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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生大士全传第五篇第三章
众大师齐聚西藏翻译佛经弘扬佛法
这是阿字,意即无生,无生无不有,具诸缘起,是本初因缘已相会,不变体性,随缘宣说, 嗡啊吽,是音,是声空,一字含千里,密义如漩流,你已了知,所译密义者,即非密义,是名密义,如实地将真实的意义相会,如水注水,以瓶灌瓶,于是,佛经化成了千百种语,让你心知,让我心知,如来,如解,如说,如是语,已宣说,已全译为我们的心意,正法全佛,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陀!
由于西藏赤松德赞大王所下的谕旨,在菩提萨埵堪布的主持下,吐蕃的五位人出家为僧,他们是“南开宁波”、“朱古?埃巴夏”、“茹君布尔雅”、“浪欠?巴吉星给”、“誓曾?嘉白洛珠”等五人。这时赤松德赞王在毗卢遮那的事件稍为平息之后,又想派遣这五位比丘继续前往印度求学,将佛法引入西藏。所以就赐封他们成为能接应供者,并且要他们各自带着砂金一升,前往印度修学佛法,以便未来将佛法传译到西藏。
这五位比丘克服了万难,终于来到了印度地区。他们到了印度之后,就到处打听有哪些修行成道的人,结果大家异口同声说有一位名叫“极乐吽嘎拉”的修行人,是一位殊胜的成就者,传说能使死尸复活。于是这五位比丘就前往他所居住的金岩鸟窝巢,去寻找吽嘎拉大师。
他们来到了鸟窝巢时,守着洞府的老太婆正在那里打水,五比丘就向他请问道:“吽嘎拉大师是不是住在这里?”
他们问了数次之后,老太婆久久都没有回答他们。这五位比丘以为老太太的耳朵聋了,就大声喊道:“吽嘎拉大师是不是住在这里?”
这老太太还是没有回答,南开宁波看了她一会儿就说道:“这位老太太恐怕是在禁语,所以不说话吧!”
他们就想直接进入吽嘎拉大师所住的石洞中,但是老太婆并不想让他们进去,就挡在他们的前面。这时他们五个人只好在外面大声喊叫:“请吽嘎拉大师给予我们授记预言。”
这时吽嘎拉大师忽然从岩洞里发言说:“我已经知道你们来这里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我们前往西藏调伏吐蕃的时候。如果你们想要学法的话,可以去找殊胜成就的格格拉扎王,这位王者白天幻化置身在五百只母狗当中,用狗的语言宣讲佛法,成为狗王;而一到晚上这些母狗们都幻化成空行女,与他无欲地安住在一起。”
但是,五比丘心想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能空手而回,就坚持一定要进到岩洞里面,来供养砂金给大导师;于是他们五个人就使劲地挤进洞里面,这时吽嘎拉导师十分不悦地说:“你们这些吐蕃的凶鬼怎么跑了进来。”口中就发出“吽!吽!”极为威猛的声音,并且从鼻孔里也喷出火花来了。
这威猛的力量,使五位比丘忽然间全部倒地昏厥过去。其中南开宁波首先醒了过来,就跪在地上向吽嘎拉导师顶礼说:“导师!我们并不是吐蕃的厉鬼,我们是由大王派遣我们来求证密宗教法的。我们希望能够圆满成就,得到持明境界的妙法,敬请伟大的导师慈悲地教导我们。这些砂金是供养您的礼品,如果导师不接受我们的祈请,教导我们真实佛法妙义的话,我们将会受到很大的惩罚,敬请赐与我们大恩大德,教导我们吧!”说完之后,就在吽嘎拉大师前,不断地磕头顶礼。
这时吽嘎拉大师心中思维:“难道我教化调伏吐蕃的因缘时节已经到了吗?”然后就瞪了南开宁波一眼,向他说道:“我不知道教化吐蕃的时机是否到了,但是,我现在必须先问一下智慧本尊,看看他们的意思怎么样。”
说完之后,就安住在三昧等待之中入定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从三摩地中起定之后说道:“现在教授调伏西藏的时节因缘已经到了;你们现在能够见到我,也可以说是你们过去累积许多的福德的结果。要修行的话,就要如同我们吃东西一般,有了食物还需要容器才能盛装。而这盛物的容器也要经过烧制才能使用,所以,你们如果不先经过灌顶的话,就不能够向你们宣讲密法的经续与修证方便。”
吽嘎拉大师于是为他们五人开启了月形坛城五十八部,示现出饮血的忿怒本尊五十八尊,接着向他们开示道:“要修学殊胜的密法,先要有正确的见地,而要具足正确的见地,实际上的因缘条件则有九种;依此正见,再修习思维心意的五部教法。
当要修行密乘的修法,需要具有示现誓句三昧耶的密法法器。要成就外相需要骷髅坛城,成就内相需要空行母的坛城,而我们修行得证圆满,更需要智慧与方法次第,这时我们必须具足各种手印与智心的成就。”
吽嘎拉大师于是为他们开启了各种妙法。为了修持本尊、供养本尊成就,所以宣说了《取甘露修药》的经续法门;为了在修行中能够降伏一切的障难,所以开示降伏一切魔障的大小经续;为了使修行加持能够相续增上,使事业圆满成就,所以宣讲了《生圆次第母子经续》;为了能够总持明咒修习一切身行圆满,所以讲说了《持咒法要金珠经续》;为了消除所有修持的障碍,所以解说《钉布达尧十万部经续》。
他们五人在吽嘎拉大师之处,努力精进地修行,终于获得了成就。此时南开宁波已获得圆满的智慧,他的福德增上,具足无穷的大力,所以能够疾走离地拳头般高,并能够降伏二十八种自在天神,为其差遣,并具足七位空行母成就空乐事业。
而茹君布尔雅,他则具有广大的神通;朱古?埃巴夏周身恒常示现智慧的光明;哲曾?嘉白洛珠能够截断无时的时间,超越三世,而安住于寂静的境界;而浪欠?巴吉星给具有广大的神力,能够随时自在地挡住大角野牛的攻击,他们五位都在吽嘎拉大师跟前修习,而获得种种殊胜的成就。
五位比丘在印度努力地修学密法,但是在西藏各地,却同时有各种毁灭佛法的阴谋产生。那些信仰苯教的权臣,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五位修行的比丘,使佛法在西藏得到弘扬。所以这些大臣们就连续呈递了十份奏折给赤松德赞王,他们在奏折当中说道:“我们派遣到印度的五位僧人,应该去修学佛法,但他们不只荒废时日,没有寻找到正确的佛法,而且还将许多魔女的恶咒全拿到手上。这些恶因恶缘,将毁坏我们西藏吐蕃,希望大王立即处置。”
大王看了这些奏折之后,就立即将奏折转送印度,事先通知这五位比丘,预做防范。这五位比丘接获消息之后,就立即与他们的上师吽嘎拉商议如何是好。吽嘎拉说道:“由这些因缘看起来,可见真正修证密法的坛城尚未开启。如果要强把密宗的妙法带到西藏吐蕃地区的话,于各位的生命会有所障碍。既然因缘还没有成熟,那么大家就不要急着回西藏去,大家可以在此继续努力地修行,以获得更圆满的成就。”
虽然吽嘎拉大师如此地劝导他们,但是巴吉星给却一直想回西藏,不听上师的劝告,他说道:“我们故乡的河水往南流下,进入了尼泊尔地区;而我们也为了学法,付出了供养资财,才得到了珍贵的佛法。现在应当是要圆满我们的心愿,弘法于故乡。所以我决定要先回到西藏,去宣扬密法。虽然我可能会遭受到杀戮的危险,但是我丝毫不畏惧,为了使密法的光明,普照故里,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西藏吧!”
