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难受死了还能等到天亮之前吗

我有理由等到天亮
  现在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希望别人安慰,残忍的我宁愿一个人心碎.我假装一切都很好,我以为我很坚强,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是那么的脆弱,甚至我无法再面对明天的阳光。心在一瞬间死掉了,那种绝望的孤独是像在黑色里漂浮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那么害怕了,以前都不曾有过的。今天的天空很灰,我不知道为什么,走的街那么黑,风吹得我好冷,加件衣服心依然冷.只有音乐懂我的心,寂寞的歌声,让我无处可躲.
好想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去面对生活,也许我喜欢逃避吧,所以我喜欢跑,让风吹散我的烦恼.我害怕面对生活,以为自己很懂事了,一回头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笨,表面的都是假的。可是我无法改变这些东西,但我讨厌.包括自己.
不要相信我们的视觉,因为我们的眼睛一直都在欺骗我们。世界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其实都已经颠倒了。生活中,开不开心看的不是脸,而是眼睛,人可以伪装笑,但眼神是不会骗人,它很深邃,可以一直抵达一个人的心,如果你懂一个人,你就会读懂他的眼神。所以我常被误解我没有烦恼.
不要说不,我尽量告诉自己,要懂自己,懂生活。可是生活让我微笑,让我痛苦,让我渺小,让我脆弱,让我迷失,让我变得一塌糊涂。
 有时我想我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像空中的一颗灰尘,漂在空中,自由而孤独的舞蹈,也许无人能读懂,但依然很真实的存在着。那种容易被人忽略的在重.有一天,会随着雨点落入大地,也许,那是我的眼泪,带着快乐和慌张,在那一刻我不用在害怕没方向。在某个地方,我也许能有个安慰,然后重生。忘记自己的过往,很快乐做我想做的事.
 天又黑了,我已经不再期盼华丽灿烂,我只单纯的想,今夜不要做恶梦了,我有理由等到天亮.因为明天不会有雨,地上不会那么潮湿,我不那么容易摔倒.
 决定离开这个城市了,看着窗外的夜,我有理由等到天亮.因为我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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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三爷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不一会,忽然就变了天,不知道从哪飘来一大片黑云,乌沉沉黑压压的,云层压的极低,几乎就是盖在我们村庄上空的,还不断发出一阵阵的轰隆声来。  随即“咔嚓”一声惊雷炸响,就下起了大雨,那雨下的,就跟瓢泼似的,雨水都连成了片,连天接地的,十步之外,就只能看见影子看不清人了。  紧接着漫天银蛇落下,笼罩在村庄上空乱舞,雷声咔咔不断炸起,声威骇人,直像要将整个村庄都击为齑粉一般,我吓得抖的像筛子一样,要不是三爷交代我一定要坐着别动,估计早钻桌子底下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黄影划破雨幕,直接闯进房来,正是那个黄姑娘,一进门就大叫道:“徐关山,你想要姑奶奶的命,姑奶奶就先断了你徐家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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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说完,那黄姑娘就手一伸向我抓来,可手指还没碰到我,就“哎呀”一声,身形陡然倒飞了出去,直接跌在泥水之中。  随即那黄姑娘就一翻而起,身形化为一道黄光,直向大柳树的方向掠去,一边飞掠一边叫喊道:“徐关山,算你有种,不过本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临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说话之间,黄姑娘已经到了那棵大柳树的旁边,竟然猛的一下抱住了大柳树。  就在黄姑娘刚一抱住大柳树的时候,天空又是“咔嚓”一声炸响,一道闪电疾劈而下,一下正好劈在大柳树上,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直接升腾起一股浓重的白雾来,又迅速的被雨水冲淡,消失不见。  随即雷声隐去,银蛇退散,狂风暴雨瞬间消停,片刻就雨过天晴,艳阳高悬。
  我急忙跑出房间,见三爷正一脸是血的站在原先大柳树所在之处发呆,那棵大柳树,却不见了踪影,地面之上,留下好大一个坑洞,坑洞之中,躺着一只黄鼠狼,尾巴被雷电劈掉了半截,嘴角全是血迹,躺在哪里,好像已经死了。  三爷见我跑出来了,伸手取下了我脖子上的铜镜和背后的黄符,指了指那个深坑道:“伢子,你记住了,有些错能犯,有些错却犯不得,只要你犯了错,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惩罚不一定会落在你身上,却一定会连累你身边的人。”  一句话说完,三爷好像十分疲倦了,挥挥手就让我走了,从那之后,我隐约觉得,三爷是十分关心我的,所以我和三爷就越来越亲近了,只是再也没有见过那棵大柳树,也没有再见到过那黄姑娘。  我一直都以为,它们都死了,都死在了那一道闪电之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我竟然会在三爷家的偏房里再次发现了这只断尾黄鼠狼,而且还让它跑了!