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年轻时就没掉眼睫毛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在 酒 楼 上鲁 迅   我从北地向东南旅行,绕道访了我的家乡,就到S城。这城离我的故乡不过三十里,坐了小船,小半天可到,我曾在这里的学校里当过一年的教员。深冬雪后,风景凄清,懒散和怀旧的心绪联结起来,我竟暂寓在S城的洛思旅馆里了;这旅馆是先前所没有的。城圈本不大,寻访了几个以为可以会见的旧同事,一个也不在,早不知散到那里去了,经过学校的门口,也改换了名称和模样,于我很生疏。不到两个时辰,我的意兴早已索然,颇悔此来为多事了。  我所住的旅馆是租房不卖饭的,饭菜必须另外叫来,但又无味,入口如嚼泥土。窗外只有渍痕班驳的墙壁,帖着枯死的莓苔;上面是铅色的天,白皑皑的绝无精采,而且微雪又飞舞起来了。我午餐本没有饱,又没有可以消遣的事情,便很自然的想到先前有一家很熟识的小酒楼,叫一石居的,算来离旅馆并不远。我于是立即锁了房门,出街向那酒楼去。其实也无非想姑且逃避客中的无聊,并不专为买醉。一石居是在的,狭小阴湿的店面和破旧的招牌都依旧;但从掌柜以至堂倌却已没有一个熟人,我在这一石居中也完全成了生客。然而我终于跨上那走熟的屋角的扶梯去了,由此径到小楼上。上面也依然是五张小板桌;独有原是木棂的后窗却换嵌了玻璃。  \'一斤绍酒。——菜?十个油豆腐,辣酱要多!\'  我一面说给跟我上来的堂棺听,一面向后窗走,就在靠窗的一张桌旁坐下了。楼上\'空空如也\',任我拣得最好的坐位:可以眺望楼下的废园。这园大概是不属于酒家的,我先前也曾眺望过许多回,有时也在雪天里。但现在从惯于北方的眼睛看来,却很值得惊异了: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晴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我这时又忽地想到这里积雪的滋润,著物不去,晶莹有光,不比朔雪的粉一般干,大风一吹,便飞得满空如烟雾。……  \'客人,酒。……\'  堂棺懒懒的说着,放下杯,筷,酒壶和碗碟,酒到了。我转脸向了板桌,排好器具,斟出酒来。觉得北方固不是我的旧乡,但南来又只能算一个客子,无论那边的干雪怎样纷飞,这里的柔雪又怎样的依恋,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略带些哀愁,然而很舒服的呷一口酒。酒味很纯正;油豆腐也煮得十分好;可惜辣酱太淡薄,本来S城人是不懂得吃辣的。  大概是因为正在下午的缘故罢,这会说是酒楼,却毫无酒楼气,我已经喝下三杯酒去了,而我以外还是四张空板桌。我看着废园,渐渐的感到孤独,但又不愿有别的酒客上来。偶然听得楼梯上脚步响,便不由的有些懊恼,待到看见是堂棺,才又安心了,这样的又喝了两杯酒。  我想,这回定是酒客了,因为听得那脚步声比堂倌的要缓得多。约略料他走完了楼梯的时候,我便害怕似的抬头去看这无干的同伴,同时也就吃惊的站起来。我竟不料在这里意外的遇见朋友了,——假如他现在还许我称他为朋友。那上来的分明是我的旧同窗,也是做教员时代的旧同事,面貌虽然颇有些改变,但一见也就认识,独有行动却变得格外迂缓,很不像当年敏捷精悍的吕纬甫了。  \'阿,——纬甫,是你么?我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阿阿,是你?我也万想不到……\'  我就邀他同坐,但他似乎略略踌躇之后,方才坐下来。我起先很以为奇,接着便有些悲伤,而且不快了。细看他相貌,也还是乱蓬蓬的须发;苍白的长方脸,然而衰瘦了。精神跟沉静,或者却是颓唐,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失了精采,但当他缓缓的四顾的时候,却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的射人的光来。  \'我们,\'我高兴的,然而颇不自然的说,\'我们这一别,怕有十年了罢。