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最近感觉的胀胀的,在桌上趴着睡觉肚子胀气,也是感觉右脚被压着,这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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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桌子上趴了会睡觉,醒来以后右眼视力...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刚刚在桌子上趴了会睡觉,醒来以后右眼视力很模糊,是什么原因,我是高度近视想得到怎样的帮助:可能是什么原因,我应该怎么办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眼底病
擅长:眼科疾病
共1条医生回复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职称:主治医师
专长:冠心病,高脂血症,心肌缺血
&&已帮助用户:4768
问题分析:您好,可能跟您睡觉时姿势不正确,对眼睛造成挤压形成。意见建议:建议您可以闭上右眼休息一会儿。或用凉毛巾做冷敷。可以好转。
问因为工作关系中午不能回家,每天都是在桌子?因为工作...
职称:医师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164373
病情分析: 您好,建议您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眼睛尽量不要受到压迫,暂时的重影是视觉的缓冲。意见建议:希望我的回答对您有所帮助,祝您及您的家人身体健康,节日快乐!
问因为工作关系中午不能回家,每天都是在桌子?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子宫肌瘤 月经不调
&&已帮助用户:119697
病情分析: 您好,建议您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眼睛尽量不要受到压迫,暂时的重影是视觉的缓冲。意见建议:希望我的回答对您有所帮助,祝您及您的家人身体健康,节日快乐!
问我22岁,今天中午上班的时候在桌子上趴着...
职称:医师
专长:内科、消化内科
&&已帮助用户:134226
可能是你睡觉姿势不合适导致的。 建议牵引,理疗,红外线,推拿 按摩颈椎试试。
问趴桌子上睡觉经常流口水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101147
病情分析: 流口水的原因很多,常见的有:一,口腔卫生不良 .二,前牙畸形 .三,神经调节障碍: 首先要注意口腔卫生,养成早晚刷牙,意见建议:饭后漱口的习惯.也可请口腔科医生诊治,采用洁治疗法,去除牙石,服用维生素C及B2等药,消除牙龈炎,减少不良刺激.
问趴着睡觉会流口水,正常吗?中午在午休的时候,我是趴...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脑血管疾病
&&已帮助用户:67515
病情分析:你好,流口水一般由以下因素所致:一、口腔卫生不良:口腔里的温度和湿度最适合细菌的繁殖,牙缝和牙面上的食物残渣或糖类物质的积存,容易发生龋齿、牙周病。这些不良因素有刺激,可造成睡觉时流口水。二、前牙畸形:这可能由于遗传因素造成后天不良习惯,如啃指甲、吐舌、咬铅笔头等,造成前牙畸形,睡觉流口水。三、神经调节障碍:唾液分泌的调节完全是神经反射性的,意见建议:建议您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饮食上要注意多吃含维生素的蔬菜水果,多喝水少喝酸甜饮料,少吃辛辣煎炸食品,少抽烟喝酒,还要注意自我的心理调节。
问两侧脸很红很红、中午趴桌子上午休...
职称:医师
专长:内科,尤其擅长上呼吸道感染等疾病
&&已帮助用户:2924
病情分析:你好,脸部皮肤发红这是表面毛细血管扩张导致,趴在桌子上后,脸部是朝下的,使面部毛细血管更加充盈而使面部更红。如果外面冷突然到温度高的室内也会引起面部潮红。意见建议:建议:可以在通风的走廊里来回走一段时间,这样加速血液循环,改善毛细血管的扩张,不要按揉面部,否则会加重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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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成功!根源 - 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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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在五台山的深山中,有一片少有人踏入的森林。林中的树木遮天蔽日,原本原本炙热的阳关都被树叶挡住,异常的凉爽。林中地面上长了一层不足3寸的青草,像是铺了一层地毯。古老的树木上,有些长了一层青苔,有些树干上长了几丛蘑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从森林间穿过,溪水清澈见底,能清晰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以及石头间的水草。小溪不是很宽,也不是很深,最多只能刚刚没过一个人的膝盖。忽然,一只雪白的赤脚迈进了冰凉的溪水中。向上看去,赤脚的主人是个穿着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的少女,就连她的头发也是雪白的。少女的头顶上长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刚刚缩在头顶上,所以不大容易看出来。少女压低身子向四周谨慎地看了一圈,原本趴着的耳朵也立起来,警惕着四周的环境。等确认安全了,少女才蹲下身,用手捧着,喝那溪水。  忽然,少女的手停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右边的耳朵向右后方转去,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用右手慢慢从水中捞了一块石头,慢慢转头,往树林里看去。仅有一层小草覆盖在地面的树林藏不住东西,少女赫然看到一只大猎狗压低身形,从右后方接近。忽然,少女猛地向左后方转头,只见左后方也趴着一只猎狗。她急忙站起身,向对岸跑去。赤脚拍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水花。刚刚跑到小溪中间的少女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对岸的树后,又走出了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猎狗。也不知这些猎狗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少女早就被这些猎狗包围了。眼看右后方的猎狗已经跳到了小溪里向她游来,女孩没有办法,只能在溪水中奋力向左跑去。就这样,女孩左右两边的岸上有两只猎狗追着,后边的水中也有一只猎狗紧追不舍。三只猎狗极为训练有素的,除了低低的喘息声,一声也不叫。少女也注意到这些猎狗和其他野兽都不一样,更加奋力的向前跑去。光顾着奋力跑的女孩一不小心,左脚踩在了一颗锋利的石头上,顿时一丝鲜血从脚底的伤口中流出,在清澈的溪水中晕开。少女疼得小声叫了一声,左脚吃疼,只能脚尖点地,步子也慢了下来。岸上的两只猎狗没有急于快速冲进溪水中,攻击她,而是也放慢了速度,似乎是想将她赶到某个地方去。少女仍然在水中一瘸一拐地跑着,泡在水中的雪白的双脚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红,也许是被左脚脚底留出的鲜血染红的也说不定。  猎狗还在向前跑着,不过少女却不愿意跟着它们跑下去了。她忽然猛地一转身,向右边跑去。右边的猎犬一愣,急忙刹车,转身往少女身上扑去。少女右手举起手中的石头,猛地向猎狗头上砸去。猎狗躲闪不及,一头扎进了水里。少女右脚刚刚踏上岸,身子急忙往前扑。忽然一团白光将少女笼罩住,等白光散去,少女已然化身成一只白狐,飞快向林子里跑去。四条腿跑步的速度果然要比两条腿快多了。但是那几只猎狗也不是吃素的,紧紧跟在白狐的后边。刚刚在逃跑中划伤的左脚还在隐隐作痛,白狐与那些猎狗间的距离也在慢慢拉近。忽然白狐压低了身形,往一个山洞里跑去,那些猎狗也尾随着跑了进去。山洞洞口本身就不大,而且越往里,通道就越低矮。在黑咕隆咚的山洞里跑了几十米后,一只狐狸和三只猎狗都已经不能站起来,只能肚子紧贴着地面,向前继续快速爬行。就在不远处,一道阳光透过一个小小的岩石缝隙,照射到洞穴中。那就是出口了。白狐以她最快的速度爬到了洞口,然后奋力将脑袋挤过缝隙,两只前爪用力抓着缝隙外的地面,将身子往外拉。就在她将身子拉出去的一瞬间,身后的一只猎狗将它那血盆大口伸出了洞口。猎狗拼尽全力想将脑袋挤出去,但是它门那庞大的身躯想通过这狭窄的洞口还是不可能的。几只猎犬恼怒地大声叫着,却无能为力,只好往后退。白狐的身子再次被白光笼罩,化为少女的模样。少女靠在洞口旁的树下,大口喘着粗气,受伤的左脚有些微微颤抖。那些猎狗要想过来追她,需要原路退回去,绕好远的路才行。无论怎样,那些猎狗追到这个地方,只是时间问题。少女稍微休整了一下后,就起身一瘸一拐地慢慢往山下走,边走别想怎么彻底甩掉那些猎狗,还有那些猎狗到底是谁派出来的,为什么一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跑了那么久,少女和那些猎犬估计都跑出去了有好几里地。少女没走多久就能依稀看到山脚下的那个村庄了。到目前为止,那些猎犬还没有追上来,只要走到了村庄那里,她就安全了。村庄里的人们不是很怕她,他们都知道她不会害人。偶尔有村民上山采药的时候还会捎些吃的或穿的给她,祈求她能保佑村庄安宁。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玩些小花样还成,硬碰硬就没戏了。遇到问题通常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村民们的好意还是不好拒绝的  (或者说是很享受被供奉的感觉吧)。  忽然地上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少女一声尖叫。少女感觉自己右脚脚腕一阵剧痛,像是被老虎死死咬住。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右脚一不小心踩在了一个狩猎夹上,锋利的锯齿刚好夹在她的脚腕上。巨大的力量将她脚腕上的骨头直接夹碎了,鲜血不断从断了的脚腕上流出,滴到地面上。少女疼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来流,差点就哭了出来。因为脚腕的剧痛,她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地上。她试着用双手扳那狩猎夹,但是因为双手使不上力气,一点都扳不开。她向周围环视一圈,想找块石头顶在锯齿中间,但是周围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忽然山上传来了那猎狗的叫声,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她可不想就这样放弃,可是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把脚从狩猎夹上弄下来。狩猎夹的一端拴着铁链,牢牢拴在旁边的树上,自己现在那里也去不了。她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似乎在暗自下定决心。又一声狗叫。少女张大了嘴,一手抓住自己的小腿,另只手抓住被夹住的脚上,然后将自己的嘴凑到被夹住的脚腕旁边——她嘴里的牙齿忽然变成了锋利的獠牙——然后一嘴咬住了自己的脚腕。鲜血从被咬到的地方喷涌而出,少女的眼泪也哗哗的往下流。她疼得浑身发抖,咬合的力度也微微减轻。又一声狗叫,距离更紧了。少女强忍疼痛,使劲所有力气,用力咬了下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脚腕处的骨头彻底断掉了。少女眼前发黑,几乎疼晕过去。她努力保持清醒,继续死咬着自己脚腕处,还和断脚连在一起的皮肉。她的断脚终于完全从小腿上脱离了下来。