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三爷为什么不许我进入偏房了,至于这里究竟有什么奥秘,我不知道,但这断尾黄鼠狼的逃匿,肯定是因为我造成的。  我又恼又悔,可已经于事无补,那断尾黄鼠狼已经逃了,日后必定会对我们徐家进行报复。  我这正在懊恼,忽然有人在门口喊道:“三爷在家吗?”  我听的一愣,这是石头哥的声音,石头哥来干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石头哥已经走了进来,一眼看见了我,又四处一看,没有看见三爷,脸上顿时显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  我急忙从偏房里走了出来,上前说道:“石头哥,你不在家忙着,来找三爷有事?”  石头哥冲我点了点头道:“有点事,三爷呢?”  一问一答之间,我已经到了石头哥面前,一眼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石头哥脸上的雾气,已经浓重到了几乎看不清面目的程度,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衫上满是水渍,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人之将死前的征兆,之前我就在奎爷的身上看到过,只是奎爷头上的雾气,远没有石头哥这么浓重。
  我陡然想起了奎爷不住磕头的身影,心头一阵怜悯,没有回答石头哥的问话,反而说道:“石头哥,你可知道,你看起来好像和平常不一样?”  我原本是想点一下石头哥,让他小心点,谁料我一句话问出,石头哥顿时一震,随即整个人都像枯萎了似的,脑袋耷拉了下来,背也驼了,缓缓转身,伸手拿了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一捂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我慌了手脚,急忙说道:“石头哥,你哭什么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想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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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哥缓缓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了!没办法了!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三爷了,谁都知道,要三爷出手,是要有代价的,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娘还在,娃还小,我这一死,一家就算散了,寡母孤儿的,让她们怎么活啊!”  我顿时一愣,敢情石头哥也知道自己要出事了,所以才来找三爷帮忙,可三爷出手能要什么代价?乡里乡亲的,几斤肉两条鱼就打发过去了,至于这样嘛!  刚想到这里,石头哥又继续说道:“我这也是逼的没辙了,不然谁舍得借自己娃的命,可我无论如何,也得再撑个十年,十年后娃也大了,我就能放心走了。”  我又是一愣,急忙说道:“等等!石头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要死了的?借自己娃的命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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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哥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看着我,说道:“我爹告诉我的,就在刚才,我从三爷家门口回去后,太疲乏了,坐在空棺旁边就睡着了,一睡着就做梦,梦里我爹回来了,告诉我今夜我就会死,只有三爷才能救我的命,让我来求三爷。”  “可三爷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啊!不管谁找他借命,他都得收一半不说,还必须借自己最亲近的人寿命,我思来想去,我现在死不得啊!和媳妇一商量,只有从自己的娃哪里借十年,再给三爷收五年,咱娃一共得丢十五年的寿,可只有这样,这个家才能撑下去啊!”  我脑海之中一片轰鸣,怪不得大家对三爷的态度都那么恶劣,却又好像都很惧怕他,三爷干的这些事,能有人缘才怪。  就在这时,石头媳妇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哭喊道:“三爷,三爷,借我的命吧!别借咱娃的,借一半去都行,只要让我看着娃长大,到时候我和石头一块走,走的也甘心。”一句话说完,看见石头了,夫妻俩抱头痛哭。
  我眼圈一红,石头媳妇平日里就满善良的,到了危急关头,一样没掉链子,虽然三爷临走前,一再交代我什么事都不要管,可这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了!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我心头主意一定,当下就说道:“石头哥,嫂子,你们别哭了,三爷出远门去了,临走的时候就有交代,要我帮你度过今天晚上的难关,而且这一次,什么都不收。”  实际上三爷是交代我什么都不要管,但这个时候,为了让石头哥放心,只好这样说了。   石头哥夫妻俩一愣神,随即又痛哭了起来,石头哥一边哭一边说道:“三爷这是不想帮忙啊!不然怎么会什么都不要呢!七斤我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会什么啊!”
