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心中有曲走到哪哪都有人盯着我看。。我22长了张十五岁的脸蛋长的算耐看型的吧还有走路比较像男孩子。。难道就

【故事人生】爱上自己的养父算不算很荒唐?_故事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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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人生】爱上自己的养父算不算很荒唐?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我放下所有的骄傲去喜欢他 我觉得太疼了
我也想从你叫什么开始就...
就算你是男的我也爱
犹豫了很久,一直不想写...
左耳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知道你和她...
记得第一次去酒店的时候...
最近抽风非要看的阿衰镇...
我爱你肉麻不
知道没有图片你们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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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特心心最爱你
听人说:女人如同一架钢琴,让一位名家来演绎,奏出的会是一支名曲。  遇到一个普通人,至少会奏出一首流行曲。
可如果碰上不会弹琴的人,恐怕就不成曲了……
 而我,不知道弹奏的人如何……  总之,常常有人对我说:“你根本不必弹钢琴,只要坐在钢琴边,就如同莫扎特的乐曲般触动人心……”    莫扎特!
我最崇拜的作曲家就是他,不是因为他的乐曲动人,而是因为他能在苦难的生活中演奏出心灵的高贵与纯洁,他的一生得不到别人的抚慰,还愿意用甘露般的音乐去滋润别人的干涸!
弹完了一小段莫扎特的乐曲,我款款起身施礼,对酒会的主角孟勳浅浅一笑。  孟勳很绅士地牵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印上一吻: “谢谢你的音乐!太美了,琴声和人……一样的美!”
 “谢谢!”我很客气地回应一个礼貌的浅笑。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握紧我欲抽回的手,宽大的掌心透着火热的温度,可惜温热不了我冷如寒冰的心。  
缺牙要及时修复,揭秘种植牙如何做到几十年不掉?
我笑着抽出手,很有礼貌地跟他致歉:“对不起,请你帮我转告 Lucia,我有事先走了。”  “我可以和钢琴一样带给你快乐和满足……”    “钢琴从没有让我快乐过。”  也许他永远不会想到:我一直在用钢琴忘记曾经的快乐!
  第 N 次拒绝完孟勳,我正欲离开,一个 waiter 迎过来,偷偷看看我身边的男主角,有些为难地双手捧上一张支票,结结巴巴对我说:“有位先生说……酒会结束后,想请您吃夜宵……”  我冷冷扫了一眼支票,目光顿时被吸引,不是因为上面有数不清的零,而是那刚劲而飞扬的签名:“韩濯晨”!    我震惊地看向四周,急切地搜索着记忆中的身影!    只用了几秒钟,我就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优雅依旧的他。    两年没见,他没有丝毫改变,拥有着二十几岁男人的英挺俊美,三十岁男人的自信与霸气,四十岁男人内敛沉稳,不认识他的女人绝对猜不出他的年纪,甚至连我这个在他身边呆了八年的女人都总迷惑于他的年龄问题。  
  我震惊地看向四周,急切地搜索着记忆中的身影!    只用了几秒钟,我就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优雅依旧的他。    两年没见,他没有丝毫改变,拥有着二十几岁男人的英挺俊美,三十岁男人的自信与霸气,四十岁男人内敛沉稳,不认识他的女人绝对猜不出他的年纪,甚至连我这个在他身边呆了八年的女人都总迷惑于他的年龄问题。    他身边除了必不可少的几个很酷的保镖外,还有几个看似光鲜的男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表情像是在打赌。    那些人都在满脸好奇的看着我,期待地等着我的反映,唯独韩濯晨低垂着双眸望着手中的红酒杯,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答案!    我深吸了口气,让空气充满窒息的胸口。    我接过支票,在上面写上我住的酒店和房间号,然后,打开手提包,拿出包里面值最小的十块钱,微笑着对 waiter 说:“麻烦你转告他,我对他很有兴趣……很希望他能来酒店陪我过夜……谢谢!”    我估计我的话实在说的太露骨,不禁把 waiter 吓得傻掉,连一向从容应对各种局面的孟勳都惊得面色如灰。    “芊芊!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尤其是跟他!”  我根本无心在意孟勳想说什么,凝神地等待着韩濯晨的反映,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Waiter 走到他身边,有些胆怯地捧上手里的东西,说了几句话。  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在接过十块钱和那张支票时,嘴角泛起似有若无的一丝讥笑。    孟勳看见他的反应,更是担忧,忙伸手拉住正要回酒店的我:“芊芊!你闯了大祸了,他是韩濯晨!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他可不是普通人。”孟勳压低声音跟我说:“他以前混黑道的时候,想要谁的命都没人敢阻拦,更别说是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论是明星,还是名模……没人敢说‘不’字。”  “……”我胸口有点闷,没有女人敢说“不”字,我从来不知道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够风光的!    “这些年,他改做正当生意,还是一样没有人敢招惹他,就连现在黑道最有势力的老大见了他都要叫他一声‘晨哥’!你敢得罪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他的个性,要是让他知道你耍他,他肯定把你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孟勳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被他吓到,忙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帮你跟他解释一下。