我早知道你在济南,可是实在懒得太难,终于没有写一封信。……\'  \'彼此都一样。可是现在我在太原了,已经两年多,和我的母亲。我回来接她的时候,知道你早搬走了,搬得很干净。\'  \'你在太原做什么呢?\'我问。  \'教书,在一个同乡的家里。\'  \'这以前呢?\'  \'这以前么?\'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卷来,点了火衔在嘴里,看着喷出的烟雾,沉思似的说:\'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等于什么也没有做。\'  他也问我别后的景况;我一面告诉他一个大概,一面叫堂倌先取杯筷来,使他先喝着我的酒,然后再去添二斤。其间还点菜,我们先前原是毫不客气的,但此刻却推让起来了,终于说不清那一样是谁点的,就从堂倌的口头报告上指定了四样莱:茴香豆,冻肉,油豆腐,青鱼干。  \'我一回来,就想到我可笑。\'他一手擎着烟卷,一只手扶着酒杯,似笑非笑的向我说。\'我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又不料你也回来了。你不能飞得更远些么?\'  \'这难说,大约也不外乎绕点小圈子罢。\'我也似笑非笑的说。\'但是你为什么飞回来的呢?\'  \'也还是为了无聊的事。\'他一口喝干了一杯酒,吸几口烟,眼睛略为张大了。\'无聊的。——但是我们就谈谈罢。\'  堂倌搬上新添的酒菜来,排满了一桌,楼上又添了烟气和油豆腐的热气,仿佛热闹起来了;楼外的雪也越加纷纷的下。  \'你也许本来知道,\'他接着说,\'我曾经有一个小兄弟,是三岁上死掉的,就葬在这乡下。我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但听母亲说,是一个很可爱念的孩子,和我也很相投,至今她提起来还似乎要下泪。今年春天,一个堂兄就来了一封信,说他的坟边已经渐渐的浸了水,不久怕要陷入河里去了,须得赶紧去设法。母亲一知道就很着急,几乎几夜睡不着,——她又自己能看信的。然而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没有钱,没有工夫:当时什么法也没有。  \'一直挨到现在,趁着年假的闲空,我才得回南给他来迁葬。\'他又喝干一杯酒,看说窗外,说,\'这在那边那里能如此呢?积雪里会有花,雪地下会不冻。就在前天,我在城里买了一口小棺材,——因为我豫料那地下的应该早已朽烂了,——带着棉絮和被褥,雇了四个土工,下乡迁葬去。我当时忽而很高兴,愿意掘一回坟,愿意一见我那曾经和我很亲睦的小兄弟的骨殖:这些事我生平都没有经历过。到得坟地,果然,河水只是咬进来,离坟已不到二尺远。可怜的坟,两年没有培土,也平下去了。我站在雪中,决然的指着他对土工说,\'掘开来!\'我实在是一个庸人,我这时觉得我的声音有些希奇,这命令也是一个在我一生中最为伟大的命令。但土工们却毫不骇怪,就动手掘下去了。待到掘着圹穴,我便过去看,果然,棺木已经快要烂尽了,只剩下一堆木丝和小木片。我的心颤动着,自去拔开这些,很小心的,要看一看我的小兄弟,然而出乎意外!被褥,衣服,骨骼,什么也没有。我想,这些都消尽了,向来听说最难烂的是头发,也许还有罢。我便伏下去,在该是枕头所在的泥土里仔仔细细的看,也没有。踪影全无!\'  我忽而看见他眼圈微红了,但立即知道是有了酒意。他总不很吃菜,单是把酒不停的喝,早喝了一斤多,神情和举动都活泼起来,渐近于先前所见的吕纬甫了,我叫堂倌再添二斤酒,然后回转身,也拿着酒杯,正对面默默的听着。  \'其实,这本已可以不必再迁,只要平了土,卖掉棺材;就此完事了的。我去卖棺材虽然有些离奇,但只要价钱极便宜,原铺子就许要,至少总可以捞回几文酒钱来。但我不这佯,我仍然铺好被褥,用棉花裹了些他先前身体所在的地方的泥土,包起来,装在新棺材里,运到我父亲埋着的坟地上,在他坟旁埋掉了。因为外面用砖墩,昨天又忙了我大半天:监工。但这样总算完结了一件事,足够去骗骗我的母亲,使她安心些。