少女的獠牙慢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或许獠牙才是本来的样子)。那只冒着鲜血的断脚还夹在铁夹上,慢慢地失去了血色,变得更为惨白。稚嫩的脚丫上没有一点瑕疵,只有脚底上沾着一点泥巴和杂草。少女只是淡淡回头望了一眼,就继续向村庄爬去。已经和身体脱离的脚掌,已经不属于她了,失去了脚掌的脚腕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少女已经筋疲力尽高,她试着幻化成白狐的样子,那样她至少能用三条腿跑,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女孩刚走没多久,那三只猎狗也找到了少女的断脚。少女脚腕的伤口滴了一路的血,就算是嗅觉不怎么灵敏也能很轻松找到她的踪迹。就在那三只猎狗离开少女的断脚,继续向前追去后,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那铁夹子旁。他穿着白色长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长袍背后画着太极图,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白色的长发被扎在头顶。似乎是个法术高深的道士。也不知这道士跑到五台山,这佛教名山来干什么。他弯下腰用右手抓住那只断脚,另一只手握着铁夹子,使劲一扭,就将那只断脚从铁夹子上抽了出来。“还挺有能耐。这狐狸还真是不一般呀。只可惜不怎么会法术。”他伸手捏了捏手中的断脚。这断脚脚底有一层厚厚的普通人没有的肉垫,软绵绵的,按下去会自己弹起来。这是食肉动物们为了尽量消除走路时的声音才特地进化出的肉垫。那道士似乎捏那肉垫捏的有些上瘾了,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嗯哼!那个,狐狸的脚掌营养价值还是不错的,而且这狐狸还算是比较上等的那种,应该能提供不少灵力。你自己回去煮了吃吧。”说着,那道士将那断脚往身后扔了出去。一个小女孩从林子里走出来,接住了那断脚。她一鞠躬,说到:“谢师傅。”这个女孩也穿着道士的服饰,头发是深灰色,头顶上也有和那白狐少女一样的尖耳朵,只不过这个女孩的耳朵要稍微短一点。“注意了啊,一会回去的时候把耳朵收起来,要不然会吓到别人。”“是,师傅。”说着那女孩的耳朵被白光包裹着,一点点贴紧头皮,最后消失在头发里。  少女还在一点点努力地往山下爬去,那村子已经近在咫尺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陡峭的斜坡。少女想都没想,就撑着身子翻了下去。她可没有时间一点点挪下去,那些猎狗已经越来越近了。少女从上坡上一直翻滚到了山坡底下。她全身都布满了伤口,鲜血浸湿了白色的长袍,一头雪白的头发散乱在地上,卷满了杂草。少女感觉全身都在疼,但是这点疼与断了的右脚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她翻过身,想继续往村子爬去。忽然她的左脚脚腕传来了一阵剧痛,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她转头一看,自己的左脚在滚下山坡的时候扭到了,现在左脚以90度的角度往里折去,脚腕处红肿了一大片。少女试着忽视那疼痛,却发现自己办不到。这疼痛很奇怪,不只是疼而已,还夹杂着酸麻的感觉,而且一动就更严重。少女没有办法,转过身来,抓着自己的左脚,使劲往回扳。只听咔嚓一声,自己的左脚也断了。原本红肿的脚腕瞬间变成了青紫色,疼痛蔓延到小腿上,使自己的整条左腿都动不了了。少女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腿,不停地颤抖,眼泪从脸颊上滴下来,落在沾满鲜血的长袍上。“汪!”三只猎狗终于出现在了山坡上。少女想逃,却为时已晚。左腿还是动不了,她只能用双手和断了的右腿乘着地,慢慢往后一动。明明那村庄就在一里开外,自己却再也到不了那里了。三只猎犬飞快地冲下山坡,向少女跑去。少女擦了擦眼泪,咬了咬牙,准备做最后的抵抗。她用尽了自己最后的灵力,将自己的牙幻化成了獠牙。那三只猎犬没有立即冲上去扑咬,而是围成一个圈。少女呲着牙,警惕着那三只猎犬的偷袭。忽然,少女左手边的猎狗第一个发起攻击,冲向少女。少女左手伸直,劈向猎犬的头,那猎犬一低头,躲过了攻击。她右手握拳,紧跟着向猎犬打去,猎犬忽然往后一跳,又躲了过去。趁着少女注意力都在左边的猎犬上,少女前边的猎狗突然往前一窜,飞快咬住少女的左脚就往后退。左脚骨头被猎犬强有力的下颚一咬,瞬间断了几根,8*锋利的牙齿镶进了少女的脚掌里。少女一声尖叫,不但左脚脚掌剧痛无比,刚刚折断了的脚腕也疼得不得了。少女左脚吃疼动不了,慌乱中用断了的右腿踢那只狗。可是少了一截脚掌的右腿根本踢不到猎犬,反倒是刚刚已经好些了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另外两只猎犬趁乱一起扑了上去,分别咬住少女的双手然后也往后退。少女疼的大叫,整个人被猎狗拉的像大字一样平铺开,只有那只短腿拖拉在地上,似乎想撑着地,夺回一点自主权。少女张着嘴,露出尖牙,想冲上去咬左右两边的猎犬,而那两只猎犬一直往后退,根本不给少女一丝机会。三只猎犬跟少女折腾了好久,直到最后少女筋疲力尽,彻底动不了了,才松口。少女慢慢翻过身,抱成了一个团。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因为她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白袍道士从坡上走了下来,他伸手拎起了少女的领子,仔细打量着少女。“嗯,很好,很好。这狐狸不但是上等妖精,而且是极为稀有的二代妖精!用来炼丹一定能炼出顶级的丹药!”少女微睁着眼睛,她试着看那道士的长相,却因为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在恍惚中慢慢闭上了双眼。  沿着数里外那个小溪继续往上走,有一个小瀑布,瀑布后边有一个不大的洞穴。因为瀑布附近水雾的覆盖,猎狗根本追踪不到这里。在这小小的洞穴中央铺着一小块鹿皮,是山下村民进贡给少女的。而那鹿皮中央躺着一个娇小的白发女孩,正团缩成一团,熟睡着。身上盖着一层白色的长袍。她的头上,也有一对尖尖的耳朵。  数十年后的清晨,英国历史第二悠久的大学,剑桥大学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这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学生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们的魔法理论课教授。听说那教授很年轻,今天是他首次执教。  讲台边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穿着黑披风,黑手套,头顶黑帽子,穿着黑色长靴的身影走了进来。原本喧嚣不堪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哦呵,今天风可真大。”说着,那人将头顶的帽子摘下,放在桌子上,一头长长的银发散在身后。学生们这时候才发现,那个“他”事实上是个“她”。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学生们,忽然间又开始窃窃私语。她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怎么了?至高无上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都能成为君主,一个女巫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教授?”教室又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因特古拉·范布隆克·温盖茨·海尔辛。”那女人转身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写起来。“你们可以叫我海尔辛教授,或者海尔辛伯爵。我负责教你们魔法理论课。”女伯爵转过身,面向学生继续说:“与其他魔法课程不同,魔法理论课并不学习任何实际技能,这就是为什么这课叫做理论课。但是这门课要学习的东西却是最为基础,却也最为深奥的。炼金术课上你们会学习药水的工作原理,以及调配方法,以后的研究方向就是调制出更多,更强效的药水。法术课教你们咒语的使用方法以及咒语原理,以后的研究方向也是更多各种各样的咒语。其他课程也都是一样,从最基础的几样元素开始,慢慢到最后延伸出各种各样的新产品。而魔法理论课则正好相反。我们的目标是找到组成魔法以及世界万物的基础元素,最终的目标就是解决魔法界最大的难题:达到 ‘根源’ 。现在,有人能站出来说说 ‘根源’ 是什么,为什么它那么重要吗?”  因特古拉·范布隆克·温盖茨·海尔辛,16世纪英国三大魔法家族之一,海尔辛的家主。虽然她还有一个能力同样出色的哥哥,她的父亲却仍然认定她为家族继承人。21岁成为剑桥大学魔法理论学教授,是剑桥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年轻的教授。她自幼学习魔法,到了16岁就已经在各个魔法领域达到顶尖水平。最擅长咒语,魔法阵,以及魔法界最重要的学科——魔法理论学。在咒语方面,她是全英国仅有的几名会快速默念咒语的人,魔法阵也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布置完成。至于魔法理论学,因特古拉虽然学得不错,但是却没有任何突破性成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门学科实在是太深奥,在前往根源的路上,人类从两百多年前起就没有什么进展了。  “根源,顾名思义,就是世间万物的源头。无论是时间,空间,魔法,还是其他物质都有一个共同的源头。最早提出这个理论的是艾萨克马克斯韦尔伯爵,马克斯韦尔家族500年前的家主。马克斯韦尔于1010年左右为学习东方的魔法系统而前往东方旅行。在中国,他发现中国的魔法师——他们一般自称道士——有的时候会将魔力提纯,然后注入到物品里面,比如宝剑,盾牌什么的。为了学习这门新魔法,马克斯韦尔专门学习了中国的阴阳魔法系统。回到英国后,创造了附魔学。经过大量实验,马克斯韦尔还创造出了魔法石,也就是魔力提纯后,实体化产生的结晶,切完全不需要任何实物作为基础。根据东方魔力广泛存在于大自然的理论,马克斯韦尔还预言世间一切都是由魔力创造出来的,只是创造方法我们暂时不知道而已。换句话说世界万物原先都只是魔力而已,而根源也就代表了大量,甚至无限的魔力。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东西方的魔法师都在疯狂研究根源的原因。一旦到达了根源,那个魔法师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师,统治世界都不在话下。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海尔辛教授,您刚刚说到东方的另一套魔法系统,是怎么回事?”  “因为东方世界和西方世界相隔太远,东西方有两套不同的魔法系统和魔法理论。不过我个人认为事实上两套系统是一样的。东方将魔力称为 ‘灵力’ ,将灵力分为 ‘阴’ 、 ‘阳’两个属性。万物都有不同程度的阴阳属性,有的阴多,有的阳多。西方系统里面也有类似的说法,也就是黑魔法和白魔法,但与阴阳还是有点区别。关于魔法生物,东方还有 ‘妖魔鬼怪,巫法僧道’ 的说法。妖指动物或物体吸收足够灵力后拥有近似人的意识,并拥有幻化的能力,或者其他魔法。魔指阴间自然生成的生物,负责灵魂的管理。包括灵魂收割者,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就是死后人的灵魂因某种原因没有被魔带走,获得灵力后拥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其魔法使用机制十分复杂,所以专门有一个鬼魂研究学。怪就是类似人类的其他生物。包括巨人,人马兽,大脚怪等。巫法僧道指的是人类中的魔法师,对应巫婆(Witch),法师(Wizard),僧侣,道士。上面这些是综合东西方魔法系统之后得出的初步分析。东西方魔法系统融合是我目前的研究课题,我的目标就是完全融合两个魔法系统。”  “您难道不研究根源了吗?”  因特古拉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过了一会,她说:“根源实在是太深奥了,我们人类200多年以来都没什么进展,继续研究下去对于我来说有点太浪费时间了。再说了,到达了根源之后我该怎么办?肯定会有人来抢,最后弄得满世界都是纷争。”  “就像2年前的那次纷争一样?”  