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的 大学王林同学是一个低头族 跟你走碰头经常看到你就把低头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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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 dwrMethod:'queryLikePosts',fpost:'1dc654ce_bae8a09',userId:,blogListLength:7};【书香满树】我在回忆里等你_我在回忆里等你 作者:辛夷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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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满树】我在回忆里等你
我曾经也期待一个好的结局,但真的看到结尾的时候,这个想法变了。信任是最基本的基础,连这个都做不到,还爱什么呢。即使有,这个爱也太脆弱了。
啊,我对这个结尾很失望。有没有番外?
喜欢辛夷坞,谢谢
39,40不全,重新发下: & 第三十九章 玉碎瓦存 & 这个暑假,因为家里添了许多需要处理的麻烦,司徒久安没有像往年一样让姚起云到公司去学习。他常说,同样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孩子,起云与司徒玦之间就有云泥之别,他太过懂事,太过为身边的人着想,有一种完全超越了他那个年龄的早熟,做家长的反而希望他能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 像是为了不让长辈的愿望落空一般,那段日子,姚起云待在家的时间少了许多,他过去是那种逢出门必有明确目的的人,现在好几次回家都错过了饭点。家人问起时,他只是说出去转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或许是出于女性家长特有的敏感,终于有一天薛少萍貌似不经意地在饭桌上问起:&起云,你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真有的话可别瞒着我和你叔叔。&k7 &是吗?这倒没听你提过。&司徒久安也有些惊讶,他见姚起云笑笑没有说话,便对妻子说道:&我看就是你们女人爱瞎猜。& 薛少萍含笑,&我也只不过是问问。& &何必问,他早就是有女朋友的,你们还真以为他是纯情乖宝宝。&司徒玦不期然地冒出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都愣了愣。 司徒玦的&丑事&已经过去了一阵,虽然司徒久安依旧没给她什么好脸,不过总算不再是见一次教训一次的深恶痛绝,家里的其他人也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这种回避不代表着遗忘。 丑闻的另外一个主角曲小婉已经死了,一死了千愁,伴随她的所有指责和鄙夷都已随着她的下葬归于尘土。司徒玦却活着,活得好好地,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不辩解,不忏悔,更不觉得有必要在任何人面前羞愧低头,丝毫没有一个过错者的自觉。她压根没有想过要了断自己,当然,没有人逼她那样做,但这样的活着到底是有了几分&苟全&的味道。 然而,正是这样一种满不在乎,不思悔改的姿态,让她的家人渐渐对她灰了心,打骂无益,话说多了,也懒得再说,横竖她就是这模样了,最好是眼不见为净。于是司徒玦在这个生她养她二十几年的家里,忽然变成了一个相当尴尬的存在,好在她也非常配合地不去惹人嫌,尽可能地不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不得不在场的时候,话能省则省,她已经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掺和到他们的话题里去了。 &你不知道别瞎说。&薛少萍怕她一个不慎又挑起了事端,忙丢个眼色让她住嘴。 司徒玦却显得很不识时务,扫了一眼姚起云,似笑非笑地说道:&是不是瞎说大家心里有数,上次不也提起过吗,其实那女的大家都认识。& 姚起云微微变了颜色,嘴唇紧抿着。他不知道司徒玦为什么也要在她父母前面抖出他们以前的事,不过她的爱憎一向强烈,爱的时候愿意为他苦苦地瞒,如今她恨他,自然也是什么都做得出。 司徒玦没有掉人胃口,很快就为大家揭开了谜底。 &你和谭少城又不是见不得光,何必遮遮掩掩小家子气?& 这一下让司徒久安夫妇都感到了震惊。 &真有这回事,起云?& 姚起云看上去似乎有些招架不及的错愕,不过年轻人皮薄,他又是内敛的性子,被司徒玦这么没心没肺地一点破,难堪也是情理之中,薛少萍见他怔了怔,并没有反驳之意,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这我倒是没想到,唉,也难怪&&不过那姓谭的女孩子&&是我们家对她理亏,你其实不必瞒着。& 司徒久安就比妻子直接地多,他沉吟片刻,就对姚起云说道:&我看那女孩不错,踏实、大度,难得的是有骨气,是个好女孩。起云啊,你阿姨说得对,你也长大了,这事不必瞒着,有时间可以让她再到家里来吃顿饭。& 姚起云还没回答,司徒玦便笑了,&带回家是当然的,不过此家非彼家。就算是未来的儿媳妇见公婆,那也得先去拜会正主儿。不信你们问他,姚起云,你不是过一阵就要带着你的&好女孩&回老家一趟吗?& 姚起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司徒玦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其实认识了那么久,姚起云对谭少城从未生过绮念,直到那一天,他把谭少城从司徒家送回学校,道别时,他说谢谢,没想到始终表现出坚强和大度的少城却因此掉下泪来。 她说,她害怕别人的感激和道歉,反而宁愿自己才是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因为得到了的人才说&对不起&,被感激和道歉的人却总在失去。 姚起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当她哭倦了把头靠在他肩膀的时候,强烈的意识在提醒着他,这样的不对的。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抗拒的抚慰。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和她之间才多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不过,即使和谭少城走得越来越近,姚起云也很少把她邀请到家里来,原因她自是明白的,也很体谅。唯独今天上午两人逛了书市之后一块吃饭,中途他有事,买单离开的时候太匆忙,连钱包里抽掉了张银行卡都没留意。结果是拾金不昧的店员把卡交给了谭少城,谭少城又怕他着急,便自己跑了一趟,把卡给他送回了家。 那时姚起云还在机场,顶替临时请假的司机去接出差返来的薛少萍。家里只有姑姑在,少城便把那张卡交到了姚姑姑手里。 姚姑姑对谭少城有着显而易见的好感,那种好感甚至超过了对待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应有的程度。除了谭少城的性格和脾性给老人留下了第一眼的好印象,连姚起云都不得不承认,或许里面还参杂了姑姑对司徒玦排斥的因素在里面。在姑姑看来,世间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比司徒玦跟姚起云在一起更为适合,她一度都死了心,以为侄子这辈子都要魔怔下去,谁知这时他身边多了一个不知道比司徒玦好多少倍的谭少城,她自然是乐观其成。 接下那张银行卡之后,姚姑姑满心欢喜地拉着谭少城说了好一会的话,还主动提起过不了多久就是起云生父的忌日,姚起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老家去一趟的。姑姑说,如果不嫌弃,谭少城可以跟他们姑侄俩一块回趟乡下,就当成去散散心也好。 少城回到宿舍后打电话对姚起云说:&你姑姑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有这样关心自己的长辈真好。她一个劲地说让我有时间一定要去,其实时间我倒是有的,也想看看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但&&我不知道这样去好不好。& 平心而论,谭少城并不在姚起云回乡的计划中,他总觉得太快了,再则也没有那个必要,心中暗自怨着姑姑的多事。可少城若有若无的期待让他一时间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含糊应对,说到时再看有没有时间吧。这件事他自己心中都没有确切的打算,突然间从司徒玦嘴里听来,又是那样的一个口吻,如何不让他一个措手不及。 姚起云也没想过瞒着司徒玦,她该知道,也早晚会知道。然而,就算司徒玦烈性的脾气爆发,他多少还能感到些许了断的快意,可她信口而来的讥诮,一览无余的轻视,却让他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刚从乡下来的孩子,看着雪白的墙壁,搜集别人的颜色,藏起满是泥垢的手指甲。 老家对于他而言除了儿时窘迫的记忆和生父的坟墓,再没有多余的意味,他是一棵早已从故土连根拔起的树,迁徙之地才是他扎根的最后一站。姚起云把这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归结为对司徒叔叔夫妇感受的顾忌。 想是也体会到了那种尴尬,薛少萍仿佛没听到似地继续吃饭,司徒久安却放下筷子对司徒玦斥道:&这有你什么事?