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弟上我是名教师得了老便,,到医院做康复治疗,住进病房护工要钱,令我很生气,想让我弟上我又能走路的,说打扰他

你好: 我是一位普通市民,14年2月4日我丈夫因突发脑出血住进医大医院,由于高额的治疗费和护工_百度知道
你好: 我是一位普通市民,14年2月4日我丈夫因突发脑出血住进医大医院,由于高额的治疗费和护工
,迫不得已转入黑龙江省第五医院神经康复科进行康复治疗。到现在我丈夫仍然没有醒来,处于植物人状态。4月22日转入五院当天,曹大夫就到病房当着我原有护工的面问我护工的费用是多少,被我家护工听见非'常生气,直接找到主任那里。没一会儿曹大夫就打电话问我...
我有更好的答案
直接去医院的上级卫生局反映,护工的聘任医院无权干涉。要求医院整改或换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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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保姆?
  为什么整天都在医院照顾他父母,他父母在医院住了好几年么?你老公不工作么
  为什么父母同时住院啊  
  为什么住院好几年啊?
  楼主你要坚强,要好好活下去!  
  你可以叫外卖  
  我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眼了,所以上天涯来发帖,毕竟这要说出去好像是我不占理,你也不能不让人家照顾自己父母,但我有时真的很烦。他爸生活不能自理,他妈平常白天招呼老头,晚上和周末就都是老公,老太太只要有人去,就各种吐槽,她身体也不好,她也是病人,还要照顾别人,反正觉得自己各种委屈,请过保姆,老太太不同意,每次用不了两天,就找理由辞退。还是觉得自己儿子伺候得好呗,一个男人就这样天天的伺候人
  你爷们比你轻松吗?
  他家兄妹三人,弟弟离婚,自己带个孩子,妹妹在外地,所以这种情况,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应该是老公上,我无话可说,这个人就是永远都是只有他家在心里,对我们家的事放心的很,不管不问,我最近就是各种烦,看到他,本来也很少能见到
  没有让lz去已经很不错了,周末带孩子辛苦,工作日很累,那就在外面吃。父母总有老的时候,儿子照顾父母是应该的。  
  天涯的各位神人,谁有好办法,这日子实在不想过了,每到周末,我买我的菜,在市场碰见他买他家的菜,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谁家日子是这样过的
  她不要保姆你要呗  
  哪家的日子不是这样的,我老公老出差,我还要上班,下班了带孩子呢。回家还不是冷锅冷灶,不过我想开了,请了钟点工做饭做卫生。楼主不上班,你老公更辛苦,白天上班晚上照顾老人。你应该多给予他一些情感上的关怀,而不是在这里怨妇一样的抱怨。日子都是自己慢慢过出来的  
  问题是你离婚了要不要孩子,如果要的话跟现在有差别吗?所以,离不离都一样啊。  还是你想带着孩子再找个别的老公?如果这样你可以考虑离婚。  那万一再找的还有其他孩子呢,他照样不管你的孩子,还是得你天天围着自己的孩子转是吧?  还有,万一他父母也生病需要照顾呢?他把他的孩子也一起丢给你照顾呢?  综上,找了也未必更靠谱。
  老太太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各种作,不舒服了,就一声命令去住院,你们去送去办手续,医院住够了,就要回家,,在家住不了两星期,又嚷嚷去医院,在家也好,在医院也好,反正都是这样他去照顾,啥时候到头呢?
  能理解这种感觉,但是说出来的话大家都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你~就是这样!
  想想你们以后老了,儿子也这样伺候你们,多好!  
  @amilyh
08:34:03  问题是你离婚了要不要孩子,如果要的话跟现在有差别吗?所以,离不离都一样啊。  还是你想带着孩子再找个别的老公?如果这样你可以考虑离婚。  那万一再找的还有其他孩子呢,他照样不管你的孩子,还是得你天天围着自己的孩子转是吧?  还有,万一他父母也生病需要照顾呢?他把他的孩子也一起丢给你照顾呢?  综上,找了也未必更靠谱。  -----------------------------  就是啊,离婚了未必比现在好,让你老公工资拿回来出家用,你请个保姆打扫卫生做饭,自己带好孩子就行,想开点
  我觉得没有问题 现在是特殊情况 他照顾自己爹妈 没让你照顾 暂时忽略小家也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这么计较
又不是一照顾就几年
或者长年累月的
  换位思考最能让人互相理解了,你和你老公换一段时间,你去照顾他家人,让他回来照顾宝宝  
  @冷冷落日
08:34:40  老太太总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各种作,不舒服了,就一声命令去住院,你们去送去办手续,医院住够了,就要回家,,在家住不了两星期,又嚷嚷去医院,在家也好,在医院也好,反正都是这样他去照顾,啥时候到头呢?  -----------------------------  老人也是不体谅孩子们啊,没办法啊,总不能不管他们  
  @苍云之君
08:42:37  我觉得没有问题 现在是特殊情况 他照顾自己爹妈 没让你照顾 暂时忽略小家也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这么计较 又不是一照顾就几年 或者长年累月的  -----------------------------  不是已经几年了吗  
  楼主,他弟带孩子难道就不用伺候老人阿?一样都是儿子,凭什么都是你们家?  
  @水声天南
08:35:59  想想你们以后老了,儿子也这样伺候你们,多好!  -----------------------------  但是我想我不愿意太多的拖累儿子  
  不知道那些喊多生几个将来伺候老人可以轮流从而大家轻松的人都去哪里了,楼主或许可以找他们咨询一下是人家怎么做到的.  反正我爹亲兄弟三个,然而爷爷奶奶最后十年都是我爹妈伺候的,因此我坚定地认为只生一个就可以了.
  跟你老公好好谈谈,这都不叫过日子了,就搭个名头。让他弟弟妹妹一人照顾一年,没时间就出钱。
  唉,这类父母真的是。  我有个朋友,也是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同时抠门不请保姆,也不去疗养院。他姐姐嫁到美国。他大学毕业就去世界五百强美国总部工作。工作七八年发展很好,但考虑照顾老人,就跟自己华裔女友分手,辞职回成都。  父母还是不乐意请保姆,他出钱都不行。于是他就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家里。如今四十了,还是单身。出门相个亲三四个小时。他老妈打六次电话问他啥时候回来。  为了照顾家里,他上班尽量不加班不出差,再好的能力,回国这么多年也没升职加薪过。  我老妈说他父母抠那点钱却栓着雄鹰当家雀养了。得不偿失。
  @苍云之君
08:42:37  我觉得没有问题 现在是特殊情况 他照顾自己爹妈 没让你照顾 暂时忽略小家也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这么计较 又不是一照顾就几年 或者长年累月的  -----------------------------  楼主说已经好几年了啊…  
  医院住几年想想也住不起啊
  楼主这感觉,我能理解,憋屈啊,闹,就是自己无理取闹,不通情达理,不懂事,但是能理解,不能接受啊,老公是累,他做了个好儿子,但是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丈夫、父亲,一句,我也没办法啊,老婆就必须全部负担他的责任,特别那种遥遥无期的绝望,还憋屈的感觉,会觉得,其实没有这个男人,也一样能过,而且心理上没那么压抑…  
  亲爱的楼主,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你如果不想离婚你就这样过,权当老公出远门打工了,如果你想脱离这样的现状,你就离婚,但是离婚前得考虑好,离婚后状况是不是改变了,是好,还是坏。  
  有病吗你老公爹妈住院好几年啊?  
  理解一下。换位一下思考
  与你老公好好商量一下,请个帮手吧,不然累了大家。本应该是社会的责任,现在成了小辈们肩上的重担。
  挺能理解的,如果是我也会崩溃,家不成家。  
  我去,看来老了病了还是死了好啊。  不然找自己儿子伺候,还没敢劳烦儿媳妇就被放到公共论坛骂。  生孩子来干嘛啊,又要养大,又要出钱给他娶媳妇,还不敢生病,儿子伺候还得看儿媳妇脸色。  说得老人想自己生病一样,身体好谁想去医院不想天天去跳广场舞啊,楼主就没有老的时候吗,还是说老了病了直接去死了不拖累儿子。  其他孩子不管,所以楼主觉得她老公可以理直气壮不管了是吧。
  楼主这几年过的日子可想而知了,正常人都受不了
  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找保姆还不行!你这个婆婆也够难缠的!楼主这件事其实你并不恨你老公!你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你只是生气,觉得自己委屈,楼主可以和你老公考虑送去敬老院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压垮的!
  这日子谁都过不下去吧,楼主不容易  
  还以为是独生子呢
  我也能理解楼主,一天到晚就他家的人算人,他家的事儿算事儿,老婆孩子不用管的。  
  @墨色深沉
08:49:00  唉,这类父母真的是。   我有个朋友,也是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同时抠门不请保姆,也不去疗养院。他姐姐嫁到美国。他大学毕业就去世界五百强美国总部工作。工作七八年发展很好,但考虑照顾老人,就跟自己华裔女友分手,辞职回成都。   父母还是不乐意请保姆,他出钱都不行。于是他就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家里。如今四十了,还是单身。出门相个亲三四个小时。他老妈打六次电话问他啥时候回来。   为了照顾家里,他上班尽量不...  —————————————————  确实这不是自私,是傻!逻辑上都不通!应该是男的有不为人知的隐疾  
  让你孩子去医院找他爹吃饭呗。  轮流照顾孩子,轮到你别抱怨,轮到他别心软。  至于什么孩子吃不好啦,他忙不过来啦之类的借口,摊手,脚上的泡自己走出来的咯。
  直接离婚呗,把你当看家的免费保姆。别让这家人拖累了你。
  去年我老公就这样,而且是回老家守他妈,我一个人,带孩子,孩子才一岁,还要开店、进货,还好,我妈能帮衬下我,那种无力感,到现在我回忆起来都寒心,记得有一次老公回来几天又要走了,我定好机票,告诉他,如果忙,就不用回来了。我后面话没说,我赚钱真的很辛苦,你回来呆三五天,机票至少要两千多,陪孩子也电话不断,不如不回来(他回来看女儿的,至于我,他没有一句什么辛苦我了的),最后送他走,我微笑告诉他,你忙吧,等以后女儿结婚,我会通知你的。  
  @别给父母丢人
09:13:00  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找保姆还不行!你这个婆婆也够难缠的!楼主这件事其实你并不恨你老公!你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你只是生气,觉得自己委屈,楼主可以和你老公考虑送去敬老院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压垮的!  —————————————————  表面上找保姆不行,实际上是钱不够,钱够可以外卖,可以小时工,各种败法让自己轻松!毕竟老太太在医院又没时时刻刻限制楼主!  
