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死的老太回家了还和他男女眼神对视的分析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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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症?忘了自己的经历,我和宇诚飞对视了一眼,徐家老太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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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蔽 我不记得我昨晚说...
啊啊啊这里初三狗淡圈出...
蓝古/相田丽子/七海千秋...
啊啊啊这里初三狗淡圈出...
1L没有图,就是这么任性...
phx:万邪 女主:夏蜜花花...
只试穿一次,300全套包...
求米氪金!躺平_(:з」∠)...
很多很好的玩家自创故事...
就告诉我它们是个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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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  想到这里,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来,给他们打个电话过去,或许当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能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   可没想到我刚刚挪动一下身子,脑子里就一阵犯晕,天旋地转的,好像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强烈地震,整个房间都在我眼睛里不断转动。我头晕得不成样子,更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身子一歪,头就重重的砸在地上,目光也变得模糊起来,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夏如轩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在帮我擦身子。我迷迷糊糊的望着他,鼻间用力呼吸了一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没想却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臭味,呛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股味道却一点都没有消失的意思。我移动视线想要寻找恶臭的源头,可最后才发现这味道来自于我自己。夏如轩将手中的毛巾在水盆了涮洗了一下,抬头刚好和我目光对上,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似乎有些欣喜的光芒,似乎没想到我还能醒过来似的。   “臭吧?”他问。
  我没有出声,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肩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起来,但同时还有些黑色的液体,以一种很慢的速度从我皮肤里冒出来。   我张开口想要说话,但嘴巴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夏如轩看我这副样子,笑了一声,说:“这只是你身上的汗而已,不过味道嘛……我在隔壁都闻到了,还以为你已经暴尸了,没想到过来一看,竟然还有一口气在。”   我努力咽了一口唾沫,干瘪的问:“我现在……没事了?”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死不了,也活不起来。你可以这辈子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反正我看这毒,要不了你的命。不过……”
  他话没说完,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通体漆黑,拇指大小的瓷瓶,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继续道:“这是我唯一的毒,你要愿意试试我之前说的方法,就把它喝下去,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这毒可和你身上的妖毒比不了,就算有用,顶多也就能让你有些气力,比现在要好一些。但如果没用,这两种毒碰一起,没准也能当场要你的命。”   他话音落下,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朝门外走,看他这幅模样,似乎还是和之前一般,想让我自己选择。不想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了一下,转头对我说:“有人常说一句老话叫好死不如赖活,可你这么活着,不过是种折磨罢了。”
  我其实还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等我尝试着想要动一下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一半的身子几乎都没有感觉了,就好像腿脚都已经不存在似的!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艰难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腿脚,可手上的触感很淡很淡,就像摸到了一块死肉一般!那一瞬间,我彻底呆住了,但很快的,一种极为悲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让我绝望不已,即便自己强忍着,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出来。
  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我没死,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事,你得到了一样,往往也会失去另外一样。或许我活下来的代价,就是像夏如轩所说的,以后一辈子都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现在只是双腿没有了感觉,或许不用太久,整个身体也就彻底动不了了。   我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各样的镜头,好像自己吓自己似的,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构想了一遍。我家里从来没有照顾我一辈子的条件,即便我爸妈愿意砸锅卖铁,可看着他们因为我搭上后半辈子,我更宁愿现在就死了!   我颤微微的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摸了一把,终于定了决心一般,将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瓷瓶之上,按照夏如轩的方法,就算这东西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能够让我活下来,但此刻它在我眼中,就好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我恨不得将它紧紧抓住!
  疼!   是我喝下瓶子里那好像蜂蜜一样晶莹发亮的液体之后的第一感觉。如同喝下了一杯滚烫的热水一般,从喉咙开始,就有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不断扩散开来,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整个身子都疼得扭曲起来,额头上黑色的汗水一点一点不断滴落,我紧紧咬着牙齿,两手手指用力的扒着床沿,连指甲里都划进了不少木屑,但还是比不过体内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可让我欣慰的是,这疼痛不断蔓延开来,渐渐的,我脚上有了一丝感觉,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被这痛感刺激着,慢慢的恢复生机。
  这过程来得很快,同样去得也很快,但这短短的几分钟,整个人就像是在地狱里受了一遍所有的刑罚,这疼痛过去以后,我就好像散架了一样,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床上除了不断喘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心里几乎在不断的叫喊,控制不住的兴奋着,我没死,老子还是没死!   我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微微收了一下脚,尽管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尽管双脚还在发麻,但已经可以移动了。身上溢出来的汗水已经没有了发黑的迹象,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昨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兴奋拿起柜子上的烟灰缸朝墙壁上敲,想让夏如轩听到我这边的动静,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就见他推开了我房间的门,伸了个脑袋进来不住的看我,脸上也有些惊喜的神色:“我天,你果然又没死。我都已经准备好收尸了!”   我嘿嘿的朝他傻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的。等清理了一下身上那些脏东西,夏如轩才冲我说了一句:“收拾下你的东西,咋们要出发了!”   我纳闷的望了他一眼,问:“去哪?”
  寻妖!”   他已经从之前那种惊诧的情绪里平静下来,语气格外平静。我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得到同样的答复,顿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想起他之前的话来,似乎还需要其他更为厉害的妖毒,才能彻底把我身体里的毒素给中和掉。我微微有些犹豫,毕竟说实话,我现在就好像新生一样,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去和妖怪打什么交道。
  我试探性的问他:“要不等你找到以后,妖毒什么的,我和你买?”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却又点了一下头,冷笑着说:“可以,不过你先算算,一条人命值多少钱,你准备花多少钱来买?”   我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心情又抑郁起来,坐在床边没有出声。之后耐着性子又和他聊了一番,我这才算对夏如轩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可这个年代,妖怪一类,都已经是传说里的东西,不像以前,你就是在街上摆个摊子,人们遇上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来找你消灾解难。可他也有衣食住行的需要,但又放不下自己的一身本事,不愿意去做些寻常的工作,因此过得也不算舒坦。   然而后来事情出现了转机,突然有人找上了他,或许不该说确切是谁,而是某个财团或者势力,夏如轩并没有向我透露太多,只说那些人想靠他的本事,从妖怪身上得到某种东西。   聊到这里,我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什么?他格外平静,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不死药。”
  我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是种什么样的表情,但按照我自己的推想,不管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想要不死药的人,即便不是富可敌国,也应该是大富大贵一类,说不定还是些年近花甲的老人,说得通俗点,就是没活够!   话又说回来,有了这个势力的支持,夏如轩自然也就乐得答应,毕竟寻妖是件危险的活计,若真是遇上了,中途丧命都有可能。那个势力给他提供人力和财力,而夏如轩所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到妖怪的踪迹,并把他们想要的东西带出来。