& 司徒玦自我解嘲地干笑两声,&你们早该让我知道如今我在这个家没有说话的资格,根本没有什么事轮得到我插嘴,那我也就不多事了,大家都不用觉得没趣。& 她这样先把自己踩到了脚底下,司徒久安反而不好再训斥下去,拿起了筷子,竟也觉得一阵悲从心来。薛少萍鼻子一酸,低头给女儿夹了块鱼肉,&吃饭吧。& 司徒玦点头,倒比他们吃得更津津有味。 晚上,司徒玦回房之前,妈妈忽然说家里缺了一些日用品,让姚姑姑放下手里的活去附近的超市跑一趟。不情不愿的姚姑姑刚出门不久,司徒玦就听到姚起云的房门被敲响。过了十几分钟,妈妈把在正在报纸的爸爸叫上了楼。 毕竟是母女,薛少萍的心事重重的行径瞒不了司徒玦,她知道妈妈应该是有话要和爸爸商量,而谈话的内容想必是与她有关,虽然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摘掉随身听的耳麦,听着爸爸上楼来的脚步。他们关上了房间的门。 司徒玦等了好一会,确定那边的谈话应该基本切入主题,便以最小的动静走出自己的房间,悄然站在父母的房门外。 隔着一扇门板,不难听出里边的两人确实在进行着一场谈话。司徒玦屏住呼吸,好让听觉变得更敏锐。 妈妈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了,在外头嗡嗡地听得不是十分真切。 &&&再找个好人家&&别人怎么看&&实在不容易,总得为她将来打算。& &你这是自私!&爸爸的声音要大得许多,&当初是谁千方百计防贼一样就怕别人打你宝贝女儿的主意,现在亏你想得出来!&~ &死脑筋&&过去&&跟现在怎么一样,那时我是防着他,我觉得他俩性格不合适,不过起云确实是个好孩子,这点你没有看错。他来咱们家&&一家人,我们总是要老的&&& 即使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形,司徒玦也想象得出爸爸摇头的样子。 &你就不想想别人的感受,他是个人,不是咱们家的棋子,再说他现在和那姓谭的女孩处得挺好,你不要去搅合。&7 他们争执了起来,语速变得更快,依稀只能分辨出只字片语。 &&&不是亲生的&&待他不薄&&久安堂&&公司&&只要他愿意,到时都可以交给他。&+ &你不要拿这些去逼他,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妈妈大概也急了,不由自主地声音略扬。司徒玦将耳朵紧贴着门,接下来的那句话,她总算听得真真切切。 &&再说,我和起云谈了一次,他本人都没有反对!& 司徒家直起腰,转身慢慢地靠在了门边的那道墙上。墙面的温度透过她的背,浸进了心肺里。 那真是一种冰冷的依靠。 她不需要知道隔着一扇门的那场争执的结果,因为那只会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姚起云会娶了她,他会的。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谁会料到,到头来他的&没有反对&会让她痛彻心扉。! 就像个踌躇满志的勇士,蒙着眼,做好了披荆斩棘准备,谁知一跤摔得太狠,头破血流地爬起来才发觉误打误撞滚到了终点。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一生啊。 曲小婉死后,一直没有露面的邹晋与司徒玦联系过一次。他问她有没有想过离开。只要司徒玦点头,他愿意耗尽他所有的人脉,倾尽他所有的努力把她送到国外去,远离是非,重新开始生活。 司徒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别说她从未做过独自远走异国的打算,签证、护照什么都没有,说走就走谈何容易。虽然邹晋回答她说,真的要走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她的家在这里,父母尚在,她已经让他们伤透了心,怎么能抛舍得开。再说,如果她这时走了,就等于彻底承认自己输了,那不叫&走&,那是&落荒而逃&。 她不想像曲小婉那样去死,也不想逃。她要留下来等着看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熬过了爸爸愤怒的耳光和妈妈的眼泪,熬过了朋友的唾弃,熬过了同根绳子上的蚂蚱死去,熬过了最后一秒才发现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会来的孤单。 谭少城在她的家门口笑着说:&起云太粗心,自己的银行卡落在我那里都不知道&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没有输。 姚姑姑知她如今没了底气,整日冷嘲热讽,如今还变本加厉,连姚起云要带着谭少城会乡下老家拜祭父母的事都特意在她跟前说了整整一个下午,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输。 可是,当他为报答司徒家的恩情,或者为了迟早属于他的久安堂答应去娶一个他看不起的,声名狼藉的女人时,司徒玦才不得不去正视一个现实,其实她早就输了。整个战场都已经偃旗息鼓,只有她含着最后一口气,自欺欺人地死守在原地。没有援军,没有盟友,硝烟都已散尽,得胜者早就扬长而去,就连脚下的那片土地都不再是她的归依。留下来,只能陪伴着死去的回忆慢慢腐烂。而水落石出,根本就不属于失败者的权利。 司徒玦次日去找了邹晋。 邹晋把自己所能为她办到的,和接下来她有可能面临的苦都摆在了她面前。 &你想好了吗?& 司徒玦点头。她悲哀地发现,这个世上真正相信她,并可以托付的竟然只剩下了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为了赎罪,如今愿意为她去做任何的事。 邹晋当天就带着她辗转了好几个地点,为她的决定去做准备。 黄昏的时候,邹晋的车停在距离司徒家一站路之外的街口,外面雨下得很大,但也只能送到这里。 邹晋说:&接下来的事我会替你安排好,那边有人会接应你,钱的事你不用管,现在你能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当然,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司徒玦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车前脸玻璃上聚拢的水流被雨刮反复地打散。她不得不去想到爸妈,他们一辈子都活的堂堂正正,只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往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都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最可怜的是,就算认定了她的堕落,到了最后,还是苦苦为这个女儿打算。她舍不得他们,一度甚至想过,都承认了吧,就当自己迷途知返,什么都听他们的,再不让他们伤心失望。可光闭上眼想象以后,都觉得不寒而栗,一生那么长&&他们迟早会在爱的名义下把彼此逼疯。 过了一会,她侧过脸去看了邹晋一眼,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没见,他整个人仿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老了下去,虽然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头上也没有新添的白发,可早先的意气风发、倜傥自如已经彻底地消沉颓败了,中老年人的暮气初现端倪。她没敢细看玻璃上倒映出的那个模糊地影子,疑心着自己也早晚如此。 她最后一次给了邹晋回答。 &我等着你的消息。& 飞快地推门下车,司徒玦最后也说不出&谢&字。也许邹晋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这已是他唯一能做的,为活着的司徒玦,也为死去了的人。 司徒玦冒雨冲到家门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还没等她掏出钥匙,门开了,姚起云正好走了出来,一副出门的打扮,手上拿着两把雨伞。 司徒玦捋着湿哒哒的刘海,低头挤进门去。似乎怕被她一身的水蹭湿,姚起云侧身避让,当她进屋后,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姚起云看来也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妈妈起身迎了上来,但并不是为了给司徒玦递一块干毛巾。她一开口就问道:&你去了哪里?& 司徒玦没有马上回答,姚姑姑正从她侄子的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都是今早他出门时穿在身上的,看起来也湿了大半。当然,他手里的其中一把伞还在时不时地往下滴着水。8 司徒玦于是没有作声。 &我在问你话呢,我问你去哪了?&薛少萍没有放弃她的追问,尽管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平静。 一秒,两秒&&沉默难挨如临刑前的等待,司徒玦发现,家里的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包括爸爸也没有了面对不听话的女儿时特有的暴怒,他眼睛里只有最后的一点难以置信,好像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他已经不再认识了的人。 司徒玦舔了舔干得发疼的嘴唇。 &想不到我的行踪还有这么多人关注,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来干什么?& 薛少萍说:&你从哪里回来的,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是,我是去找邹晋了,你们满意了?