  我顿时有点难堪,石头哥说的对,我啥都不会,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打退堂鼓了,心里一着急,忽然想起了奎爷的尸体,当下脑子一转,就说道:“石头哥,我其实会不少东西,都是三爷偷偷教我的,我一直没显摆而已。”  “我说一件事,你就相信我了,奎爷的尸体不是不见了吗?我告诉你,现在就在我家床底下躲着呢!奎爷去我家,也是求我救你的,我要是没有点本事,奎爷能去找我吗?”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么一说,石头哥顿时愣住了,站了起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道:“真的?”  我二话不说,一把拉着石头哥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对石头媳妇喊道:“嫂子,把三爷家门锁上,回去谁也不要说,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身后的石头媳妇连声应着,我拉着石头哥一直到了我家,进了我的房间,一下将床掀了起来,奎爷的尸体正躺在床下,奇怪的是,奎爷也死了两天了,天气这么热,却一点臭味没有,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面色青白的有点吓人。  石头哥一见奎爷的尸体,顿时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我将床重新放好,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故作神秘道:“石头哥,奎爷的尸体暂时不能动,先放在这,三爷这次出去,就是为了你家的事,等三爷回来,就能入土为安了,至于你的事,放心好了,今夜我陪你。”  实际上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有点嘀咕,我根本就不知道三爷这次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我知道,一定会和奎爷之死有关,所以我觉得奎爷的尸体暂时还是不要移动的好。   石头哥见到了奎爷的尸体,对我的疑虑全部打消了,连连点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竟然再也不愿意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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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石头哥的心理,他现在是将我当成救命稻草了,也就随了他去。  石头哥拉着我回了家,这时天色已黑,一众帮忙的已经开始吃饭了,石头哥这才放开了我,一人盛了碗饭蹲在地上吃,即使吃饭,石头哥也紧挨着我,好像生怕我忽然跑了似的。  吃完晚饭,石头哥非留我和他住一屋,我自然也不敢走,就让石头媳妇带着孩子去和石头娘睡一屋。  我一个人睡习惯了,猛的一下和别人睡一床有点不大习惯,何况还是个男的,翻来复去的睡不着,石头哥自然也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天。  兄弟俩正聊着,石头哥猛的翻身坐了起来,随即双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看的我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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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问石头哥怎么了,石头哥已经翻身下床,直手直脚的向外面走去,我顿时一愣,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当下急忙追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顺手就抄了根白蜡杆子。  我话说的满大,其实啥都不会,手里抓着点家伙,多少壮点胆。  石头哥一直奔着村口老井的方向去了,我心里直发怵,身上汗毛竖起了老高,握着白蜡杆子的手心汗津津的,紧紧的跟在石头哥身后。  我不是不害怕,但是好奇心却更甚,我很想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就到了老井边,石头哥忽然停住了身形,站在石井栏边一动不动,好像僵了一般,大约等了三分钟左右,我等的有点急了,上前一步,正要张口说话,井底忽然“哗啦”一声水响,一道亮光从井中直冲而上,随即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井壁爬上来。
  我探头一看,井中光亮大盛,如同放了一盏探射灯在井底一般,一切看的一清二楚,一眼看下去,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只见一个通体黑色的物体,约有一米来长,咋看像是个人,有鼻子有眼,手脚齐全,可仔细一看,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东西的眼珠子,竟然是黄色的,手臂奇长,后腿却极为短小,身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脊背上却又有一道黑色毛发,身后还拖了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尖端,分开三个岔,形状极为怪异。   就在我一探头之时,那东西也正好一抬头,四目相对,那东西的眼神忽然一盛,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来,迅速的沿着井壁向上攀爬,手脚好像四个吸盘似的,每移动一下,就发出啪嗒一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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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想也不想,转身就想去拉石头哥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这玩意我铁定对付不了,那一口牙齿,像刀子一样,被咬上一口准得完蛋。更何况,我看见了那东西的尾巴,尾巴尖端上的三个分叉令我印象深刻,如果我没看错,那两个小伙的死,一定和这东西脱不了关系。  谁知道一拉之下,竟然没拉动,石头哥真的就像一尊石头刻的雕像一般,站着一动不动,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我一见大急,急忙喊道:“石头哥,醒醒!走啊!再不走命就没了。”一边说话,一边奋力去推,可石头哥双脚之下如同生了根一般,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没有推动他分毫。  老井之中啪嗒啪嗒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见这情形,知道自己是没法将石头哥带走了,如果我自己跑,倒是可以逃命,可我要是一跑,石头哥必死无疑。
  这时也不知道我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不但没有去想应急的办法,反而像走马灯一样,一个人影接一个人影的闪现,爹的仁厚,娘的慈祥,三爷的神秘莫测,奎爷磕头时的可怜,石头哥夫妻抱头痛哭的场景等等等等,顿时头脑一阵发热,一转身就站到了井栏边。  我刚到井栏边,那东西已经从老井中露出了一个脑袋,一双奇长的手臂趴在井口边,双眼放光,正死死的盯着我,我猛的大吼一声,一是给自己壮胆,二是增加威势,手中白蜡杆子对着那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那东西估计也没想到我会出手攻击它,一个躲闪不及,被我手中的白蜡杆子“啪”的一声砸中了脑袋,这一下我可是恐极出手,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绝对不是好受的,那东西双手一松,直接从井口掉了下去,井中发出“噗通”一声响来。  我探头一看,那东西被我一下砸掉了下去,却并未死,反而激发出了它的凶性,正手脚并用的从井中飞快的向上爬来。
