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牛头,两个人一双手手,两个人一双手脚,三个上半身,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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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呼呼的吹着,拉扯着悬崖边上那个瘦小的身影。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黑黑的皮肤滑下又迅速消逝在风里。稚嫩的小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他好像悬挂在悬崖边上很长时间了。  “就这么死了?我还想再陪妈做饭呢。我还想再和晓荣玩呢。都怪我,好好的采我的草药,干嘛非得来摘这该死的花。”想到这儿,乌黑的眼珠狠狠的瞪了那朵花一眼。眼神却又转眼柔和。  “这花真漂亮,晓荣要是看到一定很高兴。可惜了,我要和她永别了。我要和爸妈永别了。别了,亲爱的你们。我来过,我很乖。”黯然的眼神凋零了希望,手渐渐顺着树枝滑动。  “唉,多么可爱的孩子啊。就这么夭折了。”一个柔和的声音颤动了希望。他急忙转转了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双手不知不觉又紧紧地抓住了树枝。  “你在哪?求求你救救我!”  那个声音好像故意整人,慢悠悠的说道:“救你有什么好处啊?”  他犹豫了一下,确实没有可以给的。“我给你做牛做马”  “真的?”那个声音忽然抬高了声调,好像她一直在等这句话。“不需要那样,你只要和我签心灵契约,共享生命就行了。咱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哦,这样啊。”谁愿意把自己卖出去啊。“你把我救上去,我就和你签。”  “不行,你和我签了。我才救你上来。”  他心里忽然涌起不安:她到底是什么兽?怎么这么不自信。“好的,你过来吧。”  “我就在你眼前。”  “哪呢。”  “就在这儿”  “靠!”他的手忽然松了一下,差点没掉下去。“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做得什么孽啊。”  “喂,至于吗?本小姐还是处女呢。你到底签不签。”  “处女是什么东西?谁爱要谁要。我宁愿去死。”他把头偏向一边。  “哎幺嘿,我还遇见一位壮士。好吧,你去死啊。怎么不松手啊,用不用我帮你一把,免费的。”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晓荣的笑脸。死,不过是一种解脱。为了你,我选择屈辱的活着。“签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当老娘,呸,你当本小姐是什么啊。你想签就签啊。你先答应我三个条件。”谈判就是这样,不要认输。否则,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好吧,你说什么条件。”  “暂时还没想好,先把契约签了。”  “敬爱的神啊,请您见证这神圣的一刻。”他俩异口同声的念道。他们各自取了一点血在空中融合,然后分开回到各自的心口。  “你叫啥?”那个声音忽然又变得慢悠悠,仿佛要把他的心吊死。  “靠,你先救我上去啊。咱上去再唠。”他的声音有点焦急。毕竟在悬崖边上吊着不是滋味。  “你还来脾气了。大不了咱一起死。反正本公主活得够本了。”  “你妹的。”他嘀咕了一句,低声说道:“我叫小七,今年刚十一,性别男,未婚,无不良记录。”  “小七?小气?你到底有多小气呀,才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有完没完啊,你还想问啥?”被折磨的滋味真他哥的不好受。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啥?”这是谁家的公主大小姐啊,这么能掰。  他随意的应着:“哦,你叫啥?”  “不行,语气不对。你没哄过女孩子啊。”真能整人。你见过谁吊在悬崖边上哄女孩吗?  他赶紧在语气里加了几丝糖,柔柔的问道:“尊敬的美丽的女士,我是否有幸知道您的芳名。”  “这还差不多,我随我爸的姓,我姓仇。取我妈的一个荣字,我们这一辈在脾字上起名。我的大号就是仇脾荣。”  “这名字真好!你这个人是九五之尊,脾胃一生好,而且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没想到你小子嘴还挺甜的。”  “什么破名字。你上大号就是臭屁荣。”小七小声的咒骂了一句,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你说什么?”她耳朵怎么这么尖啊。  “没说什么啊,你的身材真好,完美的S曲线。”  “那是,我可是我们族的美女。”马屁永远是那么灵。  他在心里鄙视着:“多么完美啊,肚子一个凸起,腿肚一个凸起,肚子以上和肚子以下绝对是黄金比例。”  “美丽的公主,你什么时候抬抬玉手救我上去呀。”  “不急,你放心好了。你就算松手,我也能把你就上来。你们人类不是要赋什么屎,来称赞相遇吗?你得来一首。”  “我又不是什么酸秀才,我哪会啊。”这下他真的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没用的。  “我不管,反正我要听。”  “靠,你妹的,你能不能先救我上去啊。现在我脑袋一片浆糊。”  “不行,佳作都是在特殊的情境下诞生的。”她的歪理还挺多。  “那好,你让我想想。”小七真恨没好好背诗。  小七估计她也不知道啥是诗。“有了,你听着。放的屁真臭,熏死一大批,烈火也难熔,可怜曾经美。怎么样?”小七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她明白什么是诗。  “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对了,诗不是押韵的嘛。”  小七一见她不懂,就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就押韵啊,臭,批,熔,美。从四声到一声都有啊。而且我这还是藏尾诗呢。你把最后一个拿下来念。”  “臭批熔美?”  “这叫通假字。就是说仇脾荣美。”  “讨厌,人家会害羞的。”小七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先救我上去。我给你找一个比我还能做诗的给你出个诗集。”  “好的,我这就救你上来。风,请您助我一臂之力。”求人办事,对上胃口就是好办。  “你是风属性的?我怎么感觉不到风啊。”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熟练。你再等一会儿。”  “靠,受了半天折磨还是要死啊。我怎么这么倒霉。老天爷,你也太不长眼了吧。”  慢慢过去三分钟,她吟唱了几十遍还是没效果。  “呜呜,我救不了你,我也要陪你死了。妈,你在哪?”真是个活宝。  “求你了,别哭好吗?死也让我死清静点。”  “我不管,都怪你,好好的,干嘛非得挂在这,干嘛非得让我看见,干嘛非得给我签约的机会。”女孩子永远有她的理,这是上天给她们爱哭的补偿?  “别哭了,你什么时候成功驾驭过风?”  “前天。”  “靠,刚会的啊。谁教的你?”  “我爸,他告诉我,心要平静,用我的灵魂去和周围的风沟通。”  “那你先把心静下来,深呼吸。再吟唱一次试试。”  “风,请您助我一臂之力。动了,动了。”刚在小七身边旋转的风在欢呼声中消散。  “别激动,深呼吸。再试一次。”  在试了六次之后,终于能形成一股小风。  小七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这是送给我最后的礼物吗?让一个人折腾完了再去死。  “你试一下,这股风能卷起我们十几个呢。”  晓荣的笑脸又在眼前绽放,再试一次!风卷着他的腰,小七觉得轻了点。可是已经悬挂了这么长时间,手没什么力气了。希望再一次破灭。  “加油啊,再使把劲。”  “别喊了。”小七的怒火终于窜了出来。  死一般的沉寂,沉默仿佛慢慢咀嚼因绝望而没有温度的心。回忆的片段又在小七的脑海里回放,晓荣的笑声又震荡小七的灵魂。就这样死吗?不,我不想死。怎么办呢?手没有力气了,只有一阵小风。手?!我还有脚啊。  “那个谁,你再把风召出来,把我左脚用风抬到那儿。”  “风,请您助我一臂之力。”这回一下就成功了。  “再抬高点,好了,就放到那儿。右脚呢。你能不能在那儿用风打个坑?”  “我试试。”  又过了三分钟,小七的手没有一点血色。  “不行啊,我的魔力没多少了。只能磨掉这一点,这岩石太硬。”  “嗯,谢谢你,在我最后的时光里遇见你。可能要拉着你一起死了。怕死吗?”  “怕。”  “没什么可怕,闭上眼就到了。左脚能让我跳起一段高度,但会偏,仍有可能在右侧掉下去,你用你的风在右侧使劲撞我。准备好了吗?我数一二三。”  “嗯。”  “一,二,三!”  小七跃起,瘦小的身影在这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苍凉。或许痛苦的活着,或许解脱的死去。  
    或许是因为角度有点偏,也或许是那风的力量太小。眼看着,小七就要踏空,和美丽的生活说再见……  大地忽然颤了起来,悬崖向下倾斜,恰好接住了小七。小七刚落地,还没庆幸死里逃生,就发现整个山头在崩塌。难以相信的一切就在眼前发生。  “快跑啊!”仇脾荣在他耳边吼道。  回过神的小七,拽下那个让他死了好几回的花,就连滚带爬的往山里跑。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三分钟,或许几十秒,大地又安稳了。小七扶着树,大口的喘着粗气。  “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  小七又幻想晓荣看见这朵花时那美丽的笑脸。“你说这是什么花?”  “我知道。”仇脾荣又恢复了她的嘴脸。  “是什么花?”  “偏不告诉你。”  “切,你也不知道吧。”  “哼,想激我。你还嫩点。”  小七抬头望了望这曾经熟悉的森林,现在沟壑遍地,树木倒了一片。忽然光线变得暗了,天渐渐变黑。  “这是怎么了?现在是中午啊。”小七望着渐渐远去的阳光,心里涌动着不安。傻瓜也知道出事了。刚才的地震有没有把家给晃到啊,晓荣没事吧。想到这儿,小七疯狂的往山下跑。没跑几步,天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了。小七停下,紧紧的靠着一颗树。  仇脾荣的声音有点颤抖:“喂,你在吗?”  “嗯,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要回家。”  “什么意思?我已经把生命交付给你了。我怎么能看不到你的生死?”  “我肯定比你能照顾自己,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  “哼,你要是被蚂蚁咬死呢,你要是中毒了呢。我得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你还是担心自己别被人拍死吧。”  “你不是答应我三个条件嘛,这是第一个,你必须和我寸步不离!”  “包括上大号?”  “去死!”  “我要是赖账呢?”  “你敢?!你,你要是赖账。我,我就……”  “就怎么着啊。”  如果仇脾荣有脸,一定能看到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我就,我就去死。