你好好跟他道个歉,他应该不会跟你计较!”    不等我反驳,孟勳已经拉着我快步走过去,很客气地跟韩濯晨打了个招呼,自以为是地帮我解释说:“韩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很喜欢开玩笑,她不是认真的,您别在意!”    韩濯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看看我们牵着的手,又抬眼看着我,目光有些阴森刺骨:“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    我也觉得不太好笑,不着痕迹抽出被孟勳握着的手。    “两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我甜甜地对他笑笑,展开双臂搂着他优美的颈项。    拥抱着他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我一时兴起,又在他双颊轻轻吻了两下,在他耳边用附近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很想你……爸爸!”    感觉到他刚放松的肌肉骤然一僵,我笑意更浓。
  正打算放开拥着他手,看看周围人震惊到什么程度。  他忽然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霸道地固定在他怀抱里,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我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被我们吓得心脏病发,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出金碧辉煌的大厅……    我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呆若木鸡的孟勳。    我估计他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定比现在呆得还厉害!    韩濯晨刚将我推进车里,立刻坐进来把我按在轿车的后座上,欺身压住我。  他的司机见此情况,马上按了一个按钮,汽车的前后被一块黑幕隔开。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急促的呼吸。    韩濯晨捏着我的下颚,强迫我面对他冷酷的脸,声音阴寒刺骨:“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凭什么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偏要回来,偏要让你看见!你不是恨我吗?我就要天天都让你看见我过的多好!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说呢?”他火热的视线扫过我的胸口,我的腰和半搭在车座上的腿……  我仍旧甜甜地笑着,手伸到背后拉开晚礼服的拉链,薄薄的黑色礼服顺着柔滑白皙的肌肤滑下来。  “你想要我?随便啊,我无所谓……”    我一颗颗解开他西服的纽扣,轻柔地摸到他腰间,解开他的腰带。“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不在乎……”  他捉住我的手按过头顶,压在我身上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唇舌纠缠的同时,我们的身体也在激情地纠缠,勾起彼此强烈的欲念。    吻过后,他松开我的手,撩起我的长裙,扯下我里面的丝袜和内裤,接着曲起我的双腿……    在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他滚烫而硬挺的欲望毫不迟疑地挺进我的体内……    “啊……唔……”我呻吟一声,在身体被胀满的一刻,那久违的脆弱与酸楚卷土重来……  所有的坚强都在他激烈的抽动中瓦解。    我深情地望着他,一如我的第一次,每一次……    两年了,我以为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洒脱,学会了放弃,也学会了宽容!  原来那只是因为没有他在我身边!    他望着我,迷人的脸上因激情而泛起红晕,连一向幽深的眼底都染着彼岸花一样的绝艳。  他附在我耳边,喘了口气,唤着我的名字:“芊芊……”  “嗯……”我含笑看着他。  被他抛弃,再抛弃,我还是如此渴望他能说一句:“我爱你!”  哪怕只是一句!  
 而他却在我耳边低吟:“这次你又想到什么好方法杀我了?!”    我无望地躺在极度不舒适的座椅上,苦涩地笑着。    我们之间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能回去的,大概也就只有记忆……  
以前,我和每一个孩子一样,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尽管家境贫寒,又常常连夜搬家,但我有相爱的父母,保护我的哥哥。  这一切,在韩濯晨出现的那天,全变了。    “乖女儿,快下来,小心摔下去。”最疼我的爸爸用铁臂一样的手将我从窗台上抱下来,亲亲我的脸,生硬的胡茬扎到我的脸,有点痛。  “漂亮的叔叔!”我指指窗子,又看了楼下一眼。从来没见过那么帅的叔叔,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没有系扣子,风一过,掀开衣襟,露出里面是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  漆黑的颜色让正午阳光留下暗影,那是一种无法照明的幽深。    他迎着璀璨的阳光仰起头,墨色的柔顺发丝飞动,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唇边挂着一抹清淡的微笑......  童话故事里完美的容颜毫无遗漏地展现在我眼前,我兴奋地睁大眼睛,他身上的暗影顿时变得的金光灿灿!    那一年,所有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唯一镌刻在记忆中的就是那一张帅得让我爬上二楼的窗台看了又看的脸。    “啊!”爸爸一声惊呼,突然将我抛向收拾房间的妈妈。“快带女儿走,他们找来了。”  “是韩濯晨?!”妈妈的脸毫无血色,呆愣一刻,冲过来拉着爸爸的手:“那你怎么办?我们一起走。”    “我拦着他们。”爸爸惊慌失措地把我们推进堆满杂物的阳台,满是灰尘的箱子倒下来,砸在我的身上,可他根本不问我疼不疼,用尖厉得可怕的声音催促妈妈:“再不走来不及了,快点跳下去。”    他慌乱地打开窗子,看见下面站着的人,犹豫一下,声音沙哑说:“呆在这里别出声。”  “我不......”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爸爸已经“砰”的一声关上阳台的门。    