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用舌不能离是一个什么舌头不能发大舌音字

言语yu口舌 【箴言书摘录】
言语yu口舌 【箴言书摘录】
&言语yu口舌&【箴言书】&&&
【4:24】你要除掉欺诈的口,远离乖谬的嘴唇。
&【6:16-19】“耶和华所恨恶的有六样,连他心所憎恶的共有七样,就是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弟兄中布散纷争的人。”
【8:7】我的口要发出真理,我的嘴憎恶邪恶。”
【10:11】“义人的口是生命的泉源。”“
【10:13】你的言语要有智慧。“明哲人嘴里有智慧;无知人背上受刑杖。”
【10:18】 隱藏怨恨的,有說謊的嘴;口出讒謗的,是愚妄的人。【10:19 】多言多語難免有過;禁止嘴唇是有智慧。
【10:31 】義人的口滋生智慧;乖謬的舌必被割斷。【10:32】 義人的嘴能令人喜悅;惡人的口說乖謬的話。
【11:12 】藐視鄰舍的,毫無智慧;明哲人卻靜默不言。【11:13 】往來傳舌的,洩漏密事;心中誠實的,遮隱事情。
【12:6 】惡人的言論是埋伏流人的血;正直人的口必拯救人。
【12:13】坏人嘴里的过失,是自己的网罗;但义人必脱离患难。
【12:14】“人因口所结的果子,必饱得美福;人手所做的,必为自己的报应。”
【12:17】 說出真話的,顯明公義;作假見證的,顯出詭詐。【12:18 】說話浮躁的,如刀刺人;智慧人的舌頭卻為醫人的良藥。【12:19】 口吐真言,永遠堅立;舌說謊話,只存片時。【12:20 】圖謀惡事的,心存詭詐;勸人和睦的,便得喜樂。
【12:22】“说谎言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行为诚实的,为他所喜悦。”
【12:25 】人心忧虑,屈而不伸:一句良言,使心欢乐。
【13:3】谨慎口舌的,可保性命;口没遮拦的,自取灭亡。
【14:23 】諸般勤勞都有益處;嘴上多言乃致窮乏。
【15:1】柔和的回答使烈怒消退,暴戾的话激动怒气。
【15:2】智慧人的舌头阐扬知识;愚昧人的口发出愚妄。
【15:4】说安慰话的舌头是生命树;奸恶的舌头使人心碎。
【15:23 】“口善应对,自觉喜乐,话合其时,何等美好。”
【15:28 】義人的心,思量如何回答;惡人的口吐出惡言。
【16:21 】心中有智慧,必稱為通達人;嘴中的甜言,加增人的學問。【16:24 】良言如同蜂房,使心覺甘甜,使骨得醫治。【17:1】平静相安地吃一块干饼,胜过筵席满屋,吵闹相争。
【17:5】嘲笑穷人的就是辱骂造他的主;幸灾乐祸的必难免受惩罚。
【17:7】愚顽人说佳美的话是不相称的,何况尊贵的人说虚谎的话呢!
【17:9】遮掩别人过犯的,得到人的喜爱;屡次提起别人过错的,离间亲密的朋友。
【17:10】对聪明人说一句责备的话,胜过责打愚昧人一百下。
【17:20】心存欺诈的得不着益处;舌头搬弄是非的必陷在祸患中。
【17:27 】寡少言語的,有知識;性情溫良的,有聰明。【17:28】愚妄人默不作声,也算是智慧;闭口不言,也算是聪明。
【18:4】人口中的言语如同深水,智慧的泉源好像涌流的河水。
【18:6】愚昧人的嘴引起纷争,他的口招来责打。
【18:7】愚昧人的口自取灭亡,他的嘴唇是自己性命的网罗。
【18:8】搬弄是非的人的言语,如同美食,深入人的脏腑。
【18:13 】未曾聽完先回答的,便是他的愚昧和羞辱。
【18:20】“人口中所结的果子必充满肚腹;他嘴所出的必使他饱足。
【18:21】生与死都在舌头的权下;爱把弄这权柄的,必自食其果。
【19:9】作假见证的必难免受惩罚;吐出谎言的终必灭亡。【20:15】有金子和许多珍珠,惟有知识的嘴乃为贵重的珍宝。”
【21:23】谨守口舌的,保护自己免受患难。
【25:11】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像金苹果镶在银的器物上。
【25:12】智慧人的责备在听从的人耳中,好像金耳环和精金的饰物。
【25:15】“柔和的舌头(指言语)能折断骨头。”
【26:20 】火缺了柴就必熄滅;無人傳舌,爭競便止息。【26:21】 好爭競的人煽惑爭端,就如餘火加炭,火上加柴一樣。【26:22】 傳舌人的言語,如同美食,深入人的心腹。【26:23】 火熱的嘴,奸惡的心,好像銀渣包的瓦器。【26:24】 怨恨人的,用嘴粉飾,心裡卻藏著詭詐;【26:25 】他用甜言蜜語,你不可信他,因為他心中有七樣可憎惡的。【26:26 】他雖用詭詐遮掩自己的怨恨,他的邪惡必在會中顯露。【26:27 】挖陷坑的,自己必掉在其中;滾石頭的,石頭必反滾在他身上。【26:28 】虛謊的舌恨他所壓傷的人;諂媚的口敗壞人的事。
【29:20 】你見言語急躁的人嗎?愚昧人比他更有指望。
发表评论:
馆藏&24758
TA的推荐TA的最新馆藏[转]&[转]&[转]&[转]&[转]&503 Service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503 Service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openresty/1.9.7.4言语和语言
作者:〔挪威〕阿尔夫·索默费尔特(Alf&Sommerfelt,.-.)  奥斯陆大学通识哲学教授
《技术史·第Ⅰ卷 远古至古代帝国衰落(史前至公元前500年左右)·第1编 基本社会因素·第4章 言语与语言》
4.1 一些术语的定义
  下面,理解某些基本的专业术语会对读者有所帮助,我们最好是从对它们作出的定义开始。口头语言显然先于书面文字,不过,既然在此我们必须用文字讨论口头语言,为了弄清用书面语表达口语的机制,我们必须先解释一些术语。
  英语,如同大多数欧洲语言一样,使用拉丁字母,关于拉丁字母的起源我们将在其他地方考察(第29章)。同一字母的英文发音,多少与它在其他欧洲语言的发音有所不同。比较而言,这些语言彼此之间也存在着差异。许多相关语言中有用以表达音值的体系,但我们在此对这一问题不予深究。
  英语与其他相关语言一样,能独立发音的元音(vowel,古法语里的vouel,来自拉丁文的vocalislittera,发声字母)和一般来说必须借助元音才能发音的辅音是有显著区别的。不过,经常也有折中。在bottle和fathom两词中,第二音节由l和m来发音,因为这两个字母都是半元音。同样,我们也很难独断地看待yes中的y和well中的w。下表中它们被归为辅音字母;而纯粹论者会称其为半辅音。
