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快手猴王v5大黑哥,最近在快手里很上镜,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吗?他是干嘛的…

绝宠小毒妃:鬼帝,别太猛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明月高悬于空,清澈幽冷。漆黑的夜空,被衬出几分澄净。  月府偏院里,少女衣裳凌乱地躺在地上,嘴角挂着一抹鲜红。  一道星芒划过夜空,她眼皮突然动了动,微微睁开。  古香古色的屋子,这是什么鬼地方?  脑子正迷糊着,只见一双男人的手徐徐拨开了她脸上凌乱的青丝,凉薄地道:“真是可惜了我的三品灵器。”  少女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些,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诡异,“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同时动手极快的扣住了对方的手腕,皱眉瞪着他。  男人不紧不慢地收回手,余光扫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掐痕,“原来痴傻的月家大小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月家大小姐?说她吗?  她是堂堂二十二世纪天才少女,隐门炼器世家传人,这次进阶竟然被天雷给坑死了。  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这奇怪的地方。  “月倾陌月大小姐突然变成哑巴,是要继续装疯卖傻吗?”  月倾陌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她脑子里突然嗡嗡作响,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如潮水一般强行挤进她脑海里。  月倾陌,玄天大陆夜夜辰国月府大小姐。  一出生就是傻子兼废柴,浑浑噩噩过了十六年,幸好有个疼她如命的母亲。  半个月前母亲去世,她立即被赶到废弃多年的破院子自生自灭,今夜还有陌生男人强行闯进房间,不由分说脱她衣服。  原主虽然傻归傻,还知道为保清白直接咬舌自尽……  月倾陌眸光一闪,顺手拔下头上的银簪子,速度极快地抵在了他颈间的皮肉上,“那你知不知道,碰本小姐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呢?”  月倾陌微微一笑,“所以,我们来谈谈过夜费。”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男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付出一件三品灵器的代价来换她一夜。  夜天寒有些愣神,传说中月大小姐痴傻懵懂,竟会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忍不住挑眉,“过夜费?”  月倾陌的手指慢慢划到他胸口,柔若无骨地**着,“怎么?找姑娘陪睡不用给过夜费吗?”  这男人脱她衣服大约是为了找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来了,过夜费还是要给的。  夜天寒低下头看着那双在自己胸口乱摸的手,嘴角微微一扯,“你给我吗?”  到底是谁调戏了谁?他可没这样。  月倾陌的目光落在一旁被扯出来的肚兜上面,猛然收紧手指抓着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少TM给我扯淡,老娘的身体你碰了,肚兜你脱了,赶紧账结。”  夜天寒用两根手指拎开抵在脖子上的发簪,再掰开她的手抚平自己胸口的皱褶,“月大小姐还真是与传言中天差地别。”  月倾陌慢慢靠到他跟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视线慢慢移到他腰部,“废话少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帐结了,要么……把你内裤脱下来给我。”  因为之前跟原主撕扯,他的衣服有些凌乱,正好露出一截……内裤。  雪白的颜色,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蓝光。  鲛绡,鲛人族特供的极品炼器材料。三品灵器她见得多了,鲛绡还真是稀罕玩意。  夜天寒突然深深看她一眼,薄唇微扯,“可以,不过,你得先脱光自己的衣服。”  “你先脱。”  “你先。”  两人正僵持着,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推开。  “公子可还尽兴?”  随着冷清的声音,一道女子的身影走进来。
  她穿着一身雪白却繁复的衣裙,腰上系着银链,上面零零散散缀着几颗夜明珠。  高贵典雅,清新脱俗。  她勾唇一笑,目光中带着桀骜,“人给了你,你承诺的东西也该给了吧?”  月倾陌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女子叫白清漪,她同母异父的姐姐。  月倾陌的母亲是炼器月家唯一的独苗,可惜没有灵脉不能修炼,所以找了落魄世家子弟白苍玄入赘。  谁知刚成亲没多久,宁家小姐就怀着身孕找上门来,在这对狗男女的联手忽悠下,她母亲点头让宁氏进门做妾,于是这月府莫名其妙多了个姓白的长女。  这次因白清漪不久之后要参加武试,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到拿她换灵器。  夜天寒别有深意地看月倾陌一眼,淡漠地开口,“白小姐恐怕要失望了。”  白清漪高傲地抬起下巴,隐隐含着几分威胁,“你可知这里是镇国候白家,我是白家大小姐。”  月倾陌握紧手中的银簪,缓缓走到她面前,“白清漪,那你可知你踩的这块地姓月?”  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淡然,完全不是平时那般痴傻的样子,白清漪不由得一愣。  但随即鄙夷地挑起秀眉,这早就该死的女人竟敢来威胁她,那就送她一程吧。她一死,世上可就没什么月家了。  “这可由不得你。”她手指捻诀,眼睛里慢慢浮现出凛然杀机。  就在白清漪法诀到捏到一半时,月倾陌胳膊一挥,手里的簪子带着一点寒光迅速抵在她脸上,“白清漪,把我卖出去,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白清漪顿时身体一僵,气急败坏地道,“月倾陌你大逆不道,竟敢谋害长姐?你娘那贱人教女无方罪不可恕,信不信本小姐砸了她的灵位,扬了她的骨灰。”  提起她的母亲,月倾陌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一道温柔慈爱身影,下意识手一抖,尖锐的簪子划过白清漪吹弹可破的肌肤。  “啊……”  白清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她的惨叫声里,一道人影迅速冲进来。  看到月倾陌手里的簪子,不由分说,勃然大怒,“孽障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你姐姐?”  进来的是月府如今的当家,镇国候白苍玄,也是月倾陌和白清漪的亲生父亲。  紧跟在后面的白夫人宁氏是白清漪的亲生母亲,同样面带怒容,但还是硬生生将到嘴边狠话吞回去,紧紧扯着帕子柔声道,“倾陌你放手,有话好好说。姐姐平时对你最好了,你怎么能对她下毒手?”  月倾陌眸光微转,皮笑肉不笑,“白侯爷,白夫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谋害白清漪?需不需要我当着你们的面划上几下让人证物证俱全?”  其实她真没打算毁她的容,白清漪辱骂她母亲害她手抖纯粹自作自受。  白苍玄没想到一向痴傻的女儿居然敢顶撞他,不由得怒意横生,“孽障,为父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竟然抽出一条鞭子,凶狠地抽向月倾陌。  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在身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夜天寒突然挥手将鞭子挡开,“白清漪以一件三品以上灵器卖月倾陌的事已经传遍帝都,镇国候心里难道没数吗?”  白苍玄的手忍不住一抖。  这件事当然是他默许的,但若是真传遍帝都,还真有点不好收场。  他定了定心神,强硬地道,“阁下买我女儿一夜而已,我白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月倾陌嗤笑,“白苍玄,我就想问问你,什么叫你白家的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今我才是月家家主,跟你姓白的有半毛钱关系?”
  “你……”  白苍玄一下子无言以对。  当年他入赘月家时当众指天发誓,就算他将来封侯拜相,也绝不会自立门户。无论挣下多大的家业,都要传给月家子孙。  如今飞黄腾达,府邸门楣也只能挂上【镇国候月府】的匾额。一生心血要传给一个外姓人不算,还是个傻子,想想都觉得憋屈,但再憋屈也要忍着。  “我是你父亲。”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  月倾陌瞟一眼他手里的鞭子,鄙夷地道,“白苍玄,你不但拿我去换灵器给你和宁氏的女儿铺路,还想直接杀了我,你有什么资格说父亲两个字?”  此话一出,夫妻俩的脸色都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们当然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但为了爱女的前途,为了能当家做主,牺牲她一个傻子怎么了?  不过明目张胆被她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了!月倾陌如此处变不惊,四两拨千斤,这哪是一个傻子的表现?  夜天寒抬起手,慢慢掐住白清漪的脖子,语气冰冷,“既然卖了,又何必这个时候来?怎么?连我也不想放过?想一并灭口?”  阴冷的目光从面具后面射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肆无忌惮蔓延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白清漪和白苍玄是玄灵师,敏锐地察觉到这应该是天境强者才有的气息,不由得毛骨悚然。  月倾陌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能三番五次引来天境强者?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傻了呢?他们一定忽略了什么。  月倾陌若无其事瞅他一眼,“他们固然不安好心,但我的便宜你已经占了,还是先把账结了吧。”  夜天寒不由自主多看她两眼,“你想怎么样?”  白苍玄父女面如土色,宁氏更是开始颤抖,可这月倾陌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总想着结账,有意思。  月倾陌微微一笑,仿佛春暖花开,暖意融融,嘴里却冷酷无比,“我不要你的灵器,我要你灭了白家。”  灭了白家?白苍玄一脸怒意。  她竟敢……这个傻子,竟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白苍玄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挥着鞭子又想抽她,“你个孽障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不如死了干净。”  夜天寒再次顺手挡开迎面而来的鞭子,淡淡道,“我只承诺过会给一件三品灵器。”  只是轻描淡写一挡,却将白苍玄震得退后几步,丹田也随着翻滚起来。  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宁氏却柔声道,“那就按照约定给灵器吧,其实二品也可以,但我女儿是剑修。”  夜天寒很痛快地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剑,在她面前晃了晃,“要命还是要灵器,自己选。”  宁氏愣了一下,他这是想赖账,“你放肆……”  白苍玄调息了一会终于说得出话来,赶紧打断她的话恭恭敬敬对夜天寒行了个礼,“白家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请公子恕罪。”  “老爷,你想想办法。”宁氏看他一眼,眼睛又热切贪婪地盯着那把剑。  这灵器对清漪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关系到她后半生的命运,绝对要想办法拿到手,哪怕……杀人夺宝。  白苍玄对她使个眼色,宁氏顿时醒悟过来,忙行礼道,“公子恐怕是误会了,白家哪怕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您。”  夜天寒冷哼一声,直接将白清漪推出去。  “谢公子。”白苍玄战战兢兢道谢,带着妻儿退出去。  至于月倾陌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  夜天寒袖子一挥关上门,转头将手里的剑递到月倾陌面前,“灵器给你,脱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腰。”  月倾陌置若罔闻,呆呆看着他手里的剑,半晌才不可思议地道,“这是哪个傻叉炼器师干的?水纹石是这么用吗?你TMD就想用这个破烂垃圾换我脱衣服?”  还以为是件多了不起的灵器能换月大小姐一夜,没想到这三品灵剑简直……用垃圾来形容都是抬举它了。  夜天寒眸光一闪,语气提高了几分,“你真的懂得炼器?火魂是不是在你身上?”