  我听完他大概的介绍,心里莫名的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虽说我与他同去,也不过是充当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跑腿角色,没有我,他们的行动也要继续。但他那句一条人命多少钱的话,也一直绕在我脑子里,毕竟别人拿命换来的东西,我还真没那个财力来买。
  而夏如轩愿意带上我,按照他的话来说,仅仅只是对我有些兴趣而已。他从来没见过中了妖毒不死的人,多少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好奇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他不是我爸妈,不可能一次次的为我去卖命,所以说到底,我现在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不去的话,之后毒发的时候,谁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去的话,也算是把这条命拼上了。   一是生不如死,一是可能死得极惨。现在别人等着你做一个选择,别说是我,换成是谁都会犹豫。   我坐在床上权衡利弊,想了半天,最后看着那些被汗水弄得发黑发臭的床单,忍不住问了朝他问了一句:“我要和你去了,活着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回忆起他以前的经历,有些我难以理解的兴奋:“我们上一次去了八个人,回来的人加上我,一共两个。”
  我刚刚才有些动摇,一听这话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沉沉吸了几口气,又不断回想了一下之前喝毒药时候的决心,一咬牙,只当豁出去了,一拍桌子答应了他。   他表情还是没变,似乎已经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似的,只冲我交代几句,让我收拾好房间别让人看出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再者收拾好一点随身的行李,当天下午就出发。   我问他去哪?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只两个字,大理!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感觉还像做梦一样,从来没想过我才二十多岁,就把自己以后的人生给放在了一场赌博里。可又没有责怪谁的资格,说起来,也只能算自己命不好,就好像注定了要和妖怪打交道一样。
  我离开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只和单位打了个电话辞了工作,那边一时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说还需要办不少手续,我完全没听进去,只把电话挂了以后关机,那种感觉就好像彻底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一样。   等一切整理妥当,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跟着夏如轩先去了市区里,他说已经和人约好了在那里集合,住一晚明天直飞大理。我侧面打听了一下,这次同去的人没有上次那么多,加上我也只有七个人而已。进旅社的时候我和一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但都没记住他们的面孔,只觉得这些人都不爱说话,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不少心事。
  夏如轩将我安排在一个房间,我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个人,他一身黑衣服,头发剪成板寸,正躺在床上,正拿着遥控器随意的看着电视,见我进来,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有些拘束,说到底心里还是感觉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不得已才和他们走到一条路上的。因此我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只把背包朝床上一丢,准备睡觉。可这人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吵得我睡不着觉。我心里越想越觉得憋屈,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索性也不睡了,坐起身来想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环视屋子里一圈,刚好看到这人枕头边上有一打报纸,我心里纠结了那么几秒,开口朝他道:“我说兄弟,那报纸借我看下可以……”
  我“吗”字都还没说出口,这人斜眼扫我一眼,拿起报纸就甩了我一脸,我原本就又气又恼,这一下更是火大,但一看他比我壮不知多少,更加上我肩上那伤还好不了,有气也只能先忍下来,心想着这队伍里他娘的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你小子以后别落我手上!   我憋着气刷刷的抽起报纸,弄出不小的声响以示老子现在心情不好不要惹我,转头盯着报纸内容看,想从刚刚的事情中抽出注意力来,这方法还是有效的,我目光一扫,就看到一则车祸新闻,上面还印着死者的照片,看那人的样子,年纪估计才十七八岁,想想别人比自己还要惨一些,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哪想这新闻看得正起劲,忽然就传来咚咚得敲门声,我看了旁边那床上的男人一眼,见他一副老子听不到的表情,想了想,我还是自己从床上下来跑去开门。   可等我拉门房门往外一瞧,顿时就傻了,门外站着一个人,最初我只觉得他的长相微微有些眼熟,可仔细一想,我忽然发现这人长的和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照片里的死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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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先以为自己看错了,只当自己已经开始疑神疑鬼早木皆兵,使劲挤了挤眼睛又朝站在门口的男人看了一遍,发现和照片上的死者果然不差分毫,就连眼角一颗泪痣都一模一样。这一看清楚样子,我心里一急,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嘭的一下就把房门给砸上了!   就好像怕门被外面的死人突然撞开似的,我紧紧靠在房门上,只觉得背脊发凉,脑子里把自己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想了个遍,但也想不出这是诈尸了还是闹鬼了,怎么偏偏就被我给遇上了!   我心里没个底,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才猛的想起房间里还有个人来,立马感觉像是遇到救星似的,刚才心里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我急忙伸着脖子朝房间里叫喊,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以至于听起来有些沙哑。
  大概喊了两三声,才看到那个黑衣服的男人从墙角的地方伸出个脑袋,满脸不耐烦的看着我。我忙朝他做着嘴型,压着嗓子说:“门外站着个鬼!”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两秒时间,才脱口问了一句:“啥?你是一个乌龟?”   我当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正想加大声音冲他吼上一句,忽然就感觉房门被从外面嘭的撞了一下,吓得我浑身一颤,没忍住直接叫出声来!
  黑衣人大概看出我神色不对,伸手挠了挠头,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连忙闪身给他让出地方,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砸门的声音。这人眯起眼睛从门上的猫眼朝外看了一眼,又看看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戏谑。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伸手在门把上一拧,哗啦一下将门给打开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在他开门的同时我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想着要是门外的死人扑进来,我反应快些也还能和他拼个命什么的。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黑衣男人朝外看了一眼,口中的笑声还是没有停下,随即就听到他冲门外说了一句:“小东西,你快把这乌龟给吓死了!”   我一听这话风不对,但一时间没能从之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只一脸疑惑的看看这黑衣男人,又从门后偷偷去看门外的死人。谁知这场面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门外那人听了黑衣男人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开口抱怨道:“我也懵了好吗!也就睡不着想着过来找你聊聊天,这一开门跟见鬼似的,一下把门给砸上弄得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事情!”   他话音落下,就一步跨进了房间里,直接绕过黑衣男人,探头来看躲在门后的我,开口就是:“怎么着,你当我是死的?”
  我再次和他对视在一起,脑子乱得好像一团麻,只下意识的冲他点了点头。他看我的反应,不满的撇了撇嘴,忽然一把拽起我的手朝他脑门上一摸:“你见过死人还这么突突往外冒热气的?”   我确实感觉到他还是有体温的,加上黑衣男人和他的互动,我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因此尴尬的笑了一声,忙朝他赔礼道歉,一个劲的说误会了误会了。好在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心胸倒是不错,也没过分纠缠,只叹了一口气,就自顾自的往房间里走。
  我兴央央的跟在两人后面,来到床前坐下,听着两人一言一语的,自己插不上话,感觉越发尴尬起来。忍不住又朝报纸上的照片看了几眼,又瞧瞧这刚进屋的小子,心里越来越纳闷,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几乎连眼屎都在同一个位置。   “嘿,乌龟。”   正当我还在那张死者照片上纠结不清的时候,那黑衣男人或许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突然朝我喊了一声。我抬头莫名的看着他,见他一脸坏笑,用脚指了指我的床上的报纸,说:“你不用看了,那报纸上的人就是这小东西。”
  按照报纸上的描述,那死人的名字叫做萧凡,黑衣男人话音落下,又转头冲萧凡说:“这家伙今天才和夏如轩一起过来,估计还不知道你的事情。”   萧凡立马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但他们这么一说,却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我考虑了那么几秒,虽然觉得不怎么适合,但还是没忍住朝他们问了一句这究竟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觉得逗我这新人也比较有意思,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讲述起来,其间虽然插进了不少废话,但总体上来说,我还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因为萧凡确实已经死了,可因为一些我们无法知道的原因,他重新活了过来!
