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怎么昨天还有8块,今天联通欠费不交会怎么样这么多

消失的这几天
&&&&最近几天倒霉透顶了,电脑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开不了机,就算有时候运气特别特别好,开启了一回,它坚持不了几分钟就又罢工了,可能天气热了电脑也犯晕了啊,如果哪位电脑高手能够指导我一下,我不胜感激。倒霉的事还有呢,昨天我一起床,开了手机,这手机出奇般地安静(平常早上肯定有1条2条的短信),我还纳闷了,咋回事呢!打开电视,居然电视信号也没有,实在无聊(电脑不能用),就准备用手机上回网,没想到手机也上不去网了,真是倒霉事不打一处来。我发短信,居然也发不出去。一查话费,欠费8毛。晕死,昨天晚上好象还有8块多,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啊。直到我今天上网一查,才发现上网流量超标了,一下子就扣了8块多。。唉。。真郁闷,怎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了啊。现在我在用电脑还小心翼翼地,真怕一下子又罢工了。。没办法了,只能安安稳稳地做作业看电视了。。
哦,对了,我首页(我的公告栏下面)有几句话,是前几天短信上收到的,我觉得挺不错的,就放到这里了.大家看看哦~
好了,今天就写这么多了,我还得去查查电脑到底什么毛病,先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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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电影院之后,我对刚才的一系列遭遇进行了评估,得出了结论——一个人在难得的假日里闲的没事出来看电影实在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作为一名大高玩,虽然我肯定是不怕危险,但也不应该干火中取栗的傻事,更何况火里头什么都没有,我还去取,这是典型的智障表现。看来即便是我这种人生强者,也难免有犯傻的时候,这让我稍微理解了一下为何那些生活中的弱者们为什么总是在做莫名其妙的傻事。  说到底,还是单位不好。  我所在的单位,非常喜欢在莫名其妙的时间节点发电影票当福利。电影票总有过期的时候,秉持着一部电影从投资,到选角(此二者顺序可能互换),到炒作,到开拍,到继续炒作,到上映,到依然炒作之间主创人员的辛勤劳动不可辜负及不能浪费电影票的原则(其实后者才是主要原因),我来到这座本市以3D效果闻名的影院看了一部二维电影。  以上就是我来看电影的心路历程。  这不禁让我感到无比的困惑。因为我并不是住在电影院旁边的,事实上,如果我走路来这家电影院看电影的话,那估计等我走到了,电影票已经过期了。所以我不得不乘坐某种交通工具来看电影,而交通工具又不是免费使用的。也就是说,我抱着不能浪费的心理,花费时间,消耗金钱,忍受拥挤,承受着衣服裤子袜子鞋子以及自己身体的磨损,来看一场我毫无兴趣的电影……这究竟是合算还是不合算?这似乎就是一种浪费啊……  什么?你说电影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来看的?  兄弟,你一定是负责发电影票的吧?  我说怎么每次发电影票都发两张呢!  看来本大高玩必须要教你做人了。  电影票发两张,对于有配偶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对于本高玩这种27年的资深单身汉呢?这简直就是一种嘲讽!一种戏弄!!一种带着深深的恶意践踏我本已如此艰难人生的暴行!!!  太过分了!你伤害了我的各种感情!!严正抗议!!强烈谴责!!!  你一定想说,那你就正好以看电影做借口约女孩子出来,好好发展脱离单身啊之类的吧。  兄弟,你的想法很危险。  现在这个社会,谁都不傻。你邀请单身女性看电影,这背后的潜台词谁都懂得。那么就会面对以下两种可能:1.被拒绝。2.一起看电影。  在第一种情形中,我本已伤痕累累的勇者之心再再再再再一次被无情的boss挫骨扬灰,这本就是件非常令人伤感的事。但问题是,被拒绝这种消息会迅速地在同学圈子、同事圈子、朋友圈子等各种圆圈中不胫而走,又又又又又一次为本已难度极大的人生游戏增加不必要的考验。尽管本人是一位大高玩,但把游戏从复杂变得简单是我的人生哲学,因此,在人生中增加难度这种危险的智障行为,绝对要避免!  你一定要说,在第二种情形中,总归要好很多了吧?  大错特错!  兄弟,你犯了基本上的逻辑错误。这就好比你拿着全副家当飞赴澳门一掷乾坤,这件事也有着两种可能:1.倾家荡产。2.全身而退。  是的,你没有看错,如果避免了倾家荡产,那等待你的也不一定是飞黄腾达,全身而退当中虽然包括了飞黄腾达,但其中更大的可能性是:虎口脱险,保本就跑,或者少输为赢等等让自己当初鼓起勇气冲向澳门的行为显得不那么明智的Normal_End。  赌徒们的心理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中间的可能性,而把自己命运的未来锁定在盆满钵满或者粉身碎骨这两者之中。可问题是,大多数人的结局既不是盆满钵满,也不是粉身碎骨,而是消耗着自己的时间金钱精力意志健康等各种资源,换来一个无比平淡的结局——不痛不痒。  邀请女人看电影,就像一场赌博一样。与赌博不一样的是,在赌博中,倾家荡产的可能性并没有不痛不痒那么大,可是邀请女人看电影被拒绝的概率呢?这当然要根据邀请人与被邀请人的基本状况以及时间地点心情氛围等等诸多要素来做细致的分析。但考虑到本人是拥有27年丰富经验的单身大高玩,平心而论,平肺而论,平肾而论,平各种内脏器官而论,你觉得我被拒绝的可能性会小么?难道你以为两张电影票就能将本高玩鬼斧神工浑然天成的单身属性改写掉么?假设一张票算50块钱,起码得两万张电影票才能稍微改变一下吧!  你肯定觉得,邀请女人看电影与赌博的区别在于,邀请女人看电影被拒绝了可以去邀请其他人,而赌博一次输光了就无法翻身了吧?  兄弟,你的想法很危险。  暂且不论被boss无情凌虐一次之后的我还有没有心气再去和另一个boss约战。如前所述,我被拒绝的消息会迅速地在各种圈子里散播开来(老实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也就是说,当我邀请了第一个女孩子出来看电影被拒绝之后,我邀请的第二个女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性知道我曾经邀请过别人而被拒绝了。平心而论,平胸而论,平小腹而论,平各种身体部位而论,本来就很难搞的女性boss,得知自己居然是其他boss的备胎,不用各种花式把我往死里拒绝,会不会对不起女厕所门上那令人神往的高跟鞋标志?  也就是说,一旦被第一个姑娘拒绝,后面一系列姑娘便会变本加厉地动用各种冷兵器、热(河蟹)兵(河蟹)器、不冷不热的生化兵器以及热得烫嘴的核武器将我轰杀至渣……综上所述,在决定邀请女生看电影的那一刻,我已经有相当大的概率陷入了相当大的危险之中。  但这居然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你要考虑到,当一个姑娘答应我一起去看电影了,会怎么样!  在一个极为困难的游戏之中,最为难搞的boss之一突然被你一下放倒了,你会怎么想?作为一名水平极高的史诗级玩家,我会明确地告诉你:“此处必有蹊跷!”  姑娘为什么会答应我?她是单纯闲得无聊没事做想去找个人看电影吗?还是本来就对我有意思?还是有其他更为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这些动机截然不同,所需要的应对手段也自然差异繁多,问题是,无法分辨究竟是何种动机!女孩子们总是带着扑朔迷离的表情,做着叵测难猜的动作,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深刻感知着危险的存在。  最最关键的是,就算本高玩豁出一切和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子出去看电影了,即便这个居心叵测的女子对我没有任何恶意,或者往最好的方向想,暗恋我多年没有对我表白并且还没有被本高玩敏锐的生理雷达感知到,这总归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吧,你能想到一个比这更好的情形么?  在昏暗的电影院中,看着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电影,两个人挨着坐在电影院的后排。她时不时为了电影里的情节忍俊不禁,我用余光将她美丽又带有些羞涩的微笑深深刻在脑海里。电影的情节进行到了高(河蟹)潮,她被男女主人公的命运与爱的力量深深震撼与感动着,专注的目光中闪动着些许璀璨的星辰。突然,我的手被她牢牢抓住,我感受着她的体温、体香、体毛,有力地回握着她,让我的体毛牢牢扎进她柔嫩的掌心……  两个人越靠越近,四周万籁俱寂,在大荧幕上泛起的点点湖光的映衬下,我们的距离只剩下一点点勇气。身为大高玩的我,虽然没怎么见识过这种市面,但秉承着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的高玩传统,我会像身经百战的骑士那样,骑着长着翅膀的骏马(长着翅膀你骑哪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飞过这名为羞涩的护城河,吻向城中我那美丽公主的倾城脸蛋上那朵沉鱼落雁的粉色樱唇(我的骑乘技术一定非常高超,不然公主会被马撞飞到护城河里淹死),然后一起在天下苍生的祝福之下迈向一个又一个人生巅峰……  好了!我要凑上去了!  正在这时,一朵200斤以上的虎背熊腰的宛若天蓬元帅下凡的奇女子来到了我们的身边,用一种介于困扰与埋怨之间的眼神盯着我,九齿钉耙的寒光在她巍峨雄伟的肉山背后若隐若现……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大高玩你真牛X。  嗯,不客气,大家X才是真的X。  在头脑中以自问自答的方式进行了一系列日常范畴的思辨之后,我得出了最终结论:  果然,发两张电影票当福利的单位很危险。  下次能麻烦单位老爷您直接把电影票换成钞票砸到我脸上么?  