  玄天大陆炼器师不多,但也不是那么稀缺。  月倾陌不明白他瞎激动个啥,白他一眼,“炼器我是懂的,但我不知道什么火魂。”  “不用装了,你既然懂得炼器,月家的火魂传承一定在你身上。”夜天寒才不相信她的鬼话,连痴傻都能装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装?  月老先生正是因为有火魂传承才能修炼出天火,这次会花如此巨大的代价来脱她衣服,自然是为了得到火魂。  “我真不知道。”虽然她爷爷生前是夜辰国闻名遐迩的天火炼器师,但有没有火魂她不知道,反正记忆里没这回事。  夜天寒仿佛笃定她有火魂,“你是怕白苍玄杀人夺宝?既然你也是炼器师,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保你无性命之忧如何?”  月倾陌瞥他一眼,“说说看。”  “我需要避雷的灵器渡劫。”  又是避雷。  她刚渡劫被霹死,又遇到一个要渡劫的,真是跟天雷干上了,走到哪里都不安生。  月倾陌顿时一肚子火,没好气地道,“避雷针要不要?”  “避雷针?是什么灵器?”  月倾陌白他一眼,顺手拉起把破烂椅子坐下,“修行也要与时俱进懂不懂?渡雷劫当然选避雷针。我最近刚研发出一款旗舰版,轻松渡劫,安全无忧。”  至于她就是被避雷针坑死这件事,暂时忽略好了。  夜天寒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说出你的条件,除了灭白家。”  “那就帮我找出火魂……哎哟……”  这水货椅子腿竟然直接断了,让月倾陌摔个底朝天。  她气急败坏的爬起来连踢了两脚,“你不是笃定火魂在我身上吗?你帮我找出来,我帮你炼制避雷针。”  夜天寒嘴角抽了抽,“你说的,别后悔。”  “哼,我月大小姐从不后悔。”  “那就好。”  夜天寒冷漠地吐出三个字,顺手拉住她的腰带使劲一扯,将她轱辘轱辘转几个圈。原本就凌乱的衣衫一下子散开,衣服一件一件被剥掉,露出大片肌肤。  因为肚兜之前已经被扯走,月倾陌只能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挡在胸前,气急败坏地怒吼,“我让你找火魂没让你脱我衣服。”  “你自己说的不后悔。”夜天寒不由分说拉起她的胳膊,直接将她转个身扯到自己身前,手掌覆在她腰部。  灼热的温度从她掌心源源不断传到身上,月倾陌立即动弹不得。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妈蛋,我知道火魂在我身上,可没叫你这样找。”  “找完了,没有。”夜天寒顺手将她推出去,正经得如佛门高僧。  恢复自由的月倾陌忙用衣服捂着胸口,双眼喷火,“你找火魂跟玩一样。”  夜天寒置若罔闻,视线慢慢往下移,“既然衣服已经脱了,那就只有……脱裙子了。过来,让我摸一下屁股。”  “噗……”  月倾陌直接喷了,被自己口水呛得猛咳,“你是不是有病啊?是哪个傻叉告诉你火魂能藏在屁股上?”  夜天寒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不找?”  月倾陌咬牙切齿,“我不找。”  夜天寒点点头,不以为然地道,“那我走了,没有火魂你就继续做个废物,继续住这破屋子吧。”  说完袖子一挥,转身走出去。  月倾陌目瞪口呆看着他就这样踏出门槛,简直快崩溃了,“你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不能。”  “……”  月倾陌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被他给气死。  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咬牙切齿地道,“滚回来,勉强让你摸一把。”
  “早说不就没事了。”夜天寒转身走回她面前,直接一巴掌按在她屁股上,开始慢慢**起来。  同时手心散发出一股火热的温度,一点一点渗透皮肤。  月倾陌虽然很想一巴掌拍死她,但也知道他这是用自己体内的火灵力在引出火种,咬牙切齿忍着。  因为愤怒得太厉害,表情狰狞得青筋都爆出来了。  夜天寒摸完她的屁股,淡淡扫她一眼,“别这么狰狞,更丑了。”  说完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摸,同样将火灵力慢慢灌注进她体内。随着灵力慢慢渗透,月倾陌全身渐渐热起来,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滚。  眼角那颗滴泪痔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鲜艳,鲜活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天寒终于摸遍了他她全身,遗憾地叹口气,“没有找到。”  月倾陌终于忍无可忍,抓起他的衣襟怒吼,“你究竟听哪个傻X说的火魂是这样找?不会是故意非礼我吧?”  这一松手,挡在胸前的衣服直接掉了。  夜天寒的目光缓缓从头到脚扫她一眼,淡定地转过身,“我先把账给结了吧。”  王八蛋,真当她是出来卖的。  月倾陌失声尖叫,赶紧捡起衣服七手八脚地穿,“谁稀罕你的破内裤?”  “我还没那嗜好。”夜天寒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令牌往破破烂烂的桌子上一丢,甩甩袖子走出去,“若白苍玄敢为难你,把这个给他看。”  月倾陌瞥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出是块令牌,心知肚明这是代表他身份的东西,皮笑肉不笑,“欢迎下次再来票我。”  夜天寒脚步一顿,悠悠道,“等你找到火魂,我自会来找你,到时候过夜费翻百倍。不过,你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月倾陌又被呛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王八蛋,活该找不到火魂练不成避雷针。”  话音刚落,一道油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幽怨地道,“哎呀老妹,你是不是嫌弃我呀?”  那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个青年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股土得掉渣的东北腔,又油滑又搞笑。  月倾陌警惕地打量着四面漏风的小破屋子,下意识去摸银簪子,“谁在说话?”  “本大爷名扶桑,乃三足金乌族,在神仙界也算一号鸟物。如今被封印在你的体内,非要说我是火魂也可以。”  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月倾陌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有颗泪痣,红艳似火。  她僵硬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试探着道,“火魂?”  “老妹,如假包换呐,我以三足金乌之名发誓。”火魂说着,化作一道细细的红光,从她眼下的滴泪痔中钻出来,“你知道什么是三足金乌吗?就是有三条腿的鸟,你们人间界传说中的上古神兽,呸,是神鸟,没错,就是住在扶桑树上的那窝……”  月倾陌只觉得脸上某个小点一热,就看到一条手臂粗的火焰飞了出来,在房间里扭来扭去的乱窜。  “老妹啊,你和你的姘头到底啥眼力,找了一晚上的胎记,脸上那么大颗痔看不见呐?我说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眼睛有问题的话要早点治知道啵?”  “额……”  月倾陌眨眨眼,脑子有点短路。  想了半天,才想起原主的容貌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但眼角下方多了一颗滴泪痔。  卧槽,果然是灯下黑啊,越是显眼的地方越容易忽略。  火魂波浪线一扭变成一只大眼睛,妩媚地挤弄了几下,“要不是你这人间界最至情至性的眼泪,也解不开我的封印。从今以后,本大爷为你两肋插刀,刀山火海,笑里藏刀,抽刀断水,水乳交融……”  噼里啪啦一堆废话,听得月倾陌满头黑线,“额?你等等,先解释一下什么叫至情至性的眼泪。”  “哎呀,我是被冰封的呀,在人间界只有最炙热之物,也就是至情至性的眼泪才能解开我的封印,所以我才变成滴泪痔呀,懂么?”说着从大眼睛变成一个大喇叭,叭叭叭响起来。  “算了,你是不会懂了,谁让你是个愚蠢滴凡人呐?”  “看在你是愚蠢的凡人的份上,本鸟可以原谅你的愚蠢,毕竟愚蠢的凡人从来都这么愚蠢……”  废话一句接一句,都不带喘气的。  月倾陌被他震得头疼,使劲捂着耳朵,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我是愚蠢,但我知道自己刚流了几滴臭汗。”  “……”  大喇叭顿时停止播放,扭了几下化作两只眼睛,下方还流着两行泪水,“怪不得那么臭呢,原来是汗水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人间好可怕,我要回上界。”  “本大爷好歹也是神仙界一号鸟物,传出去我该怎么混呐?我的一世英名,我的孔雀妹妹啊,我的百灵妹妹啊……”  月倾陌无语半晌,“大哥,我觉得汗水虽然臭了一点,但这并不影响你解开封印。”  大眼睛继续流泪,忧伤地哀嚎,“哪里解开了,明明只解开了一半,我还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堂堂三足金乌,给你个小丫头做火魂,还有没有鸟权?”  “额?”  “算了,一半就一半吧,反正你是人间界绝迹的仙灵圣体,跟着你也不算亏。”两只流泪的眼睛又化作了两排大牙齿笑起来,其中还缺了一颗牙。  月倾陌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忍不住脱口而出,“仙灵圣体?”  很多年前有个老者来到月府,想以一件四品灵器做交换带走她,幸好她母亲拼死阻止此事才作罢。  但半个月后那老者去而复返,偷偷交给她一串手珠,说此物名曰仙灵圣珠,人间界只有她配拥有。  仙灵圣体和仙灵圣珠,中间绝对有猫腻。  “只有人间界的蠢货才会拿你当废柴,等哥哥我恢复实力就带你去神仙界混,我保证仙帝神帝哭着喊着求你入伙。但咱谁也不帮自己单干,到时候一统三界君临八荒,名号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神金女帝……”这回变成两只大手掌,啪啪鼓掌,“金乌我的鸟生从此走上巅峰,出任霸道族长,迎娶漂亮孔雀,扶桑神木种两棵,砍一棵用一棵。”  “仙灵圣体到底是个……”月倾陌对女帝和他的鸟生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仙灵圣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追问,就听一道嚣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傻子滚出来,给你糖吃。”  月倾陌缓缓抬起下巴,沾满血污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犹如修罗恶鬼,“先躲一躲,送装备的来了。”  大手掌一扭变成一排大牙齿,露出猥琐的笑,“你以为哪个蠢货都能看见本金乌?本金乌目前是魂体,是魂体啊老妹……”  大牙齿飞快地一开一合,尖锐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嗡嗡乱飞。  月倾陌听得头皮都麻了,赶紧捂上耳朵去开门。