——阿阿,你这样的看我,你怪我何以和先前太不相同了么?是的,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的时候,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于打起来的时候。但我现在就是这样子,敷敷衍衍,模模胡胡。我有时自己也想到,倘若先前的朋友看见我,怕会不认我做朋友了。——然而我现在就是这样。\'  他又掏出一支烟卷来,衔在嘴里,点了火。  \'看你的神情,你似乎还有些期望我,——我现在自然麻木得多了,但是有些事也还看得出。这使我很感激,然而也使我很不安:怕我终于辜负了至今还对我怀着好意的老朋友。……\'他忽而停住了,吸几口烟,才又慢慢的说,\'正在今天,刚在我到这一石居来之前,也就做了一件无聊事,然而也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我先前的东边的邻居叫长富,是一个船户。他有一个女儿叫阿顺,你那时到我家里来,也许见过的,但你一定没有留心,因为那时她还小。后来她也长得并不好看,不过是平常的瘦瘦的瓜子脸,黄脸皮;独有眼睛非常大,睫毛也很长,眼白又青得如夜的晴天,而且是北方的无风的晴天,这里的就没有那么明净了。她很能干,十多岁没了母亲,招呼两个小弟妹都靠她,又得服侍父亲,事事都周到;也经济,家计倒渐渐的稳当起来了。邻居几乎没有一个不夸奖她,连长富也时常说些感激的活。这一次我动身回来的时候,我的母亲又记得她了,老年人记性真长久。她说她曾经知道顺姑因为看见谁的头上戴着红的剪绒花,自己也想有一朵,弄不到,哭了,哭了小半夜,就挨了她父亲的一顿打,后来眼眶还红肿了两三天。这种剪绒花是外省的东西,S城里尚且买不出,她那里想得到手呢?趁我这一次回南的便,便叫我买两朵去送她。  \'我对于这差使倒并不以为烦厌,反而很喜欢;为阿顺,我实在还有些愿意出力的意思的。前年,我回来接我母亲的时候,有一天,长富正在家,不知怎的我和他闲谈起来了。他便要请我吃点心,荞麦粉,并且告诉我所加的是白糖。你想,家里能有白糖的船户,可见决不是一个穷船户了,所以他也吃得很阔绰。我被劝不过,答应了,但要求只要用小碗。他也很识世故,便嘱咐阿顺说,\'他们文人,是不会吃东西的。你就用小碗,多加糖!\'然而等到调好端来的时候,仍然使我吃一吓,是一大碗,足够我吃一天。但是和长富吃的一碗比起来,我的也确乎算小碗。我生平没有吃过荞麦粉,这回一尝,实在不可口,却是非常甜。我漫然的吃了几口,就想不吃了,然而无意中,忽然间看见阿顺远远的站在屋角里,就使我立刻消失了放下碗筷的勇气。我看她的神情,是害怕而且希望,大约怕自己调得不好,愿我们吃得有味,我知道如果剩下大半碗来,一定要使她很失望,而且很抱歉。我于是同时决心,放开喉咙灌下去了,几乎吃得和长富一样快。我由此才知道硬吃的苦痛,我只记得还做孩子时候的吃尽一碗拌着驱除蛔虫药粉的沙糖才有这样难。然而我毫不抱怨,因为她过来收拾空碗时候的忍着的得意的笑容,已尽够赔偿我的苦痛而有余了。所以我这一夜虽然饱胀得睡不稳,又做了一大串恶梦,也还是祝赞她一生幸福,愿世界为她变好。然而这些意思也不过是我的那些旧日的梦的痕迹,即刻就自笑,接着也就忘却了。  \'我先前并不知道她曾经为了一朵剪绒花挨打,但因为母亲一说起,便也记得了荞麦粉的事,意外的勤快起来了。我先在太原城里搜求了一遍,都没有;一直到济南……\'  窗外沙沙的一阵声响,许多积雪从被他压弯了的一技山茶树上滑下去了,树枝笔挺的伸直,更显出乌油油的肥叶和血红的花来。天空的铅色来得更浓,小鸟雀啾唧的叫着,大概黄昏将近,地面又全罩了雪,寻不出什么食粮,都赶早回巢来休息了。  \'一直到了济南,\'他向窗外看了一回,转身喝干一杯酒,又吸几口烟,接着说。\'我才买到剪绒花。我也不知道使她挨打的是不是这一种,总之是绒做的罢了。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深色还是浅色,就买了一朵大红的,一朵粉红的,都带到这里来。  \'就是今天午后,我一吃完饭,便去看长富,我为此特地耽搁了一天。他的家倒还在,只是看去很有些晦气色了,但这恐怕不过是我自己的感觉。