    距离电影院已有一定距离,我想我应该已经暂时安全了。作为危险世界中的一名大高玩,令人惊艳的移动能力和敏捷属性永远是我安身立命的至尊法宝。  现在是下午3点40分,距离周一的来临还有8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的面前有无数的道路,我将面对无数的选择,这个世界上残酷的危险性,就在于此。每个人都有无数的选择,每个人的选择又都在影响着环境,影响着其他人的生活。人们在社会中就像在做着布朗运动那样,混乱无序得让人眼花缭乱。兴许哪天你就会撞到一个磨刀霍霍跃跃欲试想要拿你上祭天、下祭地、中间祭空气的危险人物,如何避免这种危险的状况发生,一旦危险的状况发生了如何确保自身脱离危险,就是高玩与普通玩家的区别所在。  正在我怒目圆瞪直面危险的人生时,手机响了。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大字:郁飞雪。  我慌忙环顾四周,想找一个在电话里听起来和电影院里差不多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接电话。但周围环境嘈杂,人声鼎沸,一时间无法找到可去之处。难道让我再跑回电影院去不成?  此处若是别人来电,装作手机开了静音没有听见,等到猴年马月再回电话或者干脆不回方为上策。这样一方面显得自己生活比较充实,不是周末闲的没事一个人在街上乱晃或者在屋里瞎宅一响电话就如恶狗扑食那样冲上去一顿喂喂喂的社会闲散人员,另一方面,在周日的下午,除了至亲之人,谁的电话都有着充分的拒接理由,因为本高玩这样的生活专家,有着很多比接电话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  遗憾的是,这个电话就是至亲之人打来的,我只好接起。  “危、胃、伪、喂、喂、喂?!”  “……看电影让猪拱了啊你?!”  我去,不愧是和我流着相同的高玩之血的女人,好敏锐的第六感!  “哎?哎?我、我看电、电影呢,听不清、清啊,过会给、给你打……”  “哼,连亲生妹妹都骗,根本不是人。”  “小少侠,你跟踪我……!看我用‘真·脑波频率雷达冲击波’来感知出你的位置!Come_on,come_on给我感觉!!给我给我真的感觉!!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  “啊,我大概打错电话了,这不是我哥,是个神经病接的。”  “你有药吗?给哥来二斤呗,要飞雪牌速效脑残片,吃一片想五片,认准塑料瓶的。”  “郁临风,我旁边有人的,他都听见了。”  你们看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危险!  “喂喂?刚说啥了?旁边有个哥们中邪了,连吐沫子带胡说八道的,太吵了,我一会给你打啊……”  “噗……逗你的啦!”  最大的危险,一直就潜伏在你我的身边。  “那么,间谍夫人,如果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本高玩还要回去继续看电影。”  “你那个高什么的就不能不说了么,多难听……你不是从电影院里像野狗一样冲出来了么?还回去看个屁呀,电影早就散场了。”  “Come_on,come_on给我感……”  “给你妹呀!”,  “你就是我妹吧!拜托你不要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给出去好么!哥哥我很困扰的!”  “你干嘛用这么严肃的语气扯这没有边际的蛋……我要说的是,刚才你是不是在电影院里和一个胖胖的可爱小姑娘打了个照面?”  “不,我想那大概是一只瘦瘦的阿拉斯加棕熊吧……”  电话里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我像跳着非洲某个部落的某种酋长秘传的舞蹈那样,将身体、脖子与眼睛并不完全同步地扭转到各个角落,寻找着妹妹的身影。在繁华又充满危险的商业街上,寻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哪怕是对拥有顶级寻人技术的本高玩来说,哪怕我寻的这个人是我的亲生妹妹,哪怕我知道她正在对着电话傻笑,这也是相当的不容易。不过我还是要赞赏一下吾人之妹,在她敬爱的哥哥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在这危险世界当中非常重要的隐藏自己气息的技巧,很强!很强啊!  “好啦好啦,说正事。刚才那个小姑娘有个同伴你注意到没?你这种神经质肯定注意到了吧。”  “因为阿拉斯加棕熊在中国不是很常见,所以我的注意力没有分散到其他人或事物上。更何况你会看到棕熊背后长的一朵蘑菇么?”  “……我真想从你手机里钻出来揍你一顿……”  “也就是说你处在没法立刻冲过来揍我的距离吗……原来如此,不,必须如此才对!我就说本高玩的观察力不会轻易退化嘛!我就说即便你是本高玩的妹妹,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学会如此高超的隐身之术嘛!啊哈哈哈哈!!!”  “你给我听好了!刚才我接到了电话,就是刚才那个胖妹子的女伴打来的。你没发现吗?她是我们初中同学朱丽颖啊!”  “原来是诈骗电话啊……你是谁?模仿我妹妹倒是挺像的嘛,报上名来!让本高玩好好会会你!”  “……要我把你生活着的囧事一点一点爆出来给她听一遍么?”  “女王大人,请告诉我您的坐标,我要冲着您的方向对您三跪九叩外加八十一个少先队礼!”  “唉,和你说话可真累……朱丽颖,有印象没有?”  “这个名字我确实有些印象,我刚才在脑海中畅游了一下,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悄悄地告诉我,她是我同学~~~不过是幼儿园的还是大学的我就分不清了。”  “初中同学啦!拜托你不要总是用脚趾甲记事情好么?袜子会表示压力很大的!”  “我愚蠢的妹妹呦,如果我的脚趾甲也有记忆功能,那对全人类来说倒也是一项巨大的福祉……初中同学而已,记不住不是很正常嘛,你也知道本高玩的头脑是用来储存事关宇宙走向的重大情报的……”  “宇宙你妹啊!啊不对我就是你妹,啊!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要!说!的!是!这个朱丽颖不是上个月给你提到过的相亲对象嘛!你忘啦!!!”  “裁判,我方请求暂停。”  电话瞬间被飞雪气鼓鼓地挂断了,我也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朱丽颖,朱丽颖,朱丽颖,朱丽颖……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上个月的某一天,飞雪似乎和我说过,有一个我们的初中同学也在这座城市里工作,这是从父母那边得到的情报。似乎这个朱丽颖的家长与我们的父母经由介绍人接上了头,张罗安排我们见面相亲。  相亲,可以说是在这个到处充满了危险的世界之中,危险程度能排的上前548名的极度危险的行为。  不管是父母介绍,还是朋友介绍,还是网站介绍,还是神仙介绍,还是外星文明介绍,相亲行为的主体二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人对对方的情报的缺乏程度达到了令人抓耳挠腮的程度。当然不排除一对地下恋人或者一对私底下熟到一起钻被窝的亲密朋友,又或者虽然一人对对方一无所知但另一方是个跟踪狂对前者的各种资料情报了如指掌被阴差阳错介绍相亲的特殊情况,但一旦这些情况发生,相亲这一行为也就瞬间变成了一次表演,故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在见面之前,两人对对方的了解主要来自于两人之间的中介人员或机构或某种智慧文明。这些情报通常只局限在非常表面非常肤浅的层面上,彼此的了解不会比招聘会上人力资源管理者大概看一眼简历之后对应聘者的了解多多少。在如此尴尬的前提条件下,两人居然要见面,你面前坐着的可能是绵延不绝10余年,花样翻新千奇百怪的连环变(河蟹)态杀人案的凶手,也可能是白天在高楼大厦上搞趴体办沙龙晚上换上紧身衣大战各路罪犯的正义使者;可能是表面看上去英俊潇洒、举止迷人、魅力十足可是天一黑不吸别人血就浑身难受一用力就能从手掌里逼出大砍刀的谜之生物,也可能是看上去文文静静老实巴交一回房间就拿出笔记本来满页写人名的犯罪大王……  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危险,而相亲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把无限的危险性搞到自己面前,而你还不得不对着这个充满未知的危险源头微笑并且和他独处一段时间甚至很多段时间。  本高玩绝对不是一个消极之人,那我们就往好处想吧,比如说我的相亲对象是个普通的人,善良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真心想谈恋爱的人,不是一上来看着我好像挺好吃就张开血盆大口拿我充饥的人,也不是背后闪烁莫名寒光体态让我有着强烈愚公代入感的人。那么我们的相亲开始了,两人在饭店或咖啡馆或茶楼或者任何无聊的地方相视而笑。然后……  然后呢?  我要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对于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异性谈话对象,本高玩最常说的话就是“请问XXX怎么走”或者“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这里人”之类的话,但是很显然在危险的相亲活动中这些与陌生异性(河蟹)交往的官方辞令是派不上太大用场的。  那么如何和陌生异性这种地球上最为危险的生物之一交流呢?怎样才能在漫山遍野的红色警报里以不丢掉性命的前提和女人进行公平公开公正的交流顺便慢慢掌握她身上的某些情报给介绍人交差甚至是为下一次约会做准备甚至是为以后交往结婚生子离婚做准备……呢?  我怎么知道!本高玩又不是搞公关的!又不是卖楼盘的!!又不是拍电影的!!又不是说相声的!!!又不是写小说的!!!  古人云,术业有专攻,你说攻就攻。没有哪个学校教过本高玩如何与陌生女子交流的方法,本高玩在工作中应付这些危险生物已经精疲力尽了!哪有在业余生活中继续免费应付的余力?最关键的是,在这个充满了危险的世界上,无论你与危险生物交战的姿势多么美丽如画,你的狩猎技巧多么娴熟精专,你的杀伤力量多么感天动地,你都有随时被危险生物咬掉底(河蟹)裤哭着回家找妈妈的风险。  对付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撒腿就跑!这就是在这个到处充满了危险的世界上生存的醍醐味。  
    我回拨了飞雪的电话号码。  “脑子修好了?”  “十分抱歉,飞雪小少侠,我确实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为了弥补本高玩的愚钝对您造成的困扰与伤害,我决意跟随你老人家的姓氏,从此成为郁家的一员,请您多多关照。”  “跟随你妹啊!啊我本来就是你妹,哎?还真是跟随了你妹,这句话意外的能说得通……啊不对,被你气糊涂了!”  “少侠请息怒啊!本高玩这就回家去献上我的膝盖,接受您的惩罚。话说你是在家呢么?”  “你给我等会,不跟你扯淡了。人家朱丽颖给我打电话了,说在电影院里撞见你,结果你不知道咋回事撒腿就跑。上次跟你提了相亲的事你是一拖再拖,这次人家小姑娘蛮主动的,说既然这么巧碰到一起了就问问你是不是有啥急事?没急事的话一会见个面。”  “喂?喂?哎呀信号不太好,哎呀手机快没电了辐射太大了我不说了啊……”  “哥,”飞雪的语气认真了起来,“和你好好说呢。”  “哦,我美丽的妹妹呦,吾人在倾听你的低语,无比认真地。”  “这种事总不可能一直拖下去啊,爸妈那边都挺急的。之前你说你又是加班又是打工又是义务指挥交通又是思考人生的,我能帮你尽量瞒着点。这次你都让人撞见礼拜天一个人在电影院里了,人家又这么主动,你不去真的不好。听听妹妹的劝嘛,好不好?你也该找个伴啦。”  “果然,发电影票的单位非常的危险啊……”  “有空跟我贫嘴还不如想想一会怎么解释你刚才为啥跑了呢!”  “贫僧还没答应要去呢。”  “你要不去的话,今晚上会有怎样的遭遇,你自己想象一下吧,有本事你别回来了。”  “果然,发电影票的单位再危险,面对吾人这大规模杀伤性妹妹也只能抱头鼠窜了。”  “窜你妹呀,真是的……”飞雪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她知道我心理已经妥协了,兄妹最基本的默契,不会因为妹妹是这个危险世界里最危险的生物之一而改变。  “好吧,本高玩答应你就是了,毕竟是我愚蠢的妹妹一生的请求,我哈哈哈哈……”  “我一生的请求就是你以后别再把高什么那两个字挂在嘴边了,谢谢。”  “对了,她和那雄伟巍峨的肉山是什么关系?一会那肉山不会跟着她一起移动到我面前吧?”  “谁知道呢,那她倒是没说过。不过我相信以大道士郁临风的退魔实力,就算来一百座肉山也会全身而退吧。”  “你想把我们的地球变成狼牙棒嘛!那么多天蓬元帅聚在一起钉耙会哭出声的!要是晚上做梦在猪圈里出不来我明天可不放过你哦!”  “好啦好啦,别贫了,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把具体时间地点和她的号码发给你哦,哥哥加油啦!”  ……  飞雪给我发来的信息中,指定的时间是4点半,指定的地点就在刚刚我虎口脱险的电影院附近。  而现在4点都不到,真是一个尴尬的时间。  