脸上的笑容却比头顶的阳光还热情。董眠眠敢指天发誓,她和这小子朝夕相对了十大十年,这厮从来没对自己笑得这么真诚而狗腿过。&&&&大爷的,这什么待遇差距,难道真的是长相决定命运,气场改变人生?&&&&小初中生笑容满满,陆简苍薄唇弯起一道淡淡的弧度,点了点头,“你好。”&&&&他的面容仍旧清清冷冷,只是嘴角那抹淡笑,令整副冷厉的面容都生动柔和了几分。&&&&老董家的三个娃都是机灵鬼,别看萝卜头年龄小,打小在佛具行帮忙,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丝毫不逊色于那张嘴的甜度。眼前这位大哥哥颜值爆表,气质冷漠又沉稳,身上的黑色西装剪裁精良一丝不苟,一看就知道――好有钱。&&&&一直以来,贺楠同学给自己的定位都是“一个有气节并善于审时度势的少先队员”,在“岑姐夫”和“陆姐夫”两个选项中,萝卜头只徘徊了不到2秒钟,就做出了一个对自己今后的人生具有深远意义的选择。&&&&*的屈服只是一时的,精神上的支持才是永久的,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思考么?老岑,我绝对支持你到底!嗯!&&&&在内心向岑子易表明了忠贞后,小萝卜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让开两步朝前头比划比划,嘿嘿嘿道:“姐夫真是太客气了,第一次见面就来帮我开家长会,多不好意思呢!来来来,我们教室在三楼,姐夫慢点儿。”&&&&眠眠听了白眼乱翻,内心鄙视的情绪汹涌成了一条小河。她在贺楠手臂上拧了一下,压着嗓子说:“瞧你丫这狗腿样儿,就差跟人摇尾巴了。还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简直有辱斯文!”&&&&董眠眠同学看着娇俏玲珑身娇体弱,力气却一点儿也不小。她自以为自己没用力,萝卜头却依然疼得鬼叫了一声,转过头来怒道:“水灵灵一大姑娘,怎么老喜欢动手动脚的?好歹我在五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顿了下,他又换上一副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嘴脸,攥着小拳头道:“谁说我有辱斯文,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个球。”接着又笑眯眯地看向他姐夫,化身小哈巴狗,“姐夫这边走,清洁阿姨刚刚拖了地,有点儿滑哦!”&&&&“……”哦你个头啊,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关心过她,到底谁养了你啊喂(sF□′)s┻━┻!&&&&眠眠心里很不爽,然而又不好表露什么,只能暗搓搓地瞪着大眼睛,朝萝卜头的后脑勺扬拳头。正腹诽得不亦乐乎,忽然腰上一紧,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捞了过去。她踉跄了几步,娇小的身体紧紧贴上冰凉却柔韧的黑色西服,清冽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她的脸瞬间红了,目光尴尬地四下张望一番,周围人来人往,今天是初中部的月考家长会,除了穿着五中校服的男生女生外,还有不少的老师和学生家长。萝卜头的教室在第二教学楼的三楼,中间要穿过一个很长的大厅,此时他们正走在其中,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眠眠又羞又澹郊虿缘母鲎臃浅8撸碜吮释Γ嫒菘∶溃咴谌巳褐邢氩怀晌沟愣祭选Q系拇笫挚鄣煤芙粢埠芪龋仁顾艚艉退ぴ谝黄穑跚刈笥夜鄄炝艘幌拢⑾植簧傩∨荚谕低悼此蛐淼ㄗ有。⒉桓颐髂空诺ǎㄒ谎壑缶头煽炫芸耍宄扇海熳帕澄г谝黄鹎郧运接铩&&&&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眠眠连雪白的耳朵根都红透了,低着头,拉拉他的衣袖,看见那银白色的袖扣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他低下头看她,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轻声问:“怎么了?”&&&&“能不能不要抱着我……”她试着伸出爪子推了他一下,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米,声音很小:“这样不太好呢。”&&&&澹饫锸茄#抑芪Ш枚喽际切〕踔猩倾露拗轳汲蹩哪昙停蜃阏庋苋菀兹盟窍朐缌档脑烀础&&&&陆简苍静默片刻,然后松开环在她小腰上的手臂,“抱歉。习惯了。”&&&&很平静的三个字,算是一个解释,却令眠眠原本快要退热的脸重新滚烫。她当然知道这是他的习惯,他连睡着之后都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许她离开一步。