他的儿子和第二个女儿——阿昭,都站在门口,大了。阿昭长得全不像她姊姊,简直像一个鬼,但是看见我走向她家,便飞奔的逃进屋里去。我就问那小子,知道长富不在家。\'你的大姊呢?\'他立刻瞪起眼睛,连声问我寻她什么事,而且恶狠狠的似乎就要扑过来,咬我。我支吾着退走了,我现在是敷敷衍衍……  \'你不知道,我可是比先前更怕去访人了。因为我已经深知道自己之讨厌,连自己也讨厌,又何必明知故犯的去使人暗暗地不快呢?然而这回的差使是不能不办妥的,所以想了一想,终于回到就在斜对门的柴店里。店主的母亲,老发奶奶,倒也还在,而且也还认识我,居然将我邀进店里坐去了。我们寒暄几句之后,我就说明了回到S城和寻长富的缘故。不料她叹息说:  \'\'可惜顺姑没有福气戴这剪绒花了。\'  \'她于是详细的告诉我,说是\'大约从去年春天以来,她就见得黄瘦,后来忽而常常下泪了,问她缘故又不说;有时还整夜的哭,哭得长富也忍不住生气,骂她年纪大了,发了疯。可是一到秋初,起先不过小伤风,终于躺倒了,从此就起不来。直到咽气的前几天,才肯对长富说,她早就像她母亲一样,不时的吐红和流夜汗。但是瞒着,怕他因此要担心,有一夜,她的伯伯长庚又来硬借钱,——这是常有的事,——她不给,长庚就冷笑着说:你不要骄气,你的男人比我还不如!她从此就发了愁,又伯羞,不好问,只好哭。长富赶紧将她的男人怎样的挣气的话说给她听,那里还来得及?况且她也不信,反而说:好在我已经这样,什么也不要紧了。\'  \'她还说,\'如果她的男人真比长庚不如,那就真可怕呵!比不上一个愉鸡贼,那是什么东西呢?然而他来送殓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他的,衣服很干净,人也体面;还眼泪汪汪的说,自己撑了半世小船,苦熬苦省的积起钱来聘了一个女人,偏偏又死掉了。可见他实在是一个好人,长庚说的全是诳。只可惜顺姑竟会相信那样的贼骨头的诳话,白送了性命。——但这也不能去怪谁,只能怪顺姑自己没有这一份好福气。\'  \'那倒也罢,我的事情又完了。但是带在身边的两朵剪绒花怎么办呢?好,我就托她送了阿昭。这阿昭一见我就飞跑,大约将我当作一只狼或是什么,我实在不愿意去送她。——但是我也就送她了,对母亲只要说阿顺见了喜欢的了不得就是。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只要模模胡胡。模模胡胡的过了新年,仍旧教我的\'子日诗云\'去。\'  \'你教的是\'子日诗云\'么?\'我觉得奇异,便问。  \'自然。你还以为教的是ABCD么?我先是两个学生,一个读《诗经》,一个读《孟子》。新近又添了一个,女的,读《女儿经》。连算学也不教,不是我不教,他们不要教。\'  \'我实在料不到你倒去教这类的书,……\'  \'他们的老子要他们读这些,我是别人,无乎不可的。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只要随随便便,……\'  他满脸已经通红,似乎很有些醉,但眼光却又消沉下去了。我微微的叹息,一时没有话可说。楼梯上一阵乱响,拥上几个酒客来:当头的是矮子,拥肿的圆脸;第二个是长的,在脸上很惹眼的显出一个红鼻子;此后还有人,一叠连的走得小楼都发抖。我转眼去着吕纬甫,他也正转眼来看我,我就叫堂倌算酒账。  \'你借此还可以支持生活么?\'我一面准备走,一面问。  \'是的。——我每月有二十元,也不大能够敷衍。\'  \'那么,你以后豫备怎么办呢?\'  \'以后?——我不知道。你看我们那时豫想的事可有一件如意?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连后一分……\'  堂倌送上账来,交给我;他也不像初到时候的谦虚了,只向我看了一眼,便吸烟,听凭我付了账。  我们一同走出店门,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了。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见天色已是黄昏,和屋宇和街道都织在密雪的纯白而不定的罗网里。