  萧凡年纪确实还小,现在也只是十八岁出头,原本还只是个高中生,今年正好还要参加高考。他家在陕甘宁三省交界的一个山区里,那是一个只有三十多户人的村子,山里出来到镇上读书不容易,全村也只有那么两三个人能读到高中。可偏偏也就是这紧要的一年,一次从家里赶回学校,萧凡就被车给撞了,他们那边基本都是土路,当时连个人证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摄像头一类的东西了。   按照萧凡的说法,他当时还有一口气,那货车司机下来看了他一眼,把他从路中间拖到了边上,起先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但心里估计也怕得要命,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抛下他逃了。
  我完全想象不出他当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一个人几乎都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全身都是血,孤零零的躺在那漫天黄沙的路上,偶尔会有一俩辆车从旁边经过,可别人仅仅只是探头看他一眼,直到他最后一口气断了,都没人下来帮他一把。   我不断脑补着当时的画面,心里微微觉得有些悲凉,但是看看萧凡现在正坐在我面前,吃着薯片指着我问:“你知道我死得多惨吗!我才十八岁啊,你瞧瞧我这花一样的年龄和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当时要是自己路过我也不想去帮他。
  之后的事情我在报纸上的新闻里多少了解到一些,萧凡死的那条路上沙尘特别大,几乎从早到晚都飞舞着黄蒙蒙的灰尘,他的尸体躺在路边,没过多久就蒙上了一层黄尘,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分辨出来。后来学校里因为他没去上课的原因,和他家里人联系之后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报了警沿路寻找,才在一堆黄沙下找到他已经轻微腐烂的尸体。   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萧凡没有任何的印象,就好像那几天的时间从他生命里剥离出去一般,从没有属于过他。他的父母得知他死讯之后伤心不已,但也无可奈何,简单的一场葬礼之后,把他埋在了村后的坟地里。   原本一切都该这么过去了,可不出三天的时间,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躺在棺材里的他,突然醒了。
  萧凡说,当时他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黑乎乎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他伸手去摸,却发现四周都被木板盖得严严实实,而且异常的沉闷,想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自己死前发生的事情,也是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棺材里。   那时候的他几乎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因为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只以为自己疼得假死过去而被不清楚真相的家里人给埋了。他开始用力去推头上的棺材板子,可这被钉死的东西却丝纹不动,情急之下他不断叫喊起来,甚至用手不断的抓挠,仿佛想要从木板上挖出一个洞来。
  我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也就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从山里逃出的夏如轩和凌灵。也就是上一次寻妖队伍中,幸存下来的两个人。   凌灵就是此刻坐在我面前对我满脸不屑的黑衣男人,他似乎不太愿意过多的描述当时的情形,我也能想象得出那时的他和夏如轩该是何等的狼狈,一起进山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逃出来,心情会是何等的沮丧。
  他们本想在这附近的村里找个能够借宿的地方,谁知走过坟地的时候,夏如轩忽然停下来了。凌灵心里觉得奇怪,刚想问个究竟,却看到夏如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知道夏如轩这人与众不同,尤其是在这些鬼神难测的事情上,心里也愿意相信他一些。因此当即沉默下来,看夏如轩的动静。   谁知夏如轩一声不吭,只绕着面前的坟地一圈一圈的走,好似在寻找着某种东西一般,山里的坟茔构造都很简单,但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依旧让人心里慎得慌。   夏如轩走过一座有一座坟头,忽然在一个土堆前停了下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去。凌灵凑近土堆前一看,才发现这是个新垒的坟头,还没有树碑,上面的泥土都还没被雨水冲刷过。他不知夏如轩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想随即就见夏如轩指着坟头说:“你听,里面有人!”
  若是换做以前,凌灵或许还会讽刺两句,说这不是废话嘛,里面是有人,而且是个死人!可是在经历了一番诡异的遭遇之后,这话凌灵再也说不出口了。他那时候脑子里想得就和我之前见到萧凡的时候一样,只以为这命途不畅,都逃出来了,结果还撞上鬼了。   可夏如轩的想法却与他不同,他没多解释什么,只在旁边找了跟比较粗壮的树枝,自顾自的掘起坟头上的土来。凌灵本想劝上两句,按照他自小所学到的东西,这在人坟头动土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不管夏如轩究竟听到了什么动静,这邪门的勾当,不掺和进去总是对的。因此他自径自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夏如轩的动作。   谁知不出几分钟,当最上面的一层厚厚的泥土被夏如轩挖开,他忽然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夜里实在太过安静,静得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那声音一开始像是夜枭低沉沉的鸣叫,可随着夏如轩刨开的泥土越多,这声音入耳便越是清晰。
  凌灵心里一惊,诧异的冲夏如轩问道:“你是说这下面有个活人?”   夏如轩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凌灵略微犹豫了几秒,这才学着夏如轩的样子,开始用力抛开坟茔上的泥土。他的想法格外简单,至少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棺材里会有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所考虑的,仅仅只是某种类似报复的仇杀,一个人被自己的仇家活活埋在了坟墓里。   两人合力,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了泥土下的棺材,索兴这棺材埋得不算太深,或许因为萧凡死得太过仓促,葬礼的时候村里找不够人手帮忙,所以才草草弄了一番。   而躺在棺材里的萧凡,也明显听到了棺材外传来的动静,他开始哭喊,祈求外面的人能够帮他一把,即便不清楚在外的是谁,可这也是他唯一的期盼了。
  眼看无力打开被钉死的棺盖,凌灵在附近找来了几块体积较大的石头,一下一下狠狠砸在棺材盖上。萧凡在里面听着撞击的声响,每一下都好似惊雷一般,不断有灰尘从上面簌簌落下来。这过程持续了几分钟,他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与之前的闷响是完全不同的声音。   一道狭长的裂口出现在萧凡眼前,微弱的月光渗进了漆黑一片的棺材,随之而来的,还有凉爽而清新的空气。萧凡心头一喜,他看到一个人将脸贴在那裂缝之上,向里看了两眼,随后冲他问了一句:“没事吧?”   萧凡激动的点了点头,口中应了一声。外面的人确定了棺材里的情形,沿着那条裂缝继续开砸,没过多久,就开出了一个能供一人出入的口子。他艰难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致,心里有着难言的激动。
  他坐在棺材盖上,重重呼吸了几口夜晚的空气,好让自己纷乱的心绪能够平静下来。然后才注意到将自己救出来的两个男人。夜色里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可他知道两人都在看着自己,那种奇怪的目光,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凌灵累得浑身是汗,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在他的心中,通常这类会被人仇杀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棺材里应该是个行为模样有些痞气的人,可每想到只是个十多岁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孩子。   他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随后便示意夏如轩快些赶路,可等他将目光落在夏如轩身上,却发现夏如轩的神色有些异样。凌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夏如轩当时的神情,他想了很久,才忽然对我说:“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看到一匹狼,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似的,眼睛都在放光。”
  按照我对夏如轩那些简单的了解来说,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萧凡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也许像他那样的人,天生就对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较敏感,凌灵说的这种感觉我也曾有过,他口中描述的神情我也曾在夏如轩的脸上看到过,那就是他发现我中毒不死的时候。或许萧凡也如我一样,让夏如轩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让他惊诧的东西。   而在那个夜晚,面对着两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萧凡听到凌灵打算离开的话,下意识的想要留下两人,多少也请他们先在自己家里住上一晚,好好的招待他们一番。可在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之后,那个看起来样子有些羸弱的男人,忽然说话了。   夏如轩拒绝了他的好意,同时告诉他一个手机号码,只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萧凡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到他们。