这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是他对她强烈的独占欲.望的表现方式之一。&&&&正面红耳赤地思索着,前方就传来萝卜头处于变声期的嗓音,闷闷的,有点焦急的语气:“快走吧,家长会已经开始了三分钟,估计成绩单都发完了呢。”&&&&第五中学对学生的成绩非常重视,和其它示范中学一样,它也是按照成绩给班级划分序号。萝卜头所在的数学实验班是初二(2)班,班上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点门道,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的占大多数,所以当迟到的眠眠,带着她家硕大无比的某只走进教室时,大部分家长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给予过分的关注。&&&&贺楠的班主任姓张名平安,是一个长得凶神恶煞,实则温柔和蔼的中年大叔,江湖人称偏哥。&&&&萝卜头入学以来,眠眠给他开过很多次家长会,和偏哥也挺熟。进门儿之后,她牵着陆简苍的大手跟偏哥打了个招呼,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正儿八经地胡扯:“张老师,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偏哥中气十足地嗯了一声,威猛霸气的面容上浮起一个笑,“自己找位子吧。”然后朝她身旁看了一眼,瞧见一个挺拔如画的高个儿男人。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觉得面生,不由微微皱眉:“这位是贺楠的……”&&&&“哦,他是我……”眠眠斟酌了一下词句,然后笑盈盈道:“我先生。”&&&&张平安点了点头,递过去几页装订在一起的a4纸,然后嘱咐董眠眠道:“等会儿开完会,你们到办公室来找我一下吧。”&&&&眠眠垂眼一看,见那几张装订在一起的纸,印着的是贺楠单科成绩,对应的单科年级排名,总成绩,以及总成绩年级排名,点点头,“嗯嗯,好的张老师。”&&&&抬眼扫了扫教室,只有最后面还有两个位置,刚好挨着。她大眼眸子一亮,小手拉着陆简苍的大手,牵着他走过去坐好,然后就见班主任打开了电视机,一个戴着厚眼镜的方脸同志出现在了画面中,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镜头外一个声音道:“ok辣!校长!”&&&&校长同志点了点头,然后就笑嘻嘻地开口了,“各位家长同志,你们好,我是第五中学的校长郑州荣……”&&&&电视机里,郑校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电视机外,家长们大多都在仔细浏览自家娃的成绩单。身为贺楠小朋友的姐姐,眠眠这个家长也很称职,她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单科成绩单上,然后把另一张总成绩单往旁边儿一递,头也不抬道:“来,一起研究。”&&&&“……”&&&&旁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伸了过来,将成绩单接过。&&&&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校长叽里呱啦的声音格外刺耳。五分钟之后,眠眠已经研究完了单科成绩单,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小模样十分怅然,“萝卜头的语文又没及格,忧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萝卜头?”清冷平静的嗓音,低沉悦耳。&&&&她怔了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解释,呵呵道:“哦,就是弟弟。他小时候头大身子小,就跟萝卜一样,全小区的人都那样叫他。”&&&&话刚说完,后门的方向就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嗓门儿,虽然压得低低的,但是丝毫不能掩饰其中的怒火中烧:“董眠眠!给我shutup!”&&&&眠眠侧目一瞧,只见教室的后门儿开着,萝卜头伸了个脑袋进来,瞪大了眼睛朝自己呲牙咧嘴。她看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目光,压根没打算搭理他。只顾自继续说:“在家里我们都叫他萝卜头,萝卜头是我们对他的爱称,是他的乳名,必将伴随他健康成长,伴随他幸福一生。”&&&&“……”&&&&门外的贺楠同学咬着小手帕哭晕在厕所:卧槽,董眠眠也太牙尖十八怪了,见个人就宣传他叫萝卜头,巴不得全世界都晓得一样。