一九二四年二月一六日   原刊日《小说月报》第15卷第5号(《彷徨》)看不见的珍藏《看不见的珍藏》这中短篇小说直接真实地反映了奥地利在一战之后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下产生的通货膨胀带给老百性的害难性后果。茨威格形象地描述了一位双目失明的老收藏家如何以莫大的热情向一位艺术鉴赏家介绍他手中的一件件以毕生激情及蓄收集起来的艺术珍品的故事。作者简介看不见的珍藏 作者姓名:(奥)斯台芬·茨威格(Stefan Zweig) 相关作品:《永不安宁的心: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集》《心灵的焦灼:茨威格生前惟一的长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夜色朦胧》《象棋的故事》《看不见的珍藏》 作者姓名:张玉书相关作品:《永不安宁的心: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集》《心灵的焦灼:茨威格生前惟一的长篇小说》《斯·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茨威格散文:外国散文插图珍藏版》《海涅散文》《二十世纪欧美文学史:二》《二十世纪欧美文学史:一》《德语文学与文学批评:第二卷·2008年》《辽宁省农业气候资源精细化模拟与专题区划(精装)》《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描述自我的三作家:卡萨诺瓦 司汤达 托尔斯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夜色朦胧》《象棋的故事》《看不见的珍藏》《茨威格评传:伟大心灵的回声》《德语文学与文学批评(第一卷:2007年)》
1楼茨威格有篇小说,叫做《看不见的珍藏》。这个题目令人想到许多。或许每个人的心里,都埋藏着一些无法磨灭的东西。对我来说,这样的珍藏,是一些人,并非手足,并非所爱,并不曾和他们把臂同坐,娓娓谈情,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的容颜。但我一直记得他们,也许是像此时这样明媚的春日午后,也许是某个残阳如血的黄昏,也许是生命旅途中某个黑暗的时刻,我会想起他们,会感到那从容的目光,那些温暖有力的手——尽管我和他们之间,隔着海一样的时间。他们是青史中的英雄。他们曾经生在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拥有和我们同样柔弱的生命和比我们更坚强的心灵。他们曾像我们一样,在人生阴郁的峡谷中踽踽而行,只不过他们选择的路更为崎岖,更为晦暗不明,也许,比我们的更为短暂。平生不信来世,不敬鬼神,与其将渺不可知的命运寄托于一个更加渺不可知的救主,我宁可多想想他们。想想云蒸霞蔚的盛世中他们有如刀剑铿锵的大笑,天崩地坼的大时代他们在烽烟中最后的怒吼,衰微王朝余晖下他们明知不可为依然掉背独行的背影,以及盲从和狂信的岁月里,他们那被淹没在喧嚣声浪之后冷静而低沉的声音。那样的生命,或如樱花般壮烈华美,或如黑夜般痛苦而漫长,或者是在平庸中蹉跎了许多时光,只有在最后一刹那忽然如火焰一样熊熊燃烧。那样的生命,就像昏暗天空中不灭的星辰,虽然寥落,虽然遥远,却照亮了人类前行的荆棘之路。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偶然想起他们,那感觉就像一个胆小的人忽然梦到了狮子,欢喜,又沮丧。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忘记他们,借用杜拉斯一句话,他们于我,“是不死的希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也曾启程去寻找他们,却只见得到几座荒废倾颓的墓园。