拉着你去死。”  “靠,好吧。无论去哪,保证带着你。不过,私人生活你不许干预。”  “成交!”仇脾荣的眼里一定泛着获胜的喜悦。“怎么这么热啊,快看着火了。”  小七转头看到一片火迅速的往山头窜,脚下已经觉得有点热了。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小七急忙转身往山上跑。又跑到悬崖那儿,就看到火在张牙舞爪。  “怎么办?难道被烧死?从悬崖上跳下去?靠,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跳下去哪里有活路啊。怎么办?”小七忽然想起地震撕裂的沟壑。  “喂,你去哪?”  小七跑到一条较深的沟壑那儿,顺着树根慢慢的往下爬。爬着,爬着就到底了。抬头依旧能看到浓浓的黑烟,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汗把衣服湿透。  就这么被烤死吗?大地颤颤也能挤死。小七借着幽暗的光,又端详着那美丽的花。唉,老妈和晓荣怎么样了?小七忽然觉得难以呼吸。靠,闹了半天,我是被憋死的。  “臭屁荣,你怎么样?”  “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咦,下雪了?”  “真的?!”呼吸又自由了。小七乏力的靠在一边,欲死不死的,欲活不活的,快把小七整崩溃了。  “快往上爬,雪在变大。”  小七急忙抓住树根往上爬,仅剩的体力让他难以加快速度。  “靠,冰雹!”小七看了看紧剩的两米的高度,又看了看渐渐密集的冰雹。  “臭屁荣,你还能召唤风吗?”  “魔力不是太多。”  “你在我的头上你能控制的最高的高度,放你的魔法,别让我挨砸。”  “我尽力。”  “老天爷,我靠你妹。”小七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往上攀爬。手,早已面目全非。鞋子,早不知掉在哪了。  冰雹越来越密集,小七的肩上,胳膊上,一个又一个紫色的淤痕。有两次被砸到手上,小七差点没掉下去。  “我快没魔力了。”  “再坚持一下,我已经够到地面了。”  “我尽力了。”  “靠”小七的头被狠狠地打中了一下。小七赶忙用胳膊护住头部。在手,肘,脚的努力下,终于上来了。不过迎接小七的是浑身的疼痛。小七急忙滚到树后。  “臭屁荣,我现在真羡慕你那微小的身体。”小七小心翼翼的护着头部,寻找着安全的庇护所。  “羡慕吧,我们族可是上天的宠儿,浓缩的都是精华。”臭屁荣真能得瑟。  小七跑到斜倒的树下,小心的把嘴里的花拿到手里看看怎么样了。  “这花真坚韧,没掉一个花瓣。”  “那是你保护的好,你要这花干啥?救人?”  “不是。”小七又陷入沉思:这是出什么事了。妈妈,晓荣,还好着吗?至于那个蛮横的老是醉酒打人的名义上的爸,死了才好。  “那你要这花干啥?”  “杀人。”小七烦她打断他的思绪,随口编道。  好奇心害死猫。仇脾荣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你杀谁?是杀抢你心上人的坏蛋,还是杀压榨你的地主。”女孩的想象力真是个麻烦。  “我才十一好不。”小七还不知道不搭理她是最好的选择。  “十一不小了。我听说都有八九岁娶亲的呢。你十一已经够大了。你不是毛还没长齐吧。”  “不下了?!我回家了。”  小七扒开已经有膝盖深的冰。好冷!小七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  “喂,你家在哪?”  小七找了几片没有被毁掉的树叶裹在脚上。又找了两根树枝当拐杖,就这么蹒跚的往山下走去。冰以眼见的速度消融,太阳又露出了笑脸。  没走几步,天上忽然雷声阵阵。接着就看到闪电在天空肆虐,一道连着一道。  “好美!”仇脾荣不知不觉飞的高些。似乎离得近了,就能让美的光环围绕在自己身边。  “咔嚓,咔嚓。”几道闪电劈到山头的树,顺着冰水传来的电流,让小七觉得脚一阵发麻。身边的树接连被劈倒,身边渐渐变得空旷。不妙的感觉在心头涌起。忽然注意到闪电是顺着高低的顺序劈下的。  “臭屁荣,下来!”小七借拐杖使劲,蹦起,把仇脾荣攥在手里。就在小七落地的时候,看到一道冲着他们这个方向的闪电在空中拐了一道弯。  “放开我,你想谋杀啊。”如果仇脾荣有个很好的身材,她或许插着小蛮腰,用手指着小七吧。  “我蹲下了,你别高过你身边那树。这闪电似乎与高的东西有仇。”小七说着就蹲在冰冷的泥水里。  “你当老娘,呸,你当本小姐是傻子。会听你的狗屁逻辑。”仇脾荣说着慢慢升高,可她小心的不高过身边那颗树。“你看,没事吧。”  “咔嚓”随着那颗树的倒下,仇脾荣迅速的飞到小七耳边。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你准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女孩的话总是能多到让你烦。小七索性把心与心的联系掐断。  乌云渐渐散去,小七拾起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山下挪。因为泥水滑,小七受的伤也不轻。从中午走到傍晚,才走到山下。仇脾荣同意五十步不能超过十句话的协议,小七才搭理她。走了一路,找了一路,小七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的生命的迹象,就连尸体也没有看到。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短,心越来越难受。小七忽然站住了。因为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出现在他眼前的一个不知方圆几亩的深坑。小七凭借着曾经的记忆往家走着。本该有的房子,都看不到了。半山腰猎户的暂住房没有半点影子,就连从小就有的河也找不到了。  夕阳慢慢消逝,小七坐在地上,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她们或许还活着。”仇脾荣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可信。“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小七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花,眼神空洞的能放下整个世界。妈妈,晓荣,你们在哪里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冲着脸上的灰尘。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七终于站了起来。没看到她们的尸体,就有希望。不是吗?小七自我安慰着,往城里走去。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小七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  “臭屁荣,你饿了吧。来,吸我的血吧。”小七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臂上的泥。  “那怎么行?你还饿着呢。”  “哪那么多事,你又吸不了多少。快点,还要赶路呢。”小七又晃了晃他的胳膊。  “那就谢谢了。”仇脾荣知道这是友谊的开始,不好推脱。她就象征的吸了一口。  “再吸点。”头一次见到嫌弃别人吸血没吸够的。  仇脾荣少有的严肃。“我不饿,快点赶路吧。”  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走着,月亮担忧的看着他的影子,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倒下。孤独的路需要坚强护航。平时需要一个白天的路,小七能否坚持走到城里?就算到了城里又能如何?他既没亲戚,又没有钱。可怜的孩子……  
    走了一会儿,仇脾荣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喂,你的伤口还流血吗?”  “不流了。”  “你在城里有亲戚吗?”  “没有。”  “那你去城里干啥?”  “不知道。”  “靠,你个傻瓜二百五。你想死别拉着我啊。”鬼知道仇脾荣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  “谁让**的和我签约。还不如死了干脆。滚开!”本就心里沉重的小七也来了脾气。  “谁他妈的再搭理你是乌龟王八蛋!”  “乌龟王八蛋也比你强,谁他妈的和一只蚊子签约!”  女孩天生就是嘴皮子利索:“那你脑袋被驴踢了?!”  “我,我脑子有泡行不?”小七冲着那只破蚊子吼道。脚下一个不小心,跌倒了。  “没死吧。”刀子嘴的往往有颗豆腐心。“你再包一下,流血了。”仇脾荣又帮他找来一片树叶。  就在小七包扎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右侧的小路上驶来。看样子是往城里去的。  “快看,马车。你去问问,能不能搭个便车。”  “谁会搭理我这穷小子啊。没钱,没色,没力气。”  “那怎么办?喂,你干啥去?”  小七蹒跚着走到马车要经过的路边,然后躺下。当马车经过的时候。  “啊!”没想到小七的嗓子不错,能喊得那么高。“怎么驾车的啊,压到人了。喂,喂,你想干啥?”小七急忙滚到一边,车夫拿着鞭子就抽了过来了。  “臭要饭的,讹到你爷爷这儿来了。胆子不小啊。”  一个温柔的声音拯救了小七。“他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你让他上车。”  “刘小姐,这车子脏了……”  “我给你钱。”  仇脾荣高兴的对小七说道:“没想到你碰到好人了,我刚才还在祈祷他会少抽你几鞭子呢。”  “我是谁啊,我是鬼见鬼愁,神见神敬的小七。”捣蛋的本色又回来了。  车夫见小七在那儿站着不知想什么,着急的催促道:“快上车。”  小七把拐杖一扔,潇洒的单腿蹦上车,撩开帘子……小七怔住了。  “晓荣?!”  “什么?进来吧,别客气。”小七看那女孩莞尔一笑,好像身上的伤痛都好了。这才发现她不是晓荣。或许因为想念,精神恍惚了吧。小七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  “给您添麻烦了。恕我冒昧,请问贵姓?”小七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看到夏天的星星,璀璨,晶莹。  “我叫刘芸。你叫我芸姐就好了。你是怎么伤到的?来让我看看。”刘芸说着靠了过来,拉过小七的手。  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嗯?!一股药香味,丹粉?还是玉霜?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再不治这只手就废了。”秀眉微微一皱,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除了晓荣,这是唯一让小七觉得美的女孩。  “水,请你展现你的温柔。”刘芸的手里凝聚一团白色的水,在夜的衬托里展现神秘的韵味。  “您是治疗师?!”小七惊讶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治疗师可是贵族的上宾啊。以前有病也就拿个草药抗抗。  “闭上眼,放松。”清凉的感觉瞬间从手上传到全身,疲惫的感觉瞬间打倒了小七,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七被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没有钱,没有权,只能给这简单的两个字。