这时,他心情十分急切,完全听不进上师的劝告,想扭头立即回到西藏。这时南开宁波就劝他说:“巴吉星给!你千万不可以这样子,上师是慈悲啊!父亲不会教导孩子去做坏事,而母亲更不会给儿子灌入毒药;上师哪里会阻扰我们弘法,并引我们进入邪路呢?你要好好地听从上师的教诲,不要马上回到西藏去,现在我已经打定主意,暂时不回到西藏去,我也劝告你们不要立即回去,但是如果有人想马上回去的话,可以先行启程。”
巴吉星给还是不肯听从劝告,想立即返回西藏,于是就向上师及师兄弟告辞。当他起程返回西藏之前,上师吽嘎拉十分慈悲地赠送他佛法修持的经论,并交给他一只降香木所制成的金刚橛,并吩咐他在睡觉的时候,一定要钉在床头之下。另外并派遣了一位门巴少年作为奴仆,于是他们两人就往西藏地区前去。
他们首先来到尼泊尔玛枯湖畔,他们到了这里时,由于天色已黑,不能见到路径,于是想在那里先行露宿歇息。巴吉星给睡觉之前,总是遵从上师的指示,将木金刚撅钉在枕下的泥土中,然后才休息安睡。巴吉星给很快地安详地睡着了,但是这门巴少年奴仆却难以睡得安稳,到了半夜时忽然从湖中游出了一条大蟒蛇圈住他们,这少年奴仆十分紧张地大声叫喊:“师父!有大蟒蛇围住我们了!”这大蛇一听到他的叫喊声,惊慌之下,赶快又游回湖里去了,一夜无事。
他们睡了一晚之后,到了次日,没有船舶,还是难以渡湖,只好再留宿一夜,待明日渡湖,所以当天晚上,他们仍睡在湖边。就当巴吉星给沉睡之时,这位奴仆由于心中恐惧,竟将巴吉星给钉在床枕下的金刚撅取走,并将金刚橛钉在自己的床头下,而后才安心入睡。
当他们两人完全睡着之时,这条大蟒蛇又游出湖面来。巴吉星给由于没有金刚橛的保护,所以被大蟒蛇缠住了身体,而且整条蛇身一直紧缩,将巴吉星给的身体完全缠住无法动弹。这时巴吉星给惊醒过来,发觉这种情形,就一直挣扎,但由于蟒蛇力气太大了,反而愈挣扎,蛇身愈紧缩。由于身体十分痛楚,巴吉星给发出极为可怕的叫声,但是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巴吉星给就被这条大蟒蛇活活缠死,并一口吞食而死于非命,无法成就弘法的心愿。其实这条蟒蛇就是黑龙持泥龙王所化的,它为了阻碍密法的弘扬,所以将巴吉星给杀害了。
巴吉星给绝对没有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竟然还没有回到西藏,就被龙王活活地吞食了,实在可怜!而这也是不听从上师的指示,逾越了三昧耶的盟誓,所遭致不吉祥的果报。
与此同时,西藏吐蕃的赤松德赞王,忽然之间得了重病,用尽了一切治疗方法,却不能将他治愈。这时种种手段纷纷出笼,有人用算命的方法,有人用卜卦的方式,总是希望能够找出救治藏王疾病的妙方。但说也奇怪,算命人与卜卦人的结果,都说需要从印度迎请修行的比丘,回到西藏来治疗老大王的重病,才可能使藏王的病情得到痊愈。
这时,大臣们就以藏王的名义,遣使下诏来到印度。诏书中说:“兹命令五比丘们立即返回西藏吐蕃,来救治我的疾病。如果不能够立即回藏地使我的疾病得到痊愈,那么所有一切的亲族,必须诛连杀无赦。”没有想到这些无智的权臣,竟然如此地恐吓着比丘们。
南开宁波接到诏书之后,心中十分不悦地道:“我想这一定不是藏王亲下的诏书,我们在这印度异域生活,还不会感觉到可怕。现在反而突然间来了一封诏书,来恐吓我们;甚至连我们的亲人都要遭受诛连,这件事情实在太没有道理。”
大家心中虽然十分不平,但是也拿不定主意,就只好将这个情况去报告上师吽嘎拉。吽嘎拉说:“看这情形,你们不回西藏是不行了。如果你们不回去的话,不只你们会获罪,而且亲人也将受到伤害,不救亲人也是不行的,我看你们还是准备回西藏去吧!”
于是,其中三位比丘就比南开宁波先行一步返回吐蕃地区。这三位比丘在返回西藏之前,一直十分精进地修持着。当他们在修持的时候,佛堂上的酥油灯在尚未点着的情况下,竟然自动地亮了起来;所有的供品与食物,也浮出清香的油;吽嘎拉的颅器竟然变成像瓶子一般大,所供的供品也自然变熟了;最后他们在修行之中,现观了坛城中的本尊。由于得到了这些预示,他们决定先行返回吐蕃西藏。
南开宁波就向他的上师吽嘎拉说道:“上师!您已经将最珍贵殊胜的见地与修持法门,完全赐予我们,但可悲的是我还没有现悟法性,圆满法身的境界。如果现在离开上师,我感觉十分不舍。但是既然上师这样交代,我只有在上师面前忏悔谢罪,回到西藏去吧。”
南开宁波在向上师吽嘎拉告罪之后立即随后追赶,终于在路途中赶上了另外三位比丘,一起返回西藏。他们回到西藏之后,立即到宫中拜见大王,并马上帮藏王治病。
这时南开宁波一面加持藏王的身体,使他康复之外,并且一面说道:“大王!我遵照您的谕旨,已经圆具真实意本尊的大清净的成就。所谓真实的意本尊所显示的密义即是:众生即是法尔根本,现前果证即是大手印,当我们体悟真实意本尊成就时,这时我们所现观的一切法界万物无非是佛陀,一切现前的万相,即是清净无染具足大乐自在。奥秘的甚深瑜伽即得圆具法、报、化三身如来,而大密空行的如幻修证,是究竟乐中的大乐。这一切不可思议的现证,不离现成的一切,法界现前圆满,具足独一任运的广大圆满。”
他说完这广大圆满的佛法见地之后,立即用随身的配刀,剖开自己的腹腔,以示证明。在心轮当中四十二位寂静本尊就赤裸地现前了。南开宁波以如实的成就,示现了最究意的佛法,藏王受到了他的加持之后,忽然之间,身体就康复了。大王对他名实相符的广大智慧神通成就,十分信服,因此不断地向南开宁波虔诚顶礼。
接着,南开宁波授予藏王真实意本尊灌顶,并为他宣讲了《真实意本尊本续》,以及有关于此续的注解。他并向藏王比喻说:“真实意本尊就宛如现前之人一般,我们能够如实修证圆满真实意本尊的成就时,就能够从心的如实中围曼荼罗中,示现四十二位寂静本尊。”
他并说道:“如果将真实意本尊与金刚橛本尊两者合修,就能圆满相合,如同完整无二的心一般。”于是他将殊胜的四十二寂静本尊与橛金刚的修法都完整地传授予藏王,并且为他宣讲了《法界清净四种助道修持法》、《慈悲清净十波罗蜜》及《寂静忿怒相应根本十万颂经续》等修法。
藏王和部分的属民,由于南开宁波的示现,生起了广大的信心,所以都开始修行这些教法了。但是苯教徒们并没有因此被压伏,王妃心中还是对佛教充满了嗔意;所以王妃就将他们修行的状况,横加诋毁地告诉这些苯教徒们。
王妃向苯教的大臣诬蔑说:“这些佛教的僧人,说什么嘎巴拉法器,不过是一颗死人的骷髅头罢了;所谓的瓦斯达颜,原来是人干了的肠子而已;骨吹号原来是用人腿骨所做的;所谓的大张皮就是用人皮;而罗达品就是上面涂抹着鲜血的供品;那些坛城更是花花绿绿的,一点都不庄严;所谓的人骨念珠就是骨头所做的珠子;所谓的空行母都是赤身裸体的,一点都不庄重;所有的加持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所谓本尊的面相不过都是面具而已。这些哪里是什么佛法呢?不过都是印度人教给我们的坏东西啊!”
王妃就一面挑拨,一面诬蔑这四位比丘及佛法。于是在王后玛坚才邦莎的教唆之下,这些苯教的大臣就很强硬地向藏王说道:“大王!你把念诵妖咒的人留在宫中,实在不对;更过分的是,他们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这些邪门邪道的幻化魔术,如果任他们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不只会杀人、害人,更会危害国运。那些人所学的不过都是邪教的法术罢了,切莫再相信了。我们想巴吉星给,应该就是他们四个僧人合伙把他杀了的。他们做了这些事情都是污辱大王,并使大王受害的。所以你应当将他们抓起来处罚,绝不能轻饶。”
苯教大臣不断地向藏王进谗言,藏王原本信心毫不动摇,但慢慢地到了后来,藏王也生了一些疑心。藏王终究难以决断,最后只好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杀死他们较好,不如就将他们流放好了。我们将这四人流放到外地,使他们无法传授这些邪法。”
因此,决定将南开宁波流放到洛扎卡曲地区,朱古?埃巴夏流放到象雄地区,而茹君布尔雅流放到北方的托尧尔那保地区,嘉白洛珠就流放到里城紫色柳地区。
南开宁波被放逐之后,仍专心修持,终于获得殊胜的成就。他身体的影像竟然能影印在石壁之上,就宛如刻画上去一般。另外他在修法的时候,火焰自然会从身上生起,自在无碍;而且能够随时地,将金刚橛自在地插入岩石之中。他并且能够骑着阳光而行走,逍遥地奔驰。
赤松德赞王一心希望能够在西藏地区大力弘扬佛法。现在他已建造许多殊胜的佛身妙相,以及塔庙,并且有了一些佛法的基础建设,但是,还是为要翻译佛典找不到译师而烦恼。他先前寻找了一些具有广大志向而智慧明利的人,并且派遣他们前往印度去修行学法,最后也找到了许多殊胜的法要。但是苯教的大臣们,却因为忌妒佛教,所以使这些学者们还没有来得及弘法,就被放逐了。