  这话说得太过突兀,以至于萧凡和凌灵谁都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按照凌灵之前的想法,两人确实曾打算去附近的村子里借宿一宿,可如今看来,夏如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心思,甚至想要离眼前这个孩子远一些。可偏偏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说了出来,凌灵实在想不明白,面前这人,以后还有什么和他们联系的必要。   与他相比,萧凡的心里想的就比较简单,夏如轩只说了一遍,但他也牢牢记住了那十多个数字,心中只当两人有事赶着离开,自己以后还能有报答他们的机会。因此也没过多挽留,几句感激的话过后,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但萧凡不知道的是,从他们分别的那一刻开始,他每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迈出一步,也就是朝着自己的恶梦走近一步。   离村子越近,萧凡心中就越是开心,等看清楚村子的样貌,他甚至高兴的快跑起来,想要早些回家见到自己的父母。   夜里的村庄恬静祥和,只有草丛里的虫鸣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就像自己儿时所经历的每个夜晚。萧凡兴奋的来到家门前,看到门上贴着的白纸对联,心里只觉得可笑无比。屋里的灯早已熄灭,往常全家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他抬起手,慢慢敲着房门,只以为自己的出现,或许会给伤心的父母一个惊喜。   可是他错了。
  屋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传来母亲有些疲倦的声音:“谁在外面?”   他满心欢喜的应了一句:“妈,是我,我回来了!”   但他话一出口,屋子里的声音反而打住了,好像里面的一切突然禁止了一般,只有屋外的冷风不断呼啸而过,好似刚刚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萧凡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种疑惑的表情,他想从窗户看看屋子里的情况,可被布帘挡得严严实实。无奈之下,他才重新朝屋里叫嚷了一句,敲门的力度也加大了几分。   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他才听到一阵浅浅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这声音很轻,也很慢,好像五六步的距离,硬生生被人走了七八分钟的时间,紧接着,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伴随着粗重的摩擦声,他妈妈发黄的脸,出现在不到一指粗细的门缝里。
  屋里的光照在萧凡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木讷,而里面的人也在看着他,眼睛睁得很大很大,里面全是血丝。这种场面和他之前在脑子里构想的完全不同,他没看到妈妈脸上有任何欣喜的表情,那眼睛分明写满了恐惧。   他呆滞的张开了口,又重复了一遍那个自己喊了无数次字:“妈……”   可下一秒,嘭的一声,屋门关上了!紧随而来的,是他妈妈隔着房门的哭泣声,还有一遍一遍问他回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回来的哭喊声。   到了这个地步,萧凡心里才开始怕了,他两手扒在门板上,用力想要将门推开,可母亲却紧紧的抵在门后,他焦急的朝里面叫喊,说:“妈,是我啊,我是小凡啊!你好好看看我,我没死!我还活着!”他妈妈哭声更加大了,萧凡在外也已经满脸泪水,声音哽咽不已,只能一下一下拍着门板。
  说到这里,萧凡的眼睛有些发红,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能理解他妈妈当时的反应,毕竟自己死去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常人眼中,或许就是魂魄回来了,一面心里疼爱,可一面又惧怕着,就好像他妈妈挡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的,却不知道该不该让萧凡进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见过这种事,传统的观念里,鬼怪进了家门,总是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或许是心里的恐惧远远比不过对儿子的爱,在萧凡一声声的哭喊之下,那扇隔着他和妈妈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一次门完全打开,将院子里照得大亮。两个泪人面对面望着彼此,除了哭以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身后传来萧凡爸爸的声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妈妈才好像找到助力一般,一把捂住嘴巴,转头抽泣朝刚才内屋出来的男人说:“小凡回来了!”   然后萧凡看到了父亲那张惊骇的脸,还有听到动静也急忙赶出来的奶奶,两个人都好像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个归来的儿子。
  嗯,目测快翻页了!!  
  萧凡最终进了家门,可他心里并不好受,他被父亲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门被朝外面锁了起来,好像他是个犯了重罪的人,生怕他逃走一般。就连以前最疼自己的奶奶,这次也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他不记得自己暗地了哭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躲在门后,耳朵贴在门缝里想听听外面父母的对话。但两人常常说不到一半,他妈妈就忍不住开始哭泣,最后他父亲烦了,一个人拿了袋烟草跑屋外去抽个干净才回来,只有他奶奶,经常搬个凳子,坐在萧凡房间的门口,一个人默默的擦着眼泪,口中叨念着作孽啊……作孽啊……   将萧凡锁在屋内,对于他爸爸来说也是不得已的选择。毕竟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去了,不少人还亲自来帮他料理了丧事。他和萧凡不同,他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如今回来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心里实在没个准数,即便是,可他为什么回来,回来做什么?这些问题,也不断在他脑子里一遍遍的问着。   萧凡的父母从来没受过什么教育,当地村子地理位置也极为偏僻,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年代,那种传统的鬼神思想,也从没有真正从他们的心底抹去。他们的见识,决定了他们思考的方式。   可是,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村后的坟地离村子并不远,萧凡被破开的坟墓,渐渐的也被人知道了。尽管他父亲曾去坟地里看过,那空空的棺材,就好像阴霾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他也曾试图去重新掩埋,或许是为了自己儿子考虑,不想让他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话柄,也可能打算在自己想清楚以后,能够悄悄把儿子送出来,好让他能够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云毅寒这个人尽管很二,但他对我有个一句评价我是很认同的,他说我这个人总是以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别人的心思,说的好听点,叫天真,所以现在才混得一无是处。   但不管萧凡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偏偏事情总不能按照自己所想来发展,还不等他将那坟地重新填埋起来,村子里的流言就已经开始了,就好像病毒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讨论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老萧家那个死了的儿子,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流言是最强的杀人利器,因为它往往没有太多的根据,人们口耳相传,一点一点的揣测之下,总会演变得匪夷所思。于是故事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有说萧凡变成僵尸了,总是夜里出来,谁谁谁家里的牲口不见了,有人看到就是萧凡变的鬼半夜里来偷偷吃掉了。也有人说萧凡的本来死的就很惨,现在尸体被社会上那些贩卖器官的人给偷了,如今变了鬼回来报仇。诸如此类玄之又玄的话语,不仅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起来。   而萧凡一家人也不胜其扰,不断有人来他家里试探,想要弄个究竟,他爸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别人问到了自己心里最敏感的地方,说不上三两句脾气一上来就开始将人往外赶,这些人一看萧凡父亲的反应,更加确信了村里的谣言,更别提有人说从窗户上看到萧凡呆在他以前的房间里,那看到的人被吓得不轻,病了好几天时间。   渐渐的,萧凡一家就成了村子里的雷区,好像瘟疫一样被别人隔离开来,避之不及。   有句俗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萧凡一家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却越发的离奇起来。