这份情只有等机会回报。  “你家住哪?”  “我没有家。”  刘芸轻轻的摸了摸小七的头:“对不起。”  小七第一次被除了老妈的女孩这样的爱抚。“没事的,早就习惯了。”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你这去给谁看病去了?”  “去三包村了。”  “三包村?那个贵族会住在那儿。”小七歪着脑袋想着。  “扑哧”刘芸捂着嘴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是贵族了。难道我只能给贵族治病?”  小七被笑傻了,看着她笑真是一种享受。“他们都说你老贵了,而且经常出席贵族的宴会。”  “那我刚才给你治病了,请问你是不是贵族?”刘芸拿手指头杵了小七的额头一下。  “小鬼,你在哪下车?这已经快到城里了。”  “我的伤还没好,能否在你那儿暂住一两天?”  “喂,你脸皮真厚啊。医疗费还没给呢,你又想去我那儿蹭吃蹭喝。”刘芸瞪了小七一眼。  “芸姐,你最好了。全天下就你最好了。就住一天,明早就滚蛋。”小七拽着刘芸的衣角,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别摇了,就住一天。不能白住,烧火,做饭就交给你了。”  “芸姐最好了,保证完成任务。”小七有点欢呼雀跃。有个人能依靠真好。  刘芸又有点担心的问道:“你会做饭吗?做的饭能吃吗?”  “我会,而且不错呢。你给个机会,让我小试牛刀。”  “还拽,你上过学?”  小七又想起和晓荣一起去私塾偷听课的日子,黯然道:“上过一年。”  “刘小姐,到了。”  “走,让你看看我家。”刘芸说着把行李递给小七。“爷爷,我回来了。”刘芸忽然停住了,小七没留神差点撞上。  “怎么了?”小七弱弱的问了句。  刘芸急忙跑去推开门,一边跑,一边喊:“爷爷。爷爷。”回应她的是黑色的沉默。借着月光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刘芸像是发了疯似的,从这屋跑到那屋。小七默默的把灯点上,小心的跟在刘芸的身后。  当找遍了这个家,仍就一无所获。刘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小七慢慢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小七在心里呼喊:“臭屁荣,你在哪?臭屁荣?”  “终于想起我来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见漂亮的就厚着脸皮套近乎。”如果她有嘴,此时一定嘟着,一万个不高兴。  “别闹了,出人命了。麻烦你在屋里转转,看看有没有还算完整的东西,值钱的东西。”  “要我说,咱就撤吧。这明显是抢劫。又不熟,小心把小命搭进去。”  “要走你走。”  “红颜祸水。”  “你注意分寸。”  “我说对了吧,哼。”  小七轻轻的拍着,仔细的打量刘芸的家。小七忽然听到门响了。  “谁?”这一声把刘芸惊醒了。  一个低低的声音问道:“小芸在吗?”  “赵嫂?赵嫂!我爷爷呢。”  “可怜的孩子,你快跑吧。丁老爷来订亲,你爷爷不同意。就把你爷爷抓走了。他们还等着抓你呢。”  “谢谢,我收拾收拾,这就走。”刘芸送走赵嫂,在屋里的角落里翻出一堆金币,数了数。转身对着小七道:“你走吧。”  “我吃的不多,能干不少活。你就别赶我走。”小七觉得刘芸不像是去逃跑。逃跑哪有这么悠哉的数钱的。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走,好吗?”  “哦,有缘再会。”小七就怕软的,这是晓荣留给小七的病根。小七转身就走。仇脾荣在耳边问道:“喂,你真走啊。”  “你真有意思。让我走的是你,不让我走的还是你。”小七对着仇脾荣吹了口气。把她吹了几个跟头。刀子嘴豆腐心的就是麻烦,还得费劲猜她的心思。  “喂,去哪吃饭啊。你还饿着呢。”  “我自己知道。”小七走到拐角处蹲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仇脾荣看了看小七注意的方向。“你不会跟踪刘芸吧,没想到你是个臭流氓。”  “滚一边去,关你屁事。”  “我怎么这么倒霉,签了你这么个混蛋。”  “别闹了,她出来了。你跟着她,我就在后面。”  “我估计她是去那个丁老爷家。”  “废话。跟紧了,别丢了。”  “你自己没长眼啊。”  小七跟着刘芸拐了几个路口,就看到一座豪宅。刘芸去敲了敲门,出来一个人。那人惊讶的看了刘芸一眼,就禀报去了。  “臭屁荣,麻烦你小心的跟着。”  “我不去,你自己去做好人啊。”  “小心点,别被人拍死。”  “靠,你当本小姐傻啊。”  刘芸跟着侍从进去了,来到大厅。看到坐着那堆肥肉就像看到苍蝇一样。  “我爷爷呢。”  “没想到你自动送上门来。”丁老爷笑着围着刘芸转了一圈。“我儿子不错,人挺好的。”  “我爷爷呢。”刘芸说着拿出一把刀。  “小丫头,你没资格谈判。”丁老爷笑眯眯的看着刘芸。“怎么?你还想露两手?”  “放了我爷爷,要不,我死给你看。”刘芸说着就把刀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风之束缚。小丫头,你连动都动不了。”丁老爷稳操胜券的在刘芸身旁转悠。  一个健壮的身影闯了进来:“小芸?你怎么在这儿?见到你真高兴。你这是怎么了?爹,她这是怎么了?”  “谁让你进来的?”  “我来给你请安。她这是怎么了?”焦急的表情没有半点虚假。  丁老爷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  “爹,一定是您把她弄成这样的。你快放了她。”他说着也把刀放到脖子上:“要不,我陪着她。”  “三宝!你个傻孩子。”丁老爷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散。”  刘芸严肃的问道:“丁三宝,我问你件事。”  “嗯,你先把刀子放下来。”  “你喜欢我吗?”  “嗯。”  “你爱我吗?”  “嗯。”  “你若想让我活着,先把我爷爷放了。”  “当然想了。你爷爷?”三宝转向他爹:“爹,你关了她爷爷?”  丁老爷摸了摸额头,无奈的说道:“没有。”  刘芸见状又把刀子放到脖子上。三宝高声喊道:“爹。”  丁老爷无奈的站起来就往里屋走:“在后院。”  三人赶到后院,刚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嘴里的布拿开就听到一声吼叫:“想娶我孙女,没门!”  三宝弱弱的问了一句:“有窗户吗?”迎接他的是他爹的巴掌。  丁老爷笑着说道:“刘老,你看我儿子对你女儿这么痴情。你怎么也得给个机会吧。我儿都十八了,他从十五岁就天天往你家跑。都三年了,你能不能给个机会?”  刘老舒展了筋骨,慢悠悠的说道:“那得看我孙女的意思。”  刘芸肯定的说道:“我要回家。”  丁老爷忽然怒吼道:“不行,你要么在我这儿住。要么死。”不能白折腾啊,怎么也得要点进展啊。  三宝也怒了:“爹,你吓到小芸了。”  看到儿子怒了,心疼宝贝儿子的丁老爷立刻软了下来:“你喜欢小芸在咱家住不?”  “喜欢。”  “就这么定了,你家的东西。我会派人搬来的。”丁老爷生怕三宝又会被刘芸忽悠回去。“来人啊,把东厢收拾了。”  刘芸看了爷爷一眼,怎么也拿不起手里的刀。  
    丁老爷的风之束缚直接把仇脾荣吓个半死。好恐怖的元素操纵,根本没看到念咒语。三十六计,飞为上。闪之。  遇事莫慌,前人的劝告不得不听啊。仇脾荣只顾着逃跑,没注意方向。刚飞出围墙就被小七感应到。  “喂,怎么样啊?”小七焦急的问道。  “完了,完了,丁老爷是个魔法师,很厉害的魔法师。”仇脾荣不好意思直接逃跑,一边盯着四周,一边说话。好像马上就有人追来似的。“喂,你去送死啊。”仇脾荣见小七急匆匆的往一边跑去,有点着急的喊道。  小七顾不得脚上的伤,顺着围墙走,寻找比较薄弱的地方。树林里的生存锻炼了小七观察的能力,小七选择一个角落,翻身……  “扑通”由于饥饿,手上没劲,小七直接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不行”丁老爷的怒吼声吓了小七一哆嗦。明白没有危险后,小七庆幸丁老爷的那声怒吼帮他遮掩。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土。忽然觉得氛围不对,有人盯着他?!小七抬起头就看到一只和他一样高的狗,抬着头,傻傻的盯着他。  我的娘唉,这是什么狗?小七小心的温柔的看着狗,心里默念:“狗哥,你别激动。”小七慢慢的后退,就在要安全退出狗的势力范围时,狗叫了。小七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骂:“这是什么狗?要走了才汪汪。”  “这叫胆小狗。”仇脾荣的声音给了小七几分安全感,有人陪着总剩过孤单。  “你怎么才来?!”小七躲进一间屋里。听着一队脚步声在门前走过。  “你翻过来之前,我就来了。”  “那你干嘛不提醒我有狗?”小七有点气愤的质问。  谁也不喜欢被质问,仇脾荣挖苦道:“我哪知道你会飞下去啊。”  “我,我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小七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仇脾荣鄙视的笑了:”“什么?你是虎?!你连壁虎都不如,爬个墙都不会。”  “谁说虎一定会爬墙?咦?好香啊,什么能这么香?”小七嗅了嗅鼻子,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  “刘芸不知怎么样了?你知道怎么去大厅不?”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有人很担心她,她至少死不了。你就不一定了。”  “谁?”  “我不知道。和丁老爷是亲戚吧。人真帅,可谓玉树临风。又有钱,又有权,你去打扰刘芸的幸福干什么?”女人的嘴很厉害,尤其是带点醋味的那张嘴。  “我只是去看看她多么幸福。不行吗?”小七推开门,闻着饭味就走。既然她没危险,那就先填饱肚子。小七躲躲闪闪的潜伏到厨房。  “上菜的时候小心点,好好伺候,小心你的脑袋。”一个厚重的声音告诉小七,想偷吃?走窗户。  小七忍着冲出去,抢一盘就跑的冲动。一口一口的在旁边咽唾沫。  “三胖,再准备两盘点心给东厢送去。”  “小红,别走。我这就弄好了。”三胖急忙跑到厨房端出三盘点心。  三胖很小心的端给小红一盘:“给,这一盘给你,做得不是很好吃。”  “做得不好吃,你给我干啥?还有,你弄上我的名字干啥?让人看见多丢人啊。”  三胖急忙应着:“下次我一定不弄你的名字了”  “那你想弄谁的名字?”小红瞪着三胖追问着。  三胖才知道说错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盘我端不了,你帮我端过去。”  “哦。”  “我要是嫁人,一定要嫁给这么温柔的人。”仇脾荣如果有双水汪汪的眼睛,现在一定泛着一颗颗红心。  “比这温柔十倍的人,才敢娶你。”小七趁这机会溜了进去。“谁敢娶你这么一个霸王龙?”  “你说什么?”仇脾荣怒气冲冲的吼道:“孙小七!你把话再说一遍!谁是霸王龙?”  “嗯,真香。这是什么肉啊?”小七狼吞虎咽的嚼着馒头,夹着肉。  “来人了。”  “哪呢?”小七茫然四顾,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仇脾荣在骗他玩。  “臭屁荣!你知不知道,打搅别人享受晚餐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啊。”小七说完又塞了一嘴馒头。  “不知道。”