还要问我什么?问我在他那里干了些什么?有人想知道吗?我可以&&& 又是一记耳光。耳光的滋味都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今天挥出来的是妈妈的手。 过去的二十几年没有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别人都说她是司徒家的掌上明珠&&现在当然也是,要不她怎么会逐一把每个人巴&掌&的滋味都尝了个遍。堕落者人尽可掴之。 &我对你的容忍还不够?你爸爸是对的,我宠坏了你。你没得救了!&薛少萍弯下腰,掩面痛哭,&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去找他,你找他干什么?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缺了他你就不行,你就这么贱?& &你们想得到多贱,我就有多贱。&司徒玦扭头去找姚起云,他却仓皇别开脸去。她站直了,指着他的方向,手却不听话的发抖,&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这个破烂也轮不到他捡!& 薛少萍垂下了手,一脸的疑惑。&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你三岁的时候发高烧,医生都说可能没办法了,我应该让他放弃的,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宁愿你那时就死了。 <span style=
& 司徒玦以为自己什么都豁出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样也不错,少了牵挂,她会更轻松。可临到了这个关口,还是觉得撕心裂肺地疼,活像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将血肉连着筋撕剥开来。她荒诞地想到了割肉剔骨还以父母的哪吒,世上还有没有姜太公,在魂魄散去之后赐她藕塑的不死之身? 说不定谭少城是对的,她有她的一套哲学。就在昨天,谭少城对她的手下败将司徒玦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非说我是告密的小人,其实我没有那么做,那时我真没有想过该把你怎么样,又可以把你怎么样。是你给我上了一堂课。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所以不妨把这种时候自我安慰的经验拿出来和你分享分享&&你现在觉得痛吗?这没什么。小时候我妈让我去打醋,我怕她等,跑得飞快,结果摔了一跤,脚上都是血,我妈听到我哭,走出来一看,发现瓶子碎了,醋洒了一地,裤子上还破了个口子,她把我拉起来,当场就打了一顿,看都没看我的脚一眼,因为脚痛不算什么,伤口会愈合,长出新的肉,可醋和裤子都是钱,花出去就再也没有了!和伤了手伤了脚相比,心痛就更一文不值了,连包扎都省了,谁看得见?穷到麻木比你能感觉到的任何一种痛都可怜,而你从来没有尝过那种滋味&&我讨厌看你这种眼神,好像只有你高高在上,只有你是一块美玉,别人都贱得像一块瓦片。告诉你,没有什么是生来注定的,打碎了的玉连一片瓦都不如。玉死了,瓦活着,那瓦就是玉。   司徒玦不再后悔了,她去找邹晋是对的,不顾一切要走也是对的,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哪怕要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地方,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地方熬下去,哪怕熬不过,被遣返,这辈子哪儿也别想去了,也是对的。   她彻底斩断了后路,回头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家人,我们总是要老的&&&
第四十章 我赌你不幸福    & 为了让司徒玦安分下来,再也做不出&丢人现眼&的事,司徒久安夫妇使出了最后的狠招,断了她一切经济来源,停了手机,收起了她所有的证件,不再让她轻易踏出门口一步。他们甚至在自家大门安装了一把内外都需要钥匙的双开锁,当然,钥匙家里的人都有,唯独&忘了&给她一把。司徒久安夫妇不在家的时候,姚起云就接过了狱卒的职责,他是那样的尽忠职守,整个假期,几乎都没有擅离岗位。 司徒玦发呆的时候就会想,他未免也付出了太大的牺牲,把刚刚爱火萌芽的恋人搁在一旁,就这么守着她这个再没有话可说的人,这是多么地不容易。难道他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他们这么关着她究竟意欲何为?关到她死了对邹晋的心?关到她野性褪尽,安安分分地嫁给司徒家的乘龙快婿?每当想到这里,她都笑了。 只有吴江给她打过电话,别人的电话司徒久安夫妇和姚起云可以搪塞过去,一句她不在,打来的人也无可奈何。但吴家毕竟和司徒家太熟识了,吴江又不是轻易好打发的,如果他要打电话,早上司徒玦&不在&,下午他会再打,下午&不在&,晚上继续,实在不行,他就要过来&看看&。到了最后他的电话成了司徒玦唯一被默许的与外界的联系。 他们通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察觉过分机的电流声。不过两人虽是好朋友,这时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司徒玦并未向他倾诉自己的现状,吴江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多问。无边无际聊得最多的还是从前的事,小时候的乐趣,散得天各一方的伙伴。 阿周在外地据说打算做点小生意,光是办个执照都跑得他心灰了大半,好在是托人给顺利办下来了。 在外地读书的美美毕业了要回来发展,过几日的飞机,说是要吴江准点去接她,否则就跟他没完。 &哦,挺好的。&司徒玦听了只是笑笑。挂了电话,日子还是死水无澜。 夏日的午后最难耐,一刻也没有歇过的蝉鸣叫得人心片刻都静不下来。姚起云靠坐在书桌前看翻着手里的书,这个假期他就这样啃下了许多本大部头。看了一章,他又顿住去听楼上的动静,起初还听到她晃来晃去的脚步声,这时想必是睡下了。司徒叔叔和薛阿姨都在公司,姑姑也该在午睡。 昨天冰箱里所有的冰块都已经用完了,虽然他提醒了姑姑好几次,但是家里喜欢往水里加了冰块喝的只有司徒玦,姑姑不是忘了,就是往制冰格里加的是龙头里接出来的生水。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去看看。 姚起云夹好书签,站起来时手里的书险些碰倒了台灯。司徒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半掩着的房门口。 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去修剪的缘故,司徒玦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好像是刚醒来似的,由得它垂在肩上。她一付在家时最常见的打扮,松松的旧T恤,运动短裤下是直溜溜的腿。明明开着冷气,她脸上却泛着红潮,几根湿了的头发贴在脖子上,又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忙乱 姚起云有些疑惑了,保持着站起来的姿势,没有下一步动作。 司徒玦推开门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要出去?& 她问得信口而来,姚起云却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好。他几乎有一个世纪没有和司徒玦直接地对话,乃至于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如果说开始只是疑惑,那么这时他心中已是警铃大作。这段时间以来,她太安分了,也太静,这样的司徒玦令他害怕,而这害怕不是让他想要撤退,而是茫然得等待某种东西的来临。 他的沉默应对并没有给司徒玦造成任何的影响,她竟然对他笑了起来,&是去会谭少城吗?这么久都不见,该想她了吧?& 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愉悦的话题。姚起云冷冷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过意不去,坏了你的好事。& &那我接受你的歉意。&他依旧报以冷淡的回答。 司徒玦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书,&修身养性?这不像我认识的姚起云,是不是&&&她拖长声音,笑容暧昧,&是不是谭少城不合你习惯了的重口味?& 姚起云皱眉,忍耐着她的放肆,可司徒玦已经站在了房内,顺手从后面关上了门,同时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嘘,我们别吵醒了那老妖怪。& 这话是司徒玦以前常说的,连贼兮兮的神态都和过去一摸一样,姚起云的理智在提醒他,他们早已不复从前的样子,可记忆一幕幕宛在眼前,他都不敢相信他们曾经有过那样好的时光。 &你在她面前就这样端着?累不累?&&这样?& 姚起云身体后仰,试图回避蛇一样缠上来的司徒玦,然而抗拒的手总落不到正确的地方。 &你这算什么意思?&他义正词严。 再度这么近地端凝司徒玦的脸,淡淡的几粒雀斑散布在鼻子一侧的腮边,姚起云闭着眼也可以描绘出它们,那时她总笑着在他怀里喘气,说:&你就不怕把它们含化了?& 他还曾自私地想,化不化都无所谓,即使她长满了麻子和疤痕,没有这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也许在他看来,快乐会更轻易一些。 司徒玦呼吸他变得急促的呼吸,消融姚起云从来就不曾坚决过的抗拒。 &你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接来下的所有节奏都驾轻就熟,两具契合的身体,过去已经操练过无数遍。 当姚起云不再掩饰他的投入和快乐,司徒玦别着身体去吻他的脸,她的唇在他耳畔流连,&好女孩&看没看到过你现在的样子?没关系的,没关系,不过是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你愧疚的话可以闭上眼,把我的身体想象出一张她的脸。& 姚起云僵了一僵,却没有退却,眼前仿佛可以勾勒出青春娇娆的身躯和中年男人缠绕着的画面,一如那些龌龊不堪的照片。这些想象每一次都可以逼到他发狂,他把司徒玦的身体用力按得更低,每一下都像是让她痛苦。 &闲着也是闲着?&他咬着牙,&司徒玦,你妈妈没说错,你就这么贱?& 司徒玦低声呼痛,又像最缠绵的呻吟。她说:&对,我就是这么贱,你看不起我,也没从我身上滚远一点,你不是一样的下贱?你不就喜欢这样的下贱?& 姚起云已经放弃了思考,最激烈的碰撞,他没有一点的怜惜,最好她被揉碎在这一刻,吞进肚子里,和他一起化成灰,那才彻底地属于他,再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在最癫狂的时候,他其实最是软弱,每一寸都贴着,绝望想要把她留在怀里唯恐这&下贱&的快乐终结。他疑心这是梦,害怕她又一次先于他清醒过来,便任由自己口不择言。 &怎么样,我比那个老男人要好么?& 司徒玦那时几乎说不出连贯的一句话,喘息着,回过头让他看见她的笑脸。 &你&&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话音落下,强烈感觉到缠在他指尖的发丝被抽紧,头皮火辣辣地,身体的某一部分好像不在属于她自己,连灵魂都如同被激荡出体外。可是这部分灵魂是完整而牢靠的,欣慰地看着他身下的那个人强忍着,到最后也没让眼泪留下来。 当一切归于平静,姚起云松开了司徒玦的头发,嫌恶地推了她一把,从她汗流浃背的身躯上抽离,把她丢在那里,独自走进了浴室。他是那样洁癖的一个人,这时毫无意外地因为方才鬼迷心窍的错误而感觉污秽,但愿一场彻底的清洗可以帮到他。 水声响起的第一秒,司徒玦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她发疯一样地翻找着他散落的衣裤,还有他的抽屉。那串钥匙拿在手里的时候,身上所有的疼痛,比疼痛更甚之的羞耻感,还有那滴来不及落下的眼泪都有了回报。这房间窗户的铁枝果不其然被焊得极牢,司徒玦赤脚一路飞奔上楼,哪怕她父母回家之后误以为遭遇了最粗暴的洗劫也在所不惜,她总算顺利找到了证件。昨晚一夜未眠,最简单的行李已整理停当,虽然没人会进入她的房间,司徒玦还是怕露出马脚,小心翼翼藏在衣柜里,现在,她把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拎在了手中,如同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的那样跑下了楼,终于触到了横亘在大门上的那把锁。 她试到第二把钥匙,手心已全被汗濡湿,第三把钥匙在锁孔边缘打滑。就在这时,姚姑姑的房间门被打开,还没从午睡中彻底清醒过来的中年妇人愣愣的注视着惊慌失措的司徒玦。 下一秒,姚姑姑就会大声地呼喊。 绝望如海啸扑腾着司徒玦,她低声哀求着对方,那是沉入海底前最后一线生机。 &让我走吧,姑姑。我走后这个家什么都会是他的,他再也不用跟我搅在一起,你以后可以放心了&&让我走,求你了!& 姚姑姑张着嘴,过了一会,她揉着眼睛,木然退了一步,悄悄地,重新关上了那扇门。 第三把钥匙成功地转动了锁孔,司徒玦一脚踏在门外的水泥地,劈头盖脸的阳光让她恍若隔世。跑出了十几米,吴家的那辆车果然在马路一侧静静地候着,瘦得脸颊都凹陷下去了的吴江从车里冲出来接应她,第一时间把鼓鼓囊囊地一叠东西塞到了她怀里。司徒玦不顾自己一身的狼狈汗污,用力地拥抱了她最好的朋友,吴江松开她,看到她凌乱不堪的仪容,什么也没说,只流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情。 &走吧,要走就赶紧地。& 姚起云拿了几年的驾照,没有试过违章的滋味,然而如果可以,他会撞碎每一盏红灯。他早该想到以司徒玦的性子,甘愿如此伏低,连哼都不哼一声,甚至迎合地竭力去取悦他,再激怒他,不可能只是午后闲得发慌的一次&犯贱&,而他竟然在花洒的冷水中浇了那么久,使得发昏的头脑冷却下来,然后才觉察出心底最深处的那阵恐慌从何而来。他顾不上擦干身上的水,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追了出去,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洞开的大门和门外耀眼的阳光。 她一个人断然成不了事,必定有人接应,那个人如果不是邹晋,就只能是吴江。姚起云驱车追出了好一段路,果然在堵塞得最严重的那个必经路口远远地看到了吴家那辆银灰色的座驾。他尾随着那辆车,一路追赶着出了市区,眼看就要上了机场高速,没想到的是,收费站出口不远,那辆车竟开始减速,最后在他的迎头赶超下靠边停了下来。 姚起云扑上去拉吴家的车门,车窗被缓缓摇下,坐在驾驶座的吴江心情不错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真巧啊,你也有空出来兜一圈?& 副驾驶座空空如也,车里除了吴江再没了别人。姚起云克制住想要强行打开别人车后盖的疯狂,他明白了,从一开始,司徒玦就没打算坐吴江的车离开。她什么都想好了,防着他,算计着他,结果只为了逃离他。可他却做好了相看两相厌的准备,管她做过什么,只要她还在,那怕从此是怨侣,也是打了死结分不开的一生。他在薛阿姨的精明算计下点头说愿意的那一瞬间的确是屈服于贪念,那贪念无关恩情和前尘,而是不问对错的永远把她留在身边。 他像被魇住了一般,意识醒了,身体没醒,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挣扎,实际上一丝也动弹不得,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吃力。 吴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一种轻蔑的怜悯静静看着姚起云,看着他惊惶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开始流泪,看着他沿着自己的车门边缘慢慢地蹲坐在滚烫的柏油公路上。 吴江既然肯停下车来,就意味着司徒玦的逃脱已成定局,他知道了,姚起云自然也知道。吴江也不急着离开,就这么留在车里,与车外的那个男人一道怔怔地,看太阳从最盛的顶端逐渐西沉,从几乎不能逼视的炫目,落幕为无可奈何的昏黄。 司徒玦下了直奔相邻城市的出租车,吴江已经为她付了全额的车费。一个半小时后,她将从这所陌生的机场出发前往南方的一所海滨城市,再从那里找到接洽的人,奔赴东南亚的一个小国,辗转开始她未知的旅程。吴江塞给她的那个纸袋里装着的,是邹晋为她准备的东西,里面除了必要的身份证明、联系方式、机票、船票、部分现金,还有一张7.5万美元的银行卡。这些东西将在未来的一段岁月里成为她的所有。 司徒玦在卫生间里给自己换了套可以见人的衣裳,洗去了满脸的汗水和尘埃,在镜子里,她看到了一张惊魂未定的脸。来时路上一路狂奔,脑子里除了走,容不下别的念头,如今逃出生天,她才回过神来,她逃的都是谁?一个个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呀,她竟觉得回头只有噩梦。司徒玦这时才悲从心来,撑在大理石的洗手台旁痛哭了一场。 通过安检门时,司徒玦在机场工作人员的示意下转身接受检查,忽然看到了邹晋。他悄然站在几十米开外,仿佛想要做一个挥别的姿态,手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到头来送她这一程的只有他而已。 &好了,你可以走了。&工作人员提醒道。 司徒玦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从没有一个人搭乘过夜机,透过候机室的巨幅玻璃,可以看到黑暗而空旷的停机坪上星星点点的光,这些光比她熟悉的城市灯火要显得寥落,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的地方会是怎么样,等待在前方的不是她的起始站,也不是终点。 登机前,按照一早的约定,司徒玦用临时在机场购买的手机SIM卡给吴江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吴江确定她一切平安之后,犹豫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是姚起云。 她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可事实上,他却像一个方寸大乱的孩子,绝望地说着不是借口的借口,做着努力也没用的努力。无计可施之后动用了最后的无赖。 他哑着声音说:&司徒玦,你要走先把那个手镯留下来,你说过它是属于姚太太的,除非你把它摘了,当面还给我,否则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那个手镯戴在司徒玦手上许久,习惯得她几乎忘了它的存在,他明知道已经摘不下来。好几次争吵,她都当着姚起云的面去撸,还没折腾几下,已然重修旧好。那时她竟以为自己是天生注定的姚太太。 &你在哪,你等我,我马上赶过去。听见没有,镯子一天没摘下来,你就不能走!& 司徒玦站在人声沸腾的候机厅里微微一笑,她举起手,用尽全力把手腕磕在了不锈钢的座椅扶手上。 姚起云在电话那头听到了玉碎的铿声。 &姚起云,不如我们最后打个赌,我赌你不幸福!&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就是七年。
说实话,以姚的性格,即使是大团圆结局,我也不认为他们会真的幸福!
结局就是这样吗?还有没有呢?
楼主没贴完?
