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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狼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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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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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夜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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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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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栽花花不开,人潮里等人人不来,满腔热血化虹彩,一身傲骨束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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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简短的民歌,唱的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男儿,想彻千般事,读尽万卷书,心有凌云志,胸藏百万兵,盼望着能够安邦定国,建功立业,大展才华,却被困在了荒凉的大山里面,只能望山兴叹,空到白头,庸庸碌碌的度过自己的一生,耽误了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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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夕阳西下的黄河沿上,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半蹲着身子,面对着长河落日,面对着滚滚浊流,用尽了平生力气,嘶吼着这首民歌,吼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和吱吱呀呀转了数十年的老水车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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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名叫蒲阳,家住n省y市宁县长乐镇,一个名叫石井的村子里,屋前是荒山,屋后是黄河,往北是沙漠,往南还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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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天的时候,蒲阳刚从班主任老师的手里接过今年中考的分数条子,很不幸,他华丽丽的落榜了,距离录取线只有一分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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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分,却注定了蒲阳不能如愿以偿的上省重点高中,甚至不能差强人意的上宁县的两所老牌中学,在这个成绩至上的年代,他无疑是成了一个众人眼中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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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蒲阳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拿出一万块钱的高价费复读,要么就去宁县三中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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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低于录取线十分以内的考生,宁县三中只收取最基本的学费,和住宿费算到一块儿,也不到两千块钱,和宁县另外两所高中的收费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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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当然想复读,但是他没钱,所以他只能选择在班主任老师惋惜的目光中,接过宁县三中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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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惋惜当然是有原因的,作为这所乡镇中学里的尖子生,蒲阳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班主任老师、甚至是教导主任、中学校长,都对他寄予极大的期望,他的目标是,冲击省城的那几所重点高中,就算冲击失败了,那宁县一中、二中对他来说也应该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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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蒲阳这一次的发挥,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竟然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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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老师劝你再复读一年,你是个好苗子,不要自毁前程。”班主任老师在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做最后的努力,虽然得意门生四个字,随着中考成绩的公布,已经被击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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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老师,都是命,在哪念都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蒲阳摇了摇头,用这句老话安慰老师,也安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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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保重,希望你以后能有好的发展。”班主任老师是教数学的,性子甚至有些木讷,并不擅长说那些华丽丽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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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是发展好了,我回来看你,发展不好,你就当从来没教过我这个学生。”蒲阳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简陋的乡办中学办公室,他不敢回头去看老师,也不敢听老师那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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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的落榜是有原因的,就在中考的前几天,蒲阳的妈妈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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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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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肝脏和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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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连蒲阳的妈妈自己都说不要救了,都是白花钱,电视上说了,癌症晚期,没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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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省城医院的医生信誓旦旦的说能救,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医院的医生很专业,就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一定不要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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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的妈妈没信,但是蒲阳他爸信了,随后进行手术,蒲阳妈妈的两个**全部被切除了,化疗、放疗也全都做了,家里的钱花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结果,蒲阳的妈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一脸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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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之际,蒲阳的妈妈已经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遮住了光秃秃的脑袋,脸色蜡黄,嘴唇干瘪,看上去倒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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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啊,妈对不起你,把你上学的钱都白花了,小阳他爸,我死了以后,你要是还想再找,你就等到小阳上了大学再找,娃太小了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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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他爸握住蒲阳妈妈的手说:“你放心,我不找,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人,你走了,我就守着儿子,好好挣钱,供儿子上大学,等儿子有出息了,我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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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蒲阳他爸就哭了,蒲阳也被爸爸带哭了,唯独蒲阳的妈妈没有哭,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息,在叹息中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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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妈妈去世的那天开始,蒲阳的成绩就直线下滑,上课发呆、走神、早晨总是嗜睡,叫也叫不醒,邋邋遢遢的一直挨到了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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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倒是不恨医生让家里花光了钱,却还没留下人,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那就得治,花多少钱也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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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蒲阳记得一个细节,妈妈第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早晨七点多就进去了,结果在手术室里等到了医生下午下班,手术都没有做,说是病人太多,没轮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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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个病友告诉蒲阳他爸,得给医生塞红包,没红包咋能做手术呢?再等一天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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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蒲阳他爸筹了两千块钱塞给医生,结果当天下午做的手术,在那一天,蒲阳才知道,原来白衣天使这玩意儿,也救人,也吃人,但是不管救不救得下,得先吃,吃不饱,哪有力气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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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消息的蒲阳,一拳砸在医院的墙砖上,砖头好好的,蒲阳的手却破了,血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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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他爸,叫蒲建国,和石井村的很多男人一样,也是在工地上打工的,有时候在县里,有时候在省里,有的时候甚至还得去外地,反正跟着包工头走,哪里有钱就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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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的妈妈在家里种地,蒲阳他爸不在的时候,家里家外的活基本上都是妈妈一个人干,蒲阳有时候放学回去想搭把手,他妈妈也不让,说是念书的人不能受这种瞎苦,不然长大了没出息,就得看书,好好学习,干活容易起茧子,念书的人手上要是有茧子,书就念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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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蒲阳妈妈老早就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但是一直没敢去医院检查,本来现在进医院就贵,万一查出个什么大病小病的,那就更花钱了,结果就拖到了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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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在中国,真正有钱的人,就是得了大病进医院心里不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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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蒲阳现在信了,妈妈进医院之后,他爸就慌了,到处找人借钱,几乎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借遍了,原本就显老的一张脸,现在看上去更老了,其实才四十多岁,但是看上去就和六十岁一样,头发花白了,腰也弯了,皮肤黝黑,脸上爬满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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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分数条子的时候,蒲阳自己也愣了,他知道这次肯定是考不好了,但是没想到,竟然不好到了这种程度,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早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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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三中,人称“渣逼学校”,有一句顺口溜很能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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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三中门朝西,不出人才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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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蒲阳都把这所学校叫做垃圾桶,只有那些从小学混到初中的垃圾才会上这个学校,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成了个垃圾,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以后可得积点口德,蒲阳自嘲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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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回来,蒲阳怀着忐忑的心情,头也不敢抬的将中考失利的消息告诉了蒲建国,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来袭,隐隐的,他倒有些期待蒲建国将他狠狠的给揍一顿,揍的鼻青脸肿、七窍流血,揍的骨头散架、昏死过去,这样,他心里的那份愧疚,就能多少减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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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向来对蒲阳要求严苛的蒲建国,这一次却并没有对蒲阳的成绩表现出什么不满意的情绪,只是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念,煤球丢进黄金山上,也照样是煤球,黄金掉进煤堆里,也还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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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有些诧异,蒲建国虽然连小学都没有念到毕业,但是他说的话却比任何一个哲学家说的都要好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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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之外,就是压抑,浓的化不开的压抑,好像吸进体内的每一口空气都被灌了铅似的所以,蒲阳这才一口气跑到了黄河沿上,鬼哭狼嚎的吼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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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河沿上回来,蒲建国对蒲阳的假期生活做出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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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现在家里就剩下咱们两个老爷们了,为了给你妈看病,家里欠了差不多十万块钱的外债,这些钱我会慢慢挣着去还,但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像你妈那样惯着你,我希望你也能够承担起家庭的责任来,活出个男人的样子,从明天开始,跟着我去工地上干活吧,一天八十块钱,赶开学,你也能挣不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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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还不到十六岁,法律不是不允许雇佣童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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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法律?法律跟我有啥关系?”蒲建国瞪了蒲阳一眼,蒲阳就再也不敢说话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蒲建国一瞪眼睛,蒲阳就得乖乖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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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建国是工地上的大工,无论是泥水工、钢筋工、水暖工都会,而且整天就知道埋头干活,和谁也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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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将蒲阳送到工头面前,蒲建国说:“这是我儿子,你不要客气,该让他干啥,就让他干啥,娃长大了,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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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嘿嘿一笑,结果蒲阳一个假期就脱了三层皮,晒成了一个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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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住的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活动板房,大夏天的热也就不说了,主要是有蚊子,搭了蚊帐也不管用,刚开始那几天蒲阳每天晚上睡不着,啪啪啪的拍蚊子,吵着别人休息不说,自己更睡不好,过了没五天,就不打了,蚊子咬就咬吧,还是睡觉重要,不然的话,第二天走路浑身上下打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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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虽然是北方人,但是喜欢吃米,可工地上不给做米饭,说是吃菜太费了,花钱,所以天天都是面,在板房前头支一口黑乎乎的大铁锅,用的是煤气炉子,负责给工人做饭的是工头的妹夫,胖乎乎的,一身赘肉,外号就叫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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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也在工地上干活,但是每天可以提前半小时下班,好给工人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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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红柿、土豆、白菜、豆腐稀里糊涂的一炒,多使点儿汤,下上从工地外面的杂粮店里买的手工面条,就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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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前几顿的时候蒲阳还觉得挺好,起码能吃饱,等连着吃了三天之后,就受不了了,但是也没钱买零食,就只能饿着肚子,蒲建国看见了也不说,除了蒲阳喊一声爸,父子俩就像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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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不到两天,蒲阳就服气了,学着那些工友们在面里拌点酱油,多放点醋,一咬牙一跺脚,也就吃进去了,只要不饿肚子,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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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假期下来,蒲阳黑的没个人样子,但是也壮实了不少,从工头手里接过四千四百块钱工资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钱,下意识的就想交给蒲建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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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建国摆了摆手,一分钱没要,他说:“这钱你自己拿着,交了学费以后剩下的钱自己省着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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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看着蒲建国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愣愣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钱攥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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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宁县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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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揣着四千四百块钱从工地出来,坐上班车,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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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院门,又反身关死,蒲阳把脏兮兮满身汗臭味的初中校服往院子里一扔,脱了个精光,打开水泵抽了好几桶凉水,把家里能找到的水桶全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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