因特古拉又顿了一下:“嗯没错,甚至有可能更严重。毕竟上次的纷争还没有人真的到达了根源,只是理论上有可能而已。”  因特古拉并没有说实话,她自己也曾经陷入到了那场纷争中。那次纷争影响范围极大,但普通人却基本不知情。最重要的是,人们(或者说魔法生物们)真的到达了根源,她也亲眼见识过了,但是各大魔法协会都拒绝承认她的所见所闻。那时,她19岁。  冬日的森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刚刚下过的小雪覆盖在堆满秋天落叶的地上。小溪边的水已经结成冰,而中央的水还在缓缓流着。一个女孩慢慢从森林深处走出来,躲在树后注视着四周。那女孩长得几乎和几十年前的那个白狐少女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加稚嫩。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肌肤,配上白色的长袍使她和这白雪覆盖的森林融合在一起。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等确定安全了才悄悄抬起右脚,往小溪迈去。女孩的赤脚有些不大寻常,她的第二根脚趾要比大脚趾稍微长一点,而大脚趾和中趾差不多长,短小的脚掌肥肥厚厚的,就像是小动物的脚掌一样,虽然她赤着脚走了很多年路,甚至下大雪也不例外,她的脚皮肤仍然十分细滑,没有一点瑕疵。此时,她赤裸的右脚上沾着点白雪,脚趾冻得有些发红,脚尖下垂,轻轻落在白雪皑皑的地上,只轻轻发出了一点白雪被压缩的声音。新下的雪软软的,就像是地毯一样,在这层白雪下,还有一层松软的落叶,落叶下还有一层被落叶保护着,还有一丝绿色的小草。女孩走在这雪地里,就像是走在三层地毯上,说不出的舒服。女孩慢慢走到小溪边的冰上,忽然停住了脚步。在冰凉的雪地里走了这么久,双脚虽然感觉有些冰凉刺骨,但也还不算什么。此时寒气从脚底逼上了小腿,发出一丝古怪的酸痛的感觉。女孩皱了皱眉头,弯下腰用手抓住自己的脚腕,然后闭上眼睛。一股暖流从脚腕处进入冰凉的双脚,原本冻得发红的双脚慢慢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女孩动了动自己的脚踝,酸痛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女孩跪在冰上,用双手捧着喝那冰凉清澈的溪水。  一切就像数十年前一样,就连那轻轻的脚步声也是。女孩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一,二,三,一共三个敌人。她右手伸向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匕首。她用余光一扫,看到一只黑色的猎犬,正趴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树后。黑色的毛发与这白雪皑皑的森林是那么格格不入。她缓缓站起身,面向那只猎犬,此时三只猎犬也都从躲藏的树后走了出来。她身后的两只猎犬大声叫了两下,似乎是想将那女孩赶到小溪里面。女孩压低身形,左右手开弓,并不准备逃跑。那两只猎犬有些诧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在原地僵持着。小溪对面的猎犬见状,只好渡过溪水,跑到女孩身后。那猎犬前爪刚一上冰面,女孩突然右脚后撤,左脚一蹬,往右转身,同时左脚猛地往猎犬头上踢去。猎犬被这一脚踢得猝不及防,乌的大叫一声,就跌落到冰冷的溪水里。另外两只猎犬见状向少女快速冲了过去,一只跳起扑向女孩上半身,另一只张大嘴冲向女孩的右脚脚腕。女孩左手在空中猛地横批,正中第一个猎犬的头部,将那猎犬打飞了出去。紧跟着右脚往后一撤,让第二只猎犬扑了个空,右手反手拿刀往狗身上刺去。猎狗急忙一闪,但是大腿却还是被匕首划到,鲜血直流。猎犬冲着女孩大声嚎叫着,似乎十分愤怒。女孩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这只猎犬,右手已经改为正手拿刀。受伤的猎犬压低身形,呲着牙齿,发出呜呜的低鸣声,准备发起反攻。突然树林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犬叫声。猎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继续盯着女孩,而女孩仅仅是将右耳转向了那个方向,目光始终停留在面前的敌人上。数十年独自生活在这充满危险的森林里,女孩早就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目前的重点是面前的敌人,那么就千万不能因为周围的东西而分散注意力,但同时也要时刻警惕自己身后的敌人。  森林里再次传来了一声犬吠。女孩面前的猎犬站直身子,往后退了退。此时落在溪水中的猎犬已经爬出小溪,甩了甩身上的水,站在了女孩身后。刚刚被女孩打飞的第三只猎犬也站了起来,与另外两只猎犬一起,将女孩包围在中间。就在女孩和猎犬僵持在一起的时候,女孩右手边的森林里走出一只灰色长毛大狗。那三只猎犬缓缓低下了头,似乎对那大狗十分尊敬。女孩慢慢转身面向那灰狗,并死死盯着它,小心提放着那狗的突袭。忽然一道白光笼罩在了那灰狗身上,那灰狗慢慢幻化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那少女有着一头灰色的长发,头上长着一对尖耳朵,身高比白狐女孩高处不少,穿着黑色的道服。这个少女正是数十年前与白衣道士一起捕杀女孩母亲的那个妖精女孩。白狐女孩看着那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再次回到原来的警戒状态。“哦?是一大家子吗?”“什么一大家子?”女孩有点不知所云。“算了,反正炼成了丹都一样。”说着少女双手幻化成利爪,向女孩扑了上来。女孩用匕首向左下角劈去,少女往女孩右边轻轻一晃,躲了过去,锋利的爪子已然到了女孩面前。女孩急忙往后一跃,落在了溪水里,这一闪倒也是迅速。对面的少女轻轻一笑,走到溪边,左手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按在溪水边的冰上。忽然贴紧岸边的溪水快速结冰,并往女孩脚下蔓延。女孩一惊,左脚点地急忙往后跳,却还是慢了一步,右脚虽然跳了出来,左脚却冻在了冰里。女孩顿时感觉左脚剧痛,酸痛感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小腿。少女站起身,缓缓走向不断挣扎的女孩。“哎呀,你的脚被冻在冰里面了,看样子只能砍掉才能脱离了。”女孩双手抓着自己的左腿,使劲拔,被冻住的左脚却纹丝不动。左脚此时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通过冰层看到脚背上的皮肤已经成了紫色。“你知道吗,你妈妈,或者是你姐,死之前也断了只脚。”少女走的离女孩更近了。女孩猛地往左转身,想用右脚将少女踢倒,却突然摔倒在地。原来刚刚脱离了溪水的右脚还沾着点水,刚刚一踏在冰面上,右脚也被冻了个结实。这一摔,女孩的右脚脚底的冰裂了开来,但是左脚却还冻在冰里。女孩的小腿和左脚猛地以90度折了一下,瞬间把脚筋拉断了。女孩疼得大叫一声,浑身发抖。她刚试着撑着地爬起来,少女就走过来一脚把她踩趴下。“你现在这趴着别动,我去叫师傅过来。”说完少女转身走了。  女孩挣扎着爬起来,让左腿和脚掌不再以哪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呆着。她双手捂着已经发紫肿胀的脚腕,闭上了眼睛。一股暖流从脚腕进入了左脚,脚腕的疼痛在一点点减轻,而脚掌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脚腕不但不再发紫肿胀了,左脚周围一圈的冰居然也化了!女孩面前的三只猎狗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缓缓向女孩靠近。她弓着腰,缓缓站起身,左脚却还呆在冰洞里不动,免得刺激猎狗,让它们立即冲过来。女孩微微弯曲右腿,然后猛地往后一跳,但当她的左脚碰到地面的时候,女孩才发现自己的左脚脚腕只是消肿了不淤血了而已,脚腕还是断的。左脚刚一用力撑在地面,女孩顿时感觉脚腕一阵剧痛,左腿也马上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对面的猎狗看到女孩的脚已经从冰里面拔出来了,就立即向女孩冲去。第一只猎犬飞扑向女孩上半身,女孩急忙伸右脚往斜上方踢去,一脚将那只猎狗踢飞。第二只猎犬飞快扑向女孩伸出去的右脚,一口咬了下去。女孩脚刚刚踢出去那只猎狗就扑上来,一时没时间躲避,右脚脚掌顿时一阵剧痛。还没等那只猎犬使劲咬下去,女孩急忙将右脚往下摔。这一摔,一下子将猎犬的头狠狠摔在冰面上,把猎犬砸晕了,但是猎犬下颚上牙齿也被敲进了女孩的脚肉,两颗犬牙更是断在了女孩柔弱的脚心里,牙尖从脚背穿了出来。女孩疼得眼前发黑,而第三只狗瞅准时机也向女孩扑过来。女孩挥起右手里的匕首,猛地从下往上刺,一下子刺中了猎犬的腹部。猎犬,乌地叫了一声,跌落在一边死了。趁着被踢飞的猎狗还没有缓过来,女孩急忙爬起来,用双手将死死咬在自己右脚上的狗嘴打开,把自己的右脚从狗嘴里取了出来。女孩的右脚被咬的脚背脚心都是血窟窿,脚心上刺穿了整只脚张的犬牙还镶嵌在肉里。女孩管不了那么多,她急忙翻身爬起来。自己的左脚脚腕断了,真的一点力都用不上,右脚也血肉模糊,只能趴着走。眼看被踢飞的猎犬已经站了起来,女孩爬到一棵树下,双手抱着树,忍痛用受伤的右脚撑着树干往上爬。那猎犬转身望着自己两个倒下的同伴,愤怒地冲着树上的女孩大叫。  女孩坐在树上大口喘着气,疼得眯着眼睛,树底下是她右脚流的一滩鲜血。她忍着痛,左手抓紧脚掌,右手使劲按脚背上突出的犬牙。犬牙在一点点往脚心移动,带动着更多鲜血喷涌而出。终于,女孩将脚心里的其中一棵犬牙拔了出来,而她已经疼得大口喘气,身子发虚。她轻轻将手中的犬牙扔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又开始拔右脚上的另一颗犬牙。女孩全身颤抖着,右脚的疼痛让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她暗自佩服着这些猎犬,自己以前和别的野兽打架可从来没有受伤得这么严重。终于,剩下的那颗犬牙也被拔了出来。女孩大口喘着粗气,右脚疼得发抖,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流出来。她忽然想到自己左脚被双手一握就消肿了,也许自己有治愈的能力也说不定。女孩想了想,用双手握住了受伤的脚掌。一股暖流从女孩的双手进入到了脚掌,但是她的脚掌非但没有止血,反而让血流得更多了。女孩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现在止血是重点,也没工夫细想了。她随手抓起树枝上的积雪,敷在了流血不止的脚上。鲜血顿时染红了白雪,而白雪也很快就融化了。女孩将自己手边所有的雪都抓了过来,将整只脚都裹在雪里,过了很久,等右脚都冻僵了,血才止住。女孩望着树下那只愤怒的猎犬,回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双脚,不知所措。那灰色头发的少女早晚会回来,自己的脚成这个样子也哪里都去不了,没办法,只能呆在这树上,走一步是一步了。  “因特古拉小姐!因特古拉小姐!该起床了,因特古拉小姐!”  “我已经醒了,你可以不用叫了,米歇尔。”  一个银发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因特古拉小姐,今天是跟随您父亲外出工作的日子,您父亲和您哥哥可不希望等您太长时间。”  噌的一下子,因特古拉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飞快地掀开被子,光脚跳到地上,往门口跑去。  “因特古拉小姐!因特古拉小姐!您还没有穿衣服呢!您先把睡衣脱下来,我帮您穿衣服。”  “快点快点!天哪,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动作快,我得赶快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她迅速将身上的花边睡裙脱下,扔在一边,双手向上伸直,让米歇尔帮她把衣服穿上。  “因特古拉小姐,驱魔是很危险的工作,您可不要太激动,干扰到您父亲。”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谨慎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作为伯爵的女儿,因特古拉有不少漂亮的裙子和小皮鞋,米歇尔却给她套上了长袖上衣,长裤,外加高筒靴子,像是男孩一样将她打扮了起来。不,准确的说是因特古拉练习骑马时的那套衣服。“因特古拉小姐!因特古拉小姐!我还没有给您扎头发呢!”  