  打开门,月光下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头上插着南海明珠,脚上踩着绣花织金锦,一袭水云纱的长裙拽地。这气派,哪怕是到了皇宫里也不会失色。  姓白的女子,在她月府过得如此尊贵,吃穿用度都快赶上公主了。  “傻子,听说你今天敢划伤大姐的脸?活腻了是不是?”穿鹅黄色衣服的少女叫白清瑶,白家的五小姐,宁氏所出,白清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比叫花子还臭,我们白家有你这样的废物,真是把脸都丢光了。”穿紫色衣服的少女看到她一身狼狈,厌恶地捂着鼻子用手绢扇风。  白清烟,白家庶出的三小姐,整天跟在白清瑶后头助纣为虐。  月倾陌的目光慢慢落在她手腕上,死死盯着那串珠子,“交出来。”  在她六岁时候爷爷去世,娘亲因为伤心大病了一场。还没出殡呢,白苍玄就以内宅不能没人主事为理由抬了宁氏做二夫人当家。  从那以后,这个姓月的府邸里任何一样好东西都轮不到他们母女俩。  当年原主拿到这串珠子后还没有焐热呢,就被白清烟给抢走了。她母亲去讨要,被一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泼了一碗热茶,手腕上留下一块疤。  后来闹到白苍玄那里,他一句“跟个丫头计较有失身份”就打发了她们。  这么多年以来,这串珠子一直戴在白清烟这个庶出的女儿手腕上,有时候她多看两眼都会招来一顿虐打。  白清烟一愣,用手绢捂着嘴笑起来,“这傻子果然是更傻了,都开始不自量力了。”  白清瑶不屑地嗤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馒头往屋里一丢,“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来的点心,千万别辜负了我一番好意。”  那馒头上面涂了黑漆漆一层粘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阵阵恶臭。  月倾陌依旧盯着那串珠子,一言不发。  原主是咬舌自尽的,这会舌头正疼着呢,懒得跟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废话。  白清瑶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咂咂嘴,“这傻子是不是不饿啊?怎么不去捡呢?”  “不可能,她都几天没吃饭了哪能不饿?”白清烟说完,嫌弃地踹她一脚,“讨打是不是?还不快去捡起来吃了。”  “算了算了。”白清瑶捂着鼻子走进屋,“别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办正事要紧。”  这傻子霸占着大小姐的名分,在白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她可不想再多养几年。  “便宜她了。”白清烟跟着走进去,嫌弃地端起蜡烛就去点燃被褥。  最近天气干燥,那被褥一点就着,火苗窜得老高。  她取出一只破破烂烂的荷包往床上一丢,轻声笑道,“傻子,你最宝贝的东西在里面呢,快去捡吧。”  这破荷包是她母亲亲手做的,算是原主最宝贝的东西,之前整天抱着不肯离手。  敢情这两个小婊砸是来杀她的,还故意抢她的荷包伪装成火灾现场,心够狠的。  月倾陌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慢吞吞走过去……
  白清烟赶紧避开越烧越旺的火苗,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凶光,“去死吧傻子,从今以后,这里就是白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  啪……  正得意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月倾陌突然一巴掌甩过去。趁她一声惊叫只顾着捂脸的空隙捉住她手腕,三两下将仙灵圣珠撸下来,顺手捞起荷包转身就走。  嘴里终于吐出两个字,“智障。”  她一转身,一直漂浮在她旁边的大嘴巴又变成了大喇叭叭叭叭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  唱着唱着,床上的火陡然变大,火苗到处乱窜。  “天哪!我的头发烧着了!姐姐,灭火,快灭火!”  被打蒙了的白清烟一时没反应过来,加上她离火更近身上已经烧起来,急得大叫,“我的脸,我的脸……妹妹,这火好奇怪,灵器,快拿灵器啊。”  “我要你有什么用,连灭火都不会。”  白清瑶又气又急,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件褐色披风往两人身上一罩,顿时把火隔绝在外面。  披风太小,两人只能蜷缩成一团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看着火越烧越旺。  火魂变成两个大手掌,啪啪拍着飞出去绕着月倾陌打转,“带感不,老妹?”  月倾陌双手环胸看着火海,遗憾地叹口气,“你是假火魂吧?这么容易就被灭了。”  “额……这是个意外啊大姐。”他变成一双大眼睛看过去,抱头鼠窜蜷缩在地的两个少女身上的火已经灭了,所有的火苗都被隔绝在外,伤不到她们一丝一毫。  月倾陌耸耸肩,“无所谓,我月家以炼器起家,她们手里有几件防火灵器也是正常的。”  好像是件二品灵器,她小时候总是被白清漪偷偷用蜡烛烫伤,爷爷以为她调皮爱玩火怕她烧到自己,特意给她做了这件隔绝水火的披风,不过……现在是白清瑶的东西。  “老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烧死她们。”火魂说着,变成一簇大火苗,烈焰暴涨。  月倾陌两手一摆,“很显然,来不及了。”  因为火魂已经离开,屋内的火变成凡火,她们俩察觉到火海的变化,正躲在斗篷里跑出来,而且已经成功逃离。  火魂没有实体,没有普通火焰的辅助烧不起来。  白清烟被烧得一身漆黑,披头散发还散发出一股烤猪肉的味道。一看月倾陌毫发无损站在那,伸出双手就往她脖子上掐,“小贱人你用的什么妖术?”  她慢条斯理抬起手里的银簪子,正好抵在她掌心的位置,悠悠道,“再靠前一寸,你就可以领残疾人津贴了,是不是很惊喜?”  “你……不傻了?”白清烟迅速收回手,退后几步忌惮地看着她。  白清瑶同样被烧得很狼狈,满肚子怨气。  看她竟然忌惮一个傻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没用的废物,我要你有何用?还不快动手,弄死这个贱人。”  “可是……”月倾陌可是能毁了白清漪容的人,今晚这火也烧得怪怪的,白清烟还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废物,我自己来。”  白清瑶这会正在气头上,一心只想着要杀了这个傻子。反正火还烧着呢,打死了丢火里一烧也就毁尸灭迹了,在这夜辰国没有谁敢多管闲事来追究。  她运起灵力,眼睛里凶光乍露,一步一步靠近,“傻子,你去死吧,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还给我。”
  月倾陌瞥她一眼,把玩着手中的手串,“白清瑶,如果你真那么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白清瑶堂堂玄灵师,岂会怕个废物,将手里的灵力转化为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脏,“大言不惭的废物,去死吧。”  一个傻子,凭什么总是霸着月家不放?从今以后,没有月家,只有白家。  她的身份再也不会如此尴尬,用自家的东西再也不用担心被那些阴险小人说三道四。  又傻又废,能用这条命为她白清瑶做点贡献也算抬举她了。  “你知道什么叫人民币玩家吗?”对面的月倾陌悠悠说着,突然将手串往空中一抛,手指迅速舞动,法诀变换,“没错,说的就是我。”  空中的手串射出一道五彩光芒,迅速旋转为一道五彩屏障挡在她面前。  “啊……”白清瑶被灵力反弹,惨叫着直接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两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白苍玄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倾陌,你疯了吗?非要把你的姐妹都残害个遍才肯罢手是不是?”  月倾陌缓缓回过头,无所谓耸耸肩,“你们白家残害姐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苍玄和宁氏正走进院子,听她如此理直气壮,脸色更加难看。  “爹,这个贱……姐姐欺负我。”白清瑶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到他们俩身边告状。  宁氏一看女儿被烧得那副凄惨样,眼睛里闪过一抹阴冷,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柔声道,“倾陌,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何必要对我的女儿下毒手?”  说着还用手绢擦擦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月倾陌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只是很在意另外一件事,“宁氏,想做我母亲你没那资格,注意你的身份。”  白苍玄听了这话脸色阴沉,怒火几乎压抑不住,“月倾陌,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月倾陌点点头,很认同地道,“镇国候言之有理,我读书少没教养,明天我就到宗政司去问问他们我该不该管宁氏叫娘。”  宗政司,专管京都里权贵乱七八糟的家庭纠纷,爵位归属,名分裁夺都在他们的职权范围内。  白苍玄又被噎到,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也要叫二娘。”  宁氏其实也是有身份的小姐,但因为他是入赘月家,当年指天发誓又闹得沸沸扬扬。无论府里怎么样,他并没有敢公开扶正她,对外宣称是二夫人,说白了也就是个妾。  月倾陌装模作样叹口气,“怪不得你们白家当年落魄得跟叫花子似的,原来一点规矩都不懂。”  “贱……月倾陌你说什么呢?”白清瑶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又开始跳脚。  月倾陌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看向白苍玄,“你们俩当年如何勾搭成奸的我就不说了,但我娘是正妻,宁氏只是个妾。就算扶正了,在我娘牌位前也是要执妾礼的,更何况现在还没扶正呢。我娘尸骨未寒,她自称我母亲,这个庶女又没大没小,你还帮着他们,说出去还以为你宠妾灭妻跟她们合谋害死我母亲呢。”  说着自顾叹口气,“算了,我有爹生没爹教不懂规矩,万一误会了怎么办?明天就到宗政司门口去哭会吧,顺便说说我竟然值一件三品灵器的事。”  白苍玄越听脸色越难看,眼睛里竟渐渐浮现出杀机,“你清醒过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家搅的鸡犬不宁吗?”