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站在院子里,把一桶一桶的凉水从头顶往下倒,胡乱的往身上泼,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跑到村口的那家小桃理发店,花了三块钱,剪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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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蒲阳找了个手提袋,把报名用的东西往手提袋里一塞,然后进屋把自己床上的铺盖一卷,装进一个蛇皮袋子里,他出门的行头就算是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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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蒲阳的妈妈还说等假期要给他缝一套新被褥,结果还没来得及做,人就走了,蒲阳也就只能用以前的旧被褥了,他抬起头,看着天,大喊了一声:“妈,你别心疼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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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蛇皮袋子往肩上一扛,顺手提上手提袋,蒲阳就出门了,直奔小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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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蒲阳被录取到宁县三中还有一点好的话,那就是他还能和小梅一个学校,这个问题蒲阳以前纠结了很久,傲娇的想着,自己到底是要女人还是要前程,现在他也不用纠结了,看来老天注定了他是一个有女人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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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姓李,和蒲阳都是一个村的,小梅她爸也是在工地上干活,她妈也是在家种地,他们两家门当户对,蒲阳妈妈生病的时候,小梅她爸还借了五千块钱给蒲阳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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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和小梅不仅是门当户对,而且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成天粘在一块儿,说句实话,蒲阳早就把小梅当做他老婆了,而且在蒲阳心里,小梅也肯定早就把他当做老公了,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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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去叫小梅一起到学校报到,结果小梅居然已经先走了,蒲阳有点担心,他们两个都是在村里念的小学,在乡里念的初中,很少去县里,省里更是从来没去过,蒲阳怕小梅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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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原来班车直接就在宁县三中的校门口停了一站,蒲阳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小梅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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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蒲阳就正式的站在宁县三中的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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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回顾了一下这所学校的光荣历史,说起来,也挺传奇的,是个“政策性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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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宁县就只有一中和二中,后来n省的省委书记换成了一个sd籍的,专门在宁县建了三中,也叫宁鲁中学,说是只要sd省的商人能给宁县投资三十万以上,那就能带一个sd省的考生到n省来参加高考,结果那一年n省的文理状元全是sd省人,全省文理前一百名都没有几个本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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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奇葩的结果,n省的学生家长不干了,几乎全省的人都知道,全中国高考最牛x的地方,除了hn省就是sd省,n省哪能和人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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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家长群情激奋的就去省政府门前静坐示威了,听说后来还闹出了事情,具体的情况蒲阳就不知道了,反正听说有几个学生家长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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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的学生家长也去县政府门前示威,长长的条幅扯出来,把县政府门口挡的严严实实的。结果县长没事儿,教育局局长引咎辞职,三中也就废了,学校还在,但是牌子砸了,山东考生也不能来了,从此就变成了一个渣逼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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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一流的学生都去省里的重点高中了,二流的学生都去一中和二中了,只有三流甚至下三流的学生,才来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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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蒲阳说三中是个垃圾桶一样的地方,绝对是有道理的,虽然他现在也沦为一个垃圾了,但他还是得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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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存在的意义就是加大了教育普及的力度,只要稍微给学校捐点赞助费,哪怕中考成绩烂成个渣,你还是能上高中,只不过是赞助费多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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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三中对成绩好的学生还有优待,像蒲阳这种低于正常录取线十分以内的学生,就不用交赞助费,多少得招揽一些还说得过去的学生装装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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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肩上扛着蛇皮袋子,手里还拎着个写着“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的手提袋,在三中门口站了挺久,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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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也有被恶狗欺负的时候,龙王也有被臭虾戏弄的时候,更何况他蒲阳呢,做凤凰是不行了,那也得做个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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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动身朝学校里面走去,这会儿来报名的学生,还有陪学生报名的家长,来来去去的人挺多,蒲阳站在那里也挺扎眼,还挡道,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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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跨进三中的大门,就被门卫给拦住了:“小子,干啥,我们学校不准外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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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穿着保安制服,胸口还绣着宁县三中四个红字,手里拎着根警棍,身高得有一米八开外,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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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我是来报到的学生,不是外人!”蒲阳停下脚步,大声的跟门卫打了一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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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歪着脑袋盯着蒲阳看了好大一会儿,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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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咋看咋不像个念书的,这两天报名,学校附近挺乱的,得查的严点儿,不过你小子挺有礼貌的,叫啥名字,把你的户口本和录取通知书掏出来给我看看。”门卫公事公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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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师,老师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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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先应了一声,然后把蛇皮袋子倚到腰上,从手提袋里拿出了家里的户口本和录取通知书,看到户口本的时候,蒲阳心里又疼了一下,妈妈的户口,已经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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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来报到的学生,蒲阳,好,我记住了,你也别叫我老师了,这我可当不起,叫我一声虎哥就行了,以后在学校里要是遇上啥难事儿,就来找虎哥,学校里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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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看了一眼蒲阳的户口本和录取通知书,回递给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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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虎哥!”蒲阳笑笑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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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快进去吧,咋连个书包也不背。”虎哥拍了拍蒲阳的肩膀,挺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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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打算等报了名分了宿舍,去街上买一个呢。”蒲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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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上学嘛,背个书包才像个样子,去吧。”虎哥冲蒲阳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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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扛着铺盖找到报名处,你还别说,学校是个渣逼学校,但是建的毫不含糊,地方也大,楼都是新的,远远的还能看见有大操场、小树林、塑胶跑道、篮球场、足球场,整体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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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刚才进门的时候蒲阳也注意到了,宁县唯一的一个公园就在三中对面,里里外外的也算得上是环境优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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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手续的时候,负责报到的老师抬头看了蒲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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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打工的还是来上学的?咋看着就不像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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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师话里带着刺,斜着看人的眼神也让蒲阳很不爽,但人家毕竟是老师,蒲阳笑了笑:“我是打完工然后来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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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见。高一一班,318宿舍,拿着条子找宿管领钥匙,明天早晨到教室找何卫华老师报到。”那老师将宿舍条子递给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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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老师。”蒲阳接过条子,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几个老师刻意压低的嘟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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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像能来三中念书的,咋跑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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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是挺老实的,到底是什么货色,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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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找了半天才找到宿舍楼,总共有五层,一栋男生楼,一栋女生楼,隔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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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宿管领了钥匙,打开宿舍门,宿舍是上下铺,住四个人,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张长条的书桌,刻的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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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没人,但是四张床铺中的三张都已经被占了,只留下右手边靠门最近的那张下铺,蒲阳将手里的蛇皮袋子和手提袋放到床上,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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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不大,总共也就那么几条街,从学校到商城,步行半个小时就到。蒲阳先去银行办了张卡,身上带着的四千四百块钱,报到的时候交了两千,手里还剩下两千四,蒲阳存了两千,留了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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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蒲阳给自己买了一个黑色的双肩书包,制备了几样洗漱用具之后,再度返回学校,将宿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打扫了一遍之后,着手铺设自己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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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门锁传来了OO@@的声音,还听到有少年在说话,微微有些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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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宿舍的另外三个人是一起进来的,说话的那名男生站在中间,高高瘦瘦的,皮肤也很白净,黑发齐眉,略有些长,跟韩剧里的都敏俊似的,篮球在右手食指上转着圈,很帅,和蒲阳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活像阎王爷手下的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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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就行,咱们宿舍的人算是齐了,我们仨正准备去吃饭呢,你也一起吧,陈默请客,刚我们还说回来一块儿收拾宿舍呢,结果你全给打扫了,我喜欢,哈哈。”站在“都敏俊”左边的那个男生身板也挺结实,国字脸,小平头,浓眉大眼的,属于丢在人堆里就再也认不出来的那种,但是看上去就给人的感觉很正派,尤其咧嘴一笑的时候,挺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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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先别收拾了,吃饭去,正好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嘛,你帮大家打扫了宿舍,还得谢谢你呢。”另外那名男生头发梳的既不像三七分,也不像二八分,反正就是挺有点大人模样的意思,最明显的特征是左边脸上有一道疤痕,猩红猩红的隆起,看着挺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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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呢,“都敏俊”把篮球放下,小平头就一把拉过蒲阳朝楼下走去,刀疤脸顺手带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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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也用不了多大会儿,夜市就该出摊儿了,我也不瞒你,我家是开夜市摊儿的,反正咱们在哪吃都是吃,干脆就去我家夜市摊儿吧。”小平头眼巴巴的看着“都敏俊”,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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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就去你家的夜市摊,要是味道不好,可找你算账。”都敏俊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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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绝对放心,要是不好吃,我也不敢毛遂自荐啊。对了,我们之前都互相介绍过了,我再给你说一下,我叫杜刚,你可以叫我大头,这是陈默,这是徐力,你叫他力子就行,你呢?叫什么名字?”大头热情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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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蒲阳,很高兴认识大家。”蒲阳感觉自己的这三位室友人都还挺好的,并不像传说中对三中学生描述的那样,也很热情的和大家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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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家是河南的?”大头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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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蒲阳,蒲草的蒲,不是濮阳。”蒲阳知道大头误会了,略显尴尬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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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号是不是叫黑子?好家伙,你这是刚从山西挖了煤回来吧,哈哈。”大头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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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挖煤,但是也差不多,在工地上干了两个月。”蒲阳继续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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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呢,咱俩差不多,都是忙了一个假期,只不过你是白天晒,我是晚上熬,我比你还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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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算是发现了,大头这家伙话不是一般的多,一路上就见他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而且把其他三个人都能照顾到,很有成为交际花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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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班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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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县有条利民街,也叫小吃一条街,大头家的夜市摊儿就在这一片儿开,这个时候夜市正出摊,人还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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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家的夜市摊儿就叫“杜记”,有烤串,还有现做的家常小炒菜,大头的父母也都是那种很朴实的人,得知蒲阳等人的身份之后,很热情的招呼大家先坐,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七八个小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很有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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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又有大头的父母在,四人都没有提要喝酒的事儿,老老实实的吃饱了肚子之后,乖乖离开,大头他爸死活不肯要钱,陈默也是死活要给钱,最后只能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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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酒,但是丝毫也不影响几个年轻人初次相聚的热闹氛围,夜市本来也是个挺容易培养感情的地方,大头提议来这里,还真是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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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蒲阳也基本上清楚了三个舍友的情况,大头就不说了,父母开夜市摊儿,供他一个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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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有点儿特殊,父母很早就亡故了,去外地打工返乡的路上,乘坐的长途汽车出了事,一车人全都交代了,是爷爷奶奶将力子拉扯大。