这时,藏王心中一直在盘算思维,如何弘扬佛法,并使这些苯教的大臣不会阻碍。忽然之间,灵光一闪,他想到只有让两者站立在平等的立场之下,既不偏袒佛教,也不偏袒苯教,同等的尊敬两个教派,这样子才有可能使佛法得到发展,并使苯教教徒不会来阻挠。于是他开始执行一个很好的计划。
他首先派遣使者到苯教的大本营象雄地区,去迎请地位最高的夏里吴坚辛苯教师前来都城,并找到唐纳苯布专门为他翻译,就在桑耶寺的巴洛殿中翻译了四卷苯教最重要的经典《十万白龙经》,而且藏王宣布要重建苯教。
另外依苯教的习俗,修筑自己的陵墓。为了使苯教徒们欢喜,他向大众宣布说:“我将选择在东卡达地方建立陵墓,并且要苯教的大臣们去督促建造。”这样子,苯教徒就相信藏王是真心弘扬苯教,就不会阻挠佛教了。
另外他又宣布:“我的灵塔要建筑在奏纳山,由信佛教的大臣去建筑灵塔。”如此一来佛教和苯教都得到了平等的弘扬。
当苯教徒心满意足之后,赤松德赞王接着宣布道:“我现在要迎请来自印度的大智慧班智达一百零八位前来西藏地区,训练培养我们自己的译师,并且鼓励大众出家。”接着他又说道:“当我们迎请这一百零八位班智达来到西藏之后,过去那些译师们所带回来的印度佛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马上就可以得到验证了。”
于是赤松德赞王派嘎哇巴则、觉绕鲁义尖参以及玛万?仁钦乔等,携带砂金前往印度。大王也写信给因陀罗王以及达尔玛拉札王等,请他们在所供养的五百位班智达当中,选派一位大德前来西藏地区。
来自西藏的三位翻译家抵达印度之后,就至印度的嘎比罗城,参见了达尔玛拉札国王,这达尔玛拉札国王是五百位班智达的施主。这三位翻译家见到他之后,就向他递交了书信,并呈上砂金等供养。由于原先已经与西藏之间有了往来,所以国王见到赤松德赞王的来信之后,十分高兴,就迎请这些来自吐蕃的发心菩萨们,安坐在上位,并告诉他们说:“这些班智达们在中午的时候,就会出来应供,到时我们可以与他们共同讨论。”
到了午斋的时候,达尔玛拉札国王就向大班智达们说:“各位大师!藏王送来了珍贵的礼物,希望能迎请班智达至西藏地区。现在要送给藏王最好的回礼,当然是请班智达们去西藏弘法了。在缘起上,我们如果有一位在密法修行上有殊胜究成的人,前往西藏地区的话,将对雪域众生有着不可思议的利益。”
这时桑结桑哇导师就说:“大王!现在送礼的三个人在哪里呢?请他们一起来坐吧!”大王就传谕三位使者进宫。这三位使者由于宿缘的缘故,当他们一眼看到班智达贝玛拉米札(无垢友)大师所具足的吉祥相好,刹那之间,竟然受到殊胜的加持。这时由于他们心中十分激动,不自觉地走向前去,向他献上了曼荼罗,不断地顶礼,然后目不暂舍地注视着贝玛拉米札大师。
传说贝玛拉米札曾托钵至中国,见到舍利星哈,在此一住二十年,得到耳传全部内外密教诲之传授。贝玛拉米札后来回到印度(贝玛拉米札的鼻尖有白色的[阿]字,宛如凌空嵌成,如欲堕之状)。而贝玛拉米札后来至西藏传法十三年后,乃前往五台山。传说在释迦牟尼佛教法未灭之前,他的身体亦不灭,而且在每一百年中,皆于西藏示现一位化身,以弘扬其心要法门。
贝玛拉米札大师微微一笑,了知弘法的因缘已到,为了观察这缘起殊胜与否,就随口说了一句梵语:“马如杜鲁卓海”,并要他们三人对这句梵语加以解释。没想到这句梵语到了三人的口中却有三种解释,觉绕鲁义尖参理解为:依靠着弓弦的锐利之箭,如果男人肯用手指拉开弓弦,此箭就必能射中靶子之上的标的。嘎哇巴则理解为:依靠渡船渡河行走的人,如果掌舵的人肯定用力撑船,就能够渡过大河到达彼岸。而玛万?仁钦乔理解为:依靠学问智慧的人,他宛如童瓶的身体飘到哪里,心的河水也随即流至此处。
而这三位聪慧的译师也同时明白,贝玛拉米札大师想前往西藏弘法了。此时贝玛拉米札大师就接着说道:“假如藏王能让我到达西藏的话,那对雪域西藏自然会有极大的益处。在这传说为猴子后裔的雪域之中,精通内外佛法的我,将用《密法母子精要》真真实实地教化西藏人。”
于是三位使者立即祈请国王,让贝玛拉米札大师到雪域去教化西藏,而国王也立即欣然同意了。于是贝玛拉米札大师就带着阿札拉巴宁布为仆役,准备偕同三位译师前往西藏。
当他要离开的晚上,全国的人,人人都做着恶梦,而空行母们也嚎哭不已。甚至连国王所使用的木棍计时,也算错了时间。隔天早上在王宫、在市场、人民集会的地方,大家议论纷纷,人人都在说着同样一个恶梦。大家推测恶梦的原因,却众说纷纭,不知哪一个是正确的。
这时有一位女人,忽然受到鬼神附身,身体颤抖地说道:“王师贝玛拉米札要前往西藏地区,鬼神不喜,所以,大家才有这样的恶梦。”
于是他们都前来请问国王,贝玛拉米札大师是不是到西藏去了,国王就回答说:“是的,贝玛拉米札已经去了西藏地区。”
印度的人们十分忿怒,于是重施故技,马上派出神行使者,秘密地前往西藏的要道与街头,贴着告示说:“三位西藏的翻译比丘,带走了外道的导师前往西藏。这位外道的导师,能役使神鬼妖魔,是极为厉害的咒语巫师,他将会毁坏雪域西藏。”在西藏各地都有这样毁谤的告示贴着,他们想使用过去毁谤印度请法回西藏的人相同方式,再毁坏贝玛拉米札大师,不使殊胜的教法在西藏得以流传。
这时贝玛拉米札大师已来到了桑耶寺,藏王大臣与属民们都前往迎接;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相互顶礼。这时三位译师禀告藏王说:“贝玛拉米札无垢友大师是一位伟大的学者,他精通显密的教法,尤其在密续的经要修持,更是广大圆满。对于这样伟大的学者,我们应当礼敬迎请。”
藏王就说道:“今天晚上请大学者住在吾才金殿当中,明天早晨起来之后,我们再好好地来款待大师。”
此时西藏信仰苯教的凶恶大臣们,正在修筑藏王的陵墓,他们听说班智达到达桑耶寺之后,心中又紧张起来,而且他们早已经拿到了许多毁谤的无头告示,于是立即赶紧跑到藏王的面前,拿着告示向藏王报告说:“大王!我们这儿又来了边地的鬼怪,这个人是祸害西藏的坏蛋,请求大王千万不要收留他。”一面说着就一面指着这些毁谤的帖子,向藏王告御状。
三位译师在隔天清晨,很早就去拜谒藏王,而侍臣却说大王还没有起来,暂不接见。随后又有几个大臣也跟着前来谒见大王,这三人看了这些状况之后,异口同声地说:“这状况看起来恐怕不是很好。”于是,他们首先冷静地分析了情势,认为藏王恐怕又受到谗言了,这情形实在十分的不妙。于是他们就仔细商议,等一下见到大王之后,应该如何向藏王报告。
不料更悲惨的消息传出来,藏王说今天不想接见大师;另外宫里也传出,大王认为那个人可能不是真正的班智达,说不定还是一位外道的鬼魂巫师,所以必须要进行甄试和观察,才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三位译师听到这个讯息之后,感到十分失望与痛苦,脸色顿然惨变如饿鬼一般,但却又无可奈何。但是,大班智达贝玛拉米札,是遍知一切的智慧者,他已经完全了知这件事情,其容色依旧平常,一点都不动于心。
他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说要参拜本尊,向诸佛顶礼,于是当他面对着藏王所塑的像说:“我贝玛拉米札智慧本尊,向幻化形象的毗卢遮那佛,向世俗的形象本尊顶礼。”当贝玛拉米札大师向这些塑像顶礼的时候,忽然间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这些塑像的本尊竟然化成灰粉。
这三位译师看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景,万分惊讶地将这件事报告藏王。藏王却很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就是普通有魔咒能力的巫师也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为了要塑造这些本尊像,费了许多的心力,现在我们请他来,不是要他来破坏我们这些本尊像的,叫他不要乱搞。”狠狠地斥责了他们一顿。
这时,三位译师面面相觑,心中不乐,不知如何是好。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但是却实在无可奈何,他们心中想着:“我们三个人远赴印度千辛万苦才返回西藏,我们请来的这一位大师,是所有的人都承认具足大智慧与证量的伟大学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藏王却如此轻视他。”不过,三天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三天后,贝玛拉米札又来到佛殿之中,对着化成灰粉的塑像们说道:“我贝玛拉米札智慧本尊,现在就给予世间人们所铸造的这些本尊,授予五种智慧灌顶。”