  我转头看了看石头哥,也顾不上轻重了,回手一白蜡杆子就砸在石头哥的肩头上,就听“咔嚓”一声轻响,估计锁骨是被我砸碎了。  可巨大的疼痛,终于使石头哥醒转了过来,一眼看见我,顿时一脸的迷糊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一句话说完,才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唤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那东西已经爬到了一半,估计最多再十几秒,也就出来,这东西极为灵敏,刚才我攻其不备,方才得手,现在再想打中它,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当下急忙大喊道:“快跑!”一声吼出,转身拖着石头哥就跑。  石头哥只是被迷惑了,却并不傻,我一喊快跑,马上明白了过来,撒腿就跑,跑的比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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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跑出十来步,那东西已经爬出了井口,身形一纵,直接跳出井栏,手脚并用,长尾直甩,迅速的向我们的方向追了过来,两个起落,已经迫近了两三步的距离。  石头哥回头看了一眼,一见那东西追上来了,吓的魂都快没了,嘶声喊道:“往哪跑啊?”  我见这东西紧追不舍,我们要是直接跑回家,说不定能追家里去,当下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三爷家的偏房来,急忙喊道:“往三爷家跑!直接将门踹开。”  石头哥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撒丫子就往三爷家跑,石头哥在前,我紧随其后,在我身后六七步远,就是那长相恐怖的东西,一阵风般横穿过村庄,直接到了三爷家门口。
  由于我先前就有了交代,石头哥一脚就将三爷家的门踹开了,兄弟俩直接蹿进房间,我一把将石头哥拉进了偏房,转手关上房门,紧紧抵住,房门刚关上,那东西已经追到了近前,“砰”的一声,撞上了门板,这一下力道奇大,差点将我撞飞出去。  石头哥急忙上前和我一同死死抵住房门,那东西撞了四五下,就消停了下来,我赶紧转头看向窗户,果然不出我所料,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的十分清楚,那东西已经出现在窗户外面,正隔着玻璃死死的盯着我们两看。  我却松了口气,我之所以跑来这里,就是因为下午放跑了那断尾黄鼠狼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房间的密封性,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门一个窗,窗户上还加了几根拇指粗的钢筋,每根之间的间距,只有一个拳头大,这玩意就算打碎了外面的玻璃,也无法从窗户钻进来,只要我们抵住门,就能保住命。  那东西看了我们一会,果然伸手打碎了玻璃,将一只手伸了进来,一边发出“吱吱”的尖叫声,一边将手掌拼命的向我们的方向伸来,但距离实在太远,根本不可能够得着我们。
  可即使如此,我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冒凉气,那东西的尖叫声十分刺耳,而且那个手掌看上去也很是怪异,指甲又尖又长就不说了,指缝之间还有蹼装物体,在手掌的中间,还有一圈暗红色的肉膜,有点像吸盘,看着异常恐怖。  那东西伸手捞了几下,估计也意识到抓不到我们了,又转身跑来撞门,我们两死死抵住,自然撞不开来,随即发疯一般在外面打砸了起来,稀里哗啦不停乱摔乱砸,发泄一通后,又跑回窗户处,将手掌伸了进来,一边尖叫一边乱捞。  我牙关一咬,让石头哥抵住门,手中白蜡杆子对着那东西的手臂就是一下,那东西顿时疼的“吱吱”乱叫,终于将手臂抽了回去,在窗户外面翻滚了两圈,停了下来,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猛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似乎是要看清楚我的模样,然后一转身,几个起落,身形终于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东西一离开,我和石头哥不约而同的顺着门板滑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石头哥大概缓过神来了,手捂着肩头道:“我锁骨好像碎了,疼的厉害。”  我苦笑道:“石头哥,对不住了,刚才你神智被迷住了,我只能用这个法子让你醒过来,锁骨断了,总比丢了命好,养段时间还能好,命要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石头哥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应了一声道:“那是,别说只是锁骨断了,就算丢了条胳膊,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值得,七斤,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要不估计现在我已经死了。”  我正想把实情说出来,石头哥却又话锋一转道:“只是,连累你了,这东西被你打了一下,临走的眼神,分明是记恨上了你,你也要小心一点。”
  我猛的想起那东西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心头顿时一凛,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惹祸上身了,怪不得三爷临走时叮嘱我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管呢!敢情三爷早就知道了要害石头哥的是这东西,可三爷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出手帮石头哥呢?  一想到这里,顿时许多疑问一起升上了脑海,刚才只顾着保命,根本就没时间去思索,现在安全了,这些疑问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全都冒了出来。   当下忍不住问道:“石头哥,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为什么会藏在井里?当时我看你一奔直到了井边,就像着了魔愣一样,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俩被这东西追着从村口跑到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村上就没有一个人出来呢?”  石头哥听我这么一问,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很是吃惊,随即就慌乱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我也不......不知道!”
  石头哥的表情,顿时引起了我的怀疑,看他这个样子,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想对我说,不禁心中有些着恼,我为了他,差点连命都丢了,他却不想和我说实话。  我这性格,哪受得了这些,顿时就有点急眼了,张口就说道:“石头哥,你这就不对了,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有什么事别藏着掖着的。”  话刚落音,房间里供着雕像的条案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声来,随即说道:“你别怪石头,石头不敢说,不是想瞒着你,而是害怕你告诉你三爷。”  我顿时一惊,这房间里连个灯都没有,全指望借着点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可月光根本就照不到条案那里,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是谁在哪里。  但是有一件事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三爷家的门,是我让石头媳妇锁起来的,刚才才被石头哥踹开,而我们一进来,就堵住了门,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所以这声音一起,我就急忙弹跳了起来,手中紧握着白蜡杆子,大声喝问道:“谁?谁在哪里?”