仇脾荣狠狠的在小七的脖子上叮了一口。“来人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真的来人了。”  “你真的很烦人啊。”  小时候听的狼来的故事是很有教育意义的,它告诉我们:当谎话说到第三遍的时候,你或许应该相信。  “我这么讨人厌吗?”三胖的声音把小七嘴里的馒头惊掉了。“可怜的孩子,别噎着,这馒头都给你。快走吧,别让别人看见。”  “你不是说有礼物给我吗?你再不出来,我走了。”小红的声音传来。  “快走,这儿一会就有人来了。”三胖高声应道。“找到了,这就来。”  小七还没来得急说声谢谢,三胖就走了。贫苦的人往往有颗慈善的心,知道自己的难,理解别人的苦。小七拿着两个馒头溜出了厨房。  “你说,刘芸会在哪呢?”  “你笨啊,那丫鬟说东厢了。”  “你聪明,东厢在哪?”  “废话,当然在东了。”  “我当然知道在东了,问题是东在哪?”  “这鬼天气,我也不知道东在哪?”  小七从这头走到那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终于找到刘芸的住处。小七抬起手,刚要扣扣窗。忽然听到一声锣响,“有刺客!抓刺客!”  瞬间灯灭,窗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小七的脖子上……  “谁?”没想到刘芸呵斥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小七借着微弱的光端详夜色里的美丽,分不清楚哪是夜的神秘,哪是芸的美丽。  “你到底是谁?”刀尖上传来的刺痛打碎了美梦。  “是我,小七。”小七低声说道。  “快进来,你怎么来了?”刘芸转身点上灯。  “不好意思,打扰您们了。我是刘芸的朋友。”小七带着歉意向在一旁坐着的刘老说道。  “没事,孩子,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刘老走过来围着小七转了一圈,拍了拍小七的脸蛋,捏了捏小七的伤处。“芸儿,你的治疗术有长进了。喂,小子,我问你话呢。”  小七被捏得很不爽,要不是他是芸的爷爷。小七早就踹上去了。“我忘了,我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小子,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你的毛发明显受过火烤,手上竟然既有冻伤,又有砸伤。皮肤还受到暗元素的影响,有点萎缩。”刘老的双眼忽然眯起:“光之凝化!说,你到底是谁?”  “爷爷,你会魔法?”  “嗯。”  “还是神圣的光系魔法师?!”  “先解决这小子,我再给你解释。说,你到底是谁?你是谁的人?”  小七这个郁闷啊。你让我说,你得让我张开嘴啊。小七不知道魔法师是可以通过精神的沟通在空中用魔法元素写字的。小七只好用眼神把无辜阐释得彻底。  “爷爷,他好像不会魔法。”  “你以前觉得我会吗?”刘老用教育的口吻说道:“这世道很乱,不要轻易相信人。今天爆发的战斗竟然出现这么大的魔法波动。肯定有大事发生。以后就在家里,别出去了。”  刘老转过头,冲着小七喊道:“好小子,真有骨气。你再不说,你会闷死的。”  小七真想骂这个死老头子:“你妹啊,我都快死了,我干嘛不说啊。靠,竟然要死在这糟老头手里。”小七渐渐的觉得意识有点模糊。  “爷爷,他不会魔法!他快死了。”  刘老觉得有点太谨慎了:“散。光之雨露。”小七晕倒了。不过很享受的倒在刘芸的怀里。  几分钟后。“晓荣!别走!”小七挣扎着醒来。看清状况后,赶紧站起来。“我,我,你,你想干啥?”小七来不及回味刘芸的温柔,就指着那个糟老头说道:“你别动,我很厉害的。”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太恐怖了。刘老只是抬了抬手,小七就紧张的向后退。  “你有没有感觉身上的伤好了?刚才都是误会。你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刘老和蔼的笑容瓦解小七的警惕心。  “我是刘家寨的人。来城里见见世面。”  “刘家寨?!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魔法波动怎么可能会有人活下来!”  “我在山顶。”  刘老的眼神忽然像几千瓦的灯泡。“你会魔法吗?”  “不会”  “想学吗?”  小七还没在刘老前后的态度里醒过来。“想”  “你跪下磕三个头,我就收你为徒。”  小七蒙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先想弄死我,后又帮我治伤,又想收我为徒。这个糟老头子是不是有病啊。  刘老一见小七犹豫,就着急了。“我可是前任皇宫光系长老。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光之沐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刘老就像一只隔着玻璃见到鱼的猫。  “爷爷,你去过皇宫?!”刘芸追问梦里的一切。刘老只等着小七的回答。  小七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这糟老头真有一手。脚好的感觉真好,小七兴奋的原地蹦了起来。  “扑通。”小七忽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瓷实的摔了个屁股敦儿。“你妹的,我上辈子享了什么福啊,要这辈子受这罪偿还。”小七在心里抱怨着。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双不知什么布料做的乌黑的鞋子出现在小七的视野里。  
    “师父,您近来可好?”那双鞋的主人,恭恭敬敬的给刘老鞠了一躬。“您不知道,你走后,我曾多处打听你的小心。”  “打听我这老头干啥?再让你气个半死?”  “师父,您言重了,我哪敢啊。我小心得伺候你还唯恐您有所不满呢。”  “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把你的破禁锢收起来?”  “我担心我让你老舒服了,你会把我整的很惨。”  “你个小崽子,没完了。快给我松开。”刘老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吞了这个笑面虎。  “这是怒狮的千金吧。师父,对不住了。”  刘老怒喊到:“你敢?!”  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犹豫了一下。“我只限制她的行动。暗之随形。”  刘老叹了一口气:“说吧,玉清,你到底要什么?不许伤害芸儿。”  玉清的双眼渐渐有点湿润:“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您一定要救我。”  刘老双手一伸,凭空把玉清拖了起来,不过玉清还是跪的姿势。:“当年我们兄弟几个都发誓,从不管你家的家务事。”  “这已不是我家的家务事,只关系你徒弟的生死,你不救我。我就死在你面前。至少死得体面些。”  刘老的眼神忽然那么深邃,看不到尽头:“三哥怎么样了?”  “父皇走了。”  “什么时候?”  “昨天中午。”  “该走的总要走。三哥抗着病痛为你们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解脱了。”刘老背着双手仰望窗外黑漆漆的夜,黑色的眸子有着或浓或淡的忧伤。“谁来掌握江山?”  “今天一起去狩猎。二弟忽然挥戈相向,二弟想在圣旨到来前把我杀了。”  “三哥肯定有布置,你就别担心了。他不会让你俩任何一个死的。”  “要不是梁统领带领侍卫用生命为代价,召唤天使的守护。您就见不到我了。”  “或许三哥疏忽了,高估你的力量了。”  刘老转过身,抬手:“光之雨露。你怎么不及时治疗身上的伤,再晚点就会像你爹那样落下病根。”  “我快找遍这座城市了,没找到一个光系治疗师。感应到光元素,没想到碰见师父您。”  “恢复得怎么样了?他们该来了。”  “有你在,我就算死了,也能活过来。师父你是不是撕裂大陆的第一治疗师啊。”玉清一扫刚才的悲伤,好像有刘老的答应他就肯定死不了似的。  “少废话,准备战斗。小芸,你带着他躲在我身后。”  玉清左手抽出一把剑,借着夜色可以看到锋利的光芒。不过奇怪的是一半是金属,一半是看起来一撞就会碎的石头,不知道是怎么连在一起的。“暗之触”玉清凝神向窗外张望着,好像他能看穿墙壁。  “他们来了,左侧两个,中间三个,右侧两个。应该是一个小队,速度和阵型都很协调。”  “丁老爷也该来了,看看他们是不是一起的吧。”  丁老爷客气的声音传来:“睡了吗?打扰了。为了安全,能不能进去看看有没有刺客?”  “不用了,我就是你要找的刺客。”玉清推开门洒脱的站在门前。  刘老换了一张威严的脸:“这是太子,还不跪下。”小七和刘芸站在刘老的身后,感受着莫名的压抑。  丁老爷立刻带着他的人跪下请安。  玉清舒了一口气,丁老爷不是二弟的人,轻轻挥手:“起来吧。”  说着就看到七个人站在墙上,领头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他朗声道:“这人是假冒的太子,来人拿下。”  “谁敢?!”丁老爷说着竟然拔出佩剑,一人飞身去和那七人战斗。  “不自量力。”靠着高个子站在右侧的胖子,一挥手,一枚冰箭,一枚镖冲着丁老爷飞来。时机把握的真准,就在丁老爷刚飞起时的那一刻,方向和力度都来不及改变的时候攻到丁老爷的面前。  丁老爷只来的及张开魔法保护罩。只是保护罩太脆弱,只稍微挡一下冰箭,就听到冰碎的声音。冰箭依旧向他的咽喉射去。幸好丁老爷反应够快,已经吟唱完一个魔法。  “风之箭。”风之箭只是暂时凝聚的,力量太弱。只能消磨一下冰箭,减慢冰箭的速度。但这点时间对于生死已经够了。丁老爷用右手的剑砍掉冰箭。后来的镖紧跟着到了,丁老爷只来得及侧身,没有完全躲过,一朵血花从左肩头冒出来。  “啊”丁老爷捂着肩头躲到一边。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玉清想帮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下人赶紧给丁老爷裹上伤口。  刘芸想去给丁老爷治疗一下。却被刘老叫住:“别离开我,先保护好你自己。”  “福泽新!你就不怕被诛九族?!”玉清喝问那个瘦高个。  “我更怕活不过今晚。”福泽新挥手示意进攻。霎时,七人围住小七他们四个。七人还未落地就送给小七他们六个魔法箭和七只镖。玉清很轻松的躲掉威胁。没想到刘老比玉清身手还矫健,还帮小七和刘芸打掉飞镖和魔法箭。  “两个土系,两个水系,一个风系,一个火系。玉清,先想法杀掉水系治疗师。在中间的那个。”  “师父你说得容易,怎么近身?咱就两个人,对面可是七个,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系的。而且咱还有两个人需要照顾,能活过今晚就不容易了。”  “要对自己有信心。”  就在两人废话的时候,一火,一水,两人冲到玉清面前。两人都是使剑,水系的剑刺向玉清的胸,火系的剑刺向玉清的腿。  玉清侧身躲开胸前的剑,左手的剑挑开腿边的剑。就在三人错身的时候,玉清又感受到很浓郁的火系元素,水系元素,从两侧攻向软肋。  “冰系?!”右侧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玉清急忙把暗元素移到左手,和冰系的対了一掌,同时,玉清施放暗之盾在左侧抵挡火的伤害。由于反应仓促,能量调配不适。高估了冰系的实力,右侧没有受到伤,反而左侧的衣服被烧了一个洞。  “我可怜的衣服。”没想到玉清这么在乎他的衣服。玉清刚想瞅瞅衣服破坏成什么样子。就感觉到前方有股疾风袭来。