  萧凡的爸爸满腹心事,但手里的活计还是不能停下,毕竟这一大家子人,当靠他母亲一人在家种些作物是远远不够的。平日里他爸爸还需要到镇子附近的工地上去挣钱,也许是这几日里需要烦恼的事情太多,做活的时候心神不稳,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扛着水泥上楼的时候脚下一滑,从楼上摔了下来,只能在家里躺着休养。   而萧凡的奶奶估计被这些事情连番刺激,加上伤心过度,一下子也病到了,原本相安无事的家人突然倒下了两个,这情形更加落实了村里人的流言,自然而然的,也被人归结到了萧凡的头上。   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但我明白谣言说的多了,有时候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村里的流言随着家里两个人的倒下又有了新的变化,大意是说萧凡就是个祸害,你瞧瞧死了也不让人安生,想来把他家里人也全都坑死,好下去陪他。这些话兴起的时候,村里人似乎都忘记了他们口中这个祸害曾今也是他们村里最为拿得出手的年轻人之一。
  谣言渐渐传到了萧凡爸爸的耳朵里,整日躺在病榻上的人,除了胡思乱想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萧凡被紧锁的房门,又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有自己病倒的母亲,即便以前不信,现在心里也有一丝动摇了,想着没准还真被别人说对了,这孩子回来就是为了要自己命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于是他在心里思复许久,最后还是让媳妇找来了村子里的亲戚,萧凡的表舅,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详尽的说了一遍。   他表舅原本不愿意来的,村里传得神叨叨的,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至少这段时间里,他十分不愿意和萧凡一家沾上什么关系。可偏偏又避不开,无奈之下才勉强答应。   可听了萧凡他爸的话,虽然不像村子里传得那么神奇,但也吃了不小的惊。为了确定,还蹑手蹑脚的来到萧凡门口,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里看,果然见萧凡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地上,脸上已经瘦了一圈,整个人像木雕的一样,痴痴呆呆,一点生气也没有。尽管还是个人样,但看在他表舅眼中,也差不多与见鬼无异了。
  他表舅原本是个鬼主意多的人,但眼下这种情况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过,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去镇子里找了师父来看一看比较好。萧凡他爸也同意这个方法,毕竟在他们眼中,那些师父们的一句话,比他们说一百句都有用得多。   两人当即决定下来,萧凡的表舅一大早就到镇上去打听,还真被他问到一个专门帮人相命看看宅院之类的瞎子,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表舅买了些礼物,直接登门拜访,将自己表侄的事情说了。   那瞎子哪听过这种事情,平时都是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的糊弄人,如今面前这人说得比自己还要离奇,当时他考虑了很长时间,心里估计也在打鼓,觉得对萧凡这种情况,你总不能往好处去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要是帮着开脱,以后要真出了什么乱子,那不是连自己都被带进去了。
  这瞎子想了半天,又了解了一下当地人的看法。他表舅巴不得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说大家都等着大师过去驱邪除妖呢。   瞎子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了计较,毕竟自己做这行,有无数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例子,别人想要个什么结果,比如这房间的门开在这个方位好不好,他总是绕上几句,大意是说不算太好,但总有法子补救之类,总之让自己显的有本事一些,最后说的还是别人想要听的话。   萧凡这事也是如此,瞎子从玉帝扯到阎王,听得他表舅一愣一愣的,最后得出结论,这回来的不管是人是鬼,都留不得,得把他送回棺材里面去!但这瞎子不能自己动手,这怪东西是冲着家人来的,需要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自己来做。   表舅得了这么一个方法,急急忙忙回去给萧凡他爸爸转达个清楚。萧凡他爸一听是这么个结果,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死过一次,如今回来了,看起来也和以前没什么分别,要自己动手把他重新埋了,不异于自己亲手要了儿子的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旁萧凡的母亲一听这种法子,开口就哭了起来,一个劲的跟她男人说这事不能做,想想那是自己的骨肉啊。他表舅眼看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心软,一下心里的火就上来了,开口就朝萧凡他妈骂了起来,一会说你瞧瞧你男人现在成什么样了,你还得等着把全家都祸害干净是吧!一会又说自己这辈子倒霉,碰上你们这种亲戚,你们今天要是不决定了,要是以后祸害到我家,你看看我会做些什么事出来!   萧凡他妈被骂得哑口无言,除了哭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爸也听得字字诛心,虽然强忍着,但泪也下来了,最后两眼一闭,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那就这么做吧……反正……我儿子早就死了,屋里那人……不是我儿子……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此次此刻,萧凡也正站在门后,将他们口中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从回家那一刻开始,自己这间狭小的屋子,就变成他的整个世界。每日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趴在房门之后,从那细小的门缝里朝外张望,想要看看家人的动静,偶尔能够看到母亲坐在门前,一语不发痴痴的望着他房间的方向,时间久了,眼泪就一点点的掉下来。   他心里一直期盼着某一天,爸妈突然想通了,将门外的锁给解开,一家人说说笑笑,又变成以前的样子。可事到如今,他心里彻底绝望了,甚至连哭泣的欲望都没有。只是仰着脑袋,身子靠着房门一点点滑下蹲坐在地上。   如果当时知道自己回来以后会变成现在的情况,那在棺材里醒来时,还不如默不作声的,等着窒息,等着一下次死亡的到来。   屋外的表舅听了父亲的话,似乎松了一口气,几人又商议了一番,准备今天夜里,等村里人都睡下以后,再把萧凡送回棺材里去。
  他妈妈眼看已经没有商榷的余地了,突然抬起手来,狠狠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她没有看自己男人和表舅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院子里。好像从萧凡回来以后,这么多天以来,她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一种麻木的神情,也许是哭得多了,也哭得累了。可这事情,也就要这么结束了。至少在萧凡爸爸他们晚上动手之前,她还想给自己儿子做最后一顿饭,哪怕屋子里关着的,真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祸害。   就好像过年一样,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满满一桌子菜,可家里谁也没有胃口。萧凡妈妈一个人离了桌子,坐在萧凡的门口,只冲他不住的重复着:“小凡啊,你多吃点……”   萧凡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饭菜,又看看门外母亲蜡黄的脸,记忆里,这好像是从他回来以后第一次看到妈妈笑,可她笑得那么苦涩,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捧起碗,将一大口白饭塞在自己口中,米饭本没有味道,可不知怎的,吃着吃着,就好像有了咸味。
  夜晚很快来临,萧凡爸爸看了墙上老旧的挂钟,那秒针每动一下,他的心也跟着猛跳一下,平时总觉得这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哪知道今天似乎只是眨了下眼睛,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表舅要午夜的时候才过来,同时还去需要去叫上几个平时交情不错的男人,只等着夜深人静,趁着萧凡睡的迷糊,将他嘴巴一堵,身子一绑,几人合力把他抬到村后的坟地里去。萧凡爸爸来到院子里,他望着村里漆黑的道路,耳朵一直在听着动静,似乎当心自己没听到萧表舅来时候的脚步声,可似乎,又有些惧怕那些声音的到来。   萧凡的屋子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光亮,他现在的心情一反常态的平静,或许是想通了,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他活着,那不如就随了他们的意思吧,这样一来,谁都能少受点苦。   可他这么想着,身后的房门忽然传来咔嚓一响,那是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萧凡的心随着开锁声猛的跳了一下,时间到了吧?他想。
  但让他奇怪的是,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他的父亲和表舅,而是那个重病在床的奶奶。她满头的白发都没有梳洗,这一场病让年迈的她又憔悴了许多。她步履匆匆的走进屋子,将手里一个布包一下塞在他的怀里,萧凡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奶奶拖着往屋外走,口中一个劲的催促起来,说:“你快跑啊!”   本以为谁都已经放弃自己了,可如今看着面前这白发入鬓的老人,她一双浑浊的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泪水也在眼眶里不断打转,萧凡心里一酸,刚想再喊她一声,可话没出口,就听到屋外传来表舅的声音。   两人同时一惊,也顾不得再多说一句分别的话,奶奶使劲朝着他背后推了一把,想让他趁着屋外的男人们没有防备逃离出去。却不想他匆匆忙忙来到门前,恰好就和准备进门的表舅一伙人撞了个正着!   表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脱口就吼了一句:“他怎么出来了!快拦着别让他跑了啊!要让他出来了,咋们一村子都得遭殃!”   他这话音一落,手里绳子一甩作势就要上前,萧凡奶奶一下将萧凡挡在身后,抬手去拽表舅的衣服,口中哭嚎起来:“小凡你快跑啊!”