“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是唐人的叹惋,又象是关于红尘中所有传奇的一个预言。而许多将希望和信仰留给我们的人,甚至连一座陵墓也没留给这个世界。所以我感谢那些穿越时空阻隔的纪念馆,让我找到一角天地,能向那些可爱的灵魂遥相致礼,尽管这样的敬意,太过微薄。我感谢在这里结识的那些可爱的朋友,虽然聚散无端,我将永远铭记那许多次现实世界中不能有的肝胆相照的长谈。在冷峻历史和忙碌生活之间,终于有这一角天地,容我深思,容我追忆,容我数说那些从往日英雄史诗中领会到的悲哀与欢乐,容我分享那看不见的珍藏。  追问:补充: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跳转到: 导航, 搜索
《在酒楼上》是一篇鲁迅著《彷徨》的一篇小说,它讲述陷于深深矛盾和苦恼之中,找不到出路的小资产阶级知识份子的时代性苦闷。 [1]1 )两个心情萧索的寂寞之人,在酒楼上的一次邂逅相遇。一次席间交谈,带出了分别若干年以来人与事的诸多变化。2 )吕纬甫曾是一个何等激进、热烈的青年,一而今“当初预想之事,没一样如意”,他的口头禅是:“无聊”,“糊糊涂涂”。迫于生计,为每月二十元薪俸在颓唐中消沉度日。一如作品中之生动比喻:“飞出绕圈而又迈回原地点的蝇或蜂子”。作者既籍此指明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沉重压力,同时也揭示了知识份子身上所带有的弱点,即:斗争的盲目性、经不起打击、团结不够;缺乏对中国革命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的充分认识,缺乏韧性斗争的精神准备,这都预示了日后失败的必然性。而后者正表明了鲁迅先生目光独到且深邃之处。3 )以人物对话铺设轨道,从而推动全篇内容的发展。对话中加插人物动作及神情的描绘(押酒、点烟等),形成一种实录的感觉。追问:补充:茨威格另一部让我印象极为深刻的小说,是《看不见的珍藏》,同样与战争有关。一个老人,花了六十年的时间收集了一厚本一厚本的名画。他省吃俭用几乎到了抠门的地步,但他并不后悔。看看!虽然节俭了大半辈子,可自己得到了怎样的珍藏!当他终于盼到一位懂行的古董商光顾自己位于偏远小镇的家时,他是多么激动啊!已经双目失明的老人,凭借超凡的记忆力,手指如此精确地指点着画夹中的某处:这是耶稣,那是天使,还有各个有名的收藏家的图章……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他手指所触及的不过是一张张空白的硬板纸罢了。在德国通货膨胀的压力下,他的妻女不得不瞒着他卖掉了那些珍宝。而发着国难财的卑劣的古董商们,则无情地压榨了他们的每一分钱。名画失散,可他们的生活依旧艰难。老人对此一无所知,他的生命里只有那些画罢了,那些如今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看不见的珍藏”。来访的古董商帮助老人的妻女,圆了这善意的谎言。当他离去时,老人探出窗户,朝着他根本看不见的人影挥手告别。他的脸上洋溢着最为幸福的笑容,凌驾在满街痛苦悲愁的人群之上,唐突地仿佛超越了那个严酷的世界。这是怎样一种令人压抑的酸楚啊。老人在谎言编制的梦境里幸福地生活着,这本该是最好的结局,却让人这般心痛。已经消散的珍藏,因为毫不知情而一如既往的真挚的热爱,这两样东西的碰撞,擦出了“残酷”的火花。老人的幸福在那个业已被悲哀笼罩的德国,显得如此脆弱,仿佛是虚幻的迷梦——也的确只是幻景。明白真相的我们,在这个独立于乱世的美丽奇景里,只能看到最无奈的悲凉。那一局因为棋手差点失去理智而留下的残局,那一本本只剩下了空画框的画集,都是尖锐的控诉。人性与理智在战争的摧残中只能渐渐丧失,只有活在谎言里的人才有机会幸福。这些话也许太过残酷,却又是真切的事实。战争是残忍的,这谁都明了;可究竟是怎样的残忍,远离战争的人们怎么能懂。我原本也不懂,现在总算窥视了一二。家破人亡、物是人非,这些都只是物质的消亡。真正可怕的,是这些物质的毁灭怎样击垮一个人的信念。