“好快。”福泽新拿着长枪刺向玉清的面门。玉清眼前展出三朵枪花。玉清根本没时间分辨它真实的方向,就有一根地刺刺向玉清的大腿。  “暗之束缚。”地刺和长枪的速度都慢了些。但很快就恢复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玉清就已经躲到右边。玉清喘着气喊道:“师父,你的徒弟都要死了。你还不动手啊。”  “沼泽术。”一直在后面吟唱的土系的人终于完成他的魔法。玉清就感觉脚下的土地渐渐软化。玉清看到沼泽有两米的范围,舒了一口气。微一提气,纵身跳向外围。  迎接的他的是四个人的围攻。玉清脚刚落地,就悲哀的发现沼泽竟然会移动,已经移到他的脚下。  “龙之舞步。”玉清的剑展现一团漂亮的光芒。挡住四个人的攻击。  “谁教给你的剑术?真差劲。我教给你的东西呢。全忘了?!”刘老一边训斥着,一边向后面那三个人走去。“光之洗礼。先给自己最好的状态。你的暗之洗礼呢。”刘老的身上散发着弱弱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来吧。”刘老竟然从左手的戒指里变出一把一半是石头的剑。刘老用剑尖向一直未动的那个人示意着。  “半尺剑,别来无恙。”那个人从左手戒指里拿出一把刀。  “是你?!云来三霸赵义山?!”刘老吃了一惊,一脸的凝重。  “老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你呢?”  刘老略带感伤的说道:“三哥刚走,就留我一个在世间受苦。你怎么来趟这浑水。”  “二弟欠的人情。他走了,我来替他还。”  “请。”  “请。”  二人抱拳示意。随后厮杀在一起,只见刀剑叮当响,看不清招式。大约过了五分钟。  “火之咆哮。”赵义山的左手喷出一条火龙。  “光之盾。”刘老好像一直在等待着。盾恰好挡住火龙。“光之剑。小心了。”刘老剑交左手。右手拿着光芒四射的光元素组成的光之剑。  “火之盾。”赵义山谨慎的控制着盾。好像下一刻,刘老的剑就能刺穿他的身体。  “啊。”玉清左臂被枪挑了一个口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暗之治愈。”只见伤口快速的凝结。玉清喘着粗气,凝神应对着,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落。脚已经陷进沼泽里,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对面四个人,还有一个治疗师在旁边。只要不是致命伤,他们都敢抗。受了伤,就有一个治疗球落在伤口,过几秒就会恢复如初。这就加速了玉清的落败。或许几分钟,或许几秒。  赵义山忽然咳嗽了一声,身体慢了半拍。刘老的光之剑在赵义山的左肋扎破衣服就收手了。  “承让。你的老毛病又害了你一回。”刘老微微抱拳。  赵义山又咳嗽了一声。“没办法,老了。多谢手下留情。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义山纵身消失在黑夜里。  “爷爷!”福泽新见靠山落败,就持枪刺向刘芸。  枪尖转眼就到了刘芸的面前……  
    “啊。”刘芸绝望的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有感到疼痛,慢慢的张开双眼,看到血淋淋的枪尖又尖叫着后退着。“啊!爷爷!”  在那一瞬间,小七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枪。双手死死的抓着枪杆,不让福泽新抽回枪。福泽新左手旋着一团风向刘芸头上罩去。  “光之盾。”小七的抵挡给刘老支援的时间。这时间的代价有点贵。小七的胸口一片模糊,黑色已把那件衣裳画成一幅地图,从山村蔓延到整个大陆。  “**的傻啊。”不知道仇脾荣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小七,从战场外飞到小七旁边。“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刘老刷刷几剑把福泽新逼开:“玉清,守护!小芸,雨之哀伤!”刘老说着坐在小七身边,把枪从小七的胸口拔出。  “啊”小七痛苦的闭上双眼,就再也没睁开。  玉清飞速的退到刘老的身前,咬破舌尖,喷在从戒指里拿出的一张卷轴上。霎时,在他们周围升起一个透明的防护罩。玉清痛苦的坐在地上,好像在受什么酷刑。  刘芸这才醒过来,听从爷爷的吩咐,吟唱起魔法,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仇脾荣看着小七胸口咕咕流出的血,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或许是知道自己不久就要走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爬在小七的耳边,看这世界最后几眼。不远处,那七个人对着保护罩疯狂的攻击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听着风的浅唱,想起妈妈的怀抱……  “雨之哀伤。”一阵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暖暖的。仇脾荣缓缓的闭上眼睛,再怎么治疗也不可能挽救小七的性命。玉清的眉头舒缓了些,好像痛苦减轻了。刘老还是那么平静,嘴一张一合吟唱着魔法。小七的身下已经淌着一片血,蔓延成死神的镰刀。  福泽新带领他的手下有次序的攻击保护罩的一个点。刚开始还看不到成效,所有的攻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保护罩只是凹了一下,就变回原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十分钟或者一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保护罩凹进的幅度越来越来大。渐渐的有了小幅度的裂痕,随着下一波攻击,裂纹越来越大。  玉清的眉头越来越紧,好像死才会解脱。  终于,保护罩碎了。“哇。”玉清喷了一口血。福泽新的速度最快,挺着枪就刺向头还没抬起的玉清。  “光之净化。”就在这儿关键时刻,刘老的魔法终于完成了。一团耀眼的光芒围绕着小七流转,淌在地上血竟然飘起来飞进小七的胸膛。眨眼间,小七竟恢复如初。  这一幕让福泽新等人惊讶不已。举着兵器忘了要干啥。  玉清忽的飞起:“暗之束缚。”左手挥剑砍向福泽新的咽喉。福泽新不愧是近卫统领,右手倒握长枪,用枪柄挡住玉清的剑。忽然福泽新感觉到死亡的亲吻,咽喉传来一阵冰凉。刘老的剑好刁,从玉清的右肋边穿过,避开福泽新的枪,刺进他的咽喉。  死一般的寂静,那六个人死死的盯着刘老,找一个可能的机会。刘老和玉清缓缓的后退。忽然刘老的剑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一个常年使剑的老剑客,竟然拿不稳剑?!  霎时,五人人飞身攻来。“玉清,你带芸儿走!”刘老轻轻的挥舞了几下就把攻击化解。可是明显没有了力度,紧紧是荡开攻击而已,根本没有反击的趋势。五人紧紧逼着刘老,只等待刘老力尽。  “我来断后,你们快走。”丁老爷忽然活蹦乱跳的从一边跳了过来。刚才的重伤好像没事。  刘老小心的把压力转给丁老爷,当看到丁老爷竟然可以在五人的攻击下游刃有余。刘老转身就走,去追赶玉清。  五人急着去追赶人,不想在丁老爷这里纠缠,手里都没下杀手。只想打发了事,没想到丁老爷凭借着风系速度的优势,不断阻挠前去追赶的人。当五人想把丁老爷杀了的时候,丁老爷滑溜的像个泥鳅。刚碰面的莽撞,笨拙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六个人就这么纠缠着追人。丁老爷感觉刘老走远了,才加速向刘老追去。  在逃跑的时候,仇脾荣醒了。  “这是天堂吗?怎么这么个德行?”  小七喘着粗气跟在玉清身后:“你快死了,如果你不帮我加一个魔法的话。我很快就会被后面的人追上。把你带去天堂。”  “你没死,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在做梦。”仇脾荣说着叮了小七一口。“这血还是挺香的啊。”  “快给我加速!”小七不由的吼道。小七不留神差点撞到停下的玉清的身上。看着玉清从戒指里拿出一个又一个东西,不由的张大嘴巴。这都是什么东西,晶莹剔透。玉清在一棵树下全神贯注的画一个六芒阵,把那些晶莹的东西,按顺序排好。又在路的另一边,画了一个六芒阵。这时刘老赶到了,看了一眼玉清的杰作。  “你的阵法师父怎么教你的?你这陷阱也太明显了。把东西给我。”刘老说着飞到树上,在树上雕刻起来。刚把陷阱设好。丁老爷就赶来了。五个人埋伏在不远的几颗树上。  难道刘老想埋伏那五个人。他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玉清也是强弩之末,还有一个不知道深浅的风系魔法师。难道凭借一个陷阱就能杀死那五个人?  没过几分钟,就看到五道身影向这边奔来。  出手伤丁老爷的胖子——副统领带领着那四个人,踩到陷阱的时候。左右的六芒阵亮一团耀眼的光芒,各升起一个六芒阵,紫色,黄色,白色,红色,黑色,透明的小球旋转着。  一道闪电攻向在这六芒阵之间的六人。  “不好!”副统领不愧身经百战,在光芒刚闪的时候,一个纵越跳出陷阱的范围。  只见四个人被闪电击中,身体失去了知觉。紧跟着六芒阵又放出五个魔法。“光之凝化”  “暗之束缚”“水之冰冻”“火之锁链”“沼泽术”  五个人像五具玩偶似的定在那里。  光芒亮起的时候,六只飞镖射向五人的要害。丁老爷飞向副统领,刘老,玉清随后杀向待宰的五只羔羊。  “土之蔽日”副统领的反应真快。在空中的时候就吟唱起魔法,还未落地的时候就在他们六个人的周围筑起一个倒扣的半球形的岩石壳。  可是毕竟是仓促迎敌,失了先手。丁老爷右手的飞镖速度快,在岩石壳合上之前就飞向水系治疗师。一朵红色的花朵转眼凋谢。  “叮,叮,叮,叮,叮”五只飞镖被挡在外面。此时副统领落地了,脚没站稳,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在仓促间施展一级顶阶的魔法,几乎抽干了他的魔力。  没到三秒,那些晶莹的东西蒸发了。没有魔力支撑的岩石壳也轰然倒塌。在这呛人的尘土里,丁老爷飞向副统领,挺剑刺向他的咽喉。忽然一团炙热的温度裹向丁老爷的面门,紧跟着一团寒意袭向丁老爷的胸口。丁老爷不敢在四人的身前耽搁,一击不成飞速的后退。那两人追了出来。玉清的剑被土系的矮墩子用棍挡住。刘老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了,竟然是第三个攻到副统领那的。眼看着剑就要刺进副统领的咽喉,生的欲望让副统领摆脱了过度消耗魔法带来的眩晕,一个驴打滚躲开了要害,只在右肩留下一道口子。  场面瞬时对刘老不利,副统领的剑回挡差点震飞刘老手里的剑。没过三招,刘老为了节省力气,坐在了地上。刘老凭借多年的使剑技巧勉强死撑着。副统领围着刘老打转,看似容易打开的缺口却怎么也攻不进去。  另一边玉清和那个矮墩子打的旗鼓相当。要是肩膀没受伤,要是刘芸在受伤时能及时给个水系治疗,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肩膀受伤,太影响发挥了。暗系的治疗,虽说比较彻底,但它太耗时间了。玉清担心的看了一眼在地上坐着的刘老,真希望能马上把眼前这个家伙宰了。  丁老爷现在也捉襟见肘了。魔力在纠缠五人的时候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又是一对二,而且还是很默契的两个人。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副统领见刘老久攻不下,忽然看到刘芸,小七在不远处。撇下刘老就去冲向刘芸。小七看见他冲了过来,赶紧拽着刘芸跑。上一次挡住枪,有刘老救刘芸,这一次呢?  眨眼就被追上,剑刺向刘芸的咽喉,刘芸无助的闭上眼睛……  