力子为人有点好勇斗狠,下手很绝,脸上的刀疤就是以前和人打架的时候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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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家庭条件,是四人当中最好的,家里有不少生意,在宁县这种小地方,陈默也算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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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都是同一年出生,只差月份,其中蒲阳最大,陈默老二,大头老三,力子老四,尽管蒲阳几番推辞,但大家还是执意要叫他一声阳哥,陈默这人不喜欢别人叫他外号,所以大家都直接喊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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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陈默说了一句话,让蒲阳挺感动的:“阳哥,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管谁叫过哥,别人想叫我哥我也不答应,但是我挺佩服你的,工地上的活可不好干,我虽然没干过,但我知道,而且你也勤快,自己一个人就把宿舍都收拾了,我喜欢干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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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和力子也是跟着连连点头,还对蒲阳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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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四人同时起床,一起去往教室,大眼一看,男女比例明显有些失调,自然是男多女少,其实n省这个地方能念到高中的女娃真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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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刚想往前面坐,却发现陈默三人不约而同地都是直奔最后一排,也只能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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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老师走进教室,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上来就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做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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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名叫何卫华,还是个教育专业的研究生,今年刚从外地大学毕业,字里行间都是充满了要为振兴家乡教育事业做贡献的豪情壮志,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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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县三中的老师基本上都是考招教过来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年级段的段长、教研组组长、教导主任则是高薪返聘的退休老教师,两极分化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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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老师开始点名,第一个就点到了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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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是哪位?请站起来让老师认识一下。”何卫华客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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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我是蒲阳。”蒲阳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朝何卫华鞠了一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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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老师已经都了解过了,初中的时候成绩很好,属于发挥失常,才到了三中,即便如此,也是我们学校这一届新生中中考成绩最好的,老师希望你能明白,对于一个人的发展而言,外因固然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内因,你自己要加油,坐下吧。”何卫华笑着对蒲阳摆了摆手,继续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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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阳哥,你这么猛,全年级第一啊。”蒲阳刚一坐下,大头就迫不及待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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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苦笑,在三中做全年级第一,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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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点名的速度很慢,他总是要和每个学生都聊上几句,而且很显然,他事先对所有同学的情况就做了一些了解,这让蒲阳有些意外,对何卫华好感倍增,连带着蒲阳心情也很好,感觉三中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点儿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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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名结束之后,何卫华确定了几名班干部,大多数都是毛遂自荐,但是班长一职,却指定由蒲阳来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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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你成绩最好,底子也很好,以后要在班级里起到表率作用,担当好班长一职,带领同学们好好学习,我不说那些为校争光之类的假话了,只希望你们能在毕业的时候,都考个令自己满意的成绩。”何卫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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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话刚说完,陈默的脸色就有点古怪,看着蒲阳的眼神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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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班长一职,蒲阳是坚辞不受的态度,接连摆手:“何老师,我没做过班长,也做不来班长,你还是换别人吧,我怕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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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摇了摇头:“谁还没有个第一次,让你当你就当,当好了是你的,当不好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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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还想推辞,他来三中就是想找个地方安生待着,然后埋头苦学,争取考上大学,至于当班长什么的,真是没那个打算,不过,还不等他说话,大头就带头开始鼓掌了,一边鼓掌,一边还嚷嚷着:“好!何老师选的好,阳哥你就干这个班长吧,你可是全年级第一,你不当班长,谁还有资格当班长?我们哥几个都支持你!是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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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咧嘴一笑,连点了几下头,表示同意,陈默注视了蒲阳一会儿,最终也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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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蒲阳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包括何卫华在内,大家都已经开始鼓掌了,蒲阳把心一横,干就干了,再不济也有何老师和陈默他们三个支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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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以后咱们高一一班的班长就由我来当,我争取干好,也请大家多多关照,话就说这么多,以后看表现吧。”蒲阳真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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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大头又吆喝了一声,鼓掌的声音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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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咱们调整一下座位,蒲阳,你和邓洁坐在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剩下的人,全部出教室,按大小个排队,两个两个进来。”何卫华发布了下一项命令,大家纷纷照做,正好看见旁边的几个班级现在都在排座位,行动还挺整齐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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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指挥着其他人出去排队,教室里就只剩下蒲阳和邓洁两个人,只需要挪挪书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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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班长大人,以后请多多关照。”邓洁将细嫩的小手伸到濮阳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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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团支书大人,关照不敢当,大家互相帮助就好了。”蒲阳依葫芦画瓢的说道,轻轻的捏了捏邓洁的指尖,一触即分,面上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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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洁是那种漂亮的很标准的女生,皮肤很白,很干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扎着一根马尾辫儿,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总是笑眯眯的样子,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用蒲阳的话来说,一看就是城市户,教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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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这个人还挺心机,邓洁是高一一班的团支书,成绩也算可以了,让她和蒲阳坐同桌,还坐了整个教室的最佳位置,这分明是要强强联手,打造高一一班的黄金搭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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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所有的座位都分定,蒲阳敢打赌,何卫华肯定是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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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和邓洁坐的是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结果大头和另一名女生坐在了蒲阳的左手边,陈默和力子一桌,坐在了邓洁的右手边,刚好霸占了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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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啊,我要抗议,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同样是女同桌,你就摊上个美女,我却摊上个恐龙!”大头拉了拉蒲阳的胳膊,一脸苦相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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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班里女生本来就少,能让你摊上一个都不错了,就别挑肥拣瘦了。”蒲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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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的同桌叫做孟欣欣,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看的那种,就是人胖了一点儿,脸大了一点儿,面相凶恶了一点而已,但是人家有蘑菇头啊,还挺可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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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什么呢,有本事你大声点让我听见,想找死是不是!”蒲阳敢打包票,大头的声音已经很小了,结果还是被孟欣欣给听到了,直接暴起,一巴掌拍在了大头的后脑勺上,一句河东狮吼,全班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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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吓坏了,头埋在肚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合着还摊上了一只霸王龙啊,蒲阳也吓坏了,赶紧掉过头来看了邓洁一眼,找找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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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邓洁脸上的笑容,的确是有抚慰人心的作用,以后只能多替大头祈祷了,一扭头,发现力子正趴在桌子上偷笑呢,又不敢笑出声,身子一抽一抽的,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邪恶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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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还好,蒲阳觉得,虽然四人当中自己是老大,但其实陈默要比自己成熟的多,而且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透露着和年纪不相匹配的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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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街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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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早晨都没什么重要事情,何卫华在黑板上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蒲阳自己是不带手机的,但是陈默和邓洁就有,随后大家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接着就是天南地北的瞎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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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很快就凑到了一起,正常情况,肯定应该是大头唾沫横飞的担当主导,但是有了孟欣欣就不一样了,不仅不能乱说话,眼睛还不能乱瞟,稍一不注意,孟欣欣直接就是一巴掌,大头只有低头挨打的份了,一早晨下来,感觉头都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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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好男不跟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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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的过程中,蒲阳得知,邓洁是被她现在的父母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至于现在的父母,二人都是县医院里的医生,邓洁的妈妈不能生养,夫妻二人对邓洁很好,和亲生女儿没什么两样,邓洁的梦想就是以后也当一名医生,蒲阳却对医生这个职业很不感冒,完全是因为妈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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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欣的爸爸是n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妈妈则是n县二中的数学老师,大头插了一句嘴:“有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还跑到三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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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少不了又是一巴掌,孟欣欣那么胖的大脸盘子,都显出绿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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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的基础设施相当可以,居然还有大礼堂,灯光、音响都很齐备,不像一中二中,都是操场上建一个主席台,但凡有什么活动,学生都只能自带凳子顶着一头大太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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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开学典礼就是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的,除了照明之外,唯一的特效就是一坨白色的聚光灯打在舞台中间,校长名叫钱程,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双眯缝眼儿,已经秃顶了,大讲特讲了一番三中的历史,讲着讲着自己都开始张嘴打呵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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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换教导主任,名叫彭修文,五十多岁一个老头,瘦的像根竹竿似得,是从省里的高中返聘回来的退休教师,对同学们寄予了殷切的希望,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然后是老生代表讲话,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少年,名叫庞龙,接着是新生代表讲话,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个子,名叫金胜,留着个郭德纲一样的发型,怎么看都觉得有股子邪气,讲话的时候眼睛总是来回的乱瞟,不时地放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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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很不服气,明明蒲阳是全年级第一,为什么新生代表却是这个金胜,陈默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手心里写了一个钱字,然后就听见孟欣欣很响亮的呸了一声,金胜愣了,看了孟欣欣一眼,就再没看第二眼,接着读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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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默又掏腰包,请大家一起吃饭,地点还是大头家的夜市摊,这次不仅加了邓洁和孟欣欣,陈默还打电话叫了何卫华,何卫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不一会儿就骑着自行车过来,后座上还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青春洋溢的,还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当然,也是相对于蒲阳他们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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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大家才知道,何卫华带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名叫张玲,两人一起都外地的大学毕业,又一起回到三中教书,而且张玲还是蒲阳的英语老师,也算是提前认识一下,大家都叫她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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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往后一个星期都是军训,对于蒲阳宿舍的四人来说,军训那点强度,根本都是小菜一碟儿,但是邓洁和孟欣欣就差一些了,邓洁是身子骨弱,经常站着站着就会晕倒,最后索性负责后勤,给大家看看水杯、给教官跑跑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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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欣纯粹就是懒,动不动就唉声叹气的,身体还又胖乎乎的,为了请假,一个星期来两次大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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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断定孟欣欣肯定是有暴力倾向,每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在休息的空当儿对大头施暴,各种理由,施各种暴,大头也只是习惯性的笑笑,从来不跟孟欣欣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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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下,往往都是汹涌的暗潮,就连蒲阳,也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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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开始乱了,一开始是在学校的小树林打,被门卫虎子抓了几次,就换到了学校对面的幸福公园,那里是藏污纳垢的最佳场所,无论是打架、谈恋爱,还是别的什么,都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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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导火索,是高二的学生势力到高一来收小弟,然后高一有些刺头也开始自立门户,接着就是高二和高一的打,高一的学生之间也互相打,唯有高三的结构相对稳定,临近毕业,也懒得掺和这些事情,一个个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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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学生统统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某个学生势力,要么就得交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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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训的这一个星期时间里,唯一平静的地方,就是高一一班了,班级内部没有人挑头,外面的触角暂时也还没有顾得上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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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星期的军训结束了,适当的辛苦让六个人的小团体显得更加紧密,孟欣欣虽然对大头很暴力,但是在其他人面前都很客气,大家也都愿意叫蒲阳一声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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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蒲建国不在,蒲阳自己做饭、收拾屋子,忙活了两天,临走前又去找小梅,结果小梅的妈妈说,她这个星期学校有事,根本就没有回来,还奇怪蒲阳怎么回来了,蒲阳一怔,急忙说自己是回来收拾收拾家里,跟学校请过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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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闷闷不乐的返回学校,心想小梅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周末连家都不回?