透过布满污渍的玻璃隔断,我看见爸爸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西装的男人推进来,踹倒在沙发边,紧接着十几个同样衣着的男人站在爸爸两侧一动不动。    爸爸捂着下腹爬起来,跪爬到最后进门的那个叫韩濯晨的男人腿边。“晨哥,我知道错了!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我求你放过我老婆孩子。”    韩濯晨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倾身半倚着沙发扶手缓缓地吸着烟。淡雾弥漫里,他细腻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形容举止看起来悠闲自得。    “好久不见了!”他半眯着细长的眼,带着笑意的薄唇微微上翘,笑得那般温柔,就像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样。  
 可身上却有种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    我正想问问他是谁,妈妈突然捂住我的嘴,紧得我几乎透不过气。  我回头看她,她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洁白的牙齿流下去,样子惊悚得让我想大叫,可嘴被捂住。    “晨哥!我也不想出卖大哥,可他们抓了我老婆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办法......”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一向说话算话。”韩濯晨的声音不急不徐的沉稳,脸上还带着平和的笑容。    “我错了!”爸爸拼命地给他磕头,磕得额头都出了血,还是不敢停下来。“我错了!我错了!”  “我说过要杀你全家的......”    “不要,不关他们的事......”    韩濯晨用手指掐灭了烟,丢在地上,起身整理整理笔挺的外衣,像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一样洒脱,迈着闲散的步子向门外走。    一个黑衣人走近他,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只听见他倾着身问韩濯晨:“晨哥,他还有个十岁的儿子和七岁的女儿,是不是也……”  “你刚才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是!”    接下里的事情我从来不敢再去想,爸爸的血,妈妈的泪,还有那凄厉的惨叫声,哀求声,呼唤声,交叠在一起,将我撕扯的支离破碎。    我瘦小的身躯被人从二楼丢了下去,摔在楼下的草地上。  脚上的一阵刺痛让我清醒后,我努力睁开眼,最后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哥哥不顾一切从车流如水的街道对面冲过来,他瘦小的身体被疾驰的汽车撞飞,重重地跌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  深红的血从他身下不断漫延,哥哥望着我的眼睛再也没有闭上。    我额头上流下的血遮住我的眼,还好遮住了,让我不必看清那可怕的一幕。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到脚步声接近,那是死亡的临近。    “算了!”还是那动听的嗓音,而我再也听不出优美。  “是!”    之后......之后,命运在那一刻分割,另一段人生就从那一刻开始。    *********************************************************************    那些所谓神勇无比的警察没问过我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询问我凶手的样子,轻轻松松就把案子破了——入室抢劫杀人。至于凶手的下落,他们只草草用了两个字:在逃!    从此再无下文。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在伤势痊愈后,便被送进一所社会福利院,后来又因为太过自闭被转到一所偏僻的孤儿院。
  在孤儿院的两年,我从未说过一句话,饿了就从桌上拿点吃的,困了就在床上睡一会儿,其余的时间我都是抱着膝盖躲在房间的角落,对着满是灰尘的玻璃窗发呆。每一个人都以为我是傻的,他们把我锁在狭小的房间,以防我到处乱跑。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除了每天给我送饭的小男孩儿,他告诉我:他叫小景。    我从未仔细看过他的样子,直到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    那个雨夜,我惊恐地抱紧自己的身体,脊背紧贴着墙壁。  门上的锁链在风里撞击,我不敢动,不敢说话,咬着手背,连呼吸都不敢。    门被打开,一身是水的小景开门进来。  他蹲在我身边,看着瑟瑟发抖的我:“你怕吗?”    我挪了挪越来越单薄的身子,瞪着惊恐的眼眸望着他,窗外闪过一道极亮的闪电,光芒下,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只有十几岁,脸色微黄,消瘦的脸上颧骨凸起。不过他有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长长的睫毛轻翘,他的鼻子和嘴唇长得也很漂亮,估计胖一点的话,应该长得不错。    闪电过后,是一阵沉闷的巨雷响彻天空,我吓得捂住耳朵。    他伸开瘦小的手臂,将我圈在怀里。“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的怀抱很温暖,就像死去的哥哥一样......    我趴在他肩上,极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死死地扯着他的衣服。  那夜,他没有离开,不停地对我说:别怕,有我在。    我依旧害怕,却不再孤单。    从那天后,他常常来陪我,照顾我。他总会给我讲外面的事,讲到有趣的事他会笑个不停,而我,大多时候还是在望着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窗发呆。    窗外,天高云淡……    日子在短暂的白昼和漫长的黑夜里无声的度过,周围的气流始终压得我呼吸困难,阳光总会在我身边留下暗影,起初我每天都在想念着妈妈身上的味道,爸爸生硬的胡茬扎在脸上的痛……    无数次的美梦,噩梦结束之后,我发现思念不能让一切回到过去。  我已经是一个孤儿,我的家已经都被一个残酷的男人毁灭了。    