因特古拉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眼神里满是厌烦。  “头发散着也没什么不好。”  “爸爸!”  因特古拉从屋子里面冲了出去,她的父亲和哥哥已经在马上等着她了。  “切,头发都没梳就跑出来了。”  因特古拉冲着他哥威廉一撅嘴:“当魔法师梳头发有什么用?魔力能梳出来?”  “你还当魔法师?算了吧!你还是当个普通的伯爵家小姐好了,魔法师这么危险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吧。”  “你可别小看人,我可是每天都练习魔法的!”  因特古拉满脸怒气,双手扶住马鞍,左脚狠狠踢进马镫,想翻身上马。不知为何,那马忽然抖了一下,因特古拉双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就往后仰着躺了下去,左脚却还套在马镫里。“因特古拉小姐!”旁边的管家急忙冲上来。“不要扶!我没事!”那马倒也是训练有素,此时站着一动不动。要是换了普通的马,估计早后蹄子往因特古拉头上踢去了。  威廉在旁边看着哈哈大笑:“我看你就算当上了魔法师,也会在自己第一次驱魔的路上从马上摔下啦摔死!”  “威廉!”  威廉收起自己那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着地上的因特古拉说:“总之你自己快点起来上马,我们没有时间跟你在这瞎耽误。”  “我知道!”  因特古拉自己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自己既没法站起来,靴子因为和马镫扭着,也没能拔出来。她气急败坏地将自己的左脚从靴子里抽出来,光脚踏在地上。一个贵族少女居然光着脚站在地上,老海尔辛长叹一口气,转身不看她。而因特古拉此时正气在头上,也不觉得害羞。她左手抓着靴子,右手抓着马镫,猛地一用力将靴子抽了出来,重新套在脚上,然后翻身上马。  一行人骑着马走在路上,沿着道路向曼彻斯特走去。因特古拉跟在父亲和威廉后边,还在生着闷气,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表现。  走了一上午路,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曼彻斯特中心一座豪华的大宅子门口。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管家,似乎等待已久。“海尔辛伯爵,请进,主人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海尔辛嗯了一声,翻身下马,带着因特古拉和威廉走进大门。  “海尔辛伯爵,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因特古拉刚进会客室,就看到一个微胖的男人微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忙着工作呀。你呢,我的老朋友?”那男人笑得有点僵硬,头上直冒汗。他掏出兜里的手帕,小心地擦拭着头上的汗珠。“我跟你说实话,我最近经常睡不好,感觉房间里面有人。昨晚半夜的时候还醒来过一次,全身动不了,但是能看得清房间。我看到有个女人坐在我身上,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不会只是个梦吧。”老海尔辛笑着说。“老兄啊,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没准今天晚上我就会被那个女鬼给掐死的!”那男人一脸慌张,仿佛是害怕海尔辛伯爵不会帮他。“别担心老伙计,带我去你的房间看看。”  胖男人将海尔辛领到二楼,指着过道尽头的房间说:“那就是我的房间了,你们快去吧,我就在楼下等你们的好消息。”“好的,没问题。”海尔辛拍拍他的肩膀,向房间走去。因特古拉突然从父亲身后蹿了出去,向房间跑去。“喂!你找死呀!”威廉也跟着蹿了出去,他很清楚在不知道对手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很容易陷入危险。因特古拉快速冲进了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正坐在床上,完全无视她的闯入。因特古拉兴奋地转身向父亲大喊:“爸爸!这里真的有个女鬼!”“你小子找死呀!”威廉冲进房间,拽住因特古拉的手,“被鬼杀了怎么办?”“不用担心,”老海尔辛慢慢地走进房间,“这鬼魔力很少,只是个游荡的普通灵魂而已。”“她迷路了?”“嗯,倒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她迷失了。真正迷路了的是应该将她带到阴间的魔。”因特古拉还是有点似懂非懂,但是她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下一个问题了。“爸爸,怎么才能感觉出魔力的强弱呀?”“这个嘛,需要锻炼才能学会。”“切,你这个到处乱闯的白痴,好好当你的大小姐就行了!”威廉松开因特古拉的手,又开始数落起她了。“哼,还说我,你学了那么长时间魔法,连这个鬼魔力很少都感觉不到,看样子你根本没有认真学!”“我。。。”威廉一时语塞,“我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威廉,你妹妹说的没错,这么明显的事情你没有注意到是你的不对,要知道细节决定生与死。还有因特古拉,你是学了点魔法,但是不要随随便便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鲁莽行事,那会让你自己陷入危险的。”威廉和因特古拉两个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海尔辛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一杯水,慢慢倒在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完事了,走吧!”“完啦?”因特古拉一脸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沮丧,“就这么完了?”老海尔辛叹了口气,说:“因特古拉,魔法师的工作并不是每一次都惊险万分。这次只是魔找不到魂而已,画个引导阵,等魔自己找上门来就行了。”说完,海尔辛转身往楼下走去。  因特古拉走下楼梯,发现在楼下等着的除了刚刚那个胖男人,还有一个没见过的高瘦的男人。“完事了吗?速度真快呀。”“詹姆斯,你怎么来了?”海尔辛急忙上前打招呼。“来跟你谈工作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先去了你们家,发现你不在家,一问之下才知道你来曼彻斯特了。于是我赶快骑马追你来了。”海尔辛听完大吃一惊,“啊,那可有四五十英里路呢!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詹姆斯很淡定地说:“也不算太远,毕竟是顺路。”说完詹姆斯凑到海尔辛耳边小声地说:“我刚从伦敦赶过来,有一个英国魔法协会的重要消息要告诉你。还有,有情报称 ‘人鱼公主’ 现在在利物浦,哈维家族可能有危险,你得立即前往哈维城堡。那 ‘人鱼公主’ 身上有一块水之魔法石,千万要小心,不能破坏。”海尔辛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说完他转身对因特古拉说:“因特古拉,我现在要去利物浦完成一项重要的工作,你和仆人们先回去。”“啊~,不要嘛,我不会捣乱的。”“切,你刚刚在楼上突然闯到房间里面去还不算捣乱?”“威廉,你陪着妹妹一起回去。”现在轮到威廉不乐意了:“父亲,我都跟您外出工作好长时间了,您还不信任我吗?”宅子里的管家将大门打开,鞠着躬目送客人出门。“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次工作危险度太高,你们跟着会有危险。”“但是父亲。。。”海尔辛翻身上马,对着马旁站着的仆人吩咐道:“看好威廉和因特古拉,将他们安全护送回家,保护好他们。”说完,海尔辛就和詹姆斯两个人骑马走远了。因特古拉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仆人一把拉住。“因特古拉小姐,这边走。”,没过多久,灰色头发的少女就领她的师父回来了。那老道士现在估计至少一百多岁了吧,除了背有点驼,走路有些慢需要用拐棍之外,基本上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夜灵呀,你确定这妖精是二十年前那白狐精的女儿?当初咱们怎么没注意到她呢?”少女一边搀扶着那老道士,一边说:“我估计是,她们俩长得挺像的,而且穿的衣服也一样。就是这个小妖精虽然还没有生长到成年阶段,她的战斗力比她母亲强不少。”“婴儿期一年,幼儿期五年,儿童期二十年,青年期一百年,然后固定在成年期。她看起来是哪个阶段的?”夜灵想了想说:“看起来像是人类十二岁的样子,也就是儿童期和青年期之间吧。”“儿童期和青年期之间呀,”老道士低头思考了起来,“也就是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她才处于幼儿期。也难怪当初找不到,幼儿期的妖精本身就没有多少灵力,释放出的灵力自然也不容易被察觉到。”忽然,夜灵猛地一抬头,耳朵伸得直直的,面色凝重地看着远方。“怎么了?”那老道士毕竟是人类,感官完全比不上作为妖精的夜灵。“对不起师傅,我的那三只小猎犬似乎遇到了点麻烦,请您在此稍候。”“等等,夜灵,这次你先不要把那妖精杀了,我留着她有用,记住了。”“我知道了,师傅。”说完,少女迅速地向白狐女孩的方向跑去,轻盈的身姿在白雪皑皑的森林里快速闪动。  白狐女孩盘腿坐在树枝上,她左手轻轻抚摸着受伤冻僵的双脚,右手握着匕首撑在树干上,静静地望着树下那只疯狂吼叫的猎犬。没过多久,白狐少女就看到夜灵那与环境极不相称的黑色身影在森林里快速穿梭。夜灵跑到河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只猎犬,气得几乎昏了过去。只见一只猎犬满嘴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只猎犬躺在一大片血泊里,鲜血还在不断地从腹部往外喷。夜灵急忙向那只嘴巴流血的猎狗跑过去,伸手去探它的鼻息,似乎还有点呼吸。夜灵叹了口气,对那只还在狂叫不止的猎狗说:“黄!你先把黑送到师傅那里!”那猎狗冲白狐女孩呲了呲牙,转身驮起同伴的身子,往森林里跑去了。女孩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心里犯嘀咕:(黄和黑是那两只狗的名字吗?叫黑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叫黄的那只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黑色的猎犬。)夜灵没有时间管白狐女孩,她立即跑向倒在血泊中的另一只猎犬。夜灵伸手放在猎犬的鼻子前探了探,然后伤心地摸了摸它的头。那只狗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喂!那只狗叫什么名字?不会是红吧。”夜灵转头死死盯住白狐少女,恶狠狠地说道:“要你管!我今天非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夜灵右手伸到左手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剑柄。她右手一挥,三尺长的剑刃瞬间从剑柄里伸了出来。夜灵手里的这把剑是名副其实的华而不实。为了能够伸缩,剑刃的部分被设计成中空的,而且厚度很薄,刀锋也是钝的,估计劈块薄木板都会断掉。至于突刺,那更是不可能了。白狐女孩从来就没有见过剑,更不会懂伸缩剑事实上毫无用处。她单膝跪在树上,握紧匕首,准备着应对对方的攻击。女孩很清楚,在自己左脚脚腕断了,右脚也鲜血淋漓的情况下,逃跑肯定不行,估计连走甚至站都困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位置优势想办法把对方杀掉。夜灵没有拿着剑直接向女孩冲过来,而是从右侧的袖子里拿出了两张符咒。她把符咒往剑刃上一贴,符咒自动卷在了剑刃上。随着夜灵缓缓往剑上注入灵力,伸缩剑慢慢发出了淡蓝色的光晕。夜灵猛地冲女孩一挥剑,三柱水流从剑尖处飞出,随后在半空中凝结成锋利的冰锥,向女孩射去。女孩急忙一挥匕首,挡开了两根冰锥,而另外一根则幸运地擦着她的脖子飞了过去。“完啦?你就这点能耐?”女孩挑衅似得对夜灵说。她想只要自己狠狠地羞辱了夜灵,就能让她失去理智,冲到近处和自己短兵相接。像现在这样的远距离战斗,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别高兴得太早了!”