小梅以前对自己很依赖的,上学的时候都是一起走,小梅不爱学习,作业都是抄自己的,两个人现在还在同一个学校,不是还应该像以前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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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闷热,蒲阳坐在班车后排,随手打开车窗换换气,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蒲阳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疑惑,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脸,蒲阳大叫一声停车,急匆匆的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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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的双眼有些发红,突然涌现出好多血丝,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确是小梅无疑,只是因为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裙子,大辫子变成了披肩发,所以一时间有些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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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小梅此时正在和一个男生牵着手逛街,很亲密的样子,那个男生蒲阳记得,白白胖胖的,留着郭德纲一样的发型,名字叫做金胜,是个有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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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蒲阳冲到二人面前,大叫了一声,一把将小梅的手从金胜的手中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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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小梅惊叫了一声,从蒲阳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目光中有些闪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隐隐的,蒲阳似乎从小梅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被叫做鄙视的情绪,这让蒲阳更加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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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你家两次,你都不在,周末放学你为什么不回家?”蒲阳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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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回不回家,你去找我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小梅争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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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的事情就是和男生牵着手逛街吗!”蒲阳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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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生牵着手逛街怎么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轮不到你来管!”小梅争锋相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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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是你的事情,我就管得着!”蒲阳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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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哪个狗日的上厕所不拉前门,露出了你这个鸟东西,给我滚开!”金胜趾高气昂的推了蒲阳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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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我认得你,我警告你,离小梅远一点儿,别祸害她!”蒲阳对着金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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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认得我?你既然认得我,就应该知道,少他妈管老子的闲事,老子找谁做女朋友,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惹急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金胜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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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做女朋友,我的确管不着,可你找小梅就不行!”蒲阳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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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妹妹?是你姐姐?还是你妈啊!靠!”金胜突然暴怒,整个人都跳起来,一脚踹在蒲阳肚子上,蒲阳吃痛,接连后退了两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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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脸不要脸的东西,nitama可着整个宁县打听打听,有几个人敢挡老子的路,穷比,傻比!真他妈逗!”金胜拉起小梅的手,一脸鄙夷的绕过蒲阳,嘴里不停的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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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校服,校服里只有一条背心的蒲阳,和穿着皮鞋小西服的金胜比起来,的确是个穷比,的确挺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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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她,小梅是我女朋友!”蒲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说道,然后,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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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真的好烦啊!”金胜一边说着,眼睛一眯,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蒲阳脸上,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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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别打了。”小梅着急去拦金胜,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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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你听着,我从来就不是你女朋友,我们只是同乡而已,以前多谢你照顾了,但是从现在起,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小梅神色冷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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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忘了你以前说过的话了?你说过等咱俩都长大了,你要嫁给我,跟我一辈子的!”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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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以前,那个时候我还傻,可是现在我不傻了,小孩子过家家的话你也信。蒲阳,你死心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配得上我吗?以前我还以为你能考个好大学,以后能出人头地,可你连个好高中都考不上,我还指望你什么?指望着和你一起还你家里欠下的那些债吗?”小梅嫌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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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来烦我,如果见面的话,就当做不认识吧,金哥,咱们走。”小梅丢下一句话,主动挽着金胜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走远了,金胜突然掉过头来,冲蒲阳竖了一根中指,猖狂的大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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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是天气热晒的,还是金胜打得狠疼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呆呆的站了好久,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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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班级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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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点钟的时候,陈默和力子回到宿舍,不像蒲阳是村里来的,陈默他们仨都住在县里,大头每天晚上要在夜市摊帮忙到十点多,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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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你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妈的找场子去!”力子点火就着,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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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蒲阳已经洗了好几次脸,但是五个手指印仍旧十分清晰,洗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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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你就别问了,都是小事,真的。”蒲阳说完,拉下被子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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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还想说些什么,被陈默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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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蒲阳哪里睡得着,脑海里全都是小梅的影子,耳边回响的全是小梅今天说过的话,蒲阳感觉自己真的挺逗的,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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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的时候大头回来了,开门就问蒲阳怎么先睡了,还是陈默摆手制止,三个人其实都知道蒲阳没睡,不过也都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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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熄灯之后,力子突然给翻了个身,给大家讲起了三中目前的局势,力子本来就是个不怕事儿的主,脸上那道刀疤就是最好的证明,对于打打杀杀之类的事情也最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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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的资料很详细,宁县三中共有三个年级,高三十六个班,高二二十个班,高一则是二十五个班,高三的结构最为稳定,被两个学生势力完全把控着,一个是黑龙会,一个是十三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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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会的老大就是开学典礼那天代表老生发言的庞龙,外号黑子,十三鹰虽然只有十三个人,但是铁板一块,战斗力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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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最有意思,只有一个势力,名叫洪兴帮,一看就是一群山寨古惑仔,老大叫做昊南哥,只不过是日天昊,和铜锣湾的陈浩南一字之差,老二叫做野鸡,鸡还是**的鸡,老三叫做瓜皮,后面还有十三妹、小飞哥之类的,反正就是浓浓的山寨气息,但是,也许就因为信仰的力量吧,这群家伙打起架来挺狠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独霸高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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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是最乱的,军训的一个星期涌现出来了很多刺头,其中有一部分被洪兴帮收编了,还有一部分是被打服了之后合并,最终崛起了三大势力,排名第一的是金钱豹,金钱豹的老大就是白白胖胖,留着郭德纲发型的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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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第二的是战神,老大叫做郑军,军训最后颁奖的时候,这家伙是标兵,战神的主干成员也都是军训当中表现很厉害的那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身体素质都是杠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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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第三的是冰刺,老大叫做于冰,是个小太妹,但是于冰身边有两个帮手,一文一武,文的叫朱聪,外号小军师,武的叫余枫,外号叫做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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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周开始,学校的教学工作就要正常展开了,第一节课就是何卫华的数学课,其次是张玲的英语课,这两节课大家听得还都比较认真,一方面何卫华是班主任,另一方面张玲人长的漂亮,大家也都愿意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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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和第三节之间,因为有眼保健操,所以是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眼保健操的音乐刚刚放起来,高一一班的教室门就被咣的一声撞开了,打头的那个人一把就把广播按钮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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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的负责人是谁?站出来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蒲阳睁开眼,愤怒的看了过去,白白胖胖的,不是金胜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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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做眼保健操的时间,你们走错班级了,请离开。”蒲阳站起身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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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nitama算哪根葱?找打是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金胜一看是蒲阳出头,直接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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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一一班的班长,现在请你离开我们的教室,不要打扰我们做眼保健操,这是违反学校纪律的。”蒲阳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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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有学校纪律这回事儿,那你就出来教教我,tamade什么是tamade学校纪律,给我打!往死了打!”金胜嘴里说着,就走到了蒲阳身边,然后一把扯着蒲阳的衣领,就把他从座位上拉了出来,一脚揣在蒲阳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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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金胜下令,他手下的那些学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几个学生上前一人一脚,就把蒲阳踹倒在地,随即所有人上去对着蒲阳一顿猛踹,蒲阳只有抱头躲避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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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力子是点火就找的性子,骂了一声就准备上前帮忙,却被陈默拉住,同时也是摆手制止了准备动手的大头,邓洁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就吓哭了,孟欣欣倒是胆子大,刚准备站起来,也被大头一把拉住了,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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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和力子心里都清楚,虽然蒲阳是四人当中的老大,但是要论大哥气质,其实非陈默莫属,谁都知道陈默这个人不简单,到了这个时候,陈默说话才是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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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别把这小子打坏了。”一直打到眼保健操都做完了,其他班的同学开始出来放松,金胜才喝止住了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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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都给我听着,老子是金钱豹的老大金胜,给你们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老子还来,是跟着老子混,还是老老实实交保护费,都他妈得给老子一个交代,要不然的话,这个傻比就是下场,走!”金胜又踢了蒲阳一脚,这才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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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一走,邓洁赶紧哭着把蒲阳扶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干净的白裙子了,一个劲儿的给蒲阳擦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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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个大头,你怂比啊,你自己不帮还不让我帮!”孟欣欣腾出空来,对着大头就是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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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你没事儿吧?疼不疼?我去告老师去,开除这群无法无天的王八蛋!”孟欣欣气哼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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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没用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蒲阳拉住孟欣欣,说完,自顾自的朝洗手间走去,邓洁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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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脸之后,看着好多了,起码不是那么血淋淋的吓死人了,但是脸上的伤痕还是看得人胆战心惊,金胜手下的那些人也察觉出来金胜和蒲阳之间有恩怨,所以下手都特别狠,像是刻意在金胜面前表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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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杜刚,徐力,你们不都是蒲阳的室友吗?为什么看到他受欺负却不帮忙?还不让别人帮忙,这算什么兄弟?”蒲阳和邓洁走后,孟欣欣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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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是个男人,他有的是身体,有的是力气,如果连他自己都不反抗,我们又凭什么帮忙。”陈默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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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欣词穷,气的冷哼了一声,又是一巴掌拍在大头的脖颈上,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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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大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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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帮,如果蒲阳自己选择还手的话,我第一个上,做不到的话我是孙子。”陈默交代一句之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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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吧?”路上碰到蒲阳,陈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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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小伤。”