他对陆姐夫很有好感啊,在姐夫心中的美好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嘤嘤嘤……&&&&这头的眠眠还在感叹,她托着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忧伤不已,“萝卜头的数学很好,语文很差。偏科现象简直是就是一个魔咒,伴随着我炎黄子孙世世代代……”说着一顿,瞄一眼陆简苍英俊冷漠的侧脸,鬼使神差道:“你中学最好的科目是哪科?”&&&&他正面无表情地浏览那张成绩单,闻言抬眸看向她,神色沉静,“没有。”&&&&“没有?”什么意思?&&&&陆简苍移开视线不看她,神色很淡漠,语气也显得有些冷,漠然道:“进入军校参加正规学习之前,我在军队长大。”&&&&眠眠一滞,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不对劲。她不大了解在军队长大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似乎勾起了某些令他十分不愉快的回忆。毕竟记忆之中,他对她一直都十分的温柔并且宠爱,只在很不高兴的情况下才会语气冷冷地对她说话。&&&&她眨了眨眼睛,自己只是随口聊聊天,这种反应多少令她有些窘迫。视线微转,看向他平放在双膝上的双手,十指修长,呈现出的淡淡的浅麦色,看上去十分的漂亮有力。她这才注意到,他是以很标准的军姿坐在椅子上,神色清冷如玉。&&&&浅绿色的课桌和椅子,是初中生门日常用的,对他们来说偏大,正常身高体型的大人坐在上面却很合适。然而……陆简苍的个子太高,骨骼又很大,端坐在这种椅子上……真的是,太特么好笑了==……&&&&眠眠连忙别过头,忍了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时校长的讲话刚好告一段落,整个教室里安静极了,愈发显得她的笑声突兀,不和谐。前排的家长们好多都回过头来,狐疑地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她察觉了,顿时窘迫不已,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别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家长会继续进行,校长唠叨完,就是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依次上阵了。&&&&眠眠原本还打着精神强撑,拿着小本子和笔努力地记啊记,后来等语文老师讲的时候,她听了两分钟就撑不住想睡了――尼玛,总算知道萝卜头的语文为什么差了,这个大妈声音又小又没力度就不说了,整段话连一点起伏都没有,简直是催眠摇篮曲……&&&&催眠摇篮曲悠悠飘扬,眠眠宝宝很快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于是乎,后面的家长会就被她那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冰凉的触感轻轻拂过她温暖的脸颊,冷冷的不大舒服,瞬间将瞌睡虫大军驱逐了大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睡眼支起身,抬眸一瞧,发现家长们已经OO@@地起身,很快,以各科老师为中心的包围圈就形成了。&&&&眠眠一双大眼眸子还有几分迷离,恍惚间往身边的位置看了看,空空如也,顿时吓得全醒了――卧槽,打桩精呢!刚才惹他不高兴,所以他扔下她走了?不是吧(⊙_⊙)!&&&&她惶惶的,一面掏手机一面站起身,忽觉肩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连忙捞住,发现是一件宽宽大大的黑色西服外套,冰丝一般,凉而韧……可不就是陆简苍穿身上的那件么?&&&&刚才她在睡觉,所以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眠眠双颊一红,顿觉心里暖暖的。将外套小心翼翼地抱好后,她提步走出教室,不料刚一出门儿抬头看,一张硕大无比的狰狞面容赫然入目。&&&&她吓得噔噔噔倒退三步,背靠着墙,两条小细腿抖啊抖,颤巍巍地挤出几个字:“张、张老师?”卧槽,突然凑那么近是要干嘛?不知道大叔你的脸长得像超社会的么!&&&&偏哥方方的脸上是圆圆的眼睛,笑了笑,“贺楠的姐姐,你醒啦?”&&&&“……嗯。”她拍拍心口惊魂未定,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站直身子道,“哦哦,张老师不是要单独找我么?请问有什么事?”&&&&张平安笑嘻嘻的,摆摆手,“不用了,刚刚你在睡觉,要说的我都跟贺楠的姐夫说了。”