说着,夜灵轻轻用剑尖敲了一下冰冻的河面,冰层缓缓开裂,化成了水流。她用剑指着河水,然后猛地往斜上方挥去。靠近剑尖的河水像是被吸引住了似得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凝结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冰锥,向女孩飞去。女孩见冰锥太多没办法挡住,身子急忙往左转,同时往右后方撤。她左手一伸,抓住树干背后的树枝,然后背贴着树干,带着整个身子往树干背后躲。女孩伸出左脚,想用脚踩住树干后面靠下的树枝,却忘了自己的左脚脚腕断了,她左脚一歪,身子失去平衡,往树下掉去。危急时刻,女孩急忙伸出右脚,用脚背牢牢勾住自己刚刚坐着的树枝,才保证自己没有掉到树下。瞬间,无数的冰锥从女孩刚刚呆着的树枝上飞过,还有一些打在了树干上。女孩的右脚因为钩在了树枝上,脚底还是从树干旁边漏出来的,两根手指粗细的冰锥不偏不倚,正好钉在她的脚心上,在那千疮百孔的脚掌上,又钉出两个窟窿。女孩小声哼了一下,她忍住疼痛,伸出右手抓在左手右边,然后一使劲,将自己的身子拉到那根树枝上。女孩大口喘着粗气,左脚耷拉在树枝底下,右脚则横着放在树枝上。她轻轻用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伤脚,却没有把冰锥拔出来的意思。(现在还在战斗中,疗伤的事情等一会再说吧。我现在在树干背后,她打不到我,只能走在树干背后。到时候我就能抓住时机,从树上跳下去将她一刀杀死。)  夜灵并没有猜到那白狐女孩心里的小算盘,她还站在原地仅仅是因为她需要大量的水来发动自己的水系和风系法术。“别以为你呆在树后面我就打不到你!”说着,夜灵慢慢往剑里注入大量灵力,使剑发出耀眼的蓝光。她再次用剑指着湖面,然后慢慢往上抬,这次夜灵面前那段河里几乎所有的水都被抬了起来,组成一个直径一丈多的巨大水球。夜灵满头大汗,似乎十分吃力。她继续往剑里注入灵力。随着剑发出的光慢慢变成淡蓝色,巨大的水球开始从内部一点点结冰,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冰球。夜灵大叫一声,同时奋力将剑往白狐女孩所在的树上挥去,那巨大的冰球随着剑的方向,猛地向树干飞去,狠狠砸在树干上,碎成一片碎冰块。随着冰球撞击到树干上,整棵树都猛地摇了一下,树枝上的雪纷纷落下,铺在地上。最糟糕的是树干因为巨大的撞击也发出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白狐女孩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用这么一招,被这么一震,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眼看树就要倒下来,把她压在地下了,女孩急忙一翻身跳下了树。随着轰隆一声,整棵树砸在了地上,树干一头架在仅剩的一点树桩上,刚好架在女孩身上。女孩心知自己根本跑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尽力将自己的身子埋在雪里面。不过女孩穿着白色长袍,有着白色的头发,就连皮肤都是洁白的,就算不把自己埋在雪里面,也很难被发现吧。(就这样趴着,)女孩心想,(她看不到我,自然会走近来。这招叫守株待兔,哦不,是守株待狗)就算自己不得不趴在冰冷的雪地里,女孩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策略——等对方主动靠近,毕竟除此以外,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喂,死狐狸!你躲哪去了?”夜灵大口喘着粗气,头上满是汗水。伸缩剑因为没有灵力注入而慢慢失去光芒,剑刃上的符咒也脱落下来。夜灵将剑尖往地上一插,将剑刃收起放回袖子里。“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啦?被树压着说不出来话啦?”夜灵身子有些摇晃着往倒下的大树走去,刚刚那招耗费的灵力太多,她都有点走不动路了。夜灵以为刚刚那招一定会把白狐女孩压在树下,走过去的时候一点防备也没有,手也没有幻化成爪子。她刚一走到树干下,白狐女孩冷不丁地从雪地里窜了起来,忍痛用受伤的右脚蹬地,右手握着匕首往夜灵脖子刺去。夜灵急忙往后退,却为时已晚。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冰锥,正中女孩手中握着的匕首,匕首一下子就从女孩手中震飞了。女孩的手震得发疼,却下意识的用左手去够掉在雪地里的匕首。紧接着下一秒,女孩脚下的土地突然坍塌下去一个洞,她来不及反应,大叫一声掉了下去。  海尔辛回头望了望因特古拉和威廉,扭头对着詹姆斯说:“来,说吧,魔法协会的重要情报是什么?”詹姆斯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之后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到:“我前天刚刚收到的情报,说是东洋人已经找到了通往根源的方法。”“啊!”海尔辛听完大吃一惊,“这可怎么办?三百年前东洋骑兵横扫整个世界,愣是打下了半个欧洲。如今他们得到了根源那永无止境的魔力,统治整个世界根本不在话下。难道说我们将永远生活在东洋人的统治之下了吗?”“海尔辛,你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呢。东洋人虽然掌握了通往根源的方法,但是他们似乎还无法真正到达根源。”海尔辛听完一脸疑惑:“为什么?”“情报说了,想要打开去往根源的门,必须满足一下几个条件。第一,打开根源的人必须是一个阴阳属性接近均衡的魔法生物。”“什么意思?”阴阳这个东西海尔辛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也难怪,东西方的魔法系统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哦,阴阳就是东方魔法系统里对事物,生物,还有魔法属性的一个分类。魔法生物里面魔是至阴,鬼属阴,人属阳,妖为中等偏阴,怪为中等偏阳。还有性别女为阴,男为阳。”海尔辛听完之后沉默了,“换句话说男魔法师不可能到达根源?”詹姆斯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不但男人达不到根源,女鬼也不可能能达到。女妖和男怪想办法将阴阳均衡一下也许能到达根源,但是很困难。理想情况是女人,男鬼,女怪,和男妖。魔没有性别,属性过阴,根本到不了根源,而且他们估计对根源这种东西不感兴趣。男鬼极为罕见,男妖也是如此,所以咱们的竞争对手一下子少了很多”海尔辛苦笑了两声:“是少了很多,这下子将全欧洲近八成的魔法师都排除在外了。还有什么条件吗?”“有。第二,魔法生物必须持有风木水火土五种魔法石,并同时释放所有魔法石的魔力。而这五个魔法石必须是极为纯净,储存魔力达到最大极限的魔法石才行。”海尔辛听完又苦笑了两声:“顶级魔法石?根据马克斯韦尔伯爵的计算,魔法石能达到的最大尺寸为直径两英寸左右的圆球形,但这只是理论最大值而已。全世界能真正达到顶级魔法石这种程度的估计总共也就十个。想要收集齐五个不同的顶级魔法石,得花上数十年时间走遍世界各地与各种高手对决才有可能能收集齐。”詹姆斯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所有魔法石都在同一时间往你这里来呢?”海尔辛一脸疑惑地望了望詹姆斯:“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詹姆斯点了点头:“没错,这个情报并不是我们从东洋人哪里窃取的,而是东洋人主动散布出来的。情报源是明朝的西门家族。他们声称只有在七年后的五月十五日,我估计是他们那里的阴历五月十五,在五台山北台叶斗峰布魔法阵才能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也就是说全世界所有收到这个情报的魔法师和魔法生物都会在七年后的那一天集中到五台山,那些拥有魔法石的家伙也不例外。因为仪式需要五个魔法石,而符合要求的魔法石数量只有区区几个,到时候将会是全世界魔法师的大混战。”“除了魔法石还有别的东西大家会争抢呦。”海尔辛一惊:“还有什么?”詹姆斯说:“当然是知道通往根源的魔法师喽。西门家族说发现通往根源方法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小女孩,名叫车芸,外貌特点是典型东方人的面孔,娇小,双脚是木头做的。她对获得根源的力量不感兴趣,只对根源的真实面貌感兴趣。说实话,我真觉得这是西门家族为了获得魔法石而设下的圈套,一个小女孩能找到通往根源的方法?还编了个她长着木脚这种无聊的谎言。”海尔辛低头想了一下,说:“不对,这消息八成是真的。”詹姆斯无奈地看了看海尔辛:“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别是和魔法协会那些人一样,被根源忽悠得失去了理智。”“才不是呢,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首先西门家族散布假消息是毫无意义的。除非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全世界所有魔法师都打败,否则他们根本拿不到任何魔法石,只是引火上身而已。其次西门家族并不擅长魔法理论研究,他们要是说他们找到了通往根源的方法,那才是千真万确的谎言。相反,车氏家族极为擅长魔法理论研究。著名的马克斯韦尔伯爵当年就是在车氏家族那里学到了附魔学。而前几年传来的消息称车氏家族因为得罪了明朝皇帝朱翊鈞而被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被砍去双脚的小女孩继承家族的研究。如果说这个女孩从祖先留下的古籍中,找到了制作木脚的方法,还自己研究出了到达根源的方法,我完全不会吃惊。”詹姆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哎,你们魔法师还真是见怪不怪呀。话说到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女孩,我们又没见过?虽然长着木脚,她八成还是会穿鞋子。穿了鞋子不就看不见脚了。总不能把所有女孩的鞋子都扒了吧。”海尔辛低头想了想:“是叫车芸对吧。车氏家族不擅长打斗,到时候只要找不参与打斗的女孩就行了。”“哎,随你便。你打算派你女儿去?”“嗯,也只有这样了。”与此同时,因特古拉和威廉正和仆人往相反方向走。因特古拉和威廉出乎意料地走得很近,似乎都在气恼父亲撇下他们自己走了。因特古拉叹了口气,伤心地说:“哎,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与父亲一起出来的机会,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威廉没好气地回道:“切,你这算什么?我都跟着父亲外出多少年了,他都弃我而去,我找谁评理去呀?”因特古拉斜着眼恨恨地瞪了他一下。“哎,好像看看父亲与妖精战斗的场面,不是随随便便把水撒到地上什么的。话说,哈维是谁?”威廉心不在焉地反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刚刚父亲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哈维,还有什么公主。”威廉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假的?是人鱼公主吗?”因特古拉有点被威廉态度的巨大反差惊到了,她点了点头说:“是的,好像是这样。”威廉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写明是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喂!你。”那仆人听到威廉叫他,转过身来说:“请问少爷有何吩咐?”威廉指着前面的小村庄说:“我现在饿了,你去前面问问到最近的城镇怎么走。”“遵命,少爷。”那仆人骑着马,来到一个小屋子前,翻身下马,敲了敲门。“有人吗?”威廉骑着马,慢慢走到仆人马的左后方,趁着仆人不注意,掏出怀里的匕首,对着马屁股轻轻刺了一下。那马被这么一刺,疼的一下子蹿了出去。仆人下意识的拉手里的缰绳,但是他怎么可能能拉得动一匹受惊的马,他一下子就被拽到在地。威廉看着仆人摔倒哈哈大笑,他一勒缰绳,掉头飞驰而去。因特古拉早就猜到他知道父亲去哪了,她紧跟着也调转方向,跟着威廉走了。威廉见因特古拉也跟了上来,急忙对着她大喊:“你跟来干什么?快回去!”说着,他加快速度,想将因特古拉甩掉。