蒲阳应了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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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节课是语文和物理,两位老师在看到蒲阳脸上的伤时,神色都是一顿,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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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任课老师刚一离开教室,二十几个学生就冲了进来,领头的那人人高马大,皮肤黝黑,大家都认识,军训标兵郑军,同时也是战神的老大,身后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长的也全都跟当兵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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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高一一班的头,出来说话。”郑军和金胜的开场白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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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一一班的班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蒲阳站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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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来你还挺上道,那我就直说了,两个选择,要么就加入我们战神,要么就交保护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路,你既然是一班的头,就先来表个态吧。”郑军笑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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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到这里是来念书的,不想混。”蒲阳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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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原来是一帮好学生,不混也行,那就交保护费,以后战神自然会罩着你们的。”郑军啧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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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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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再说一遍。”郑军掏了掏耳朵,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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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钱,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是违反学校纪律的,而且是犯法的!”蒲阳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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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比,打!”郑军骂了一声,蒲阳就又挨了一顿暴揍,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蒲阳都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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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我不想再听这个傻比发表意见了,明天,你们自己决定!”郑军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其他学生一股脑的涌出教室,临走都是撇着嘴看了蒲阳一眼,明晃晃的骂了一声:“胆小鬼、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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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邓洁哭着把蒲阳扶了起来,这次大家都不说话了,五双眼睛齐齐盯着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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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抬起袖子摸了摸脸上的血:“都这么看着我干嘛?你们先去食堂占位儿,去晚了就没了,我去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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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还手?”陈默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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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过人,也不想惹事,只想好好念书。”蒲阳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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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人惹你呢?”陈默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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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的搞我,一次两次可以,总不会一直搞我。”蒲阳转身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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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这副身板,自己不抗争就是别人欺负你最好的理由,走吧,去吃饭。”陈默拍了拍力子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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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庞龙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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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高一一班都笼罩在一股恐慌的气氛当中,高一的三大势力已经来了两个,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下午放学,冰刺的人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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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进出教室,都朝蒲阳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有几个性子比较不怕事的,直接出言嘲讽,骂蒲阳是怂包,白长那么大个子,没想到是个懦夫,真不配当高一一班的班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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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冰刺的人并没有来,以至于高一一班的学生还特地在放学后多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冰刺的影子,倒是蒲阳开口说话了:“明天等金钱豹和战神的人来了,是混还是交钱,你们自己选吧,反正我不混,也不会交保护费,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个班长当的憋屈,可以把我换掉,我早就说过,我不适合当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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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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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也特看不起我?”吃饭的时候,蒲阳问大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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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没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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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要是你的话,谁打我,我就打谁,我这个人活着就一条准则:谁也别想欺负我,打不过我就和你拼命。”力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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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成你的做法,因为换了我的话,我也不敢惹事,但是我同意力子的话。”大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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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应该明白。”孟欣欣从大头餐盘里抢过一块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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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我觉得没必要,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学习。”蒲阳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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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邓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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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上早自习,何卫华就着急火燎的来到班里,看着蒲阳脸上的伤,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这些家伙太过分了,我去和校领导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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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说完就出去了,结果却是闷闷不乐的回来,这一整天,何卫华每个课间,都在班级里坐镇,眼保健操大课间的时候,金钱豹的人来了,咣的一脚踹开了门,看见何卫华坐在讲台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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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都还是学生,一切以学业为重,我希望你们分清主次,你们的父母肯定也不希望花钱供你们来上学,结果你们却在学校里鬼混,如果你们非要这样混日子的话,那就请你们离高一一班远一点。”中午放学战神的人来,何卫华也说了同样的话,可同样的,都是换来了鄙夷和轻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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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n省太落后了,你们要想有出息,就只有好好念书,考大学这一条路,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们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出去看看,要不然,等你们老了,会后悔的。”何卫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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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你都是研究生了,学历应该算很高,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老师。”有个胆子大的学生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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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我爸爸小学都没毕业,可我爸一年挣的钱,你得花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另一个学生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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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知识改变命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至少那个时候,读了大学还分配工作,可现在呢?谁管你?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投胎,一次是拆迁,但绝对不是知识!”说话这小子是个拆二代,家里的老房子因为修建工厂被拆了,赔了一套楼房,还额外支付了七十多万,一下子变成了有钱人,对此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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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反驳,让何卫华哑口无言,身为一个研究生,他深知很多人考研,绝非是想要搞研究,而纯粹是为了逃避就业的压力,大学生甚至研究生三个字真的不值钱了,知识能改变命运吗?何卫华自己也感到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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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何卫华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高一一班,让学生们过了三天安生日子,第四天,当代课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蒲阳才知道,何卫华被人打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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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是眼保健操大课间,金钱豹和战神的人同时到来,金胜和郑军之间也不对付,一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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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让他们自己选。”金胜一屁股坐在第一排中间的桌子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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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是加入我们,还是交钱,自己选择,别耽误老子时间!全年级都搞过来了,就你们一班破事儿多。”郑军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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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除了蒲阳六人之外,其他人都做出了选择,很大一部分加入了金钱豹,还有一部分加入了战神,选择交保护费的很少,只有七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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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看?不服啊。”金胜突然对着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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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是低着头的,没有看你。”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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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还敢顶嘴,老子说你看了,你就是看了,草你吗的,打!”金胜纯粹就是来找蒲阳的晦气,打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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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和金胖子之间,很少站在统一战线上,不过你这个人,还真是太他吗的讨厌了,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蒲阳又平白无故挨了战神的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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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其他人都在表态吗?坐在那里挺爽哈,是不是也想找打?”金胜对着陈默等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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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饶人处且饶人,多六个人少六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别逼人太甚了吧。”陈默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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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太甚?老子今天就是要逼你了咋地?老子横扫了整个高一,不相信搞不定你们几个傻比!”金胜怒视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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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也想像修理他一样修理我了?”陈默指了指地上可怜兮兮的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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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还真就修理你了怎么着吧,靠!”金胜气急,发现原来高一一班最大的刺头原来是这货,伸手就想扇陈默一个大嘴巴子,手刚抬起来,却被人从后面牢牢的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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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胖子,做人留一线,这六个人我罩了了。”不知什么时候,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又进来了四五个人,个子都和郑军等人差不多高,金胜才到人家下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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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那人蒲阳认识,正是黑龙会的老大庞龙,外号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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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这高一一班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连庞黑子都给招来了,这是我们高一的事,你少插手!”金胜转头看清了庞龙,丝毫不买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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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军老弟,给大哥一个面子,剩下的这六个人,我罩了,行吗?”庞龙不理会金胜,转头问郑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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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庞大哥出马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后见了这六个人,我们战神上下,绕着走。”郑军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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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改天有空的话,一起出来喝酒。”庞龙拍了拍郑军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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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只要庞大哥有空,我随叫随到,我先走了。”郑军和庞龙打过招呼,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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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胖子,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黑龙会抢人了?”庞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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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这是我们高一的事,你少插手,我可不是郑军,你的面子在我这不好使。”金胜嚣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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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考虑清楚。”庞龙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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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罩这几个人也可以,别的我就不说了,但是这个不行!”金胜顿了一会儿,指着自己爬起来的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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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我只识数,不认人。”庞龙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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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黑子,你好样的,行,今天我认栽了,这事儿就此揭过,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天这事儿,我记着了,你也他妈给老子记着!”金胜虽然做出了让步,但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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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记住就是了。”庞龙点了点头,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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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今天算你好运,以后见了老子,你最好绕道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金胜指指点点的放了一句狠话,这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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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多谢了,有空请你喝酒。”陈默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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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庞龙笑骂了一声,转身离开,目光一直就没在其他人身上停留过,更没看地上躺着的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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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六人一起去医院看望何卫华,宁县就那一家医院,打听清楚病房就好了,邓洁给自己的爸妈打了个电话,很容易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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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卫华被打的挺严重,浑身都包裹着一层纱布,右腿吊的老高,露出的眼圈还是肿成一团,张玲在床边照顾,眼圈哭的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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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来了?”