  哎……可以理解楼主的身心俱疲。你老公照顾父母是应该的,但是也要先安抚好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你老公这样做太自私了。  
  我和你差不多,公婆在外地,公婆那边轮着闹病,我老公在那边一年多,大小事都要他回去。我自己带着孩子过,感觉和单亲妈妈一样。他们家亲戚还偶尔埋怨我不带孩子回去,怎么回去?两千多公里,孩子不上学了吗?婆婆也不肯请保姆。孩子闹病,我闹病,家里各种事感觉和他没关系一样。累的时候心里很憋屈,觉得结婚到底为了什么,活的更累。  
  有的人说就是没钱嘛,有钱的话请保姆小时工就行了。我想说,就算有钱,任意请保姆一天24小时都不用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然而天天老公都不在家里,这样很好很有意思?有老公和没老公有什么区别呢,没有老公了还免得操他家那份心了呢。
  那你两换换呗,你去照顾他爸妈
  @看天空上有一只鸟
09:35:54  @别给父母丢人
09:13:00  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找保姆还不行!你这个婆婆也够难缠的!楼主这件事其实你并不恨你老公!你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你只是生气,觉得自己委屈,楼主可以和你老公考虑送去敬老院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压垮的!  —————————————————  表面上找保姆不行,实际上是钱不够,钱够可以外卖,可以小时工,各种败法让自己轻松!毕竟老太太在医院又没时时刻刻限......  -----------------------------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做个孝子对的!往往都会因为现实的问题得不到外界的原谅!  你说的其实一点不错,都是经济的问题!想的再好,没有钱也是一场空
  楼主娘家在哪啊,我觉得也可以依靠一下娘家,回娘家吃饭,给娘家伙食费,空闲下来了可以去医院陪陪老公,他天天待在医院,面对着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心里也挺苦吧  
  你常年这样不声不吭的人家还以为你离了他们不行呢,直接跟你老公提出离婚,跟他妈说让她再多一个离了婚的儿子,俩儿子都离婚了也就一碗水端平了,他妈的选择也多了,指不定气儿顺了身体就慢慢好起来了  你成全他的孝心,让他也放过你的未来
  我觉得解决很简单啊,你请个保姆照顾你的生活就行了啊~自己时间也自由了~还能帮自己老公搭把手~人里人外都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自己也过得舒服
  要我说,天涯看这种帖子多了去了,反正楼主又不会离,不过就是让涯友支援你几句,你自己愿意当包子就不要埋怨狗惦记,憋屈自己找的,忍着就是。
  @看天空上有一只鸟
09:35:54  @别给父母丢人
09:13:00  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找保姆还不行!你这个婆婆也够难缠的!楼主这件事其实你并不恨你老公!你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你只是生气,觉得自己委屈,楼主可以和你老公考虑送去敬老院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压垮的!  —————————————————  表面上找保姆不行,实际上是钱不够,钱够可以外卖,可以小时工,各种败法让自己轻松!毕竟老太太在医院又没时时刻刻限......  -----------------------------  我大学做了四年的志愿者,去了好多乡镇的养老院啊,或者托老机构,环境好的一般人根本负担不起,环境差的简直垃圾堆。还有说请保姆的,知道一个保姆多少钱吗,知道有多少老人被保姆虐待,甚至联合外人杀人灭口吗?找一个负责的保姆比登天还难。我外婆生病的时候托了多少人才找到退休护工做保姆,一个月一万,我爸怕她跑掉,一次性给了一年的,还帮她孙子入了学才让她安心留下来。开口闭口保姆养老院,敢不敢去当地民政下属的养老院看看问问看要排多久的位?敢不敢去人才市场看看一个照顾重病老人的保姆要多少钱。
  你要告诉你老公你婆婆,两个选择,一个是请个护工或者保姆把你老公替出来,一个是离婚  弟弟妹妹人来不了,钱是可以的
  我很同情你,可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照顾爸爸,请保姆不放心,谁也没我父母重要。
  直接跟老公说 谈不妥离婚 你这样的老公不如换老公
  好几年了…所以这个情况应该会继续并且长时间持续下去…  
  应该给俩老人请一个保姆,你们周末带孩子一起去看看老人。
  久病床前无孝子  还是请个护工吧
  我老公不用照顾父母或者去哪儿,但是人家照样什么家务也不用做,也不带孩子,只管自己呼朋唤友玩,回家还要我端茶倒水,烦透了。我多想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赚钱足够养活自己跟孩子,老子一脚踹了你
  生活不能自理,这得的什么病要常年住院?
  我觉得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请钟点工。  你就算离婚了,难道不是一个人自己带孩子吗?  还有就是,你父母如果也病了,你是照顾,还是不照顾??
  楼主你这婚姻如同虚设啊,搞的夫妻不像夫妻,过日子要一起过才叫过日子啊,你买你的家的菜他买他家的菜这算什么,要是我早就崩溃了。  你老公老婆不管孩子不管只管父母像什么话,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是的,对于他父母来说,他是个好儿子,但是对于你,他不亏欠么,他尽到了老公的义务么,他对于你们的孩子不亏欠么,尽到了父亲的义务么。我觉得,花钱请个护工,自己周末带着妻子孩子偶尔去看看老人,就已经是尽孝了,为了父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这种男人实在是不适合结婚生子,害人,就应该守着自己的父母过一辈子。  不行我得跟我老公谈谈,要是以后他也这样那我现在就跟他离婚,免得耽误我的青春。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如果一方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婚姻也基本完了.....所以大部分的时候父母真的比配偶重要。不用纠结什么,因为双方都是这样。
  没让你去照顾就行了,毕竟父母生病去照顾也是理所应当的,最好是请个保姆,保姆还比不过一个大男人?另外你可以去外面吃饭呀,多省事。
  认真谈一次,如果对方无触动,就开始做离婚后经济准备,至少保证孩子和自己五年无忧。努力工作,提出离婚,孩子抚养权归对方,但孩子跟自己过。
  你嫁他之前就是这样的么?如果是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想清楚就嫁她,而且 他爸爸不请保姆 你家也可以请保姆啊
  就是请保姆,三家人平摊压力也还算可以吧。  
  老太太作,不考虑儿女。其他二个儿女不来照顾,给钱没?  
  还是想好奇的知道:如果老公发帖称老婆光顾着照顾自己父母,岳父母还死活不要保姆,自己在家忙活带孩子,会不会被喷?
  天底下也有很多父母很自私。
  这个事情没什么对错  你能接受就接受  不能接受就改变  改变不了就放弃
  同情楼主
  楼主也说了,自家不怎么出钱,小姑子有钱,都负担了,她老公就出个人力。  所以,撇开你老公把父母看得比你和孩子重要这一点不谈,在经济条件允许的前提下,身体的劳累都是你自找的。找个钟点工,能花多少钱?买菜做饭打扫都解决了,你就负责带个孩子,会轻松很多。甚至你可以找朋友去健身上课读书,把空虚的时间占满。人轻松了,怨气自然少,看待问题也不会那么极端,毕竟你公婆就是这么个情况,不管也不可能。  只能说楼主智商比较低,不会调节生活,还心疼钱。最终把自己弄成个怨妇,你老公更懒得回来了。
  老人也要照顾,家也要顾,不知道女人结婚是干什么的?繁衍后代?
  三兄妹一起凑钱请保姆照顾病人,你老公每个星期或每天定时去医院看望陪护才是正确的方式。
  不是我说,你这老公有也跟没有似的……  
  这种老人真是害自己孩子!我和我老公说好了,等我们老了就用退休工资住到养老院或者请保姆。孩子有事就去忙,没事想来看我们就来。我们俩的存款就用做后事,有剩的就给孩子。绝对不会给孩子负担。孩子有自己的生活,为啥非要孩子陪着我,守着我!太自私了!  
  原来儿子在医院照顾父母也是错啊   天涯真是开了眼了  祝各位生了儿子的父母儿媳妇一定要找找这楼里的怨妇  以后即使你死了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  父母算什么 老婆孩子才重要
  我一个好友的父母也是这样,好友家收入不错,请保姆护工没问题,但是她父母作啊,上医院一定是自己儿女送,出租车不坐,医院里必须自己儿女陪护,一个不行还要两个,请的保姆护工不到一天就给骂走。。。哎!
09:45:04  有的人说就是没钱嘛,有钱的话请保姆小时工就行了。我想说,就算有钱,任意请保姆一天24小时都不用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然而天天老公都不在家里,这样很好很有意思?有老公和没老公有什么区别呢,没有老公了还免得操他家那份心了呢。  -----------------------------  有钱有些老的就是不要保姆,各种找茬,就是要儿女来守着!  
  他妹妹出钱,你们当然得出力了,而且像买菜那种事情为什么不和老公谈谈,直接让他把家里买菜的事儿包了呀
  @个人旅行-05 10:29:11  我老公不用照顾父母或者去哪儿,但是人家照样什么家务也不用做,也不带孩子,只管自己呼朋唤友玩,回家还要我端茶倒水,烦透了。我多想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赚钱足够养活自己跟孩子,老子一脚踹了你  -----------------------------  那你跟他结婚干嘛???  
  我是独生女,父母很注意保养,想少给我增加负担,但是人年纪大了,肯定多少都会有些毛病,我妈上次住院,请护工是必须的,不是说全部依靠护工,至少很多事情可以让护工去做,自己在旁边监督,这样监督的事,我爸也可以做,这样我和我爸就多少可以换换手,而且精力和体力消耗也小很多。如果是持久战,也不会身心具疲。  很多人说,要钱啊!废话,当然要钱,所以,努力赚钱吧  
  楼主你婆婆好作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请个保姆照顾两个老人。楼主你老公得顾顾小家啊,不工作的时候带着孩子你们一起去看看他父母。那些让楼主请保姆照顾自己的,白搭啊,楼主现在是和老公有问题,请保姆帮自己老公不还是在他父母那嘛。我觉得你可以说离婚吓唬吓唬你老公,只有这一种解决方法就是给老人找个保姆照顾。老人再折腾的话逼着你老公不管一段时间。等你婆婆知道不用保姆没人帮她的时候就用保姆了。哎,你这老公问题很大啊啊啊啊啊。楼主要从你老公身上下功夫啊~
你老公不同意的话假离婚可以变成真离婚了,要不你和你老公的关系要想改善就得等他父母都死了……   
  自己请个保姆。
  不管你婆婆喜不喜欢,请个护工吧,客观需要。一般是照顾的越好活得越久,要是你公公再躺个十年八年,你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楼主这个还是得和老公好好谈谈吧,医院找个护工,老公有空经常过去看看,留些时间陪孩子,孩子成长老公得参与进来啊
  明白楼主的感受,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公把自己全部精力放到父母家,整个小家包括自己父母家的是就楼主一个人承担,还这么多年,确实不公平,这种父母就是不懂体谅人,比较自私的那种  
  既然老人身体都不好如果经济条件允许去比较好一点的养老院老伴可以随时和护工一起照顾公公自己也有人照顾。你和老公周末去看看公公婆婆就行。
  能理解楼主的憋屈。只是个好儿子不是好爸爸好老公。
  @冷冷落日   你老公自己服事他爸妈,没要你去服事,又没钱请人协助,只有这样了。  哪个叫你选择了这样条件的老公?  不过如果时间长了,和离婚也没区别。你反正也是单亲妈妈的状况,  你就要考虑是否离婚了。
  额,不能拾掇拾掇把一家子拉一起住么?或者租个附近的房子也可以  反正白天他上班你上班,下班了轮流买菜煮饭,晚上回自己的小家,父母有事随叫随到  这不挺好的么?难道他父母是得24小时伺候的那种?