  人类的嗓子实际上可以发出相当多甚至是无穷种不同的声音。对于每种语言来说,言语之所以能被理解却是因为,其声音的数量通常是有限的,尽管各种语言所限不同。下面,我们将尽量简单地来区分这些声音。
  英语里有五个元音音符(a,e,i,o,u)和一个由两个元音组合而成的双元音(y),比如说,在by里y是双元音,而yes中的y则是辅音。这样的定义显然还不够精确。即使我们加进ea和ie这样的组合,元音音符仍然不够多,尤其是字母中的长元音和短元音的区别常常并不显著。此外,我们还经常按自己的意愿缺乏逻辑地任意使用元音。这就使得在read、sleep、lever、deceive和believe中的元音ea、ee、e、ei和ie发音相同,而though、rough、through、bought和bough中的ou却有五种不同的发音。还有一些词,比如说bow,只有通过上下文才能了解其意义,从而得知它的读音。无疑,像bow这样的词在单独使用时即看不出其确切词意也没有固定发音。虽然像英文这样极端缺乏逻辑的语言并不很多,但几乎每种语言中都能发现类似的情形,尽管很少像viz(拉丁文videlicet的缩写)这么变态的词——它通常读作“namely”。由此可见,在涉及语言问题时,考虑其发音而不是书面形式,是更为稳妥、科学的。下文中,请读者特别注意这一点。
  一般来说,辅音要比元音多样化。我们可以把辅音分成两大类:塞音和擦音。顾名思义,塞音停,擦音拖。比如说,如果你很快地说出一连串p,结果听起来就像f。所以说f是对应于塞音p的擦音。只是在此情形下,f是双唇音,也就是通过双唇震颤产生的,而英语里f通常是唇齿音,是在下唇与上牙之间产生的。
  按照呼吸气流受阻的位置,或发连续音时气道间隙变窄的位置,我们可以区分唇音、齿音、硬腭音或腭音,以及用舌推软腭(上腭)产生的软腭音。口腔关闭而鼻腔张开时产生的音,称作鼻音。双唇闭合时我们发出鼻音m,闭合在齿后时发出鼻音n。因此,m与p、b、f、v相近,而n与d、t、th等类似。l的发音特别,要把舌尖抵住口腔顶部某个部位,然后从舌的一边或两边送气。只需有些经验就会发现,在英语中,发lip一词时,舌尖轻抵上齿或齿槽部位的背面,而full的发音则需舌后部向前弯曲。英语中的r与l的发音很相似,不过舌上部与口腔顶部不接触。l和r这两个音称作流音,流音不是个很令人满意的术语,尽管习惯上这样用。
  以上分类方法适用于普通英语,普通英语其实是没有所谓的喉音的(即拉丁语guttur,喉)。德语有时被认为是有喉音的,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任何听过像阿拉伯语那样的真正喉音的人,都不会再视德语的发音为喉音,它不过是在软腭的极后部发音而已。
  这里还需再谈谈发声。喉头上有几层称为声带的内膜。当声音气流从肺部送到口腔经由这些内膜时,内膜如被拉紧,就会产生振动。这一振动传递到身体各周边部分,这样就产生了声音。当发ah音时,如果你把手掌放在头顶上,你就会感觉到头盖骨的振动;而吹口哨时你就完全感觉不到振动。一般来说,所有的元音都是发声的,而辅音则可以发声也可以不发声。声带松弛时就没有振动,也就不会发声。
  还有一些复合辅音,比如church中的ch,两个ch都发清音,与它相对应的发浊音的judge中,j和dg发同样的音。字母x的发音其实是ks,如axe中的x。其对应的浊音是example中的x。英语中一个很常用的辅音是sh,在measure、pleasure以及像garage这样的法语词中可以找到其对应的浊音。
  所有的语言都有特征性的抑扬节奏,这种节奏通常比元音和辅音的正确发音更为重要。一个讲英语的外国人,如果他的节奏正确,听懂他的话并不很吃力;相反,如果其节奏与英语相去甚远,就像很多人那样,那他的话可能就成了无意义的噪音。这是因为大多数时候我们并不十分仔细地去听,我们了解自己语言的模式——节奏甚至声调,我们知道什么时候将会有什么样的语调。那些轻读的部分,大部分是由我们自己补齐的。这一现象与言语的真实本质有关。
  这里还必须再讲几句音位理论,它引发了很多理论性的探讨。音位是发音特征的一个小集合,用以区分词和词形。比如,在英文里的l、m、p、r、s、t、th和w,它们用于区分link、mink、pink、rink、sink、tink、think和wink。在一些语言中,如汉语,某些特征诸如不同声调或不同重音,有可能是用于区分不同的词语的。一个音位是一种语声,虽然任何一种语言只用一定数量的音位,但从理论上说,音位的数目是无穷的。一种语言的最简单的音标体系,会给每个音位标注一个符号。不过,像大多数语言一样,英文使用比起字母形式所能提供的多得多的音位。
4.2 动物发出的信号
  虽然动物没有我们人类意义上的语言,但动物有自己的交流方式。许多高等动物,尤其是群居的动物,会使用各种不同的信号。公鸡看见空中飞翔的鹰会发出尖叫,但如果它听见鸡舍的地下有褐鼠或鼷鼠,它则会发出一种与前者完全不同的低沉的声音。在发现了虫子或其他什么小东西可吃时,公鸡又会用与前两者不同的第三种声音招唤母鸡。狮子彼此间的咆哮可能象征着一种挑战。它们有时还会把嘴贴近地面,以产生更大的回音。猴和猿会震颤作声。震颤音产生于唇、颚和舌快速而有节奏的运动,颚和唇一起急速地张合,同时舌头有节律地挤压颚部。当舌的运动停止时,这种动作通常就指的是咂嘴。咂嘴似乎是表示友好的问候,但掺杂着一丝恐惧。黑猩猩在身处危险时会发出特殊的声响,其他黑猩猩一听到那种声音,就都会飞快地各就各位准备袭击入侵者。不过,很多动物会使用不是声音的信号。蜜蜂以跳舞的方式,告诉蜂房中的同伴花粉或花蜜的存在、方向及大概距离等信息,它们的舞蹈动作传达了所有这些信息。如果是有香味的花,蜜蜂身上粘有的香气还会反映出花的气味。
  这类声音、信号或姿势与人类的言语存在着本质区别。动物的反应是一个整体,无法分解成语词。它表达的范围局限于特殊的场合而不能用于一般事物。动物信号是物种的特性,并且绝大部分是与生俱来的。德国猎獾狗的吠声与英国猎獾狗的吠声没什么两样,而人类语言则是各聚居群有各自不同的语言,必须从小学习,并且随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诚然,那些比较长的动物声音、信号或姿势,也许由一序列不同的部分组成,就像蜜蜂的摇摆舞那样,但其结构与语言不同,最多只能称为半句法式结构。它的解释能力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习得的。
4.3 作为人类社会现象的言语