何卫华有些意外,身为老师,被学生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难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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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看何老师,何老师放心,以后班里就安生了。”蒲阳咧嘴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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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卫华发现蒲阳脸上又添了新伤,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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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自甘堕落,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啊。”何卫华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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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梅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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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龙会的介入,围绕高一一班展开的纠纷算是得到了解决,大家终于能够安安生生的学习了,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四个人一起打打篮球,邓洁和孟欣欣就在旁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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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打篮球的时候浑身上下就透着一个字:帅!本来处于运动状态的男生对于女生来说就是最具吸引力的,要是你运动起来还特有型,长得还特帅,那简直是无敌了,很快,只要四人打篮球的时候,球场周围总能聚集一大群女生,满眼都是小星星,陈默应该算是标准的男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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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起初并不会打篮球,但是很有天赋,经过一周的练习,虽然没有陈默那么帅气吧,但是很专业,而且外线三分贼准,要打起对抗来,陈默都打不过蒲阳,这是经过无数次验证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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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子最大的特点是灵活,爆发高,弹跳好,别看个子不高,抢板却是一把好手,打快攻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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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则是助攻型的,无论是和谁打配合,他总是只负责运球,然后找机会传球,自己却从来不投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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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欣欣看来,大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每次打完球,有一大群女生给陈默送水,邓洁是专门给蒲阳送水,孟欣欣就去给力子送水,大头只能自己默默的拿起水来喝,喝完还要被孟欣欣暴揍一顿,大家哈哈一笑,这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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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打篮球之外,蒲阳最喜欢的运动就是跑步,三中的纪律很松散,到晚自习的时候就更没人管了,每次一到晚自习,蒲阳提前忙完之后,就会去操场上跑步,橡胶跑道上跑起来很舒服,时常一跑就是两三个小时,累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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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蒲阳本身也没那么黑,完全是在工地上打工晒的,在学校待了几个月之后,慢慢的就恢复过来了,虽然比不上陈默那个妖孽吧,但是是那种很健康的肤色,也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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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自习,蒲阳照例在操场上跑步,却听见旁边的小树林里争吵的声音,蒲阳猛地停下了脚步,不为别的,那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小梅和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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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吗能不能声音小点儿?反正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咱俩完了,以后各走各路,你别来缠着我了。”这是金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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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你他吗混蛋,我对你不好吗?”小梅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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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就是不想跟你谈了,我烦你了,你明白了吧?”金胜绝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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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烦我了?当初追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生,你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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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吧,这话我对很多女生都说过,是你自己信以为真,就贴了上来,难道我还有不收的道理?”金胜冷笑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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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自己贴上来的,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现在说分手,你对得起我吗?”小梅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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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对不起你了?这半年来,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花我的,你还想怎么样?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和一班的那个傻比是同乡吧,看看你那个同乡,整天吃食堂,永远是一身校服,再看看你!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所有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你好意思说我对不起你?”金胜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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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里你的孩子。”小梅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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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我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别拿这种烂借口来堵我,滚蛋吧,话我已经说完了,自己看着办吧。”金胜不耐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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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不信我们明天就去检查。”小梅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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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吼什么吼啊?怀了孩子自己打掉,孩子在你肚子里,又没在我肚子里。”金胜不管不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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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钱。”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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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老子平日里在你身上花的钱,别说是打一个孩子了,供一个孩子上大学都够了,你现在跟我说没钱?滚蛋,老子也没钱。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小梅脸上,金胜一把甩开小梅,朝小树林里走了出来,一边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突然,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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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不挡道,滚开!”金胜骂无好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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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妈!”这是蒲阳生平第一次骂脏话,他抡起攥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金胜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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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本来也没什么防备,直接一拳就被抡倒在地,啊呀呀大叫了一声,刚想爬起来,蒲阳又扑了上去,骑在金胜身上,就是一顿暴揍,金胜嘴里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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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看出来,无论金胜怎么挣扎,根本不是蒲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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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听见动静,从小树林里跑出来,就看见蒲阳对金胜大打出手,哭着就扑了上去,拼尽全力把蒲阳从金胜身上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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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原来是你,我草你吗原来是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我草你吗!”金胜也是机敏,看见蒲阳被小梅拉着,从地上一咕噜翻了起来,对着蒲阳就是连连挥出几拳,全打在蒲阳的肚子上,最后被蒲阳一脚踹的又坐回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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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缓过劲儿来,还要扑上去打金胜,却被小梅死死拉住,蒲阳记得小梅肚子里怀了孩子,根本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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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啊,还在这里等着挨打吗?”小梅哭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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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算你厉害,老子认栽了,但是老子盯上你了,你给老子等着,以后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金胜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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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这里的?”见金胜跑远了,小梅松开蒲阳的胳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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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跑步,今天恰好听见了而已。”蒲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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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见了?”小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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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怀了那个混蛋的孩子,那个混蛋却要抛弃你,我全听见了!”蒲阳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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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怀了金胜的孩子,而且他要和我分手。”小梅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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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李叔知道了打断你的腿么?”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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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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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学期就没有回过家!”蒲阳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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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干嘛?我在县城过的很好。”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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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家里的老人是你爸妈,他们生你养你,你却连家都不回,你对得起谁?”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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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穿金戴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为什么我就要吃苦受累,你看看我那个家,破房子、破家具,里里外外没有一件东西不是破的,同样都是人啊,谁又对得起我?”小梅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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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弃家里穷?”蒲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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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有句话,叫做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嫌弃家里穷,那是连狗都做不出来的事情,今天小梅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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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嫌弃家里穷,我想过好日子,我不想吃苦受累,这样有错么?你看看县城里的这些男男女女,我只是想过的像他们一样,像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一样,我这个要求过分吗?既然家里给不了我,那我就不回去。”小梅固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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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为了过的像个城里人一样,你就可以陪男人睡觉,就可以给男人生孩子?”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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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胜不是什么别的男人,他是我男朋友。”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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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男朋友会在得知你怀孕之后连打胎的钱都不给你?”蒲阳觉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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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就是我男朋友,怀不怀孩子是我们的事,给不给钱打胎,也是我们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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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说过,出门在外的人,遇到老乡也是亲人,就算我只是你的老乡,你也不可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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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管闲事是吧?那就拿钱来。”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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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蒲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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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干嘛?打胎!你不是想管闲事吗?拿钱来,我要去打胎,不然我没法上学,我的老乡!”小梅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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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正好是周六,早晨八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蒲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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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吗?”小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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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事,没钱我把肾搁那儿。”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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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不方便,你直接去医院等我。”小梅眼睛一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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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蒲阳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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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小梅摆了摆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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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注视着小梅远去的背影,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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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蒲阳准时来到县医院门口,背靠着医院门前的大树,望着天空出神,昨晚又一夜没睡,怎么也接受不了小梅变成现在这样的现实,这还是他从小就认定了的老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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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是打车来的,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脸上还戴着一副能遮住半边脸的墨镜,蒲阳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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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等我以后有了钱,就会还你的,我先走了。”从医院出来,小梅面色虚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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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蒲阳叫住小梅,从医院旁边的水果摊买了几样水果递给小梅,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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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接过水果,转身又拦了一辆出租车,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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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化身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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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往哪儿跑?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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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和小梅分手之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学校走,突然没注意,身边停下一辆面包车,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一把将自己拽到了车上,车门随之关闭,蒲阳转头一看,是两名穿着西装的成年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的金胜正坐在副驾驶坐上,恶狠狠的盯着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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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知道你小子喜欢多管闲事,果然给那个**打胎来了,害老子在这蹲了你一上午!”