  @生根发芽开花结籽
08:48:06  不知道那些喊多生几个将来伺候老人可以轮流从而大家轻松的人都去哪里了,楼主或许可以找他们咨询一下是人家怎么做到的.   反正我爹亲兄弟三个,然而爷爷奶奶最后十年都是我爹妈伺候的,因此我坚定地认为只生一个就可以了.  -----------------------------  对,孩子多不一定力量大,反而可能是抱怨和麻烦多,互相推卸责任,兄弟不合,总之还是会拖累老实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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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兆年督察在家陪父母吃晚饭的时候接到电话。
  “博能街十五号发生命案,速来。”
  兆年立刻联络同事。
  父母在一边问:“有事?”
  “没什么,”他不想影响他们的胃口,“叫我出去喝咖啡。”
  他取过外套外出。
  天气有点冷,空气比较清新,但是杀人没有季节,全年天天都有命案发生。
  整条博能街都是独立洋房,在都会中做得成绩斐然,才能得到这样的生活享受。
  所以别问为什么人要往上爬。
  伍兆年一到就有手下迎出来。
  好奇的邻居在门外张望,有一个中年太太抱着小狗,走得很近,兆年看她一眼,她又退开。
  兆年吩咐下属:“去问她几句,她好似有话要说。”
  走进室内,看到受害人躺在地上。
  法医已经检查完毕,对兆年说:“受害人林仁杰是屋主,心脏部位中刀,及时气绝身亡,没有痛苦。”
  “凶器呢?”
  “是一把锋利的牛肉刀,就地取材,一直是屋里橱具之一,卡在体内,我们猜想凶杀身段比较矮小,力气不够,所以匆忙间拉不出长刀。”
  “请套取指纹。”
  “一定。”
  兆年过去蹲下,一切与法医说的一样。
  只是,受害人脸上有一丝讶异的神色。
  兆年说:“他认得凶手,并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难。”
  同事纷纷附和。兆年年轻有为,一年内速破了三件大案,人称小神探,同事都有点崇拜他。
  兆年仍然维持谦和,他问:“谁最先发现命案?”
  “老佣人任川,此刻正在书房接受问话。”
  “女主人呢?有女主人吧?”
  “女主人不在屋内。”
  兆年走进书房。
  老佣人阿川浑身簌簌发抖,说不出话来。
  兆年唤人斟一杯热茶给她,耐心的等待她开口。
  终于,阿川说:“不好意思,应由我斟茶给你们。”
  兆年问:“是你报警?”
  “是,我星期天休息,晚上回来,预备第二天工作,开门,便看见林先生胸口中刀,躺在地上。”
  “你可有碰到他?”
  “没有,我不敢。”
  书房中有林氏夫妇的照片,林太太长的异常秀丽。
  “林太太呢?”
  “星期天晚上,林太太必到半山儿童医院做义工。”
  “嗯”兆年立刻叫人去找林太太,他转过头来继续问:“星期日,他们没有节目?”
  阿川不出声。
  兆年轻轻说:“你提供的资料,咳协助破案,向警方提供线索,不算讲是非。”
  这样,阿川才缓缓说:“林先生同太太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进出了。”语气惋惜。
  “为什么?”
  阿川答:“因为他们夫妻不和,已经计划离婚。”
  啊,是一对怨偶。
  阿川说下去:“林先生有一个年轻女友,她叫聂依玲,是电影明星。”
  兆年抬起头想一想,不觉得有这样一颗明星。
  他问女同事:“可有听过聂依玲?”
  女同事的答案:“是电影新晋花瓶,入行约三年,总共客串过十几个镜头,身段过得去,五官稍嫌粗糙。”
  女人看女人一向眼光苛刻,能这样说,相信聂小玲小姐已经是个美女。
  死者林仁杰十分吃得开,锦衣美食,住大屋开名车,兼娇妻美妾,可惜,已无福享受。
  法医说:“死亡时间是下午五时到七时左右。”
  这时,手下近来报告:“邻居说,时时听到林氏夫妇争吵声,接着,一定是一人驾车离去。”
  兆年微笑:“独立洋房,也听得那么清楚?”
  “有些邻居,非常好奇。”
  兆年正想问什么,林太太已经回来了。
  兆年看到她,不禁喝声彩,林太太穿一身淡蓝套装,戴珍珠耳环,浑身散发幽雅气质。
  她相当镇定,看到林仁杰,并没有走近,只静默的站在一旁。
  林仁杰随即被抬走。
  她到会客室坐下。
  阿川过去说:“太太——”
  林太太吩咐:“做茶切水果招待各位警察。”
  阿川应着退下。
  她对兆年说:“给她一点事做也好。”
  兆年很佩服她临危不乱。
  一名女警过来在兆年耳畔说:“林太太一直在儿童医院,她负责游说不治病童家属捐赠器官,很受尊重。”
  但兆年直觉林太太并不快乐。
  兆年认为现场调查已经完毕。
  没有撬门破窗现象,佣人全不在家,死者没有挣扎,一定是熟人所为。
  林太太有时间证人。
  那么,他们去调查聂依玲。
  兆年离开林宅。
  他对手下说:“去找林太太背景。”
  手下十分机灵:“资料都在这儿了。”
  林太太出身相当好,祖父、父亲、叔伯全是大律师,她自己亦有律师资格,只是没执业,嫁给林仁杰这个商人世家,以华人士农工商社会身份排列,可算是委屈了。但是林仁杰似乎还不满足,一直有捻花惹草陋习,这次,他更提出离婚要求。
  伍兆年督察要求聂依玲到警署问话。
  她立刻偕同律师出现。
  聂依玲脸色灰败,惊惶失色。
  律师说:“聂小姐整晚在家与友人打牌,她本来在明春会与林先生结婚。”
  “林某尚未离婚。”
  “是明年五月,伍督察。”
  “林某不再有明天。”
  聂依玲忍不住哭泣。
  “我的当事人精神欠佳,我们得告辞了。”
  聂依玲忽然喊出来:“林仁杰知道妻子有外遇,他准备更改赡养费数字......”
  律师按住她:“依玲,噤声。”
  伍兆年笑一笑:“你们可以回去了,有需要时,请再与警方合。”
  案情复杂。
  林氏有情人,林妻亦有外遇。
  一段婚姻,闹出了四个人。
  兆年吩咐下去:“去询问聂依玲的时间证人。”
  警署门外已有港闻及娱乐版记者闻风而来。
  深夜,兆年拉紧衣襟,有点冷,可能是独子饿。
  同事进来说:“刀上无指纹。”
  “嗯,天气冷,也许是戴着手套。”
  “刚才聂依靠玲也是态着手套。”
  “有无其他线索?”
  “佣人说,林太太一出门,拟依玲便走近大宅,呼呼喝喝,嚣张讨厌,屋里有她的脚印指纹,并不希奇。”
  “啊,等不及了。”
  “不过,佣人也说,林太太最近时时夜间打扮的十分亮丽地外出赴会,有时车来接,响号叫她。”
  “有没有人见过那男子?”
  “没有,但一连数月有人送花到林家,糖果水果不绝。”
  “追求者。”
  林氏生前曾把这些花仍入垃圾桶。
  “这叫“我丢弃的东西你也不能碰”心态,十分卑下。”
  “佣人还说什么?”
  “大约是这些。”
  兆年揉揉额角“今天就是这么多,明天继续。”
  其实,已经是明天了。
  回家淋浴,倒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不多久便闹钟响,唉,工作时间这么长,怎样约会女朋友呢?
  兆年嗟叹。
  第二天中午,聂依玲的牌友到派出所做证,一个是她继母,两个是姨妈,全是自己人,全说他们一直在家打牌。
  警方分头问她们三人:“谁赢谁输?”
  三人不约而同的答:“我们三家赢,小玲输。”
  “赢多少?”
  “小意思,数千元上落,我们旨在玩耍。”
  好似没有破绽。
  “其间,依玲有没有离开牌桌?”
  “依玲打起牌来,浑忘日夜,不愿离弃。”
  伍兆年督察说:“聪明的人,不时拿到好牌的人,而是知道几时离桌的人。”
  “什么?”
  兆年笑笑。
  三位太太走了。
  兆年用手托着头,噫,束手无策。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找他。
  兆年走到会客室:“咦,小郭,是你,有什么事?”
  小郭是他大学同窗,毕业后继承祖业,是一个能干的私家侦探。
  他俩仍是好朋友。
  当时小郭笑说:“你也知道我一定有事。”
  “请坐。”
  “兆年,半年前,有一个叫林仁杰的人委托我调查一件事。”
  “林仁杰!”
  “他叫你查什么?”
  “他妻子是否有外遇。”
  “结果呢?”
  “结果非常奇特”
  兆年跳起来:“小郭,别卖关子,速速说出真相。”
  “我跟踪她三日,便知整件事是故布疑阵,林太太根本没有男朋友。”
  兆年心中有斗大的疑窦“啊”的一声。
  “请耐心听下去,每日都有人送花给林太太,不署名,但是我自花店职员处查到,订花人其实是林太太本人,她每星期用自己的信用卡结帐。”
  “为什么?”
  小郭有点欷嘘:“我的猜想是,她欲引起丈夫注意,她已达到目的。”
  “月亮下的约会?”
  “每天晚上,她打扮的最好,驾着跑车出去,原来是一个人在市郊兜风,直至凌晨。”
  “竟是这样!”
  “她甚至没有停下来喝一杯咖啡,她只是装做有约会的样子。”
  兆年又是这一句:“为什么?”
  小郭答:“我不是心理医生,我不知道,其实那样秀丽的太太,又正当盛年,真想约会,也绝非难事。”
  “据佣人说,有车来接她。
  “那只是租车公司的司机,她吩咐司机到达门口时响号。”
  “一切都由她安排?”
  “绝无疑问,我已查的一清二楚。”
  兆年问:“可有把结果告诉林仁杰?”
  “来不及了。”
  兆年转过身子:“你的意思是,林氏一直不知道妻子其实无外遇?”
  小郭出示林太太一个人驾车飞驰的照片。
  “林氏有什么资格调查妻子?”
  小郭冷笑:“对他不忠,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他委托你调查,是否对妻子尚有余情?”
  小郭嗤之以鼻:“他不过想省下赡养费。”
  兆年心一动:“谢谢你提供宝贵线索。”
  “不客气。”
  兆年看着他:“你同情林太太,故意不将调查报告知会林仁杰吧!”
  小郭说:“能叫这种人尴尬,真是痛快。”
  他走了。
  兆年找到林仁杰生前的律师。
  “周律师,请协助回答几个问题。”
  周律师说:“一定,请随便问。”
  “林仁杰可有遗嘱?”
  “有,每个成年人都应有一份遗嘱。”
  “能否透露内容?”