当我们失去了所有,就好比是生活在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就算我们还有幸拥有时间,那也不过是不幸的根源,因为我们已忘记了时间的含义。我真想像但丁那样,大声求助于缪斯女神们。司文艺的九位女神啊,我到底该怎样才能无一遗漏地表达出我心中的感受呢?一盘残局,一叠空画框,简单的物件,却包含了太多伤痛、愤怒与无奈。我一时迷惑,竟无法再说。在酒楼上:在酒楼上——模模糊糊“觉得北方固不是我的故乡,但南来又只能算一个客子,无论那边的干雪怎样纷飞,这里的柔雪又怎样的一脸,于我都没有什么干系了。”S城是‘我’的故乡,却早已不属于‘我’。茫茫天地间,竟无‘我’的容身之所,只能同吕绍甫般敷敷衍衍,模模糊糊的漂浮于这世间。如阳春之柳絮般,自试图保持自身的洁白,不与尘土为伴,可最后依然逃不过被碾作沉泥的命运。模模糊糊,对于吕绍甫来说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模模糊糊教书,模模糊糊迁坟,模模糊糊,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早忘了他是受过新式的教育的,早忘了他们曾经道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早忘了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唯一能有些兴趣的,给那个曾经泡荞麦粉给他吃的阿顺买朵绒花,却终是天不随人愿。有什么办法,一切只要模模糊糊。活着,只为了活着,什么也不知道,脸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脸后一分……时代的零余者啊,你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早失了灵魂,如行尸走肉般行于这冰雪纷飞的灰暗天地。‘我’呢?‘我’又何尝不是,如蜂子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我似乎是失了原本的梦想,飞了一圈,回到S城——‘我‘曾经的故乡,想重温几分过去的旧梦,却终是不成。这里已没有了原来的光景。‘我’独自去一石居,这是先前‘我’熟悉的一家酒楼,只为寻些过去的痕迹,但是我在这里也已完全成了生客,虽然在这里碰上了故友,竟也是如我一般的活在这世上的死人。屋宇和街道都织在密雪的纯白而不定的落网里。‘我’和吕绍甫又何尝不是呢?在那个昏暗的社会里哪里容得人有一丝丝的梦想?即便有也会瞬即被撕裂得粉身碎骨,成为灰尘。因为啊,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敷敷衍衍。但……难道这样就对么?我并不是‘我’,生活在那个年代中。但是我却不认为因为一次的失败,两次的失败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人活着,并不应该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总该有些梦想的。吕绍甫他们的失败,其实是理所应当的。还是学生的他们空有一腔的梦想与报复,却没有任何的实践经验,完全不结合现实。这是无论放到任何的年代都不会成功的。人会失败一定是自己先放弃了希望。吕绍甫很可怜,但是不值得同情。因为一次跌倒就完全否定了自己,成为了那个时代的许多蒙昧的人。他是最先觉醒的,却并没有走下去。迷迷糊糊的活着,我想那该是生不如死的吧。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再奋起一博,既然还活着怎么能够放弃梦想呢。只要没有走到生命的最后,永远无法知道事情的结果。那么,与其自我放弃,不如用生命一博。像吕绍甫这种人,在现代的社会也屡见不鲜。在学生时代满腔报复,走入社会却因为功名的诱惑,或是重重的困难而放弃,于是于社会上的芸芸众生一样,过上了有一天是一天的平庸生活。