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每天睡醒眼睛肿下午五点钟以后眼睛就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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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阳光的人
摘 要:我们的作家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是一部关于当代人类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他已经写了半年。还需要写多久他不知道。他计划是一年写完的。进入写作状态以后他发现手里的笔有些发涩,不那么得心应手了。头脑也似乎有些迟滞。往日写作过程中天马行空、酣畅淋漓的快感正在消失。他知道这是自己真正的老了,激情正在衰竭。
失去阳光的人赵金九
  我们的作家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是一部关于当代人类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他已经写了半年。还需要写多久他不知道。他计划是一年写完的。进入写作状态以后他发现手里的笔有些发涩,不那么得心应手了。头脑也似乎有些迟滞。往日写作过程中天马行空、酣畅淋漓的快感正在消失。他知道这是自己真正的老了,激情正在衰竭。   但是,我们的作家必须写完这部小说。他坚信这部小说的意义和价值。为了这部小说他整整准备了三年。他是把这部小说当成他创作生命中的一个新制高点来攀越的。他充满了自信和勇气。   我们的作家每天写作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四个小时,从下午两点到六点。上午主要是阅读的时间。到了他这个年岁,阅读已经主要不是为了吸纳什么了,主要是为了轻松身心,调理情绪,为下午的写作准备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过了七十五岁以后,他明显的一个感觉是上午头脑没有下午清醒。夜里睡觉稍有不适,早上起来头脑就晕晕乎乎,有些昏昏然,没有下午睡完午觉以后头脑清醒。晚上他既不写作也不阅读,他看电视。看电视他也与众不同。新闻联播他只看最后几分钟的国际短讯。他比较喜欢看的是探索、发现和动物们的世界之类。   虽然我们的作家每天只有四个小时写作时间,也有写累了的时间,主要是眼睛累了。几十年的写作生涯把他的眼睛写坏了。写作时间一长他的两眼就发干,就发烫,就视力模糊。他至今不用电脑写作也是因为眼睛。看着电脑的显示器不要半个小时,他的眼睛就难受,就雪花乱飞,就模糊一片。   眼睛累了的时候,我们的作家常常到阳台上打开窗子看楼下的树。他住的楼下是一片街边花园。花园虽然不大,但有树,有草,有花。树都是白腊树,一棵棵都是当空撑起的一把绿伞,把夏日的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春天的时候草绿了,花开了,这片小小的街边花园也算是一道小小的景观,总有人在这里流连。夏天,暴雨要来的时候狂风乍起,这些树就在狂风里前倾后仰,卷起滚滚浪涛。从高处往下看竟然也像汹汹涌涌的海,一扫城市里的憋闷气氛,多少能让人感受到一点生命的活力。   我们的作家喜欢看这些树。他站在阳台上看这些树的时候,能让他干涩、模糊的眼睛得到绿的洇润,感到清爽、舒服,慢慢视力也就恢复了。冬天绿色没有了,他就抬头仰望蓝天。   望着高远、蔚蓝的天空他想到的是大海。这样看着、想着眼睛也会有一种潮湿感,也会慢慢的恢复视力。   现在是秋天。   我们的作家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子的时候,一片飘落的树叶凭借着风的势力扶摇而上,蝴蝶似的飞进窗来落在他的肩上。跟随着蝴蝶飞进窗来的还有一个声音,是叫卖晚报的声音: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我们的作家从肩上拣起落叶看都没看一眼,又随手把它抛到窗外,让它继续去自由自在的随风飘摇。可是,他没有把这个叫卖晚报的声音连同落叶一同抛出去。这个声音还在阳台上叫喊: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这时候我们的作家对这个声音一点儿没有在意。   