  “内文十分简单,我即将往林家宣读,他把全部财产留给妻子。”
  兆年意外:“没有提及聂依玲?”
  周律师像是很安慰:“没有。”
  “我听说林氏夫妇即将离婚。”
  “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如果有,我应该知道,林仁杰确有各式女友,但他不会轻易离婚,遗嘱订定日期是一个月前今日。”
  兆年想一想:“林太太得到一切?”
  “是,不动产连现款证券等,总数约三亿左右。”
  “他们结婚七年,林太太是贤妻。”
  周律师答:“是,我想林仁杰最终明白了这一点。”
  兆年抬起头:“你是指什么?”
  周律师顾左右:“明天下午我到林宅宣读遗嘱,林宅很快出售,将拆卸重建。”
  兆年点点头。
  聂依玲一无所得。
  奇怪,兆年想,怎么可能呢?
  宣读遗嘱那一天,兆年去了林宅。
  林太太表情沉静而忧郁,她已迁出林宅,这次回来,纯为公事。
  兆年过去点点头。
  林太太那幽雅的气质让人不忍逼问。
  “有事?”
  兆年问:“你可知道林仁杰生前派私家侦探跟踪你?”
  她一怔,沉默。
  “他怀疑你有男朋友。”
  林太太还是不出声。
  “事实上他相信你确有男朋友。”
  林太太说话了:“他对我已全无兴趣,我们似模路人。”
  “那么,你为什么送花上门,叫出租汽车在门口响号?”
  “你都知道了,林太太悲凉的笑,我无聊,故此假装有约。”
  兆年看着她:“你对林仁杰的性格了如指掌,你知道那样做会引起他的嫉妒。
  “伍督察,我不知你想说些什么。”
  “他对你发生了新的兴趣,“是吗,居然有人追求她,她还有什么好处,让我来看看。”
  林太太的目光转为严峻。
  “林仁杰只不过当我是一件家具。”
  “一作比较,他发现自己愚蠢。”
  “伍督察,我还有事,失陪了,我没有杀死林仁杰,请你努力寻找真凶。”
  她说得好。
  兆年颓然。
  儿童医院有一百人以上可以证明她在那个晚上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
  她不是凶手。
  那日下午,助手同兆年说:“我到西区法庭去一次。”
  “什么事?”
  “按法庭记录,聂依玲今日上堂。”
  兆年抬起头来。
  “她超速驾驶,已扣尽分数停牌,但是仍然开车到处走,现被警方起诉。”
  兆年想一想:“请交通组江督察把记录借给我们参考。”
  传真不到十分钟已经送达。
  助手一看,满面笑容抬起头来:“Bingo!”
  “你看,电子侦察用雷达摄得她无牌驾驶超速图片,清晰看到她容貌,地点是博能路与康庄路交界,日期为七月十三日下午六时三十三分。”
  兆年轻轻说:“她并非在家打麻将。”
  “那是假证供,立刻取搜查令,细查她的车子。”
  兆年点点头。
  他们去到法庭,聂依玲在记者包围下走出来,有点不耐烦的说:“是,罚款,三年内不得驾驶汽车,没有什么大不了,最多请司机。”
  伍兆年走过去,:“聂小姐,请随我们到派出所。”
  律师挡在她身前:“什么事?”
  “我们怀疑聂小姐与一宗谋杀案有关。”
  “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聂小姐,你制造假证供,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在场记者哗然。
  律师看着脸色煞白的聂依玲,不得不陪她到警署。
  “聂小姐,请讲老实话,电子交通侦察仪拍摄到你超速照片,正是案发当日,现场附近。”
  这时,其他伙计回来了,把一只胶袋中的手套放在桌上。
  “手套上有血迹,已取样本化验。”
  “聂小姐,手套自你那辆SLK跑车后座寻获。
  聂依玲忽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很沉着的说:“这几天来,我生不如死,像是行尸走肉,不如承认杀人的好。”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得到一切了吗?”
  “不,他要取回。”
  “请说的明白一点。”
  聂依玲黯然说:“自从他发现妻子有外遇后,他取消离婚,愿与她复合,他更改遗嘱讨好她,他要与我分手。”
  所有在场的警方人员都大表讶异。
  “我去找他谈判,叫他交代,他精神失常,他撵我走,不准我用大门,叫我从橱房后门走,我穿上大衣手套已走到门口,但心中憋不住气,那股强大的怒意不知从何而来,我见橱房柜台上有一把尖刀,便取过转头拼全力插进他胸膛。”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他中了刀,血凝住,没有流出来,脸上没有痛苦的样子,只剩讶异,我心中不忿随着那把刀而去,我害怕,立刻逃走,在车里我脱下手套,回到家,把事情告诉继母。”
  “之后呢?”
  “后来,在电视新闻里,知道他已不治,继母忙帮我设计假的时间证人。”
  律师这时开口:“这是误杀。”
  兆年点点头,吩咐手下:“通知律政处起诉聂依玲。”
  聂依玲痛哭:“我真后悔,何必同这种人计较,吃了亏也应该掉头走,还来得及重头开始,现在一切已太迟了。”
  大家都不出声。
  这时,记者把派出所重重包围,不顾一切挤入内争取新闻。
  兆年做了一杯冰咖啡喝。
  同事问他:“恭喜案子破了。”
  “嗯”
  “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表情,仿佛元凶在逃。”
  “的确是。”
  “你是什么意思?”同事大奇。
  “你想想,是谁激怒聂依玲,林仁杰怎么一个人在家,佣人为何全体放假?”
  “啊,你怀疑有人背后安排这宗谋杀案。”
  兆年抬起头:“有人按照角色的性格写好了剧本等他们演出。”
  “谁?谁这样攻心计,又料事如神?”
  兆年不出声。
  他心中有一个人。
  第二天,他到儿童医院去。
  幽雅的林太太正在为病童讲故事,一边用提线木偶演绎剧情,增加兴趣。
  小朋友都听的津津有味,拍手欢笑。
  故事结束,林太太看到兆年。
  “伍督察,你好。”
  兆年点点头。
  “我看到了新闻,你真是神探,果然侦破了。”
  兆年答:“聂依玲十分被动。”
  “听说林仁杰打算与你复合。”
  林太太答:“我不认为夫妻可以复合,裂痕已在,伤痕那样深,怎么回头?”
  “即是说,你永远不会原谅林仁杰?”
  “你说得对。”
  “于是你引起他妒忌。”
  伍督察,你想象力太过丰富。”
  “你让他对你重新发生兴趣,这一切,都叫聂依玲难以忍受,他与她争吵,叫他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越是憎恨聂依玲,她越是歇嘶底里,终于,他决定与她分手,盛怒之下,她误杀了他。”
  林太太淡淡的说:“是吗?”
  “佣人为什么放假?”
  林太太答:“佣人宿舍重新装修,他们在姐妹处借宿,天天晚上都不在。
  “方便聂依玲杀人。”
  林太太把提线木偶放进箱子里。
  她秀丽的脸上现出感慨的样子来:“伍督察,一个人凶恶到人人不敢碰他,怕他,没有能力与他计较的时候,也只得等老天来收拾他了。
  伍兆年不出声。
  我打算移居英国,伍督察,祝你工作顺利。
  那样绝顶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子,有一段非常不愉快的感情。
  照说,老实可靠的男人也很多,她偏偏没有遇到。
  “再见,伍督察。”
  她也许只想他们大吵一场分手,或是暴露聂依玲真正性格,但是做主角的男女双方演出过火,闹出命案。
  三个月后,聂依玲的误杀罪成立,判监禁十一年,不得保释。
  小郭来找伍兆年。
  他说:“这叫借刀杀人吧。”
  兆年点头:“但不知怎的,大家都同情端庄秀丽的林太太,小郭,你也有责任。”
  小郭默不作声,顺手那日报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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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证人
  振南路三号发生了凶杀案。
  现场是一间独立小洋房,男死者王振南倒毙室内,是後脑受重物撞击致命,而凶器是一个健身哑铃,在室内寻获,无指纹。
  言真接到案子.第一个反应是“王振南住振南路,真凑巧。”
  她的同事区忠信答“他故意那样做,同朋友说贪玩,王振南贫苦出身,童年住北湾徙置区,几兄弟挤在斗室内过日子,他肯读书,又会投机,十年间在股市赚得过亿。”
  “都会里充满奇迹。”
  可是区忠信说:“可以想像我会一生做这份牛工。”
  他把受害人生前的照片摆出来。
  王振南长相十分英伟。
  “现场无挣扎打斗过的迹象。”
  “嗯!是熟人所为?谁最先发现死者?”
  “是钟点女工,她开门进去,看到王振南躺在地上。”
  言真问:“这个王振南可有仇人?”
  区忠信笑了,“我查过,许多人痛恨他.听到他的死讯,反应冷淡。”
  “是吗?”
  “发迹后他与父母及兄弟没有太多来往,做生意手辣,得罪许多人.还有,他喜欢换女朋友。”
  “没人要求他从一而终。”
  不料,区忠信竟说:“他态度很坏,从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公然欺骗及抛弃她们。”
  “不幸这种男人很多的是,罪不致死。”
  “这一个却死了,我会从他的女友身上看手查探。”
  “他身型健硕,一个女子可应忖得了吗?”
  “谁知道?也许是两个。”
  这时有手下进来说:“钟点女工张笑芳来录口供。”
  张女士口齿清楚,她说“有一位刘小姐.时时来探访王先生,他们来往约有三个月。最初,他会特地吩咐我买水果和鲜花,后来,她自己带酒及食物来。”
  “你知道刘小姐的名字?”
  “王先生叫她晓萌,她在一间律师行做事,很能干。”
  言真立刻说“去查全市的律师行。”
  “到最近,我见过刘小姐哭。”
  言真恻然。
  那么能干的女子,竟然会在一间男人的屋子里流泪。
  “他们有没有吵架?”
  “有,但是刘小姐的声音通常很低。”
  “吵些甚么?”
  “我听见王先生说:‘你不过是想我同你结婚!’”
  言真忽然心中有气。
  分手也有很多种,话不必说得那么难听,无论对方条件怎样不适合,尊重一点,大家会好过。
  张女土像是还有话说,她犹疑著不开口。
  “还有甚么事?”
  “我怕我多嘴。”
  “不会。所有证供都对警方有帮助。”
  “在刘小姐之前,王先生还有另一个刘小姐。”
  “甚么?”言真意外。
  “他一共认识了两位刘小姐,她俩又偏偏是同事,在同一地方办公。”
  言真大奇。
  “听说,她们还是表姐妹。”
  两个女人!
  “先头那个刘小姐名叫欢心,比较洋派,走了就走了,没有哭过。”
  言真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那时我刚上工,约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
  “谢谢你,张女士。”
  这时伙计匆匆进来,“刘晓萌律师专做交通意外,她在孙显荣律师行任职,是孙大律师的得意门生。”
  “著名御用大律师孙显荣?”