说着,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眠眠顺着看过去,只见暮色已经低垂,昏暗的浅墨色将天空渲染得像一匹绸缎,走廊上的灯光很暗,周围有点模糊。视线中,初二年级的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人影,一个穿着浅蓝色的五中校服,勾着脑袋,身形瘦小,另一个则一身纯黑色的衬衣,身躯笔挺冷毅――是萝卜头和……陆简苍?&&&&他们似乎在交谈,但是隔得太远,她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单从这副场景来看……竟然出人意料的,和谐。&&&&脑海里窜起这个词的时候,董眠眠整个人都惊了惊。&&&&和谐?萝卜头和打桩精很和谐?Σ(°△°|||)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和张平安打了个招呼之后,眠眠抱着西装外套缓缓走了过去。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大部分班级的家长会都结束了,整个教学楼显得有点空。&&&&走近之后,首先飘入耳朵的是萝卜头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乖巧,和平日里的凶巴巴全然两个样。他说,“姐夫放心吧,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再上课玩儿手机了,也……尽量不把手机带来学校。”&&&&“不是尽量,是必须。”男人漠然开口,声音很冷淡,“她要求你做的事,你不能违背。”&&&&“……”萝卜头耷拉着脑袋,似乎有点不情愿,但又不敢悖逆,只好哦了一声,委屈兮兮的小模样,“我知道了,姐夫。”&&&&光线暗暗的,她看不见陆简苍面上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强硬冷漠,她猜测,他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唔,对啊,她今天惹到他了,他本来就不是很高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根本不用摆脸色,他只要站在那儿,不言不语都是一种无声的威慑。不知为什么,眠眠觉得这种情景有点大快人心,又有点温暖。贺楠越来越大,她是个女孩子,管教起来难免有点力不从心,岑子易又向来为大不尊,更指望不上。&&&&在萝卜头的童年中,她很大程度上扮演了一个类似“母亲”的角色,洗衣做饭,照顾他,关心他,但是“父亲”这个角色却一直是空缺的。她想,陆简苍的出现,也许能弥补这个孩子的一些遗憾?&&&&正胡七八糟地思索着,那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再度传来,平静无波,“她时常为你烦恼。我不允许这样。”&&&&贺楠瘪了瘪嘴,小声地回答:“下次不会了。”&&&&两人的交谈有些机械化,眠眠始终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既不靠近,也不出声打断。她有些惊讶,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陌生,便猜测,也许是在她醒来之前,已经说了一些时间的话了。另一方面,是因为陆简苍。&&&&他的性子向来是寡言少语的,能一次性和萝卜头说这么几句话,已经很不同寻常了。&&&&为什么?&&&&只是单纯因为,想要帮她管教一下这个小破孩儿?还是有其它的什么原因呢?&&&&思考了没有结果,索性也不再想了。刚好,这时那一大一小的两只已经谈完,萝卜头抹了把汗舒了口气,顿时如蒙大赦,他转过头朝旁边一看,诧异地眨了眨眼,“眠眠?你睡醒了啊,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她回过神,“哦。没有,看你们在说话,不好打扰嘛。”边说边上前几步,仰起头,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笑意,亮晶晶的,嗓音娇柔,带着些小心翼翼试探的意味:“我们先送弟弟回家?”双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陆简苍的面色原本还有些阴沉,黑眸低垂,扫了眼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纤白十指。然后,眠眠就看见他眼底的光芒明显柔和了很多,微微点头,嗓音平静:“好。”&&&&见他这个反应,她紧绷的神经也暗暗放松下来。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基本可以应付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了。