说罢,就把手放在这些已经化成灰粉的本尊像的头部。忽然之间,只见这些塑像竟然恢复成形,而且变成了印度式的本尊像,身上并且射出了灿烂夺目的祥光。这些光明不只照射到大殿的顶上,并使桑耶寺中所有的殿堂也发出种种微妙的光明。
三位译师看到之后十分兴奋,立刻把这些奇异的景象禀告藏王,藏王这时才真的感觉十分的惊讶。他想这可能真是一位殊胜的成就者,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于是藏王立即传令所有的使者远赴各地,要西藏的大臣属民,在下月的初十日,大家集合起来,向贝玛拉米札大师致敬,正式恭迎贝玛拉米札。
到了当天初十日,藏王堆起了松耳石的坐床,迎请大师上座并向贝玛拉米札顶礼。这时贝玛拉米札就朝着藏王的冠冕念诵“嗡、阿、吽、梭、哈”五字真言,并用手指碰上大王的顶部,并发出五次的响声,豁然五方佛像在藏王的顶上现出了身容,每一个人亲眼目睹了这样的情形,都赞叹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境界。而藏王的胸前原有文殊、金刚手与观世音菩萨三种依怙的圣像,也放出了种种的虹彩光明。
贝玛拉米札与三位译师,就在藏王的迎请下,一起从事佛经的翻译工作,他并宣讲了许多显密的佛经,三位译师也跟着他翻译了许多的经典。
赤松德赞王迎请印度的班智达,前来西藏翻译经典、教授佛法。他供养了许多黄金,前后迎请了佛陀古海学者,以及僧伽罗国阿尔雅德瓦、马日则国的嘎马西拉、汉地巴僧赤协和僧西、贵族人摩哈拉扎和尚、玛哈雅那和德华和尚、汉地的学者布拉那保、汉地的和尚摩哈苏札,从印度请来阿札色瓦、赞扎格日德、达玛格德、先达拉奇达、沙加、先达德瓦、佛陀古布达、西瓦利达、曾达玛尼、先当嘎尔巴、布许达僧哈、茸布格海、德瓦赞扎、达那西拉、婆罗门阿南达、嘎里米札、苏然札菩提、孜纳米札、西兰札菩提,尼泊尔有西拉曼殊、瓦苏达拉、法主嘎嘎格德。
藏王又从象雄国请来了兴来西达仁、唐纳苯布、才米雍仲江、辛苯占巴孔邦、米里三拉、达拉米白、塔笨朱结、达笨先赤纳、处笨桑瓦昂仁等,苯布教师住在圣巴洛殿中,翻译苯教的经典著作。
藏王为了平等,同时迎请了翻译佛典与苯教经典的人,但是长久下来,也不是办法。有一次当他们一起为大王做平安祈福之时,这些苯教教师说需要熟鹿角,作为祈福之用,所以他们就捉了一只活鹿,杀死之后来祭神。除此之外他们不断地杀死牛羊,作为祭供天神的神物。他们不断地犯了许多杀生的罪业,所有的班智达和佛经的翻译者,心中十分不悦。到最后他们忍无可忍,不约而同地派遣译师去禀告大王说:“大王!佛教与苯教的戒律是完全不同的;在佛法中杀害生命是极重的罪业。如果再听任他们这样做下去的话,我们这些人只好各自回乡去了。
“现在,我们应该来统一正确的思想与宗教。这宛如在一个地区当中,不能并列两位大王一样。所以一个地区的宗教里面,没有所谓的两位创始者,也不应该在一个藏地的宗教里面,有两种完全相背相离的观点。看到苯教徒的行为,我们实在不愿意跟这些造孽的人在一起。”
藏王听了这些译师的禀告之后,就说道:“现在佛教在西藏地区的势力还小,而苯教在吐蕃的势力还很大,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被迫赶走了许多的译师。现在先请各位大德不要离开西藏,我希望让苯教以及佛教,两者同时兴盛起来。”
藏王如此表示之后,这些译师回去就如实地报告班智达;但班智达们心中还是不以为然,所以也都不置可否,邀请他们讲经,他们也推托不再宣讲了。
其实藏王是信仰佛法而怀疑苯教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熏习,更坚定了这样的倾向。这时发生了一些事,首先是嘉白洛珠的母亲死去,而大臣达拉鲁贡也死去了,当这两家人各迎请佛教与苯教的经师来超度诵经的时候,大王仔细地观察,发觉佛教确实是比苯教殊胜。
于是藏王决定让佛苯两者对论比较,看两者谁较殊胜。所以在东卡达地方,藏王让莲华生大士与唐维苯布两人互相辩论驳斥对方,藏王比较之后,相信佛教的殊胜,而怀疑苯教的境界。他又要菩提萨埵和夏里吴坚两人各持己论来互相辩驳,藏王也是发觉到佛教比苯教殊胜。而贝玛拉米札和里西达仁之间的辩论,藏王同样的认为佛教超胜于苯教。最后苯教与佛教各以自身的九乘教法为立论基础,由翻译师们互相批驳对方的时候,藏王发觉到佛教还是比苯教圆满。
因此藏王诏令召集所有的苯教徒,列队在康赛那嘎尔地方,并且剃掉被称为帕觉(父亲)的头发,不再优遇他们。命令他们必须头戴狐帽,手持半型鼓,身穿蓝色衣服,吃食粗食淡饭。藏王更消灭所有作孽的苯教徒,留下能够除遣世间障碍的人。他命令将活鹿、牛、羊的祭祀方式,改为使用木鹿或用图画的牛、羊,来代替活的牲品。而在苯教的教法当中,留下了招神招财等的三部教法,其余的都加以消除。
最后他下令让辛苯们骑着毛驴,用黄牛驮着雍仲苯布的经典,让属民们送他们到藏堆协马雍仲的地方放逐;于是这地方又被称做草人木人缘眼九地。从此苯教师被放逐远离到边地,前往身着猴衣猴服的地方去。
从此宰杀牲口的人,被称为屠夫。他们杀牛的时候,被赐以牛头作为报酬,将这些人也从属民中除名,成为贱民;不让他们住进房间里面,也不让他们住在楼梯之下,并且以剩饭粗茶为饮食。平时不和他们交谈,也不与他们接触,人人见了他们,都感觉十分厌恶,称他们为造孽者,看到他们之后,也远远离开他们。
但是这时有些朝臣们暗中议论着,他们认为大王这样做的话,因缘将不会太好,所导致的后果十分的可虑,如此一来,藏王的势力恐怕也会被削弱了。
藏王在消除了苯教的发展,而且放逐他们之后,决定广邀班智达们来宣讲佛经。藏王首先迎请乌仗那的莲华生大士,沙河尔国的静命大师菩提萨埵,以及克什米尔的贝玛拉米札三位大师。他们三人坐在厚铺兽皮的狮子床上,上面有华盖庄严,而宝伞团团地展开。在他们的右方撑起了幢幡,左边张起了旌旗,前面则安置着金制的曼陀罗一百零八座,另外还有松耳石、绿宝石、青玉珊瑚等各种宝物所成的曼茶罗,三位大师身旁各配属一名翻译来宣讲经典。
这时见玛拉米札问起毗卢遮那现在到底在何处,人们就告诉贝玛拉米札说:“大师!现在毗卢遮那已经被流放到察瓦茸地区去了,他现在并不在桑耶寺。”
贝玛拉米札闻言之后,十分感叹,拍掌大哭而流下许多眼泪。他虽然心中十分难过,但是还是宣讲了八部《扎嘎然那法》。
当时从西藏中央的腹地,到察瓦茸地方的往来客商十分多。察瓦茸的商人,由西藏的中央腹地回来之后,西藏许多消息都会慢慢地传到察瓦茸地区。这时毗卢遮那大学者,正在三门传记滩讲经院中讲经,他也听闻了这些讯息,知道藏王已经排苯而迎佛。于是他就派了玉扎宁波,悄悄地扮成普通的僧人,前往西藏的中央腹地去探一探虚实。
玉扎宁波改扮成普通的僧人,在他的靴子帽子上面,到处都是补丁,手里持着竹竿,直奔西藏中部而来。当他来到桑耶寺时,听说有三位大师正在讲经说法,于是他就写了一封信呈递上去,希望也能够进去听经,守门的人就说:“你要听经的话,就在这里等候。”
但是玉扎宁波十分性急,就急急忙忙往里面闯。当他进到里面时,贝玛拉米札正坐在宝座上。玉扎宁波双手拄着竹棍,到处张望,却没有向贝玛拉米札顶礼,而口中只是说:“嘎嘎巴日,嘎嘎巴日。”这时贝玛拉米札就将头低垂下来,轻轻地说道:“这只是唯名。”这时玉扎宁波又环视所有的人,然后就走了,并且一面走一面又说:“嘎嘎巴日。”
由于他的来去十分突然,就没有人去阻拦他。此时,赤松德赞王十分奇怪地望着背影说:“导师!刚刚您在讲经的时候,声音十分的微小,又垂下了头;而那半僧半俗的怪人,声音却十分大,竟把您的声音盖住了。不知道您讲的是什么?而那半僧半俗的人所说的‘嘎嘎巴日’是什么意思?”
贝玛拉米札对藏王说道:“这句话是一句梵语。他的意思是说,狐狸、猴子的声音再悦耳,也抵挡不住野兽王;而乌鸦的行动再迅速,也飞不出三千大千世界。声闻的教法难以成佛,为何不直接宣讲大乘了义的教法呢?而我说这只是唯名,这一切也只是唯名假设而已,并没有真实的自性啊!而且因缘时节未到,还不到宣讲大法的时候,所以要他不要说了。现前观察所有的人,我们发现不能明了智慧与愚笨分别的愚蠢者,他们收罗了愚昧之徒,却赶走了智慧的哲人。现在遍知一切的学者,却被贬抑到察瓦茸地区,大王!他的意思就是这样子。”
嘎尔巴则、觉绕鲁义尖参、古玛拉三人,听到了这些之后,就发觉其中别有的因缘,他们立即前往寻找玉扎宁波。他们发现他正在一座柳林的小酒店当中,忽然唱歌,忽而祈愿,而卖酒的老婆婆也一面哭着,一面向他顶礼。
  古玛拉就问玉扎宁波说:“朋友!请问你从哪里来呢?”
  “我来自嘉姆察瓦茸。”
  嘎尔巴则问道:“你是否认识毗卢遮那呢?”