第四十章 世上有没有真正的圆满
  司徒玦整装完毕,姚起云还是衣衫凌乱地靠坐在那里。   她伸出食指在他唇边剐蹭,那么亲昵的姿态,只是因为讨厌属于自己的唇膏还在他身上残留下痕迹。   他说:&阿块,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不是逼到最后的关口,姚起云说不出这样的话。   可他不知道,支撑着司徒块熬过最绝望的日子的,恰恰是对他的恨意。   独自滞留在那个炎热潮湿的东南亚小国,一等就是三个星期却迟迟没有消息的时候;在她年迈&丈夫&的中国小店里打杂,整日忧心移民局临时抽查,以为自己!   一辈子都将会这样度过的时候;没有身份、举目无亲、语言半通不通、积蓄慢慢变化少、前程如镜花月影又生病的时候;大病一场连医院也不敢去,只能依靠自己的抵抗力硬顶过去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自讨苦吃,闭上眼摸黑也要走到底。她要让自己好好活着,活得远比姚起云更&好,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当初她不顾一切地逃走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姚起云抓着她的那只手,把它留在唇边,&如果你不想留下来,我也可以跟 你一起走。&   司徒块犹如听到天方夜谭一般笑了起来。   &你不信我可以跟你走?&姚起云焦急地问。不怪她不信,他知道这很难,但是如果只有这一次机会,没有他下不了的决心.   司徒块抽回手,&我信,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但是你和我不会再&一起&了。&   他抬起头,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做着濒死的努力。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给我一句话。别说没有任何可能。&   她想起,当初她也不是没有这样求他。   司徒玦说:&七年前我哭着求你相信,可是你当着我的面和谭少城走开的时候,有没有给过我一个可能?姚起云,现在你才问我想要怎么样,那我告诉你,除非时光倒流,除非你能回到七年前,去找当年那个蠢得要命的司徒玦!只有她才会在&时光的背后&一直等着你。问题是,你回得去吗?&   他当然回不去,如果人真的可以在时光中自由穿梭,那他现在也不会还留在这里。五年前的一天,大约是晚饭后,杳无音信的司徒玦给家里打了第一通电话,当时是她妈妈接的。这通电话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挂断后,薛少萍在茶几旁坐了许久。从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之后就屏息静气动也不敢动的姚起云,见司徒久安只是一个劲儿地在旁边低头抽烟,也顾不上别的,心急如焚地追问着司徒玦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薛少萍没有过多地重复通话的细节,她强笑道:&没说什么,只不过想让我们知道她至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姚起云真正在乎的是,司徒玦在那三分钟里有没有提到过他。可他不敢问。因为他知道,一定没有。   那晚司徒久安夫妇很早就上楼休息了。姚起云心急如焚地去查询那通电话的所属区域,终于可以确定她身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用最快的速度飞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他照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抱着不是公用电话的一丝侥幸。想不到电话通了之后,   他立即就听到那个从未在他脑海里散去回声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幸运.,   司徒玦在意识到是他打来的之后很快就挂了电话,姚起云就不停地打,终于有一次她不再挂断了。他鼓起勇气诉说他的后悔和思念,说他和谭少城不是没有尝试过,就像他尝试过要忘记她,但是不行,永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磕磕巴巴,滔滔不绝,他发誓不再说谎骗自己,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赶在司徒玦丧失耐心之前纷纷说完。说了很多很多,司徒块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他,电话那头只有细微的嘈杂和脚步声。直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他告诉姚起云,自己是司徒玦的室友,司徒玦接了电话后,把听筒搁在一旁之后就出门了。他怕陡然安静了下来的姚起云听不懂自己的话,又用标准的中文重复了一遍。   从那时起,姚起云就丧失了找她的勇气。她让他说,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已毫无兴趣。   一直在厨房门口目睹这个过程的姑姑哑然地在围裙上蹭着自己的手。她看起来有些悲哀,&早知道你魔怔到这种地步,当初我还不如不让她走&   姚起云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手,姑姑是他的亲人,他不能把她怎么样,也不该将自己的绝望和愤怒归咎于别人。他指着门外,对脸色煞白的姚姑姑只说了一个字:&滚!&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通电话,包括司徒久安夫妇。没过多久,在他的坚持下,姚姑姑回了老家和家人团聚。姚起云也搬出了司徒家,虽然司徒久安夫妇已经说了,从今后他们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只在周五的时候,他会风雨无阻地回这个家吃晚饭,每次都正好赶上司徒玦问候父母的例行电话,可他再没有和她有过只字片语的交流。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应该醒悟过来,只不过重逢太过撩拨思念,当她活生生的就在眼前时,他竟以为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他的&阿玦&,只有他一个人还执迷在往事里,真实的司徒玦从离家的那一天起便早已死去。   姚起云回到真实的世界,漠然地站起来收拾好自己。&我该走了。你妈的腰疼昨晚发作得厉害,我说好要给她把药买回去。明天一大早公司还有个会议。替我对吴江说声新婚快乐。&   司徒玦尾随姚起云走了出去,在洗手间门口差点被人撞到,那女孩儿司徒玦认识,既是今晚的伴娘,也是琳西一直很想与之会一面的人。女孩儿步履虚浮,想来喝了不少,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过,可她这时好像顾不上难过,只是瞠目结舌地指着姚起云刚走出去的方向,呆呆地问:&我没看错吧,这是不是女厕所?&   司徒块扶了她一把,莞尔道:&摔倒在女厕所一样很丢脸,喝多了就走慢一些。&   宴席已近尾声,来贺的宾客走了大半。ABC表弟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了回来,他专程去为司徒块买了双新鞋。司徒玦不便拂了他的好意,索性大方收下,试了试,尺码竟然分毫不差,于是连连称谢。   林静见到司徒玦,好像松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外套站了起来,&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在洗手间被人拐卖了。我先去送个人,要不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回头来送你回酒店。&   司徒块不怀好意地笑,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的狡黠,&赶紧去吧,该干吗干吗,千万别回来了。&   林静也不再客套,同样笑着说:&大后天的飞机是吧?到时我去送你。&   林静走后,司徒玦和ABC表弟坐回原来的位置又聊了一会儿,准备要走的小根和三皮经过他们这桌时也和司徒玦了个招呼,顺便道别。司徒玦望向他们那桌,人已经散尽。   她转回头,跟他们说&再见&,正好看到三皮用手捅了捅小根,小根反应慢,哎哟一声,司徒玦明白了三皮这个动作的含义,他看见了一个人。   谭少城也参加了这场婚宴。谭少城正从她的位子起身走向宴会厅正门口,而刚把伴娘送走的新娘子正从那个方向独自返回。吴江还在被一班同事拖着灌酒,司徒玦迅速朝她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阮阮。&她远远地叫了新娘子一声。   阮阮循声转头,笑着朝司徒玦的方向走来。   司徒玦也迎上去,拉着阮阮,不偏不倚地用身体将已走近的谭少城隔开。   &司徒,我还以为你有事先走了。&阮阮提着礼服裙摆说道。   &我不着急,特意为你们的婚礼大老远赶回来,怎么能早早就走?&司徒玦指了指吴江的方向,&我刚看见新郎官找你呢,快过去吧。&阮阮一愣,朝司徒玦身后看了一眼。谭少城含笑站在一旁,阮阮也回以她一个礼貌的微笑,款款走向她的新婚丈夫。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不过是想当面对新娘说声恭喜。&谭少城目送阮阮离开,轻声对司徒玦说道。&你的&祝福&送给吴江就够了,那么重的礼,谁都受不起第二回。&司徒玦不以为然。   &我给吴江看那些,不是为了破坏谁的幸福,他有在婚前知情的权利。&   &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赋予他权利?&   &司徒玦,我不想跟你吵,争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再说,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谭少城扭头招了招手,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到她身畔。   &正要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傅至时。&她挽住了那男人的手,&至时,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司徒。&   那男人个子很高,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微胖,在温度适宜的大厅里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他的容貌不算出众,甚至有些平庸,但举止很得体,听到谭少城的介绍之后微微对司徒王玦点了点下颌,带着一种长年在高位者特有的矜持和倨傲,再想到刚才好几个人把他簇拥在谈话中心的场景,司徒玦毫不怀疑,谭少城终于寻觅到了她眼中的&良人&。   &傅先生真有眼光,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司徒玦恭维道。谭少城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有话,浅浅笑道:&都是同行,少不得要打交道。司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至时他是&&&   &傅先生是傅学程老先生的曾孙辈后人,E.G的执行总裁是么?&司徒玦接过话。   谭少城挑眉,带着少许诧异,&我都不记得我说过。还是&&你们认识?&   傅至时打量了一会儿司徒玦,眼神依旧茫然。 司徒玦笑着解释,&傅先生当然不认识我。不过傅家声名在外,况且镜殊也同我提过他们家辈分的排法,学、重、镜、至、已,我没有记错吧?&   这话一出口,连傅至时都变了脸色,他头上的汗珠更密了,看司徒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戒备。   &原来司徒小姐认识我七叔。&   &普通朋友罢了,不过在外面这几年,也多亏镜殊处处照料。回国前我跟他吃过一次饭,他还说起E.G刚由他一位很得力的子侄辈接管,这次的研讨会说不定会打照面。我正想找机会拜访,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说起来也实在是巧。&   &哪里的话,七叔的朋友我理应好好款待,司徒小姐回国有几天了?少城你也是,难得你们是老同学,居然都没有提醒我一句。&傅至时略带不满地对自己身旁的小女人说道。谭少城还在笑着,可那笑容已很是勉强。