我们的作家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觉得眼睛舒服了,视力恢复了,他关上窗子回到书房继续写作时,才发现这个叫卖晚报的声音也跟着他来到了书房: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这个声音的分贝不高,有些低沉,带着急促,缭绕不绝地叫喊着。   我们的作家以为是阳台上的窗子没有关好。他到阳台上看看,窗子关得好好的。他又看看其他临街的窗子,也都严严实实关着。我们的作家有些奇怪了,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不去理它,开始继续他的写作。他写着,这个声音在他身边响着。到了晚上六点钟,他的写作已经停止了,这个声音还没有停止。   第二天下午,我们的作家从两点钟写到四点钟,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的清静、安详。他已经把这个声音忘了。可是,这个声音并没有忘掉我们的作家。正当他开始把它忘掉的时候,它又飘然而至: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还是跟昨天一样,声音分贝不高,有些低沉,带着急促。   尽管这个声音的分贝不高,可它老在耳边缭绕,也是件烦人的事,对于我们作家的写作也是一种干扰。我们的作家在进入写作状态以后,需要的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流水般畅通无阻的思考和海阔天空的想象。可是,这个声音却把我们的作家需要的这方净土给搅乱了。他心里有些烦。他心里越烦,这个声音听着反倒越清晰,越响亮。我们的作家讨厌这个声音了。   更让我们作家讨厌的是从此以后这个声音竟然成了他的常客。不管我们的作家讨厌不讨厌、欢迎不欢迎,每天下午四点钟这个声音必然准时而至,而且风雨无阻。来了就在书房里徘徊、游荡,幽灵似的苦苦纠缠着我们的作家,赶都无法赶走它。   在忍无可忍之中,我们的作家提笔给市里领导写了一封群众来信,吁请市里领导关注一下城市里的噪声污染。作为作家,他也曾经去过世界上不少地方。让他心里难受的是还没有一个像我们的城市这样喧闹、浮躁,缺少文化修养。无论白天、夜里,大大小小的各种车辆都可以毫无约束的鸣叫喇叭;装有警笛的汽车有事无事都可以笛声长鸣,呼啸而过。商场门前本来已经人满为患,拥挤不堪,还要播放着招徕顾客的流行歌曲。就连偏僻的小胡同里也成天播放着:“紧急拆迁、疯狂甩卖”的喊叫,声嘶力竭,真的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现在,连叫卖报纸的声音也破窗而入,闯进了他的书房,他连正常的工作都无法进行。城市之大难道竟然放不下我们作家的一个写字台了?   我们的作家写好信装进信封,写上市里领导的名字,贴好邮票,准备投寄的时候,他犹豫了。想想自己都七十好几的人啦,还动不动就给领导写信,是不是有点儿——?这一犹豫,他把信和信封和邮票和市里领导的名字一块儿撕成纸片,扔进了废纸篓里,下了楼。   他要去会会这个幽灵。   我们的作家穿过街边花园,沿着马路循声找去。他在马路斜对面的一条小胡同口找到一个卖报的小摊儿。一把很大的橙黄色太阳伞下坐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女青年在低头看书。她身后一辆神力牌三轮车上放着几捆晚报和一个崭新的白色小喇叭。叫卖晚报的声音就是从这个白色小喇叭里播放出来的: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就是它。分贝不高,有些低沉,带着急促,声音单调而重复。   低头看书的女青年感觉到有人向她走过来。她放下手里的书抬头先递给我们作家一个甜绵绵的微笑,再站起身拿一份报纸递过去。   我们的作家摆摆手。   卖报女青年放回报纸坐下去继续看她的书。就在她站起来又坐下去的瞬间,我们的作家看出了她的亭亭玉立和落落大方。而且,浑身透着年轻女性的朝气和魅力。   我们的作家指着三轮车上的白色小喇叭问:“那是你的声音?”   卖报女青年扭过脸还是甜绵绵的一笑,说:“是呵!没听出来吧?是我亲自录下来的。你当然听不出来啦,你又没听过我说话。我刚听的时候也觉得不是我的声音。再多听一会儿就觉得是啦。不信你再听听。”   我们的作家站在她身边听着。   卖报女青年见他竟然站着不走了,又拿份报纸递过来。   我们的作家还是摆摆手,说:“我家里订的有。”   卖报女青年说:“没关系,你先看,看完再给我。