  月倾陌眼睛里闪过一抹嘲讽,“我们月家早就死绝了,我月倾陌还有家吗?”  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可惜啊,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处心积虑的想杀她,实在没有办法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生什么亲情来。  白苍玄深深吸口气,神情越发凝重,“既然你如此步步紧逼,又不承认自己姓白……”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若真让她到宗政司捅出来,只怕不好收场。  不由自主的,他慢慢挪动脚步,慢慢靠近月倾陌,手里凝聚起一道灵力。  只需要一招,一切都可以结束……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苍玄缓缓抬起手,“月倾陌,你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今天,就让我亲手结束这个错误。”  “我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说了算?”月倾陌慢条斯理从身上拎出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眼睛要放亮一点,可不是什么人都是你白苍玄惹得起的。”  白苍玄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尴尬地举着胳膊卡在那,“这是……”  月倾陌眨眨眼,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春光灿烂,“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你只要敢动手,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白苍玄更僵硬了,出手不敢,不出手尴尬,一张脸憋得跟便秘似的,“这是哪位高人的令牌?”  这令牌是用上好水晶石做的,蕴含着一股浑厚的护身灵力,绝对不是凡品,起码是出自名门大派。  但是……他不认识。  他是落魄子弟出身,这些年靠着月家的资源修为大有长进混成夜辰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但见识嘛……其实很一般。  “咳……”正胸有成竹的月倾陌被呛了一下,强忍着骂娘的冲动若无其事地道,“也是,以你镇国候的微末身份,不认识这块令牌是正常的。也罢,我这就去找个认识的过来看看。等着,都别走啊,我这就去找个认识的来看看。”  说着对火魂使个眼色,转身就跑。  火魂也惊得目瞪口呆,身体一扭变成两只大眼睛,下面挂着两条流动的波浪线飘在她身后,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叫,“装逼遭雷劈,装逼遭雷劈,你-姘头装逼遭雷劈。”  宁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有些幽冷,“就算这月大小姐真靠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她是个大活人,若在外面出了意外,总怪不到老爷的头上吧。”  白苍玄缓缓颔首,对暗处的暗卫们摆摆手,“夫人的话听到没有?大小姐若有意外,只能怪她自己安分守己。”  正火急火燎逃命的月倾陌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嘴角一抽。  看来这老家伙并不是真的被她唬住,只是想让她死的远一点撇清干系而已。嫁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她母亲的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月倾陌在心里默默为月家母女点根蜡,从破荷包里掏出把钥匙在手心里掂了掂,“姜还是老的辣。”
  月倾陌的爷爷月静海早就看出白苍玄狼子野心,去世前悄悄给她留下一把月家祖宅的钥匙放在荷包里,这事只有她一人知道。  如今这种情况,祖宅无疑是个避难的好地方。  才出大门,她就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但月倾陌也不着急,就这样任由他们跟着。  一直绕到荒郊野外,她才猛然回过头,“哎,派你们这种货色来对付我,白苍玄也太不将我堂堂月家少主放在眼里了。”  几个暗卫一惊,纷纷现身将她围在中间,“月大小姐果然识相,明知我等跟着,还知道挑个无人的地方好动手。”  月倾陌不紧不慢地将仙灵圣珠拎在手中晃了晃,“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民币玩家吗?”  同时将仙灵圣珠往空中一抛,手指撵诀飞快舞动,“看你们也不像懂行的,那就让你们涨涨姿势!”  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阵阵天雷劈下来。  “怎么回事?”  “附近有人渡劫吗?”  月倾陌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杀机,“所谓人民币玩家,就是等级不够,装备来凑。不好意思,本小姐正好是出品装备的行家。”  仙灵圣珠被耀眼的光芒托在半空中,随着她手指的舞动将天雷一道一道引下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劈。  四人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目瞪口呆中被霹成焦炭。  火魂变成一个震惊的表情,嘴巴长得大大的,“你这天雷阵帅呆了。”  月倾陌掂了掂手中的仙灵圣珠,“幸亏借助他的灵力,否则我一普通人还真没办法……”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呆住了。  阵法需要灵力来催动,她之前是用血在仙灵圣珠上画了一个临时阵法,借助他本身的灵力才引来天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那鲜红的血迹正在一点一点渗进去,发出淡淡的光芒。  血越渗越多,仙灵圣珠突然迸发出一道巨大的白光将她包裹在中间,月倾陌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你最终还是来了,命也,运也。”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听到苍老的声音悠远地钻进她耳中,仿佛从天外飘来。  月倾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周围白茫茫一片,无数小字像有生命般一行一行在四面八方飘荡。  一个白袍老者负手站在半空中,仙风道骨,白衣飘飘。整个人半透明,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失。  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正是当年那个想用灵器换她走,之后又偷偷摸摸回来给她仙灵圣珠的老者。  他怎么只剩个一点残魂了?而且还是藏在仙灵圣珠里?又非得她的血才能唤醒?莫不是早就对她有所图谋?  月倾陌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防备之色,“前辈,你到底是谁?”  半空中的老者扬起下巴,目光高傲地看着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你必须知道,你乃仙灵圣体,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  “前辈不会是特意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见她并不上钩,没有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扑过来求指点,老者的眉头颤了颤,也不卖关子了,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仙灵圣体已经人间绝迹,任何一个世家、宗门都没有适合你的仙阶功法,只会把你当废人看待。”  “……”  还以为有什么好建议呢,结果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她上哪找仙阶功法去?把夜辰国打包卖掉也换不到一个封皮。  老者似乎看懂了她的窘境,终于露出奸诈的笑容,“你也不用灰心,老夫正好有仙阶《混沌归元诀》一卷,今传授与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头先是想用灵器换走她,失败后立即将自己的残魂寄居在仙灵圣珠中送给她,原本就不对劲。  如今又来给她传说中才有的仙阶功法,套路一个接一个,如果这都看不出来是有所图谋,那就是她傻!  她看起来像傻子吗?  月倾陌扯了扯嘴角,直接问道,“老头,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老者顿时有些脸红,但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认呢?  眼神不自然的扭到一边,吹胡子瞪眼地道,“哼,愚蠢的凡人,就你那本微末的本事,值得老夫提什么要求?等你有本事一统三界君临八荒再说吧。”  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那心虚的表现可是实实在在的。  月倾陌恍然大悟,“哦,一统三界君临八荒啊,老头,看来你的麻烦不小,我若得了你这本功法,恐怕还得躲躲藏藏的练吧,否则一个大意,就要大难临头是吧?”  那老者嘴角一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怎么从前没觉得这丫头脑瓜子这么伶俐啊!  “我,我我,我……”  月倾陌嗤笑一声,连连摆手,“哎呀,哎呀,老头你别急,算啦算啦,晚辈我吃点亏,练了你那本,什么什么?”  “《混-沌-归-元-诀》!!”这可是仙阶的功法,她竟然一点不上心!老者一口气憋得又涨红了老脸。  “哦哦,对,是《混沌归元诀》,行了行了,给我瞅瞅看有多厉害,太差我可不练。”功法她不缺,仙阶的缺着呢。  管他将来什么麻烦,她只知道如果不尽快走入玄灵师的道路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但她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拿捏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要瞅瞅?信不信老夫找别人去?”  “别装了,你要能找别人也不会在白清烟手上十年没有动静。”  “……”他一下子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他那副吃瘪的德行,月倾陌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装模作样眨眨眼,“我这个人吧,不喜欢打打杀杀,废柴体质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算了,您找别人去吧。”  “遇上你这么个王八蛋算我倒霉,不学也得学,拿去。”老者气得直跺脚,哪里还有半分辈高人的风范。  说完手一挥,飘在周围的小字慢慢旋转起来,一字一句钻进她眉心,化为功法口诀在她脑海中呈现出来……  全篇《混沌归元诀》烙印在脑海里,月倾陌慢慢睁开眼睛。  依旧在荒郊野外,旁边还躺着四个暗卫烧焦的尸体。  她摸摸手里的仙灵圣珠,试探着叫了两声,“前辈?前辈你在吗?”  “滚。”珠子迸发出一道白光,颤抖了几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怒吼。  月倾陌用手指弹了一下仙灵圣珠,心安理得收起来,“没死我就放心了,你以后老老实实指点我修行,好处少不了你的。”  仙灵圣珠又是一抖,“马不停蹄的滚,老子要沉睡。”  ……  想在修行界混,实力为尊。  月倾陌得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阶功法,当务之急自然是要找个闭关修炼,月家祖宅是不二的选择。  以她前世老辣的眼光来看,《混沌归元诀》确实算得上是一卷不错的基础功法,至少比她以前见过的都强。但修炼起来有些地方很不一样,有很多细节她简直闻所未闻。  本来想把那来历不明的老头揪出来问问,可惜他说了沉睡就直接沉睡。  月倾陌暂时没发现功法有问题,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始练。  不试知道,一试吓一跳。  第三天的时候,传言中的废柴体质居然有灵气流动。  第六天,灵气慢慢储存于丹田。  第十天的时候,九道天雷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一顿乱劈,丹田中多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内丹。  如果有玄灵师在此,一定会发现她浑身上下萦绕着淡淡的红光。  这是修行之人的护身灵力,虽然只是入门级的黄境,但已经结丹成功,是真正的玄灵师。  第十八天的时候,已然是黄境三阶,多少人拼死拼活十几年才能达到的境界。  火魂扶桑变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她旁边直溜溜瞪着,“靠,仙灵圣体果然是个漏洞。照这样下去,你一统三界简直指日可待,名号我都想好了,就叫神金女帝。  “没错,神奇的金乌,神金女帝。以本金乌的名号命名,简直是你几万年修来的福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口气说那么大段话,居然不带喘气的,看来话唠也是门技术活。  月倾陌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你见过快饿死的女帝吗?我们当务之急是需要弄钱,米缸空了。”  扶桑变成一条细细的波浪飞出去,“让你少吃点你不听,你个饭桶。”  月倾陌冷哼一声,直接捻个诀将他拉回来,“你搞清楚,老子现在是你的主人。”  大概是因为扶桑的封印真没有解开,自从有了灵力以后,她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封印回体内让他修炼去。  “啊啊啊,我错了。”扶桑凄厉地惨叫着,“有钱有钱,有个地方能换钱。我看到柜子里有件灵器,我们拿去买了吃肉吧。”  月倾陌一巴掌拍过去,“滚,我还需要卖灵器吗?那帽子是老娘的保命神器。”