金胜伸出右手,在蒲阳头顶指指点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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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发怒,想要打开金胜的手,却被那两名成年人狠狠的揍了一拳,身子都佝偻到了一起,像个煮熟了的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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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栽到老子手上了nitama还不老实,一会儿有你受的!”金胜一巴掌扇在蒲阳脸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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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面包车一路开进了幸福公园,在公园最里面的树林前停下,两名成年人将蒲阳拽了出来,合着司机一块儿,四个人将蒲阳暴揍了一顿,一直把蒲阳打晕了过去,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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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是被疼晕过去的,却也是被疼醒来的,一睁眼,眼睛早已经肿的眯成了一条缝,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蒲阳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校服都浸出了殷红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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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摇摇晃晃的从小树林出来,沿着小路,摸到了公园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幸福公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公园里有很多散步的人,两边还有人在打台球,但都对身受重伤的蒲阳熟视无睹,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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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没有去医院,他讨厌那个地方,讨厌穿白大褂的人,就算自己被打死、病死,他也不会去找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也不会进那个叫做医院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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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蒲阳迷迷糊糊的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一个小姑娘吓得手里的冰激凌都掉在地上,还差点一把将蒲阳给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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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是你?你怎么又受伤了啊?”好巧不巧,刚好是在校门口碰见了邓洁,邓洁将摇摇晃晃的蒲阳扶住,着急的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快。”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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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回宿舍,我不去医院!”蒲阳坚决的说道,话刚说完,人已经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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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蒲阳感觉自己浑身都紧绷绷的,但是疼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身体里也有了一些力气,只是仍旧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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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洒满房间,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儿,很熟悉的感觉,一扭头,就看见邓洁坐在床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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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快来,阳哥醒了。”邓洁着急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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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看把你急的。”屋外传来一男一女的答话声,二人推门而进,男人下身穿一件黑色牛仔裤,上身穿一件t恤,女人穿着一件米色长裙,都是很休闲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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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洁,这是哪里?”蒲阳问道,他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纱布,除了腿没事儿,和上次在医院里看见何卫华时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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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不去医院么?我就把你带到我家里来了,我爸是内科医生,我妈是外科医生,有他们两个足够照顾你了。”邓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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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邓叔叔,邓阿姨,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蒲阳抱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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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身体不错,要是换了别人,这一层一层的旧伤新伤,不残废了才怪,虽则如此,你的脾胃还是受到了一点损伤,不过问题不大,以后要注意休养,可别动不动就落下一身伤了。”邓洁的爸爸摆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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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邓叔叔,我自己会尽量注意的。”蒲阳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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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我发现你对医生有偏见,上次我说自己长大以后要当一名医生,你就爱答不理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去医院!”邓洁有些抱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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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苦笑一声:“我妈就是死在医院里,而且……”蒲阳将医生收受红包的事情讲了出来,要不然邓洁心里恐怕要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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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国家的医院系统,的确是存在一些腐败现象,但是这都是个别的,话说回来,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情况,只不过你不了解罢了,你小小年纪,不能先入为主,以偏概全,好医生、好医院都还是有的。”邓洁的爸爸搓搓手,尴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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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叔叔和邓阿姨一定是好医生,邓洁以后也一定能当一名好医生,我相信的!”蒲阳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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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你又是个男孩儿,自己能拿主意,你好好休息吧,小洁会照顾你的,我和你邓阿姨还有点事情需要外出,就先失陪了。”邓洁的爸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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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叔叔再见。”蒲阳和老邓夫妇告别,刚一抬手,疼的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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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挨了这么多次打了,还以为你不怕疼呢。”邓洁嗔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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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不怕疼呢,不过你还别说,挨打多了,真就觉得没那么疼了,好像挨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蒲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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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子被打坏了吧,我早晨煮了粥,你先吃一点吧。”邓洁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粥回来,粥里放了枸杞、核桃仁、杏仁、葡萄干、花生、芝麻等等,甜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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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呵呵。”蒲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尴尬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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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的班长大人,还得我来喂你呀,你可得记着这份情,以后找机会还我。”邓洁笑眯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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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还,你放心吧。”蒲阳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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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跟你开玩笑的,谁要你还。”邓洁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把粥吹了吹,递到蒲阳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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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我家多休息几天,等你好彻底了再去学校吧,我给你请假,还给你补课。”邓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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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能再麻烦你们了,一会儿我就回学校去。”蒲阳急忙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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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样子怎么上学?鼻青脸肿的,走路都成问题。”邓洁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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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走不成路了?我又不是第一次鼻青脸肿的上学,大家都习惯了,我要是哪天清清爽爽的去上学,那反倒不正常了呢。”蒲阳开了个玩笑,邓洁却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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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还手呢?你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我都听孟欣欣说了,那次我扶你去洗手间,陈默说只要你自己选择反抗,你肯定会帮你的,可是你自己选择忍气吞声,那谁都帮不了你。”邓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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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默是好心,咱们六个都是真诚相待的,我只是有我自己的选择,这种事情不会一直继续下去的,很快就会好了。”蒲阳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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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好久之前你就是这样说的,结果还是被打了,对了,这次你又是为什么被打啊,金胜那帮人不是已经住手了么?”邓洁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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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我和金胜之间的私人矛盾,我自己会处理的。”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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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矛盾?你和金胜之间能有什么私人矛盾啊,真是。”邓洁知道蒲阳在瞒着自己,可是蒲阳不说,她也不好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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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就别刨根问底了,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放心吧。”蒲阳笑笑的说道,只是他现在那副模样,真是笑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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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邓洁家休息到下午,蒲阳执意要离开,老邓只好将纱布给拆了,又拿了几瓶药给蒲阳,嘱咐他自己擦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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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洁陪蒲阳一起回的学校,进了宿舍,陈默和力子都还没来,蒲阳干脆继续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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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你这相当可以啊。”早晨来到教室,大头咂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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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强哥?”蒲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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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小强哥,打不死的小强,这随随便便就是一身伤啊,我看学校里那些混子也没你伤的多啊,你这不混的人,咋比混的还惨呢。”大头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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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蒲阳知道大头是在看玩笑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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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解决了?”大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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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解决了。”蒲阳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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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了,哎呀,何老师来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解释吧,小强哥。”大头随便拿起一本书,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果然,何卫华刚一进教室就看到了惨不忍睹的蒲阳,好一顿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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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绑架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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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蒲阳也没有想到,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人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结果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又挨了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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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还是在学校的小树林,时间还是晚自习,濮阳还是在操场上跑步,身体还没恢复好,只能慢跑,然后就听见了树林里传来某种怪异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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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摇了摇头,继续他的散步,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偏偏这个时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说话了:“金哥,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不用你操心,嗯,以后咱俩还好好的在一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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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含含混混的应承着:“嗯,好说,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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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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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干嘛呢?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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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直接二话不说拔腿冲进了小树林里,然后,金胜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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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时候都他妈有你啊!靠!”金胜一边提着裤子,瞪着眼睛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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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两个人就扑倒地上撕打开了,蒲阳伤势未愈,战斗力难免下降,在金胜面前已经无法保持绝对的压制力了,反倒是金胜越战越猛,逮着蒲阳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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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整好衣服,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两人拉开,这一次,蒲阳和金胜身上都挂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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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晦气,草他吗的,你个傻比,老子要是不打死你,老子就过不上安生日子了!”金胜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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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别碰我。”蒲阳一把甩开了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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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金胜是个什么人你还没看清楚吗?你还和他在一块儿?你怎么不长记性啊!”蒲阳气急败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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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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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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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打完胎,金胜约我出去见面,然后给我下了药,就把我给qiangjian了,还拍了裸照,说我这一辈子都得是她的女人,我也没办法……”小梅伤心欲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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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约你你就出去了?”蒲阳心中惊骇万分,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一时也有点懵,强装镇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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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把打胎的钱给我,然后我就去了,我只想要回钱然后还给你,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小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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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喜欢那个混蛋吗?”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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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对他早就死心了,我是实在没办法。”小梅连连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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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应我,我想办法找金胜要回底片,然后你好好念书,别再鬼混了,想过好日子,可以靠自己,等大学毕业了,都能过上好日子,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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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金胜要底片?