今天又有贪污受贿的高官被揪出来啦,你不先看看?”   我们的作家没有再拒绝卖报女青年的热情与真诚。他接过了她手中的报纸,坐在她身边的马路沿儿上随意翻阅。在翻阅报纸的过程中有时他也会抬头看看卖报女青年。卖报女青年低头看书的面部侧影秀丽而生动。   我们的作家把几十版报纸翻完,天黑了,路灯也亮了。下班的人们来来往往,胡同口开始了繁闹。卖报女青年也忙碌起来,她不停的给人拿报,收钱,找钱。她把卖报的钱放在一个黑色硬纸盒里。是个装男式皮鞋的黑色硬纸盒。   我们的作家掏出一块钱硬币往黑色硬纸盒里放时,卖报女青年看见了,说:“不用。你把报纸放这儿就行啦。”   我们的作家说:“不,我买。”   卖报女青年说:“家里订的有还买?”   我们的作家说:“买,买。”   卖报女青年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也还是随他把钱放在了黑色硬纸盒里。   我们的作家要走时,卖报女青年在忙乱中扭过脸来又递给他一个甜绵绵的微笑,算是跟他打招呼、告别。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这个叫卖晚报的声音又来到书房的时候,我们的作家侧耳听听,认定这就是卖报女青年的声音以后,他往日对它的厌烦情绪竟然完全没有了。而且,还对它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就像连日阴雨之后突然投进来一片灿烂的阳光,给他的书房带来了明亮和欢快。他笑了笑。   于是,我们的作家就在这片阳光的陪伴下,继续着他的写作。   写到五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的作家眼睛又累了。他放下手里的笔。但是,他没有再到阳台上去看楼下的树或楼上的天。他下了楼,来到了卖报女青年的身边。   卖报女青年见我们的作家来了,还是先递给他一个甜绵绵的微笑,再递给他一份报纸。我们的作家这回没有摆手。他从她手里接过报纸,和昨天一样坐在她身旁翻阅着。翻到天黑以后,他又掏出一块钱,放在黑色硬纸盒里。卖报女青年知道他要走,仍然用一个甜绵绵的微笑和他告别。   这以后,我们的作家每天下午都在卖报女青年叫卖晚报的声音陪伴下进行着写作。她的声音让他感到很愉悦。这种感觉好极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让他又找回了往日写作的快感。由此,我们的作家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下午五点钟,不管眼睛疲劳不疲劳,他都要到卖报女青年那里坐一坐,翻阅翻阅从她手里接过来的报纸。直到天黑才回家。他坐在她身边翻阅报纸的时候,卖报女青年或是低头看书,或是忙碌她的营生。他们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就是说话,内容也常常是重复的。   问:“昨天的报纸卖完了吗?”   答:“卖完啦”,或是“没卖完”。   如果卖报女青年的回答是“卖完啦”。我们的作家会高兴地点点头。如果卖报女青年的回答是“没卖完”,我们的作家会继续问:   “剩的多吗?”   答:“剩的不多”,或“剩的不少”。   如果卖报女青年的回答是“剩的不多”。我们的作家仍然会高兴地点点头。如果卖报女青年的回答是“剩的不少”。我们的作家会很有感慨地说:“真不容易”!言词间带着同情和惋惜。   于是,卖报女青年看看我们的作家笑笑。我们的作家也看看卖报女青年笑笑。   他们的笑都是无声的。但是,他们的笑都是真诚的。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作家的老伴儿收拾旧报纸拿楼下去卖,发现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晚报都是双份的。她问我们的作家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作家反问老伴儿:“你问谁呢?每天的报纸不都是你拿的吗?”   老伴儿说:“是啊,我每天拿的都是一份,怎么一到家里就成了双份呢?”   我们的作家说:“那就是你看花眼啦。”   老伴儿说:“怎么会呢?不信你来看看。”   我们的作家没有过去看。倒是老伴儿把一大摞报纸搬到他的跟前。   看见报纸,我们的作家想起来了,说:“嗨,那是我出去遛弯儿时随手买的。”   老伴儿说:“家里订的有晚报,你还要买晚报?”   我们的作家说:“也是一时急着想看。”   老伴儿说:“想看你不会买份别的报纸看看,非得买晚报?”