  “我何止认识他,他就是我的上师。”
  觉绕鲁义尖参听了之后十分欢喜,就问他说:“你的上师近来身体可好?”
“我的上师身体好得很。他现在派我参与校对佛经,我的上师毗卢遮那所知道的,我也知道。”
古玛拉就请他宣讲他所证悟的密义,玉扎宁波就说道:“学问可以和学问交换,和财物也可以交换,或者可以将学问传给子孙,使他们具有多如黄土、青石的衣食,或者是我心里中意,或者是能够随顺听从使唤。如果具足这些因缘,拿来交换的话,我就可以授予密义。”
古玛拉就说道:“好!我愿意听从你的教诲,请你到王宫当中,向贝玛拉米札大师报告吧!”因此玉扎宁波就与他们三个人回到王宫,立即来到了贝玛拉米札之前,贝玛拉米札大师就询问玉扎宁波:“请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毗卢遮那弟子,名字叫做玉扎宁波。”贝玛拉米札于是向他询问了许多佛法的心要,玉扎宁波都能够一一如实地回答。贝玛拉米札十分满意,说道:“这是一位精通心续五部的人。”于是就向大王报告,并印证他的成就。
因此玉扎宁波就在桑耶寺中设置讲经院,他的声音十分洪亮,并按时讲经译经。他在桑耶寺中宣讲了前心续五部,而贝玛拉米札大师则宣讲了后心续十三部,两人所讲的名词虽然有所差别,但是他们的内义,却完全相同,这就如同一对母子共命鸟一样。他们又各自翻译讲授心续十八部的教法。
玉扎宁波在王宫中不断讲经的消息,慢慢地传播开来。这时西藏的众生,都十分忏悔,为何将毗卢遮那流放到察瓦茸地区。于是他们开始传达毗卢遮那的广大功德:都说他不只平易近人的德性使人感动,而身体上示现的相好庄严,如同坛城一般庄严明丽,更宛如图画一般,他的声音是如同梵天的妙音一样,十分动听。
大家开始回忆当他年仅十五岁的时候,就远到异国他乡,为了求法而游历。他不畏任何的艰难,完成了修业,回到西藏地区。当时西藏儿童十分难以了悟的梵文,而毗卢遮那竟然完全精通了。另外从印度回到西藏,路途是那么的遥远,需要走上十三个月,而毗卢遮那却因为很快地学得神足速行法,所以能够迅速地返回西藏。
毗卢遮那遍知一切法,讲经十分的明晰,条理分明,毫不混淆。他具足广大的神通,真是佛陀的代表,是真正具足八地菩萨的殊胜化身。就这样子,毗卢遮那的广大功德,不断地被传颂回忆着。
玉扎宁波在桑耶寺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到了察瓦茸地区,一一向他的上师毗卢遮那报告所见的情形。毗卢遮那听了之后,十分欣悦地唱着一首道歌说:
毗卢遮那现前时,如实意含十一种,少分智障未除故,出生西藏之属地,寻求佛法至印度,心未清净后臣议,流放我至察瓦茸,此地有缘难调伏,嘉姆察茸具白业,西藏国土当返回,尚未清净如幻身,行至何处灭消散,双运不变若虚空,愿王臣民身康健,报身佛土再相见。
于是他决定返回西藏。在回西藏的途中,他遇到一位老年人,名叫做班木甘?马盼贡保。这老年人银发飘飘,身体极为虚弱,已经有一百岁了。毗卢遮那师徒两人向这老人借宿,老人就问他们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玉扎宁波就回答说:“我们来自察瓦茸地区,现在要到西藏的中心去了。”
老人很惊奇地说道:“二位,你们恐怕搞错了!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是要去听讲佛经的样子。但是要听讲佛经,你们应该到察瓦茸地区去,因为伟大的学者毗卢遮那正住在那里,他真是一轮佛法的大太阳!二位如果不往那里去的话,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去他那里,佛法才能够修证成就哪!”
这时毗卢遮那就说道:“毗卢遮那就是我。”这个老人听了吓一大跳,就用拄着身体的棍子,勉强地撑开那已垂下的双眼皮,把毗卢遮那看得十分真确。看完之后,突然间一把就抱住了毗卢遮那,一边抱着他,一边痛哭地说:“我现在年纪虽然已经老迈,但是,如果没有得到殊胜的佛法的话,我是不愿死去的。像我这样烦恼丛生、罪业深重的人,见到了您,实在是天下的喜事啊。现在请您赐予我在死亡的时候有用的大法,让我能够平安地安住在佛法的真实境界吧!”
毗卢遮那就让他倚靠着木棍,并把禅修用的修带套在他的颈脖之间,使他身体坚固安住,并传给这位老人密乘殊胜的究竟口诀。后来这位老人入灭之时,获得了殊胜的成就。
毗卢遮那来到了桑耶寺的讲经院,这时他的老父、老母也恰恰住在讲经院中。毗卢遮那看到了这些吉祥的缘起,心中十分的欢喜,就唱了一首“安心歌”:
身口意供养上师,如实面见班智达,欲见得见真欢喜,他人不悦我欣喜,三智显密续胜观,宛如商主入宝山,性命财富供养佛,现生至苦亦心安,三藏佛法为庄严,宛如公主嫁严饰,既已总持知佛法,他人诬蔑我心安,现观广大胜三藏,宛如暗夜见明灯,遇事对敌具众忍,说未利他亦心安。
身语意行信佛法,宛如远行归故里,常续修行未间断,说我落后亦心安,降伏三毒胜智慧,热病患者以冰片,除却佛法无他求。说我旁鹜亦心安。正观思维心不偏,宛如以矛戳天空,能断内外佛智慧,说我不懂亦心安,瑜伽行者一如我,早证觉悟大圆满,依止自身越牢狱,精通教法与讲修,说我昧理亦心安。
爱人胜于爱自身,宛如佛陀本生传,预为授记如我般,不为情感所左右,只凭好恶授佛法,说我不恤亦心安。积聚三种布施德,宛若穷人得摩尼,一切财宝献上师,饿死冻死亦心安,三种戒律陪伴行,险道可怖具陷阱,上下中人皆敬重,说我无能亦心安,现具三种忍辱甲,铜盆装龟无可逃,世间一切我弃绝,说我口中有过失,手中无权亦心安。
乘骑三种精进马,如彼揭露有过失,安住流放之地域,说无去处亦心安,住三等持三昧城,宛如晴空观大日,根本心念能明了,说我外道也心安,胸有成竹三藏具,须弥山上观小峰,入众乘门大圆满,说为邪门亦心安。
毗卢遮那唱了这首“安心歌”之后,大班智达贝玛拉米札终于与毗卢遮那见面了。此时毗卢遮那就向贝玛拉米札大师报告说:“大师!我在十一岁之前学习显宗,十二岁翻译显密的经典,接受并灌顶,实修有一年的时间。当年我在印度时因为水土不服,差一点枉失性命,并在十分饥饿的情况下返回西藏。返回西藏之后,我遵照佛教的教法,实践一切正法事业。但可惜的是不信佛法的大臣们,聚合了愚昧的大众,将我放逐了。
“这些愚痴人将我放逐到边远的察瓦茸,现在总算回来了。现在伟大的印度大班智达,来到了西藏吐蕃,我毗卢遮那实在太高兴了。但是我要特别向大师报告,我被放逐在嘉姆察瓦茸地方的时候,并没有放弃佛法的弘扬。在当地虽然没有财富,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具足白业清净的佛法胜地了。现在我要将所做的这些佛法事业,作为曼陀罗,呈献在导师的面前,并且向您顶礼。”
于是毗卢遮那就向贝玛拉米札恳切地顶礼,贝玛拉米札也特别起身向他回礼,眼中流下眼泪,说道:“毗卢遮那!你确实是西藏吐蕃的大班智达,你确实是具足智慧者。”
他们两人十分欢喜地互相见面。这时大王、大臣与民众,也都前来探望被流放的毗卢遮那。他们有些人感觉到十分惭愧,有些人哭泣着,有些人则声声赞叹,都说道:“这真是太奇异了!毗卢遮那真是具足智慧的班智达啊!”