如果是匍匐前行,估计4点半左右正好可以到了,但在与危险的未知女性见面之前做出此种举动实在太过危险。  去哪里消磨一下时间?半个多小时又不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可供消耗,而且头脑中也没有可以去消磨时间的地点。  提前去约定地点等待似乎是一个很合理的选择,但与所有看似合理的选择与做法一样,暗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在刚刚发生的电影院偶遇林间猛兽极限脱出事件中,猛兽的女伴,也就是朱丽颖,目击到了我脱出时那潇洒的身姿、***蟹)荡的走位、猥琐的速度和销魂的步伐。她是如何能在那么昏暗混乱脱离常理的环境当中,认出我这个10几年没有见面初中同学,首先就是一个重大的疑点。  虽说我的外貌特征与初中时没有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作为一向擅长隐藏自己,屏息凝神每时每刻战斗在危险世界一线前沿的一名大高玩,在电影院里看我一眼就能认出这是10几年前的某某某,这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我会运用每个器官的内力故意将存在感降到比动漫展上showgirl们的上衣领口还要低的程度啊。会不会是我的近照被她当做重要参考材料参看过了?不会,因为我最讨厌拍照,上一次拍照时苏联有没有解体都不一定。那么是飞雪偷拍了我的照片?尽管飞雪是银河系中战斗力最强的少侠之一,但想要偷拍我这个观察力与脑内雷达灵敏度在全宇宙都排的上号的大高玩?不可能。  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手上我的情报比我对对方的了解要多得多得多,因为我对她的了解只局限于“朱”、“丽”、“颖”三个汉字而已。至少,对方已经知道了我的长相和今天的穿着,而本高玩对对方的认识还停留在迎面撞上也只能大叫三声“女侠饶命!”然后拔腿就跑的程度。那也就是说,即便此女以和我相当的速度飞快冲出电影院(当然她从座位里出来的困难度要比我大,毕竟她要比我多翻一座肉山),以令本高玩无法察觉的侦察技术和针对我无时无刻不向四周散播的侦察电波而施展的反侦察技术无声无息不被我发觉地跟踪我,甚至连我刚才在电话里对幼稚妹妹的谆谆教诲都被她窃听到,也不足为奇。  话说回来,她真的仅仅是在电影院里偶遇我那么简单吗?  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面积巨大,人口数千万,郊县星罗密布到同市的两个人说本地方言都需要配3个翻译的程度。而我目前所在的位置虽然繁华但也并不是城市的中心、国家的咽喉、世界的明珠、宇宙的奇点这类莫名其妙的地方,会这么巧合遇到一个初中同学?这是丘比特无证放矢了还是月老酒后牵线了?  综上所述,朱丽颖这个人身上充满了危险,而如果我提前赶赴约会现场,便将面临我明敌暗,我傻敌聪,我男敌女的危险处境。对方可以抄起一把狙击枪,在某个不为人知但视野优越的阴暗角落一边狰狞地笑着一边将准心对准我在约会地点傻了吧唧发愣的脑袋;也可以事先安置好炸弹,等我过去屁股还没坐热就送我去见马克思大爷。  所以,提前赶去是万万不可的!约会的男生们注意了!你们很危险!  本来拥有无数选择的我,只因为妹妹的一个电话,就变得无法选择,无论走哪条路似乎都是在雷区里打滚。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危险。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此时恐怕早已经满头大汗、浑身冷汗、大腿出虚汗、脚下全是臭汗,只能随便选一条危险的路不管不顾地纵身一跃跳进鲨鱼池里祈祷今天鲨鱼大爷食欲不振消化不良了。  但我不一样。  飞雪刚才说了,哥哥大人是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说知兄莫如妹也好,说妹妹的信任是帮助哥哥战翻全宇宙的永动机也罢。  本高玩是不会跪在这种无聊的地方的。  在接下来这半个多小时中,看我如何在死路中找到一线生机,在雷区中找到一片老鼠窝,在鲨鱼池里找到潜水艇!  战斗吧,高玩!  
    平生第一次,啊不对,今年第一次,呃好像也不太对劲,应该说今天第一次吧,我这么想抽自己一顿大嘴巴。作为一名宇宙级的资深高玩,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危险,地球上四处遍布着可怕的机关,穿越到异装癖的老窝里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我还是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现实:我误入了女厕所。  没办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虽高玩也得犯错。在之前撂下电话并将目标锁定在厕所后,我将浑身上下所有的资源都调动到侦察与反侦察上,开启了“真·脑波频率雷达冲击波”模式,一边唱着“Come_on,come_on”一边哼着“急急如律令”,一路闪转腾挪奔向约会地点。与此同时,我用手机查出了附近所有的公共厕所、快餐店、宾馆等满足有蹲坑要求的地点,综合考量了天文学、地理学、航海学、人文学、心理学、空气动力学、地摊摆卦算命学等诸多因素,果断选定了这个公厕,然后以诡异的行进路线迅速到达了目标位置,雷厉风行地进行了实地考察,得到满意的结论之后就马上进入隔间开始牢固的坚守……  在进入厕所的过程中,没有目击到任何人也应该没有被目击到,门口卖厕纸的同志也不知道去哪里吃晚饭了,因此我立即按照男左女右的原则向左侧全军突击,夺下革命的根据地……  却忽略了自己没有确认厕所门板上究竟是高跟鞋还是烟斗,究竟是连衣裙还是高帽,究竟是嘴唇还是胡子就草率进入的事实。  没办法,这个世界是如此危险,晚半秒种进入坑位严防死守都可能会招致无法挽回的恶果。而因为太过警惕周遭的危机的我,却忽视了可能会进错厕所的低级失误……  防不胜防啊。  现在,厕所里人山人海,旁边的隔间早就被人占坑为王,而我这个隔间的门板后面,急于一泄千里的boss们也已排起了长龙,鞋跟暴躁的踏地声明确表露着心中的不耐烦。  在各种光怪陆离的声响和味道中,如果是个涉世未深,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大灾大难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小少侠,可能会整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然后做出一些诸如大声吼出“你们这帮老娘们,这附近有20多个厕所你们干嘛挤在这里?!出门右拐左拐直走就有一个比这个大得多”之类让人啼笑皆非的傻事吧。很可惜,你们这群boss面对的是本高玩,尽管你们的套路相当深,但本高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盯着手机,再次确认了它处在静音状态。现在是4点15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朱丽颖取消约会,然后等这群boss纷纷退去之后再想办法趁人不注意溜之大吉,或者等人少一点的时候强行突围。这的确是一个稳妥的解决方案,但考虑到门板后的这群boss已经饥(河蟹)渴难耐,纷纷开始抱怨“哎呀,好慢呦”,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不容乐观。  一旦有一个女人手欠敲了敲我这扇门板,这个脱逃方案就将瞬间转化成自杀方案,因为我无法回答,回答了就将暴露。而不回答的后果自然是蹊跷,蹊跷之后便是怀疑,然后就会找人撬门一探究竟,届时本高玩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不能实行坐等敌人撤退的消极战略!必须要主动出击,方能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虎口脱险!必须在有人忍不住敲门之前就化解危机!  本高玩的计划中,从一开始就没有靠一己之力冒着巨大风险脱逃的打算。在危险世界中战胜危险的最优先策略,永远都是尽量规避危险。而独自一人逞匹夫之勇妄图逆天而为,毫无疑问是以身犯险的下下策,本高玩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我悄悄将手机顶在地板上,摄像头对外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厕所斑驳的门板外,数双美丽性感的女士鞋正在焦躁着。我将目前的危险状况与照片编辑成信息,然后附上自己思考好的对策,发给了妹妹飞雪。  本高玩在短短几秒钟就想好的对策是:声音战术。  既然敌兵大军压境兵临城下被围困起来的本将军无法应答外面的问话,那只要让手机帮我答就好了!  当然,如果拨通飞雪的电话,打开免提,让她在电话里直接与外界交谈时行不通的。因为通话的声音再怎么样也不会和真人说话的声音一样。即便能在一片嘈杂中骗过别人,但也是充满风险的做法,并不是很高明的作战。  我的策略要更加细腻:让飞雪在电脑上下载几段声音,包括噼里啪啦的拉肚子声若干,女声“有人”、“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没事”以及喘气声若干。如果网上找不到下载,让飞雪自己配音也可以,然后再由飞雪在手机上试听,确认这些声音的音质高到足以以假乱真之后,将每段声音以它的内容命名,再发送给我,为我所用!  想象一下,在嘈杂的厕所中,紧闭的隔间内突然传出了犹如酒店开业的爆竹那样连绵不绝的噼里啪啦声,再加上女子痛苦的喘气声,外面的boss们还会忍心敲门么?还会急于催促么?即便是有人实在忍不住询问或敲门了,我也可以用“有人”、“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没事”等词汇应对自如。这个战术撑过这群在此处暂时停留的女性旅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策略最大的隐患就是,如果在播放声音时有电话拨打进来,即便铃声调成无声,也会造成不自然的暂停。针对这一点,我让飞雪帮我致电朱丽颖,找借口推掉今天的约会,然后等声音文件传输齐全时,我再将手机转为飞行模式,以达到万无一失!  完成了声音传输的工作后,飞雪会依我发的地址快速赶来,在女厕内没人目击的时候用约定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暗号敲门,进入隔间,帮我乔装改扮,以女装混出厕所,逃出生天!  本高玩真是这个危险世界之中解决方案的专家,机智的人生大神啊!  飞雪能快速看到这个消息么?现在是4点15分,距离女神们吃饭洗澡睡觉呵呵的时段还有很久,时间上可行。从刚才的通话中推断,飞雪有可能在家里,也有可能在其他安静的地方。但现在她的环境是否会变的嘈杂起来,导致注意不到这个救命信息?  刚刚在电话里,飞雪的意思就是周围没有别人,那么她会在这么一小会就找个人碰头然后一起去闹市区乱晃么?不太会,所以地点上应该也OK。再加上自己的哥哥难得出去相亲一次,作为流淌着和我极为相似的高玩之血的强大女人,一定会特别细心地留意电话,以便在兄长大人有困难求助的时候作为最强后盾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综上所述,这个信息有相当大的概率被飞雪快速收到!为保险起见,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在厕所里一阵阵的嘈杂声中,拨号音这种程度的声响,不会被外头的牛鬼蛇神们发现的!电话响了几声,在接通的那一瞬间,将其挂断,这下子信息应该100%收到无误了吧。  现在就看飞雪的行动力了!加油,吾人引以为傲的妹妹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郁临风、兄长大人、大高玩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哥哥在遥远的厕所里为你默默呐喊助威,你一定会不辱使命,用雷厉风行、正气凛然、大刀阔斧的行动践行宇宙第一战斗家族——老郁家那不怕苦不怕死不怕厕所没有纸的凌厉家风,为兄长大人的脸上增光添彩!  很快收到了信息,上面写着:“尊敬的用户,您的号码已欠费停机,我们为您保留被叫功能,请尽快充值。”  我愚蠢又可爱的妹妹呀,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和兄长大人开如此应景的玩笑,真不愧在血管里和本高玩一样流淌着乐观的冒险家之血。真亏你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到这么好玩的回复呀,你没入选各大论坛的年度回复真是屈才了!也亏你特意找了个100开头的5位数的号码回我呢!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找到的呢?好了,别逗我了,这句话的下面一定有别的内容吧?咦?没有?你在逗我对不对,有隐藏内容的对不对,要我把手机逆时针旋转12圈再放在马桶里冲一下就会出来的对不对?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恶!!!一代英雄,伟大高玩,至尊大神,就要因为这种哭笑不得的理由折在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方吗?  