通常情况下,只要她主动亲近或者跟他撒娇,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眠眠估摸着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便放下心,至于为什么今天他会忽然不悦……难道是因为提到了小时候的事?她想起他说自己在军队长大时,那种冰冷的眼神,心头突地一沉。&&&&是啊,正常小孩子为什么会在军队长大?而且他身上有那么多伤,大大小小,各种武器……&&&&眠眠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心疼,尽管很细微,但是那种感觉却很清晰。她不再深思了,具体原因,等以后再慢慢弄清楚吧。&&&&离开五中之后来到停车场,陆简苍照例抱起董眠眠,把她放进了副驾驶室,替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然后长腿一跨坐进驾驶室。可怜的萝卜头同志十分悲催,这种越野车的底盘高度,完全超出他这种还在发育的初中狗的接受范围。&&&&贺楠站在车门前可怜望,巴巴地眨了眨眼睛。转头一瞧,车里的两个同志都看着自己,一个满脸担忧,一个面无表情,眉宇间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不耐。&&&&他吓尿,连忙踩着脚踏手脚并用地滚上了后座。&&&&回文庙坊的路上,眠眠问了些家里的情况。老岑去x城了,所以现在就是刘彦和萝卜头两个人住,她听得皱眉,望向贺楠试探道:“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她可没忘记刘彦是个大麻烦,周秦光的人一直在追着他砍,现在老岑不在,赌鬼和秦萧也搬回了陆府,家里就那位大哥和萝卜头,这危险系数也太高了点儿吧……&&&&不料贺楠一副天真脸,“麻烦?没有啊。我和刘哥都商量好了,你和老岑回来之前,咱们就叫外卖,我软件都下了五六个了。”边说边阴恻恻地笑了下,嗓音低下去,“我跟你说,新用户都有优惠。万事俱备,只待点单!”&&&&“……”&&&&眠眠扶额,懒得跟他鬼扯了,只是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开口:“他自己在家,没有问题吧?”他说过已经警告了周家,但是却没有告诉她警告的具体内容,她安全了,那周秦光是否会对她的家人动手呢?&&&&陆简苍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英挺的眉微蹙,沉声道:“你质疑我?”&&&&“……”卧槽,你什么蛇精病逻辑……&&&&她无语了,生怕又碰到这只打桩精的玻璃心,连忙摇头,小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惶惶道:“没有没有。最近岑子易不在家,就贺楠和刘彦两个人,我只是有点担心……”说完还不忘溜须拍马一番,无比恳切道:“陆先生是何许人也,上可去青天揽月,下可到五洋捉鳖,神通广*力无边,妥妥的神仙转世……”&&&&后座的萝卜头直接被呛住了,“得了吧你,谁都是神仙转世。上回你把土狗当哮天犬卖的时候不也这样瞎吹么?”&&&&一听这话,眠眠顿时就变了脸色,她忙忙去捂贺楠的嘴,皱紧了眉头道,“再乱说,老子不客气了!”&&&&萝卜头灵活的小身板在后座躲来躲去,听见驾驶室里传出一个低沉微冷的声音:“……哮天犬?”&&&&贺楠乐呵呵的,“姐夫还不知道啊?之前我姐给一户豪宅看风水,卖了一只‘哮天犬’给那户人家,还说那宅子的主人是二郎神转世。”说着哈哈哈了好几声,捂着肚子在后头笑得打滚儿,“八大八万啊,一只土狗,你说那冤大头是多倒霉哈哈哈!”&&&&“……”&&&&晴天一道雷劈了下来,眠眠僵在原地风化后再石化,最后哗啦啦碎了一地――呵呵,生无可恋[再见]。
&&&&如果说现在面前有一把刀,董眠眠只会做出两个选择。&&&&a:砍死萝卜头。b:砍死自己然后再砍死萝卜头,和他同归于尽。尼玛啊……什么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哮天犬”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件都要拿出来叽里呱啦地说一下,你丫这么鞭神犬的尸,也不怕遭报应,麻蛋!&&&&……还特么“冤大头”,冤你大爷个腿儿啊……&&&&车厢之内突然变得蜜汁寂静,在眠眠心如死灰的目光中,贺楠灵活如狗的小身板儿还在后座欢乐地滚动着,肩膀抽动脸皮抽筋,笑得几乎岔气。毕竟有整整六年的代沟,眠眠同学表示,自己完全get不到他的笑点,她只知道,自己大约,可能,肯定大限将至了。&&&&她忐忑极了,偷偷往驾驶室瞄了一眼,某冤大头正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冷峻的侧颜线条在夜色中无比流丽。&&&&这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得眠眠小心肝儿一阵颤。