我一遍遍回忆着那一张脸,让他的样子刻在记忆深处,包括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韩濯晨,有一天我一定会去找他!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那么快就找到了......    **************************************************************    一个夏日的黄昏,阳光照进房间,投射在飞扬的灰尘上。    我望向窗外,小景正在给我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院子里停下,一个挺拔的身躯走下车。黑色的衬衫,长裤在夏日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急忙趴到窗边细看,真的是那张让我永生难忘的脸。    韩濯晨,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一刻我像是挣脱了许久的束缚,发疯一样向外跑。    头顶是闷热的骄阳,脚下是飞舞的尘沙。    我站在他面前,异样的寒冷。    他很高,所以我要努力仰着头看他。  他的五官没有变,眼神却比两年前阴沉了许多。    “你认识我吗?”他有点吃惊地在我面前蹲在,拖起我的脸仔细看着。我以为他认识我,可他看我的时候像是在看陌生人。    “小丫头挺漂亮的,就是太瘦了。”他身后的黑衣人说。那个人我也记得,狭长的脸上长着一双死鱼一样暗淡无光的眼睛,是他一枪打死我妈妈,把我从二楼阳台丢下去……    仇恨顿时宣泄而出,我猛低下头,用尽全部的气力对着眼前那只修长的手指咬下去,不管他怎么挣脱我都死命地咬着。    直到他用另一只手扣紧我的双颊,痛得我牙齿无法合上,不得不松开口。    他看看自己流血的手指,又看看我,面容依旧冷静,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动。    我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报复,一个小小的身躯突然冲过来。  是小景!小景一脚踢向他的脚踝,他刚闪身避过,小景紧接着用头顶向他的腰部。    那动作一气呵成,敏捷得完全不似一个十几岁孩子。    可惜小景想拉着我离开时,他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扣住小景的双手手腕,让他无法动弹。  “这小子反应挺机敏。”黑衣人摸了摸小景的肩和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晨哥,他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嗯!是不错!”韩濯晨低头整理整理衣服,向着他车的方向走去:“你去跟院长谈谈,就他了。”    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两年前的一幕:哥哥看见我从楼上跌下来,从马路对面伸着双臂向我冲过来。可惜,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那时候我张大口想要喊他,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最后……都没有听见我叫他最后一声:“哥哥!”    ……    “不要……”我受惊地扯着黑衣人的手臂,大叫:“不要!”    我什么都没有,小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的依靠,我不能再失去他。  
“哥哥快走……”    “清!”又是那听来悠扬无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连这个女孩儿一起带走。”  “是!”    *********************************************************************    他们将我和小景带去一个偏僻陌生地方。  房子盖得跟城堡一样大,一进门,就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大到连细微的脚步声听来都很刺耳,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走在上面如履薄冰。    偶然间,我看见地面上倒映的人影,略有些肥大的白色棉布裙子松松地挂在身上,及腰的黑发散乱,消瘦的脸上全是惨白的颜色,俨然一个女鬼的装扮。    我吓得退后几步,发现地上的人影也在瞪着惊恐无助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才意识到,这个人影是——我的。    我难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那张丰盈红润的圆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怪韩濯晨认不出我,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小景握住我的手,小声对我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看着他天真的眼睛,无话可说。  他要是和我一样,清楚地知道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可怕到什么地步,一定不会这么说。    那个叫清的人走到韩濯晨身边,俯身说:“这是景的资料。这女孩儿的资料没找到,院长说她从福利院转过来时没有资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这不重要。”韩濯晨接过清递给他的一叠文件,随意翻了翻。抬眼看看我身边的小景:“你过来。”    小景抓着我的手收紧,一动没动。  他见小景没动,丝毫不生气,抬眼看看清,指指我。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别无选择,只能眼看着清推开小景,将我拖到韩濯晨面前。    两年来,我一直想找的人就在我对面,他手指上的齿痕,血已经凝结,可见咬他一口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我努力在想。    他伸手我摸摸我的头,拖起我的下额。“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睁大眼睛,努力去认清他那张恶魔的脸。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波如漆,还是初见时那么俊美的脸。    “好吧,从今以后你叫韩芊芜,是我女儿。”    女儿?一个害死我全家的人跟我说,我是她的女儿,多么可笑!