  玲珑阁,夜辰国最大的珍宝阁,玄灵师的购物天堂。  每月一次大型拍卖会,不是奇珍不上场。手里若有珍宝想出手,玲珑阁自然也是首选。  拍卖会都是半夜开始的,有几分黑买黑卖的味道。正好赶上拍卖的日子,天色刚刚暗下来,玲珑阁门口已经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一个少女混在人群中,低着头走进大堂。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腰上挂着一圈镶嵌明珠的细链子。头戴白纱帽,长长的薄纱垂下来。  虽看不清容貌,但那高贵脱俗的气质却显得风姿卓越,与众不同。  刚进走进大堂,就有一个男子迎面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一个人来?你的侍女呢?”  这少女自然是月倾陌。  她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没有说话。  这人她认得,慕容王府世子慕容奕,也是原主喜欢的男人。月静海在世时,还差点给他们定亲。  这么多年,原主一直纠缠他,他也一直对原主非打即骂。  长得人模狗样,修为不低,勉强算个青年才俊,可惜眼神不大好,成天跟在白清漪后头转。  见她没有说话,慕容奕拉起她的手心疼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月倾陌那个贱人。”不但眼神不好,脑子也进水泥了,世界那么大非跑他面前来秀智商。  月倾陌嘴角一抽,顺手两巴掌打过去,“智障。”  慕容奕被她给打蒙了,突然听见外人一阵骚动,一个女声高声道,“白大小姐驾到,速速让开。”  他看看在侍女搀扶下走进来的白清漪,又看看面前的月倾陌,顿时怒不可遏,“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戏弄本世子。”  月倾陌,“……”  握草,撞衫了,这好尴尬。  怪不得慕容奕脑子会被水泥给堵了,敢情是将她认成白清漪。  跟在白清漪身边的白清烟显然也注意到她的穿着,鄙夷地瞄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有我们白大小姐的姿色,穿成这样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闭嘴。”白清漪目光一沉,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光芒.  白清烟猛然想起白清漪的脸受了伤,同样蒙着面纱,讪讪低下头不敢说话。  白清漪径自走到月倾陌面前,诡异地看了两眼,冷哼着转身上楼。  “算你走运。”慕容奕忙跟上去,不忘回过头白狠狠瞪她一眼。  月倾陌被瞪得火冒三丈,不咸不淡地笑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起码我没毁容。”  白清漪正满腹怨气,如今这贱人不但敢明目张胆穿她专属的衣服,还敢拿她的容貌说事,她实在忍无可忍,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怨毒,“林管事你干什么吃的?这样的废物也能混进玲珑阁?”  站在柜台后面的林管事抬起头看她一眼,又看看月倾陌,突然满脸堆笑,屁颠屁颠跑过来,“原来是有贵客驾到,小的有眼无珠有失远迎,请姑娘原谅。”  白清漪不屑地冷哼,“还不快将这没有修为的废物赶出去。”  林管事直接不鸟她,直接走到月倾陌面前行个礼,陪着笑脸,“姑娘里面请,我们慢慢谈。”
  白清漪突然觉得自己被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看月倾陌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上几分阴狠。  这贱人,竟敢让她白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慕容奕也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气得握紧拳头,“林管事你什么意思?区区普通人什么时候能成为你们玲珑阁的贵客?”  “白家?就是那个穷得靠女人吃饭的白家?怪不得有眼无珠。”月倾陌轻飘飘说了一句,挤开他走上楼。  爷爷在祖宅给她留了顶隐匿行踪用的帽子,戴上之后整个人云山雾罩,声音容貌修为都能隐藏。而且,这玩意还是件四品灵器,非名门世家根本拿不出来。  她特意带上它,隐匿行踪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告诉别人老娘不是好惹的。  林管事对她恭敬,自然是因为眼力好,至于白清漪嘛……不识货怪谁?  玲珑阁五楼厢房,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  月倾陌被请进厢房后,直接甩出一卷秘籍,“玄阶剑法,来个能做主的再谈。”  大概是觉得她又傻又废怕弄巧成拙,爷爷在祖宅中准备了吃的穿的用的,但灵玉一枚都没有,灵器也只有一件隐匿帽子。  黄境修为还是太低,为了小命,她需要大量装备。  要装备,就得有钱。  身为一流世家的继承人,她不知道背过多少功法。  高级的不能拿出来,目前的精神力也无法刻画出来,但卖部玄阶换钱还是可以的。  林管事忍不住呆了片刻,回过神来后越发毕恭毕敬,“姑娘稍等。”  ……  玲珑阁顶楼,精致的屋内,琉璃珠帘摇曳,名贵的香料冒出一缕缕青烟,衬托得恍如仙境。  “你说她的帽子是四品隐匿灵器?中间是不是镶着一枚弯弯的新月?”  说话的是个男子,他慵懒地躺在珠帘后的软榻上。一袭白衣,金线滚边。凤目狭长,薄唇艳丽,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俊美得不像凡人。  林管事躬身站在他面前,头垂得低低的,恭敬地道,“阁主料事如神,确实有一枚弯弯的新月。  “那就对了。”  林管事不明所以,继续道,“回阁主,功法小的已经请鉴定师鉴定过,确定是玄阶无疑。只是,这姑娘用顶帽子躲躲藏藏,出手又是玄阶功法,或许是哪个大宗门大世家的叛逃弟子,小的怕会有麻烦。”  男子慵懒的目光微凝,笑眯眯转过头,“我曲无殇像是怕麻烦的人吗?萍踪帽,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安排一下,千万别亏了她……”  ……  玲珑阁主一句话,《星月剑诀》成了今晚的压轴珍品。作为拥有者,月倾陌被安排在三楼厢房。  林管事推开门带着她走进去,恭敬地笑道,“这是炼器大师月静海生前常用的厢房。”  月倾陌不由自主看他一眼,“林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面前提爷爷,是有意还是无意?  “姑娘有月大师亲自炼制的高阶灵器,跟他也算有缘。”  林管事修为不低,月静海的灵器流通也很广泛,认出来很正常,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管事恐怕忘了,现在这是我们白家的专属。”月倾陌正琢磨着他的话,就听到有人道,“又是你,你不知道这是我们白家专用的吗?”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白清漪带着白清烟走进来。  慕容奕充当护花使者,再加上四个侍女,一副名门小姐的风范,气派十足。  月倾陌白她一眼,“跟林管事说。”  白清漪被侍女搀扶着走到她旁边,嫌弃地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又暗示性看林管事一眼,“玲珑阁的天字号,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进的。”  款式虽然跟她一模一样,料子却差多了。而且没有修为,身边既无侍女也无灵器,肯定是小门小户出身。  月倾陌慢条斯理抬起头看她一眼,“这里是玲珑阁,什么时候成你们白家的了?他们接待什么人,跟你们白家有半毛钱关系?”  林管事站在她边上,抬着头不咸不淡地道,“白小姐,你们白家喜欢这厢房小的无话可说,但您别忘了,这是玲珑阁。如果白大小姐想耍威风,小的立即请人送您出去。”  “狗奴才,你什么意思?”白清漪没有说话,慕容奕却怒了。  林管事依旧油盐不进,“奴才是曲家的狗,无殇公子可不大喜欢有人越俎代庖。”  “你……”慕容奕怒青筋爆裂,却活生生忍下来。  收拾这老东西容易,曲无殇可不好惹。  见他服软,林管事的态度重新恭敬起来,“隔壁正好有空房,若白小姐和世子不介意,小的这就去安排。”  “哼。”这个贱人,害她堂堂千金小姐被个破管事奚落。白清漪狠狠瞪月倾陌一眼,拂袖而去。  曲无殇修为高耳力好,坐在对面远远看着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叹口气,“看来这月大小姐,在白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  过了午夜,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品是一颗二品灵丹,起拍价格五千下品灵玉。  拍卖师刚喊出底价,白清漪就跟着出声,“五万下品灵玉。”  月倾陌对这种低级灵丹毫无兴趣,端着茶自顾喝,却听隔壁的白清漪冷冷嘲讽,“区区五万下品灵玉是不多,但有的野丫头未必拿得出来。”  她顿了一下放下茶盏,悠悠道,“五万零一块下品灵玉。”  白清漪啪一掌拍在桌面上,“你什么意思?”  “跟你作对!你不是有钱吗?有本事再拍啊?”  白清漪一咬牙,“十万。”  “我弃权。”  “噗……”对面的曲无殇直接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忍不住咳了几声,“不愧是能在白家韬光养晦十几年的丫头,果然非同一般,白清漪这亏吃得……”  “你……”白清漪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  区区二品灵丹她原本就看不上,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隔壁那个三番五次落她颜面野丫头跟她抬价,最后让她倾家荡产吃个哑巴亏,哪知道一开口她就直接堵回来了。  贱人……  “恭喜你,以十万下品灵玉拍下一颗啥作用都没有的破丹药,喂狗不错。”这种套路她早就玩腻了,想坑她,没门。  “……”  第二件拍品是根发钗,一品,没啥作用,就是戴在发上能修饰女子容颜。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还真有几个女子出价。  白清漪自诩京都第一美人,一开口就是八万中品灵玉,月倾陌也不甘示弱,直接给她顶回去,“比你多一枚灵玉,下品。”