    “呼”一个铁锤被扔向副统领的脑袋,飞速的逼近。副统领想杀掉刘芸,除掉这个治疗师,也想在锤下活命。不过明显的是二者不可兼得。福统领无奈的闪身躲开飞锤。“岩石柱!”刘芸被岩石柱推到四米多高的地方。  “啊!”刘芸不安的看着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高。“小芸,别怕。我在这”三宝憨厚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是因为死亡的威胁,还是因为无助的迷茫。听到三宝的声音,刘芸心安定了下来,好像有了依靠。刘芸稳稳的坐在岩石柱上看着战况。  “啊”玉清的左腿慢了半拍被棍扫中。玉清因为紧张刘芸的安危,想抽身营救。怎奈体力不佳,一分心。反而被伤到左腿,顿时落了下风。看到刘芸安全了,凝神应对,渐渐搬回劣势。  三宝为了在刘芸面前显示他的威猛,把锤子舞得呼呼直响。副统领小心的应对着,当看到三宝只是有点蛮力,马上转守为攻。刁钻的剑法逼得三宝手忙脚乱。三宝使用土之盾才勉强站稳脚跟。  副统领看到刘老在闭目养神,立刻抽身杀向刘老。三宝急忙跟在身后,帮刘老抵挡。副统领周旋了几招,又想起还有个治疗师在恢复魔法,急忙杀向刘芸。三宝又急忙去守护刘芸。副统领又转身杀向刘老。三宝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追着副统领的屁股跑。由于战场在人家手里掌握,三宝守得很是狼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战况就这么僵持着。不知道是刘老先回复力气扭转战局,还是丁老爷先葬送在冰火两重天里。不知道是玉清的肩膀先回复,还是三宝先被累趴下。  “小七,咱跑吧。”仇脾荣又靠近战场:“趁着没人注意,咱跑吧。别管他们了。”  “臭屁荣,要是刘老他们死了。你心里过得去吗?”小七弱弱的问着,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咱就陪着他们一起死?!你丫的,你今个没吃药吧。”仇脾荣无奈的开导这个死脑筋。  “咱试试能不能使点劲,如果不管用,咱就走。不管他们是死是活了,行吧。”小七小心的征求着,毕竟自己不会功夫,一点也不懂魔法。  “怎么试啊。要不,你再往剑上撞?!”仇脾荣不由挖苦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如果那是你,我会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你的身前。”小七哄着仇脾荣。  “你挡不挡,管屁用啊。你死我就得死。”仇脾荣嘴上这么说着,口气明显松动了。“帮谁啊,怎么帮?”  “我去削几根木枪,远远的干扰他们。但我扔的不够准,你帮我控制方向。”小七提议道。  “靠,你当我是谁啊。我才刚入门,也就能放个小魔法,帮你加加速。改变方向?你扔出去的木枪的速度那么快,我怎么改变。再说,万一控制不好,会伤到自己人。”仇脾荣分析道。  “那怎么办?”  “我最多能给个加速。方向和力度只有看你了。”  “那我靠近点,用枪扔他。”  “也只有这样了。”  “那帮谁呢。三宝?我的眼睛都跟不上他俩的脚步。”  “丁老爷那边是两个人,干扰一个也没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那就帮玉清,我先自己扔。你在他已经熟悉我的速度后,用你全部的魔法给能射中他要害的木枪加速?”  “嗯,这主意不错。”  小七在树上扯下几个树枝,把石头砸出一个比较锋利的刃。费了半天劲,才弄好八只枪。与其说是枪,还不如说是带点尖的木棍。  小七和仇脾荣商量好暗号,就靠近玉清那个战场。  “看招!”小七怒吼一声。把手里的木枪扔了出去。  矮墩子被吓了一跳,凝神提防着。当看到木枪在离他半米的地方落地,立刻把小七忽视掉。  小七又试着扔着几根。两根在半米处落地,一根打在玉清的脚上,一根在快要接近矮墩子的后背时被轻易的躲掉。当把木枪都扔完了,忙是帮了不少,不过都是倒忙。小七扔枪的时候,玉清比矮墩子更紧张。  “你怎么不给加速?”小七有点冒火。  “靠,不是屁股就是后背。打中又能如何?你能不能冲着脑袋,脚腕,膝盖扔啊。”仇脾荣的火也不小。  “我又没扔过木枪。”  “那你打猎用啥?”  “石头啊,箭啊”  “那就去找石头。”  城里就是城里,连块石头都找不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四块能扔的动的石头。  小七找好位置,用尽全力扔向矮墩子的脑袋。眼看着就要击中,矮墩子轻轻的偏了一下头就给躲了过去。小七又扔了一个,还是没有一点作用。  小七深吸一口气,回想用石头打野兔的感觉。举起右手,后摆,撒手!紧接着小七又朝着他可能躲避的方向扔出最后一块石头。  “呼”石头带着风声眨眼就飞到矮墩子的脑后。矮墩子的后面像长了眼睛似的,向着旁边微微一偏。石头眼看着就要在他头边飞过。仇脾荣用她那小旋风狠狠击中了石头,击中那么快的石头真不容易。仇脾荣仿佛枯萎了似的趴在小七耳边。石头的角度变了,速度也快了。虽然只是变了一点点,但这已足够。石头在矮墩子的左眼角划了一道口子。  突来的疼痛让矮墩子不由的楞了一下。就在这时,玉清的剑刺向矮墩子的右肋。矮墩子匆忙用棍由内往外挡住玉清的剑。玉清的剑未用到老就变为右削矮墩子的脖子。矮墩子的左眼角有一滴血流进眼里。矮墩子本能的眨了一下眼睛,手里的棍子差一点点就能磕住玉清的剑。这一切都在眨眼间,矮墩子的人头落地了。  杀掉矮墩子,玉清的心立刻就放松了。溅起的血挡住了玉清的视线,小七的第二块石头也到了。正好打在玉清的额头正中。  玉清摸了一下流血的额头。“你小子下手真狠啊。”  小七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一幕,谁能想到一只蚊子和一个只会扔石头的人的合力的一击竟然扭转了战场。  就在矮墩子的人头落地的时候,副统领飞身奔向刘芸。只有拿到人质才有活命的机会。三宝紧跟着追了过去。眨眼间就追到石柱下,副统领忽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咬破舌尖,喷在卷轴上。  “土之牢笼。”三宝没想到他会转身,待到看到卷轴,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三宝被困在岩石做的牢笼里。  副统领施放完卷轴,又是一阵眩晕,扶着岩石柱才能站稳。副统领用剑在左手划了一道口子,让脑子清醒。随后三个纵越就登上石柱。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变得无路可逃。刘芸转身想跳,往树上跳或许还能逃得一命。副统领怎给刘芸机会。一个跨步,左手一揽已经把刘芸揽在怀里,右手的剑已经横在刘芸的咽喉。  玉清飞身想去帮丁老爷,怎会想到刘芸瞬间就落入敌手。三宝本就是土系的,三下五除二就打开牢笼,可是已经晚了。  “把石柱放下来。”副统领不用质疑的说道。  三宝看到刘芸又面对危险,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知道是恨自己,还是在恨副统领。三宝缓缓的把石柱放下,紧紧的盯着,寻找一丝的可能。  “放我们走,否则她陪我们一起死。”局面又变得僵持,丁老爷喘着粗气和那两个人对峙着。  “我来换她。”玉清轻轻的说道。  所有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玉清。堂堂太子竟然要做别人剑下的俘虏。明明知道这一去很可能不能再回来,玉清竟然选择用自己的命换一个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女孩。玉清看刘芸的眼神那么清澈,像是在嘱咐:“好好保护自己。”  “喂,你到底让不让换?”玉清故作潇洒的向副统领嚷道。  换,当然要换。本来只是想活命的,没想到费尽周折没完成的任务竟然送到手里来了。  “双手放在脑后,嘴紧紧的闭着。”  玉清听话的照做。这种感觉真陌生,头一次这样做,好别扭。玉清慢慢走过去。副统领小心的盯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生怕有个不担心刘芸生死的给他来一刀。  近了,近了,玉清到了副统领的面前。副统领右手掐住玉清的咽喉,把剑从刘芸的脖子上拿开,迅速的把剑往玉清的脖子上放。  眼看着玉清的命就要交给别人控制了,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刘老忽然动了。真难以想象,在这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在五十米之外,刘老竟然施放了一个魔法。  
    副统领手里的剑忽然停住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刘老。  “光之针”这时才听到刘老吟唱完魔法的声音。  玉清看到眼前光芒一闪,就知道是师父的绝技。右手握住副统领的手腕,就把副统领摔了出去。不知道详情的人还以为玉清的本领高呢。  刘老施展的魔法真是精妙绝伦。光元素被刘老浓缩成一根针,以光系自己的特性,给它一个突破口,竟然达到超声的速度。最令人惊诧的是,在这么远的距离,刘老还能控制的这么精准。光之针从副统领的眉心穿过,瞬间毙命。  刘老施展完魔法就昏了过去。  “爷爷。”刘芸疯跑过去,扶起刘老。  “水之治愈。”刘芸用刚恢复得那一丁点魔力帮刘老回复着。汗水在刘芸的额头翻滚,滴落。几次死里逃生让刘芸忘记了注意自己的打扮。头发胡乱的在头后散着,还有一些粘着汗水贴在脸上。衣服上粘的都是土,脸被汗水冲成了小花脸。  在那混乱的战场里,在那精疲力尽后放松的氛围里,刘芸那狼狈的身影,别有一番风味。美丽埋在生活里,更贴近,更自然。三双眼睛都盯着看,忘了去追那逃跑的两个人。  “一群色狼。”仇脾荣恶狠狠的诅咒道“看,看,看,看瞎你们这双贼眼。”  丁老爷悠然的靠近玉清,忽然把刀架在玉清的脖子上。  “太子,麻烦你跟小的走一趟吧。”  玉清看了丁老爷几秒,忽然哈哈大笑。  “太子?!这个名号害我丢了多少宝贵的东西。一直没有自由,现在还时时被人追杀。“玉清有些沮丧的问道“你是谁的人。”  “太子去了便知。”  “你若是我二弟的人,何必这么浪费周折。不就是独占功劳嘛。拿我的项上人头,这份功劳够你享一辈子的”  “太子,没人敢要你的命。”  “此话怎讲?!”刘老悠悠然问道。丁老爷忽然戒备着看着刘老,拿玉清挡在身前,好像刘老的光之针随便就能施展似的。  “无可奉告。”丁老爷拉着玉清缓慢的后退。  “在我面前还没有人随随便便就走的掉。”刘老推开刘芸站了起来。“是吧,木系和风系的小子。拜托了,老朋友。”刘老对着丁老爷说道。  丁老爷茫然的看着周围,没有人啊。  “光之凝化。”丁老爷就一动不动的定在哪里。玉清急忙躲开丁老爷的刀。  所有的人望着丁老爷的右手腕。一条金黄色的磷蛇慢慢显出身形,有三双翅膀展开,一眨眼就飞到刘老的身边。  “光之雨露。”那条蛇给刘老施放了治愈术。刘老舒服的伸了懒腰,有活力的感觉真好。  “说吧,你是谁的人。”  丁老爷苦笑了一下:“刘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有破绽?”  “胆子不小嘛,还敢反问。”刘老坐到一颗树下。“一开始,玉清的身份还不知道真假时,你就挺身而出。出手还那么笨拙,你再自傲也不会在不知道对方深浅时以一敌七。接着,明显能要你命的镖和箭被你躲开。很明显你在表演。最后撤退时,你的身手才显现出来。