 “你放开她。”被清拉住手臂的小景大叫。  韩濯晨笑了笑,看向他:“你喜欢她?”  小景愣了一下,微黄的脸上泛起红晕。    “我明天就安排你去受训。我给你八年的时间,如果你回来时能让我满意,我会送你一样你最想要的,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怪我了!”    小景看着我,清瘦的脸上是十五岁男孩儿本不该有的深沉。  韩濯晨伸手抱起我,放在他的双膝上,修长的手指攀上我的颈项,并用拇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肌肤。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我相信,以他残忍的个性,他随时都有可能掐死我。    “我听你的。”小景终于开口。  “好!”他满意地点头,抱起我走向楼梯。“芊芊,明天爸爸送你去上学。”    记得小时候,爸爸给我讲童话故事的时候说过:恐怖的恶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魔鬼长着一张天使的脸……    那时候我不明白,现在懂了!    如果小景说不,我的生命可能已经被那双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手扼杀。    ......    从那天开始,我没再见过小景。  但我知道他会回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接我。  第 3 章  深夜,我坐在床边的墙角,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年幼无知的我胸腔中涌动着刻骨的仇恨,记忆中还残留着惊吓过后的余悸,许多杂乱无章的想法一齐充斥在我脑海,一时间茫然无措……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猜到是谁,所以更加害怕。    门被推开,借着满月的光,我看见韩濯晨在一步步向我走近。  我不敢动,咬着手指,浑身发抖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站在我身边,垂首看着我的眼睛。  他似乎看出我的恐惧,对我温和地笑了笑。“你很怕我?”    我点了一下头,觉得不妥,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我的心跳得极快。  
我盖上。“早点睡吧。”  被子又轻又暖,细柔的棉质贴着脸上软软的,还残留着淡淡的皂香。    他出门之后,我又坐回角落,才发现地上真的很冷,阵阵寒意在骨缝中凝聚,冻得浑身颤抖。    忽然,门被推开,韩濯晨侧身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爬上床,抱着被子偷看他一眼。他还在看着我,借着白色的月光我隐约看见他在笑,或许是光线的缘故,我看见他眼底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柔情。  他说:“换了新环境可能睡不惯,适应一阵就好了。”    他走后,我一直坐在床上双目紧盯着门,可他再没进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见到爸爸,我拉住他的衣袖:“爸爸,别离开我。”    他抱着我,我能清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我想你,想妈妈!”这个梦比任何一个都要真实,我双手紧紧搂着他,趴着他肩膀上哭起来。“我知道,你天亮就会走……我怕……我好怕……”    “这个世界没有事情是可怕的,是你不敢去正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直到我不再害怕。    是的,我不能害怕。  天意安排我在仇人身边,不是让我怕他,而是让我讨回他该偿还的……    **********************************************************************    十一岁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趁韩濯晨不注意,在他背后用刀狠狠地刺向他。就像电视上演得一样,血会染红他的白衬衫,然后他转身指着我,瞪着一双难以置信,死不瞑目的眼在我面前倒下去。    一个晴天,我趁王婶不留意,溜到厨房里找尖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  我趴在窗边向外看。  只见有个秃头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带着二三十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他们吵吵闹闹地踩着草坪走进院子。    韩濯晨坐在泳池旁的圆桌边纹丝不动地喝着红酒。    光头男人在韩濯晨对面坐下来。  “晨哥,好久不见!”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韩先生。”韩濯晨漠然笑笑:“你也知道我好多年前就不在道上混了,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你少跟我摆架子。”光头男人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都要掉出来。“阿豹是我兄弟,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想不起来谁是阿豹。”
 光头男人一把抓起他手边的酒瓶,在桌上砸碎,用尖锐的断口抵着韩濯晨的喉咙:“少跟我装模作样,你以为这还是六年前?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句晨哥,别以为我是真怕你。”  韩濯晨瞄了一眼酒瓶,无所谓地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你不用给我面子。”    “我知道阿豹的货让你吞了,还通知警察抓他!”光头男人缓了口气,又将酒瓶顶到他的胸前,阴狠地道:“我告诉你,只要你把货吐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    他的“否则”还没说清楚,韩濯晨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脚下一扫,顺势手一用力将酒瓶送进那人的胸膛。    一切发生的太突兀,等跟进来的那一群人反应过来,伸手向衣服里摸的时候,韩濯晨已经拖着哀号的光头男人挡住身前,指指他们的身后。  那些人一见自己身后站着许多拿枪的人,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韩濯晨抬脚将光头踹得摔了二米远,拿了个纸巾擦擦手上的血,不疾不徐对身边一个保镖说:“通知警察……有人私带枪械,擅闯民宅,可能意图……杀人吧!”    说完,他又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后,笑着说:“风,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能干净点?那些破事能不能别牵扯我……”  “……”    “不用,已经解决了,小事……”  “……”    “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少碰……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    “美女?你送几个美女给我压惊,不如直接派几个身手好点的人保护我,这年头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强……”    晴朗的天空碧蓝如海,云那么白,水那么清,草那么绿,血是……那么的红……    看着那个浑身肌肉的男人在草地上捂着伤口呻吟,抽搐,再看看我瘦弱短小的手臂,我立刻放弃了从背后刺杀他的想法。    ****************************************************************    十三岁看电视的时,我想起在他食物里下毒的方法。当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找到电视里用的氰化钾一类致命的毒药,凭我有限的药理知识,只能用几夜不睡觉的方法骗来了一瓶安眠药。    有天晚上,我战战兢兢捧着放了药的咖啡杯走进他的书房。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双眉紧锁。    夹在他指间的香烟火光就快烧到他指间,他还没有察觉。    我放下咖啡杯,小心翼翼把烟头从他手中抽离,轻烟飘乱,一根长长的残灰落在地上,摔成灰烬。    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我,黑瞳周围浸着血红的颜色。    我吓了一跳,不自觉退后一步。“我吵醒您了?”