司徒玦在心里暗暗冷笑,无怪乎谭少城要吃这个哑巴亏,她一心展示她的如意郎君,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出。说起来,谭少城已是让人佩服,以她毫无背景的出身,年纪轻轻能够进入e.g并爬到中层,说没有付出极大的努力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况且她竟能得傅至时垂青,必有她的过人之处。一旦嫁入傅家,谭少城的整个人生将彻底改写,她再也不会是那个因为穷而必须比别人努力的***,这样的幸运,任谁拿出来炫耀都是值得原谅的。只不过谭少城或许还不是太清楚,傅家自是根底深厚,枝繁叶茂,可其中也有普通人家无法想象的明争暗斗。现在管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四房的傅镜琳   这让傅至时怎能不对司徒块多了几分忌惮。   要是谭少城知道司徒玦是怎样认识傅镜殊的,大概就不会感到那么失落了&司徒玦在赴美前的中转国困了三周后,在近乎绝望的关口,邹晋说的那个会安排好一切的人才出现。可是那人根本不买什么邹教授的账,只知道是傅先生有交代。司徒玦抵达美国,按照之前的安排,在洛杉矶&嫁&给了一个在当地华人聚集区开干洗店的老头。她在那个性格孤僻、喜怒无常的老头家里生活了两年,日日提心吊胆不仅怕移民局看出破绽,更怕这老头收了钱之后忽然翻脸不认人把她给供出去。   然而这些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来找过她麻烦,老头依旧冷淡,但也相安无事,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就是在那段时间,司徒玦认识了她的英文补习老师琳西吴,并结为知交。琳西和林静在一起后,老头还在司徒玦的提议下接受林静成为他们家的房客,甚至两年后司徒玦拿到了绿卡,仍在那栋房子里继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她毕业。她的经历之所以比绝大多数&黑&出去的人都要顺利得多,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傅先生&,就连卖干货的老头,也是傅家的旧仆,只会买傅镜殊的账。司徒玦后来才明白过来,邹晋的夫人也姓傅,和傅镜殊一样,同是傅家&镜&字辈的后人。   没人知道,邹晋的夫人为什么能够忍受她在国内已落得声名狼藉的丈夫把其中一个绯闻对象托付给自己。邹晋后来也回了美国,司徒玦没再见过他,只听说他独自一个人生活得并不是太好。司徒玦只坚信一点,如果没有那位傅女士,如果专注于学术的傅女士没有让她的堂弟出面代为打点,她绝对不会有今天。   她和傅镜殊的事又是后话了,那时就连林静和琳西都以为她会跟了傅镜殊,可司徒块心里很清楚,她不是傅镜殊想要的,他也断不会娶一个孤身流落在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他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异性的陪伴,对司徒玦伸出援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垂怜,至多在后来的接触中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仅此而已。   这时有人在旁招呼傅至时,&傅总,有没有空借一步说话?&   傅至时走开之前再三对司徒玦说:&司徒小姐改日一定耍赏脸一起吃个饭,回去后有机会代我问七叔好。&继而又交代他的未婚妻,&好好招呼司徒小姐,不要再失礼,让人笑话。&傅至时走远了,继续在好几个同业人士谦卑的目光中侃侃而谈。司徒块心想,以他的身份,既然能做出娶谭少城的决定,给她一个傅太太的身份,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吧。   谭少城的样子竟有几分心灰意冷,苦笑着道:&司徒玦,你满意了?不管我怎么拼命争取,一抬头,你永远在我的前面。&   司徒玦说:&我早就不是你前面的旗帜,如果你觉得我还远远挡在你的面前,那也是因为我想回也回不来了。姚起云现在也没什么可羡慕的,曲小婉早就成了灰,吴江好不容易才愿意重新开始,邹晋现在更是身败名裂。五败俱伤,只有你赢了。你就放过吴江,让他好好过日子吧。&&五败俱伤?只有我赢了吗?&谭少城重复着司徒块的话,她掉头去看那对新婚夫妇的背影,吴江搂着阮阮的腰在同事善意的捉弄下放声大笑,另一边则是她不停擦着汗的未婚夫,他终于愿意离开他的前任妻子,给她一个名分,可她还是必须得小心翼翼,傅太太的光环下有太多觊觎的眼睛,那些竞争者里,从来就不乏有能力又野心勃勃者,她们有些还远比她更年轻漂亮,若一不得当,一切皆成竹篮打水。她的一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战役,并非不知道&爱&的滋味,可&爱&虚幻终不可得,那就让这双手抓住比爱更牢靠的胜利。   她抬起头对司徒玦:&如果我赢了,那也是我应得的!&   司徒玦忽然觉得她也是可怜,忙忙碌碌,蝇曹狗苟,其实一生都走不出那个买醋的穷人家女孩的影子。护住了瓶子,醋也没洒,可跑累的心和摔破的伤口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司徒玦陪着吴江和阮阮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阮阮的家人也回酒店休息了,吴江的父母在等待司机开车过来接。   吴江走到一边去给司机打电话,阮阮也不在旁,司徒玦向多年未见的一对长辈问好,竟也有几分尴尬的意味。吴江的爸爸话依旧不多,陈阿姨还是那样和善。&你爸有事,你妈腰病犯了,他们来不了,早跟我说过,想不到你回来了。&陈阿姨摸了摸司徒玦头发,&小司徒长大了,   司徒块感觉着那双属于&妈妈&的手,只是垂首。&越来越漂亮,找到了好人家没有?&居然喉咙一阵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阿姨见状,叹了口气,&吴江去美国那会儿,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她说的是三年前吴江被派遣到美国学习的事,那时吴江在费城。他刚下飞机那天,司徒玦连夜赶最后一班机从洛杉矶去费城。她想过,如果最后一班机赶上,她也不回去了,就留在机场,等着次日最早的一趟航班。她那么急切地要见吴江一面,哪怕只是跟他说几句话。   司徒玦是断了根的浮萍,吴江已经是她所有回忆里唯一还带着暖意的存在。   吴江在费城的那一年,司徒玦是和他走得很近,只要时间和经济上允许,他都会想办法去看对方,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也的确有一种很简单的快乐。用吴江的比喻来形容,最好的朋友就像马桶,人只有在马桶上才会彻底地放松,你不用时时刻跟它在一起,但是当你着急的时候只会想到它。   司徒玦不会告诉别人,吴江回国的前夜,曾经跟她提过,&司徒,如果人一定要结婚,不如我们俩结婚吧,&   司徒玦傻傻地问:&可是你爱我吗?吴江。&   &爱不是婚姻必需的条件。就算再相爱的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比我们更适合对方。&吴江难得地严肃,&其实不要爱得太深反而更容易幸福。&   司徒玦想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拒绝了,吴江问她原因,她说:&嫁给你很简单,可是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人,不舍得到头来连你这样的一个朋友也没了。&   吴江会意,笑着点头,可渐渐地,他眼里也有了湿意。在异国他乡的夜风里,老友天涯诀别的前夜,他放任自己捂着脸流泪。司徒玦不知道吴江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没有恸哭过,但是换作是她,如果还有眼泪,也愿意在这个时候哭一场,趁着还有个知晓的人在。那个夏天他们曾经失去了什么,至少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个活着的人什么都明白。   如今司徒玦替吴江感到庆幸,如果当时他娶了她,就错过了阮阮。阮阮是个不错的女人,或许她和吴江在新的人生里会有另一种幸福的可能。   &阿姨你真会开玩笑,吴江怎么会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司徒玦自嘲地回答陈阿姨,过去的事吴家不可能没听说。   陈阿姨笑了笑,她的儿媳妇阮阮正在和酒店的人核账埋单,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吴江愿意,他娶什么人我们都已经无所谓了。&等到吴江的父母也被接走,灯光一盏一盏逐渐暗下来的酒店大堂,除了工作人员,就只剩下司徒块和一对新人。   &我该识趣点主动消失了。&司徒玦伸了个懒腰,&我自己打车回去,春宵一刻值干金,你们慢慢享受吧。走的那天你也不用去送了,新婚燕尔,看见你们我会受不了。&   &也不急这一会儿。&阮阮玩魔术一般摸出几瓶啤酒,&婚宴剩下的,整箱的都退了,正好还有三瓶,不喝完的话可就浪费了。&   服务员无奈地走过来提醒,&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咱们去另找个地方?&吴江提议。   阮阮笑道:&我倒知道个好地方。&   她把吴江和司徒玦领到了露天停车场一侧,那里黑黝黝的,是个花坛。阮阮就着身上的礼服坐在了花坛边缘,又去招呼另外两个人。在婚宴上滴酒未沾的她当着吴江、司徒玦的面,娴熟利落地在水泥砌的花栏边角上磕去了啤酒瓶盖,逐一把酒递给他们。   司徒玦本不想喝,但此时此刻也觉得,酒应该是个好东西。   吴江说,&就这么喝,不说点什么?&   &当然是祝你们幸福。&   &不顺便提提你自己?&&   &那就愿我们都圆满吧。&酒瓶碰出了清脆的响声,司徒玦刚喝了一口,娴静的阮阮手里的酒瓶已空了大半。阮阮放下了酒,双手撑在花坛上,一脸困惑地看着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天空&   &司徒,你比我聪明,你说,世界上会有真正的圆满吗?&   在这样的日子,司徒玦自然是挑好听的说。   &我想是有的吧,像你们不就很圆满吗?&   阮阮轻声说:&是啊,我很圆满。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一个人的圆满就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残缺。&什么都是相对的,就像我现在也感到怀疑,所谓的纯粹会不会只是取决于用多大倍数的放大镜去看它罢了。&   &这就对了,所以我总说,人生在世,最难得就是糊涂。喝吧,不喝怎么糊涂?&吴江举起酒瓶说。阮阮和司徒玦也跟着笑。这时吴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谁又来大煞风景?&吴江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嘀咕,没说上几句,却很快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司徒玦,继续倾听,面色沉重。   &谁啊?&吴江挂了电话,司徒玦试探着问。吴江没有立刻回答。其实早在他看她那一眼的时候,司徒玦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劲,而且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只是想不明白到底还能发生什么,于是存着奢望,或许那只是一个老友借吴江捎来问候。   &说啊。&她催促吴江,还带着笑,人却站了起来。   &你爸妈打来的。&吴江艰难地开口,&姚起云出事了。&   &哦,是他&&&司徒玦木然地坐回了阮阮身边。阮阮不明状况,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装着啤酒的玻璃瓶还在手中,司徒玦发现自己手握的位置正是细长的瓶颈,这瓶子像一个人,被捏住了喉咙,喊不出声,只扭曲着一张脸,眼看就不能活。她神经质地撒手,仰着脸问:&他怎么了?&