  玲珑阁厢房坐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另一个女子的财大气粗地加入战局,“十五万中品,谁敢跟我抢?”  “二十万中品灵玉。”  白清漪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放手,挑衅般喊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价格。  全场一阵沉默,慕容奕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清漪,你冷静点,这是灵玉不是石头。”  白清漪不却不以为然,“二十万中品灵玉多么?区区二十万中品灵玉,买根玉簪子摔着听响还是可以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月倾陌听的,她也确实得嘴角抽搐,此刻的心情只能用x了狗了来形容。  白苍玄入赘的时候穷得连内裤都当了,宁氏那点嫁妆养只狗都困难。  钱哪来的?当然是月家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她奔溃,白清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只要看上的东西志在必得。  在她不参与抬价的情况下,拍卖行还没结束呢,十几万上品灵玉花出去了。  拍品一件一件被买走,拍卖会终于接近尾声。  拍卖师的声音提高了数倍,沉稳中带着些许激动,“《星月剑诀》一册,玄阶功法,起拍价,十万上品灵玉。”  洪亮的声音一落,全场哗然。  “什么?玄阶功法?竟然有玄阶功法?快看看身上带了多少钱。”  “快去告诉我爹,带上所有家当赶紧过来。”  “连玄阶功法也拿出来卖,这败家子疯了吧?儿子,我们家一共有多少资产?”  玲珑阁的压轴宝物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既然敢进来,自然都是带足了钱的。但一听到玄阶功法几个字,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赶紧去筹钱。  如今玄天大陆的功法分为仙、天、地、玄、黄五个等级,仙阶那是传说,黄阶才是主流,玄阶已经是普通世家的底蕴所在。  更何况功法不像其他东西,只要有一部好的功法何愁家族不兴旺?倾家荡产都值。  中场休息半个时辰让他们去筹钱,拍卖正式开始。  土豪们像打了鸡血似的越来越夸张,最后活生生喊出了八十万上品灵玉的价格。  正在喝茶的月倾陌手一抖,直接喷出来,“看到没,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以玄天大陆的物价,八十万上品灵玉都可以买座小城自己当城主了。  区区一部玄阶功法,一夜暴富。  扶桑变成两个大眼睛直翻白眼,“愚蠢的凡人。”  “八十万一次,八十万两次……”因为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已经停下来,拍卖师开始倒数。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的那一瞬间,白清漪声音斩钉截铁地道,“一百万上品灵玉。”  一百万,上品……  月倾陌胸口一抽,好一会喘不过气来。头晕眼花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挠墙抓狂,“别人的钱用起来就是大方。”  她的,她的,这些灵玉都是爷爷辛辛苦苦炼器赚来留给她的,凭什么让姓白的随便花?凭什么……  “一百万上品灵石,成交。”  一锤定音,交易生效。  月倾陌气得直翻白眼,“幸亏卖家是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为了功法的安全性,鉴定时只给招式,心法都是要交易的时候才拿出来。  作为买主的白清漪被安排在厢房等候,月倾陌被林管事带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有说话声。  “《星月剑诀》正适合你炼,这笔买卖不亏。”  “不过一百万上品灵玉确实有些贵,若不是月缥缈死的巧留下些灵器应急,还真要捉襟见肘了。”  “何必妄自菲薄,白家富甲一方有的是钱。”  白清漪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骄傲,“也对,当年为我外祖贺寿尚且花了三十万灵玉,我身为白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一百万上品灵玉买玄阶功法不为过。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冒出来了,月倾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炸了。  深深吸口几气平复下心情,咬牙切齿狰狞地笑道,“林管事,突然想起心法写漏了,我回去重写。对了,最近我死了爹心情好买一送一,你去告诉里面那男的,只要再出三十万上品灵石,我就送给他一部玄阶功法。”  ……  私底下交易原本是不允许的,但月倾陌既然说是赠品,又有阁主亲自发话,林管事也不敢有异议。  慕容奕被巨大的馅饼砸晕了头,晕头晕脑把灵玉付了。  经鉴定师鉴定这确实是一部玄阶功法无疑,而且只适合男人炼,看起来他好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管事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令他毛骨悚然的同情。  两套功法,一共拍出一百三十万上品灵玉,除去微不足道的抽成,月倾陌将大部分直接存进玲珑阁,换得天字令牌一枚。  玲珑阁的天字令牌,可以说是京都的钻石VIP,是身份的象征,是财富的象征。钱存在里面可以直接买东西,也可以提现,跟刷卡一样方便。  一切处理妥当,天已经亮了,林管事亲自送她,“姑娘以后就是我们玲珑阁的贵客,有需要只管来找小的。”  走到楼梯口时,月倾陌突然听到一阵骚动,十几个护卫急急忙忙跑上来,“快快快,她往那边跑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身影直接扑过来,墨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贵客是吧?我拉你陪葬也不算亏。”  动作快如疾风,突如闪电,抱着她直接从五楼往下掉。与此同时,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往她脖子上咬。  月倾陌脑子里顿时闪过两个字,“妖族……”  玄天大陆居然还有妖族,以她黄境的修为,该怎么反抗才有希望?  她脑子一团乱,下意识举起戴着仙灵圣珠的手腕,准备一击即中……  还没来得及动手,月倾陌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香味传进自己鼻子中。紧接着,死死抱住她的妖族被拍飞出去,而自己的腰被一只手搂住,缓缓往下落。  “别怕,有我在。”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悦耳动听。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尴尬地挤出一句话,“呵呵,我该谢谢你吗?”  救人没毛病,但用这个姿势来救她,真不是为了吃豆腐?  “不用谢。”  月倾陌:“……”
  两人安安稳稳落到地上,月倾陌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  气质温润,眉眼精致,额间一点朱砂痣,更是衬得他风姿绝世。一身白衣玉树临风,惊艳如谪仙.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如何俊美的男子。  林管事急急忙忙跑过来,擦着冷汗恭恭敬敬地道,“阁主恕罪,是属下失职。”  月倾陌回过神来,忙避开他依旧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尴尬地道,“阁主?曲无殇?”  既然敢来卖东西,自然是摸过玲珑阁的底细。  玲珑阁,隶属四大世家之一的曲家,家主曲无殇。  曲无殇微微一笑算是默认,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怎么样?让慕容奕上当是不是很爽?”  林管事恭恭敬敬低着头,一脸菜色,“阁主,恕属下直言,您这样帮着她坑慕容世子对我们玲珑阁的信誉非常不利。”  曲无殇耸耸肩,刷一声打开扇子,“笑话,我玲珑阁按规矩办事,天王老子来了又能拿我如何?”  月倾陌嘴角抽动了几下,“坑他的感觉……真的很爽。”  与此同时,慕容王府练功房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曲无殇,你敢暗算我。”  慕容奕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秘籍狠狠掷出去,隐隐可见封皮上写着《菊花宝典》四个大字。  晨风吹来翻开第一页,一行鲜红的大字十分显眼。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即使自宫,未必成功,如已自宫,赶快入宫——曹公公著。  ……  而另一边,月倾陌顿悟了。  怪不得拍卖抽成低的离谱,怪不得她那坑爹的心法也能顺利交易,原来是这位美貌的阁主大人给她开后门。  拿人手短,月倾陌只得道,“多谢阁主,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曲无殇挥挥手让林管事下去,转而对她眨眨眼笑道,“我还救了你呢?算起来你欠我两次。我不喜欢人家欠我人情,最好现在就还。”  月倾陌不以为然,“我知道自己欠你人情,不过有人胆敢在你的玲珑阁内对我下手,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曲无殇瞄一眼那被几个护卫从地上拖起来的人,轻描淡写道,“处理干净。”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长得异常美貌,有一双墨绿色的眸子。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嘴角还挂着血迹很是狼狈。但她眼睛里凶光毕露,宛如小兽。  “住手。”月倾陌知道所谓处理干净自然是直接杀了,忙制止护卫们拖她走,慢慢走到那女子面前,“她是什么人?”  林管事又冒出来了,忙道,“一个普通女奴,胜在长得不错。本来是今晚的拍品,结果让她给跑了。大概是故意想给我玲珑阁惹事,所以才冒犯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多少钱?”  月倾陌打量她一眼,那女奴立即龇牙咧嘴,凶狠地嗷嗷叫。  曲无殇摇着扇子慢慢走到她身边,“你要?送你。”  “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月倾陌拿出存钱的了令牌丢给林管事,“我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丫头,我要了。”  曲无殇点点头,对林管事道,“嗯,收她一百万上品灵玉。”  月倾陌嘴角一抽,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再说一遍。”  曲无殇合上扇子敲击着掌心,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白清漪花钱如流水,怎么你堂堂月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反而如此小家子气?”  玲珑阁曲家,果然名不虚传。第一次露面,身份就被摸透了。  月倾陌知道他既然敢说出来,肯定是胸有成竹,无奈地叹口气,“你想怎么样?”  曲无殇微微一笑,眉目风流,“不知月大小姐你,是否愿意跟在下花前月下,共饮一杯?”
  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甜腻的香味。  琉璃珠帘在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撞击声。  “阁主请我来,不会真的是为了跟我花前月下、共饮一杯吧?”顶楼厢房内,月倾陌坐在曲无殇对面。  他笑着将琥珀色的酒倒进琉璃盏中,推到她面前,扫了一眼她的纱帽,“说起来,我跟月老爷子也算旧相识。当年他炼制这顶萍踪帽,就是从我们玲珑阁买的材料。血炼之物,只有在月大小姐手里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因为玄阶功法太张扬,她故意隐匿起来,没想到居然因此暴露了身份。  说起来也是她疏忽,一看这帽子是爷爷留下的没仔细检查。  月倾陌取下帽子搁在一旁,抬起头看着她,“好吧,我承认我是月倾陌,请问有何指教?”  灵器迷障被撤去,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  正将琉璃盏放到唇边的曲无殇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  容颜清雅,神若秋水,清澈的眸子带着一股狡黠的轻灵之气。眼下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却又平添几分艳丽。  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云里雾里,旖旎如画。  白清漪自诩京都第一美女,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缓缓回过神来,曲无殇发现她身上竟有一层淡淡的红光,更加惊讶,“被玄灵石判定为废物的人,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结丹。那月家的火魂,是否也在你身上?”  都说月家小姐又傻又废,那眼前这个黄境修为,风华绝代,气度超然的女子是谁?  怪不得宁氏恨她,出身、气度、聪明她生的那两个女儿哪比得上她半分?白苍玄眼睛都长哪了,天天炫耀白清漪,却不肯让月倾陌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一说火魂,月倾陌已经明白他的目的,“怎么?也想炼器?我这样的炼器师可是很贵的。”  曲无殇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胸有成竹笑道,“撇开你欠我人情不谈,我曲无殇有的是钱,只要你敢开口。前提是,你得帮我修复一件灵器,三品。”  “我目前是一品炼器师。”玄天大陆的灵器一共九个品级,体内器火的等级直接决定了灵器的品级。她现在是一品炼器师,那就只能炼制一品以下的灵器。  曲无殇顿时有些失望,“那这交易恐怕没法谈。”  月倾陌不以为意地冷哼,“谁说的?我能半个月结丹修出一品器火,三品也不过一个月的事。”  曲无殇捂着嘴巴咳了一声,“姑娘,你这有点过了。”  炼器师一道本来就难走,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突破一品,她爷爷月静海临死前已经是夜辰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也只不过四品。而目前京都最厉害的炼器师,只是三品。  月倾陌眨眨眼,“如果只是修复,就算以我现在的修为也不难,主要看你肯不肯投资了。”  “哦?投资?”  “其实我缺的也不多,就是差个炉子,差个炼器坊,差点材料,差支洗天笔而已。”  月倾陌说得理所当然,曲无殇却听得嘴角抽搐,笑容越来越挂不住,但听到洗天笔三个字时,他的目光一闪,“洗天笔?”