“没有。找我有事?”    “我看您累了,给您煮杯咖啡提神。”  他紧皱的眉峰舒展很多,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嗅了嗅,没有喝。  “怎么不……喝?”我双脚开始发颤,浑身都在发抖。    他放下咖啡杯,拨开我被冷汗粘湿的头发,抱着我放在他的腿上,有力的手臂环住我小小的身体。“这么晚了还没睡?又睡不着?”  “嗯。”    “吃药了吗?”  我点点头。  他的下额贴着我的脸颊上,光滑的肌肤没有一点胡茬,还带着丝丝暖意,贴着脸上很舒服。  我感觉全身都被他的温暖气息包围,不再颤抖。    “我陪你睡……”  “嗯。”    他抱我回到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调亮窗边的橘色台灯,再用蚕丝被将我全身裹紧,独留了一只手在外面。    他坐在床边,将我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比一比,对着我纤细的小手看了又看,又轻轻用手包住。他手心好暖,暖得就像妈妈的手。    “你又长大了好多……”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长大。  因为他喜欢我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食指,喜欢我坐在他膝盖上摇晃着又短又粗的小腿对着他笑,喜欢我光着小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跟他说了“晚安!”再去睡。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小小的我丢在特大的游泳池里,让我受惊地扯着他的手臂,叫:“救命!”  等他把我捞出来放在浴巾里,我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水珠挡住视线。    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说我像个天使,纯洁无暇的天使。    其实,我也不想长大。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下午清死了,听说是替韩濯晨挡了一枪……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    那一次失败让我明白一件事,他的味觉非常灵敏,如果下毒一定要找无色无味的才行,所以我放弃了下毒的想法。  
 茫然中,时间又流逝了两年。    十五岁的我坐在钢琴边,琴键在指尖跳跃,柔和而润泽的音韵在淡淡的灯光下回荡。    这首钢琴曲我苦练了大半年,为的就是在今天他生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缓缓将视线移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韩濯晨,他正低头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晶莹透明的红色在酒杯里旋转,缠绕……    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来说他的脸很漂亮,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他眼神里幽深的睿智,眉宇间化不开的思虑,比那近乎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孔更有吸引力。尤其是他半眯着眼睛,流露出看似笑意的恶毒时,会散发出罂粟花的气息,足矣致命的魔力……    但是,他最吸引人的——是他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缓缓吐出烟雾时,眼底流露出的那种孤独。  每当那个时候,我总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寂寥,会不由自主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呼吸着周围的烟草味道。他不会对我说一个字,我也不会问他发生什么事,我们只是坐在一起,彼此感受着那份内心渴望的慰籍。    曲子弹完,我合上钢琴走到他身边对他说:“生日快乐。”  “嗯!”    见他看看表,看了一眼门外的保镖,我便知道他要出去。  我将他那搭在沙发上的外衣拿起,帮他披上,一边惦着脚,费力地帮他系着扣子,一边违心地说:“小心点!”    “芊芊。”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一点点移下去,将我全身打量一番,忽然问:“你多大了?”  “十五了。”    “十五……”他用我听不懂的语气意味深长重复一遍,没再说什么。    他走后,我围着毯子在沙发上蜷缩到凌晨两点多,一想起他临走时那种眼神,全身上下冷飕飕的,说不清的恐惧在全身蔓延。    他回来的时候,我吓得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匆匆爬下沙发,下意识向房间里跑。  “芊芊?还没睡?”  我骤然停住脚步,定了定神,说:“看不见您回来,我睡不着……您回来我就放心了。”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身上的毯子围得紧一点,嘴角牵动起一种特别浅的笑意。    见他没说话,我试探性问:“那我去睡了?”    他点头。    我一步都不敢停地跑回房间,紧紧锁上房门。    靠在房门上惊慌地垂着心跳加速的心口,我努力回忆着今天做的所有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突然变得有点诡秘。    想了一夜,也没有想通。    ******************************************************************  