第四十一章 与回忆相逢
  姚起云在被送往医院的急救车上已几度濒危。一辆国产越野车以超过限速两倍以上的速度冲破了隔离带,直接撞上了从吴江婚宴离开后正常行驶在马路上的他。   事后经交警部门证实,肇事者系醉酒驾车,那辆车在撞上姚起云之后并没有立刻刹住,陆陆续续与后面的几辆小车发生了碰撞刮擦。包括肇事者本人在内,好几辆车里的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伤得最重的还是姚起云,因为他的车在第一时间从侧面承受了肇事车辆的冲击,而碰撞位置正好是驾驶座附近。   姚起云开车一向循规蹈矩,除了司徒块离家的那一天。他从不超速,从不逆行,从不闯红灯,他不会打错转向灯,安全带也总是系得好好的。他那么信仰规则,却丝毫不能阻止蔑视规则的人带着一场惨烈的事故从天而降。   司徒玦医院,姚起云还在抢救中。她听着自己高跟鞋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回响在长廊里,急救室门外红灯闪烁,地上还有未来得及清洗去的斑斑血迹,她疑心自己踩到了,退了几步,新鲜的血腥味反而更加浓烈,这血的温度曾经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急救室的门开了,有医生走向相互搀扶着坐在靠近门口处的司徒久安夫妇,看样子应该是下了病危通知书。司徒块茫然地站着,头顶上好似被一盏无影灯笼罩着,灯光打了下来,很亮,也冰冷,下面什么都没有。   薛少萍看见了她,挣脱丈夫的搀扶直冲了过来,哭喊着,&他今天本来应该出差的,偏偏要去参加吴江的婚礼,他是为谁去的?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你回来干什么?&   她想去推搡、撕扯司徒玦,手还没触到目标,自己先重心不稳的扑到,司徒玦赶紧用手去扶,一直站在那里任由她拍打,唯恐一松手,她就会再度摔倒在地。妈妈上了年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力道也弱了,那样恨之入骨,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疼,只推得司徒玦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虚晃。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们已经当你死了,你为什么要回来&&&薛少萍已说不出出别的话。   &你这样是要搞坏身体的。&司徒久安从女儿手里接过了妻子,黯然劝解道,&起云一定可以顶过去,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救回来。&   他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司徒块习惯了他的暴烈脾气,本能地往后一缩。司徒久安却没有动手,&起云是我和你妈唯一的指望。&   司徒块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   &我回来错了吗?&   她在重症监护室外坐了大半夜,司徒久安和薛少萍还在和主治医师不停地交涉,许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干什么,像个不相干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吴江和阮阮也赶来医院。阮阮换去了累赘的礼服,盘着的头发都没来得及解下来。   &怎么样?&他们围在司徒块身边问着姚起云的情况。   司徒玦摇着头,推他们往外走。   &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吴江说:&我回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正好他被邀到我们医院,我还是过来看看的好。&   &他是他,你们是你们。阮阮都累了一天了,吴江,亏你还忍心把她拖过来,回去吧,你现在在休假,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阮阮说:&我们是担心你呀。&   &我?&司徒块惨然一笑,&其实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她把吴江两口子赶出了医院,自己也当着他们的面坐进了一辆出租车。外面飘着零星的小雨,都阴沉了一整天,这场雨就该来了。   司徒玦原是打算回酒店的,出租车开了很长一段,她迷迷糊糊地觉得不对劲:   &师傅,你往哪儿走啊,这方向是不是错了?&   &错不了!放心吧,不会带着你绕远路的。&司机笑道。说话间,司机已把车停在一条大路的边上,&不是你说要来中山北路吗?&   &我?&司徒玦一时过来,也不肯下车,怔怔地望着车窗外。她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条路,周围的建筑物都是完全陌生的,&中山北路&的路名怎么可能从她嘴里吐出来。   对了,是有人提过这条路。是一夜白头的爸妈,还是出现在医院的交警?   司徒玦让一脸莫名其妙的司机往前开,果然,没过多久她看到了歪斜断裂的隔离栏栅,零星的碎玻璃,说不定还有血迹,只不过被这场雨冲刷了。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几乎很难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秩序的路上看出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看见没有?连环车祸!差点出人命了,听说那喝了酒的家伙一着急,原本脚刹车给踩成了油门,被撞伤的也是惨啊,要不是开的是好车,估计当场就没了,不知道撞人的会判几年&&&司机指着外面啧喷叹道,对司徒玦娓娓道来,一如讲述着见怪不怪的城市传奇。   司徒块像是看到那辆失控的越野车在疯狂地朝自己碾来,电光石火间,逼近了的大灯让人什么都看不清,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即使日新月异的城市变化让司徒玦模糊了方位感,但她仍然可以判断出这条路并不是姚起云从吴江举行婚礼的酒店返回司徒家时应该走的路线,他自己的住处据说在公司附近,而久安堂的办公地点与这条路线更是南辕北辙。   他大老远地绕过来是为了给她妈妈买药?   出租车还在往前,天已经完全亮了,虽然乌云伴雨的天还是灰色的基调,但是夜幕中的那层黑纱渐渐揭去了,途经一个正在建的高楼工地时,司徒块忽然看到一条阶梯陡峭的小巷,回忆不由分说地尖啸着扑来,如同那辆踩错了油门的车,瞬问就足以将人吞没。   &我牵着你走&&不许偷看&&&   &慢点,别闹。&   &为什么送我这个?&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有人在咯咯地笑,她听得见,他们牵着手在这小巷里疾奔,有人闭着眼,有人睁着眼,看到的都是相爱时的颜色。   司徒玦把头抵在驾驶坐椅的后背,&师傅,这里往前是不是有个广场?&   &对,我们叫它钟楼广场,就因为那广场上有座大钟&&&   大钟的后面有个叫&时光的背后&的小店。   小店里有过彼此等待的人。   &停,停!不要再往前了。&司徒玦拍打着前方的坐椅,惊慌失措,她让司机立刻掉头,往她下榻酒店的正确方向开。   他究竟要去哪里?   他为什么耍去?   她害怕再往前,答案就会浮出水面。   司徒玦关上酒店房间的门,困兽般翻找她的药,连垃圾桶也不放过。她太后悔没有把药随行李带过来,现在没有处方,也不能再去找吴江,他上次已经勉为其难,不可能再给她带第二次。   确定不能从药剂上寻求到帮助,司徒夹让服务生给自己随便送了瓶酒,感谢她烂得一如既往的酒量,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吐了一场,睡得很好。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门铃声已响了多久,司徒块头重脚轻地去开门,另一端有拿着钥匙的服务生匆匆赶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走开。门口的薛少萍在看到司徒玦的那一秒,收起了不安和忧虑,换上了司徒块熟悉的失望和不赞同,但已比昨天惊闻姚起云险况时冷静、克制得多。   司徒玦身上的酒味应该还没有完全散去,可她觉得这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是不会在乎了。   &妈,你要不要进来坐?&司徒块迟疑地问。   &不了,我来是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应该拿过来给你。&薛少萍把一个袋子递给李蕊徒块。   司徒玦接过,用力晃了晃,最先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是一串钥匙。   &钥匙是起云住处的,老实说,我和你爸也没去过他后来买的那套房子,他没提,我们也尊重他的私人空间。今早我去给他取一些日常的东西,才发现他不愿意我们去是有理由的&&你最好能去那儿看看。当然,我指的是在你有时间的前提下。&   司徒玦把钥匙放了回去,连整个袋子一同交还给妈妈。   &我还是不去了,明天要出席一个研讨会,今晚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机票   已经订好,后天我就回去,以后&&以后不一定会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她低着头,但每个宇都说得很清楚。   &你这个时候要走?起云躺在医院里连危险期都还没过!&薛少萍难以置信,一向教养良好的她也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司徒块喘息着,这个时候她不想哭,哭了没意思,所以必须把话说得很慢。   &妈,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说很遗憾,对,就是遗憾。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如果你们非要我为他的事故负责,我没办法同意。