  表舅身后的几个汉子也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懵了,可听着表舅不断嚷嚷,也急忙挡在了屋门面前,想要拦住萧凡的去路。萧凡毕竟还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孩子,生生被眼前这场景给吓住了,即便想要冲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这个时候,他妈妈忽然从里屋里冲了出来,嘴里撕心裂肺的叫着,也学着他奶奶的样子,一下跑到那几个男人堆里撕扯起来。她原本在做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和萧凡奶奶合计好,两个人都舍不得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孙子被一伙人给活活送到坟墓里去,可萧凡这要一走,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因此只一个人躲在里屋哭泣,决意不见萧凡最后一面,想要就此断了自己的念想。   谁也没见过萧凡她妈妈撒泼的样子,这个女人在村子里的人面前,从来只是个踏实做活话不多的样子,可现在她扯着两三个男人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样子,好似拼命一般,硬生生在这几个汉子面前冲出一条路来,让所有人的吃了一惊!
  萧凡眼看有了机会,他一面哭嚎着,找了空挡,匆匆从屋里逃了出去。表舅在后面被奶奶拉着,生怕一用力让老人有个闪失,只能急得怪叫,冲萧凡他爸爸吼道:“老萧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那鬼东西追回来!”   可萧凡的爸爸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从一开始看到萧凡以后,他就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现在呆呆的愣在那里,看着萧凡逃离的身影消失在村路的黑暗里,这个看起来有些铁石心肠的父亲,忽然激动得身子颤抖,眼泪像水一样从眼眶里流淌出来。   夜色很深,几乎看不清楚道路,萧凡一直朝前跑着,摔了不知道多少跟头。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世界之大,却仿佛没有他能去的地方。除了跑,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萧凡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城镇,他带着奶奶塞给他的包袱,里面有几个饼子,几块零碎的钱,他饿了就拿出来啃上一口,累了就在城里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夜。但这么一点东西,很快就被消耗干净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唏嘘不已,似乎于他一比,我的烦恼也有些微不足道了。房间里的气氛随着故事的展开变得压抑起来,凌灵伸手在萧凡背上轻轻拍了下,示意他这些都过去了。萧凡淡淡的笑了笑,尽管没表现出任何的悲伤,但我还是看得出他这笑容背后似乎有些难言的苦涩。   我问他:“就是这样,所以后来你找到了夏如轩?”   萧凡轻轻点了点头,他当时觉得过不下去了,也曾想过找个地方打工换点吃的,可人家一看他全身脏兮兮的模样,谁也不愿意要他,后来一天夜里,他躺在公园一个角落里睡不着觉,回想了一下发生的事情,忽然就想起夏如轩和凌灵了。尽管自己对他们并不了解,可这帮过自己的两人,是不是愿意在帮自己一次。
  他当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路上乞讨了一点钱,用公共电话按出了夏如轩的号码,结果却让他喜出望外。他不仅得到了夏如轩的帮助,甚至在接触不久之后,就知道了夏如轩和凌灵所做的事情。起先对于妖怪的事情吃惊不已,可后来一想自己的情况,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了。他最后考虑了一下,决定加入两人寻妖的队伍里来。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说:“你知道这是去搏命吗?没准这一次去了,你就永远死在那里了?”   萧凡毫不在乎的应了一声:“反正我早死过了,再死一次又有什么不同。没准和他们一起,我还能搞清楚我活过来的原因,和这样活着相比,我现在更关心这个。”
  他这份坦然多少还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换做有的人,能够死而复生,或许以后的目标就成了好好活下去,可对于萧凡来说,他的经历,让他对这些都已经不看重了,比起以后,他更想知道原因。   我们又随便聊了几句,没多久就有人催促我们快些休息,为明天出发做好准备。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总是回想着萧凡的经历,或许这样一个故事,总会让人心生怜悯的,以至于看起来对人很冷漠的凌灵,面对萧凡的时候也多了一丝亲切的感觉。也许因为这样,所以从那以后,对于萧凡,我也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多照顾他一些。
  楼主以前是不是写过小说
感觉可以出书了
  @我是一只呜呜 165楼
22:25:00  楼主以前是不是写过小说
感觉可以出书了
文笔很好  -----------------------------  啊,之前也在天涯写完过一本
  我们一大清早就被人叫了起来,洗漱之后直飞大理,近三个小时的旅程,让人心里烦闷。不过到了目的地,看着那边蔚蓝的天空,原有的不快感好像被洗涤干净了一样。   大理是个好地方,但我们没有时间来体会它的美好。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车站。从夏如轩给我们的地图来看,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大理周边的一个县城,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   刚开始看到这个地点的时候我有些疑惑,按照地图上标准的范围,看起来我们的目的地里城镇并不是很远,我之前一直以为我们会去走几公里都看不到一个人的深山里,可夏如轩的说法却让我们都有些吃惊。
  他说我们的这次的目的地似乎是一个景区,我和萧凡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心里的不解。我小的时候爷爷曾今说过,如今妖怪不仅稀少难见,多数甚至都已经躲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景区那么多人的地方,会有妖?   但看他那种笃定的样子,我作为一个新人,也不好多问什么。这次出发的七个人里,与我同行的一共五个人,另外两个早一步到了当地好做准备。   除了夏如轩、凌灵和萧凡以外,还有一个体型硕大的胖子,这人长得很黑,说话的时候嗓门特别大,大家都叫他大周。我是那种不会主动去和被人套近乎的人,但大周非常能聊,几乎从上飞机起嘴巴就没闭上过,我也乐得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这一路上也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大周是个粗人,没多少文化,但是胆子特别壮,相应的脸皮也厚,这从他在飞机上不厌其烦的调戏空姐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他那种直爽,总觉得这样的人心眼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一细聊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大周是个有前科的人,十多岁的时候就坏事做尽,以前因为贩毒的原因坐了几年牢,出来以后穷苦潦倒,日子过得非常不舒坦。我一直以为愿意去寻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难以说出口的苦衷,但大周却很直白,直接告诉我们他是为了钱。   人为财死,这确实是拼命的活计,但干一次报酬了得,我没有细问过,但听起来好像比我打工一辈子的钱还要多,就算出事了,夏如轩背后的人也能帮你照顾好家属,更何况大周赤条条一个人,没那么负担,只想着自己做这一次,活着回来也就发了,估计也没考虑会有什么样的代价。
  但大周也说:“我就是穷啊,穷怕了,以前为了钱,啥事都敢做,后来改造好了,也想明白了,要祸害了别人那自己还得去坐牢枪毙,那我祸害自己还不成嘛。这不,我就来了。”   大周这话惹得我们一阵发笑,只有凌灵翻了个白眼,靠在一旁假装睡觉不做声。大周见了,直说:“你这小哥就是性子太冷了,一点不厚道。我大周虽然是个粗人,但也不傻,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估计有钱没命花吧?我实话说吧,我这人想的简单,没钱我也活不下去,还不如来拼一把对吧!”