  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随着手的运用的不断加强,人类对眼、耳以及脑的使用也越来越频繁。因此,在解放双手以探索周围世界的同时,视觉和听觉的区分能力也提高了。人类在学会制造工具的同时,似乎也开始使用某种形式的语言。语言是与工具相联系的。如果说人类是工具制造者,那么人类也是词语创造者。对工具的使用,是以智力行为和至少是一些语言中表达出来的原始概念的存在为先决条件的。这一进化过程需要人类个体间的——实际上是社会的——配合,人类群居的品性有力地促成了这一进程的发展。与其祖先一样,人类素来都是喜好群居的。群体生活有利于首领对下属的制约。因此,要特别指出的是,语言作为最重要的工具,主要不是一种用于表达思想的方式,而是首先扮演着更为实际的角色,那就是行为控制。也就是说,语言是人类首要的文化力量,它在人类行为中起着独特的无可替代的作用。
  在语言科学里,语言(language)和言语(speech)是有区别的。语言是个体间的交流体系,是用于建立相互合作及控制的一种途径,是一种使用说话器官的方式。而言语,或称口语,则是个体对语言模式、方法及体系的一种运用。语言是“编码”,言语则是“信息”。
  我们习惯于将这一模式分解为词语。词语究竟在何种程度上反映了我们的书写方式,以及在何种程度上可以说它们存在于原始言语中,我们在此毋需探讨。不过,我们所知道的是,言语的模式包括词语,而词语是由一定数量的语声或音位组成的。
  这一模式还进一步包括了词语形式可能的变化规则以及把词语组合为句子的规则。通过某个单词的意义,我们可以理解到,它具有这样一种能力,即能使同一社会群体的个体产生或多或少相同的反应。一个词语与其所指事物之间并没有直接或天然的联系,体现在不同的社会群体中,也许使用不同的符号来指标同一事物。例如,house(房子)在法语里是maison,意大利语拼作casa,而在俄语里是dom。至于像bow-bow或gee-gee这样的拟声词或象声词——它们由某些音位组合而成,给人以描述所指事物发出的声音或其他特征的印象——则不过是一个明显的或暂时的例外,因为音位的这种组合很少只限于所模拟的声音的含意,上例中的bow-bow只适用于吠叫的狗的拟声,而不能用于狂吠的那种狗。然而多数情况下不是这样,比如,我们常感到,英文里塞音与l及元音字母a或i的组合代表各种不同金属的声响,如clank和clink,而在plank和plinth两词中,这一组合就不是拟声。
  所有的人类群体,无论其文化如何简单落后,都有言语。那些关于没有任何言语的人群,或者言语原始到必须辅以手势才能理解的传说,都尚未得到证实。与此相反,所有以此为目的对各民族或部落所作的研究表明,他们都使用相当发达的语音和语法体系,拥有至少几千个单词的词汇量。不仅如此,甚至原始燧石工具的制造,远距离的交易以及共同劳动,都显示出某种语言过程(不一定是口齿清晰的言语)。旧石器时代的人类一定像塔斯马尼亚土著人那样拥有某种语言,后者是唯一真正幸存至近代的旧石器时代的人群。
  尽管言语和语言的快速发展没有带来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们还未能揭示人类进化史引发这场革命性变化的决定因素。我们不仅对语言的起源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世界上的语言是有同一起源还是有多个起源,这两种看法各有其支持者。不同人类学类型的发音器官没有显著区别。那些诸如嘴唇厚薄或硬腭构造上的差异并不重要,即使在讲同一语言的人中也能找到这种差别,它们不是发音差别的决定因素。
  虽说如此,某些最为反常的人群,如布须曼人和霍屯督人,确实与其余人种有一些重大的区别。这些迥异似乎与吸气音的使用有关(边码95)。这些人的下巴不如其他人类学类型进化得好,而且他们的硬腭结构适合于他们细小而尖的舌。不过,即便这些差别也不是决定性的。因为工具以语言为先决条件,所以说所有人,不仅仅是智人(Homo&sapiens),都可以认为使用了某种语言。
  由于最古老的人种群体样本的颌骨的位置偏下,这种构造阻碍了某些舌肌肉的充分进化,因此有人认为,冰川时期的人还不能清楚地讲话。若果真如此,则许多澳大利亚土著人或非洲俾格米人就应出现发音困难,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不管怎么说,可以设想某些语言与人类本身一样古老,它们随着工具的发展而发展,至少早在更新世的初期就出现了。任何成长在某种语言环境中的孩子,都能将那种语言学得很完美。
  我们能想像更新世的初期某种语言或者某些不同语言听起来是怎样的吗?从某种非常广义的范畴出发,我们能作此想像。下面我们就来讨论这个问题。
  人类在恐惧、愤怒或喜悦时发出的吐词不清的叫声与动物的声音信号相仿。这样的惊叫声可以说填补了介于口齿不清的喊叫与语言表达之间的空白,它们经常掺有一些无法构成当地音位体系的声音。诸如此类的声音,有些是用于指引动物,有些像英文中的whew、ugh和humph那样,不过是些不能用字母表上的普通字母记录的声音的一种笨拙表达而已。事实上,感叹词在很大程度上是约定俗成的,不同语言有不同的感叹词。吉卜林(Kipling)写的故事之一是:“这个人不是阿富汗人,因为阿富汗人的哭声是Ai、Ai。他也不是印度人,因为印度人的哭声是Oh、Ho。他哭起来像白人,发出Ow、Ow的声音。”
  如此说来,人类言语似乎是从动物的声音信号进化而来的,但这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语言学家分别作出若干种不同的回答。有些人指望生物学因素可以解释这种现象。有人认为,情感表达及动物具有的支配、控制信号能“自然而然地”进化成言语和语言,这种主张等于什么也没解释。为什么人类是唯一具备语言能力的动物?儿童的语言发展过程——从第一次发音开始——对揭示这一疑问也无甚裨益。表面看来,儿童的言语也许具有对原始人类的语言的回忆特征,而实质上,孩子是从大人们那里学习说话的,而不是发展出自己的语言。
  一种流行的理论是,言语来自于对人类祖先听到的自然声音的模仿,并且假设那种语言最初是拟声的。那么,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其他动物未能做到此件事?在任何已知语言中,无论它如何原始,拟声词都未起主要的作用。不仅如此,拟声理论或“bow-wow”理论并不能解释声音模拟是如何进化到词语和概念的,因此这种发展不是自明的。同样的批评也适用于那些试图将语言的产生归结为模仿鸟叫或求爱期兴奋的情感冲动产生的原始歌唱。还有人认为言语产生于口语-手势语(边码94),它是拟声理论的变种,这种说法同样遭致了类似的批评。所有这些理论,或许特别是最后一个理论,也许能解释言语是如何发展的,但却不能解释其发展的原因。