    无情的压力正吞噬着我的大脑冷静细胞,一个崭新的“偷拍色(河蟹)狼”即将诞生。一旦门被人弄开,无数惊悚的视线就会将我浑身上下射个通透。女人们将忽视我黑框眼镜下刚正不阿的面庞,健壮健康健美的身形,优雅风趣蕴含着宇宙级别智慧和无穷魅力的谈吐,以及方圆5米都能感受得到的一身侠气。她们只会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坐在马桶水箱上,满头大汗,面露尴尬,手里拿着手机,冲她们苦笑……  大姐们,我是冤枉的啊!我手机里连张女人照片都没有啊!啊不对有几张刚拍的,赶紧删了……啊不对啊!我不是偷拍敏感镜头啊!我只是在侦察敌情啊!  对了,你们看,我还有给妹妹发的信息呢,你们看啊!一个色(河蟹)狼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妹妹呢!你们也可以给朱丽颖打电话,我本来4点30分就要去约会呀!色(河蟹)狼会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时候出来作案吗?要拍一会我去拍她不就好了么?哎,也不对!  冷静!冷静!!冷静!!!  电话拨不通,信息发不出,网络上不去,在名为马桶的孤岛上进退维谷。狂风正在海面上纵(河蟹)情肆虐,黑云中不断闪现着愤怒的闪电,名为女人的军舰们躁动着自己的引擎,将炮管齐齐对准孤岛上的本高玩。  怎么办?难道只有铤而走险了吗?本高玩27年的人生中,一向标榜着以智服人、以智防人、以智虐人,结果到了今天,却不得不依赖暴力从死地里逃脱吗?这种讽刺的剧情展开,也是这个危险世界深不见底的恶意所造成的吗?  在想到其它办法之前,先行动起来吧!坐以待毙绝不是大神高玩面对危险的做法,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将衣服上提,让上至额头下至鼻梁顶端的部分从领口中露出来,然后将衣袖牢牢捆在脖子后面。透过手机的前置声响头,我看到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神秘的蒙面法老在马桶上诞生了。然后我系紧了裤带、鞋带,将随身物品仔细放置到剧烈运动时也不会轻易掉出来的程度。  基本的准备工作结束了,还是没有想到其他更加安全的方法。是真的从客观上已经无计可施了?还是因为自己正在失去冷静而思索不出平时应该能想得出的办法来?  这是命运对我的试炼?还是这到处充满了危险的世界向我发出的必杀令?还是某个人的阴谋?其实我没有走错厕所,而是这群女人占领了男厕所而故意让我难堪对不对?还是说先让我走进男厕所然后再把门上的标志换掉,让本来没有走错的我误以为自己走错了?其实这个厕所具有性转换功能吗?可能我在打开隔间的瞬间就会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妇从此与飞雪以姐妹相称了?还是说本来身为男性的27年就是一场长长的梦,现在到了梦醒时分了?  不行,不管怎样伸展自己的思维,还是找不到任何其他办法。  我的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这个危险的世界呦,贵为宇宙级大神的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敬畏着你毫无下限凶残至极的手腕,虽然在不断地与你战斗,但也是以回避为主,且战且退的。而你却这样玩弄本高玩,有意思吗?还能不能公平公正公开地战斗了?你这样逼我,真的好么?你就不怕哪天我认真起来把你一片肉一块皮一点点毁掉了之后再鞭你的尸么?  哦,我明白了。宇宙是有寿命的,这个世界恐怕也要走向他生命的最后了吧。所以你急于和本高玩分出胜负对么?不体验一下我认真的实力,爬进坟墓里也会觉得很遗憾对么?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吧。  外面的女同志们,让你们成为我真正力量的第一批牺牲品,真是抱歉。要怪就怪这个到处充满了危险,时刻狞笑着看着人类不断出糗的世界吧。  这注定将是一场战争,这注定将是一场屠杀,这注定将是一场革命。  我来了!  正在我在马桶上屏息运气,唤醒浑身的肌肉准备殊死一搏到时候,厕所门外的嘈杂突然小了许多。只听见一个略显低沉但充满磁性的女声严肃地说道:“请大家配合一下,这附近还有好几个厕所的,谢谢大家!”接着,厕所里的嘈杂变成了低声的碎碎念以及默默向外行走的脚步声。旁边的隔间里的人纷纷伴随着开门声走了出来,并且没有别人进去。  这是什么展开?这个谜一般的声音在印象中并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人,难道是外星人看不下去这个世界为非作歹来助我一臂之力了?还是说世界本尊倾听到了我的呼唤于是化作人型与我进行公平公正公开的决斗了?我立刻摆出了战斗姿态,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面前的门上传来了与飞雪约定好的敲门暗号。难道飞雪收到了我的信息了?在欠费前一刻,中国X动大老爷意外地大发仁慈睁一眼闭一眼地放过了这条救命信息?而因为我已经欠费,所以收不到飞雪的回信?但外头这个女人并不是飞雪啊,飞雪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啊!难道名字里有飞就真的能飞?那我名字里有风岂不是能化作一道仙气直接溜之大吉,深藏功与名,只留下臭味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根据本高玩在宇宙间与各种危险不断搏斗不断开溜的经验,我瞬间用大神特有的敏锐与果敢采取了最为稳妥的行动:悄悄从马桶上半蹲起来,默默走到地面上,紧紧贴在隔间靠近外面出口一侧的隔板上,轻轻将门锁打开,但不把门推开。我的隔间位于厕所最靠里的位置,贴近距离外侧较近的隔板上,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承受视线最少的地方。虽然外面的敌军很明显减少了一些,但可以感到厕所里仍有不少人存在,因此,保证最少的人看到自己是必不可少的工作,而我目前的蒙面打扮也是理所当然的必须保持住的。  来吧,门外的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门被轻轻地拉开了一点点缝隙,缝隙一点点地扩大,一个女人正牢牢挡在门外,背对着我一点点地开门。下一个瞬间,她突然转身,将部分身子微微探进隔间,飞快扫视了一番之后,整个人钻了进来,锁上了门。  这个女人留着与肩膀齐平的娃娃头,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双硕大又明亮的圆眼睛,像一只可爱的小狗一样,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对这个世界提出各种光怪陆离的问题。她穿着松松垮垮的休闲装,背着一个本高玩理所当然分不清牌子搞不懂价钱的包,举止慵懒地耸耸肩膀,对着我点点头,把一样东西举到我的面前。这样东西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的“公安”两个大字让本高玩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险些凭借着长年在危险中七进七出的战斗本能给她一个威力无比的花式下跪,磕几个响头。  但下半部分让我顿时愕然,动弹不得。  我看到了面前这个女人身着警服的半身正照,以及“朱丽颖”三个字。  
    “郁临风大人,你的肌肉还不错嘛。”朱丽颖甜甜地笑着,温柔地爱抚着我那硬如钢板的肚皮。  “别叫我大人好么……嘲讽本高玩有意思么?虽说今天是被你救了一命吧,但通往宇宙最深处的旅行中总归是要遇到一些命中注定要成为队友以上基友未满的家伙,这难道不是世界的常识吗?这难道不是银河的设定吗?这难道不是成为宇宙王的必经之路吗?”  “明明长得文质彬彬的,却意外的很强壮……在电影院里还真没发现呢。”  “在44码高跟鞋的主人旁边显得强壮的男人应该还没来到地球上吧!”  “让我看看……果然,文静是黑框眼镜产生的效果哦,摘下来之后整个人就是个流(河蟹)氓嘛,拜托你把衣服穿穿好行么?”  “这是对着大神级玩家应该有的态度吗?麻烦你放尊重一点好么?自重一点好么?先把手铐给我解开好么?”  “哎呀,带着手铐就没办法穿衣服啦?我还以为对于能够在商业街的公厕来去自如的大高玩来说,区区手铐根本只是个装饰物罢了。”  “身为女警请你不要说出那种话好么?要说的话请你把警服穿上说好么?把脸弄红一点,对对,就是……啊好疼!疼疼疼疼!错了错了我错了女神大人我错了!再捏我就要叫白车了!”  “老老实实给我乖乖躺好……不然的话,明天就让单位领导来接你回去吧!”天使的面庞上写着恶魔独有的坏笑。  “喂!你再不放我回去飞雪会觉得奇怪的!拜托你考虑一下我妹妹的感受好么!高玩的妹妹也是妹妹呀,大神的妹妹也是人啊!”  “哦?你在女厕所里拿着手机往外拍的时候就没有考虑一下妹妹的感受么?”朱丽颖舔了舔嘴唇。  “那是误会啦!飞雪真的会发飙的!你别看她那个样子,其实……”  “安心安心,”她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乖乖听话,明天之前我会把你还回去的,尽量完好无损的。”  “喂!尽量完好无损是啥意思啊?你要干啥咧?这是人民公仆应该说出的话吗?我要和我的律师通电话!哎呀我手机欠费了你能把手机借我用下么?”  “你不懂完好无损的意思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嘛,这点小学程度的成语解释不需要找律师叔叔们来啦,人家那么忙的……”朱丽颖的圆圆的面庞距离我只有四目相对足以产生静电的距离。  “啊,本高玩虽然在这个世界上阅女无数,但我还是不得不赞叹,老同学,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特别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我不喜欢‘老’同学这‘三’个字,还有,你夸人夸的太过浮夸,一点都不受用哦,用屁股想都知道你是个连女生手都不敢碰的资深光棍嘛……还有,最后的‘特别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可以去掉了哦。”  “前后矛盾了啊你说的话!想让我夸的自然点也可以啊!拜托你把鞋跟从我脚上拿开好么?疼死我啦!”  “哎呀,你这种变(河蟹)态不是一直在期待着这种事嘛。”  “我还没变(河蟹)态到穿着高跟凉鞋被皮靴跟踩脚趾也会享受的程度啦!拜托您老行行好吧,再踩真的不能完好无损啦!”  “哎呀,嘴巴还挺硬,刚才你说‘您’什么来着?我没太听清呀。”  “啊啊啊啊……您……好小哦……”  “你以为笑得和哭一样就能随便乱说啦?”  “唔……我可爱又性感的女神大人,您……能别踩的那么对账么……两只脚同时用那么大的力踩我的两根脚趾,这是美女警察们特殊训练的项目么……我本来还打算一只脚跳回去的,现在难道要倒立回去么……”  “放心啦,我会给你留下滚回去的力气的,安心安心……”  ……  “哎、哎?”  今天第二次,我猛然从自己的妄想中惊醒过来。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以内,发生了两次如此别具一格的意(河蟹)淫,并且女主角还是一对周末一起去看电影的女伴,只能感叹我意的精妙,淫的深沉啊。