  萧凡呵呵笑着点头,我想他这年纪,别说什么都能觉得对。但确实因为有大周在,这一路上气氛才不如我想象的那么严肃,甚至没给人那种我们准备去拼命赴死的感觉,让人心里畅快不少。   车子一路向前,转眼就到了目的地的县城,当地人看起来有些悠闲,并不像大城市里那样忙碌。车子一停下,那先来准备和打探情况的两个男人早已经在等我们。这两人都已到了中年,其中一人长着络腮胡子,笑说让我们叫他毛叔,另外一个体型干瘦,看起来贼眉鼠眼,大家都叫他耗子。   两人虽然外貌不一,但第一感觉都挺憨厚,唯独对夏如轩很客气,似乎从一开始就刻意和他保持一种礼貌但不亲近的距离。我后来偷偷问过毛叔这是什么情况?毛叔一脸真诚的告诉我他们对夏如轩的感情很复杂,一面佩服他有本事,有些敬意,一面又觉得这种鼓捣着神神鬼鬼的家伙,让人害怕。
  时间到了中午,我们决定先在当地吃个饭,顺便问问毛叔他们打听的情况如何。   我们找了家人不太多的饭店,几个人围桌坐着,全都想听听毛叔和耗子的说法,萧凡两手抱着脸,样子又是紧张又是好奇。他最先开口,冲毛叔问道:“叔啊,那景区真有妖精?”   不想毛叔和耗子对视了一会,结果两人都摊摊手,纷纷表示啥也没打听到。我们不约而同有些失望,毕竟心里更多还是想要将这些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夏如轩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随便捡些小菜来吃,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景区那种地方就算有妖,也肯定藏在一个常人无法发现的地方。毛叔看着他,或许心里是把夏如轩当成领导来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那地方我和耗子都去两三次了,也和当地人侧面打听过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结果谁都说没遇到过……”
  “你们把那都翻遍了?”夏如轩放下筷子不温不火的问。   毛叔刚想说是,结果耗子眼珠一转,忽然摇了摇头,说:“没没,那地方有个庙,庙堂边上有个很大的洞,黑乎乎的,我们都没敢进去。问守庙的人,只说这洞里什么都没有,也不让人进去。”   我大致听他们描述了一下这个景区的样子,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还真有相关的东西。这景区被当地人叫做“天生桥”,是指东西两座山峰之间,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凌空石道将两山连接在一起,模样就像一座架在高天之上的石桥,因此有了这个名字。
  这个景区不算太大,东西两座山上,都各修建着一些庙宇,供游客进香还愿。而耗子口中的那个洞,就在太上老君庙里。这庙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盖起来的,将整个洞口都围在了其中,就在三清的塑像旁边几米的位置,可以说这一进去就能看得见。就因为这地势,所以这洞还连同取了个名字叫做老君洞。   但奇怪的是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线索,都没有提及这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或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所以才没有记载。   我将自己找到的信息和他们说了一下,谁知刚好就被端菜给我们的老板娘给听到了,她笑呵呵的扫了我们一眼,说:“几位老板是要去旅游啊?”   我们都还没有说话,萧凡就抢先回了一句:“我们要去看老君洞!”
  大家看着他口没遮拦的样子,都只能苦笑,最后还是大周反应快些,说:“老板娘,我们听说你们那洞里景色不错啊?”   老板娘没听出他话里有话,摆手笑了一声说:“哪有什么景色,爬天生桥到挺有意思,那老君洞里面鬼知道有啥,都没人去过。”   “这不对吧?我们可是听说好玩才来的。”   估计现在就我们一单生意,老板娘也闲得跟我们逗乐子,在一旁拖了条椅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哪啊,那就是个荒洞,我们小时候一直好奇来着,结果都不让人进去,你们哪看的好玩啊?”   我忙笑了一声说:“怎么这景区还不让进?”   “可不是,估计是这洞里一来没什么东西,二来也不安全。所以大家也就拿那洞讲讲故事,听过就算了。”
  萧凡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有故事?”   老板娘说:“有啊,咱们这地方故事多着呢,就说那老君洞吧,我们小时候就听老一辈人讲,说那洞里有条蛇!”   她一说到蛇,我就想起那个咬我的妖怪,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老板娘的故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当地传说,那洞里住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至于这蛇究竟有多大,当地人也有一个比喻,说它从半山腰的老君洞里探出头来,只伸出半个身子就能垂到山脚下的龙潭里喝水,从来没人见过它的全貌。说到最后,老板娘还开玩笑似的加了一句:“不过啊,据说那蛇修炼成仙,早就变成龙飞走了。”
  萧凡听得目瞪口呆,连连感叹道:“乖乖,要真有这么大的蛇,那蛇洞究竟得多大啊……”   老板娘站起身来,冲着东边一指:“你们来时候有没有路过隔壁那个县,据说从老君洞里直接就能走到隔壁县去,你说这洞大不大?”   一个长得能够连通两个县城的山洞,这话我是不信的,要真有,当地政府肯定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了。但我现在,就是没办法将心思从那巨蛇的话题上抽离出来,等老板娘走了,我才凑近夏如轩悄悄问:“你说会不会真有个蛇精躲在那种地方?”   夏如轩看我认真的样子,也收起了笑脸,他拿一根筷子在面前的盘子上一点一点的敲打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沉默了许久,才对我说:“我不确定,我到这里来是想找个尸精,至于那蛇,最好祈祷它只是传说吧……”
  “尸精?”   大周也听到了夏如轩的话,惊讶的大喊了一声。饭桌上顿时没有了声音,几人都停下了筷子,一个个朝夏如轩望了过来。   “恩,就是成精的尸体。”   夏如轩不缓不慢的解释着,这话在他口中,就好像聊家常一样普通。但除了他以外,我们每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间感觉饭菜都没了味道。   草草吃完了饭,我们准备先到那景区去看看,毛叔已经联系好了车子,是那种观光旅游的电瓶车,一行人满满当当的坐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   车走得不快,出了城,沿着二级路绕进一个路口,便看到大片的农田,放眼望去,四面环山。这一路上车子都在沿着河道走,河里的水已经枯竭里,露出底下的乱石。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毛叔突然指着前面冲我们喊了一声:“瞧,快到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绿意葱葱的山脉起伏连绵,不远处就有一些古朴的建筑,路边停着几辆车子,游人不多,所以显得十分清幽。   我们下了车,几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大周仰着脑袋转了一圈,冲我们嘿嘿笑说:“瞧瞧这山清水秀的,这地方真适合养老。”   夏如轩没有说话,他打量了四周的地形,脸色有些不好。我走上前去问他怎么了,他要摇了摇头,只说奇怪,他感觉不出来任何东西。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这对我来说算是个好消息,我还不想一来就遇上什么古怪的事情。可耗子却对我们说:“这里我们观察了不少时候,你们看看这河道,从河道往里走,也能到景区里去。估计平时来的人也不多,管理并没有那么严实。”   我沿着河道向深处看去,虽然看不到头,但确实一直通到景区深处。我们白天不可能行动,毕竟阵仗太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如今看来,晚上的时候只要避开管理的视线,从这河道进去,这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大家收拾了一下情绪,卖票进了景区,就准备登山一看了。我平时是个最不爱运动的,这山麓不高,也修了齐整的梯子,可还是累得我喘不过气来,抬头看看那所谓的天桥,横架在两山之间,确实有些壮观,但爬到那里,估计我累得只剩半条命了。