从印度来的学者们,也都前来合掌致礼。他们看到这些感人的情景,也泪如雨下,不断地用手将眼泪擦干。毗卢遮那的老父跟老母,眼中看着儿子哭泣了起来。毗卢遮那怜悯他可怜的父母亲,在这段时间孤苦无依,心中实在悲痛,也像大家一样泪流满面。藏王、大臣与人民,都向毗卢遮那顶礼忏悔谢罪。
现在,赤松德赞王可以完全安心地翻译佛经了,于是在桑耶寺的三尖殿当中,他迎请具足智慧的班智达以及译师们,开始做大规模的佛经翻译。
他首先迎请那由莲花中化生、超越一切生死对待,没有经过母胎污染的莲华生大士坐于上首。莲华生大士具足降伏三界的成就,是教化一切三有的众生的究竟成就者。他总持一切教法,能明辨所有法名、并通达一切的内义,一切显、密二教的教法皆已通达。尤其他可称为一切内密宗乘的秘密主者。他被赤松德赞王迎请到西藏地方,调伏所有的世间神祗,恩德圆满广大殊胜,所以迎请他安坐在上首由三层宝垫所铺设的雄狮宝座之上。
大班智达贝玛拉米札,精通宛如海洋一般的广大佛法,通达内外密乘及三藏的教法,所有的佛法无不了然于心中,得到了殊胜不忘总持的成就。
菩提萨埵则是一切佛教的根本基石,他示现出精进的戒律,领导僧众,具足广大的成就;他教化一切僧宝,使他们能够在现实世间中住持三宝,并圆通一切三藏的教法,以及内外的密乘。
所以他们两位大德,都被迎请安坐在两层宝垫所铺设的雄狮莲花宝座之上,坐在莲华生大士宝座的两侧。在右边的宝座上面,迎请贝玛拉米札大师安坐,而静命大师菩提萨埵堪布则安坐在左侧宝座之上。
另外由各地迎请前来的班智达们,则分别坐于一层宝垫所安置的雄狮宝座之上,这些班智达们也依次而安坐。
另外在西藏本土的译师们,则以毗卢遮那为上首,他安坐在两层的宝垫之上,而其他的译师分坐在一层的宝垫之上。
当大班智达们与译师安坐之后,赤松德赞王就供养这些大班智达与译师们,每个人一座金制的曼茶罗。在敬献的礼物中,还有由汉地而来的茶砖和产自尼泊尔的雄黄及印度的米酒,另外更有西藏本土所产的青稞酒,以及来自世间的各种美酒,除此之外,更献上了各种美味的珍食。
大王供养了这些供品,使班智达与译师们各自得到殊胜的安适。接着向他们顶礼之后,大王就说道:“矣玛吙!乌仗那莲华生大士、沙河尔堪布菩提萨埵、克什米尔贝玛拉米札大师,以及殊胜的一百零八位上师,我已宣布佛教成为国教,而我也将领导藏地朝向佛法的大道,成为弘扬佛法的法王。现在,在印度弘扬着无数佛法中的经、论、续与秘密法要,我希望将所有的教法全部翻译为西藏的文字,希望上师大宝们,能够赐成圆满。”
赤松德赞王用最尊敬恳切的语辞,向班智达与译师们祈请之后,班智达与译师们,就依序进入了法律殿中安坐准备译经。
大王并诏令将从门巴地区所搜集的纸张、从汉地运来的栴檀树木及从民间搜集的铜铁与牛皮等准备好,以便誊写。他又召集了铁、木、皮匠等,以及书写者,命令他们必须按照任务,限时无误地完成誊写的任务。
于是译师们就在三尖殿西南的翻译院中,一心从事翻译佛法经卷的工作。当时,由印度来的堪布达那西拉、孜纳米扎、西兰札菩提、札瓦尔达、达尔玛拉西、苏然札、达尔玛西日、释迦西拉、沙曼达西日、西日瓦利达等十人讲解佛典。而由香依西德、嘎哇巴则、觉绕鲁义尖参、玉扎宁波、关却君乃、拉奇达、释迦札巴哇、拉龙巴结多杰、弥文西日巴扎、洛格琼等十人做翻译工作。
这二十位班智达与译师们,翻译佛陀在三转法-轮当中所宣讲的佛典。他们首先翻译佛陀初转法-轮的经典,也就是声闻不了义的十部经典。接着又翻译了次转法轮,属于了义的母子十七部经读,如《般若波罗蜜多现观庄严》等八部、《七十件大事》、《五道十地》共一百零八部通用语词论著等。
接着又翻译三转法轮所讲的经典:《楞加经》、《大方广佛华严经》、《宝积经》及这些经典的论述,以及《天女吉祥珠》、《狮子吼》等等经典。而后来在印度所发展出来的许多《阿毗达磨》论典、上中下部等,当时印度还没有造出,所以当时也没有译成藏文。
鲁义尖参译了《常观法镜》,依西德译了《维光空观析》及《桑加布甘露》五部经续。毗卢遮那除了翻译了佛典,也翻译了苯教的经典,在苯教中翻译了数学、医药的典籍,这些典籍的翻译不只是对世谛有所助益,也能安抚苯教徒的心。除此之外,毗卢遮那主要翻译了许多的显教和密教的经典。
毗卢遮那在翻译不同的经典时有不同的名号。他翻译显宗的经典时叫做依西德;翻译密宗的经典时叫做毗卢遮那;翻译苯教的经典时,叫做甘加唐达;翻译数学的经典时,叫安札菩提;翻译医典时,叫做曲巴尔。经过了如此大规模的翻译之后,佛法的经部以及相关论著,大都译成了藏文。
菩提萨埵和巴洛赤协尔、巴洛依西旺保、巴然那、巴米依西尖羊、巴泰尔达,这些班智达和译师们,翻译了《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经广因缘集》、《律分别》、《律上下》、《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四种律典》、《四律上部》、《出家基础》、《基础下部》、《长净事基本说》等十七部,《律分别比丘及比丘尼》以及上师们微细讲解的《律上分》、《律分别》等等,而其中的《杂事》是一切律典的补充,《律经根本律》中有比丘别解脱、比丘尼别解脱戒经。还翻译了嘎尔玛夏当的羯磨仪轨。还有叫做嘎日嘎的律经,根本律的实践要法,以及沙弥行止等注解与实践的法要。
这些律典,由九位班智达与译师来翻译及校对,他们其中有些人并不信仰密乘,所以编造了一些污蔑不实的语辞攻击莲华生大士。
而莲华生大士与精通二十一种语言的毗卢遮那大译师,共同翻译了密宗内证果德的七部经,五身不分经续、五语不混经续、五意智慧五门经续、五德断绝歧途经续、五业完全分别清净经续、三戒律根本安沦经续、事业使唤七部经续、秘密主语集总持续、二十一部特别的经续、五部如来集根本总续、特别十续佛语五部、无上全续密诀、二十部精密大续。
克什米尔的贝玛拉米札、年钦嘉纳古玛拉翻译成就了《金刚菩提网续》、《正确续》、《钉如续》、《阎罗续》及其诠释,还注解了《心部》、《空部》、《密续精义》。
而桑结桑哇和毗卢遮那翻译成了《幻术八部》、《金刚法界》、《静续集》、《阿奴四经》、《五部心经》等等。
班智达沙曼那西日、释迦西日、达尔玛西日,翻译师嘎玛巴则、觉绕鲁义尖参、西丹宁苞、来金尼玛、鲁义旺苞、曲吉龙保译就以身的行为为主的《事续》,以语的行为为主的《行续》、以意的行为为主的《瑜伽续》,以三种行为为主的《无上瑜伽续》、《父续》、《母续》等。
而汉地的摩诃苏札和尚和汉地的学者僧西等,玛万?仁钦乔等五译师翻译成了《诸佛菩提名称经》汉文版,又依据汉译而翻成了《戒律》一卷、《华严经》、《金光明经》、《伏魔经》、《伏魔咒》、《度母》等。
班智达达纳西拉、达尔玛格日德,译师嘎哇巴则、觉绕鲁义尖参、鲁旺松哇、依西德等人,翻译成了《文殊菩萨本续》、《文殊利续》、《文殊菩萨正确名称歌唱续》、《观世音本续莲花网》说续、《不空羂索咒心经》、《金刚手大转轮续》、《度母经》等许多的经续。
克什米尔的班智达,争纳米札、那西拉、苏然札菩提、珠夏国大婆罗门氏阿南达,译师嘎哇巴则、觉绕鲁义尖参、香氏三个人,翻译了大乘教的大部分经典,如《经部密诀王》、《大密各观》等等,更依据克什米尔版和珠夏版,翻译了许多的佛经。
尼泊尔的大班智达、西拉曼珠,尼泊尔的班智达达然西,译师札巴?桑结依西,翻译了《德饮那保九子神续》、《母阎罗女鬼严咒》等。
这时,赤松德赞王忽然患病,各种医疗都没有效果。各种术算及圆镜占卜法的卜算,都说缘起上,必须迎请南开宁波前来加持,才能够有所助益。于是大王就指派了阿尔札尔?依西洋与色却羊两人前去召请。他们两人见到南开宁波的时候,就告诉南开宁波藏王生病的消息,希望南开宁波赶快回到京城,来为大王加持治疗。
“两位使者,你们先走,先回桑耶寺去,我马上跟着就来。”使者就赶紧先返回桑耶寺,向大王报告。但他们还没有回到桑耶寺的时候,南开宁波已经到达桑耶寺了。大家看到南开宁波前来,觉得十分惊奇,就赶快迎请他进入宫中,来到大王病榻之前。
南开宁波叩问赤松德赞大王说:“大王!您的病情现在如何?”藏王回答说:“我现在的病情看来十分严重,大概会有生命危险吧。比丘!你是不是有办法能够帮我治疗呢?”