这……真的是他们所最求的么?人人都有梦想,但是最后能够实现梦想的却是微乎其微。这一切与社会无关,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同样,人肯定是自己先放弃了,这个社会才会‘帮’你放弃的。鲁迅先生便是坚持梦想的典型,他也曾彷徨过,也曾徘徊过。但是最后依然是一个人坚持着拿着戟站在空荡荡的战场上,当那最后的战士。雪再怎么铺天盖地,也不会遮蔽了这世界上的所有。总会有啊,几株老梅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竟不以深冬为意;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哈,努力了!很久,望,采纳!追问:肯定你的努力,谢谢~~~不过,好像真的没多大用呢。。。。补充:《在酒楼上》:1.当年敏捷精悍的吕纬甫2.柴店里。店主的母亲,老发奶奶,3.长富和他的女儿阿顺!吕纬甫1.独有行动却变得格外迂缓,很不像当年敏捷精悍的吕纬甫了。细看他相貌,也还是乱蓬蓬的须发;苍白的长方脸,然而衰瘦了。精神跟沉静,或者却是颓唐,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失了精采,但当他缓缓的四顾的时候,却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的射人的光来。~~~~~~~~~~~~~~~~~~~~~~~~~~~~~~~~~~~~~~~~~~~~~~~~~~~~~~~~~~~~~~~~~~~~~~~~~~~~~~~长富的女儿:女儿他有一个女儿叫阿顺,你那时到我家里来,也许见过的,但你一定没有留心,因为那时她还小。后来她也长得并不好看,不过是平常的瘦瘦的瓜子脸,黄脸皮;独有眼睛非常大,睫毛也很长,眼白又青得如夜的晴天,而且是北方的无风的晴天,这里的就没有那么明净了。她很能干,~~~~~~~~~~~~~~~~~~~~~~~~~~~~~~~~~~~~~~~~~~~~~~~~~~~~~~~~~~~~~~~~~~~~~~~~~~~~~~~《看不见的珍藏》老人在这间朴素简单的客厅当中,直挺挺地站着一位年迈却还健壮的老人,他蓄着浓密的胡须,穿着半军装的家常便服,十分友好地朝我伸出双手。这个手势显然是表现出一种非常喜悦的、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欢迎,可是他那发愣地僵硬地站在那儿的神情却与这种欢迎不符乃至有些矛盾。他站在那儿一步也不向我走过来,我只好走上前去握他的手——我心里始终是有点奇怪和诧异。等我就要握住他双手的时候,却发觉这两只手还是一动不动,仍然平放在那儿,不是主动地过来迎住我的手而是在等待着我去握它们。这一下我全明白了:他是个盲人。 ~~~~~~~~~~~~~~~~~~~~~~~~~~~~~~~~~~~~~~~~~~~~~~~~~~~~~~~~~~~~~~~~~~~~~~~~~~~~~老人对此一无所知,他的生命里只有那些画罢了,那些如今只存在于他记忆里的“看不见的珍藏”。来访的古董商帮助老人的妻女,圆了这善意的谎言。当他离去时,老人探出窗户,朝着他根本看不见的人影挥手告别。他的脸上洋溢着最为幸福的笑容,凌驾在满街痛苦悲愁的人群之上,唐突地仿佛超越了那个严酷的世界。这是怎样一种令人压抑的酸楚啊。老人在谎言编制的梦境里幸福地生活着,这本该是最好的结局,却让人这般心痛。已经消散的珍藏,因为毫不知情而一如既往的真挚的热爱,这两样东西的碰撞,擦出了“残酷”的火花。老人的幸福在那个业已被悲哀笼罩的德国,显得如此脆弱,仿佛是虚幻的迷梦——也的确只是幻景。明白真相的我们,在这个独立于乱世的美丽奇景里,只能看到最无奈的悲凉。~~~~~~~~~~~~~~~~~~~~~~~~~~~~~~老人———生活在自我欺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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