  “正是大名鼎鼎的他,一年前已经退休,律师行现时交给三个儿子打理。”
  “啊!”言真的语气充满崇敬,“孙显荣这三个字简直可以代表法律。”
  区忠信完全同意:“对,他刚正严明,又不畏恶势力,往往力抗强权,锄强扶弱,不止一次为穷人伸张正义,不收分文。”
  “真是大家的好榜样。”
  “那么,刘欢心呢?”
  “刘欢心是离婚律师。”
  言真浩叹:“啊!律师行分工竟如此仔细,各种法律问题有专家应忖。”
  “我们去访问两位刘小姐吧。”
  言真与区忠信走进那间规模庞大的律师行,觉得空气被调节得特别冷冽。
  接待员问明来意,立刻传刘晓萌。
  言真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穿著深灰色法兰绒套装走出来。
  “言督察你好.请坐,找我有事?”
  她态度大方,语气客套。
  言真开门见山“刘律师,相信你已知道王振南的事。”
  “是.我看到报上新闻。”语气平淡。
  “你们是甚麼关系?”
  “曾是情侣,但已经分手。”
  “分手多久?”
  “个多月了。”声音有淡淡哀愁。
  “曾经论及婚嫁?”
  她答,“那是一场误会。”
  “案发当日,即十一月二十一号晚上八时至十二时.你在甚麼地方?”
  “我在恩师孙显荣家,恩师病著,有事吩咐。我去侍候在侧,到天后才走。”
  “呵!”言真动容,“他病著。”
  “是,医生说.已是这几天的事了。”语气沉著。
  言真沉默一会儿,“你在后期,跟王振南闹得不愉快?”
  “是.他欠我钱,又欠我人情。他多方面欺骗我,还瞒著我与歌星殷沛后来往。”
  刘律师意外地爽快,言真反而觉得不安。
  言真与区忠信对望一眼,但是,她有时间证人。
  “两位,我还有客人在等,失陪。”
  她走了,刘欢心律师走进来接受问话。
  她比刘晓萌大几岁,非常漂后.身段尤其成熟。
  她比表妹更会招呼客人,先叫秘书来换过热咖啡。
  “两位警官,是为著王振南而来吧!”
  言真问同一问题“你与他是什麼关系?”
  “曾是情侣,已经分手。”答案亦一模一样。
  “你们怎样认识?”
  “我替他办离婚手续。”
  “为何分手?”
  她有点欷觑,“我自己也离过婚,有个七岁大的女孩,我以为与他会有发展,于是接受他的追求。随后发觉他毫无诚意,接著,他改为追求我表妹刘晓萌。”
  “你可憎恨他?”
  “这种人,忘记也算了。”
  言真说出她心中话.“你们那样聪敏的女子,怎麼会前仆后继的误中这个人的圈套?”
  她牵牵嘴角.“言督察,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
  言真轻轻说“答得好。”
  “我深觉寂寞,工作上失意事多,一直想爱人、被爱,”声音低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梦醒,只打算好好把女儿抚养成人。”
  言真忍不住说:“你仍然美丽。”
  “是吗?”她嫣然一笑,“可是,更多年轻的女子不断成长,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也爱小妹妹。我亦有过一次机会,可惜运气不好,只得认命。”
  一个能干的女律师轻声谈命运.气氛有点可悲。
  “你可对表妹反感?”
  “晓萌?我们已有多月没谈话。”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一直在恩师孙显荣家中,帮他处理文件,由下午五时趾箬晨,后来在书房盹著,近天后才走。”
  “你也在孙家?可有见到刘晓萌?”
  “孙宅有十八间房间,碰不到也不出奇。”
  “但是——”言真追究,“是孙律师亲自邀请你俩,为甚麼不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天天在公司共事,还需要甚麼刻意安排。再说,师傅也知道我俩不和。”
  言真已经没有问题。
  刘欢心站起来,“我还有事,失陪。”
  言真看看她背影,“真是怪事。”
  区忠信说“两人都在师傅家,有师傅做时间证人。”
  言真问:“可是有人买凶?”
  “不会!”阿区摇摇头,“现场没有任何骚乱之处,一定是个很熟的熟人。”
  “我们去找孙律师。”
  “你怀疑他?”
  “循例探访吧。”
  孙家是间大宅,深灰色外墻,十分古肃。管家打开了门,言真说明来意。
  片刻有一名秘书下来。
  “两位督察,孙律师健康欠佳,只能与你们谈十分钟。”
  她带著他们上楼。
  另外有看护打开房门。
  他们看到赫赫大名的孙律师躺在安乐椅上。
  平日威风凛凛,不法之徒闻之丧胆,令对手声音颤抖的他,今日却受病魔折磨,并是一个衰翁,鼻端搭看氧气管呼吸。
  他的眼神倒还算有神,示意言真及区忠信坐下。
  言真把握时间“孙律师,请问本年十一月二十一晚上八时至十二时,刘晓萌及刘欢心两人,是否在这间屋子里?”
  他答“是,我叫她们来处理一些文件。”
  “她们有无离开过孙室?”
  “完全没有,每隔半小时或四十分钟,她们会进来与我谈几句。”
  “两姐妹一起进来?”
  “不,分头进房来,她们各有各的工作。”
  “何时离去?”
  “欢心盹著了,我没叫醒她,两人都近天后才走。那时,方医生来看我,说在门口看她们一先一后离去。”
  言真抬起头。
  她看到书桌上有一个银相架,照片中的少女巧笑倩兮,脸容甜美。
  这时.看护走近并客气地提醒:“对不起,孙律师需要休息。”
  病人这时说“两位不是认为我的话有可疑吧!”
  “呵.不不不。”
  言真出了一额汗,孙律师的威严不灭。
  他俩回到楼下。
  铁证如山。
  可是,言真不放弃任何机会。
  她对管家说“请问怎样称呼.可否说几句话?”
  “不敢当,我叫顾嫂,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十年。”
  事先声明是忠心的老伙计,立场分明。
  言真笑笑.“那天晚上,两位刘小姐可是一先一后来到?”
  顾嫂回答“不是,一个下午四时半到,另一个五时半,她们直接由公司来这里。”
  “你也一直在屋里?”
  “我要服侍两位小姐,一个喝威士忌加冰,另一个喝香槟.一个吃素,一个爱吃牛肉。”
  言真又问“银相架里的少女是谁?”
  顾嫂神色有变,被言真看在眼内。
  半晌,她低下头.“那是孙小姐的照片。”
  “孙小姐在外国?”
  “孙小姐一年前辞世,她在天国。”
  言真一怔,忍不住问“是甚麼病?”
  可是秘书忽然出现“顾嫂.送客。”
  顾嫂连忙答应一声.去打开大门。
  言真对区忠信说“去查一查。”
  区忠信亲自出马,一小时后回转派出所。
  “言真,那是孙显荣唯一的女儿孙倩婷,一年前撞车身亡。”区信忠说。
  “可是,当时我们都不觉那是孙大律师的千金。”
  “有律师情商各报章老总,希望将该宗交通意外低调处理。”
  原来如此。
  “孙小姐当年多大年纪?”
  “只得十九岁。”
  “失事是甚么原因?”
  “醉酒驾驶,高速失控。”
  言真不出声。
  “去查一查孙倩婷。”
  “言真.你竟怀疑一个经已去世的少女?”
  “记得吗?我问顾嫂那天晚上的事——”
  “她答案合理。”
  “不,我只说‘那天晚上’,她已经知道我要问甚么,清清楚楚作答,你想多奇怪。”
  “呵,预先夹过口供。”
  “可不就是早有准备。”
  下午,言真在图书馆的档案找到资料。
  报纸的新闻版上只得小小一段蚊子,没有照片。
  折的水仙花,尚未见到中午。”
  那是十八世纪英国诗人鲁柏般斯的诗篇。
  同事寿贞走过来问“在想甚么?”
  言真出示该段消息。
  “呵,才貌双全的孙倩婷,真可惜是不是?她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一般相信她因失恋自杀。”
  言真怔住,又一个被人抛弃的聪明女。
  同事感喟:“越是聪明,越是高傲,越下不了台,才鉆进牛角尖。”
  “有甚么证据?”
  “她的同学都知道她失恋后出现情绪问题,时时喝得烂醉,哭诉生无可恋.接著发生车祸。这一段公路算得安全,无弯无斜,但是车子直冲进公园撞到树杆,著火焚烧,地上无刹车痕,救护车赶到只剩下一堆铁灰,你说像不像自杀。”
  “当日你最先抵达现场?”
  “不错。”寿贞叹口气,“汽车还在冒烟。”
  “真可怕。”
  寿贞说“孙倩婷是御用大律师孙显荣的独生女儿,还有两年便可大学毕业。此事发生后.孙显荣的健康如江河日下,了无生趣,最近病著.听说已届弥留,他同亲友说,希望早日与爱女在天国相会。”
  “那男人是谁?”
  “他手段一定十分高明但是外型身份却不算突出。”寿贞侧头想了半天,“好像姓王。”
  “王振南!”
  “好像是,对,是否上星期凶杀案的主角?”
  言真发怔,回到座位上,捧看头想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个男人,他叫王振南。
  三个女子都是认识的,且是姐妹。
  两位刘小姐是表姐妹,孙倩婷是她们的小师妹,真巧合。
  言真把资料与区忠信商量。
  区忠信动容,“呵.原来她们有这样的关系。”
  “此案凶手已经站出来了。”
  “你指是刘氏两姐妹?”
  言真摇摇头。
  “谁?”区忠信不敢透气。
  “孙显荣大律师。”
  “言真,你说甚么?你累了,休息一会才继续工作也未迟。”
  “阿区,你想想,他为甚么要做假证供?”
  “言真,他是孙显荣,他一生为施法公正作出无比努力和贡献,他栽培过无数法律界人才,帮助过不知多少有需要的人士。他受到社会上、中、下三个阶层的尊敬,包括你我在内.他怎么知法犯法,给警方假证供?”
  言真缓缓地说“我们再去探访孙律师。”
  “言真,他已病著,我们不好打扰他。”
  “我一定要去,你不来算数。”
  这一次来到孙宅,气氛又不同了。
  刘晓萌开门.脸上有掩不住的悲切,但控制得很好。
  “言督察,还有甚么事?”
  “方便见孙律师吗?”
  “他叫我通知亲友来见他最后一面,你真的想麻烦他吗?警方不致于这样不近人情吧。”
  区忠信看言真一眼。
  陆陆续续又有亲友上门来,刘晓萌带他们上去。
  每批约三五个人,逗留三两分钟便走。
  刘晓萌在楼上的时候,轮到刘欢心招呼客人。
  顾嫂请各人到偏厅用茶点。
  言真轻轻说“井井有条。”
  “真不愧是法律界人士,竟安排得这样妥当。”
  客人不约而同穿上深浅灰色服饰,头发面孔都修饰得十分整洁,低声交谈,随即退出,绝不扰攘。
  言真大开眼界。
  她对区忠信说“将来我死也要这样,千万不要有人呼夭抢地,要有尊严。”
  区忠信啼笑皆非。
  这时,刘晓萌过来说:“师傅说可以见你们。”
  言真匆匆上楼去。
  孙显荣仍然躺在那张安乐椅上。
  他的脸色更加灰败了。
  神智却还清醒,看见言真,他记得她,轻轻说“年轻的朋友,可是来向我道别?”