&   &你敢说他不是~直在等着你?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会躺在医院里?&   &我也等过他,你不明白我和他的事,如果等不来他,结果出了意外的人是我,你会让他给我陪葬,就因为他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没让你给他陪葬。&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里守着他掉眼泪,人都这样了,以前的事统统不重要了,他死了我为他守寡,残了我照顾他下半辈子,这样很感人,很伟大,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伟大,我不要别人为我感动,现在我有我的生活。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车祸躺在医院里,我能做什么?姚起云和我七年前就彻底地结束了,我不想再谈谁是谁非,但是他对我而言和陌生人已经没有分别。你可以说我欠你的,欠爸爸的,因为我不孝,但是我不欠姚起云任何东西!&   薛少萍紧紧地捏着肩包的细带,抽了口气,&你现在的狠心究竟是跟谁学的?&   司徒玦没有说话,或许她只是学会了自保。   研讨会结束得无波无澜。司徒玦代表她的受聘机构发布了一个简短的行业报告,在傅至时的带头推动下,多数参会厂商对她的报告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会后,傅至时与潭少城出面极力劝她多留几曰,司徒块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定的计划次日返程。   出发当天,她去医院再度探望了姚起云,尽管医院按照司徒家的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地抢救,但他仍没有好转的迹象。薛少萍也不再和司徒块说什么,司徒玦坐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很客气地给司徒块倒了杯茶。   司徒玦喝了一口,说不辛酸是骗人的,但比难过更深的是无力感。都说血浓于水,可他们却总把彼此逼到无路可退。   薛少萍的腰让她站不了多长时间,坐下来也只能是略略佝偻着才会好受些。她和司徒久安一样,今后只会越来越苍老。   这种感伤让司徒玦再也没法佯装视而不见,她试着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开,她说她必须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她可以回来,从姚起云身上接过本该属于她的担子,陪着他们,照顾他们,甚至他们可以随她一起去国外活,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二老肯忘了过去,说一句&你还是我们的女儿&.而&嫁给姚起云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   薛少萍却淡淡地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你有你的生活。&   赶赴机场之前,司徒玦还是去了姚起云住的地方,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事时带在身上的钱夹。薛少萍坚持没有把她交给司徒块的东西拿回去,钱央夹就堆零散的物件中,里面的现金和卡摆放得整齐有序,一如姚起云往常的作风,   任何出奇的地方。司徒块甚至想过里面也许会有一两张旧照片,事实上并没有当司徒块为妈妈给她钱夹的意图而困惑时,她在钱夹的内层发现了几根长头发,几根头发被归拢成小小一束,规整地存放着,很明显它们出现在那里不是无心巧合,而司徒玦随后拿起它们与自己当时从头上拔下来的发丝做比较,无论是发长度还是卷度,别无二致。   那是洗手间的激情过后她唯一留在他身上的东西。   如果说这头发只是让司徒块震惊,那么,当她用钥匙打开姚起云住处的那间,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七年后她回到从前的家,却发现家里的每一处布置摆设都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姚起云几乎把当时司徒家大部分的旧陈设都搬到了   &新&住处,尤其是司徒块楼上的卧室,和一楼她曾住过、后来属于姚起云的房间,可以说被完完整整地迁移到了这里。就算她在记忆里细细描绘,也不可能眼前这样重合得严丝合缝。司徒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如空间斗转,回到了旧日时光。一些小物件,她书桌上的相架、床头的闹钟、旧得褪色的狗熊抱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有过这些东西,现在它们一一从回忆的墓穴中跳了出来,静静蹲踞在一直属于它们的位置,凝视着从另一个时空归来的人。   很快,司徒块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了她这几年给父母的电汇单,后来寄的存折回国后吴江给她后神秘失踪的药丸,居然还有她捉弄姚起云时顺手插在他口袋里的色情业名片&&任何他能够得到的与她相关的东西都被他悄然收集并保存在这个回忆附体的屋子里。   &我怕我的记忆像沙漏,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模糊。阿玦,七年了,我真不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你说话的声音&&因为我太懦弱,害怕痛苦,不肯时时想,但我又不想忘记。所以你走了,我还一直住在回忆里。&   这是他编辑好了,却没有发出去的一条短信,存在手机草稿箱里,时间是她回国的前一天。她翻遍了他的手机,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兴许这和&时间的背后&那些黑匣子力的纸条一样,只是当时的一个梦,打包完毕,却注定无处投递。   司徒块坐在就书桌钱,环视着四周,姚起云其实是一件单人房,他本来把自己牢牢地关在里面,忽然挤进了一个人,他躲闪,回避,慢慢习以为常,最后一边抱怨着空间太逼仄。一边忙着添置家私。终有一天,这个人再也无法忍受,把空间重新还给了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蜗居变得空荡荡的。他试着去找一个新房客,才发现房子里的一桌一椅无不是为那个人量身打造,重新添置已再无心力。   司徒玦是嫉恨着姚起云的,人要怎要才能轻易说&忘&。&忘&字本来就是&亡&和&心&的共同体,那是要死了一颗心才可以。她一直不忘,因为过去痛彻心扉。司徒玦反复幻想着姚起云后悔的样子,幻想他现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然而正是因为她把那场景在心中预演了太多遍,当真实的一幕终于降临,最初的快意过后,她却发觉自己原没有收获那么多的满足,他承受的痛,并未让她好过。 幻想中姚起云的忏悔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不觉抚慰了司徒玦,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真实的姚起云徒河反倒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宁愿他好好活着,在与她完全不相交的时空里慢慢变老。   司徒玦到了机场,距离航班起飞尚有很长一段时间。林静临时有个会议,但说好了要赶过来送她一程。他们约在机场的国餐厅碰头,顺道一起吃晚饭。   司徒玦一直等,在等待的过程中反复地看着表。餐厅里的光线并不怎么明亮,黑色装饰线条,灯光师幽蓝色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盼望也渐渐地灰败。就在绝望的前夕,她等待的人忽然撑了一把黑色的伞冒雨而来。   他站在对面,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很远的路。   &我来得太晚了吗?阿玦。&   司徒块快乐地伸出手,姚太太的手镯还在腕间滴溜溜地转。   远处的钟声响了,这一天已宣告终结,属于他们的时光才刚刚到来。   林静说,叫醒司徒玦的时候,她腮边有泪。   &做噩梦了?&   司徒块摇头。   两个人简单地用餐完毕,吴江还是来了。跑得太急,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还好赶上了&&&   &不是说好让你别送,怎么又来了?看你满头大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司徒玦的口吻显得很是轻松,人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吴江短时间的沉默让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看起来显得有几分无助。或许从吴江出现的那一秒开始,她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只盼着他的一句否定来打消心中的不安。   吴江把手按在司徒玦的肩膀上,&他那边情况不是太好,伤得太重了,最要紧是头部的损伤,我的同事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本以为会有转机,今天下午有一阵,大家都以为他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就像你妈妈说的,他好像愿意让自己睡过去一样,她找到我问还有没有希望的时候,我都不忍心建议她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事实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司徒玦愣愣的,低喃了一句&谢谢&,再没有任何反应。   吴江有些担心,转而抚着她的手臂,&你听我说,司徒玦,如果难过你就哭来,别撑着。&   &我没事。&司徒玦回头急急去找她的行李,&我得走了。&   &真的决定要走?&   &嗯,现在得走。你听,广播已经在催了。&她仓促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手一松,外套滑落在地,又弯腰去拾,这一蹲下去,许久都没有站起来。   林静叹了口气,替司徒玦拎起她的旅行箱。   司徒玦看着林静,仰着头,像个孩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忘了告诉你,其实你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就像真的一样,比现在更像是真的。&   林静与吴江对视一眼,顺着她的话问道:&是关于你自己的吗?&   司徒玦想了想,&不,是关于别人的。但我为梦里的人高兴,至少他们是幸福的&&&
太伤心了,好强的人不容易得到幸福
猜到了结局,却没有猜到这么惨。。。
贴完了,发现39,40不完整就重新贴了下,有点乱,呵呵。
谢谢 帮忙整理。
看完了,可是心里觉得乱乱的。
大部分都看了,觉得是不错的小说。 爱了就应该宽容。
没想到是这么惨的结局,难过一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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