4.4 儿童和失语症患者的言语
  尽管对儿童如何掌握语言的研究还没有触及其根源,但这一研究有助于从总体上理解语言的发展。有证据表明,儿童对音位和语法体系各部分的学习是分阶段进行的,而当大脑受到损害并导致失语症使其丧失言语的能力时,这些阶段便会以相反的顺序出现。
  在掌握最基本的语言之前,儿童要经历所谓咿呀学语期,在这一时期他们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值得注意的是,从儿童开始学习清楚地说话起,几乎所有那些声音都消失了。在一些情况下,甚至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儿童才能将其中部分用过的声音恢复过来,尤其是s、l和r音。这种情形不是由于肌肉运动能力的丧失,也不是由于听觉障碍所致,因为孩子通常明白那些他们不会发的音之间的差别。这种惊人的言语能力的丧失与咿呀学语阶段的一个事实有关,即咿呀学语期的声音之间没有有意义的关联。那些声音产生于运动,与婴儿这一阶段的其他运动相仿,这些运动是没有任何意图的使用器官的结果,最多不过是为了从增强能力的练习中获得快感。因此,孩童能发出在肌肉能力允许范围内各种可能的声音。
  只有当语言学习开始时,声音才具有了音位的价值。然后,孩子们必须掌握那些具有明确而又是任意的功能的发音——因为语词(其部分由音位构成)与它所指称的事物或现象之间并没有天然的联系。很自然,儿童应从含有简单、清晰且对比明显的音位慢慢学起,如mama和papa,bow-bow和gee-gee等。无疑具有重大意义的是,某些儿童在咿呀学语和语言学习阶段之间经历了一段无语期。
在欧洲、美洲和亚洲开展的对儿童获得不同语言的研究,得出了一个有趣的结论。尽管儿童在学习不同音位的发音的速度上呈现出个体差异,但是其相对次序在各地却都大体一致。第一个元音是a,第一个辅音是m。音位中第一个对比是p|m(如papa|mama);接下来一方面是唇音p和m,另一方面是齿音t和n。再下来是开元音a与窄元音a的对比,例如papa|pipi|pepe(如英文里的bar、react和yet),然后是对这三个元音阶的运用,a:i:e或是a:i:u(oo)。这些对比与实际语言中最简单的元音体系相吻合。
  接着出现了一种不太普遍的特征。不过,即使对于这些特性,一个语言群与一个单独的儿童所掌握的音位的顺序仍存在着惊人的一致性。从这种顺序看,有重要意义的是塞音,也就是不能拉长的音,如b、d、k,存在于所有的语言中;而咝音如s、sh和擦音如f、th,则在某些语言中不存在,如大洋洲、非洲和美洲的某些群体。与此类似,儿童用p音代替成人的f音,以t音代替成人的s音,以k音代替成人的sh音。
  后辅音,即在喉中形成的声音,在孩童的言语中,好像是在会发由唇、舌或齿形成的前辅音之后才会的。这就是说,后辅音k的出现要以早期使用p和t的能力为前提,后辅音ch(如苏格兰语中的loch)和s(sh)的出现要以会发f、s还有k为前提。英国、斯堪的纳维亚和德国的儿童,先学会m和n,然后才会发ng(如sing)。这样的情况在很多缺乏后辅音的语言中都有所反映,然而没有任何语言的后辅音不存在与其对应的前辅音。
  直到孩子有了相应的区别两个近似的元音的能力,他们才能随之获得区分两个张口程度一样的元音。法国、斯堪的纳维亚和德国的儿童,在能区分u(oo)和y(&)——法语loup和lune中的元音——之前不会发出元音&,如法语里的peu。同样,u(oo):o(如anchor)的差别只有在i(如react):e(如yet)之后才能区分。
  一般情况下,我们可以说,在语言学体系中,罕见的特征在儿童的语言中最晚出现。比如说,在法语和波兰语中的那些鼻元音,极少出现在世界其他语言中,法国和波兰的儿童几乎要在掌握了所有其它元音之后,通常要到差不多三岁的时候才能学会。另一方面,在所有的语言中都有的鼻音n和m是属于最早被学会的,孩子们在很早的时候就会发这两个音。许多语言中只有一个流音(l或r),流音是最后被掌握的。
  如前所述,由于失语症而导致的丧失言语的顺序与儿童掌握它们的顺序相反。最早丧失的是流音。法国失语症患者很早就失去了鼻元音,英国失语症患者在s之前失去掉了th的发音,这与英国儿童在学会s之后才会说th正好相反。在中间一个时期,儿童和失语症患者用z代替th,很多外国人也是如此,特别是德国人和法国人讲英语的时候。失语症患者用塞音代替擦音,如用p代替f,用t代替s,用k代替sh。前辅音在失语症患者中比后辅音保留的时间长,如t保留的时间比k长。保留时间最长的音,是元音a和唇辅音。此外,有重要意义的是,当失语症患者恢复言语时,他恢复的顺序与我们所知道的儿童学话时的顺序一致。
4.5 言语和手势
  这些重要的事实也许能较好地揭示语言发展后期的状况,但对语言的起源却毫无建树。于是,有些学者想在手势中寻求起源。很多民族拥有精巧的手势系统。在澳大利亚的阿兰达人那里,当帐篷里只有妇女时,便会出现几乎完全的无声,所有的对话自始至终都由她们的手指、手和手臂完成,很多手势是通过把手或肘臂放在不同位置上做出的。有观察者列举了454个由阿兰达人用手势表达出来的词汇。
  手势系统在所谓的原始社会中比在具有更高文明程度的社会中使用得更多,这一现象导致了认为手势语言先于口头语言的观点,那些认为某种形式的书写或图画是语言进化的一个因素的人极力为这种观点作辩护。该理论包含这样一个假说:人类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比画手势,那时候,口头交流还很少见。因此,一位中国学者推断最古老的中国文字源于手势,他认为手势要比声音元素还要早。另有人将类似的推理用于近东及中美洲那些具有文字读写能力的民族。于是,他们又一次表明,手势语言化为口语是一个直接的过程。依这种观点看来,直至公元前第四千年口语才兴起。在那一时期,手势语转变为今天普遍认同的口语符号。
  即使这一假说是合理的,它还是无法解释语言的起源。人类是如何获得概念式的交流方法的,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大量手势语言的运用在最为古老的汉字和象形文字中是很自然的。手势语言包括复制动作和情形的简化信号,这比描述动作和情形本身要容易得多。中国和近东的人所用的许多手势可能与今人相仿。他们无疑很早就使用象形图,但起先无法用其指示声音元素。这正如今天的许多爱斯基摩人,他们不仅使用象形图,而且有非书面的发达的口头语言。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既然思想的内在语言与口语而非手势相联,那么手势语言早于口语的假定就遇到严重的困难。不过,可以肯定手势语言是非常古老的,而且有可能是与普通语言共同发展的,只是它未能发展得这么高级、这么精致。