  今天星期六,我得带娃出去晃一会去,回来就接着更,好朋友们,有看的随手顶一下,别让帖子沉的找不着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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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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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开更!感谢各位好朋友帮顶!找帖子没费什么事,哈哈!
  我一声喊出,那人就咳嗽了一声道:“除了我,还有谁能出现在这里?别人也没有这本事。”一边说话,一边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老太爷!顿时愣在了当场。   老太爷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的?在再想到三爷的神秘莫测,石头哥的欲言又止,奎爷的诡异事件,那差点杀了我们的奇异生物,以及乡亲们各种奇怪的反应,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这个村子里,隐藏了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每一个人,好像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老太爷一现身,就说道:“伢子,并不是大家故意瞒你,你和徐三儿的关系太亲近,我们不得不防。”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他们究竟瞒了我什么?还有一丝不平,为三爷感到不平!  当下就说道:“为什么要瞒着三爷?就因为他会帮人借命?”  老太爷一张老脸顿时露出一丝悲伤来,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叹息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徐三儿的脾气我清楚,他虽然有这手段,却绝对不会胡乱施展,何况,会遭天谴的。”  “徐三儿从小就聪明,喜欢捣鼓这些奇巧玩意,但他本性不恶,对乡亲们,也是百般维护,这也是我容忍了他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不然的话......”
  我听的一愣,老太爷这话里,充满了威胁,好像大有对三爷不利的意思,不禁心生火气,忍不住道:“老太爷,既然三爷没做什么坏事,又对乡亲们多有维护,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三爷呢?三爷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老太爷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道:“不是我针对徐三儿,实际上,后辈之中,我一直都最为倚重他。但是,天不遂人愿,真正的徐三儿,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徐三儿,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这句话一入耳,我猛的一下睁大了眼睛,脑海之中一阵嗡嗡乱响,脱口而出道:“什么?三爷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太爷苦笑了一下,缓缓点头道:“不错,我亲眼见证了徐三儿的尸体变的冰冷,也是我亲手将尸体送回了你家,可第二天一大早,徐三就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了我眼前。”  “当时我受到的震惊程度,绝对不比你现在受到惊吓低,正当我准备追查个清楚的时候,徐三儿却忽然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十年,你九岁的时候,他才回来。”  “再次回来的徐三儿,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原先那个阳光、正直、率性的徐三儿,整个人变得阴森、深沉,甚至有点冷血了。”  “所以我怀疑,真正的徐三儿,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徐三儿,只是一具皮囊,皮囊之中装的究竟是谁,我也搞不清楚,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防备于他。”
  好看,顶楼主,辛苦了。
  老太爷说完,我连连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三爷活的好好的,吃饭喝酒和正常人一样,怎么可能早就死了,老太爷你一定是在糊弄我。”  老太爷再次苦笑道:“我也希望是我错了,可徐三儿的死,是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错,我做了一辈子医生,断人生死的本事,还是有的,我可以肯定,徐三儿当时确实是死了。”  我仍旧不死心,继续问道:“也许是你错了呢?老太爷你说说,我三爷当时是怎么死的?”
  老太爷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痛苦之色,缓缓闭上了眼睛,思绪似乎飞回了二十年前,就连声音,也变得缥缈了起来,缓声说道:“徐三儿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年前,石头整五岁,老奎前面有过两个孩子,可都夭折了,所以对石头看的异常珍贵,在他五岁生日那天,请了好多人在家喝酒,徐三儿也是座上客,那时他才十九岁,但坐的却是上首,就坐在我身边。”  “大家喝完酒就散了,唯独徐三儿留下了,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老奎夫妻也一直守口如瓶,从不肯吐露半分,始终只说徐三儿和他们夫妻闲聊几句就离开了。”  “但第二天一大早,徐三儿的尸体,就被发现在老井边,死相和老奎一模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水珠子直滴,就像刚从井里爬出来的一样,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尸体已经僵硬了,早已没了气息。”