  言真走近,蹲下.忽然泪盈于睫。
  人生到底为著甚么,这样丰富的学识、伟大的志愿,倒头来,却敌不过死亡的阴影。
  “别为我忧伤,”他说下去“我很快可以见到倩婷,随即与父母团紧。”
  言真哽咽。
  “我心事已了,没有遗憾,你们明白吗?”
  言真点点头。
  他牵牵嘴角,像是露出一丝笑,“我太了解法律,法律有时太过松懈.你说是不是吗,言小姐?”
  言真不出声,她用尽全力压抑泪水。
  “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爱女儿的父亲。”
  言真点头。
  他已经把话说得极其明白。
  言真只得缓缓退出。
  他临终前替爱女报了仇,他是主脑,负责行动的另有其人。
  刘欢心在楼下吩咐顾嫂做事,看见言真,向她点点头。
  说也奇怪,同一间屋子,刘欢心与刘晓萌好像真的碰不上头。
  言真过去轻轻说“那晚,你们一起去找王振南可是?”
  刘欢心一怔。
  “他开了门.你们进去,三人一起喝了几杯,趁他不觉,用著物把他击倒在地.最后完胶笏他,然后.你与刘晓萌悄悄离去。”
  刘欢心转过头来,一脸讶异,“言督察!你可是在构思一本小说?”
  “用私刑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防碍施法公正。”
  “言督察,你在孙宅谈法律?现时屋里起码有三位律师、五位大律师。”
  “有时,有些人太懂得法律,所以才可以逍遥法外。”
  这时.他们身后有一把冷冷声音说“有时,有人是罪有应得,非死不可。”
  刘晓萌终于与刘欢心同场出现。
  刘欢心说“倩婷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言真叹口气,“我真不明白,为甚么三个聪敏的女子会同时被一个坏男人欺骗?”
  没有人回答她。
  “不可思议。”
  这时,大门一打开,医生与看护匆匆上楼去。
  两位刘小姐说“失陪。”
  她们也赶去照顾师父。
  言真说“走吧。”
  区忠信喃喃说“毫无收获。”
  “怎么没有,整件事已经水落石出。”
  他们离开孙宅,边走边谈。
  “他们三人已含蓄地认罪,只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任务完成后两位刘小姐立刻回到孙宅,由师傅做时间证人,试想想,孙显荣说她们在屋内,警方还用甚么怀疑?”
  “那王振南该死。”
  “是,他是该死,但在文明社会,似乎应该由陪审员裁决。”
  “在文明社会.负心无罪,骗心无罪,警方甚至不能起诉王振南。”
  “那王振南,究竟有甚么好处?”区忠信始终大惑不解。
  言真调侃师兄“比你英俊.兼且风流惆傥,既会说话.又懂情趣。”
  “可是没有良心。”
  “他太自信,以为女人一有学问二有高职,即使上当也不敢声张,只得忍辱吞声。”
  “可是他终于得到报应。”
  言真不出声。
  “就让孙氏师徒三人逍遥法外?”
  “我相信刘家两姐妹会终身做恶梦。”
  区忠信说“是,我也这样想。”
  “收队,此案结束。”
  “甚么?”
  言真答“每间警局都有悬案。”
  第二天下午,就传出孙显荣因病辞世的消息。
  社会各界都表示惋惜,政要、新闻界人士,甚至普通市民.都觉得痛失英才。
  接著,又传出刘氏姐妹退出法律界,到外国进修的消息。
  言真知道她们这一去,会在众人眼中消失。
  谁知道,也许有一日在小镇街角的糖果店,会看见刘晓萌在做生意,又或者在旅游区.碰到刘欢心在看橱窗。
  不知怎地,言真知道她们有罪,可是又觉得她们无罪。
  那晚,王振南的后脑受到著击,她们的衣服一定受到污染,但是,一早已经把证据全部消灭。
  这件悬案有警世作用骗人和遗弃人,不是没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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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于文督察赶到现场时,手下这样同他说:“死者刘定中,在家门前胸中一枪,倒地不起,干净俐落。”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太太,一个是五岁幼儿。
刘太太是个秀丽的年轻女子,一脸不置信模样,震惊过度,不能言语。
“据佣人说,孩子伤风,上午十时由刘太太驾车接载出市区看医生,回来的时候,发觉刘氏倒卧门口,手里还
拿看报纸,她们立刻报警。”
王于文点点头。
他轻轻走近王太太,看见女警在登记她个人资料,她原名樊欣而,五岁的小男孩叫郭卓儿。
于文一怔,孩子姓郭,那意思是,他另有生父,刘氏不是他父亲。
事情渐渐复杂。
一个男子倒卧家门,他的妻子有一个孩子,但他不是孩子的生父。
即是说,刘太大樊欣而在嫁他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
王于文立刻想:多么不幸,一次如此,两次又如此。
助手过来轻轻说:“樊欣而这个名字有点热。”
王于文说:“你回去翻翻电脑。”
“我立刻去。”
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在书桌前书画,定力甚佳。
王于文走近,看到图中有两个男人倒在地上,血流一地,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问:“为甚么是两个人?”
小男孩卓儿答:“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叔叔。”
王督察呆住,“甚么?”
这时,刘太太泪流满面叫孩子:“卓儿,到妈妈身边来。”
他立刻放下纸笔走到母亲跟前去。
刘太太紧紧接住孩子,每个人都看得出,伤心欲绝的她,唯一生存目标就是卓儿。
助手的电话来了。
“于文,请回警署,我查到刘太太樊欣而的奇异故事。”
“立刻来。”
现场的法医官对他说:“报告稍后呈上。”
王于文回到派出所。
同事迎上来,“原来,樊欣而是我们熟人,你看。”
王于文一看资料,“啊”一声。
“樊欣而三年前因嫌疑谋杀亲夫郭民俊而接受警方问话,后因证据不足不获起诉,令日,她现任丈夫刘定中又
同样意外死亡,这两件事,都非常奇怪。”
王于文抬起头思索。
“当日郭俊民也是在门前中枪,他们仍然住在同一间平房里。”
“没有搬家?这的确不寻常,一般人都会搬离伤心地。”
“郭民俊辞世后两年樊欣而再婚。”
“所以那小男孩姓郭。”
“是,樊欣而已是第二次成为寡妇。”
王宇文问:“第一次她得到甚么?”
另一个助手进来,“我查过了,她得到一份人寿保险,价值五百万,另外承继了前夫的小型制衣厂,交予现任
丈夫打理,她是小富户。”
“怪不得警方曾找她问话。”
“她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警方人员当时都有直觉,事情不是她做的。”
“为其么?”
“她伤心欲绝。”
“可以假装。”
“于文,今日你也见过她,你认为呢?”
王督察答:“你说得对,她不似伪装。”
“我们会再度请她来问话。”
另外一位同事说:“还有一件事。”
“请说。”
“郭民俊的老母亲,即是樊欣而的婆婆,曾经多次来到派出所,指证谋害她儿子的人正是刘定中与樊欣而。”
“甚么?”
“老太太精神激动,力指刘与樊早有奸情,所以协力除掉她儿子,谋财害命。”
“樊欣而与刘定中一早认识?”
“根据问话记录,刘与郭两人是大学同学,一早认识,刘一直在郭的工厂服务,故此也认识樊欣而,他们三人
非常友好。”
王于文取过外套,“我去见郭老太太。”
郭家环境不差,老太太住在宽敞的老式公寓内,有佣人司机服侍。
于文满以为大闹警署的老妇会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错了。
郭老太谈吐斯文,思路清晰。
她客套地招呼警务人员,著女佣捧出香茗水果。
她轻轻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来的原因。”
王督察微笑,“老太太料事如神。”
“那刘定中恶有恶报,倒毙在门前,我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了。”
“老太太,听说,你曾怀疑他是杀人凶手。”
“毫无疑问,我肯定是他。”
“为什么?”
老妇露出怨恨伤心神情,随即控制情绪,“可惜抓不到有力证据,他与我媳妇勾搭,动了杀机,可怜我儿子误
信这一对贼男女。”
“你有凭据?”&&“我亲眼看见他们卿卿我我,我还有他们对话的录音。”
王于文耸然动容。
“我可否听听录音?”
老太太苦笑,“我的律师与警方都已听过,都说不足以起诉刘定中这恶贼。”
她自书桌取出录音带播放给王督察听。
是一男一女声音。
男:“与他分手,我们才应该是一对,可恨我认识你晚了一年。”
女:“不,承诺是承诺,我很感激你对我欣赏爱护,但,我是有夫之妇,我们不可越轨。”
男:“如果没有他呢?”
女:“如果,假使,都没有用,请你克己。”
电话挂断。
“这段录音,连我儿子都听过,但是他迷恋她,不予计较,决定容忍,一个星期后,我儿子遇害。”
王于文不出声。
“王督察,我儿无人申冤。”
“刘定中有时间证人。”
老太太冷笑一声,“他的证人是我媳妇,你想想。”
“你是指——”
老太太挥挥手,“我累了。”
王于文只得告辞。
“不过,”老太太又说:“那恶人终于偿了命。”
说罢,她闭上双眼。
王于文走到门口,看到有人提看药箱进来。
王于文出示证件,“可以谈几句吗,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答:“我是保育医院的谢医生。”
“屋里谁有病?”
“郭老太太,她验出患有肝癌,已不久人世。”
王于文一愕。
“她一生苦命,丈夫早逝,辛苦地带大儿子,又不幸遇害,媳妇改嫁,更令她伤心。”
王于文点点头。
“老人情绪欠佳,对健康有一定影响。”
王于文问:“有几成希望?”
“年纪已经这么大了……我这次来是开点镇痛及宁神药给她。”
王于文明白了。
回到派出所,他在黑板上写:杀郭民俊,动机是什么?
同事自动填上“谋财害命”四字。
“那又是谁杀害刘定中?”
“痛恨他的人。”
“谁恨恶他?”
“郭老太。”
“郭老太似乎已无奈地接受了事实,为甚么等了两年才发作?”
暂时无人有答案。
“请樊欣而女士来问话。”
那天下午,樊女士由律师陪同来到警署。
那年轻神气美貌的女律师对警方十分反感。
她一连串斥责:“女子无权再婚,女子不能追求幸福,但凡嫁过一次以上,均是贱妇,可是这样?”
王于文不去理她?
“樊女士,你与郭老太不和?”
樊欣而点点头。
“可否说,说你们之间的恩怨?”
樊女士轻轻说:“她反对我改嫁。”
“在这之前呢?”
“她反对儿子娶我,因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孤儿,但凡与我有关的事,她都要作对。”
女律师说:“最近郭老太与前媳妇有纷争。”
王于文没想到忽然由律师提供了一条新线索,他并息问:“那是什么样的纷争?”