  南开宁波说:“我观察过缘起,应该有办法帮您治疗。我想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你需要什么?只管向我明说,请你马上帮我治病。”
“不需要其他东西,只要设置一座坛城就好了。”
于是,南开宁波就在桑耶寺中设了一座坛城,并在此修持瑜伽密行。他刚开始修法的时候,藏王的病情马上逐渐变好。这时,南开宁波就问大王说:“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感觉好些了。”当南开宁波的瑜伽密法修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又向藏王问道:“此刻感觉如何?”“现在身体感觉十分的轻松。”  
南开宁波就说:“现在已经为藏王补足、圆满了身业所毁坏的誓句三昧耶。”当修法逐渐进行,南开宁波也将坛城的供养食物,供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藏王忽然打了喷嚏,直说身体好像已经痊愈了。南开宁波就说:“现在已经为大王补足语业的誓句三昧耶。”等整个坛城的供品供完,本尊完全受用了坛城的物品之后。有人就问藏王说:“是不是感到完全安好了?”“身心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只是眼睛有点热。”
此时,南开宁波为了满足藏王心的誓句三昧耶,就将全部的酸奶与葡萄全部供完。导师南开宁波将坛城中的食物,修持供养,并受用完毕之后,藏王身、语、意的誓句三昧耶都已经得到完全的清净。这时,藏王说:“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好地洗过头,现在需要洗个头来使身体舒适一下。”
这时侍臣们赶紧阻止说:“大王!您的身体才刚好,而且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现在洗头并不适当。”南开宁波说:“没有关系,大王你可以洗头。”
于是南开宁波就加持了降香木所做的金刚橛钉,钉在光影交界之处,不让太阳下山。这时南开宁波说:“大王,您可以开始洗头了。”
于是大王十分欢喜地开始洗头,当大王舒适地洗完头后,南开宁波就问道:“大王!您是不是已经把头洗好了?”“现在头发已经洗好。”
南开宁波就说:“现在正是大家将牲畜赶回家里的时候了。”就把降香木的金刚撅钉拔起。接着一下子,太阳就下山,天也就暗了。
南开宁波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通,使藏王十分敬服,就向南开宁波献上白狼皮所制的斗篷,这白狼皮的斗篷上面,还缝着庄严的锦缎做表饰。
南开宁波译师又翻译了《语论经五续》、《秽迹金刚续》、《文殊密续》、《黑宝盒续》、《尸死密续》、《心密续》等等这些经续。
而沙河尔瓦嘉德瓦大学者,译师嘎哇巴则、拉奇达翻译了《入菩萨行论》等。而大班智达班玛嘎拉、嘉纳嘎尔巴、萨尔嘉德瓦,译师嘎哇巴则、觉绕鲁义尖参、香依西德等人,翻译了《中观三论》及其注解。
而释迦僧哈、扎迦华尔玛、争纳米札、西日那兰扎菩提,译僧依西德,翻译了《弥勒五部经》及其注解、《地五部》等许多的论。
而争纳米札、西日那兰札菩提、大学者达纳西拉,大翻译家毗卢遮那等,开始了三百部《大毗婆沙论》的翻译,但是,这部大毗婆沙论并没有翻译完,梵文原稿还存在桑耶寺的书库里面,为现世及后代的班智达留下比较的原稿。
后来又翻译了《欢喜金刚续》、《极乐本尊十万续》、《时轮本一万二千续》、《钉尊布达尧达玛十万续》、《金刚布续觉悟三百部》等等,该续尚有繁部还未译成,至今尚留在龙宫当中,这部经典的前头已被火焚烧,而且没有终结。所以,所翻译而成的只是无头无尾的中间部分。部分的显密经续不只在印度已经完全绝迹,而西藏的译本也有些不大完整。此外又翻译了无数的医学、数学等等的著作。
中国藏传佛教自初传以来,即受到汉地佛教极大的影响,在松赞干布时代有大天寿和尚在藏弘法,文成公主也支持了不少汉地僧人的活动。赤德祖赞时期金城公主带入了一些汉僧。赤德祖赞晚年曾派桑喜到汉地请高僧取佛经,而第一次禁佛运动中也有汉僧被驱逐等事情。
在菩提萨埵(寂护)第一次到西藏传授受挫返回印度后不久,赤松德赞派出了以巴?赛囊为首的几个佛教徒到唐朝去请佛法。据“巴协”记载赛囊到唐朝以后,受到唐朝皇帝的款待,最后请到佛法,带着大唐赠送的大量佛经和给赞普王臣的礼物回到了西藏。另外西藏曾一直请求汉地派遣善于讲说经典的沙门前往雪域,因此在唐德宗建中二年(公元781年)大唐从长安派遣了良绣、文素二位僧侣前往,并规定每两年更换一次的制度。
而在大唐和吐蕃西藏长期和战不定的状况下,西藏也曾将许多汉僧送到西藏去。而吐蕃军在战争中,也十分注意汉族僧人,而将之送至西藏。另外,自建中二年吐蕃攻陷沙州敦煌之后,佛教更从敦煌源源不断地流入西藏。所以在敦煌汉文写卷中,有多处记载西藏赞普召请敦煌地区的汉族僧人到西藏,并传布佛教的事情。
而有些汉族僧人也受到极大的尊仰,而被尊封为僧统或国师。如唐康军史吴绪芝之子吴和尚就被封为吴僧统,而且被赞为:“圣神赞普,虔奉真如,诏临和尚,愿为国师,黄金百镒,驵使亲驰,空王志理,浩然卓奇。自通唐化,荐福明时,司空奉国,固请我师。愿谈唯识,助化旌麾,星霜不换,已至无衣。”
从松赞干布起,汉族僧人有的在西藏讲经,有的帮助藏人译经。而且在藏族译师中,有一些人对于汉文也很精通,他们互相配合起来,将汉文佛经翻译为藏文。当时汉藏合作译经的广泛程度,可以从敦煌藏文佛经写卷上,写经人、校对人的署名为汉藏人名错杂排列的现象中得到证实。而讲经方面,汉族僧人主要弘扬禅宗教法。
在赤松德赞晚年,汉地佛教在西藏很有力量,他们主要以摩诃衍为代表。摩诃衍是在西藏占领沙州之后,在唐德宗贞元三年(公元787年)应赞普赤松德赞的召请到拉萨去讲经的。他在西藏很受重视,赤松德赞的王妃没卢氏及姨母甲玛为首的贵族妇女三十多人跟他受戒,出家成为比丘尼。此外,还有一些跟随他出家的藏族僧人。当时西藏的修行人大多倾向摩诃衍的教法。
而寂护在甲子木鼠年,也就是唐兴元元年(公元784年)由于堕马摔伤而死,传说他临死前,曾告诉藏王说:“将来西藏佛法将分成两派,互相争论,我有一个弟子,名叫莲花戒,到时请他来西藏,即可平息争论。”他死后,桑耶寺的方丈法位由意希旺波继承,但未久引退,由巴?拜扬接续。拜扬的声望远逊于寂护,因此,汉地佛教的教法又进一步的弘扬。但印度佛教得到巴?赛囊等人的支持,力量也不小。两派之间相持不下,结果巴?赛囊等人跑到南方去闭关静坐。
汉地佛教与印度佛教的争论愈演愈烈,迫使赤松德赞不得不下决心来解决佛教内部的这场斗争。他三次下令要巴?赛囊回来。巴?赛囊回来后,告诉藏王说:“寂护大师的遗嘱尚存在库中,大王何必召我回来呢?”
这时赤松德赞忽然想起寂扩大师的话,遂派人去印度迎请寂护的亲传门徒莲花戒(Kamalashīla)到西藏来。莲花戒是当时印度杰出的佛教大德,同时也因为为寂护的著作作过注释而十分著名。
莲花戒到达西藏后,由赤松德赞主持,召集莲花戒所代表的印度佛教和摩诃衍代表的汉地佛教在桑耶寺发菩提心殿举行辩论,赤松德赞亲临主持。
当时,摩诃衍等二人在大王右侧,而莲花戒等三十余人在王的左侧,这场辩论传说断断续续进行了三年之久,从唐贞元八年(大约公元792年)至贞元十年(公元794年)。他们按照印度的习惯,在辩论者中间布置花环,规定最后由失败者向对方献上花环,然后离开西藏。他们反复辩难,摩诃衍曾占上风,但在许多因缘之下,终归失败,最后向莲花戒献上花环,返回敦煌。
于是赤松德赞下令藏人不得修习禅宗,但事实上禅宗在西藏并未断绝,却深入在修行者心中,深深地影响着大圆满的教法。
像七觉士中的玛?仁钦乔、娘定僧埃等即深受禅法影响,而莲师二十五弟子中的南开宁波(虚空藏),同时也深受他的禅宗导师曼和尚的教诲,而将他推荐给当时沙州的都元帅尚乞儿心。而摩诃衍回到敦煌沙州后,依然在藏人的社会中被尊为大德而受到崇仰。
因此,禅似乎在拉萨受到压制,但却在西藏的其他地方继续融入西藏的教法中,尤其化入了大圆满的血脉中。这或许可以说是莲华生大士与达摩祖师在西藏的相遇吧!