  我们沿着西面的山向上,因为耗子之前提到的老君洞,就在这山腰之上。又爬了一会,果不其然看到几个零星的庙宇建在前方,好不容易有个能够休息的大方,大周和我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两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咬着牙朝那冲了过去。惹得萧凡一阵发笑,他年纪虽小,但毕竟是学生,平时运动绝对比我们两个多。   来到庙前,一看有石桌石椅,大周立马就趴下了。我坐着喝了一口水,目光却一直看着夏如轩,他眉头微微皱在一起,跟着毛叔和耗子,直接去了老君庙前。我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也顾不上休息,急忙跟了上去。
  这庙不大,从外面看,庙堂中有些黑暗,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门口,见我们想进去,就忙着招呼我们磕头上香。我一步跨入,忽然感觉有些发冷,这庙依山而建,里面气温竟然比室外要低上不少。我进来一转头,就在左边的山壁上,看到了毛叔和耗子口中的山洞。   这洞口比我想象的要大上不少,直径至少有三米左右,像是这山张开的大嘴。洞口前摆着几张简易的木桌子,看样子是守庙人吃饭的地方。那老人招呼我们给老君磕头,但夏如轩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径直朝着山洞走了过去。我急忙跟上他的脚步,学着他的样子冲山洞里瞧,可洞里确实漆黑无比,视线所能看清楚的地方不超过两米。
  夏如轩和我对视一眼,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弹珠来,冲着洞口朝里一抛。弹珠朝里滚落而去,传来一阵哒哒的声音。我们俩都憋着呼吸,想要将这声音听个仔细,估摸一下这洞究竟有多深。可这声音响了不超过十秒,忽然没了动静。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冲夏如轩问:“这是到底了?要是这样的话,这洞可不算大,估计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夏如轩刚想开口,可就在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已经停止的声音忽然再度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嗒嗒嗒的回荡在山洞之中,我刚想说难道弹珠被洞里的碎石块给挡住了,所以停了一会?可我这话还没说出口,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我看到那弹珠忽然从洞里滚了出来,在地上微微弹起又落下,最后咕噜噜的滚到了夏如轩的脚边。就好像这山洞的黑暗之中,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将弹珠重新丢了回来一样!   我脑子里有些发懵,看着幽黑的山洞大气都不敢出。愣了十多秒,才转头看了看夏如轩的表情,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与我完全不同,脸上带着一丝让我不解的笑意,俯身捡起脚边的弹珠,轻轻擦了擦收回口袋里,说:“就是这里了!”   他话音一落,转身就走出了庙里,我忍不住又向山洞看了几眼,但现在的心情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心里总是幻想着洞里也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不由觉得浑身发毛,也匆忙跟了出去,再也不敢逗留。
  出来照到阳光,身上一暖,我才松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凑在一起,听夏如轩交代着什么,毛叔耗子还有凌灵转头就下了山。我走过去,大周才说他们回去拿装备,按照夏如轩的意思,我们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折返回这里来,尽量不让无关的人发现我们的动向。   我们没在继续爬山,出了景区,就在车上休息。大周和萧凡还是有说有笑,他们刚才都没看到山洞里发生的诡异事情,只有我一个人闷在位置上担心不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灵几人折返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包袱,我仔细翻了一下,发现里面可以说应有尽有,铁锹,绳子,急救的医疗包,防毒面具,手电蜡烛,压缩饼干一应俱全。毕竟不知道洞里的地形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各方面他们都有考虑,除此之外,每人还有三把匕首,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的。
  大周对这刀具很不满意,一个劲的抱怨着:“我说,咱们这是去找妖怪,遇上了就靠这种冷兵器?连把枪都没有?”   凌灵不屑的看他一眼,难得开口说:“你看看这几个人,有几个是鼓捣过枪的,就是给你你也不知道怎么用,再说这洞里环境特殊,谁也不知道顶上的山石牢不牢靠,你这一枪打出来,没准把洞给震塌了。”   大周无话可说,但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我自己到没什么意见,也曾见过夏如轩将那蛇妖的脑袋一下削掉,所以对这刀具的战斗力比较有信心。   我们吃了些他们带来的晚饭,眼看着天黑下来,景区大门一关,四周几乎看不到人。又等了一会,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大家才向着河道走去。云南的天很干净,月光十分明亮。这大晚上也能看得清楚。
  我们沿着河道走,找了一个比较低洼的地方,一个个从边上跳下去,除了夏如轩和凌灵以外,我们都没有经验,心里比较紧张,十分小心的不弄出任何声音,呼吸都尽量憋着。一路朝河道深处走,这过程倒是十分顺利,直接就到了景区深处的石滩上。   我们的位置正好在两山之间的谷道里,头顶之上,正好就是天桥。按照毛叔和耗子摸索好的路线,从石滩出来,走了不远,就是我们中午走了山道。爬山的时候又重复了一遍中午累死的过程,加上装备多了,一个个都走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到寺庙附近,大家都刻意的压低了脚步,守庙的老人就住在庙宇附近的小屋里,一点风吹草动说不得都会将他惊醒。可到了老君庙面前一看,我们都傻了,这庙门被锁了起来,我们要进去,少不得把门给拆了。
  我和萧凡正纠结着怎么办才好,就见凌灵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根针,在门锁上鼓捣起来,大周一看他那架势,脸上一笑,低低说了一句:“我说兄弟,你以前啥职业的?咱们回去以后好好聊聊,我也好藏一下自己值钱的东西。”   凌灵没有理他,专心的撬着门锁,不一会就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他小心翼翼的将门锁放在一边,推门而入。我们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耗子最后一个进来,还谨慎的将门给关上。   庙堂在夜里更加阴冷,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只看着夏如轩,不敢率先进洞里去。大周倒是比我积极得多,将手电打开,直接来到洞前往里一看,说:“这也没啥奇怪的东西啊!”
  他声音不大,却一直在洞中回响,听在耳中,好像洞里的人在窃窃私语。我看到夏如轩和凌灵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绕过大周率先走进洞中。我忙拉着萧凡快步跟上,心里始终觉得和夏如轩之间距离不能太远。   这洞里有些湿气,让人感觉呼吸不太顺畅,凌灵点了一根蜡烛,估计是看洞里的氧气如何。我跟在他们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这洞里的情况和我早前预料的差不多,路面一开始还是平地,但很快就向下转去,竟然还有人造的石阶。我蹲下身子轻轻摸了一下,石阶的边缘被磨得圆滑,似乎以前经常在上面拖行货物。可转念一想,心里顿时感觉拔凉拔凉的,我想起自己看的电视节目里说,蛇穴的边缘因为被蛇身摩擦的缘故,也会渐渐变得圆润起来。   这洞里,难不成还真有饭店老板娘所说的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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