因特古拉也对着威廉大喊:“你以为我傻呀,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要是把我扔在这了,我扭头就告诉那仆人你去找哈维了!”威廉听完一下子没了主意。(要是因特古拉去跟仆人说我去找哈维了,他一定会明白我是去哈维城堡了,我骑马还不熟练,到时候肯定会被他扥回去。)想到这,威廉只好慢慢减缓速度,让因特古拉跟上来。“听好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听话。父亲说得对,这次的敌人十分强大,估计是全英国境内最强的妖了,哦不对是怪。总之一定要小心点,这次和上次的那个鬼魂完全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送命。”因特古拉见威廉同意让她跟着了,高兴得不得了,她随口敷衍着:“知道啦,知道啦。话说这个人鱼公主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威廉叹了口气,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听到的只是些谣言。人鱼公主本名好像叫艾丽尔,据说她原本是个人鱼,而且是人鱼界的公主。她15岁的时候偷走了海底一颗珍贵的蓝色宝石,然后利用那颗宝石的力量化为人来到地面。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没有完全成型,十分脆弱。后来发现人鱼公主的一个叫艾瑞克的王子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城堡。”“艾瑞克王子?是英国王子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威廉生气地回道:“别打断我。那王子是英国的,是女王的远房亲戚,但也算是王室的一员。刚刚说到哪了?”“他多大?”“16。哎,都说了别打断我。刚刚说到艾瑞克把人鱼公主带回了自己的城堡。后来王子遇到了另一个美丽的贵族女孩,于是爱上了她。人鱼公主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于是将那个女孩杀了。那时候人鱼公主的脚已经严重受损,于是她将那女孩的脚割了下来,接到了自己的腿上。”“咦~真恐怖。”“嘿,你又打断我。”“然后呢?”“然后那她因为回不去大海了,只好在地面上为非作歹,就是这么回事。故事讲完了你就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后边,好不好。”因特古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第六章,完。相对时间:-5  我食言了。。。又来一段长铺垫,外加轻口味。  在大不列颠岛与爱尔兰岛之间的爱尔兰海深处,有一个伟大的海底文明。海底的人们都有着人类的身躯以及鱼类的尾巴,因此也被称为人鱼。因为人鱼是一种特殊的物种,并且不能变化自己的外貌,所以他们被人类归类为怪。大不列颠近海的海底文明,是整个世界最伟大的海底文明之一,由一位有着六个美丽女儿的国王统治着。那六个女儿每天都快乐地在宫殿里玩耍,与海底的鱼儿们游泳,她们熟知这片海底每一片土地。但对于就在近旁的大不列颠帝国,她们却一无所知。“陆地上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海的女儿们对陆地上的世界十分好奇,于是每天晚上她们都约定好一起浮到水面,偷听水手们的的谈话。一开始,因为空气和水的密度不同,她们很难听清水手们的谈话,加上她们根本不会人类的语言,她们几乎什么信息也没得到。但是她们的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她们每夜都会浮到水面,尽力去听,尽力去理解。过了好几年,她们终于习惯了水面上人类的声音,也能听懂人们说的话了。她们试着学着人类说话,但是却因为嗓子的构造不同,根本学不出来,只能作罢。“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对陆地抱有任何向往,最好连想都不要想。”人鱼国王很严肃地对他的女儿们说。“为什么?”那六个人鱼公主异口同声地问。“因为我们人鱼天生就是海里面的生物,就像人类天生就是陆地上的生物一样。离开了水,我们根本活不了。再说了,海底的世界要比陆地上的世界广阔多了,人类才应该反过来羡慕我们才对。”五个年长的公主们顿时对陆地上的世界失去了兴趣,浮到水面的次数也慢慢减少了。唯独最小的那个叫艾丽尔的公主仍然憧憬着陆地,相信着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找到到陆地上去的方法。  在艾丽尔15岁那年的一天晚上,她独自一人浮到了水面。水面上开过一艘巨大的帆船,船上灯火通明,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艾丽尔在水手们的交谈中,听到今晚是艾瑞克王子的生日,他们正在回英格兰的的路上。她一抬头,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正站在甲板上,与身旁的人们说说笑笑。(那一定就是就是王子了。)艾丽尔心想,她痴痴地望着王子,怦然心动。船上的人们欢歌笑语,庆祝着王子的生日,水手们都干劲十足地忙碌着,期盼着能在午夜之前到达英格兰。然而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错。桅杆上的水手被底下载歌载舞的人们吸引着,尽忘了看前方的状况。暴风雨在黑夜的掩护下,快速逼近。等水手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船长只能命令全力冲过暴风雨。然而这次的暴风雨不同以往,威力十分强大。即使是这艘英国人引以为豪的大型帆船也避免不了其被海浪击碎的命运。艾丽尔看到那英俊的王子落入海中,马上就要沉到自己身边了,自己一时间兴奋无比,快速冲着王子游了过去。可到了跟前,艾丽尔却看到王子那在水中挣扎的痛苦的表情。她忽然意识到人类是不能再水中生活的,就像人鱼不能在陆地上生活一样。艾丽尔急忙托起王子,尽全力往最近的海岸游去。。。。王子获救了,但是他却不记得是她救了自己。人们纷纷感叹他能在那样的灾难中幸存,并漂流回岸边简直是个奇迹。艾丽尔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伤心:王子活了下来,但是却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一连几天,艾丽尔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的姐妹们都听说了她救王子的事,但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她。终于有一天,最年长的公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在几个姐妹聚在一起的时候,以心不在焉的语气说:“听说咱们宫殿最高的高塔顶层有一个神奇的魔法石,拥有强大的魔力。那宝石所在的房间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里面全是各种魔法的介绍和使用方法。”“诶?真的假的?什么魔法都有吗?”另一个姐妹接话道。“当然了,那可是专门用来储存魔法秘籍的房间。”艾丽尔原本对她姐妹们的谈话漠不关心,一心想着王子和陆地上的世界。此时听了这段对话,她暗暗打定主意,晚上要一个人偷偷去阁楼那里,找找有没有能让自己在陆地上生活的魔法。  夜里,艾丽尔一个人悄悄地溜进了宫殿最高塔的顶层。水下的人们都十分信任彼此,所以门并没有上锁。她轻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央的是桌子上,那镶嵌在项链上的蓝色宝石。宝石是完美的圆形,差不多有两英寸大,发着淡淡的蓝光。(就是它了!)艾丽尔悄悄拿起项链,将项链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她向四周望去,只见房间的墙壁全部做成的书架,估计得有上千本书籍。她定了定神,目光在书脊上的书名上扫来扫去。《魔法理论》,《炼金术基础理论》,《常用法术》,《常用魔法阵汇总》。艾丽尔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她不知道该拿哪一本书。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屋子中央的石桌底下藏着一部书,仔细一看,名叫《水之魔法石》。艾丽尔急忙翻开来看,果然看到了让人鱼变成人类的方法,可是关键的几个步骤用的都是魔法用语,她看不懂。她无意间低头一看,忽然看到桌子后面放着一本小册子,名叫《基础魔法》。(看完这本小册子,我就会魔法了,到时候我就能读懂《水之魔法石》,然后变成人类了!)艾丽尔忽然注意到,小册子里面加了个纸条,上面写着:“跟着船向东游,见到陆地向北游,游上三天三夜,便能看见水上城堡。”艾丽尔知道是自己的姐妹们在帮助自己,她感激地带上那两本书,游出了高塔,向东方游去。  艾丽尔一边游,一边读自己偷来的书。她很快读完了那本小册子,开始仔细阅读《水之魔法石》里变成人形的那一章。她一边走一边学习,一边收集仪式需要的材料。五天之后的晚上,艾丽尔终于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子的城堡。那城堡是用白色的石头堆砌而成,城堡的一半在陆地上,另一半则屹立在海面。它有着自己的石制船坞,还有一个一直延伸到海底的石阶。她抬头一看,一眼就看到那英俊的王子正站在高塔的窗旁,望向远方,而艾丽尔则痴痴地看向他。过了一会,王子转身回到房间里面,似乎是回去睡觉了。艾丽尔回过神来,她挣扎着,爬上了几节石阶,以免自己被海浪冲走。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珊瑚,贝壳,珍珠,海螺,等等一大堆仪式用的材料,然后一边向胸口的魔法石注入魔力,一边小声地念魔咒。魔法石发出的蓝光越来越耀眼,最后完全将艾丽尔包裹在里面。就在艾丽尔念完魔咒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她那像是鱼尾的下半身也传来了剧痛,艾丽尔顿时间疼得晕了过去。。  等艾丽尔再次醒来,已经快到了黎明,天空已经开始发白。艾丽尔猛地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做的仪式,急忙向下看,只见自己的尾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人类的腿。她再往下看,只见原本应该是人类双脚的部位还包裹在一层薄膜里面。她迫不及待的用手将薄膜死开,露出洁白如玉的双脚。艾丽尔只有15岁,本来皮肤就很好,加上一直在海地生活,皮肤被水保养得更是无比细滑,至于双脚和双腿更是刚刚才制造出来,简直没有一丝瑕疵,仿佛她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人偶一样。艾丽尔往四周看了看,只见石阶上还散落着昨天晚上仪式用完的那些材料,以及从自己身上脱落下来的鳞片。她跪在石阶上,用手将这些东西一一捡起,然后扔回到大海里。最后石阶上只剩下那本用人鱼语言写的《水之魔法石》那本书了。艾丽尔看了看手里的这本书,稍稍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留了下来。接下来艾丽尔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以前见过的人类走路的样子。她早就想像人类那样用双脚走路了,如今自己有了双脚,终于能体验一下走路的感觉了。她用手扶着地,将原本跪在地上的右脚放平在石阶上,然后右腿猛地使劲。原本艾丽尔的整只脚都是雪白的,她这么一使劲,整只右脚脚底瞬间变成了红色。艾丽尔感觉自己脚底剧痛,仿佛脚掌正踩在刀刃上。她不得不放松下右腿,将双腿盘起来,盯着自己的脚底看。只见她的左脚还是雪白色,没有一丝瑕疵,而右脚和地面接触的部分却变得通红。她用手摸了摸地面,有些粗糙,但却十分平整,她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脚,脚底传来了微微的刺痛感。艾丽尔微微加重了手劲,却换来了右脚脚底一阵猛烈的刺痛。艾丽尔实在是太心急了,她的脚还没有完全成型,现在还十分脆弱,等艾丽尔意识到这一点,却为时已晚。不过艾丽尔不会就这样放弃行走的。她慢慢爬到石阶的一边,靠近墙壁的位置,然后右手扶墙,左手撑地,这次换左脚试着站起来。原本还洁白无瑕的左脚,脚底也瞬间变得和右脚一样通红。艾丽尔咬着牙,使劲站了起来,这次左脚脚底不但疼得像是站在刀锋上,足弓也异常疼痛,仿佛她的脚要断成两半了。等她刚刚站起来,艾丽尔急忙将右脚也放平在石板上,然后努力站直身子。