但这一次的惊醒与上次不同,这次没有黑丝胖妹的天籁之声,也没有朱丽颖那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恶魔召唤,事实上,我的意识并不是靠外界的声音回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只是注意到那双眼睛,那双本来应该像小狗一样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正透过后视镜对我说着……什么,让人意外的是,即便是身为大神级高玩的我,也无法读懂她视线里蕴含的深意。看来,是面对危险与未知迸发出来的本能,将我带回到这个危险的世界,与面前正背对着我的女警进行正面交锋的吧。  “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了什么吗?”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花瓶。经历了刚才发生的种种意外,我对她的了解已经从“朱”、“丽”、“颖”三个汉字变成了“神秘感多得仿佛要从脚下淌出来的‘朱’、‘丽’、‘颖’三个字”。至于她的警察身份,她是否真是由飞雪差遣而来,甚至她究竟是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初中同学(虽说这个印象几乎为零),都有待考证。而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并且已经目击到了我漫漫人生路上最丢脸的瞬间之一。试探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这里实话实说方为上策!  但面前背对着我的女人并没有答话,只是把视线转回到前方,默默地驾驶着。  这又是一种让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行为,我头脑中象征着危险程度的指示灯已从黄色转为了橙色。看来,有必要分析一下上文了。  几分钟之前,头戴犯人专用的牛皮纸袋、身捆尺寸夸张的胸罩一枚、脚踩44码的高跟凉鞋,整个身体扭捏别扭以仿佛膀胱即将爆炸不得不小心翼翼移动的一名壮汉,也就是我,跟着梳着可爱娃娃头的大眼睛漂亮女人,也就是她,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她掏出了警官证,同时另一只手摸出了电话,向着话筒对面不知道是谁在说着“证人已经确保为安全状态,她老公不在,我会把她送回去的。”  在围观群众的一片沉默的愕然之中,我们走到了一辆车前,她坐在了驾驶位置,而我则坐在了后排。车发动的一瞬间,本来还在电话里和某人汇报工作的她突然挂断了电话,一门心思开始驾驶。而我则大概猜到这个电话并没有真的拨通,只是她演技的一部分吧。  此时,我终于暂时脱离了风险,脱离了尴尬,脱离了本来让我认为非常安全,却阴差阳错让我险些万劫不复的厕所隔间,心中五味杂陈。面前的女人要带我走向何方?她真的是由飞雪差遣过来的吗?如果是,飞雪为何会把这种宇宙级的机密任务交给一个十几年没见面的老同学?如果否,那是否说明她一直在跟踪我,所以知道我进了女厕所?可她又是如何知晓暗号的呢?说到底,她究竟是帮助我暂时远离危险的,还是带我走向更深层次的危机的?她是雪中送炭的,还是落井下石的,还是说我本来就是被她踹下井去的,现在把我拉上来准备再踹下去一次甚至是直接活埋?  她依然保持着沉默。她要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她……算了,不想了。  在松弛与紧张的双重扭曲之下,我放弃了思索,舒展着自己的神经,将意识下沉到静默的海底……然后突然看到一双叵测的大眼睛正透着深邃的海水将无法揣测的视线射向我脑海中正在发生的不可告人的场景,于是我恢复了意识……  “能把道具都还给我不。”  毫无征兆地,朱丽颖说话了。虽然我之前已经几度听到过她那充满磁性的低沉女声,但这应该是第一次,她直接对着我说。她的语气比之前逢场作戏时要更冷淡一些,但这却让我感到舒服。如果她继续用那一本正经却又透着某种肉麻的强调对我说话,那我才会真的吓到肝颤。  “啊,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丢人的地方了。”我决定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尽量表演一个平凡的男人,于是用平凡的语气应答,麻利地将牛皮纸袋、胸罩、凉鞋一一脱下。我的鞋袜不知何时已经摆在我旁边的座位上,静静地躺在塑料袋里。  “没什么,作为相亲来说,这也是很别出心裁了。至少不无聊。”喂!你的声音和话里的内容一点都不统一好么?拜托你至少出于礼节也得稍微笑一笑好么!  “呃……哈哈哈,是啊,不过真亏你能找来这些东西呢,我把胸罩放在牛皮纸袋里可以吧?”我很想问问这胸罩是不是黑丝小熊妹的,不过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胸罩150块,你把钱放进去就行,胸罩可以拿走。”拿你妹啊!这么几块破布就要150吗?我可以砍价吗?我可以去找消协吗?我可以要一张单位抬头的发票吗?  “啊,哈哈,不用了,如果你也不要一会就丢掉吧,谢啦!”心里滴着血的我只能强颜欢笑,说到底,都是发电影票的单位不好!这张电影票好贵啊!!难道电影院和胸罩厂合作一起搞绑定销售吗?!我可以揍你一顿吗?  “嗯,鞋子和牛皮纸袋就放在后面就行。我送你到前面的地铁站好吧。”  哎?  
    当我推开家门时,已经过了晚上6点。  “哎?你咋回来这么早?”飞雪穿着很省布料的居家休闲装,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虽然声音中体现出了诧异,但她只是给了我一张面无表情的侧脸。比起聚精会神对着电视方向的脸蛋,还是两条正做着莫名摆动的修长的美腿更像是在欢迎我的样子。  想问的话太多,我一时间竟找不到头绪,只是“哦”了一声,便坐在了地毯上,打开了电脑,准备交电话费。  “玩的开心吗?”  “啊,太开心了,让牛郎星沉默,织女星流泪的程度。”  “……你是黑洞么?”  “请叫我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我视线里逃脱的神棍,简称大光棍。”  “棍你妹啊!呃,又说到自己了……怎么啦?相亲不顺利吗?”飞雪的目光这才聚焦到我的身上,脸上是……我无法读懂的叵测笑容。这世界怎么了?是个女人就能让我变成文盲吗?连我朝夕相处20几年的妹妹都能用这种让人不清不爽浑身痒痒的笑容和我装蒙娜丽莎吗?咱家姓郁不姓蒙也不姓达啊,大妹子你可长点心吧!  “你吃过晚饭了吗?家里还有吃的吗?”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有一种谁先提起这些光怪陆离的事就输了的感觉。  “不是吧,你还没吃饭?!”飞雪这才从沙发上坐起来,长长的秀发极为顺从地散在她的肩后。目前,她的神情的主旋律是惊讶,但怎么都觉得那精致的嘴角边暗藏着叵测的玄机。  这次我干脆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因为我要在网上付钱了。  飞雪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搞定了电话费之后,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然后绷起脸来,语气严肃地对飞雪问道:“胸罩有150块一个那么贵么?”  飞雪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摆出一副让本高玩都觉得毛骨悚然的表情盯着电脑屏幕。我顺着她的视线重新看向屏幕,上面写着:“您已成功付款150.00元!”  “啊……飞雪你误会了……”  “郁临风……原来你是真的变(河蟹)态吗……”飞雪颤抖着,身体似乎在微妙地远离我,同时好像还有某种很重要的东西在远离我的身体似的……不要啊!可恶的世界,你还想从我这夺走多少东西才善罢甘休啊!  “啊,不是,你看这是话费的订单啊!”  “你是故意进女厕所的对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本质上还是好的,结果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伦理道德了?!”  “喂!不要用那种恐怖的表情说着小品里的台词!小心说着说着头发掉光了哦!”  “掉光了也是被你气的!唉,我也不对,早点把你嫁出去你可能就不会变成变(河蟹)态狂了。都怪我太放纵你了,都怪我……”  “喂!角色完全错了!剧务!她的盒饭今天不给了!”  “你这偷偷溜进女厕所还好意思向妹妹求救,没事上网买女式内(河蟹)衣的色(河蟹)狼导演,谁要吃你的盒饭!谁知道饭里下了什么药?!”  “宁愿这样也不去潜规则女演员的导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请叫我模范导演,良心导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大高玩导演!”  “张嘴闭嘴把高那什么两个字随处乱喷的人谈什么良心模范!哎?等等,刚才你是不是承认了……”  “我的姐,我的姨,我的祖宗!你比女警还犀利,我错了,我给您老捏捏大腿好不好?”  “死开,色(河蟹)狼!剧务!这人的盒饭今天不给了!”  在兄妹二人气氛活泼热烈友善的唇舌之争间,我将自电影院里偶遇美女与野兽以来的种种遭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飞雪时而莞尔时而大笑时而作势要报警时而面露叵测,本高玩讲的越来越起劲,几乎要把两次意(河蟹)淫的内容和盘托出了。当然,也只是差点而已,作为危险世界的一名大神级公民,守住心中不能说的秘密是一门必修的功课,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原来如此,你欠费啦,这倒是出乎意料的剧情发展。”  “喂,飞雪大妹子,差不多可以从导演梦中醒来啦,要是有这么倾国倾城的导演,女演员们岂不是都要被自己泛的酸水融化了?”  “夸人夸得太过浮夸,完全不受用呢。”  “喂!不要理所当然地说出让我后背发凉的话!你是半仙么?你是神棍么?你是谁变的呢?”  “不过,兜里只有150,就被人要去了150,回来充话费也充150,听着很像顺口胡编的呢。”  “那是巧合吧!世界上不是总有各种各样的巧合吗?我们每个人的出生本来就是几亿分之一的巧合不是吗?以如此小概率事件为前提的人生里,每天都出现一些巧合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如果说前面两个150是巧合的话,那话费也充150,我只能理解为你心理似乎对朱丽颖姐姐念念不忘着呢,所以魂不守舍地心里念叨着150、150,智商变成了250。”  “我是被150块钱的胸罩搞得世界观崩溃了而已啦!在我的印象里单笔消费的上限已经变成150了!”  “哦?是这样吗?”飞雪用手化成羽扇遮住了半个面颊,但脸上的笑意却再明显不过,“也好吧,嗯,我知道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吧。”飞雪说完,立刻遁走,回到沙发上继续化作一只慵懒的猫。  哎?  哎哎?  我记得明明是我有一肚子问题要问来着?  结果我还啥也没问呢,就被这小丫头把五脏六腑的存货都搜刮走了?  然后她还跑了?  欺负人……也要有点限度啊!老猫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壁虎啊?大神不发威,你真往后面加“经病”俩字连上念啊?高玩不发威,你真以为我算个球啊?  我疾风一般狂扫向飞雪,在她的轻声尖叫声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以气吞山河的气势直捣黄龙,单膝跪在了沙发前:“飞雪陛下,臣妾有各种费解之事,若不搞懂,今夜难以入睡,求教育求科普求指导,求灌输求抽打求洗脑啊!”  “变(河蟹)态!”飞雪的长腿以极高的速度向我的侧脸袭来,这个场面就像动作电影的女主角被反派恶棍擒住手臂,然后以违反物理学常识的与地面平行的姿势凌空侧踹恶棍的头部。必须要指出的是,如果这个动作在现实中发生,那只有一种可能——女主角放了一个角度刁钻、冲力极大的屁,把自己的腿崩飞到恶棍脸上。不过,此时此刻,我们的女主角躺在沙发上,恶棍则单膝跪地,所以我们确实处于现实当中,无需怀疑。  脑子里想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我飞速抬起刚刚闲置着的左手,牢牢接住并控制住了飞雪的美腿。小妹子,这点花拳绣腿还敢在本高玩面前施展,你毕竟还是太年轻,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尽管你本人已经足够危险了。  现在,飞雪的四肢当中有一半已经处于我的控制之下,无法动弹。飞雪与沙发上接触的部分主要是躯干,重心很稳,无需四肢的支撑。下一步,她会用哪一肢进行攻击呢?  飞雪突然之间挥出一记直拳,直奔我的面门。哼,本高玩等得好心急!我就像从上辈子开始就知道她要出这招一样,优雅地闪过这充满美感也有足够力道的一击。不愧是本高玩的妹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摸索出最顺手的攻击方式,可惜,你面对的是本大神这种对有机生命体作战用人形格斗装置,你的行为无异于关公门前耍大刀、悟空面前拔体毛、宋江面前玩下跪、宝玉面前装渣男。我肩膀一抬,头颅一侧,将飞雪的手臂牢牢夹住。  现在,飞雪有75%的肢体已经被我控制完毕。所余下的一条长腿,由于不好用力,已经不足为惧。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轻咬嘴唇,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终于,她脸上的叵测已经无影无踪,我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么,老老实实回答兄长大人的问题吧。不说实话的话,要面对某种羞于启齿的拷问哦。”  “……已经够羞的啦……”飞雪幽幽地说道。  “会痛吗?”  “没有……痛啦……”这个回答我其实都可以替她说出。如何控制住妹妹的身体却不至于弄痛她甚至发展为让她很舒服很享受很惬意,这是历经了20几年实践之后早就了然于胸、驾轻就熟、理所应当的技能。  “那,进行久违的兄妹交心时间吧,就用你最真实的想法,将哥哥心中的困惑解脱吧,来,看着我的眼睛。”  “……眼镜……该擦了啦……”  
    在兼有明暗两种属性的暧(河蟹)昧夕阳的映照中,郁临风与郁飞雪用旁人看似奇怪,但二人心中却觉得极其自然和谐的姿势进行着对谈。郁临风就是不知不觉中语气已经变得与平时那个疯狂又深沉的大高玩完全不同的温柔的我,郁飞雪就是因为脸上的红霞被斜晒的夕阳所掩盖而稍显安心与从容的我的妹妹。我们都进入了某种异次元空间中,进入了严重背离于日常生活,却又让彼此感到非常舒服的角色中。  “你收到我的信息了吧,在女厕里求救时的。”尽管依然处在单膝跪地的姿势,但我的语气却有一种浓厚的俯视感。  “嗯……”飞雪露出了羞赧的笑容,刚刚在我面前表演张扬的野生动物,已经变成依偎在主人身边的温柔家猫,“我马上回了你,问你是不是玩笑嘛。”  “因为欠费,所以没有收到呢。”  “……我不知道呀,看你没有回,我估计有可能是真的吧,你可能是不方便回信的状态。”  “不方便回信,却让你给我发音频文件吗?”  “谁知道呢,一向疯疯癫癫的笨哥哥。也没办法呀,又不能打电话,网上也找不到你,只能当真的处理啦。”飞雪微微嘟起了嘴。  “然后呢,明明应该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怎么会招来10几年没见的老同学呢?”  “因为哥哥是笨蛋。”飞雪的三肢瘫软了下来,在我的控制中渐渐失去了力气。在高玩大神交际礼仪之郁家兄妹专用特别版中,这代表了,我可爱的妹妹有点累了。正像在与小猫嬉戏时要充分调动它的身体才能让彼此更加愉悦一样,对付这古灵精怪的小小高玩,也要时常变着花样才能让她不觉得疲乏。我让飞雪坐起来,双腿岔开,背对着她坐在地毯上,靠在她的两腿与沙发下部分所形成的美丽曲面上。同时,双手控制住她的手腕,给她拘束与自由的双重体验,双份享受,双倍快感。当然,不得不承认,改变姿势的另一个关键原因是,我腿麻了。  我抬起头,她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如果考虑到我戴了眼睛,应该说四目对二目比较贴切。飞雪心有灵犀,笑眯眯地俯下身来,朱唇微启,樱舌微伸,静静地将我的黑框眼镜叼走,掷向沙发一隅。  “哥哥,摘下眼镜似乎更帅一些呢。”  “不要用那种刚刚发现新大陆的语气,我小时候可是不戴眼镜的。”  “与其说是发现新大陆,不如说是在夜店里发现新情(河蟹)人更为恰当吧。”  “……没听到,哥哥什么都没听到。”  飞雪的笑容中又闪现出了些许使坏的念头。她再次低下头,两人的鼻梁几乎碰到一起,带着迷人香气的秀发点缀在我们周围。不行,不能让她掌握主动权!本高玩的强势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迅速疲软,传出去成何体统!颜面何存!为之奈何!我开始继续我的拷问。  “为什么要告诉朱丽颖呢?”  “因为着急呀。音频文件哪有那么好找的,又要像真人,又要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自己录进去不就好了。”  “手机的录音机没有那么好的音质啊,”飞雪微微皱起眉头,“我们又没有很好的麦克风,而且……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讨厌死了,怎么配呀?”  “呃……果然,对我愚蠢的妹妹的训练还是不到家吗,尤其是口、技方面的……”  “哥哥再性(河蟹)骚(河蟹)扰,我就一嘴把你鼻子咬下来哦。”  “性(河蟹)骚(河蟹)扰在哪里呀……口技不是中学课本上都有的题材么?难道所有中学生都被语文老师性(河蟹)骚(河蟹)扰了不成?啊,我懂了,看来我的妹妹不知不觉已经接触了太多不良信息学坏了,这不秘密监禁一下是不行了呢。”  飞雪果真来咬我的鼻子了,作为一名高玩的妹妹,指哪打哪言出必行是她的一大特色。但作为高玩本人,料事如神未雨绸缪也是我的一大风格。我伸出舌头扬起下颚,用一招“灵蛇吐信”用舌头在她面前竖起一面屏障。飞雪的小嘴巴只好停下前进的步伐,轻轻叹气表示无奈。  “因为着急,而自己离得太远,所以想找一个近一点的人帮我?”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看照片,隔间外头有好多女人吧,而且都很不耐烦的样子。如果我赶过去,恐怕是来不及的。”  “所以你就直接把警察找来了是么……”  “对呀对呀,”飞雪笑得灿烂,“与其被人堵在厕所里揍一顿之后被交到警察叔叔那边,还不如找个正好就在附近的警察姐姐直接过去把你带走,这样不是大家都省事了吗?”  “把这样私密的任务交给一个10几年没有见过面的老同学,合适么?人家真以为我是变(河蟹)态的话怎么办?”  “说的好像你不是变(河蟹)态一样……让警察姐姐好好调(河蟹)教一下你,以后少做让我头疼的傻事,不是蛮好的。”飞雪嘟起嘴吧。  “……你是真的想让我找女朋友么?怎么突然觉得我单身27年其中有一半是你的责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怎么办。哥哥以后还怎么在各种圈子里混了?”  “说的好像你之前混的很好似的……让警察姐姐好好教育一下你,等你痛改前非了再回归社会吧。我会经常去探视你的,放心啦。”  “……你真的是我亲生妹妹么?怎么感觉脊背好凉心好痛……”  “笨哥哥,不是你亲妹妹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飞雪在令人愉悦的交流中打出了暗号,暗示着自己想要终止这个话题了。  如你所知,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愉悦的篇章总是能那么快就能看到结局。而面对这种现象,很多人选择了尽量延长,尽量让自己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快乐,尽量榨干这段短暂的美妙中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人之常情,但在本高玩来看,却也是充满危险的行为。快乐之所以快乐,愉悦之所以愉悦,美妙之所以美妙,与其短暂性、稀缺性、难以持续性有着很大的关联。人往高处走,并不是因为高处风景更美,高处空气更好或者高处吃饭不要钱这种扯淡的理由,而是单纯因为,在金字塔型的社会结构中,高处人更少。金银珠宝之所以让人朝思暮想,也仅仅是单纯因为它们的稀缺性罢了。快乐、愉悦、美妙,就和人与物一样,越是稀缺则越是珍贵。  因此,我决定接受飞雪的暗号,不再沉溺于在这异次元空间中兄妹之间难以名状的色彩,而是选择回归那个到处充满了危险的冰冷世界。  我将身体轻轻同我的妹妹分开,背对着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物。同时,我的大脑中迅速开启了高玩扫描前文逻辑是否通顺模式,很明显,飞雪对于朱丽颖应该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可能两人之间有一些来往,虽然我没有注意到吧,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是十几年没见面的初中同学那么简单。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某种关系,使得飞雪能够放心地把这件事交付给她,而不怕对我有着什么太深的负面影响。  既然飞雪没有主动谈及这方面的事,那我也不再深问。这是兄妹间长年朝夕相处的默契,同时也是生存在危险世界上必不可少的规矩。  为了彻底将彼此从那令人流连忘返异次元世界中驱赶出来,我微微回过头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对飞雪“还有什么不懂的吗?”的回应:“你们没问题吧?”  飞雪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慵懒地伸着懒腰,说道:“我去弄点吃的,犒劳犒劳自己,顺便给我们的宇宙大神压压惊吧!”然后便向厨房走去。  在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飞雪用不太像她本人的语气说道:  “安心安心,她不敢怎么样的。”  (第一章《伏线》完)  