  我们的作家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些天,老伴儿发现每天的晚报还是双份的。她忍不住了,说我们的作家:“你是怎么啦?就非认准晚报不行啦?叫你买别的报纸,你不听,还偏偏要买晚报!你是诚心呢还是老年痴呆啦?”   我们的作家笑笑,故作悄声的对老伴儿说:“你哪儿知道?买晚报有回扣。”   老伴儿说:“什么回扣不回扣,我看你就是老年痴呆啦!”   这是上午的事。到了下午,事情就有了变化。   下午四点钟,该是卖报女青年叫卖报纸的声音到来的时候它没有到来。我们的作家对这个声音已经很敏感了。敏感到它每天到来的时间是早两分钟还是晚两分钟,我们的作家都能细微的觉察出来。他放下手里的笔,像丢失一件珍贵物品一样在书房里四处张望,搜索。可是,书房里除去四壁书橱,却空空洞洞,静若幽谷。我们的作家来到阳台上,打开窗子。潮水般涌进来的是嘈杂的市声。市声里什么不该有的声音都有,就是没有他要寻找的声音。他耐心地等到四点半钟,这个声音还没有来。我们的作家下了楼。   他刚来到胡同口,卖报女青年也蹬着三轮车从胡同里头走了过来。看见我们的作家,她甜绵绵的微笑着解释说:“今天有重要的大人物来市里视察工作,报纸出晚了。”   我们的作家也笑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卖报女青年说:“哪能啊!我要不出来卖报,拿什么补贴家用?”   就这样,一切又回到了往常。   转眼间秋天已经过去,冬天来了。天气已经很冷。一个刮着西北风的下午,卖报女青年叫卖报纸的声音又没有来。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的作家这回并没有着急。虽然他心里有些空空落落,也还是一边继续写作,一边耐心等待着。可是,他从四点钟一直等到五点钟,卖报女青年的声音依然杳如黄鹤。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下了楼。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胡同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是,那把很大的橙黄色太阳伞和那辆神力牌三轮车没有了。只有以前卖报女青年撑太阳伞的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小洞被孤伶伶地扔在那里。   惨淡的路灯光下,我们的作家站在往日卖报女青年坐着看书的地方,望着地上那个黑乎乎的小洞,怅然若失。   第二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的作家再次来到胡同口。胡同口里头有一个卖爆玉米花的小伙子在高声喊叫着卖爆玉米花。我们的作家向他走去。小伙子以为他要买爆玉米花,格外热情、欢快地喊叫着:爆玉米花、爆玉米花,奶油的、巧克力的、草莓的、香蕉的、椰子的、哈密瓜的、有糖的、无糖的……   我们的作家等小伙子喊完,客气地说:“年轻人,原来在胡同口那个卖报的女青年这两天怎么没来?”   卖爆玉米花的小伙子笑嘻嘻地看看我们的作家,操着一腔外地口音说:“这俺咋会知道哩?只怕是搬家啦吧。”小伙子转身指指胡同深处说:“你没看见那一大片房子都叫圈住啦!这几天正逼着人们搬家哩。”   我们的作家往胡同里头看看。果然家家户户的墙上都用石灰水写着一个很大的“拆”字,还划着一个更大的圆圈把这个“拆”字牢牢圈着,唯恐它跑了似的。字虽然写得不算好,可是,却写得很潇洒,很得意。   从此以后,卖报女青年和她叫卖晚报的声音一同真正地消失了。   这个声音消失以后,我们的作家才知道这个声音对他是多么重要。他对这个声音已经产生了很深的依赖,离不开它了。这个声音在他耳边缭绕的时候,他心情愉悦,思维活跃,思路开阔,写作是欢快的。现在,他感到的是莫名其妙的空洞和失落,一切也就变得无情无绪了。   我们的作家不能这样下去。他需要找回这个声音。   于是,每天下午四点钟,也就是以前卖报女青年叫卖晚报的声音开始在他书房里响起的时候,我们的作家就借着下楼遛弯儿的机会,顺着大街沿着小巷,哪有叫卖报纸的声音就往哪里去找。他很快找遍了社区之内远远近近固定的售报亭和临时的卖报小摊儿。结果自然是他大失所望。   可是,越是失望的东西也越是让人怀恋。卖报女青年和她叫卖报纸的声音找不到了,我们的作家就到她原来卖报的胡同口,去找寻他往日的感觉。所以,每天下午天快要黑的时候,我们的作家就来到胡同口转悠。   这天,下了入冬以来的头一场雪。雪是半夜里开始下的。早上起来,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已是厚厚一层洁白。但是,雪并没有停,还在飘飘洒洒、没完没了下着。   我们的作家本来就满肚子郁闷无以排遣。现在看着外面没完没了下着的雪自然更加郁闷。他只有在屋里走来走去散步。他从书房走到客厅,从客厅走到阳台;再由阳台走回客厅,由客厅走回书房,来来回回地重复着。   天快要黑的时候,我们的作家感觉到屋里一亮。他走到阳台上向外看看,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西天边的阴云闪开一道缝隙,露出个惨淡的、正在西沉的太阳。   我们的作家郁闷的心也闪开一道光明的缝隙。他跟老伴儿打声招呼,穿上了外衣。   老伴儿知道他又要出去遛弯儿,嘱咐他说雪天路滑,冷,不要走远了,早点儿回来。   