  “我当时十分倚重徐三儿,心头异常悲痛,可人死不能复生,只好让乡亲们抬着徐三儿的尸体,送回了徐家,你爹当时正在筹办婚礼,徐三儿的尸体一送回去,家里顿时乱了套,悲伤过后,你爹甚至已经决定将婚礼押后,先将徐三儿给葬了。”  “可就在第二天,徐三儿却又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跟我们说他昨天只是昏过去了,半夜里又醒了过来。这话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我从十六岁行医,到徐三儿身死,已经当了三十八年医生,一个人是生是死,我岂会断不出来。”  “所以我等到无人之时,抓住了徐三儿的手腕,一搭脉门,果然如我所料,徐三儿的脉搏全无,身冷如冰,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可他偏偏却能说能笑,能吃能喝,日出而起,日落而眠,和平常人无异,我虽然不知原因,却也因此,对他提防了起来。”  我听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就算平常人,也能看出来一个人是不是死了,何况还是当了一辈子赤脚医生的老太爷,而且这话也不可能是骗我的,因为他说的这事,并非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还多证人,二十年而已,好多人都还活着,我爹就是其中之一,我只要回家一问,马上就能知道真假。  何况,他也没有必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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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忽然想起了老太爷在井边和我说的话,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老太爷,那天你在井边,说三爷快要对我下手了,是什么意思?”  老太爷又叹息一声,并没有直接回我的话,而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因为徐三儿这事十分蹊跷,所以我始终耿耿于怀,对这事十分上心,就在徐三儿离开村子之后的第二年,村里来了个收草药的二道贩子,姓花,叫花百草,由于我也是医生,比较聊得来,当时就住在我家。”  “这人由于常年天南海北的跑,见识十分广博,我就有意提起了这事,这人听后却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说在云南深山之中,有一种异术,能使死者复生,除了没有脉搏之外,其余的与常人无异。”  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就更对得上号了,怪不得三爷要去云南,原来这种异术的起源地,就在云南的深山之中。
  老太爷说道这里,又长叹一声道:“这个异术却也有一定的弊端,那就是必须要借别人的寿命来保证自己的尸身不腐,徐三儿正好会这个手段,后来回来之后,每次替人借寿,也都会收取一半的寿命为他自己所用,这一切,都符合那花百草所说的特征。”  “但是,异术再妙,却也不能逆天而行,人死了就是死了,强留人间,徘徊不去,只会加深自己的罪孽,尸体也毕竟是尸体,再怎么保养,也终究会有腐坏的一天。”  “所以,这个术的极限,也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之后,若找不到适用的皮囊,他仍旧会烟消云散。”  听到这里,我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忍不住再度追问道:“怎么才算合适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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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微微摇了摇头道:“造孽啊!这适用的皮囊,必须要和他死去之时同岁,而且身高、相貌都有几分相似,还必须得是同宗血脉,才算适用。”  “等到他身死的那一天,使术将那皮囊和自己的神魂互换,他就可以用新的身份,重新过上一世,而被换取神魂的那人,却会因为尸体的腐烂,而重新坠入轮回。”  “徐三儿身死之时,仅仅十九岁,今年正好是他死去的第二十个年头,而你今年也正好十九,你是他的亲侄子,也正是同宗血脉,而且你的身高、相貌,都和徐三儿年轻之时,都有几分相似,正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我才会怀疑,他应该快对你下手了。”
  我听的心中一阵阵惊悸,三爷之前对我的关怀,对我的宠爱,一切的一切一起涌上了心头,如今老太爷这一席话,将我对三爷所有的印象全部推翻,瞬间从一个亲近可信的长辈,变身成一个蓄意谋夺我身体的阴险人物,这转变实在太大,我根本就无法接受。  老太爷却好像没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伢子,你千万得小心了,如果我没记错,最多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徐三儿死去二十周年的忌日。”  石头哥这时终于接了一句话:“是的,我还有五天,就是整整二十五岁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石头哥,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五天之后,三爷从云南回来,就会对我下手?”  石头哥斯斯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了,看他的模样,好像是这么认为的,但又不敢确定,而老太爷,则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急忙摆摆手道:“不对不对!我怎么被你们说糊涂了呢!这事我得从头捋捋,老太爷你说三爷是想夺我的身体,可这事和奎爷有什么关系?奎爷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还和三爷当年的死法一样,你要说这是凑巧,我可不会信的。”
  老太爷略一沉吟道:“这事我也搞不清楚,老奎临死都没透露一点口风,我只是推测,估计是和石头有关,老奎夫妻当年婚后数年无子,后来有人看到老奎曾偷偷的去找过徐三儿,再后来老奎媳妇就怀孕了,虽然前面两个都夭折了,可最后还是有了石头,而徐三儿精通奇巧之术,很有可能,是替老奎夫妻做了什么手脚。”  “而且,石头五周岁那天,徐三儿小小年纪,辈分也不高,老奎却安排他坐在了上位,这很不合常理,大家喝完酒都离开了,唯独徐三儿没走,这也能说明,徐三儿和老奎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徐三儿自从回来之后,并没有人找他借过寿,尸体却一直没有腐烂,所以我怀疑,是老奎用自己的寿命,换了石头这个儿子,老奎之所以死,最大的可能,就是剩下的寿命被徐三儿借去了,只能活二十年了。”  “所以老魁才死不瞑目,一直等到徐三儿去说了话,老奎才算闭眼,至于后面的诈尸,我怀疑也是徐三儿做的手脚,老奎原先血泪长流死有不甘的时候都没有诈尸,为什么徐三儿去了之后没多久,就诈尸了呢?诈尸的时间还掐的那么准?你别忘了,最后一个接触老奎尸体的,就是徐三儿。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