你有什么办法?”小梅不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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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等我要回了底片,你能不能安安心心学习?”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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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定能!我这次真的死心了,只要拿回底片,我再也不和金胜在一起了,你相信我!”小梅眼巴巴的看着蒲阳,他知道蒲阳根本惹不起金胜,可现在,这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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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消息吧。”蒲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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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看着蒲阳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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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大的难题横在了蒲阳面前,找金胜要回底片,这谈何容易?蒲阳也想过找自己的兄弟,尤其是陈默,从以前庞龙对陈默的态度来看,陈默已经不是个简单人物,可是很快他就摇头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陈默不简单,金胜也还是不好惹,没必要给别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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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蒲阳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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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劫道,他把金胜给打晕了,蒲阳第一次花钱在宾馆开房,却是为了实施一起绑架案,蒲阳记得那家宾馆的名字,叫做宁安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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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下手不重,刚把金胜绑到椅子上,金胜自己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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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吗的,傻比,你居然敢绑架老子?”金胜简直无法相信,蒲阳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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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底片拿出来。”蒲阳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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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底片?”金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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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装蒜,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蒲阳一拳砸在金胜脸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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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那个**的照片吧?哈哈,看来那**竟然请你帮忙了,一对儿傻比,乡下来的穷比!就凭你们也想和我斗!你不是最见不得老子和那个**在一起吗?老子就是要霸占着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气死你!”金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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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来!交出来!”蒲阳也不废话,就是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然后一拳一拳的砸在金胜身上,金胜一开始还笑的挺欢,到最后,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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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别打了,再打你就把老子打死了,我草你吗,底片不在老子手里,你想老子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吗?”金胜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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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片到底在哪里?自己老实点交出来,不然我真打死你,打死你你就再不祸害小梅了!”蒲阳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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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你狠,老子服你了,底片在我手下兄弟那里,我得给我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带过来。”金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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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快点打电话,只要你交出底片,咱们就两清。”蒲阳在金胜身上摸了一遍,把手机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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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穷比,你还没用过手机吧? 你放了我,我这款手机就送你了,看见没有,名牌手机,前几天刚买的,怎么样?”金胜嘲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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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金胜嘴上爽了,脸上却被蒲阳重重的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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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调出联系人:“自己说,你兄弟叫什么名字,我来拨号,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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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个穷比还挺专业。”金胜时时不忘嘲讽,报出了一个名字,蒲阳将电话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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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说话声:“喂?金哥,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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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把电话放到金胜耳边,金胜瞪了蒲阳一眼:“喂,小路,我他吗的被人绑架了,你快把那个**……我靠!把我们拍的那个女人的底片拿过来。”金胜刚说了一句**,蒲阳直接一巴掌扇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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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你别急,我马上去,我马上就去,好汉,你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有事儿好商量。”名叫小路的小弟也不容易,还知道稳定蒲阳和金胜两个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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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金哥,地址在哪儿?”就在蒲阳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小路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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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地址在哪儿?傻比,绑架都他吗不专业,丢人现眼!”金胜骂骂咧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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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宾馆,207房间,你马上过来,不要耍什么花样!”蒲阳有模有样的恐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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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放心,我绝对不会耍花样的,你可一定要照顾好金哥啊,底片马上送到。”小路听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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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金胜却是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儿,一脸鄙夷的看着蒲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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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传来了敲门声:“金哥,金哥快开门,我是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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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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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妈的!”房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儿,直接被人用大力撞开,门外冲进来一个成年人,一把就抓住了蒲阳的头发,不由分说就是几个大耳光,把蒲阳打的晕头转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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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哥,我来晚了。”小路一手提溜着蒲阳,一边对金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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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不用管我,先好好揍这个小子,给我往死了打!他吗傻比样儿,还学别人绑架,回去多看几部警匪片儿吧,穷比!”金胜一字一句都像是尖针扎在蒲阳心里,蒲阳人生中的第一次绑架,因为经验不足,就以失败告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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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又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还是下午,跌跌撞撞的出了宾馆,刚到门上,迎面又碰见一个熟人――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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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你现在打架都打到宾馆来了?这么高级?”陈默嘴上说着,扶着蒲阳就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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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前忙后的把蒲阳安顿在了病床上,不出意外的又绑成了个木乃伊,陈默坐在床边,问道:“阳哥,你拿不拿我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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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了,我们四个,不,我们六个,是最好的兄弟。”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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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觉得,你从来不把我们几个当兄弟,你这最后两次挨打,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可你一句轻飘飘的私事就敷衍了过去,从来不肯对大家说实话,兄弟有你这样做的么?”陈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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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我以为我自己能够解决的。”蒲阳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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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给大家添麻烦?兄弟不就是解决麻烦的吗?共患难的才是兄弟,同享福的那都是骗吃骗喝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陈默生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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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太幼稚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复杂,很快就能够解决的。”蒲阳这一次绑架失败,也被打击的不清,事后想想,自己简直是太笨了,也怪不得金胜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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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了现在,蒲阳才明白,学生做到金胜这种程度,就已经不能单纯的把他当学生看了,至少,不能用蒲阳自己定义的学生去看,蒲阳第一次不得不承认,他搞不定金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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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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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要是拿我当兄弟的话,你就别藏着掖着,把事儿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行吗?”陈默真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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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蒲阳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陈默说明白了,这事儿在他心里憋了快一学期了,他也真的是累了,现在总算有个人能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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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那个小梅,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嫌弃自己的父母,嫌弃自己的家庭,就这一点,我就看不起她,如果你还护着她,那我就连你也看不起了,这女人心术不正,自甘堕落,谁也救不了,要我说,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别再管了吧。”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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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不行,我和小梅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他家和我家关系也很好,我妈生病那会儿,小梅他爸还借给我爸五千块钱呢,小梅家自己也没钱,我就算不为小梅想,我也心疼小梅的爸妈啊。”蒲阳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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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一个男人,可以对另一个男人善良,但是千万不能对女人善良,不然,这个女人真的会害死你的。”陈默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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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哪门子歪道理,我怎么没听说过。”蒲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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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不信,这是我爸说的。”陈默胸膛一挺,骄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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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是你爸说的,我就是想帮小梅一把,看着她被金胜那狗日的糟蹋,实在是心里难受,只可惜,我却没那个本事。”蒲阳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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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还想帮她?”陈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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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蒲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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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不行,但是阳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情了结之后,你要和那个小梅彻底的断绝关系,以后她就是死了烂了没救了,你也不能再插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判断自己行为的能力,不管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她都应该自己承担。”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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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办法?”蒲阳眼睛一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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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是有,但是阳哥得先答应我。”陈默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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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我答应你,只要小梅和金胜那个狗日的断绝了关系,以后好好学习,我也就放心了,断绝关系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蒲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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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你要是还想着和那个女人有点什么,我就真看不起你了,我爸爸还说了,一个男人,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接受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那个小梅都怀了金胜的孩子了,你还想和她在一起?晚上那个的时候你也不嫌膈应吗?”陈默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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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就你懂得多,快说,有什么办法?”蒲阳笑骂一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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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是不能出面了,但是我可以找黑子来解决这件事情。”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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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会的老大庞龙?”蒲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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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他,上次在教室你见过的,我的面子他还是给的,金胜虽然横,但是黑子的面子,他也得给。”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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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多谢了。”蒲阳诚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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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陈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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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龙看了一眼蒲阳,眼睛瞪大了一圈:“我靠,这是哪位好汉?伤的不轻啊,赶紧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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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别开玩笑,阳哥刚才从医院出来,他就是我们宿舍的老大,也就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班长,这次约你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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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理这小子和金胖子之间的事情吧?”庞龙给陈默倒了一杯啤酒,又给蒲阳和自己也倒了一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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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听说了?”陈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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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就这么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得,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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