她的脚疼得不得了,双脚直发抖,就站了那么一会,不但脚底变得通红,整个脚背也变成了红色,而这只是单纯的站在地上而已。艾丽尔右手扶着墙,缓缓抬起左脚,身体的重量顿时全部压到了她的右脚上。她感觉自己右脚的疼痛瞬间加了好几倍,仿佛脚底的刀子一下子刺穿了自己的脚掌,扎穿了脚背。她急忙左脚放平在上面一节台阶上,让左脚分摊一部分体重。艾丽尔疼的大口喘气,身子摇晃着几乎摔倒。但是想到自己这才迈出去了一步,还没真正开始走,她忍了忍疼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左腿猛地用力。原本光是单脚站立一瞬间就已经够让艾丽尔痛苦万分了,现在她需要用左脚将自己整个身子拉高一个台阶,那可真是超出了她的极限。艾丽尔顿时感觉自己左脚剧痛无比,眼前疼得一黑,一不小心没控制好重心,向后跌了下去。慌乱之中,她试着用自己的右脚撑在地面上,但是在右脚前脚掌接触到石阶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趾和前脚掌被碾碎了一样的痛苦。她的右脚脚后跟急忙往下落,试图撑在地上,为脚趾和前脚掌分摊一点压力,但是却踏了一个空,她脆弱的脚心刚好压在石阶的边沿上。那并不锋利的边沿原本根本伤不了人,但是对于艾丽尔来说却不一样。就在艾丽尔跌落的瞬间,她的右脚擦着石阶滑了下去,一下子就蹭掉了她脚心一层皮。她大叫一声跌落到了水里。艾丽尔之所以尖叫,是因为她右脚脚底被划伤的疼痛,她原本只是想小声叫一下,没想到发出的声音却是那么大,那么尖锐。跌落回她生活了15年的海水,艾丽尔却完全不觉得安心,反而更多的是恐惧,对生育她的海洋的恐惧,看来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人类。她挣扎着爬上两节石阶,让自己的头露出水面。受伤的右脚伤口被充满盐分的海水刺激着,发出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疼得哭了起来,但也只是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哭着。她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明明获得了朝思暮想的双脚,但是却不能像人类那样走路。  与此同时,艾丽尔的尖叫声弄醒了城堡里的人们,包括就睡在石阶正上方的艾瑞克王子。  “什么人?”几名手持长矛的卫兵撞开大门,迅速冲了出来,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一丝不挂的少女正趴在台阶上,轻轻哭泣。训练有素的卫兵们并没有被她的美色迷倒,而是用长矛指着她,步步逼近。“把你们的武器放下!”王子穿着睡衣,披着白色长袍从大门里走出来。“遵命。”几名卫兵抬起长矛,站在一旁,却没有立即走出去。王子看了他们一眼,心里知道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他慢慢走下楼梯,走向艾丽尔:“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艾丽尔微微抬起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右脚脚心还是钻心的疼,而左脚因为海水的冷却,已经慢慢不疼了。“像是在梦里?”艾丽尔呆呆地望着王子,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刚刚那一声尖叫说明她还没学会如何用人类的声带说话,她不想突然一声尖叫将王子吓跑。“你叫什么名字?”艾丽尔低着头,一言不发。王子慢慢走到她身旁,将她从水里抱起来。“你从哪里来?”艾丽尔,望了望大海,示意他自己是从海里来的。“爱尔兰吗?那可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呀。”艾丽尔笑了笑,虽然王子理会错了,不过哪也无所谓了,自己总算是见到王子了,而且现在还躺在王子的怀里!  王子将艾丽尔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轻轻放在了床上。他命令仆人找来一套少女的衣物,外加一块干净的手帕。一个陌生的少女,一丝不挂地突然出现在城堡临近海边的石阶上,而且还不会说话,论谁都会起疑心,除了艾瑞克王子。不知为何,王子总是感觉他曾经见过这个少女,不是在现实世界,而是在梦境里。仆人很快拿来了一套内衣,白色长裙,还有白色的小皮鞋。等仆人为艾丽尔穿好了衣服,正准备穿鞋时,王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他拿起白色的手帕,对折成三角形,然后又折叠几次,成为一个布条。他轻轻抬起艾丽尔的右脚——他早已注意到她脚底的伤口——然后小心地为艾丽尔包扎起来。接下来的一整天,王子带着艾丽尔到大厅里看仆人们唱歌跳舞,在海边喝下午茶,到城堡上看云彩飘动。王子知道艾丽尔脚受伤了,所以他一直亲自抱着艾丽尔在城堡里走动。王子很开心,艾丽尔也很开心,一直到夜幕降临,王子亲自将艾丽尔抱到自己的床上,与她同床共枕。夜里,艾丽尔并没有像王子那样满足地睡去,而且悄悄站起身来,坐在床边。她还没有完全学会走路,她要趁着王子还在熟睡的时候赶快学会走路,这样才能与王子一起出去玩耍。艾丽尔双手撑着床边,将双脚放平在大理石地上,冰冷的感觉从脚底传来,提醒着她接下来她要用自己脚底这么一小片肉支撑起自己整个身子。艾丽尔一使劲,从床上站了起来,脚底瞬间传来刀割一样的疼痛,她轻轻喘着气,不让自己叫出声,吵醒王子,同时将双手高举在身体两边,保持平衡。她微微抬起右脚,擦着地往前挪了一点,左脚颤抖着,仿佛她时刻都有可能摔倒。然后她又轻轻抬起左脚,往前挪了一小步。当重心全集中在右脚的时候,艾丽尔感觉自己的右脚脚心的伤口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害得她差一点跌倒。她想扶着什么东西,墙,桌子,或者床,什么都行,但是她身边恰恰什么东西都没有。艾丽尔站在原地不敢动,可是站的时间越长,双脚脚底的疼痛的越剧烈。她的脚趾因为蜷缩在一起,双腿因为疼痛止不住地颤抖,而且就算是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双脚却越来越滚烫。艾丽尔回头看了看正沉睡的王子,还有他脸上那幸福的微笑,咬了咬牙,再次将重心移到左脚,将右脚贴着地划了出去,左脚的疼痛相比刚刚还要更加剧烈。此时艾丽尔已经离床边有三步远了,而艾丽尔却觉得自己走了一个小时。她再次将重心压在右脚上,然后微微抬起左脚,右脚脚底脚心的疼痛迅速传到她心头,她一时间疼的发晕,没有控制好重心摔倒在地。艾丽尔伤心地哭了,她没有想到成为人类,拥有一双人类的脚居然这么辛苦。艾丽尔歪着身子坐在地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疼痛发烫的双脚。黑暗中,她看不清自己双脚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又红又肿吧。  艾丽尔坐在地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想起来白天的时候与王子一起站在城堡上,俯瞰广阔的大地,那片一望无际的绿色大地,那片自己从未见过的绿色的海洋。她幻想着有一天能和自己身边的王子一起,在那绿色的土地上散步,游览那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不,现在放弃还太早,想到这,艾丽尔心里再次燃起了学习走路的勇气。她擦了擦眼泪,用手撑着地猛地站起来,刚刚稍微缓过来的双脚瞬间传来剧痛。艾丽尔咬了咬牙,猛地向上跳起,然后落下,双脚脚底瞬间传来猛烈的剧痛,足弓的位置也传来断裂般的疼痛。艾丽尔疼得直不起腰,两脚分开,膝盖并拢,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脚腕。艾丽尔忍住疼痛,轻轻地喘着气,然后站直身子又从地上跳了起来,随着双脚再次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艾丽尔仿佛听见自己的双脚断裂的声音,她摇晃着身子险些摔倒,但是总算还是站稳了身躯。随着一次次的跳跃,艾丽尔的双脚疼得越来越麻木,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几次都要放弃了,但是每当想到能与王子一起在田园里散步,她总是会轻轻抹掉眼泪,然后继续跳跃。不知过了多久,艾丽尔的双脚只剩下麻木的感觉而完全没有痛觉,将脚抬在空中时脚底却感觉像是踩在地面上。艾丽尔抹了抹眼泪,开始练习迈步走路。一开始她还需要将双手举在身体两边保持平衡,脚跟落在地面上然后重心切换到前脚掌的时候她的双脚还是如同刀割一样疼,但是这疼痛几乎完全被双脚的麻木所掩盖。随着练习时间的增加,艾丽尔已经学会了走路的技巧,学会紧靠脚腕的力量外加双臂摇摆的辅助保持身体平衡。她的双脚此时又酸又疼又麻,说不出的难受,不过想到明天就能和王子一起外出散步,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慢慢走到床边——姿势和正常人一样——然后翻身上了床。肿胀的双脚即便离开了地面也是火辣辣的疼,艾丽尔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脚背——那紧绷细腻的皮肤是坚硬的鳞片所不能比的——然后强忍着疼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艾丽尔感觉到王子起床的动静,也跟着醒了过来。王子看了看眼睛通红的艾丽尔,转身将她的裙子拿过来,给艾丽尔套上,然后又转回去开始穿衣服。艾丽尔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过来,忽然间想到自己昨晚睡觉前肿胀的双脚。她看了看身边的王子,然后偷偷解开被子的一角,往自己的双脚看去。艾丽尔看着自己的双脚,吓了一跳,自己昨晚上练习走路,因为天黑看不清自己双脚的状况,以为只是和清晨自己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候一样,稍微红一点而已,没想到隔了一个晚上,自己的双脚居然异常红肿,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脚底的位置更是因为淤血而变成了青紫色,显得甚是可怕。她轻轻用手指按了下自己红肿的脚背,只见脚背上的皮肤直接凹下去一块,同时传来酸疼的感觉,好一会皮肤才重新弹起来,她又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脚底,瞬间脚底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拼命咬着嘴唇才没有喊出声,只是已经红彤彤的眼睛变得更红了。艾丽尔转身看了看身边的王子,她不像让他担心,如果他看到自己的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会问她怎么弄的,这样自己在深夜努力练习走路的事就暴露了。艾丽尔双手伸到被窝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右脚上的白色手帕解下来,右脚脚心虽然直到现在还很疼,但是血早就止住了。她拿起地上放着的白色皮靴,将自己肿胀的左脚往靴口里使劲塞去。僵硬的皮靴从各个角度挤压着她脆弱红肿的小脚,粗糙的皮革不断地摩擦着她稚嫩丝滑的皮肤,如同一把铁刷刮在她的脚肉上。她奋力地用双手提着皮靴,可是肿胀的双脚就是穿不进那小皮靴。艾丽尔将自己的左脚放在一旁,又奋力将右脚也往皮靴里使劲塞去,当然也穿不进去。她扶着床慢慢站起来,然后分别将重心压在两只脚上,双脚的脚跟这才完全接触到鞋底。双脚的脚底再次传来了熟悉的疼痛,双脚脚趾被套在靴子的尖头里异常的难受而又疼痛——艾丽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双鞋有点小,因为她从来没穿过鞋,她以为人类穿鞋都这么痛苦。艾丽尔使劲跺了跺脚,正如她昨晚所做的一样,用麻木掩盖双脚的疼痛,只是这次双脚比昨晚还要痛苦多了,肿胀的双脚被硬塞到小尖头鞋里,那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压迫感她只能忍着,僵硬的皮革刺激着她稚嫩的皮肤,那令她的皮肤发痒疼痛的感觉她只能忍着,还有那双脚被密封在不透气的皮革里面的闷热感,那从未感觉过的潮湿,燥热,紧贴肌肤的闷热感她也只能忍着。王子穿好衣服,回头看到床上被艾丽尔解下来的手帕,说:“你的脚伤好了吗?”艾丽尔点了点头。她踏着皮靴走到王子身边牵起王子的手,然后扭了扭头,示意王子跟着她去外边。“你是想跟我出去散步吗?”艾丽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刻总是到了。  