  我听老太爷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眼皮子不自觉的跳了几下,原本我是想帮三爷开脱几句的,可老太爷的推测,却似乎更加坐实了三爷的罪名,但我仍旧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转移视线干什么?”  老太爷看了我一眼,叹气道:“还能干什么!还不是想将罪名都推到老奎的头上去,这样一来,不管他杀了谁,大家都会以为是老奎干的,比如那两个冤死的孩子,大家第一反应就猜是老奎,所以到时候他杀了你,夺了你的身体,大家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我又是一愣,老太爷推测的事事在理,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就是不大相信三爷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忍不住又替三爷开脱道:“老太爷,刚才你也看见那东西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东西的尾巴上,分开了三个岔,和杀死那两人的痕迹,正好对得上,那两人分明是遭了这东西的毒手,怎么可能怪到三爷的头上呢?而且,那两人惨叫声响起来的时候,三爷还和我在一起呢!听见惨叫声,三爷才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石头哥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老太爷一眼,迟疑道:“我听说,井里的那东西,就是三爷养的。”
  我顿时傻眼了,脱口而出道:“什么?那玩意是三爷养的?”  老太爷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那东西,我到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不是徐三儿养的,却也没有证据。”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老井之中,原本没有那东西,即使老井后来荒废了多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玩意,可自从徐三儿死而复生之后,那东西就出现了。”  “我不瞒你,那两个娃儿,并不是第一批死在那东西手上的人,在徐三儿失踪之后没几个月,就曾经有过两个外乡人,死在了那东西的手上,死状和那两个孩子,一模一样。”  “所以当时我一看见那两个孩子的尸体,我就知道,那东西又出来了,我之所以没有挑明,就是想看看徐三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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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里,几乎已经放弃了替三爷辩解的念头,默默的低下头,心中一阵难过,万万没有想到,三爷对我的好,竟然都是装出来的,真实目的,却是为了谋夺我的身体,这实在令人伤心。  倒是石头哥问了一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看上去很瘦小,力气却有那么大,刚才我们俩个抵门差点都没抵住。”  老太爷的脸上,忽然又闪现出那种悲伤的神色来,缓缓说道:“三尾井童!那是三尾井童!我一开始发现那东西的时候,曾经以为是水猴子,可我后来才发现,那是一种比水猴子厉害几十倍的东西,而我因为这个错误的判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的儿子,就死在三尾井童的手上。”
  我听的心头咯噔一下,我只知道老太爷原先有个儿子,后来死了,却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现在就全都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老太爷一心要查个究竟,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老太爷继续说道:“当年那两个外乡人死了之后,我已经怀疑到有东西在井下,就想着将它除了,但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做,怕惊吓到乡亲们,就在一个夜晚,带上我儿子,准备好家伙,到了老井边,用一块掺了毒药的生牛肉将那东西引了上来。”  “谁知道那东西并不上当,根本不吃生牛肉,反而顺着井壁爬了出来,我们父子吓的转头就跑。当时我也和你们一样,被吓的快丢了魂,等我一路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儿子并没有跟在我身后。”  “当下我急忙顺路返回,在路上发现了我儿子的尸体,当时我就发誓,一定会替我儿子报仇!但我也知道,那东西非常厉害,又生活在井下,我们村上这口老井,传闻直通地下河,不知道有多深,想要捉它,难度比较大,可如果就这么将井口封起来的话,我又很不甘心。”  “而且,这东西再凶,始终是个受人操纵的玩意,不揪出幕后之人,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我也怕封了井口,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一直隐忍不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东西竟然又残害了两个娃儿。”
  我借着月光看了看老太爷,他脸上的懊恼并不是装出来的,显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他所愿,听到这里,我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倾向与老太爷这一边了,忍不住问道:”老太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据我所知,大门可是一直锁着的。”  老太爷看了我一眼道:“我怎么进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五日之后,你该怎么办?”  我听的一愣,随即一咬牙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坐以待毙,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我们干脆将事情挑明了,明天我们就想办法先将那三尾井童杀了,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也算断了他一条胳膊。”  说实话,到了现在,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是非,并不是三爷搞出来的。