下意识的,她往车门方向挪了挪,尽量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坨,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做到静如呆鸡。&&&&于是就这么呆滞了会儿。然而呆滞着呆滞着,董眠眠还是有些稳不住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这位仁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前一秒表现得越平静,后一秒爆发得越彻底,为了避免今晚血流成河,眠眠小拳头一攥,决定坚强地直面惨淡人生。&&&&“嗯哼……”她打扫了下喉咙,扶着门把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扭头四十五度,白生生的俏脸浮起一抹讪笑,“那个……陆哥啊,其实这事儿吧,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简苍黑眸微侧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语气不冷不热,“是么。”&&&&“……”卧槽,这副“老子还不了解你?”的表情是什么鬼,王之蔑视吗……&&&&“呃,”眠眠被呛住了,干巴巴地呵呵了两声,面上一副吞了个苍蝇的纠结表情,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那只狗并不是普通的土狗,你养了这么几年,没觉得它格外的威风凛凛么?”&&&&想当年,她在宠物市场里溜溜地走了一下午,千辛万苦才从一堆土狗里相中那只,带回家又是刷毛又是美容,包装成神兽转世,比隔壁店里那些用草泥马冒充貔貅的走心多了好吗?&&&&而且她怎么知道那个宅子是陆简苍买的,这种缘分根本就宛如一坨热翔……&&&&萝卜头听了这话,原本哈哈哈的笑声直接卡在了喉咙里,被口水哽了个半死。他着实震惊了,瞪圆了眼睛瞠目结舌,“啥玩意儿?养了几年?原来你把那只癞头土狗卖给姐夫了?”说着,他换上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目而指:“董眠眠,你说你咋这么黑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姐夫的钱都讹,你个禽兽啊你!”&&&&“贺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眠眠内心的小宇宙濒临爆发的边缘,左手一抓,狠狠把一包卫生纸捏变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皮痒痒了?”&&&&萝卜头被她唬住了,吓得闹脖子往后缩了缩,嘴里却不甘示弱:“我说错了么?小时候用一包香灰骗我压岁钱的事儿你忘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啊,你也下得了手!专门坑自己人,从小欺负我和老岑就不说了,现在连姐夫都不放过!”&&&&眠眠气炸,热血冲头脱口而出:“给我闭嘴!都说了我当时不知道那宅子是他的了,要知道我才不止卖八万呢!”&&&&“……”&&&&“……”&&&&一室之内,安静如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眠眠的表情已经不能任何汉语词汇来形容了。她恨不得直接把舌头咬下来,僵硬着背脊,小脖子机器人似的一寸一寸扭到一个方向,真的要哭了:“口误,口误,不是你听到的那样……”&&&&这一回,陆简苍不再毫无反应。他冰凉的目光从窗外的某个方向掠过,眉头微蹙,看都不看她一眼,“安静。”&&&&这语气很不好,眠眠听了瞬间一阵尴尬,暗道果然是生气了。他蹙眉不语的模样十分的冷漠骇人,整个越野车内的温度仿佛都大幅降低。她怂了,自知理亏也不好辩驳,只好撅着小嘴低下头,委屈兮兮地对手指,弱弱地嘀咕了一句“真抠门儿”。&&&&不是最喜欢她了么?明明说他的财产都是她的嘛。果然男人的真心接受不住金钱的考验,妈哒,八万块钱就显出原形了……&&&&眠眠心里闷闷的,顿时有点不开心,连干煸萝卜头的心情都没了。车里死寂,贺楠心里也惴惴的。那位陆姐夫的气场本来就很吓人,这下子冷了脸,俨然一座巨型冰山镇定剂,他当然不敢再闹腾。&&&&悻悻地咽了口唾沫,萝卜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眼窗外,这才发现越野车已经驶入了文庙坊一带,道路两旁是挨着的商铺,檐下清一色地悬挂着古色古香的风灯,遥遥灯火映照,映衬着明代时期的建筑群,愈发显得惶惶如画美不胜收。&&&&就着长街朝前打望,还差几百米就是老董家的老小区。见状,贺楠动了当身子,伸手把边儿上的小书包捞了过来,右手一伸打了打眠眠弱不禁风的小肩膀,压着嗓子道:“哎。”