樊欣而答;“我再婚之后,定中愿意收养卓儿,我请律师礼貌上知会她——”
律师接上去:“谁知老太太忽然之间发了疯,扑过来,几乎要咬死我。”她犹有余悸。
王于文与助手对望,这样大事郭老太却一字不提,为其么?
樊欣而说:“她大叫卓儿绝不能认贼作父,我再三思索,始终认为卓见应该更改姓氏,于是没有理会她吵嚷。
王于文看看容貌秀丽的少妇,“你对前夫没有感情?”
“不,不是你想像那样,王督察,活著的人必须应付生活,小同学会问:‘郭卓儿,为其么你姓郭而你爸姓刘
?其么?那不是你爸——’”
樊欣而落下泪来。
“现在卓儿姓甚么?”
“他仍姓郭。”
这么说来,郭老太可以放下心头大石。
“老太太已经病危,你可知道?”
樊欣而摇头,惊道:“她没有告诉我。”
王于文说:“我有一个建议,请勿见怪,尽可能让卓儿去陪祖母。”
樊欣而点头,“我明白。”
万念俱灰,悲伤欲绝的她似乎仍余一丝力量。
这时,小小卓儿由褓母陪同进来喊妈妈,她转过头去,看得出她全为孩子而活。
律师陪同她离去。
助手说:“她是一个好女人,据邻居说,郭氏在世,他们非常恩爱,郭氏辞世后,她较为沉默,但与现任丈夫感情也十分融洽。”
“刘定中对卓儿如何?”
“宛如亲生,不似假装。”
第二天,王于文去访问樊欣而的邻居。
一位钱太太说.“我在这里住了十年,眼见她做了两次寡妇,那间屋子真的是凶宅,她不搬我都想搬。”
“你可记得两次事发过程?”
“没齿难忘,第一次、我与老伴在屋内看旧照片,忽然听见‘卜’地一声,我当时还问谁放鞭炮。我在窗前看出去,一辆白色房车急急离去。不久,警车呜呜赶到。”
“你可有向警方提供线索?”
“有,但是我没记下车牌号码。”
“一个字都不记得。”
钱太太犹豫。
“有其麼蛛丝马迹,请告诉我们。”
“后来刘先生的朋友来探访,开的是同类型车子,车头,挂著类似平安符。”
王于文点头。
“那凶手一直没有找到,不久,郭太太改嫁刘先生,他对她们母子出奇地好,一点不似假装,每早送孩子上学,无微不至,母子脸上渐渐多了笑容。”
“郭老太有否来吵闹?”
“来过两次,骂刘先生是凶手,我很吃惊。”
“刘先生像凶手吗。”
“怎麼会,我们家篱笆倒了一部份,他自动替我们修妥,每星期去超级市场,总不忘问邻居要带什么,真是大家的好壮丁,有事我们都问他。”
“他中枪那一日——”
“我在补衣服钮扣,看看他走出来拿报纸,蹲下,忽然倒地,唉。”
“有无见到可疑人物。”
钱太大摇头,“这次,刘太太已决定搬家了吧。”
这时,王督察的手提电话响了。
“于文,速回警署,樊女士前来投案,案情有惊人进展。”
王于文立刻赶回去。
只见樊欣而脸色像一张白纸,混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她的律师亦无言,只是取出一只纸袋,从里头倒出一把手枪。
“这把枪在刘定中的保险箱内找到。”
王于文立刻对助手说“通知弹导学同事。”
“今晨,我的当事人去银行接收亡夫遗物,找到这把枪。”
愈来愈接近事实了。
律师说“我的当事人有一种感觉,她开始怀疑现任丈夫刘定中谋害前夫郭俊民。”
王督察叹口气,“我们会详细调查。”
樊欣而喃喃说“我不该误信他,做他的时间证人。”
律师扶著她离去。
弹导学同事的答覆来得很快“杀害郭某的子弹的确由该把手里发。”
鉴证科工作人员也说“枪只有刘定中一人指纹。”
肯定是他了。
郭老太的指证原来一直属实。
王于文心中有数。
刘定中只有除掉好友郭俊民才能得到郭的妻子,他果然如愿以偿,可是不久,他也遭到郭氏的同一命运。
女同事感啖说“爱一个人爱到要杀人,也不容易。”
“不,”王督察指摘“他只为强烈的自私欲望而杀人。”
王于文再一次去探访郭老太。
郭老太这次的精神差得多,由看护照顾。
见到王于文,她微笑,“又是你,王督察。”
“是,老太太你好吗?”
“好,我好得很,我好得死而无憾。”
王于文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说“郭老太,没有人会想到你主使杀人。”
郭老太并不诧异,她只笑一笑。
“你确有理由憎恨刘定中。”
“我一早知道是他谋害我子,夺他妻儿,可是警方告诉我欠缺人证物证,媳妇又站在他那边。”
“於是你自己动手。”
“我忍了许久,直至媳妇说,要将我孙儿改姓刘,这件事逼使我有所行动。”
“老太太你在什么地方找到杀手?”
郭老太不再说话,她开始气喘。
护士过来看视。
“是谁介绍的枪手?”
她闭上眼睛。
“郭老太,你是否买凶杀死刘定中?”
郭老太笑了,嘴巴咧得很大,看上去有点可怕。
看护说“老太太不适合再讲话。”
王于文走到门口,问看护“是早晚的事了吧?”
看护点点头。
王督察又深深叹口气。
老人已几乎承认是主谋,可是又怎麼样呢。
第二天清晨。他接到通知,郭老太己经病逝。
王督察派手下跟踪樊欣而。
报告回来“樊欣而回郭家打理一切、神情悲切怛是镇定,这女子算了不起。”
王于文点点头。
“婆媳之间感情不如外人猜测那般坏。”
王于文抬头细想。
“两宗案子都结束了。”
王于文搔搔头。
“咦,怎麼你好似还有犹豫?”
“继续跟著樊欣而。”
他们发觉她生活井井有条,每日尽忠地守在孩子身边,以幼儿为主。她打扮朴素,早出早归,确是好母亲。
不久,警方发觉樊欣而有步骤地变卖物业。
经纪似乎诚意帮忙,售价理想。
接著打探到小型工厂也已有人接手。
“这是怎麼一回事?”
王于文沉吟“可能是准备移民,著头开始。”
手下说“我们早应该想到。”
王于文到律师行去找熟人。
樊欣而的代表律师看见他,一怔,“啊、是王督察。”
王于文放下小小一盒巧克力糖,糖盒做成小猫模样,十分可爱。
不知多久没人送这样有心思的礼物给女律师,她声音不禁亲切起来,“有其麼事。”
“樊欣而变卖产业。”
“是的,那不犯法吧。”
“她可是打算移民。”
“去澳洲悉尼,已买好房子、找到学校,就快成行。”
“猜想她以后都不会回来。”
“她没有回来的原因,一个亲友也无。”
“你是她好朋友。”
“我按时收费,提供服务,我是一个律师。”
“你不觉事情可疑。”
女律师笑了,打开糖盒,取出一颗,放进嘴里,“唔”地一声,她说“怪不得有俗语说‘给他一点甜头’。”
“有事请勿隐瞒警方。”
“岂敢岂敢,我已经全盘说出。”
连移民地点都告诉了王督察。
助手调查回来“移民悉尼,下个月就走,樊欣而是孤儿,那边没有亲人,可能没人接飞机。”
“别担心,她是富户。房屋经纪、银行经理都会去接她。”
“她彷佛想忘记过去。”
“她的过去不易忘记,她是为孩子将来。”
“很多时,孩子真是一种负累。”
“也是她精神支柱。”
王于文督察决定造访樊女士。
一按钤小孩便活泼地奔出来,被褓母拉住。
屋里不见有大大小小纸箱,看样于打算在那边买新的家具及用品。
樊欣而叫佣人斟上香茗。
王督察开门见山,“下个月动身。”
“是,一行三人,褓母与我们一起去。”
樊欣而同王督察一般坦白。
她说下去.“安顿下来,我打算在彼邦读张教育文凭,然后教书。”
王于文说“美加澳都闹教师短缺,这是好主意,看得出你喜欢孩子。”
樊欣而点点头。
王于文忽然问“你几时发现刘定中是杀害郭民俊的凶手?”
樊欣而抬起头,看看王督察,不发一言,也没有讶异的样子。
“是在结婚以后吧。”
她微微笑,像是听不懂王于文在说些什么。
律师知会过她,她知道王督察会来找她。
这王督察真是一个麻烦的人。
“也许,在一次酒后,刘定中透露他为著得到你,不惜杀人?”
樊欣而替王督察换了杯热茶,像是不介意他再多留一会。
“你想了根久,回去同婆婆商议,你俩决定以彼之道,还诸彼身。”
欣而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替郭民俊按仇的主谋,其实是你。”
她仍然一声不响。
“老太太病著,她不介意揽事上身,你俩其实早已和解。”
樊欣而对女佣说“切一盘子水果出来,王督察口干了。”
“樊女士,你为甚麼不把案件交给警方处理?”
她当然不会回答。
“事情至今已有了结,可是,用私刑不当,樊女士,你日后可睡得安稳?”
樊欣而看著王督察,“家里很乱,我们忙著收拾杂物,招待不周,抱歉。”
于文说“大家都同情你。”
她答:“谢谢各位。”
王督察一点办法也没有。
什么叫做棘手的案件。不是难寻凶手,而是明知凶手是谁,却无法入罪。
他只得告辞。
助手劝他“刘定中该死。”
“应由法庭判刑。”
“搜查证据,逮捕,初审,再审,判刑,上诉,拖几年是等闲事。”
“施法公正,当然需要时间,岂可人人滥用私刑。”
同事噤声。
王于文知道樊欣而几时离去,他到飞机场送行。
他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只在一旁注视。
褓母抱著孩子,她一个人打理行李,乘的是商务客位,比较方便,她从容地办妥手续。
樊欣而比所有人想像中能干。
那刘定中完全小觑了她。
他只骗得她一时,一露蛛丝马迹,立刻被她识破。
樊欣而是个厉害脚色。
正当她要进海关,忽然想起什么,朝王于文督察走来,原来一早她知道他在暗角落里看她。
王于文走到光后处。
“王督察,你好。”
“一路顺风。”
她手中拿看一只大信封,“本来想寄给你,既然你来了,不妨亲手给你。”
信封上贴有邮票,可见她所说是真的。
“祝福你,在新地方生活事事如意。”
“谢谢你,王督察,你是好人。”
她道别,转身向儿子走去。
王于文回到派出所才打开信封。
里边是郭卓儿画的一张颜色画。
那孩子年纪小小,却会得传神地画出心中事。
只见一个男子,凶神恶刹地瞪著一对母子,一手拿酒瓶,一手拿著一把刀。
母亲弱小身躯保护著小小孩儿,一睑眼泪。
那刘定中的确该死。
案件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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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画 李肖荷一早到办公室, 先喝咖啡读报。
她一个人主持一间侦探社, 秘书打杂跑腿全是她,公司布置得象间会客室,大沙发、音响、各式盆栽,客一进来就觉得舒适。
肖荷本来在警队工作,两年前承继了一笔遗产,她决定开办一间 侦探社,选择性办案。
才看完副刊,电话就来了。
是父亲的老朋友刘大正。
?[肖荷,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刘叔,千万不要客气,请说。]
刘大正的声音变得郑重:「富翁林鉴池的住宅令晨遇窃,警方已 去过现场,他是我多年老友,想迅速破案,故此—我椎荐你。!