  老太爷微微摇头道:“你不知道三尾井童的厉害,这东西有人说是怀孕女人淹死在井中之后,腹中胎儿怨灵所化,也有人说是水猴子和大鱼混生的杂交物种,总之,因为形状貌似孩童,尾生三岔,生活在井中而得名。”   “那三尾井童浑身披满黑色鳞甲,坚如钢铁,刀剑难伤,而且行动敏捷,力大如牛,兼之利爪尖牙,着实厉害,更为难的是,它藏身深井之中,井下狭窄,本身就不易捕获或者打杀,老井更是直通地下河,它随时可以逃遁,所以,就凭我们想杀了它,只怕难与登天。”  “其实我想除了那三尾井童的念头,从没停止过,毕竟是它亲手害了我儿子的性命,可这些年来,我也不知道想过多少办法,却没有一个是能够行得通的。”
  老太爷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刚才我们在井边所遭遇的一切来,那三尾井童被我一白蜡杆子砸在头上,摔落入井中,却一点事也没有,显然老太爷所说的是正确的,这玩意确实不好对付。而且这家伙的威力我们算是见识过了,如果不做个万全之策,冒失将它引出来的话,搞不好反而会危及到我们自身的安危。  可这并吓不倒我,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存在,只是我们能找出那东西的弱点,就可以将它杀死。  一想到这里,我立即开口问道:“老太爷,那东西难道就没有什么弱点吗?就没有什么能克制它的?”  老太爷双眉紧锁道:“也许有,但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杀了它了。”  话刚落音,坐在旁边的石头哥忽然抬起了头来,迟疑道:“那东西,可能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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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太爷一听,互相对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石头哥略一迟疑,说道:“在我爹出事的前一天,忽然把我叫到了屋里,跟我说了几句当时听来感觉很是莫名其妙的话,可现在想想,每一句话好像都是有所暗示的。”  我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什么话?”  石头哥说道:“其实总共就说了几个字,让我记住了,分别是七斤、火和石井栏。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想,石井栏肯定是指我和人打赌,让爹扛石井栏害死了他的事,七斤则是指七斤可以救我,就剩下一个火字,还没有用得上。”
  我一拍大腿道:“那就是了,水火本就不容,那三尾井童生活在水下,对火有所忌惮也是正常,只要知道了它的弱点,就可以对付。”  老太爷却摇头道:“难呐!我不是没考虑过用火,可你刚才也说了,它生活在井中,井深通地河,水火不相容,怎么用火对付它?”  我一咬牙道:“引它上来,今夜我打了它两下,必定对我甚是仇恨,我去引它,应该能引出来。我们准备好柴油,它一上来,就泼在它身上,点火烧死它。”  老太爷看了看我,眉头一皱道:“听着好像可行,只是那东西行动极快,还是多准备一点,再准备一张大网,将它罩在网中,再点火烧死,这样比较稳妥。”
  我们一听,一起点头,三人一边商量着细节,老太爷一边就地帮石头哥包扎起来。  一夜我们也没敢出门,等到天亮,三人直接去了老太爷家,准备了绳索、柴油,老太爷去借了张渔网,还给我们准备了两把柴刀防身。  石头哥的胳膊打上了绷带,十分不方便,但仍旧坚持和我一起到了老井边。  我转头看了看他们俩,一个老一个残的,心里不禁有点发怵,这玩意行动起来可不慢,一旦他们慢上那么一步,我可能就得完蛋,一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就多了个心眼,瞄好了逃跑的路。
  这边刚瞄好,井下已经响起了一阵水花声,随即那种“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探头一看,那东西正气势汹汹的向上攀爬而来,心头灵机一动,这个时候,它依附在井壁之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一想到这里,转身就提了桶柴油,对着那三尾童子就浇了下去。  却不料那三尾童子被柴油一浇,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手脚一松,身子笔直的落入了井中,井水哗啦一阵响,再也不见它露头了。  我顿时傻眼了,我也上过几天学,知道油比水轻,它这一落水,身上的柴油等于白浇了不说,还打草惊蛇了,再想引它上来,只怕就难了。  老太爷和石头哥一见我变了脸色,也急忙围了上来,探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三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全都没了主意。
  又等了十来分钟,井下一点动静没有,我们也不能这么干耗着,就收拾收拾东西,装备先回去,下午再说,但愿这东西能不长记性。  可就在我们刚走出三四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吱吱”的尖叫声,三人同时回头,只见那三尾井童已经蹿了出来,正蹲在石井栏上冲着我们尖叫。  我顿时大惊,这东西竟然知道蒙骗我们,可见是有智商的,当下三人一对眼色,我伸手就将柴油桶盖子拧开了,老太爷手中的渔网已经撒了出去,而石头哥虽然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却也握紧了柴刀。  说实话,老太爷撒渔网的手段,真心不咋的,那么大一张网,硬是撒成了一道麻花,好在依然落在了那三尾井童的身上,那三尾井童正向我们的方向直冲而来,反而一下将渔网弄得杂乱了起来,全都缠在它的身上。
  我一见机不可失,手中柴油桶直接泼了出去,不料那东西的力道极大,刚被渔网罩住,就猛的一挣,老太爷已经七十多了,哪里挣得过它,直接被拖到在地,我手中柴油也泼了个空。  那三尾井童虽然拖到了老太爷,却仍旧被渔网死死缠住,顿时发起飙来,双手一伸一抓,猛的一撕,“嘶拉”一声,已经将渔网整个撕开,从中跳了出来。  我一见大惊,伸手就将柴油桶砸了过去,那三尾井童一把接住,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随手摔到一边,身形一纵,已经向我跳了过来。  我心头发慌,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石头哥则直接丢了柴刀,转身就跑,就连老太爷也爬了起来,踉跄着向村里跑去,我们筹谋了半夜的计划,一瞬间就被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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