  某种作为人类的共同财产并且基于模仿的语言显然是存在的。通过手势信号,无论讲何种语言的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使说另一种语言的人了解自己。还有一种理论将言语的起源归因于口的哑剧动作。有人声称这样发出的声音与许多不同的语系中有源可寻的词根一致。不过,这类理论无法解释的是,本质上作为信号并由此指示某种情形的手势,如何转变成为用于表征一件事或一个动作的词语。
4.6 音位体系的差别
  今天看来,许多语言的音位体系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世界上有些地区的音位体系很简单,通常散布在大洋洲和澳洲的土著人中。这种体系通常只有几个元音,一般是a、i、u;其塞音也很简单,浊音和清音之间常不加区分;其中可能缺少像s这样的摩擦音;流音通常只有一个,听起来也许像r或l。可惜的是,我们对于这些较为简单的语音体系的知识常常模糊不清,这是由于记录下这些知识的人未能将音位规则应用于区别声音和音位。在诸如d和t之间没有音位区分的语言里,说话人d、t不分,因此也就不存在通过像英文里的dug和tug那样的差异区分开的词。一个欧洲人按照他所听到的,从音位差异的角度记录下了这样的语言,而对声音的作用未加考虑,那么这样的记录就给人们留下了错误的印象。
  欧洲语言的语声是通过呼气发出的,气息通过口腔和肺部呼出。但是在南部和东部非洲的语系中,特别是霍屯督语、布须曼语和一些班图语言(像祖鲁语),某些语音却是由吸气发出的。这样声门先是闭合然后突然张开,气体是向里吸而不是向外呼。在霍屯督语(纳马语)中,有20个这样的吸气音。这些吸气音在原始的俾格米语中似乎也存在。儿童在咿呀学语期也用到类似的吸气音。这些吸气音还可以在许多种语言的某些感叹词中发现,比如说英文中常写作tch的感叹词,它们还常用于对马的吆喝中。
  有一种观点认为,最古老类型的语言是由没有元音(即没有音位元音)的吸气音组成的。在吸气音之间必定散现着一些类似元音的发音,但是其音值无法区分。在某种程度上,假定存在没有音位元音的语言是合理的。声门化辅音的存在也表明吸气音曾一度更为普遍地使用,声门化辅音是指伴随着声门塞音的辅音,声门塞音可能是有吸气音进化而来的。吸气音可能来源于婴儿在母亲怀里的吮奶动作。如上所述,音位体系的进化是与儿童的成长进程一致的,而失语症患者失去音位控制的顺序则与此相反。遗憾的是,在讲吸气音语言的人群中,这些得失仍然是未知的。为揭示这一顺序而开展研究,将是非常有价值的。
4.7 语法体系的差别
  语法体系间的差别与音位体系间的差别一样显著。旧石器时代的语法体系必定与我们现在所知的有根本的差别。欧洲的语言中有明确定义的词类,这些词类之间以其不同的形式、它们与其他词类的关系或兼而有之而相互区别,例如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不过,这样的词类并不是普遍现象。很多现今的语言没有介词或连词。在某些语言中,性质不像欧洲语言那样通过专门的词类——形容词——表达,而是使用动词形式,如古代亚洲语言中的阿伊努语、朝鲜语和大部分日本语。举个例子,在上述语言中,人们会说某件东西“发红”而不是“它是红色的”。再者,某一语言的两个词类之间似乎存在着像我们自己的语言中那样的差异,但事实上这种语言和我们的语言的用法可能极为不同。华盛顿州印第安人的语言,从形式上看其动词和名词是有区别的,但实际上,我们认为是名词的词,在印第安语中可能实际上是动词;名词仅仅指人、动物以及人造的东西,而自然界的事物如岛屿、湖泊、溪流、山脉或树木都是动词。
  我们来看语法过程时,情况就变得更为复杂。许多语言还包括这样一个过程,即把一个词的词汇意义及其在句子中语法关系的表述结合在一起,这样各元素就不会明显地分离。拉丁语就是如此。还有一些语言有内在的变化。比方说阿拉伯语中,一个词的词汇意义是通过辅音表达的,而不同的元音、前缀和后缀表示不同的语法形式和派生关系,这一过程在英语的不规则动词(swim,swam,swum)中只隐约可见,而在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中却相当的发达。最后,还有一种根本没有词形变化的所谓孤立体系。它没有词尾变化,语法关系是通过小的“虚”词和词序来表达的。这种语言中最有名的,是汉语。
  语言是文明的载体,不过这些不同的语言种类似乎没有直接依赖于文明的特征。使用那种孤立体系(如汉语)的人,有的已经发展出高度精湛的文化,有的则只有简单的部落文明;而那种词形高度变化的语言,即在伟大文明的地中海使用,也在野蛮部落中使用。语言科学建立的初期,人们曾认为若干种不同的语法结构代表了人类表达的不同发展阶段,汉语语法属于原始的类型,而拉丁语和希腊语语法则属于更高阶段的高度发展的类型,是最好的表达方式。然而,对汉语历史更准确的认识表明,中文体系远非原始,而是一种曾经有词形变化的语言经过长期进化的最终结果。
  然而,语言体系也不是与孕育它的文化毫无瓜葛,这一点从词汇上看是显然的。不仅如此,文化和语法类型还是某种程度上可证实的关联,不过,这种关联比起初所设想的更为复杂、更间接。在现代欧洲文明的进程中,其主导语言结构的简单化与抽象思想的高度发展并行,这决非偶然。
  还有其他一些因素可能导致了语法的简单化。这在所谓的通用语(linguae&francae)中表现得非常明显。通用语是用于语言不相通的部落之间的一种基本的交流方式。在通用语中,语法被简化到最低限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整个西太平洋都会说而且听得懂的洋泾浜英语(beach-la-mar或beche-le-mar)。它是一种最初用于种植园中的混杂英语,种植园中的黑人奴隶来自非洲各地,而后散布到英属太平洋殖民地。在这种方言中,通常情况下一个词只有一种单一形式,即字典形式,虽然也有例外,如man:men,以及he用于动词前,him用于句中的其他位置等。语法关系或是通过助词表示出来,或是不表现。比如说,如果想表达复数,要用前缀all,如all&he&talk表示“they&say”。belong一词用于表示属格,用tail&belong&him表示“his&tail”。甚至在代名词中也没有阴性阳性,he、him也指she、her。动词也没有时态。必要时by&and&by表示将来,brother-belong-a-me&by&and&by&he&dead,即是“my&brother&is&dying”;“finish”表示完成了的动作,如me&look&him&finish表示“I&have&seen&him”。