[ 是一宗珠宝劫案?」
「不—他失去了一张名画。」
肖荷说:啊,是吗,很有趣,我立刻走一趟。」
「地址是瑞龙路一号.」
肖荷开著她的四驱车出发.
富商、名画、大屋、失窃,侦探小说元素俱备。
大屋主人像是一早知道她要来,管家听到有人按钤立刻出来开门。
他招呼肖荷在会客室坐下喝茶。
不到五分钟主人就出来了, ?[李**,劳驾你。]
林鉴池比想像中年轻,两鬓微白,风度甚佳。
他带肖荷到客厅。
肖荷一看,不禁喝采,客厅布置简单舒适,墻上挂著好几张名画,光线柔和但明亮,衬托起一种优雅的气氛。
肖荷走近那些画。
难怪刘叔椎荐她来,肖荷在大学里副修纯美术,侦探与美术不相干,但正好互相调剂。
林氏收集西洋画,这些画虽然不是博物馆殿堂级如毕加索、马蒂斯、狄嘉等作品,也已经相当名贵。
肖荷正站在一幅积臣波洛面前,左边是一张安地华荷的著名金宝罐头汤版画。
再过去一点,挂著乔治亚奥姬芙的大红花。
林氏为他的收藏骄傲,「我打从廿年前就开始投资名画,有几幅已升值百倍。!
对商人来说,甚麼都是投资,至要紧回报率高。
?肖荷笑笑。
走到一个凹位,近一扇长窗,墻上空白。
林氏痛心地说:「失窃的就是这幅画。!
他递上一张彩色照片。
肖荷一看, [嗯,是德库宁的裸女。!
「是,去年估价值八十多万美元。」
啊,难怪有人偷。
林氏说:「令晨六时我起床运动,下楼发觉这幅画失窃,虽然已买保险,但我是爱画之人。!
「屋于有防盗装置吧。」
「贼人知悉密码,警钟并未响起。」
肖荷带著工具,她打开小小箱子,戴上极薄橡皮手套。
?白菏间:「这问屋子几个人住?」
「我儿子、女儿及我,还有五个仆人,」他停一停,「林**请随便,有甚麼事叫我。」他离开客厅。
警方来过了,很明显,不甚关心此案—他们不知有多少杀人越货的大案待辫,一张失窃的画自有保险公司料理。
肖荷蹲下看脚印。
厚厚地毡上并无异样。
窗门移开,本来警钟一定会响起,但贼人一早知悉密码,可立刻解码。
墻上有套取过指模的痕迹。
那人也戴著手套,警方一无所得。
肖荷走近那幅墻。
她细细观察,除了钉痕之外,有两道细小的刮痕。
山曰荷站过去,那两道刮痕,高度齐她的耳朵。
由甚麼造成? 她取出工具,套取刮痕模印。
这时, 她听见背後有人说:「唷, 这麼年轻貌美的私家侦探。」
肖荷转过头去。
这一定是林**了,短发大眼,三个骨裤,小小白衬衫,平跟鞋,打扮成五十年代柯德莉夏萍在《金枝玉叶》电影中那样。
「我叫林正元,找到其麼没有?」
肖荷看著她。
她也看著肖荷。
肖荷留意到林正元戴著一副单粒的鉆石耳环,这种鉆石耳环最大方漂亮,几乎每人都有,但林是富家女,她的耳环每边足有三卡拉,异常闪烁。
「林**,请到这边站定。」
林正元笑嘻嘻,站到墻边。
她的高度,正与刮痕吻合,肖荷可以即时肯定,墻上两道痕迹由她耳环造成。
如果林**侧头探视画後边有无警报系统,她的大皎石耳环便会擦到墻壁。
已经呼之欲出,看来,她父亲给她的零用钱还不够。
肖荷正想开口,身後又走出来一个人。
「是私家侦探?有何发现?」
他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打扮随和,卡其裤、白衬杉,眉宇间有点抑郁,又有点倔强,气质与他妹妹完全不同,但两人十分友爱。 他把手搭在妹妹肩膀上,像是保护她,「我是林始元。」
肖荷微笑,「你们好。」
「可找到蛛丝马迹?」
肖荷说:「林**的耳环真好看,可否除下给我看看?」
林正元顺手去除右边耳环。
「左边那只。」
耳环到了肖荷的手,肉眼都可以看见爪子处有油灰。
肖荷用工具轻轻剔下,把耳环还给林正元。
林正元收敛微笑,有点紧张。
正在这时,林鉴池忽然兴奋地走进来,「警方通知,那幅画找到了!」
肖荷讶异,不出声。
「他们接到线报,说画被弃置在一间货仓内,叫我现在去领回。」
肖荷甚觉骁蹊。
林始元与林正元兄妹「啊」地一声,对望一眼,像是有点扫兴,马上离开客厅。
林氏对肖荷说:「李**,我会照付你酬劳。」
肖荷笑笑,「没问题,我陪你去警局领回那幅裸女。」
他们在警局看到了那幅三尺乘五尺大小的名画。
肖荷的旧同事方督察说:「这样大一件东西,搬进搬出,不是容易的事,林先生,请容许我们继续侦查此案。」
林鉴池见油画没有损伤,十分高兴,再三端详。
这时,有人来找李肖荷。
肖荷说:「让我来介绍,这是香江美术馆的鉴定家姜先生,我特地请他来帮忙。」
那姜先生微笑,「大家是熟人,不必客气,肖荷叫我来看看这幅画。」
林鉴他诊异:「有其麼怀疑?」
这时姜先生取出一盏像电筒那样大小的灯,「请拉窗帘、关门、熄灯。」
房间转为黑暗。
姜先生开亮了电筒灯,照向名画,画布上现出一丝丝青蓝色的荧光。
肖荷立刻「啊」地一声。
方督察说:「请解释一下。」
姜先生笑笑:「开灯。」
室内又恢复光亮。
姜先生说下去:「我在美术馆的工作是鉴证文物真伪,我们拥有许多先进仪器,这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件。」
林氏明白了。
「油画的油彩在七O年代之後,生产时添增一种元素,被这种光线照射,会发出青蓝色荧光,你们已经看到。」
林氏变色,「这幅作品在五十年代绘成!」
「正是,林先生,这幅画不是真迹,肯定是伪作。」
方探长大声说:「案中有案。」
果然不出肖荷所料,事情哪有这样简单。
林氏颓然,「我的真画呢,方探长,李**,请帮忙。」
肖荷问姜先生:「此画像真度有多高?」
「九十分,仿造者有极高艺术天分,—本身不难成为一位画家。」
姜先生笑著告辞:「我的工作已经完毕。」
肖荷唤住他:「阿姜,明早十时,劳驾你带著这盏灯,到林府走一趟。」
林氏跳起来,「为甚麼?」
肖荷看著他,「林先生,我对府上名画真伪,有所保留。」
[你指我买人假画?」林氏失态大叫。
「你的画全部购自有声誉的拍卖行,我不是说拍卖行内没有膺品,我只是怀疑现在挂在你家中的画可能不是真迹。」
这句话即是说,买入的确是真迹,但是此刻挂墻上的,却已掉包。
当中有段时间,被人做了手脚。
林氏团团转,「怎麼可能!」
「林先生,我们明早见。」
肖荷也没闲著,她开始忙。
首先,她把林正元耳环上的白粟粉拿到实验室检查,证明是某间公司第三十七号油漆。
当然,在法庭上,这并不能证明林正元是小偷,但肖荷心中有数。
接著,她在互联网上搜查林宅那几张名画的去向,根据拍卖行记录,有头有脸的画落脚处全有登记。
它们并没有再度流出市面。
她著手调查林氏兄妹。
富家子弟,交道广阔,她问社交版记者朋友:「可有林鉴池子女的资料?]
朋友说:「让我找一找,传真给你。」
不到三十分钟,资料来了。
原来林氏本人甚喜接受访问,并且时时人与画一起上镜头.
他与妻子早已离异,前林太太长居伦敦,根本不回来,子女由他看管。
好几篇访问,他都溜溜不绝谈到他的艺术品收藏,他的明式家具,铁芬尼染色玻璃灯,华丽水晶摆设,以及他的名画。
但是,他很少说到子女。
他的收藏好像比他的子女重要。
肖荷嗯了一声。
可是,记者颇详尽地记录了林始元的学历: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电脑系及工商管理系毕业。 肖荷忽然觉得突兀。
今日并非假期,但林家每个人都悠闲在家,始元与正元都好像没 有正职。
记者朋友打电话来,「收到资料没有?」
「对,林始元在其麼地方工作?」
「他在父亲林氏制衣挂单。」
「林正元呢?」
「社交名媛,做过许多行业:曾是珠宝店、服装店、餐厅及公关公司股东,啊:对,她出过书,也可算是,名作家。」
肖荷笑出来,「多才多艺。」
记者朋友也笑,[谁说不是。」
「你对她印象如何?」
「很活泼很漂亮,很会穿衣服,人也算得大方,接受访问,常送记者名贵香水金笔之类。」
[有无阴暗面?」
「她十分单纯。」
「林始元呢?」
「他从无与记者正面交谈。」
挂上电话,肖荷打到多伦多大学电脑系找林始元的记录。
半晌,校务署人员这样答覆:「电脑系从未收录过该名学生。」
「工商管理系呢?」
「亦无此人,不过,林始元是本校艺术系高材生,肆业期间经已多次举办画展,为艺评家赞赏。」
肖荷十分意外。
「他有无毕业?」
「他申请奖学金完成学业。」
肖荷「啊」的一声。
她道谢,挂上电话。
肖荷到本市著名四海画廊找朋友。
主人迎出来热诚招呼。
「林始元,啊,充满才华的一位艺术家,可惜家境太过富有。」
肖荷笑,「很少有人这样说。」
「他父亲一直反对他做这一行。」
「他为什么屈从?可以自己出来打天下呀。」
「那需要天大勇气。」
「你说得对」
那天傍晚,肖荷驾车回林宅守候。
她看见林始元开著红色欧洲跑车出来,她的车子立刻尾随。
半途已经被他发觉,打灯号把车停下。
肖荷在他旁边停住,「可以谈两句吗?」
林始元冷冷说:「无可奉告。」
肖荷轻轻说:「我在大学读纯美术。」
林始元有点意外,「你不是私家侦探吗?」
「我有双重性格。」
林始元看著她,「你很有趣。」
「听说,你在多伦多举办过画展。」
他变色,「我不想多说。」
「为甚麼违背自己的理想呢?你能考得奖学金,为甚度不自立更生呢?」
「我不打算同陌生人谈论私事。」
「你可以相信我。」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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