    周一。  在经历了周日种种表面上很离奇,实际上与这个危险世界的基调极为吻合的趣事之后,这个周一显得格外的危险。  与许许多多危险的一天相似,今天的天气似乎非常不错。早晨,在温暖日光与清凉夏风的簇拥下,在这座大城市中谋生的人们,继续为了金钱、地位、名誉和一切能够激发人肾上腺素的东西拼搏着。生存、死亡、信任、背叛、过去、现在、高玩、弱者……所有的一切在这座城市,这个国家,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中不断的创生、消亡,不断的运动、静止,不断的升华、凝结,不断的挑逗着本高玩这根大神的神经。  我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电脑屏幕,不断敲打着键盘。周围的同事们有的打着哈欠回味着周末激情的余韵;有的煮着咖啡期待着下一个周末的降临;有的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对忙碌的同事赞不绝口;还有的表面上一边忙碌着一边谦虚地表示忙碌是理所应当的,实际上正在头脑中思考整个宇宙的走向,顺便观察周围这群可怜的弱者。最后一种人自然就是本高玩。事实上,本高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键盘上打着什么。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打的动作。对于大家来说,谁在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打,而且那个人不是自己。  突然,电话响起,我趁势休息一下自己的手指,接起了电话。  “小郁在不在?”电话里传来甜得有些发腻的中年女声。  虽然我很想对着座机的话筒捏起鼻子说:“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内,请步行至他的服务区内进行呼叫。”但秉承着战胜危险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离危险远一点的原则,本高玩还是以一种相当平和淡定的语气答道:“领导,您说。”  “我一会要去现场搞一搞,你帮我看看有谁空着吗?”  “好的,您稍等一下。”用这种不正常的语气说话,真是感觉喉咙微痒啊。  我抬起头来,故意摆出一种柔弱困扰的目光扫视着大家。顷刻之间,打哈欠的直接趴在桌上表示要到梦里回味昨日才有滋味;煮咖啡的可能是在咖啡壶中发现了穿越去下个周末的快速通道,趴在壶旁全神贯注地盯着壶里的气泡;看报纸的可能是看到了外星人即将入侵地球并霸占他家房产的消息,气得面色发白,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痛心疾首拍案大骂。没办法,领导的电话,是锣鼓,是号角,是火炬,是灯塔,指引着大家奋勇地忙碌着。我只好如实禀报:  “领导,礼拜一早晨老师们都比较忙吧,我这边已经忙的差不多了,要是不嫌弃的话,您看……”  “我就知道你在偷懒!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还能不能向老师们学习学习了?!”  电话里传来了领导的狮吼绝学,纵(河蟹)情的数落声与刚刚甜腻的嗓音判若两人。很显然,小小的听筒并不能阻挡这声音,领导对我的责骂通过空气,震动着大家的鼓膜。这声音的穿透性极强,如果我的耳朵紧贴着听筒,那么现在很有可能会面对轻则鼓膜穿孔重则脑震荡的尴尬处境。不过既然是本高玩,自然是对这种伤害性大但是简单粗暴的套路深谙于胸,听筒也是早早地被我移到距离头部足够安全的位置,只需用力控制住手上的力道,避免因为声音造成的震动过大导致听筒从手中飞出的窘迫场面。  “唉,算了,快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吧,快点!”  听筒另一端,摔挂电话的声响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在场的各位老师不禁在迷失的人生森林中纷纷冒出头来,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轻轻挂断电话,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头,轻轻耸肩,示意老师们,没事的,死不了死不了。于是,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祥和的气氛,打哈欠的精神了许多,煮咖啡的终于完成了准备工作开始享用美味的饮品,看报纸的放下了报纸,说领导不好伺候啊,小郁你辛苦了啊,你受委屈了啊,你真是个好同志啊。办公室里就是这样,领导叫谁去一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叫的不是自己。当然,晋升或发福利时除外。  我转身离开,留下背后的弱者联盟。他们大概盯着我的背影,正暗自窃笑或庆幸着吧。在这个到处充满危险的世界上,总有人依据自己匮乏的经验与肤浅的认知,判断自己的处境比身边的其他人要安全,于是心里暗爽甚至弹冠相庆。这种虚假的安全感就是横亘在弱者与高玩之间的鸿沟、峭壁、天堑。真正的高玩,要时刻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发现危险,远离危险,战胜危险。这就是,为什么高玩,总是寂寞的,危险总是一往情深,高处不胜寒啊。不说别的,谁又能听到领导怒吼的声音下隐藏的真意呢?  我听得到。  敲开领导的办公室门,默默走进去。门被高跟鞋一脚踢关,发出一声巨响。我的领导,司徒美凉,像哥们一样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而我则故意站的笔直,让她不能那么舒服地与我勾肩搭背。对付领导这样精力旺盛征服欲强的女子,在私底下事事都让她处在好像很顺利却又有点不那么顺心或者真的很顺心虽然不是很顺利的状态,是最合适的。  “小鬼头,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嘛。昨天去哪疯了?”领导的嗓音恢复到了甜的范畴,但已经不觉得腻。甜食往往越吃越腻,甜美的声音却是越听越顺耳,这个世界还真是危险得很奇妙啊。  “领……”这个口误当然也是本高玩有意为之的。我就是这么的机智。  “嗯——?”就像我们之前培养的默契一样,领导的臂弯更加用力了点,我们的脸也就自然更加接近了一点。成熟的花香沁人心脾。  “凉姐,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宅男,宅男怎么会出去疯呢。昨天家妹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我化身老司机,带他驶出了人生的雷区。”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哎呀,原来你还会开排雷车呢。我手下的年轻人还真是多才多艺啊。”领导的朱唇靠近了我的耳垂。  “还不是凉姐领导的好。”我微微侧过头去,与领导保持了一种俯视与仰视反复在意识里交换的对视。  “好了,出发吧!”领导松开了手,轻轻拍了拍我身上那个说屁股好像有点不对,说腰好像也不太对的部位。  我点点头,转身背对着她。  很快,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滑到了脚边。我保持着头部朝前看,坐在地上,将箱子拿到身前,输入密码。  里面是现场工作服。  领导的这间办公室里有一个保险柜,里面放有我们这个科所有人的现场工作服。保险柜的密码只有领导知道,而手提箱的密码只有每件工作服的主人知道。是的,现场工作服就是这样被严格管理的物品,每一次取用都要领导与下属两人同时在场才能做到。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东西漫山遍野、绵延不绝、横行霸道,哪哪都是。而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哆哆嗦嗦、如履薄冰地谨慎保管起来,生怕你可以随意取用。  这个世界的危险性,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人类自己亲手造就的。人类诞生于这个危险的天地间,基因里早已深埋了危险的种子。在不断的进化中,太过危险的个体被惧怕他的同类或异类消灭,不那么危险的个体被世界本身吞噬、淘汰。于是,人类在危险的波峰与波谷间保持着适当的毒性繁衍生息着。有个别幼稚的家伙,幻想到了未来的某一天,天地一统、世界大同,人类将彻底规避危险,迎向无比灿烂辉煌的理想乡。对于这种人,本高玩只能送他四个字:活着费电。  领导走过我的身边,衣着从表面上看与刚才无异。实际上,我们的现场工作服是紧贴着皮肤,穿在外衣里面的。因此,她还是刚刚那副OL装扮。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我开始换衣服。  ……  换好衣服,我走出了领导的房间。领导正在办公室里和大家谈笑风生。弱者联盟已经化身为勤奋的小蜜蜂,数十根灵活矫健的手指头正在键盘上跳动着动人的舞蹈,几张健康阳光的笑脸如向日葵那般追随着名为司徒美凉的太阳。  为了不打扰这谈天说地、欢天喜地、感天动地的良好氛围,我静静地站在一边,在心里默默哼唱着:  有些话我选择保持沉默(正是我的沉默换来了美好祥和的和谐科室)  别把实话说破(你们这群弱者)  隐藏我的寂寞喔喔喔喔喔(高玩总是站在孤独的塔尖冷看风起云涌的)  你的情绪依然把我牵动(领导一声吼,心里抖三抖)  躲在你心中噢噢噢(不躲心中难道躲肺里面当肺泡么)  角落的心事我能懂(因为长期隐藏在各种阴暗的角落中,所以我已与角落心有灵犀)  就算你、的、爱(此处必须咬牙切齿以表示爱的美丽残酷)  属于他啊啊啊了(鉴于领导的婚姻状况成谜,所以此处省略1万字)  就算你、的、手,他还牵着(同上)  就算你累了(你不累我也累了)  我会在这儿(腿有点麻了)  ……  “喂,小郁,发什么呆呢!”甜美的旋律中瞬间飞出一根咆哮的钢钉,将我的声带扎漏了气。  “老师们说的都好有道理,我正偷师呢。”我说的似乎好有道理,我自己都无言以对了。  “少扯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靠不住!不像话!快走了!”领导说罢,向外走去。  “好的!”我一边用视线和老师们告别,一边快步向外走去。老师们生怕脾气古怪的司徒美凉杀个回马枪,纷纷将键盘打得几乎飞起,办公室里仿佛响起了命运的交响。我十分感动,加快速度,离开了弱者联盟。  
    “‘白富美’这个词,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这个词来源于网络,用来形容皮肤白皙、经济条件优越、长得漂亮的女性。”我慵懒地站在讲台上,将表情调节到一张扑克与潇洒微笑之间,大概五五开的样子。台下的听众们正聚精会神倾听着。  “那么与这个词相对应的,男性版的‘白富美’,是什么?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叫做‘高富帅’。”听众里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应该也听过另一个词,叫做‘高帅富’。相信大家都觉得,‘高帅富’与‘高富帅’是个同义词,区别不大。确实,这两个词所指的都是同一类型的人,说同义词应该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白美富’这个词几乎没人使用?为什么在‘高帅富’与‘高富帅’可以分庭抗礼的世界里,‘白美富’却完全不敌‘白富美’,几乎没有市场呢?”  “今天,我来向各位解读一下。”说罢,我走下讲台,在讲台与听众之间的空间里漫步着。  “这要从这几个词的渊源说起了。”我将表情中的微笑成分调高了一点,“在这几个词面世之前,先诞生的是一个大家更为熟悉的词,那就是如今就连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上都频繁出现的‘diao丝’一词。‘diao丝’一开始并没有现在用得那么广泛,专指一些经济状况不好,外貌不讨人喜爱,气质猥琐,缺乏关爱,只能在网络上找存在感的单身男士。从diao丝的特征,大家就应该能想到,经济状况是轻易无法改变的,外貌与气质更是与生俱来,并且很大程度上与经济状况挂钩的,因为上述原因,diao丝们被女性们看衰,导致无人关爱,保持着单身的状态。但是diao丝本身也是人呀!diao丝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追求。