&&&&眠眠还在郁闷打桩精那句冷冰冰的“安静”,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朝贺楠回头,凶巴巴的三个字:“干什么!”&&&&揭她的底拆她的台,还好意思跟她说话(sF□′)s┻━┻!&&&&萝卜头一秒变小狗腿儿,嘿嘿嘿道,“老姐,这个月的生活费……”他三根指头捻了捻,小媚眼儿抛得风情万种,“是不是该发了啊?”&&&&“……”卧槽!&&&&揭她的底拆她的台,还好意思跟她要钱(sF□′)s┻━┻!真是恬、不、知、耻……眠眠无语了两秒钟,扶额,然后将y的小钱包掏了出来,数啊数,数出几张毛大爷递了过去。&&&&萝卜头笑得一脸真诚,用唇形跟她说了一句“谢主隆恩”。&&&&董眠眠很快转过来身子,懒得理他了。&&&&夜色柔和而温婉,风灯勾勒起一片浅金色的光芒,将这片历史悠久的古巷轻轻笼罩。由于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很晚,许多店铺都还开着,也有稀稀落落的行人游客还在取景拍照。&&&&纯黑色越野车明显减速,平缓前行,在一处所有光线不及的死角处,陆简苍将车靠边停稳。&&&&眠眠转头看了眼贺楠,语气不佳,“要我送你上楼么?”&&&&“不用不用。”萝卜头回答得很干脆,背好了书包就准备推车门,“都到楼下了――咦姐夫停得有点远……没事儿,我多走两步就行了。”&&&&“坐好。”陆简苍忽然说,低沉冷漠,完全命令式的口吻。&&&&闻言,眠眠怔了下,看向他,却见他锐利冰冷的视线平静地看着窗外。她家小区大门的不远处,依次停着三辆黑色轿车,很眼生,不像是他们小区里住户的私家车,隔着一段距离,也不怎么看得清车辆的标志。&&&&贺楠的五指原本已经碰到了门把,闻言立刻僵住了,抬起头,面色狐疑地望向董眠眠。她也很不解,陆简苍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而且都到家门口了,竟然不许贺楠下车?为什么?&&&&不等眠眠将这些疑问问出口,陆简苍却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陆简苍。今天负责文庙坊区域值勤的是黑刺,命令他立刻警戒。我所处的位置是……”他说出了一个十分具体详细的地址,沉声道,“这里有三辆可疑汽车,其中两辆的车牌号,我在周家见过,怀疑是周秦光的人。周家没有理由无视eo发出的警告,立刻联络北极熊,调查周秦光近两天的所有人员往来。”&&&&他的语气十分的沉稳冷静,然而这些话传入董眠眠的耳朵,却令她整个人都生生一惊。难怪之前他的脸色会忽然变得难看,她以为他是在生气,其实是因为发现了可疑情况?&&&&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透过车窗死死看着那三辆黑色轿车。夜色中,它们安静地停靠在路旁,车窗是半透视的,从外往里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异常,如果没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危险的独特嗅觉,人们根本不会过多地注意。&&&&而且……她眸光中掠过浓烈的惊异――他起疑心,是因为车牌号?竟然会注意那种细节?偶买噶,这技能也太变态了吧,过目不忘吗Σ(°△°|||)……&&&&简短明了的下达指令之后,陆简苍挂断了电话,静默不语,眼中的神色却愈发沉冷。&&&&看着那三辆来路不明的黑色轿车,眠眠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掌心泌出了丝丝汗水,她咬了咬唇,纤白的十指不自觉地收拢,骨节处根根泛白,无意识地绞着纯白精秀的裙摆。&&&&萝卜头还身处状况之外,脑子里一头雾水,却依然被忽然凝重的气氛所感染。他收回了握住门把的右手,循着两人的目光朝前看去,忽地想到了什么,大皱其眉:“遭了……”&&&&眠眠抬眸看向他。&&&&“姐……”贺楠稚气白净的面庞前所未有的严肃,嗓音出口,带着丝丝颤抖,“刘哥这会儿可是一个人在家里……”&&&&闻言,她心头一沉,却也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侧目定定地看向陆简苍。那张英俊的面容淡漠而清冷,只是眉宇间仍旧拧着一个漂亮的结,俨然是在专注地思考,仿佛没有其它任何事能使他分心。&&&&她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添乱,于是将心头的疑惑都按捺下去,飞快地朝后瞄了一眼,低声喊道,“萝卜头。”&&&&“怎么?”贺楠清秀的面庞仍旧惊疑,惶惶地回了一句。&&&&董眠眠沉声道:“从现在开始,保持安静。”&&&&“……哦,好。”