  如果一种语言用于渐增的人群,这种语言就会像一种通用语那样趋于简单化,并且基于相似的原因。另一方面,一个管理完善的国家体制可能会对本国语言施加保守的影响。自大城邦统一以来,西欧的语言体系除词汇量外变化甚微。主要的变化发生在中世纪时期,那一时期离心力量能更自由地表现自己。
  文明程度较高的人群讲的语言,有可能让位于文明程度较低或是更强悍的人的语言。这种语言的变化不仅过去常有,现今仍在发生。比如在非洲,古埃及语已被阿拉伯语所替代,俾格米人现在使用他们黑人比邻的语言。斯堪的纳维亚的拉普语早在史前就取代了芬兰-乌戈尔语。因此,我们可以发现文化层次差别很大的人却讲同一种语言。有这样一种说法,“在涉及语言形式的时候,柏拉图与马其顿的养猪人同行,孔夫子与阿萨姆邦的狩猎野人并列”。不过,所有上述事实仍不能完全排除在语言形式与文明类型之间找到一些关联的可能性。
4.8 一些现存原始民族的语言
  有某种不分词类的语言体系吗?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最初的言语实体可能具有表句词性质。表句词是用来表达一个片语的语言元素。后来,表句词元素也许自身相互结合以表达更为细微的意义。对澳大利亚中部的阿兰达语进行考察,会揭示这一过程是怎样发生的。
  人类学家对阿兰达语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其基本词素似乎包括一个辅音或辅音组,后接一个元音。辅音或辅音组之前或许有一个无特定意义的元音。这种基本元素指称动作或状态,或是相互结合以表示某种语法关系。例如,nta(inta,anta)指“躺”,也指“石头”。nta可与ka,意即“中止”相结合,表示动作结:nta-ka表示“他躺下了”;nta与ma(即“给或取很多,更多”),组合成nta-ma,表示“他躺下,他正躺下”;而加上la(“去”)组成nta-la,表示“哪里”,如此等等。这些合成词类似于我们的复合词,例如“stonemason”(石匠)一词,就是将两个有单独意义的词组合成一个更为复杂的单词。一些阿兰达语的合成词似乎已经不再从说话者的角度进行彻底的分析,例如ninta,意为“一”。这些合成词与通常的复合词之间不存在任何形式上的差别,它们不过是像已丧失复合特性的英文词“wedlock”(联姻)那样,不能再划分为单独的词类,因为从现代英语的角度看,词中只有第一元素是可以分析的。诸如“Godhead”(神性)或“maidenhood”(童贞)这些词也包含类似的情况。
  阿兰达类型的社会需要表达动作、状态和位置。当我们考察如何表达时间观念的时候,阿兰达语言和西欧语言的差别就显得特别突出(第5章)。阿兰达人没有日历,也不知道我们的诸如年、月、星期的划分;他们只有用于表达冷热季节的词。不过,他们却有标记白天黑夜各时刻的复杂的体系,并认为昼夜循环走动。日出之前的一段时间称为“夜已一直站在西边”,而恰好在日出前,则称为“夜站在西边”;他们把日出称作“很多手”(“手”指太阳刚过地平线时发出的光芒);日出之后称为“夜已躺下”;接近傍晚,是“丢弃拐杖”,因为太阳女(sun-woman)走完之后就放下她的手杖,等等。
  类似地,不同的动作或状态,不是以时间,而是以行为或状态发生的方式为参照,例如词形nta-ka表示“他躺下了”(见上文),la-ka是“曾去过”的意思,相当于我们的过去时。不过,它们与用以表达动作发生方式的俄语动词的某些方面更接近。阿兰达类型的语言中,时间观念比我们社会中的更具有空间色彩,我们把时间作数学分割,用连续的时间顺序上的各点来表示事件。
  阿兰达语言中时间观念的空间性,在他们关于图腾群体(部落划分为不同的图腾群体)的起源的观念中清晰可见。他们的祖先从不同的地方“现出地面”,或者其祖先是由某一超常人类构成的。祖先徘徊漫游的时期,以及祖宗本人,都被称作相同的名称alchera(altjira)。而这个词的意思是“梦”,处于这种状态时,一个人能看见他的alchera。他们认为其祖先仍然存在,只是在世上不为俗世所见的一个地方。
  这种不能区分词类的语言,只适用于简单形态的社会。阿兰达部落没有基于生产的组织结构,只由小群的猎人和食物采集者组成。他们不生产食物,也不大量生产某种物件。除了狗,他们没有家禽家畜,没有军队。他们没有使用实际数字的需要。他们有四个组合词,欧洲人把他们译为数字1到4,数字3和4分别是2和1及2和2的组合。从语源学看,这些词看起来像是描述位置的。
  一个社会只有当其生产的食物和用品数量超过其所需的时候,才会产生对数字的需求。特罗布里恩群岛的居民生产大量的水果,因此,他们拥有一系列详尽的数字。词类有可能是与劳动分工所产生的社会分工大致上并行发展得,虽然这并不是说它们在各个地方都是同步发展的。
  缺乏由其词形区分开来的词类,并不必然意味着那就是一种拙劣的语言。阿兰达语决不拙劣。它包含有丰富的口语文学、散文故事和含有古词的圣歌。阿兰达语中,不仅包括很多表达日常工作和活动所需的基本要素组合,而且包括极其复杂的图腾仪式和非常详尽的家族体系。由于男人和女人以其不同的职责组合成群,他们使用的词汇也存在着差别。在其他某些情况下,如东南非的卡菲尔语中,男人和女人的语言区别非常明显,以至有人称该部落有一套特殊的“女人语言”。
4.9 石器时代的语言
  旧石器和中石器时代的人类生活必定与澳洲土著人或更落后的塔斯马尼亚人有诸多相似之处。欧洲人第一次探索澳洲时,那里差不多有500个部落,总人口约30万。每个部落有100到1500人不等,平均约有500或600人。有多少部落,就有多少种语言。不论是在澳洲还是旧石器和中石器时代,这样的部落语言一定会相互影响。有必要提醒一下,旧石器时代的人口单位有多么小,即便到了旧石器时代后期,住在英格兰山洞里的人数估计也不超过几百人。像其他文化要素一样,词语会流动,并且从太古时起开始流动至今。语言或随着部落的壮大,或通过征服而传播开来,要不就是与此相反,很多语言消失了。
  有人认为,旧石器时代后期,伴随着工具的改进和图画艺术的出现,人类的交流方式也会有重大的发展。但是,在人类学会了以栽培植物和驯养动物来生产食物,即新石器革命之前,旧石器时代中使用了数十万年的原始语言体系的特征可能并没有经历本质上的变化(第2章)。