王子和艾丽尔手拉着手,迎着朝阳走出了城堡。艾瑞克王子的白色城堡屹立在爱尔兰海的岸边,一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另一边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和森林。艾丽尔和王子一起在田间的小道上散步,从未见过这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和各种各样可爱的小动物的艾丽尔瞬间就被这个奇妙的地面世界吸引住了。她忘记了自己双脚的疼痛,在松软的土地上小跑着与王子玩耍,呼吸那清新的空气,这可是出生在海底的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穿过广阔的森林,爬上离城堡不远的小山丘,从山丘上俯瞰整片大地。艾丽尔站在山丘上,被眼前的风景惊呆了,艾瑞克王子那巨大的城堡此时只是很小一个点,广阔的陆地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在田园与森林之间,是一座座小小的村落。要是在海底,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能看到那么远。  他们在外边玩得直到黄昏才开始往城堡走。艾丽尔昨天晚上才刚刚学会走路,今天一天就走了这么多路,双脚早就吃不消了。肿胀发麻的双脚虽然不会让艾丽尔感到疼痛难忍,但是却的确使她用不上力。王子看到艾丽尔走路歪歪扭扭的,轻轻将她抱起来,背在背上。回到城堡后,因为双脚长时间没有接触地面,酥麻的感觉退了下去,刀割般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艾丽尔一个人忍着疼痛走到浴室,插好门然后瘫坐在地上。她用双手抓着左脚的靴子,想将靴子脱下来,却发现靴子好像黏在她的脚上一样纹丝不动。艾丽尔抓紧靴子使劲往下扥,左脚也在靴子里面扭来扭去,剧痛如翻江倒海般涌来,疼得她满头大汗,努力了很久才将左脚的靴子脱了下来。只见她的左脚变得比早上的时候还要肿大一圈,脚上的嫩皮被坚硬的皮革磨得全是水泡,有的水泡也被磨破了,渗出橙色的脓水和鲜血的混合脓液。不但皮被磨破了,脚底尤其是前脚掌和脚后跟的淤血已经积攒到发黑的程度,整只脚的脚心还有脚背则变成了青紫色,而往上看,脚踝上小腿的皮肤却和昨天一样,洁白无瑕。艾丽尔又挣扎着将右脚的靴子脱了下来,右脚的样子也和左脚差不多,只是脚心那块还没好的擦伤还在往外渗血,将整只脚底染成红褐色。艾丽尔打来一桶冷水,将肿胀滚烫的双脚浸没在冰凉的清水里,然后用手轻轻搓拭着脚上的鲜血与脓水。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双脚传来,那是淤血肿胀的双脚在向她今天疯狂的游玩抗议。她左手抓着自己的脚掌,右手使劲在自己的脚背上揉来揉去,换做一般人早就疼得哭天喊地,根本下不去手,而艾丽尔则很咬着牙,使劲将双脚上的淤血揉去。揉完了脚背,还有揉脚心,脚跟,当然还有被紧紧挤在一起整整一天的脚趾。她双手分别抓住自己的大脚趾和小脚趾,然后一起向两边掰去,脚趾被掰得发出咯噔一声,艾丽尔却觉得无比舒畅,那脚趾紧紧挨在一起,互相挤压摩擦的感觉简直像是噩梦。  艾丽尔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揉着自己的脚,揉了接近一个小时。她已经慢慢习惯了这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那仿佛针扎刀割一样的疼痛。一个小时后,她的双脚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发紫红肿,还到处流脓,而是恢复了一些血色,当然脚上的皮肤还是青一块紫一块,仿佛是被人拿棍子打了几个小时,而且磨破的地方的皮肤还是破着皮,露出里面的嫩肉。她快速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穿好内衣,光脚站在地上。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白靴,里面还沾满了她的血水,也不知道洗了会不会干,总之只要自己的脚还是青一块紫一块,她就必须穿那双鞋,不让王子看到她的脚。艾丽尔看了看四周,从墙上的储物架上拿下两块白手帕,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简单包扎一下,然后轻轻套回白靴里,但不穿到底——还是十分肿胀的双脚也不可能再穿回去了。她踮着脚尖慢慢走到卧室里,脱衣上床,包在白布里的双脚迅速藏到被窝里面,然后静静地等王子回来。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痛苦,却又充满欢乐。艾丽尔整整一晚上都没睡好。伤痕累累的双脚即使在夜间也不停在发热肿胀,双脚的疼痛随着心脏的跳动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灵。她隔着裹在脚上的白布,轻轻揉着疼痛的双脚,在被窝里偷偷抹着眼泪,生怕吵醒了王子。第二天早上王子刚一起身,艾丽尔也急忙坐起身来,她必须趁着王子转身穿衣服的功夫,赶快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挤到白色的短靴里。艾丽尔回头看了看王子,确定他没有在看她,轻轻将被子解开,露出被包裹的双脚。白色的薄手帕上渗着红褐色的鲜血,像是一片片褐色的印花装饰着白色的素袜。她轻轻解开脚背上的结,正要把手帕扔到一边时,才发现自己脚底和脚趾上被磨破皮的部分已经和白色的手帕长在一起了,轻轻一扯就传来阵阵疼痛。艾丽尔默默将已经解开的手帕重新包回去,然后将脚掌对准靴子口,拼命塞了进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艾丽尔每天都会和王子肆无忌惮的在城堡外玩耍,在他的土地上玩耍。她的脚伤每况愈下,旧的伤口还没有好,新的伤口就又出现了。一开始她的脚只是磨破皮,露出嫩肉,而艾丽尔仅仅是每天晚上用清水洗干净双脚,洗干净那沾满鲜血和脓液的手帕,然后将双脚包裹起来。像这样漫不经心的处理,导致她双脚伤口发炎,溃烂,一天比一天肿胀,甚至发出腐烂的味道,包裹伤口的那两张手帕也越来越脏,再也洗不干净。而艾丽尔做的只是在洗完澡后,花半个小时将自己那双比靴子还大两圈的双脚死死塞到白色皮靴里,睡觉的时候也不脱下来,因为这样王子就闻不到自己的脚臭味了。与之相伴的,是夜以继日的脚痛,刀割火烧一样的脚痛,从皮肤疼到骨头,从骨头疼到心里。随着艾丽尔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她又心生一计,用两根细长的丝带将自己的双脚脚腕紧紧勒死。双脚缺血产生的酥麻感渐渐掩盖了双脚持续不断的剧痛,但也加快了双脚溃烂的速度。偶尔传来的剧痛使她瞬间从梦里疼醒,但是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如此,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王子,还爱着她,只要能与王子呆在一起,双脚剧痛烂掉又能怎样?  “对不起,我不能娶你。”那天晚上,王子一个人站在卧室的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空。“我是王子,是皇族的成员,因此我只能和别的王室结婚。”艾丽尔慢慢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其实我也是个王室成员,我是海的女儿,人鱼王国的公主。)王子沉默了一会,说:“我父母要我娶一个苏格兰公主为妻,而她明天就到了。他们认为与苏格兰的公主结婚就能拉近与苏格兰王室的关系,进而让这个被人淡忘的王室家族重新获得应有的权利。”艾丽尔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复杂的王室关系在人鱼王国里从未出现过,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子言语间那份不情愿,那被迫出于家族的原因而做出违心选择的无奈。“不过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结婚只是个形式,我真正爱的还是你呀。”  第八章,完。相对时间:-6  艾丽尔深深地爱着王子,王子也深深爱着她,仿佛他们的爱能一直持续到永远。  然而一切都在那苏格兰公主踏进城堡大门那一瞬间改变了。  苗条的身姿,蓬松的金黄色长发,洁白紧致的肌肤,湛蓝色的瞳孔,尖尖的下巴,细细的长腿藏在雪白色的长裙下,小巧可爱的双脚穿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鞋,加上她那迷人的微笑,简直是倾国倾城,就连艾丽尔也不由得看呆了。(那双水晶鞋,)艾丽尔呆呆地看着她的脚,(那晶莹剔透的水晶鞋简直就是为了展示炫耀她那完美的双脚!)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因为伤痕累累,散发着腐败气味而被她生生挤进小皮靴里面的双脚。  “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艾丽尔猛地抬起头,愣了一下。“像是在梦里?”王子缓缓走向那公主,就像几天前他走向艾丽尔一样。艾丽尔感觉很痛苦,不是脚在痛,而是心在痛,她双腿发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那一天,王子与公主一直说说笑笑,几乎完全无视艾丽尔。与艾丽尔不同,那公主不但拥有完美的外表,而且还有迷人的声音,甚至还会跳舞。她穿着那漂亮的水晶鞋,伴着音乐为王子跳了一只又一只舞,金莹剔透的水晶鞋随着音乐的节奏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纤细却不露骨的双脚被完全包裹在水晶鞋里,却能通过透明的鞋身看到她并拢细长的脚趾,还有微微发红的脚心。艾丽尔看着王子被那公主的舞步完全吸引,心里越来越难受,(这。。。是什么感觉?悲伤吗?)晚上,艾丽尔洗完澡,再次将双脚硬生生塞到小皮靴里,然后忍痛慢慢走回卧室。卧室里空无一人,王子的东西全都不在了,他叫仆人们另收拾了一个房间给那个公主,自己当天晚上也跟着与那公主住在了一起。艾丽尔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背靠着墙,想到曾经与王子快乐地在田野里玩耍的日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她浑身瘫软地贴着墙,慢慢坐在地上。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到大海边的石阶上,看着自己当初化身成人类的地方,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了见到王子而付出的种种努力,忍不住哭了。艾丽尔一手抓住自己的小腿,另一手抓住鞋跟,一使劲将左脚的靴子从脚上拔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将右脚的靴子也脱了下来。她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抡圆了将靴子扔到海水里,然后飞起一脚将倒在地上的靴子也踢了出去。坚硬的靴子撞得她脚趾生疼,不过她早已习惯了。她慢慢走下石阶,却不慎滑到在冰凉的水里,那双脚,她恨死那双脚了。她狠狠将脚腕上紧绑的丝带扯下,鲜血猛地冲到双脚上,引起痉挛般的疼痛。她继续伸手将包裹在双脚上的白手帕解开,猛地将与伤口微微粘合手帕扯下来,扔到水里,鲜血从脚上的伤口处慢慢扩散开来,像是红色的丝绸。失去了王子的艾丽尔再也受不了这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将头没到水里,嚎啕大哭,那哭声是那么凄惨,却因为海水的阻挡,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她沿着阶梯慢慢走向大海深处,想回到养育她的世界——她已经认清了人类世界的真面目。然而全身浸没在海水里面的艾丽尔并没有感觉到回到出生的世界的温暖,而是来自冰凉海水的寒冷,无法无呼吸的窒息感,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压抑感,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她看到了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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