用风系给自己加速,用木系在他们落在树上时,减缓他们的速度。”  “好了,该说说你了吧。”  “那你怎么会让你的孙女身处险境?!”  “它一直在她身上。”听到这句话,刘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刘芸站得离那条蛇远点。  “刚才你怎么不让它现身救玉清。”  “你的废话真多,当然要留给你了。我看不透你,总感觉你是最大的危险。”  “谢谢你的看重。没想到你这么深谋远虑,我一向以为自己够聪明了。受教了。”  “喂,小子。你还没说你呢。”  “刘老,请您保密。我是凤凰军团的人。这次的任务是带太子去商量一些事情。”  “凤凰军团!怪不得感觉你最危险呢。你跟我那个儿子有联系吗?”  “没有,我和他不是一个班的。”  “好了,你走吧。”  “那太子呢?”  “你还敢带太子走?要不是没有多少魔力,我非得试试你有几斤几两,竟然敢说这话。”  “开。”丁老爷竟然自己能动了。随后丁老爷施放出木之盾,风之盾。左手握着是木元素组成的魔法刀,右手握着是风元素的魔法刀。  眼看着丁老爷要和刘老战一场。刘老被自己的宠物治疗,恢复了一半的体力。可精神力只恢复了一点。而丁老爷明显是保留了实力;木,风双系的组合一定有他的可怕之处。  “好小子!竟然能挣开我的控制。”刘老看了一眼想过来帮忙的玉清,用眼神制止了玉清。对丁老爷说道:“我还没虚弱到拿不动剑。几年没走动,竟然把我给忘了。金,给他露两手瞧瞧”  一个稚嫩偏又装作老成的怪调从金蛇嘴里发出:“就这小屁孩,我打他仨。”刘芸和小七惊讶的看着那条蛇。  刘老说着把剑横架在胸前,盘在刘老胸前的蛇一眨眼就飞的没有踪影。  丁老爷飞速的攻向刘老,双刀分左右刺向刘老的小腹。不愧是木,风双系,与此同时,木箭,风箭同时射向刘老的双目;还有一枚飞镖射向刘老的右腿根处。刘老凝重的眯起了眼睛:这点攻击根本构不成威胁,金扫掉那两只箭,我架住他的剑,往左一偏身就躲掉了那只镖。看不到的危险在哪里?!凤凰军团的人都是精英,绝不会白费力气,给我时间回复魔法。不好,他的宠物是什么?  瞬间,攻击就到了眼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老想纵身躲开。就在刘老的脚刚发力的时候,刘老脚下的草疯狂的生长——缠住刘老的脚,小腿,大腿。看似一用力就会断的草被一股风卷在中间,竟然十分坚韧,刘老都抬不起脚来。  在这危急的时刻,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一只银灰的鹰扑向在空中的金。丁老爷下手真狠,一招就想制刘老于死地。宠物都是生命共享,既是灭敌的秘密武器,又是致命的弱点。大陆第一杀手“剑无痕”的宠物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见过他宠物的人都死了。金在空中面临鹰的魔爪,刘老在此时不能动还需要面对三处攻击。  刘芸高声喊道“爷爷!”要不是玉清及时抓住刘芸,刘芸就要冲过去了。小七也紧张的看着刘老,希望刘老再一次施展他那玄幻的魔法,扭转乾坤。  刘老在这危急时刻,上半身后仰躲开射向双眼的两只箭,在弯下的时候用剑划开缠绕右腿的草,分开光之盾左右去挡丁老爷的刀。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发生还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刘老的魔法力太弱了,光之盾被丁老爷的刀打碎,丁老爷的刀紧接着劈下。刘老急忙以左腿为轴,向后旋转。这毕竟是丁老爷精心设计的,他们派宠物是鹰的丁老爷来,明显是针对刘老的金来的。刘老的右腿和左侧的肋下各被划破一道伤口。  丁老爷的刀紧接着横着割向刘老的腰部。刘老的剑不去挡,却斜刺丁老爷的咽喉。右腿随后踢向丁老爷的小腹。丁老爷右手回刀护住咽喉,左手斩向刘老的右脚。丁老爷步步紧逼,招招不离要害,根本不给刘老割断缠着左腿的草的机会。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三分钟,刘老的体力就会用完,右腿也会被困住。刘老的魔力在刚才的交锋里又被消耗殆尽了。  金看见致命的天敌,从心里产生不由自主的惧意。死在鹰爪下的蛇不计其数,却没听说有鹰死在蛇的嘴里。刚开始,金还能在空中勉强的和那只鹰周旋。金渐渐感觉到威胁——距离越来越近。这只鹰就他哥的是个疯子。一个攻击魔法不放,不停的给自己加速,只想用嘴咬住金的七寸。  金见速度差的是在太多。索性不飞了,就盘在地上,护住七寸。鹰过来叼,挠。金跟不上鹰的速度,只好放弃攻击,一心防守。不过,金也不是吃素的。你挠我两片磷,我拔你一根羽毛。金实在疼得不行就给自己一个治愈术。这一纠缠,反而是鹰落了下风。  至于说鹰叼起金来,那就说不准谁胜谁败了。鹰没在抓住金七寸之前很可能被金缠住咽喉。至于说用爪子抓起金,那更危险了,金很能在爪子落下之前,飞到鹰的腹部,在鹰的身上乱窜。不过看着那边的战况,胜券在握,何必冒险?鹰就盘旋在半空对着金放风箭,比拼魔法的消耗。  金焦急看着刘老,败似乎已成定局。这还有一个致命的鹰。怎么办?拼了!金借着草微弱的遮挡,飞速的靠近刘老。鹰看着金的七寸就在眼前,哪肯放过。金控制身体的节奏,在鹰冲下来时,忽然转向,减速,加速。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过,不过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这可是真的遍体鳞伤了。  眼看着就要飞到刘老的怀里,迎面飞来一只风箭,一只木箭。身后还有一只鹰,稍微停顿,就会命丧黄泉。一切就在这里结束?!就算飞到刘老的怀里又能如何?  
    金面对这样的攻击,没有一丝犹豫。好像这样的情况它早已预料到,只见金速度不减的迎向那两只箭。金忍着伤口在风中的撕裂穿向那两只箭的空隙。有一点接触,金就是被撕成两片的下场。就在金已经飞过第二只箭的时候,金才发现这两只箭的致命陷阱。这两只箭看似没有那么准,却把金至于死地。两只箭分在金左右,箭与箭之间却还连着一股风元素。如果箭不动,这股风元素没有半点伤害。要命的是,箭是飞速的。更要命的是,金的速度更快。这要是撞上,一定被切成两半。丁老爷算计的好准,知道金会往前冲,知道这两只箭不一定能射中金,就布下这个后招。没费多少魔力,就制金于死地。  刘老看见那箭之间的风时,已来不及提醒,只有和丁老爷拼命。在那刹那间,刘老的剑不顾砍向左臂的刀,刺向丁老爷的咽喉。丁老爷右手的刀回防,横着往外撩刘老的剑。刘老的剑似乎是拿不住了,被扫起,剑柄似乎已经要脱手而出。就在剑柄要飞出的时候,刘老用食指狠狠的在剑柄上敲了一下。这柄剑没有飞出去,却以剑与刀的接触点为支撑,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射向丁老爷的胸口。刀在往上撩的时候,有一个短暂的时间挡住丁老爷的眼睛。丁老爷只感觉到刀上的力量不对劲,却不知道剑柄已经射向胸口。  “砰!”丁老爷被撞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丁老爷急忙后退一步,护住要害。  金面对丁老爷设计的死局,没有彻底放弃希望。蛇的韧性在这一个完美的展现:头和尾部往上甩,延缓被切断的时间。三队翅膀竭尽全力阻止身体往前飞。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努力的结果。金在落地前没被切断,只被切掉一大片肉,尾部几乎被切没了。可这样并没有逃脱死神的威胁。鹰紧接着就抓向金的七寸。  就在这时,丁老爷被打得眼前发黑。人和宠物在战场上是心意相通的,好处是多了一双眼睛,坏处是一个精神恍惚,另一个也会受到影响。丁老爷眼前发黑时,鹰忽然没有了方向感,抓偏了。  金趁此机会飞进刘老的怀里。“光之治愈。”金给自己和刘老都治疗了。金没有了魔力,飞还飞不过鹰,躲在刘老的怀里是最好的选择。刘老趁丁老爷退后的机会,拿出那柄一半是金属一半是石头的剑,割断左腿的草。  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丁老爷的攻击这么紧密。刘老凝神望着丁老爷,绝不能再受困了。刘老仔细的注意的脚下,生怕又被捆住。丁老爷稳住脚步后立刻冲向刘老,两把刀舞得密不透风。刘老步步后退,闪躲着丁老爷的锋芒。忽然鹰着冲刘老的背后放了三只风箭,封死刘老的后路。眼看着,三只箭就要射到刘老的身上。刘老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纵身躲开。躲开这致命的攻击却又陷入死亡的怀抱。刘老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斜下方有刘老的两把刀,背后有急速冲来的鹰。  却看不到刘老一丝的焦急,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在刘老到达最高点时,丁老爷纵起的高度恰好到刘老的腰部,挥刀劈下。刘老身后又面临鹰的威胁。刘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承受着出生来最重的折磨。  就在连对刘老了解最多的玉清不忍地闭上眼睛的时候,刘老忽然在空中窜上三尺。“梯云纵!!!”丁老爷惊呼道。刘老以光系的魔法名声在外,谁能想到刘老的体术也到达让人羡慕的高度。  刘老轻易的避开丁老爷的双刀,挥剑斩向背后的鹰。鹰的速度太快,即使及时的改变的方向,也没逃脱刘老的攻击。鹰的左翼被剑划到,差点被削断。鹰挣扎着坠向地面,丁老爷急忙用木系元素催生着草长成一堆,给鹰缓冲。刘老喘着粗气看着,不是不想追杀,是没力气追杀。梯云纵不是好玩的,太耗体力了。  丁老爷扔给鹰一张治愈卷轴就又冲向刘老。丁老爷的大方惹来玉清,刘老吃人的目光。太子身上就只有一张水系的治愈卷轴。太子没钱吗?不是,是这种治愈卷轴都是无价之宝。能救命的东西,谁会卖啊。凤凰军团的人不是一般的富啊。丁老爷不敢给刘老任何休息的时间,气力不足平时三成的刘老已经给他这么大的伤害,这老不死的真是个怪物。丁老爷对着刘老又是一阵劈砍。刘老只有招架之力,这次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刘老手中的剑慢了半拍,匆忙中,用剑金属的一半去挡丁老爷左手的元素刀。  小七看到刘老的剑像豆腐似的被元素刀切开一个豁口。小七看到这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玉清和刘老的剑为什么一半是金属,一半是石头了。元素刀能轻易的斩断金属,却被那暗淡无光的石头挡住。  丁老爷的左刀在刘老的左肩挑起一朵血红的花。刘老闷哼一身闪身跳到一颗树上,丁老爷随后追上。一逃一追眨眼就奔出很远,玉清交代刘芸,小七在原地等着,就追了上去。  本不是生死仇敌,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可以停了。怎奈刘老一生的傲气不让他认输。死要面子活受罪,刘老本就战斗了半天,没有多少力气。丁老爷一直没有真正出力,藏着实力等着和刘老一战呢。刘老就算认输也没有人能说什么,有心算无心。要是刘老有一个魔法的魔力,就能把丁老爷放倒。可惜丁老爷不给刘老恢复魔力的机会。  刘老借着树与树的遮挡,躲着丁老爷的追击。距离越来越近,刘老不得不回身迎战。刘老借这缓冲的时间,消除了施展梯云纵的不适。  “叮叮当当”元素刀与石头相撞却发出金属互击的声响。刘老节节败退,好像下一秒就会伤在刀下。  丁老爷左手的元素刀劈向刘老的咽喉,右手的元素刀斩向刘老的腰部。刘老知道自己这样耗下去,必败无疑。就见刘老微微向右偏了偏上身,挺剑直刺丁老爷的咽喉。刘老竟然想用两处重伤为代价换取击杀丁老爷的机会。丁老爷右手回刀格架刘老的剑,左手依旧砍向刘老的咽喉。  “不要。”玉清高声呼喊。可玉清的喊声已经晚了,眼看着丁老爷的刀就要砍到刘老的脖子上。