我们的作家点点头。   老伴儿在家里做好晚饭,把饭菜端在餐桌上,干红也斟在了酒杯里,静等着我们的作家回来吃饭。可是,她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来。老伴儿有些着急了,嘴里嘟哝着这人,叫他早点儿回来还不早点儿回来。她嘟哝着来到阳台上把窗子打开一道缝往外面看。外面一片朦胧,马路上已经很少行人。老伴儿想下去找,又不知道上那儿去找,只有坐在餐厅里死等。她等得心急难耐的时候,有人用拳头拼命砸门。老伴儿开了门,闯进来的是一个小伙子背着我们的作家。小伙子气喘吁吁,汗流满面。我们的作家闭着眼,脑袋软塌拉的搭在小伙子肩膀上,一脸血污。   老伴儿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声问“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小伙子不理她,把我们的作家背到沙发前慢慢蹲下身,慢慢把我们的作家放到沙发上。我们的作家背靠着沙发疲惫已极的垂着头,两眼依旧闭着。   小伙子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甩甩手,喘着粗气说:“俺在卖爆玉米花,路灯下远远看见胡同口有一个人摔倒在地上,老半天也不爬起来。俺过去一瞅,他头磕在马路沿儿上啦,流了好些血。”   老伴儿用热毛巾擦去我们作家脸上的血污,左鬓角处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往外翻着。多亏雪天天冷,伤口被冻得凝住了,血已不再往外流。要不然,我们的作家这一腔热血不知道得有多少要抛洒在这冰天雪地里。   老伴儿当机立断,立即决定送我们的作家去医院。   还没有容老伴儿拨打120,小伙子已经背着我们的作家上了电梯。   在医院里,医生给我们的作家缝了十八针。   做完了伤口缝合手术,老伴儿向医生要求希望能让我们的作家在医院住几天,顺便作一次全面的检查。医院满足了她的要求,特意给我们的作家安排了一个最安静的单人病房。   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的作家也安然入睡了。老伴儿才觉得身边似乎少了点儿什么东西。她想来想去想了很久,才发现小伙子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由于过度的紧张和慌乱,现在,她连小伙子是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了,更不知道他是谁。她心里非常抱歉。   这一夜,我们的作家觉得特别漫长,怎么也睡不醒。他好不容易睁了睁眼,懒懒散散翻个身,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夜,我们的作家感觉着就像在经历一次慢长的冬眠。等他终于醒过来时,发现这洁白的小屋并不是自己的家。他从病床上坐起身,问:“这是怎么回事?”   值班的小护士闻声赶来,问我们的作家,“什么怎么回事?”   我们的作家看见小护士更奇怪了,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因为太晚没有回家,一直睡在沙发上的老伴儿被吵醒了,对我们的作家解释说:“昨天夜里你摔跤啦,摔得很不轻,住进了医院。”   我们的作家努力回忆了很久,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又躺下了。   老伴儿安慰他说:“住在医院里给伤口换药方便,这大雪天的省得来来回回跑了。另外,也用这个机会给你做次其他方面的检查。你一写起东西来什么都不顾啦!所以,这回就多住几天,权当休息休息。”   住进医院以后,我们的作家不能再到胡同口去转悠了。他心里很憋闷,就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睡又睡不着,心里更加烦乱。   我们的作家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中午,突然觉得脑袋晕晕乎乎有点儿困倦的意思。他想好好睡个午觉。他闭上眼迷迷糊糊刚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听见病房的楼下有叫卖晚报的声音:   晚报!晚报!   晚报!晚报!   是她的声音。   我们的作家兴奋了。他猛的从病床上坐起身要下床时,脑袋一晕,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午休过后,值班的小护士走进我们作家的病房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时,发现我们的作家倒在地上,嘴眼歪斜,口吐白沫,已经不省人事。   小护士被吓坏了,惊慌失措地跑着喊着找来医生,经过全力抢救,终于挽回了我们作家的生命。但是,他还是半身不遂了。语言的功能也已经丧失。话是不能说了,只能发出“哇”和“噢”两个简单的音节。说出话来哑巴似的“哇噢”、“哇噢”乱叫。   责任编辑 易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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