  洗天笔是炼器师刻画阵法图和铭文的笔,也就是说只有懂阵法、铭文的炼器师,才需要洗天笔。  曲无殇二话不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衣服推到她面前,眼中带着一丝期盼,“此乃云罗裳,你看看能不能修复?”  是件女人穿的百褶裙,素雅的淡绿色,如行云流水般精致华美,灵气逼人。  月倾陌缓缓闭上眼睛,将刻画在其中的铭文和阵法看了一遍,“这是件压制火毒的灵器,但是阵法遭到人为破坏,而且是两次。”  “不错。”他不是没有找过其他炼器师,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出问题所在,她是第一个。  月倾陌眼珠子转了转,“修复可以,但我需要一些东西。”  “尽管开口。”  月倾陌顺手从书桌上抽起一张纸,刷刷罗列出几十种材料放到他面前,“如果你能给我找齐了,也许我能修复。”  看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材料,曲无殇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炼器,但也看得出空间石似乎是炼储物格用的吧?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硝石,火流砂,听说是做烟雾弹用的,跟修复云罗裳半点关系都没有。  月倾陌不以为然,理所当然地道,“我区区赤品炼器师修复三品灵器当然得练习几遍。”  全京都就她一个炼器师敢说能修复,曲无殇被逼无奈,也只能忍受她漫天要价,“好,我会在半个月内给你找齐。但此事人命关天,丝毫不能出差错。”  月倾陌使劲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三品阵法图我画过几万遍,修复绝对没有问题。”  曲无殇不由得张大嘴巴,“几万遍?”  小小年纪能把阵法图画几万遍,绝对是从小炼器,这月大小姐这么多年肯定是装疯卖傻无疑了。  这个女子……  当真与众不同。  ……  交易谈妥当,月倾陌第一时间去看她的女奴。  曲无殇够黑,大概是为了报复她狮子大开口,足足划走她十万下品灵玉,能买一百个女奴的价。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她也不介意。  “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那女奴戴着手铐脚链,一看到她就死命往前扑。  目露凶光,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好在被护卫迅速拉开。  月倾陌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看着她,“怎么?你宁愿被脑满肠肥的好色之徒拍回去糟蹋,也不愿意跟着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  女奴龇牙,凶残地舔舔嘴唇,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芒,“你想怎么样?你想对我怎么样?”十万灵玉买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月倾陌耸耸肩,“虽然我没那么多闲钱,但被卖的滋味我比你清楚。”  女奴似有所悟,两眼放光地盯着她,“你……”难道这位姑娘也被卖过,所以感同身受想帮她?  她这是遇上好人了?  “愿意就跟着,不愿意爱去哪去哪。”月倾陌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女奴沉默一会,挣开护卫的钳制拖着脚链跟上去,一直跟到月家祖宅。  祖宅隐藏在城北贫民窟里,周围全是破破烂烂的房子。  从外面看上去跟旁边的小四合院没什么不同,但月倾陌知道,这破院子里布下数十道阵法,除非拿着钥匙,否则天境以下都进不去。  “这是什么地方?”女奴跟着她走进院子,立即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波动,警惕地四处张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家。”  女奴愣了一下,“确实不信。”能一口气拿出十万灵玉买她一个女奴,居然住在这种地方,她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  “你不信也得信,这确实就是我家。”月倾陌将钥匙丢到她面前,“自己解开,再打盆水收拾干净。”  女奴更加不解,“你不怕我跑吗?”  月倾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内,“你跑一个试试。”  月静海大师的阵法岂是吃素的,白苍玄来了都得脱层皮。  女奴看了她两眼不再说话,自己打盆擦洗干净,再换身衣服,发髻简简单单挽起来。  但她似乎穿不习惯这样的衣服,扭扭捏捏拘谨得厉害。  走到月倾陌面前时,还不停地拽衣角,“姑娘,我……我洗干净了。”  月倾陌继续盯着手上的书看,漫不经心道,“叫什么名字?打哪来,一次性交代清楚。”  女奴忙跪下,恭恭敬敬磕头,“回姑娘,我叫无双,是燕云国人,从小住在桃花村……”  根据无无双自己所说,她原本是燕云国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从小有娘没爹,除了自幼力气大些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十岁那年母亲过事后,被家里的亲戚卖到某个小世家做丫鬟。  十五岁那年,突然被家里快入土的变态老祖宗看中霸王硬上弓。据说那是个玄灵师,有玄境的修为,但不知道为啥,竟然被她一个小丫头给活生生咬死了。  本来是死罪,幸好当家主母心善,偷偷将她发卖。几经转手,最后被丢到玲珑阁去拍卖。  “这是实话?”月倾陌抬起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实话。”  “那你发誓,毒誓。”  无双举起手,认真地道,“我无双发誓,方才所言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诚心诚意,绝无虚言。  月倾陌赶紧弯下腰朝外面看,看了好一会才撇撇嘴,“所以你并不知道自己是妖族,狼妖?”  因为她是妖族,誓言受天道所限。如果敢说假话,真的会天打雷劈。没有动静,就说明她确实没有撒谎。  无双愣了愣,“妖族?”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妖族,因为她在修行世家做过丫头,所以才知道一点。  月倾陌盯着她墨绿的眸子,“不错,根据我的经验,你应该是人妖混血,你祖上应该有妖族血统。”  无双眼睛里流露出一片迷茫,“我不知道,妖族,会被诛灭吧?”她知道的不多,但也听玄灵师大人们说过,他们的责任,是斩妖除魔。  妖,天生就应该被斩杀的。  月倾陌叹口气,“说实话,你有点倒霉,生不逢时。”  三千年前,玄天大陆是妖魔人共存的。后来发生了一场浩劫,双方才分界而治互不干涉。人间界的玄灵师们生怕妖族魔族回来报复,又动用了上古力量将两界直接封死,从此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  要是某人被发现是妖族,绝对有一大批玄灵师跟在后头追杀。
  无双沉默了片刻,跪在地上重重磕个头,把地板敲得‘咚’一声响,“我这就走,绝不给姑娘惹麻烦。”  月倾陌被那沉重的声音惊得额角一跳,放下手里的书慢慢低下身子凑到她跟前,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我让你走了吗?”  慢悠悠直起身体,从面前的桌上拿出一张契约递给她,“我好歹花了十万灵玉呢,跟我三年吧,三年后我为你炼制一件隐藏气息的灵器,再给你些钱财,你可以从此隐姓埋名,去过普通人类的生活。”  是狼族气味无疑,敏锐、凶残、还有几分残暴,进攻类灵器最好的辅助材料。  无双犹豫了一下接过契约,咬破手指按下一个血印双手递回去,“无双从今以后为姑娘做牛做马。”  月倾陌将契约折起来收进袖中,“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只想要你的血。”看她脸色变得怪怪的,又赶紧补上一句,“每次一滴,平均下来大概每年四五滴的样子吧。平时爱干嘛干嘛,我不会管你。”  无双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重重磕个头,起身走出去,“奴婢知道了。”  每年四五滴血,一共三年十几滴,就算是皇帝的血又能干嘛?  月姑娘分明是同情她的处境又害怕伤了她的自尊,找个借口让她留下。  月倾陌一脸懵,她知道什么了?表情咋那么不对呢?  几天之后,她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  敢情这无双姑娘压根没有身为炼器材料的自觉,直接将自己定位为丫鬟。  她说了几次之后也懒得在管,她爱做就做,大不了多给份灵玉就是了。  不过这新上任的丫鬟哪里都好,就是太爱干净,能把门外的台阶和房顶上的屋脊打蜡,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转眼到了她和曲无殇约定的日子,月倾陌懵逼的看着泡在水盆里的一团白纱,“请问你这是干嘛?”她只是进内室换个衣服,三分钟不到,萍踪帽已经被洗了,都快洗干净了。  “洗帽子,脏了。”  “这是灵器。”  “灵器也脏了。”  “……”月倾陌一哽,无语地捂着心脏走了,“今天罚你不准打扫卫生。”  ……  月上柳梢,灯火辉煌。  京都西市的夜市,可以说是夜辰国最热闹的地方。  无数玄灵师、普通人混杂在一起,卖灵器的隔壁卖烧饼,卖馄饨的隔壁卖灵丹,形成一副诡异又和谐的画面。  各式各样的摊位混在一起,从街头一直摆到街尾。  在鱼龙混杂中,隐藏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工坊————天工坊。  林管事候在门口,看到人群中走来一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时,赶紧满脸堆笑迎上去,“月姑娘,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开炉。”  月倾陌点点头,“有劳。”  天工坊,顾名思义是天工技艺之所。  和普通世家的炼器工坊只卖灵器不一样,天工坊业务范围非常复杂,买卖灵器,材料交易,技艺切磋,租赁炼器房,都可以在这里进行。  曲家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会为了修复件衣服去建造一座工坊。今天在天工坊尝试修复云罗裳,是当初在玲珑阁就谈妥的。  大厅里人声鼎沸,所有交易师面前都围满了人,月倾陌混在其中并不显眼,但她刚踏进门,就听见一道嘲讽的声音,“区区一品炼器师也敢踏进这天工坊,真是不自量力。”
  月倾陌转头看过去,看到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一身金灿灿的穿戴,财大气粗。形容猥琐,额角突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而且这人她还认识。  宁剑锋,宁氏的大侄子白清漪的大表哥,如今宁家的少主,据说是个炼器天才,如今是三品境界,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  宁剑锋看她不说话,带着四五个跟班耀武扬威走到她面前,不屑地打量她一眼,“林管事,你们曲家千挑万选,就找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因为云罗裳修复失败,曲无殇差点把宁家给掀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他要是就这样咽下这口气,那以后在京都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他得到消息说曲家找了个炼器大师接手,不甘心的想挣扎一下,结果对方居然是个黄境修为的小丫头。  哼,区区蝼蚁不自量力敢抢他宁家的生意,找死。  明摆着找茬,林管事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不软不硬地顶回去,“宁大公子,黄毛丫头最起码不会弄坏云罗裳,但您会。”  大庭广众之下被揭出丑事,宁剑锋脸色一僵,恼羞成怒,“我说了那只是意外,我们宁家人才济济,一定能如约修复。难不成在曲公子眼里,我们宁家百年世家还不如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月倾陌算是明白了,这宁剑锋技术太差弄坏了人家的灵器又舍不得曲家丰厚的报仇,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她接了这笔生意,特意守株待兔给她不痛快。  她提高音量,忍不住嗤笑,“就是打铁那个宁家吗?确实是百年世家,据说当年打杀猪刀还是挺有名气的。”  其实这话还真不是贬低他,宁家以前就是普通铁匠,他爷爷那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炼器技术才走上炼器师的道路,但技术一直不咋地。  不过这宁家脸皮厚,总以世家大族自诩。尤其是这几年随着白苍玄平步青云,白清漪声名鹊起,更是嚣张得没边了。  宁剑锋脸色一变,伸手指着她,“贱人你说什么?”  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也立即拔出自己的武器,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林管事深知这云罗裳对少主多重要,绝对不能让宁剑锋破坏,当即愤怒地冷笑,“宁剑锋,你算什么玩意?带上你的人给我滚。”  一声怒吼气势十足,宁剑锋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高傲地抬起头,“我知道曲家有权有势,但我如今可是太子的人。”  曲家乃夜辰国四大世家之一,换做从前他绝对不敢触曲家霉头。但现在不一样了,太子殿下为了炼制一件灵器正在招揽炼器师,整个大陆千挑万选就挑中他们宁家一家。  有了这份恩宠,曲家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太子殿下,那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天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手底下能人众多,身边的护卫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地境修为。  