  就像对旧石器时代的语言那样,我们对经历了新石器革命的人所讲的语言也没有任何直接的知识。尽管如此,通过对比历史上的相关语言,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重建这一语言的某些方面,历史上的相关语言便是这种语言的延续。对于印欧语系的母语,我们甚至可以重建到近似某一年代。
  尽管旧石器时代后期和中石器时代的各种语言可能保留了与大量澳洲语相同的类型,但在词素之间一定存在着结构上的不同和意义上的重大差别。在新石器革命的影响下,虽然它只涉及有限的区域,但我们可以设想语言经历了导致语言学类型显著差异的变化。
4.10 城市化革命和文字出现
  从约公元前3500年开始的城市文明的兴起,一定加快了这一发展进程。最重要的是,人们那时发明了文字。这一发明对一般语言以及整个人类文明都具有无可估量的重要意义(第29章)。
  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人中,文字有可能是在公元前第四千年末出现的。它可能是由掌管属于众神的大量财富的祭司们发明的。
  从公元前第五千年苏美尔人的部落走下山来,到他们开始有文字的期间,他们使用的语言也许经历了显著的发展。虽然由于文字的特点有些细节很难辨认,但从现在所知的泥板上刻的符号可以看到,苏美尔人语言的声音体系是相对简单的。苏美尔人的音位体系可能比其他许多具发达文明的人(如闪米特人)更为简单。苏美尔语的基本词素是“词根”,其意义相当于现代欧洲语言中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通过增加特殊元素来表达这一词根的各种功能。苏美尔语区分不同的词类,而且使用许多只具有纯粹功能特征的元素。他们的语言适应了丰富的城市文明。其衡量和度量单位也都标准化了(第30章)。
  在埃及,城市化革命大约与苏美尔地区同时发生,并产生了类似的影响。埃及语的语音体系只有辅音为人所知。它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比苏美尔语更复杂些,但两种语言的大部分音位类型都相同,只在细节上有差别。中期或古典埃及语(约公元前2240-前1740年)与古埃及语的差别很小。
  从埃及语法中我们发现,主要的词类在苏美尔人中通用。动词的结尾有词形变化,并以元音位置和音值的改变为标记,这些改变只能粗略地从文字中推断出来。时态表达动词的体,特别是强调演化的或重复的动作与瞬时的或完成了的动作之间的差异。与苏美尔语不同,埃及语中存在与主动态相对的被动态。名词没有格,名词在句中的功能通过词序和介词来表达。有些形容词原本似乎是动词的分词。名词、形容词、代词和动词区分阳性和阴性形式。动词、名词和代词最初区分三数:单数、双数和复数。双数形式通常是语言中古体的痕迹,它的消失可以从希腊历史中去追溯。与在苏美尔一样,文字的发明在埃及推动了科学的发展。
4.11 文字出现的社会影响
  文字的发明不仅对语言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而且对社会和商业进步起到了促进作用。文字成了导致城邦扩张为帝国的复杂因素之一。通过有训练的抄写,不仅祭司的权势得以确立,更重要的是,统治者的势力和威望也得以巩固,这可以从许多颂扬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统治者的功绩的碑铭中得到证实。它确立了历史传统,从而增强了社会内聚力。
  新石器革命带来了食物生产和社会的分化,也必然导致了语汇的变化。最初,这种变化只是加强了分工不同的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只是趋向于发展那些在某种程度上相分离的技艺的词汇。在现今的类似社会里(边码100),女人耕作、准备食物、纺纱、织布以及制造陶器;男人则开垦小块土地、建房、打猎并制造工具。随着城市生活方式的兴起,出现了具有更高文明特征的技术词汇。商业和建筑有助于衡量和度量单位的标准化,这又需要具有明确意义的术语。
  更高度的文明从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传播到其他近东国家,传播的结果与其发源地国家相仿。在这些较早的时候,我们同样看到社会因素与语言因素的相互作用,尔后我们又在地中海地区看到同样的现象,再后来便是在欧洲。文字的技能普及了,很多语言书面化了,但仍有一些语言难以破译或鲜为人知。不过文字的技能在经历了种种变化之后,尤其是通过字母表这一媒介,最终使大众能读会写了(第29章)。
4.12 印欧语系
  与此同时,近东地区已经出现了讲印欧语系语言的先驱者,这种语言最终将要统治全世界。印欧语系最早出现于公元前第三千年末的小亚细亚。在接下来的一个千年的初期,讲印欧语的赫梯人于约公元前1600年建立了王国,并于公元前14世纪扩张成帝国,公元前1192年帝国灭亡。赫梯人使用楔形文字和象形文字。他们的语言经历了大幅度的简化,他们还受其所征服的居民的影响接受了很多外来语。另一支讲印欧语系语言的人是雅利安人,他们在公元前15世纪统治了叙利亚北部的米坦尼。第一批讲印欧语系语言的人,可能早在公元前第三千年就到达了希腊。他们虽然无疑在公元前第二千年的前半叶就统治了希腊,但其语言却未能留存下来。
  最早讲印欧语系语言的人来自何处尚不清楚。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来自东欧或西亚的某个地方的可能性很大。通过比较这些区域最古老的语言记录,我们有可能确定在各印欧语系的部落移居之前原始印欧语言的某些重要特征。他们肯定在公元前第三千年的前半叶或更早的某个时期就形成了相当统一的群体,尽管始于这一时期的某些方言的差异已经建立。其语音体系包含着比我们迄今为止所研究过的语言更多的音位。像在古希腊语和古拉丁语中那样,韵律取决于长短音节的分级。声调正如在古希腊和其他许多现代语言中,是用于区别词和词形的。其语法极其复杂,因为一个词不仅要表达其词汇意义,还要表达它在句子中的功能,这使得名词至少有八个格,动词亦具有多种形式。从荷马时代的希腊语和吠陀梵语中,原始语法体系可略见一斑。那时,名词、代词和动词是有显著区别的,它们各自都有三数:单数、双数和复数。动词有一个丰富的动词体系,有三种语气:陈述式、祈愿式和虚拟式。包括希腊语在内的一些原始方言还区分主动语态和中间语态的类别,中间语态表示某个动作由主语承受,即反身的。这些方言没有被动语态。那时已经存在由直至一百组成的、能很方便地加以区分的一系列数字,但据我们所知,还没有表示一千的同一古词。