在桑耶寺中,弥勒殿是恒常听经的地方。而在翻译数学及医学的地方则是东门的文殊殿当中。从汉地来的哈拉那苞法师、摩诃衍那和苏札、摩诃拉札大和尚、摩诃德瓦等和尚,以及译师布杰赞普西拉等等,也一起做了许多的翻译工作。
由西藏的四位学者参与,翻译有关占卜的书籍。这些占卜的书籍,在过去的前译版是文成公主翻译的,其余的部分由邦金喇嘛翻译。而后译版则是由赤德祖丹王邀请布杰赞普普西拉翻译。
汉地的占卜共有十八部,还没有翻译完成的部分,现在把它补译完成。中译版部分做三部分,外续、内续和密续、再密心续等等满一部的经续。过去未曾译完的,由此再翻译,《明照母子五部》、《九种树部》等揭密部及《梵天四续》等许多部典籍,以及三十五章经里面所说的,全部译成藏文。
这时,班智达和译师们,及由大臣桂氏供养的众学者,莫不谈论着显宗、密宗,切磋着数学和医学。
乌杖那国的莲华生大士,对从汉地来的班智达们说:“汉地文殊菩萨圣地的五台山,五座台上的个个名称都不相同,请你们为我宣讲一番。”
导师哈拉那苞说:“在汉地固德县的地方,有五座山峰连结成为五台。中台翠岩峰,孺童文殊菩萨在山上安住。东台望海峰,由文殊菩萨的化身——聪明文殊菩萨安住。南台锦绣峰,亦由文殊菩萨的化身——智慧文殊菩萨安住。西台挂月峰,供养狮子文殊菩萨。北台业斗峰,供养无垢文殊。文殊菩萨在此宣讲一切众数之学,吸引世间的凡夫修学世间术数之学。”
莲华生大士听了十分欢喜地说道:“你所讲的一切,都是完全正确的。”而巴郭尔、毗卢遮那为了利益西藏的缘故,就从袈裟里拿出一两黄金,供养给汉地的哈拉那苞法师。
赤松德赞王并建立了民众议政厅,挖掘了许多的伏藏,使穷人受用不尽;并重树了气数已尽的宝柱,使重新再生的清净幸福种种景象,在西藏兴起。他杜绝了污秽、麻疯以及皮肤病等各种疾病。并请教了算数占卜中的各种关键,将整个西藏地区的风水方位,重建整治得十分圆满。
汉地的医师摩诃德瓦大和尚、太医宁赞西拉等等,也翻译了《八支医学甘露精要续》,并翻译了许多医学的精要书籍。因此,整个西藏地区所有算数、医学等世间悉地的精华都卓越地弘扬起来了。
莲华生大士及西藏的学者译师十五位,在阿尔雅巴洛殿当中,翻译授记的经续。将过去、现在、未来中所有好与坏的重要人物,一一都作了预言授记。
所有的班智达、译师们,日复一日地努力,二六时中,不停地精进。在文殊殿中,讲解显密经典。在阿尔雅巴洛殿中,修持除障积德的种种法要。在弥勒殿中,宣说授记因缘、解脱等事迹。而在菩提殿里,鼓励发起大乘的究竟菩提心。在净戒殿里,制订了佛法的戒律。在辞源多种殿当中,举行各种出家的授戒仪式。在密宗殿里,作法祛除一切的障碍。在译经院里面,又翻译了显、密佛法的各种经典。
在毗卢遮那殿,专事校订各种三藏的法要;在禅定等持殿中,修持禅定等持等各种三摩地;并在多种殿中,宣说各种佛法的宗乘与次第。其中二十个宝库仓廪之中,都是佛法的财富与食物等等,使翻译经典的事业无所匮乏。
在沐浴房中,能够清净身心。在白净的厨房里面,供献种种清净的食品。在密咒殿里面,翻译各种的真言密咒。
这时,在显教和密教方面,各有三位大译师,三位小译师,中译师也有三位。毗卢遮那、鲁义旺保和梅郭,这三位是大译师。嘎哇巴则、玛?仁钦乔、巴米赤协等三人是小译师。年班嘉纳古玛拉、香洛赛赞、许布孔来,这三位是中译师。拉龙五科、依西德、觉绕鲁义尖参是老译师。玉扎宁波、来金尼玛、南开宁波为青年译师。注解者有云丹宁苞、丹玛孜芒、德瓦向宁、丹巴杜等等。这些是有登录名号的译师,未登录名号的译师更多,但是都可以依此分类。
从印度来的大班智达们在毗卢遮那殿中,宣说:“在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中,如同毗卢遮那一样的译师实在是绝无仅有,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在未来也很难具有。”在未来时世中,有人稍微懂得一点印度的语言,就自称为翻译家,其实他们与毗卢遮那是无法相比的。毗卢遮那被称为译师,其实称他为大班智达一点也不过分,大班智达是非他莫属的。由他所传播的佛法,实在是极多,他的大恩大德,后人应当牢记。
在当时,为佛像做开光仪式的时候,每一次是由五个人为一组。其中一位是敬供者,手里持五种供品。撑着上面书写着佛法经咒的伞幢,并绕着桑耶寺顶三圈,以及桑耶寺的三个大殿。此时,戴着面具跳着金刚虚空的舞步,敲着鼓声。等开光仪式开始的时候,山上坐满了围观者。每位班智达、译师们,他们各自开光,洒着鲜花。
这时,藏王和南开宁波两个人都来到人群之中观看。但忽然之间,施主赤松德赞王与供养师南开宁波,却为了谁应该顶礼的事,竟相互之间伤了和气。
藏王说:“我是所有黑头发人的主宰,整个人畜万物都是归我所有,南开宁波应该向我顶礼。”
而大导师南开宁波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我是全体瑜伽士之主,具足佛身是智慧的主人。现在,藏王请我做灌顶,所以应该是藏王向我顶礼。”
南开宁波不只要藏王向他顶礼,而且还说道:“佛教的戒律宛若佛教的根一样,是最基本的。现在虽然已经翻译成了西藏吐蕃的文字,但是却还没有见到枝干开始萌芽。波罗蜜多这些经典也都翻译成了西藏的文字。而佛教当中所有无染清净的精髓,密宗的内续和外续也都翻译成了西藏文字。所以,现在显、密二宗,已宛如日月般,在西藏已经升起了。印度与西藏的班智达与译师们,已经做完了他们该做的工作。现在,大王您是不是认为可以十分的骄傲,有权不向他们敬礼了?”
南开宁波越说越气,十分不悦地说:“大王!如果你认为现在我们这些人都不需要了。那这样子,我从今之后,我只管自己去修行就好了,我不要再当大王的上师了.并立即返回洛札卡曲的地方,自己专修就好了。”
南开宁波说出这些话之后,就决心返回洛札卡曲,不再当大王的上师。而印度的班智达们马上奉劝藏王说:“大王!您已经快要得到成就了,千万不要有逾背违誓、违背誓句三昧耶的行为。这样子,在缘起上实在十分的不好,会对您的修证有障碍的。所以,您一定要坚决迎请南开宁波做您的上师,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让你们两人违背了密教的三昧耶戒。”
所有参与开光仪式的人,知道这件事情,都感觉十分奇怪。这时,外臣与内臣等议政人员,全部汇集了过来。他们看到南开宁波的样子,都认为他十分不敬,污辱了藏王,于是商议要将南开宁波处死。
大臣们在南门分设两个座位,请赤松德赞王与南开了波分别坐着。而大臣们就在前面磨着长矛的矛尖,将矛尖磨利之后,又开始磨箭头。
藏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他吓得身体直发升,就像豺狼被吓破胆一样,嘴中一直发出“啪”、“啪”的声音。
南开宁波看到这样的状况,感觉到十分不屑,就拍起手,举起威猛的手印,口中并念着咒语。他口中发出“嘎扎夏”三个真言咒字的时候,大臣们手上的兵器,忽然稀里哗啦地全部掉到地上了。
南开宁波看到了这些大臣们的兵器掉下来之后,就自在地站了起来。大臣们心中十分恐惧,不敢阻挠。南开宁波在寺中找到了吉祥天母及玛哈嘎拉的神像,就用脚踢着这两位护法神说:“你们两位赶快跟我走。”忽然之间,这两位护法神就真的动了起来,跟随着南开宁波出门去了。
接着南开宁波口中又喊着“吽”、“吽”的咒声,天空立即如斯相应地响起大霹雳声。南开宁波于是把这些霹雳的巨雷汇集在他的指尖,随手一指,丢到了文向多岸上的石崖,将石崖打得粉碎。
这时,南开宁波回头向赤松德赞大王问道:“大王!您是不是感觉到十分害怕呢?”大王说:“我的确是感觉到十分害怕。尤其是最怕具足成就的密教僧人他念‘吽’字咒语的时候。”
于是,大王就向南开宁波导师顶礼。从此大家决定:自今而后,南开宁波大导师不必向大王顶礼;而大王要尊奉南开宁波为其金刚上师,是一切功德的泉源,要向他顶礼,切莫疏忽。
于是大王就在大庭广众当中,十分认真地向南开宁波顶礼。而大王也仔细地思维:“南开宁波译师于我有恩,不只治好了我的病,还为我修筑了庙宇,翻译了经典。”所以大王在心中清晰明悟之后,袪除了魔障,感觉到十分的欣喜欢悦。于是在法喜中,随顺迎请了南开宁波为他的金刚上师。
赤松德赞王继续修建了宣讲佛法的寺院,并在拉萨地方,成立了受持戒律的法会。在昌珠地方,成就了密宗的法会与显教的法藏。并在塔都洋都等地方,共建造了一百零八座寺院,在讲听佛法的节日当中,都举行了盛大的法会。
在雅尔巴月亮洞等修行的地方,也建立了闭关的地方,大王时常致奉供品来启建法会。这些闭关修行的寺院共有一百零八座。另外还有五个修行闭关的处所。另外在曲科河上游、下游修建僧院、寺院,所有的费用由大王支付。
所有的富人都要修习佛法,而穷人们也要学习书法与文字的阅读。他们从事一切善业的行为,并建造许多塔庙。佛殿当中供奉着显宗的书籍,在密宗的寺院里面,供奉着密宗的经典,以佛法来消除六道的轮回。
  他们也用占卜的方法来趋吉避凶,用医药的实践来救治病人,这些所有的出世间的佛法与世间的学问都翻译成了西藏的文字。而翻译佛经的工作,总共进行了十三年,这些都是赤松德赞王所完成的伟大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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