时间忽然静止,丁老爷一动不动,左手的元素刀忽然散掉。刘老的剑竟然长出半尺的剑芒,在丁老爷的元素刀回档之前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逼我使出剑芒,你确实不错。”刘老喘着粗气说道,好像有点站不住了。  “这就是你的出名绝技——半尺剑?!我没有感应到半点魔法啊。”  “呵呵,这是剑术。”刘老收回剑,依着树坐了下去。不轻易杀人,这是刘老的习惯。更何况他是三哥培养的人。  “怎么可能?用剑术沟通金元素?!”丁老爷依旧不信的追问着。  “用心去体会,用灵魂沟通,你也会的。”刘老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像他的绝技谁也能学会似的。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啊。一心一意悟剑十年,刘老才能施展剑芒。  “师父,您没事吧。”玉清俯身想扶起刘老。  刘老挥了挥手:“让我坐会儿,好久没活动了,腰有点疼。”  丁老爷清醒过来:“多谢不杀之恩,刘老,太子,多保重。”  “杀你有啥好处?你给点好处,我就杀了你。”刘老调侃道。  “保重。”丁老爷纵身消失在树林里。  刘老休息了一会,扶着玉清往回走。“你怎么过来了,小芸还有那个我那个徒弟呢。”不管小七接受不接受,刘老认定了。好像有他这么个师父是莫大的荣幸。  “徒弟?!”玉清满脸的疑问。“你不是已经不收徒弟了吗?你连我也不要,只肯顺手指点一下。那个土包子值得你这么栽培吗?”  “你要不是太子,我还会考虑考虑。”  “又是太子!”玉清的额头冒起黑线。“为啥呢。”  “你就是所有祸乱的中心,我想安安静静的养老。”刘老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和沉睡的金。安静的养老看样子已经被破坏了。  “我也不想啊。”玉清争辩道“要怪就怪我那个父皇,干啥不好,非得当皇上,多累啊。”  “没想到你有这觉悟。”刘老摸了摸玉清的头。“你爹当年就是以这为借口,说啥,怕兄弟几个费心,就把兵权要走了,当了皇上。”  “你们也太好糊弄了吧。”玉清睁大了眼睛问道:“有权多好,想要啥就有啥。”  “打了半辈子的仗,早就乏了。”刘老回忆道:“血里来,血里去,没有一点安定,没有一丝家的温暖。安逸是最大的幸福。你还想要啥就有啥。你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一句话就把玉清噎住了,不知不觉就走回刚才的战场。  “爷爷!”小芸梨花带雨的奔着刘老飞来。看着孙女的小脸,温暖在刘老的心里荡漾,战斗的疲惫荡然无存。虚弱的身体被刘芸撞了趔趄,刘老笑着抚摸刘芸的头。  “哭啥啊,再哭,爷爷就不要你了。”  “我愿意。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刘芸嘟着嘴,抹着眼泪,顶嘴道。这一天折腾的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不是自己就是挚爱的爷爷面对死亡。忽然觉得平静的日子那么可贵。  忽然一道黑影飞来,玉清紧张的挡在刘老面前。等他靠近一看,竟然是丁老爷。丁老爷去而复返,难道是变卦了?以玉清和刘老的状态怎么也打不过丁老爷啊。难道丁老爷为了完成任务要杀人灭口?!  
    一只信鹰在丁老爷的头上盘旋了一阵,飞向寂静的黑夜。  丁老爷在三步外站定,从怀里拿出圣旨。朗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半尺剑刘风山为龙威将军,统领凤凰军团。”众人惶恐的跪下。  丁老爷递给刘老圣旨,跪下叩首道:“木系班丁贤玉参见将军。”前几秒还在厮杀,后几秒就成为战友。  刘老拿着圣旨,望着京都的方向。苦涩的笑道:“三哥啊,三哥。你临走还算计小弟一回。我就说你不会看着你的孩子受伤,原来你把我也算计进去了。”刘老随手招来一团光点燃了圣旨。“当年咱可是约好了,我们几个不管你的家务事,你也不能差遣兄弟们。”丁老爷惊讶的望着那团光,神圣在眼前化为一团灰烬。  就在刘老抬手招呼小七一起走时,一个病入膏肓的声音传来:“唉,五弟。我就知道你会烧了圣旨。”刘芸紧张的搂着刘老,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似乎是那堆灰烬发出的。  “我要走了,不能去见你一面,再和你喝几盅,聊聊年轻时的那点臭事了。当哥的欠你太多了。不能给你什么,却向你索要。钱权你都不要,我却又来剥削你的自由。小芸那丫头也长大了吧。是不是更漂亮了?总想着再去看看你们,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永别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当哥的求你了,这绝对是最后一件事。龙威将军的头衔你就委屈一下先挂着,帮我好好照顾玉清。你没反对就是同意了。他不适合在群狼环顾里支撑这个羸弱的国家。你们去紫竹国吧,那安静些。我那个小儿子太狠了,对自己狠,对亲人也狠。我担心你们会对峙,任何人有危险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五弟,反正你想清闲的养老。那环境挺好的,你就去吧。至于玉清,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连基本的保障都不能给你。我能给你的只有一些金钱,就连父爱也少得可怜。你不是天天抱怨自己是个太子嘛。现在不用抱怨了。你要活得好好的。别了,我深爱的亲人们。”那声音飘渺的散去。  玉清听着听着就大声的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对父亲的思念,还是因为没有了皇位,还是自己心中怨恨。哀伤的阴影在玉清的心里扩张,暗元素在玉清周围怒吼,咆哮。一片一片的死亡在蔓延。  刘老的眼里也变得浑浊,仿佛又回到兄弟几个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战斗,一起逃亡,一起……死亡的寒冷惊醒了刘老,刘老赶忙抱起刘芸纵身跳出死亡的阴影。  “唉,玉清这孩子,是福是祸看他造化了。”刘老把小七招过来。“来,我给你讲讲六芒阵。你好好学着。”刘老好像没记得小七还没认他师父呢。  小七早就被魔法的绚丽和神奇深深吸引了,见有机会了解魔法,兴冲冲的凑了过来。  “六芒阵至少需要能储存元素的介质,像魔兽的晶核,人的心格,天然的元素石等等。介质之间又需要灵虚草连接。至于为什么他们在一起就有效果,我也不清楚。六芒阵依照作用又分为攻击和防御两种。刚才我布置的是最简单线式攻击陷阱。以晶核和心格为媒介建立的六芒阵只能施展他们生前擅长的限制技能或是攻击技能。元素石可以用你的精神力量刻上你想施放的技能。只是元素石很稀少,而且用一次就会碎掉。”  小七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刘老看着一眼满脸茫然的小七。  “来,我现在要建一个六角的防御魔法阵。你看仔细了。介质要放的对称,有一点差别就不能发挥作用。初学者都有一个固定的六角框架,改天我给你做一个。”刘老手把手的教着小七,仇脾荣也跟在边上像模像样的学习。  刘芸靠在树上休息,三宝紧紧的跟着刘芸,好像刘芸下一秒就会消失。丁老爷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刘老摆好五个,把最后一个留给小七练手。小七试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有成功。六角魔法阵,整体要对称,小的六芒阵又要对称。刘老留给小七练手的还是一个难题。看着小七那股认真劲,刘老满意的笑了起来。不怕笨的,就怕不认真学的。  忽然刘老觉得有危险,双目猛得一缩。一枚飞镖从背后射向刘老的后心,速度快到刘老发现时已经躲不及了。丁老爷听见风声睁开双眼时,一枚飞镖从头顶射向丁老爷,还有一只冰箭射向丁老的心脏。至于正在摆魔法阵的小七,光荣的被当做目标。一只火箭眨眼就射到小七的咽喉。  就在这生死的关头,小七摆好了魔法阵。霎时,一层透明的屏障挡住所有的攻击。屏障只颤了一下就恢复平静。小七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留心到十米左右站着两个中年人。世上竟有这样的两个人,衣着动作一模一样,就连眼神都一样!  “冰火双煞?!”丁老爷吃惊的看着那两个人,眼里充满了忧虑。  三宝疑惑的问道:“他俩很厉害?”  丁老爷深吸一口气说道:“岂止是厉害。年轻的时候见到他们只有绕到走的份儿,别说现在只有一半体力。”  玉清吃惊的问道:“丁老爷不是在说笑吧。以你的身手,谁能拦得住你。”  丁老爷叹了口气:“我曾试过,没走过十个回合就败了。若是李冰或是李火一个人我一点不惧,可怕的是两个人的默契。他俩曾一起去紫竹国的皇宫偷名传千古的秋离剑,杀死大内高手数十人后,全身而退。”  玉清倒吸一口凉气,大内高手什么水平他最清楚了。更别说地大物博的紫竹国的大内高手。  小芸黯然说道:“那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爷爷还没恢复过来,丁老爷又仅剩不到一半的体力,玉清的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办啊。”  三宝听道没说他,高声抗议道:“还有我呢,我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小芸白了他一眼,问丁老爷:“丁老爷有什么法子吗?难道他俩没什么弱点。”  丁老爷苦笑了一下:“弱点谁都知道,就是没法做到。只要分开他俩,就不足为惧。要命的是他俩从娘胎到现在都没分开过。  “讨论够了没?”两人竟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俩是不是上厕所也要一起?!”小七一脸“真诚”的问道。  “找死!”说着,两人的一只冰箭,一只火箭飞向小七。  小七怔怔的看着两只箭飞到眼前,想躲,却连手指就没来得及动。太快了!尽管魔法阵挡住了那两只箭,不过依旧把小七吓得够呛。小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当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时候,小七眨眼间就恢复了神采。冲着冰火双煞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又转身撅起屁股,扭了扭。  冰火双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哪个人见了不是又敬又怕,谁敢拂逆他俩?  霎时,两只元素箭又飞向小七。紧跟着冰火双煞窜到魔法阵前,高举手中的元素刀。不愧是以默契配合闻名,两把刀竟然先后劈到同一个地方。时间短到可以看成是一刀,屏障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刘老感应到一刀的气势,惊讶的看了一眼,又闭上双眼,恢复体力和魔力。现在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孩都可以把刘老杀死。  丁老爷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冰火双煞的默契又比上一次增强了不少。玉清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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