晨光温柔地落在他的黑发上,带着永远不会褪色的金黄,尊贵非凡。    为什么属于他的世界,苍穹高远,海阔天空。  而我,在这个世界,连一片属于我的自由的云彩都没有……    最多也只能在梦里回到温馨的家,吃着妈妈做的青菜,寻找一点残留的美味。    梦醒了,我总会问自己,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韩濯晨,我就不会失去亲人,不用看着他的事业越来越成功,自己反倒沧桑了岁月,枯老了容颜。    但是,如果他真的消失了,我就可以和班里的女生一样,为了漂亮的裙子垂涎三尺,看言情小说看到如痴如醉,身临其境地幻想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回家……    不能!    也不知在窗台边站了多久,等我想起看表的时候,才发现离上课时间就剩下三十分钟了。  匆匆洗漱打扮一下,穿上校服下楼。    “早!我去上学了。”    韩濯晨正在和一个人谈事情,我又急着去学校,顾不上跟他闲聊,随便打了招呼就走向专门送我上学的轿车。  “芊芊……”他指指放在圆桌边的另一份早餐。 “吃过早餐再去。”    本来有点饿,一看见桌上的鲜奶和奶油蛋糕,什么胃口都没有。  可能他觉得小女孩儿都会喜欢那东西,每天早上都会特意让人帮我准备,实际上我特别讨厌那种滑腻的感觉。    见他拉拉身边的椅子,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我只得顺从地坐过去,装作很满足地与蛋糕殊死搏斗,且弄得满嘴白白的奶油。    “老板……”站在他身边的人叫了他一声,成功地让他滞留在我脸上的视线移开。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好像是他的一个助手,是负责他的物流生意。也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事,听着他的声音都知道他胆战心惊的。    韩濯晨不耐烦地对他挥挥手。“照我说的办就行了,以后这点小事别烦我。”    “可是,于老板是我们的老客户,我们合作的一向很愉快。我估计他这次的货里有违禁的止痛药,可能就是一时疏忽……”  “给他点教训,他下次就不会疏忽了。”  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马上想起自己七岁的时候,他那优雅的一句:“你刚才没听见我说什么吗?”  彻彻底底毁了我的人生。    他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对别人来说就是惨痛的代价。  仇恨让我的双手在颤抖。我死死地握紧手里的叉子,极力地控制自己,才没有将叉子插向他那张淡漠的脸。    他看看我,伸出手指将我嘴角的奶油擦去,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手,扯出个很难堪的笑。“一定要这样吗?!”    他回头叫住正要离开的助手,将自己粘着奶油的手指放在嘴里□干净,才说:“放火烧了货就行,也别把事情闹得太严重……记得,放火之前先清清场。”  “是!”那人长长地缓了口气,点头哈腰地退下,还似乎害怕韩濯晨反悔,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放火还不算严重?”他觉得什么叫严重!我咬着牙,手里的叉子握得更紧:“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他全家?”    他惊讶地看着我,脸上的严肃缓和许多,反倒添了几分忧虑。犹疑一下,他又转头喊住走远的助手:“等一下。”  “老板。”助手马上毕恭毕敬跑回来。“还有什么吩咐?”    “算了,警告他一下就行,让他自己把货处理了。”  “是!我明白了。”    这一次,助手擦擦额角的冷汗,悄悄瞄了我一眼,那一眼好像有惊讶,好奇,也有一点暧昧不明的疑虑。  第 4 章  车子快要开到学校时,一个急刹车,在一个站着警察的交通岗前停下来。    一个肩膀上有花的五十岁左右的警察从一群警察中间走出来,走到我们的车窗边,彬彬有礼地敲了敲窗户。    韩濯晨对正打开窗户的司机摇摇手,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    “于警官,今天真么有空找我麻烦啊!不是又怀疑我藏毒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约看到于警官看见他的表情由错愕变成无奈。“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是逃了一个杀人犯,我们例行检查。”  韩濯晨拉开车门,让于警官看了一眼我,“只有我女儿。”    “你女儿?!这么大了?”两人不是要话家常吧。    我真不了解韩濯晨心里究竟想什么。自从我十二岁生日吹蜡烛时,许愿说:“我希望我和爸爸永远不会分开!”  我不知道这句话哪里错了,他当时就很严肃地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叫我爸爸,也不可以跟任何人说我是你爸爸,记住了吗?”  我茫然点头。  他又说:“以后跟我出去时都要走在我后面,不可以再扯我的袖子。”  我委屈地点头,从那之后再没叫过他爸爸。    不理解他今天为什么反倒跟人说我是他女儿?    “于警官要是没别的事,我就送我女儿上学了,她要迟到了。”  我看看表,早已经过了上课时间,今天肯定是逃不过让老师批评的劫难了。  
 “于警官。”韩濯晨打断他后面的话:“法官定罪也要有证据的,你可不能乱说。”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别人可以评价我的好坏,你有资格吗?” 韩濯晨拉开车门正欲上车,又停住,转头对于警官用不愠不火的声音说:“我曾经想做一个好人,你没给过我机会……”    自从韩濯晨上了车,表情就一直很沉重。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当然见过他发火。但他就算是将人打到半死,脸上也不会有一点惆怅。  这个警官能让他的态度如此情绪化,一定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  难道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上!    一路沉默。在学校门口,我要下车时,他忽然伸手抓住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手心里,很像霸气的占有,也很像温柔的呵护。  “芊芊,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强盗,我恨不得你死无全尸,死后进入十八层地狱。  我心里这么回答,嘴上说: “您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就好,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对我的回答好像不太满意,脸上有点阴森森的寒意。    于是我换了种说法:“不论在别人眼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眼里,您是个好父亲,温柔,慈爱的爸爸。”  他还是没有笑意,眉头不自觉皱紧。    我继续说:“反正在我的眼里,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没有男人比您更完美……”    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么恶心虚伪的赞美之词。  可他居然笑了……    我无语,我以为白痴都能听出这是虚假的恭维,没想到他还真当真了,还有点不敢确定地又问一遍:“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很认真地点头。  相信我们班里十几岁的小男生,都不会像他这么的头脑简单。    ***********************************************************************    一节课靠在墙角站到腿脚都麻痹,要靠诅咒韩濯晨这罪魁祸首不得好死才挺到下课。    等回到座位上,酸痛的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芊芊,你真可怜!”我那看小说看得眼泪汪汪的同桌兼最好的朋友,放下手里的言情小说,对我投以无限的怜悯。她是典型的温婉恬美兼多愁善感的小美人,连看个言情小说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天真纯洁让我不得不担心她会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咱们老师分明是针对你,别人迟到都不罚站的。”她的样子比我可怜一百倍,还替我打抱不平,我递她一张纸巾,让她先把自己眼泪擦了,省着我看了心酸。  “我这种女生要是讨她喜欢,那肯定是她精神有问题。”
“唉!你没救了你!”  说完,她摸了眼泪,继续看她的小说。    在升学率决定一切的所谓义务教育时代,哪个老师会慈爱地关怀一个不知上进地落后生。  其实,我以前学习也还不错,后来仔细想想,我要是有一天真的杀了韩濯晨,幸运的话他的保镖能给我留个全尸,不幸的话说不定要在牢狱里了此残生,学习有什么用?    等我认清这个事实,我干脆自暴自弃,上课盯着黑板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晚上一回家就陪着韩濯晨在沙发上消磨时间。因此,考试的时候咬着笔两个小时算不出一道物理题,成绩是稳定的后几名。  老师说要家访,我很诚实地告诉她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她翻翻我的档案,看见监护人的一栏都是空的,彻底默了,此后她就看我哪里都不顺眼。罚站还是轻的,有时候还让我抄单词抄到手抽筋,在办公室背课文背到精神崩溃,甚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批评到体无完肤……    最终,我得出个结论,韩濯晨的对我那叫一个温柔慈爱啊!    一个上午,无聊地跟着同桌看一本乏味的言情小说,总算挨到中午放学。  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她还沉浸在小说的情节里不能自拔,抹着眼泪说:“等会儿,我看完这段……”    我望天,满天星星。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好奇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问:“有那么感动吗?”  “这个男人多好啊,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惜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明白……”    “可是他是坏人呐,他强……要那个女人在他身边,杀人如麻……这种男人死一万次都应该,你还为他掉眼泪。”我实在没法苟同这种可悲的同情心和那扭曲的爱情观。    同桌鄙视地瞪我一眼:“我说韩芊芜,你懂不懂什么叫男人的魅力啊。”  我不懂,我身边就一个毫无魅力的男人,弄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见我一脸茫然,好心地对我发表高见:“男人,要敢爱敢恨,敢作敢为,那才叫帅!”  “我以为帅是形容长相的。”换来一个白眼,我不再发表意见,悉心听取教导。    “就算他对不起全世界,只要全心全意守护着心爱的女人,就是个好男人。”  “果然有见地。” 我问:“要是有个男人很爱你,但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也愿意。”     “杀人,放火怎么了?杀人放火就是坏人啊!”  我喝水,对这个问题我有权保持缄默。    她坐直身体,无比坚定地对我说:“我觉得韩濯晨就是最值得爱的男人,要是他爱我……”  我一口水全部喷她脸上,一滴都没浪费!    “韩芊芜!!!”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拿出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水,这真的不能怪我,她的话没吓死我。“你说谁?韩濯晨?!”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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