在这些追求中,女人自然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在diao丝心中,自然也就有着心爱的女人,但这些女人却是自己遥不可及的,自己对女人的爱慕,无法倾吐,一旦倾吐,也十有八九会成为笑柄。于是,女人变成了女神,只能远观YY,不可做其他任何事情。这些女神,通常具有肤白、看上去经济条件良好、相貌甜美的特征,因此,又被称为‘白富美’。”  “讽刺的是,在diao丝眼里遥不可及的白富美们,在其他男人眼里,与女神们本人眼中,并不是那么不可亵玩。毕竟白富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食人间烟火,也需要男人的爱呀。自然而然的,女神们要找男朋友,当然,女神们就算脑袋被门夹过之后再被驴踢了两脚,也不会去找diao丝当男朋友,女神们要找也只会找一些配得上自己的优秀男人。这些男人,通常具有身材高挑、英俊潇洒、经济优越的特点,因此与‘白富美’相对应,征服他们的男人,也是让diao丝们羡慕嫉妒恨却又不敢说出来的男人,‘高帅富’诞生了。”  “注意,这里诞生的词,不是‘高富帅’,而是‘高帅富’。但在后来,diao丝文化的影响逐步加深,‘白富美’这个词被世人广为接受,趋之若鹜。渐渐的,一群人望文生义,觉得和‘高帅富’相比,‘高富帅’与已经成为时尚潮流的‘白富美’更为对仗,因为‘富’字都是居中的嘛。于是‘高富帅’这个词诞生了。遗憾的是,望文生义的人太多,不求甚解的人太多太多,无脑传播的人太太太多,导致‘高富帅’这个冒牌货的风头渐渐压过了本尊,甚至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那么,大家也应该听懂了,郁老师是‘高帅富’的坚决拥趸,是反对‘高富帅’这种错误说法的。”我拿起了讲台上的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下面,我就给大家分析一下我这么想的原因。”  “大家应该也注意到了,尽管‘帅’、‘富’二字位置有变,但‘高’始终排在第一位没有变化。这是为何?难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素质是身高?所以‘高’无论如何都要排在第一位么?肯定不对。在高、帅、富三个男人的特征之中,高很明显是最不重要的。为了论证这一点,我们可以进一步举例。”  “为了研究清楚这个问题,我决定拿自己开刀了。郁老师从身高与长相、经济状况三方面来说,应该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所以,拿我做样本进行分析是非常合适的。郁老师已经27岁了,至今单身,活到现在的恋人数量加在一起和刚出生时没有任何变化,非常稳定。那么现在有三个选项:一、我现在立刻长到两米;二、我变成一个小帅叔;三、我变成一名亿万富翁。大家觉得哪个选项对我找到一个女友更有帮助?”  我观察着听众们的反应,有的人在沉思,有的人在困惑,有的人点了点头,还有的人恍然大悟。我的“感觉”告诉我,这次又是白跑一趟。不过,既然已经讲到一半,那边继续表演下去吧。  “对,相信大家也应该发现了,长高对我来说屁用都没有。变帅可能在与女人相识初期为我加分很多,如果是学生恋爱的话,则会更有效果,帅比高要重要。但归根结底,第三个选项是最实惠的,最立竿见影的,也是我为何一直单身的直接原因。”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我面前的三个选项变成这样:一、身高降低30厘米;二、相貌变得极其恐怖猥琐,晚上不敢出门,出门就要挨揍;三、失去这辈子所有的收入与财产,永远身无分文。如果我一定要选一个的话,要选哪个?我肯定会选第一个。因为失去了30厘米身高,我还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如果相貌如鬼,即便不敢出门,在这个网络时代,足不出户也能生存;但如果我这辈子分文不剩,那真的连活下去都极难办到啊。”  “也就是说,在高、帅、富这三者当中,高是最不重要的,必须得到一个时,它是最后的选择,而必须失去一个时,则一定会率先想到它。帅在其次,富是最重要的。相信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吧?”  所有听众都没有异议。  “也就是说,如果‘高帅富’是正确用法的话,那此三者应该为一种递进关系,每个字都比前一个字更有分量。而如果‘高富帅’是正确用法的话,此三者是个什么关系?奥运会领奖台的关系么?很遗憾,任何正规比赛的领奖台,亚军位置应该在观众视角里冠军的左侧才对。那难道是选手背后视角的领奖台?不觉得牵强吗?当这三个字出现在电脑显示器上时,我们难道要用屏幕里的电路板视角来审视这三个字?”  “同时,我们可以看一下‘白富美’的情况。首先一定要明确的,自然是‘白’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不然郁老师我就将陷入政治不正确的苦海中溺水身亡啦。相信大家也应该是一样吧,肤色白不白这种,是小事情中的小事情。那么剩下‘富’与‘美’的正面对抗了。富与美哪个更重要?这看似两难的选择,郁老师可以用两句话解释清楚:一、你愿意选一个富有的女怪物当情(河蟹)人,还是挑一个穷困潦倒的大美女做伴侣?二、从女人的角度讲,一个有钱的女人并不一定能够变美,因为我们的医学还没有发达到在脸上为所欲为的程度;相对的,一个大美女却基本上是不会怎么缺钱的,原因,懂的自然懂。”  我顿了一下,重新回到讲台上,环视着听众们:“我认为,‘白富美’一词中,美的重要性大于富大于白,因此,‘白富美’一词是遵循着渐进的原则被使用。按照对仗的原则,同样适用渐进原则的‘高帅富’应该是比‘高富帅’更为得当、更为恰当、更为妥当的。我们已经无法考证当初在创造与‘白富美’相对应的词时,第一个说出‘高帅富’的人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总之,这暗合了汉语自古以来美妙的对仗规则,同时还蕴含了三种特质层层递进的严密逻辑。谢谢大家!”  本高玩的讲话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听众们纷纷表示十分精彩,大有收获,再来一个,安可安可,教室里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本高玩微微一笑,招手致谢,深藏功与名……本该是这样的。  可惜,现实是:我的听众们有的依然保持着微笑,身体前倾,作认真听讲状;有的眉头紧锁,闭目静思;有的缓缓摇头,嘴角流出的口水已经弄湿了衣襟;有的趴在自己大腿上打起了呼噜,却将双手置于头上,用类似奥特曼发射飞行道具的姿势对准了我;有的情绪激动地站在椅子上,金鸡独立,举手示意要发言与我交流,可是眼睛已经成斗鸡状,嘴角有些抽搐;还有的站起来热烈鼓掌,嘴上喊着:“你小子说的不错再来一段!”,可惜他整个身子是背对着我的,很难说他这份感动来自于谁……  我叹了口气,高玩的世界就是这样寂寞,我只能乘着智慧的方舟,在凛冽的浪尖上笑看水下的芸芸众生。  
    房门被推开,领导在外面招呼我走出教室。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好来到她面前。  “数值没有发现异常,”司徒美凉微笑着,但没有用太过甜腻的嗓音说话,因为旁边还有一位医生在场,“看来我收到的情报有点问题呢,‘他’应该不在这里。”唉,我早就知道啦。  “真是抱歉,让两位白跑了一趟,”边上的中年女医生向我们点了点头,“不过,郁老师的讲话非常有趣,我们的护理人员们都觉得受益匪浅呢。”  小(河蟹)护(河蟹)士们从我们身边走进教室,有几个似乎在我身边偷偷笑了一下。本高玩有这么受女人欢迎么?那这27年的单身苦旅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都以为我太受欢迎了所以为了避免竞争太过激烈惨烈壮烈所以都去做别人的女朋友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这是真的!也不对……无论真假都是一场悲剧,这到处充满了危险的世界!  “这小鬼平时就喜欢满嘴跑火车,”领导依旧是一脸微笑,不过这微笑似乎有点危险的成分在里面,是我的错觉吗,“还差得远呢,还需要磨练啊。”  “司徒科长说的是,”我低头,从授课状态切换到面具状态,“以后也请您多关照了!”  大家握手作别,我跟在领导后面,走出这座精神疗养院。  ……  “‘他’在哪里呢……”发动车子,我嘴上嘟嚷道。  “在哪里,关我们什么事,”领导恢复了甜美的嗓音,“没事出来兜兜风,听你个小鬼扯扯淡,不是蛮好的。”  “请您偶尔也考虑一下司机与讲师的感受。”我也笑了出来。  这时,领导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微微嘟起了嘴:“切,是美煜那家伙。”  看来电话的另一头,是与本人领导司徒美凉并称为本单位“双美”的南宫美煜。二人年龄相仿,职位相同,连名字的结构都很相似,并且同样身材火辣、相貌甜美,在本单位中一向是热门趣谈之一。自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复杂,连本高玩这种专注探究人性27年的专家,也很难三言两语说清。  “哎呀,南宫领导,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这不,两人的唇舌之争又开始了。引擎的声音填满了车内,我自然无法听到南宫美煜那充满知性的声音。  “我和小郁来现场了,这次你的情报太准了!”  唉,女人的危险性,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身边。领导,你就不怕我吓得一激灵把车开到海里去?唇枪有风险,舌战须谨慎啊!  “情报太准了所以我们又白跑了一趟,我得好好谢谢你啊!”  我已经能想到电话那头南宫科长无语的表情了。领导,拜托你为了单位的团结、社会的和谐、世界的安全,不要轻易引爆战争好不好!  “我们小郁差点被疗养院的小(河蟹)护(河蟹)士扣在那当吉祥物哦,要真出点什么事,你可得负责哦!”  喂!精神疗养院的吉祥物是什么东西!我是大脑皮质吗?!我是海马体吗?!我是脑洞吗?!果然那笑容有危险的成分!相当危险!倒不如说危险里掺着笑容更为恰当一点!  “什么?!”  领导的语气突然多了很多认真,吓得我赶紧减了点速度。再这么开真的要出事的!拜托你们发信息联系吧!用文字唇枪舌战比打电话要过瘾的多不是吗?有更多发挥的余地和从容不是吗?遇到搞不懂的字还可以先查再发不是吗?  “具体地点在?”  看来我们又有新的任务要搞了。通常情况下,当你的领导在打电话时说出“具体地点在?”、“号码我记一下”或者“那人名字怎么写?”之类的话,而离他最近的人是你,放下手头的活拿出纸笔或手机帮他记录是非常必要的。不过在本案中,这却是非常不必要的行为,甚至是失礼的行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用纸记录可能会出现笔误,用手机记录可能会发生电子故障,但司徒美凉的记忆力是不会出现失误的。当然,这一点本身也蕴含着很多危险……  “嗯……”  领导微微扬起了手,我慢慢将车停在路边。  “嗯,再联络。”  领导很罕见地没有以彼此的嘴炮轰炸结束与南宫科长的对话。  “小郁,换地方了。”  “嗯……哪里?”  “我是说你到这边来。”  “……不好意思。”  我和领导同时打开车门,交换位置。领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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