他迟迟地点头,接着就拿手捂住嘴,不再吱声,只是战战兢兢地盯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如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长街上的行人比之前更稀少了,不少的店主从各自的商铺中走了出来,关门灭灯,小半会儿的功夫,文庙坊的店铺就关得七七.八八了,只剩那些纸糊的风灯在夜风中摇曳晃动,孤零零的,显出几分凄婉之态。&&&&等待很难熬,眠眠的拳头越握越紧,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三辆形迹可疑的黑色轿车有了动静。车门推开,下来数个青年。她凛目,注意到那些人的穿着不一,十分随意,但都是人高马大的魁梧壮汉,一看就非善类。&&&&她大致数了数,一共七个人左右。&&&&“眠眠,刘哥还在楼上,放着不管么?”贺楠有些着急了,虽然和那位明星助理非亲非故,但好歹也朝夕相处了十来天。看这阵仗,傻子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这群人来势汹汹,刘彦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菜帮鸽子,不被削成片儿才怪!&&&&董眠眠脸上倒是很平静的样子,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正纠结不已的时候,汽车中控台的显示器接通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北极熊。&&&&“指挥官。”一道男性嗓音响起,语速略快,但态度极其恭敬,“b市时间的昨天晚上十点半,周秦光与sip的指挥官进行过一次视频对话,时长35分钟。我们怀疑,sip接受了他的雇佣。”&&&&“西蒙费克?”陆简苍平静地说出一个名字。&&&&“是的,西蒙费克。”北极熊答道,“在过去的五年间,sip一直在暗中破坏eo与各国的战役合作,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接受雇佣,根本目的是正大光明与eo确立敌对立场,指挥官。”&&&&这番对话是纯英语,萝卜头一副听天书的迷茫表情,眠眠两道秀气的小眉毛却越皱越紧。sip?听北极熊字里行间的叙述,应该是另一个雇佣军公司,和eo长期处于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的状态。然后终于有了个机会,于是就要和eo开干了。&&&&……好特么chi激==。&&&&她脑瓜子转得飞快,目光仍旧死死地盯着那些身形高大的壮汉。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小区,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看见他们小区的守门李大爷走上前去,大概是在照例进行询问和登记。&&&&几分钟后,单纯善良的李大爷回了门卫室,那几个大汉就朝老董家所在的单元楼去了。&&&&眠眠这下是真的慌了,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不住滚落。忽地,耳畔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平静,没有一丝温度,“想救刘彦?”&&&&她眸子里浮现一抹诧异的神色,转头看,暮色中,陆简苍俊美沉静的面容冰雕一般冷硬。这个节骨眼儿,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思考,只能紧紧盯着他,点了点头,“……是的。”说完似乎有些心虚,移开目光闭上嘴,不再说话了。&&&&陆简苍静默了片刻,“那么黑刺会确保他的安全。”&&&&“?”&&&&董眠眠心头微惊,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依旧平稳而清冷,“我承诺过。我只要你,其余你要求的,我都尽力满足。不会食言,任何情况下。”&&&&“……”&&&&她的心跳原本就非常急促,他的嗓音传入耳膜,奇异地安抚了焦躁不安的情绪,却令她血液的流速更快。脸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她猜测,自己现在一定像颗熟透的红苹果。&&&&“咳……”后座的人没忍住,直接咳出了声。&&&&猝不及防就被秀了一脸,萝卜头同志显得很尴尬。对于这种大手拉小手,虐遍天下单身狗的可耻行径,他极其之鄙夷,然而敢怒又不敢言,只能默默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酷狗,放了一首“义勇军进行曲”,安抚自己受到暴击的小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心酸的恩情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