  在欧洲,最早进化为服务于文明世界的印欧语系语言是希腊语。梵语在印度的兴起,多少显得是暂时性的。在公元前1100-前900年间的某个时期,希腊人从腓尼基人那里接受了字母,作出了元音的符号体系的重大革新。用不同古希腊方言刻成的碑铭,早在公元前8世纪上半叶就已经出现了。最古老的希腊语的文学语言形式,是荷马(Homer)的史诗——至少其口语形式与最古老的碑铭出现于同一时期,或前者更早。(但可参见边码109)。
  希腊人是以征服野蛮人的方式进入爱琴海文明的世界的,他们深受爱琴海文明的影响。希腊人从爱琴海人说的语言中接受了很多语汇。比如,elai(w)a(橄榄树),(w)oinos(葡萄酒),sykon(无花果),minthe(薄荷),rhodon(蔷薇)等等,这些词都可能源于爱琴海语汇,而所有这些词都已某一形式保留在包括英语在内的现代欧洲语言中。很多有关物质文化和社会组织的词语,如asaminthos(浴盆)、basileus(国王)和(w)anax(庄园主、主人)等,都有共同的起源,这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希腊语的外来词可能是来自爱琴海语的词汇中的,有关航运的词特别多,如kerkuros(轻舟,船)、lembos(船的小艇)、karabos(轻舟)、merinthos(绳,线),等等。
  希腊语对欧洲文明的发展功不可没。希腊语塑造了我们的思想,亚里士多德(Aristotle)从希腊语法范畴中建立了他的逻辑学。通过其哲学、科学和艺术,希腊文明的影响时至今日仍在延续。尽管一般认为希腊语是一种死语言——它自文艺复兴以来就是研究的对象——但就其词汇而言,它实际上仍然是一种活生生的语言。希腊词或词素构成了我们科学(sciences)和技术(techniques)的基本词汇,其形式要么是原始希腊文,要么是其拉丁改写,或者是希腊文的译文形式。诸如cathedral(大教堂)、eclipse(日月蚀)、echo(回声)及gastric(胃的)等词都是通过拉丁文从希腊语继承下来的;而substantive(实词)、adjective(形容词)和verb(动词)是从希腊文翻译过来的拉丁文;sleeplessness(失眠)是从拉丁文insomnia译过来的,而insomnia又是希腊文aupnia的复制。希腊人无疑曾是近东古老统治者的学生。希罗多德(Herodotus)曾说过他们从埃及人那里学会了几何,从腓尼基人那里学到了算术。我们知道米利都的泰勒斯(Thales&of&Miletus,?公元前640-前546)曾访问过埃及。不过,希腊人并不只是学生。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的科学思想,要么是神话诗,要么是直接限于解决纯粹实际问题的,而希腊人则逐渐发展出通过观察和实验建立真理体系的科学态度(scientific&atitude)。
  在近代,科学语汇一直自觉地以希腊文为基础,不过更有意义的是,早期所有的学科命名都来源于希腊。这样就有了mathematics(数学)一词,它来自于mathesis,意即“学问”,也就是关于形状和数字的学问;arithmetic(算术)来自于arithmos,意为“数字”;geometry(几何)一词源于geometria,字面意思是“大地测量”;physics(物理)源于physika,其意为“自然事物”;而botany(植物学)一词本身就是希腊语中的“植物”一词;还有history(历史)一词源自historia,意为“探究”,它的一种缩写形式是我们的story(故事)一词。现代学科一直以古代学科的模式命名,比如遗传学(genetics)、人类学(anthropology)、生物学(biology)、昆虫学(entomology)、气象学(meteorology)和技术(technology)等等。
  希腊人还创造了大量用于不同的手工艺、艺术和贸易方面的词汇,这些词汇对我们现今的术语有着类似的影响,它们通常是通过拉丁语改写或翻译过来的。
4.13 结语
  语言的起源是未知的。尽管尚无直接或间接的迹象表明什么样的条件促使动物性的喊叫演变成了言语,但语言和工具无疑是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的两大因素。旧石器时代和中石器时代语言体系的特征也仍不为人所知,但是对现今的食物采集者使用的语言进行体系化、结构化研究,可能对揭示直到食物生产发明以前一直在使用的语言体系的一般特性有所帮助。食物生产的发明、动物的驯化以及后来近东地区的城市化,都对语言体系起到了革命性的作用。
  就发音而言,似乎很难将古代世界及欧洲的文明史与音位体系的演变联系在一起。不过,至少存在着这样一种趋势:避免声音从喉的深后部发出,避免声门化,至少是避免声门化成为音位的发音的组成部分,最终发展成相当丰富的多母音体系,这种趋势在欧洲最为明显。在语法上,这一联系更为清晰。可以肯定,当社会经历了一次广泛的劳动分化的转型时,作为古代世界和现代欧洲语言的特征的词类才形成其框架。这些言语部分与社会需求相吻合,反映了社会需要,并在此之上塑造了使用这些言语的社会群体的思想。群居发展成大社会以及抽象思维的发展,都使语法趋于简单化。语言的演化与地中海地区和西欧的一般文明存在着清晰的联系。不过,要记住的是,只有在其他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认识这两者间比较精确的联系。另一方面,文明和文化的精进使得词汇更为丰富。人们发明了大量的专门词汇,不同的职业人群使用各自的词汇,这些词汇至少部分地不为其他职业群体所知。读和写的出现,导致更多地使用某些词类(比如说从属连接词),并导致了带有大量从属成分和特定文风的复杂的表述方式。文学传统的存在,对语言的发展起到了一种保守的影响。即使在古代世界,语言在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以下面这样一种方式表现出来:很少有真正新的特征出现,除了18和19世纪有意识的、系统化的语言民族主义(lingulistic&nationalism)以外。&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五种言语基督徒不能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