有这么一座靠山,曲家也得给他几分薄面。至于那个敢抢他生意的贱人,定要她付出代价。  果然林管事听完之后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即使你是太子的人,也不能阻挡我们曲家找其他炼器师。更何况是宁大师自己破坏了里头的阵法,我们曲家可不敢再劳您大架。”  宁剑锋立即挑眉,嚣张地道,“太子能用宁家,曲家为什么不能用?林管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还不如你们曲家?”  “你……”  月倾陌摆摆手让林管事退到一边,“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算是看出来了,宁剑锋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说起来也怪她倒霉,萍踪帽被无双给洗了。要不是看她修为只有黄境,器火不会超过一品,他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  洁癖害死人……  就算有靠山,宁剑锋也不敢太针对曲家,又想要回云罗裳修复权,打一开始的目标就放在月倾陌身上。  见她终于出声,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将修复云罗裳的生意交给我,你,麻溜的给我滚蛋。”  “凭什么?”宁家果然都一个德行,抢东西还抢出优越感来了。  宁剑锋昂首挺胸,骄傲地宣布,“就凭我宁家是太子殿下御用的炼器师,凭你区区黄境修为,一品器火。”  什么?太子殿下御用的炼器师?  太子千挑万选,最后竟选了宁家,那宁家以后……  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都有了计较,看笑话似的开口声援。  “如今的年轻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区区黄境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拿什么跟宁家相提并论?”  “小丫头你抢人生意不厚道啊,还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  宁家是个小世家没错,但人家如今靠上了太子殿下,只怕以后夜辰国的炼器一道,都要为宁家马首是瞻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不敢去得罪曲家,但得罪一个小姑娘声援宁大公子可没什么损失。  这些吃瓜群众说话越来越难听,甚至都开始人身攻击了。月倾陌嘴角抽搐,这些人都是智障吗?  明明是宁剑锋学艺不精,怎么反而成了她的错?这太子殿下究竟如何权势滔天,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权势滔天也没用,脑子不大好,居然找了宁家这样的末流世家,迟早炼出一堆伪劣产品。  东城,太子府书房。  “阿秋……”冷面太子殿下狠狠打了个喷嚏,忍不住用手揉揉鼻头。  正躬身在他面前说话的护卫冥风眼睛里精光乍现,兴奋地道,“殿下,有人说您坏话。您说是三皇子还是李贵妃?他们是议论您不举还是议论您上茅房忘了带纸?”  太子殿下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继续说。”  冥风无趣地撇撇嘴,“回殿下,月倾陌又出现了,好像跟曲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跟林管事一起去了天工坊。宁家宁剑锋守株待兔,想要找她晦气。”  太子殿下一顿,将手里的奏折往桌上一丢,“走,去天工坊。”  冥风跟在他后面,小声问,“殿下,您真的不举吗?”  ……  宁家在京都的地位一直都不尴不尬,宁剑锋哪里受过这等追捧。  声援的人越来越多,对面的女子也不再说话,他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恶向胆边生,“小丫头,在我们炼器师行当里抢人生意可不光彩。你做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倾陌听得直翻白眼,双手环胸砸砸嘴,“啧啧,你还真有脸开口。”  虽然这人智商跟宁氏母女有一定差距,但脸皮厚的程度简直一模一样。  宁剑锋冷笑一声,指着自己脚下扬起下巴,“主动向曲家请辞,再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否则……本少爷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这样不受规矩的败类。”
  围观的人见状,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幸灾乐祸地起哄。  “小丫头你就钻吧,抢人家生意本就是你不对,宁公子宽宏大量饶你一命,你该感恩戴德记他一辈子的好。”  “宁公子这是给你机会赎罪,还不快跪下钻过去?”  “你还不服是吧?哼,不知好歹的败类,把我们天工一道的脸都丢光了。”  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林管事在旁边看得忍无可忍,手一挥,“来人,将宁剑锋给我丢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柜台后面一阵巨响,一老者拍着柜台威严地道,“谁敢在我天工坊闹事?”  林管事一看说话的是天工坊的许大掌柜,面皮一抖脸色很难看。  天工坊和玲珑阁一直不大对付,这次是因为人命关天,阁主才不得不到这里来。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姓许的还不得借题发挥。  宁剑锋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立即义正词严地道,“许掌柜,你评评理,这事是不是这小姑娘不对。”  许掌柜的目光在月倾陌身上流转了一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不过依我们天工一道的规矩,这样的事自然是谁有实力谁说的算。既然两位都自认为能修复云罗裳,那就比试一场,谁赢算谁的。”  区区一个一品,而对方是三品,只能怪她不自量力,坏了事曲无殇也怪不到他头上。  宁剑锋心领神会,露出高傲的笑容,“我们比试一场吧,你要输了,就得主动请辞,从我胯下钻过去。”  月倾陌阻止林管事出声,漫不经心点点头,“好啊,如果你输了,也得从我胯下钻过去。”  宁剑锋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咬牙切齿地道,“不过你若是输了,还要把你的手砍下来终身不再炼器。”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他堂堂宁家大少爷岂会输?就算输了,又岂能受胯下辱。  月倾陌嘴角一抽,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大少爷,如果你输了,也要从我胯下钻过去,还要留下自己的手。”  宁剑锋冷笑几声,“好,跟你赌。”他就不信,他堂堂三品炼器师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既然是在天工坊内赌,那么就由我来做这个见证。”许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两块石头,让伙计分别端到他们俩面前摆好,“此乃金刚石,一炷香之内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熔炼,就算谁赢。”  金刚石是一种很常见的材料,特性是坚硬无比。  宁剑锋跟许掌柜交换一个眼神,假惺惺笑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只要手掌,大发慈悲给你留个胳膊。”  器火分为圣火、天火、地火三种,温度决定等级。金刚石是不稀奇,但地火炼器师需要三品以上才能熔炼。圣火和天火倒是一品也能炼化啊,不过天火炼器师不多,每出一位都会弄得人尽皆知。至于圣火,那是传说。这丫头籍籍无名,有地火就算不错了。  月倾陌压根不理他,径自气沉丹田将体内的器火凝聚于掌心,再慢慢变成一团火焰将地上的金刚石裹住……
  火苗是普通红色,甚至隐隐发黄,一品地火,最低级的器火,路上随便拉一个学徒都是这样的水平。  “这就是你的能耐?”宁剑锋得意地大笑,摊开掌心慢慢凝聚起一簇器火,胜券在握,“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炼器师。”  他的火苗是正红色,隐隐带着一股霸道的吞噬之气。随便烧了一会,金刚石开始融化。  三品炼器师在京都已经是顶级大师,围观的群众无论懂不懂炼器,都睁大眼睛看着。  宁剑锋面前的金刚石转眼已经融化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后一个石核,但月倾陌面前的丝毫没有变化。火苗还是可怜兮兮的烧着,石头也依然纹丝不动,看得围观群众们直摇头。  “小丫头,你不是挺横的吗?有本事你再横啊?不知天高地厚的败类。”  “宁公子,快剁了她的手,别让她继续败坏我们炼器师的名头。”  “宁家可是太子御用炼器师,自然技艺非凡,岂是区区一个丫头能比的,可惜啦。”  宁剑锋原本就春风得意,被人一吹捧更是飘飘欲仙,霸气地对身后的跟班命令,“来人,砍她的双手,拿回去喂狗”  ‘砰’——  话音刚落,月倾陌面前的金刚石突然整个裂开,被烧成火红色的液体慢慢流出来。  晶莹剔透,漂亮得仿若水晶琉璃。  她拍拍手,假笑着挑眉,“宁大师,我看你这石核可还有一会呢。不过很可惜啊,没了手以后怕是不能再炼器了。”  “天啊,石核可是最难熔炼的地方,她居然可以从内部开始融,这是什么手法?”  “看着明明是地火,地火能熔金刚石,成色还这么好,怪不得会被曲家挑中。”  “她的器火恐怕是内有乾坤,怪不得要从内部开始融化。”说话的是柜台的许大掌柜,他也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月倾陌瞟他一眼,暗暗咂舌。  天工坊果然是能人辈出,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  其实也没什么乾坤,她的器火是按照前世功法修炼的,以后有机会晋级,但目前还是地火。之所以能熔炼金刚石,全靠扶桑帮忙。他身为神界三足金乌,只要往普通的火苗里一融就能变成天火。  月倾陌目前不想太招摇,所以让扶桑直接钻进去从内部熔炼。  宁剑锋听众人议论纷纷,脸色越来越难看,干脆将面前的金刚石往地上一掀,凶狠地指着她,“贱人,你作弊。来人,砍她双手。”  几个跟班见状也不含糊,拔出武器直接砍过来。  月倾陌也不是软柿子,迅速退后几步让曲家的护卫将自己围起来,张扬地挑眉,“杀无赦。”  “住手。”就在双方的兵器即将碰到一起时,许大掌柜急急忙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将他们分开,对月倾陌拱手道,“这位姑娘,从内部熔炼的手法确实前所未见,你们双方各有缺点,今天这一局就算平局如何?”  她没有说话,宁剑锋却已经怒不可遏,“平局?这贱人作弊,此事必须算她输。按照约定,她必须主动向曲家请辞,再砍掉双手从我胯下钻过去。”
  无论事实怎么样,跟一个初出茅庐的一品炼器师平局,宁家颜面何在?他可是太子御用炼器师。  如此厚颜无耻,月倾陌不由得冷笑“宁剑锋,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宁剑锋知道太子殿下有多大的威慑力,摆明了欺负她,嚣张地指着围观的人群,“你们说,太子殿下的御用炼器师会不会输给一个一品黄毛丫头?”  “不会不会,绝对是这姑娘作弊,哪有从内部融化的。”  “一品地火绝对炼不化金刚石,这贱人捣鬼。”  “真不要脸,抢人生意还作弊,砍了她双手吧,免得以后继续坏规矩。”  宁家大公子输给一个黄毛丫头,丢得不止是他们宁家的颜面,还有太子殿下的颜面。给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太子作对。  如此颠倒黑白,许掌柜都看不下去了,开始后悔跟这么一个无耻的玩意串通,气得涨红了脸,“宁剑锋,你不要胡搅蛮缠,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这大堂上可还供着天工祖师呢。”  “我可是太子殿下的御用炼器师。”要是以前,宁剑锋肯定不敢跟他叫板,但现在,太子殿下四个字就是护身符。  许大掌柜被怼得无言以对,沉着脸让伙计又拿来两块石头,“既然你们都不服,那就再比一次。”说着对大堂中央那巨大的雕像拱手行礼,“天工祖师为证,不得颠倒黑白胡搅蛮缠。”  “比就比,我还会怕她。”  宁剑锋根本不相信一个一品地火炼器师能熔炼金刚石,底气十足。  被逼到这份上,月倾陌也没有办法,谁叫曲家不如太子那王八蛋有权有势?  不过她真的不想暴露扶桑,还有什么办法能赢呢?  “姑娘,为了公平起见,请从外部熔炼。”正在纠结着,许掌柜又对她一拱手提醒道。  其实他提出再比一次也是有私心的,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炼器师。炼器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手法,头一回遇上自然想开开眼界。  得,规则直接挑明了。  月倾陌别无选择,一咬牙,“行,今天就让你们涨涨姿势。”  说着凝起一簇器火直接将金刚石包裹住,又对漂浮在半空中的大嘴巴使个眼色,“去,让宁家知道炼器和打铁的差距。”  宁剑锋拉着太子做护身符根本百无禁忌,铁了心的要整死她,如果不硬气点只有被欺压的份。  天火就天火吧,虽然会有麻烦,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也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今天就拼一把。  稀稀疏疏的火苗,散发出一层黄光,依然普通地火,宁剑锋一脸不屑,“故弄玄虚的败类……”  “天火,是天火。”话刚说到一半,许掌柜突然瞪大眼睛,激动地叫起来,“祖师爷保佑,如此年轻的天火炼器师,我天工一道中兴有望。”  包裹住金刚石的火苗正渐渐变成纯正的赤红色,血红的光晕如云霞般笼罩着。浓墨重彩,光华内敛。烈焰延绵不绝,金刚石慢慢融化开,石浆透明澄澈,浓稠干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濮阳快手刘琳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