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我缘来是深爱老婆别跑我老婆她在手机里K歌认识一男友话谈投机我就生气,放不下,说不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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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我的深圳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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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3:00:00  (深圳五年—48)  初春暖暖的海风吹拂在深南大道每一个等车的人身上,他们的神态依旧精神焕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春天的朝气。  掰着手指算算,我来深圳已经第五个年头了,尽管自己对深圳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我仍无法找到一种归属感。没有了归属感,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美丽永远只属于别人。  我工作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压力,上下关系融洽,同事对我也非常尊重。每月稳定的拿着五六千的工资,也没有什么不满足。收入的高低永远是我们这些打工仔考虑的主要因素,但我也和有些人一样更看重工作的环境和心情,从这方面来说我还是很满意的。  我的日子在平稳中一天天过去,平稳的日子慢慢使我感到有些平庸。  五月的一天,我接到鬼子的一个电话,小文参与了一起抢劫案,一共三个人跑到石岩抢了一个女孩的包,被巡防抓到打得半死。我接到电话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唯一的念头是这小孩完了,自己把自己给毁了。我后悔当初不该让他到深圳来,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来说,在这个眼花缭乱充满各种诱惑的城市里,稍一放松就难以把握自己。当初表姐把他交给我,而我现在却无法向她作出交待,痛心中感到无奈。  和小虹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有时好几个月都不打一个电话,我俩已有一年多没有见面。时间能冲淡一切,是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  一个秋日的下午,我从公司二楼的办公室出来准备到一楼的销售部面试一个新来的员工,就在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头上一个宝蓝色的发夹。她在向一个业务员询问什么,只见那个业务员抬头看到我用手指了指我,她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我。当我和她目光对视的刹那,我的心感到一丝颤动。我和她三年前也是在这个销售大厅里相识,至今还清楚记得和她交谈的内容以及细节,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我俩愣愣的看着,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走下楼把她带到了我的办公室。  她看着我淡淡的笑着:“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这里呢,现在不做业务了?”  “不做了,公司要我管行政。”我泡了一杯茶给她。  “感觉怎么样?”她喝了一口茶,看着我。  “还不错。你好象瘦了点。”我心里有点心疼。  “我怎么不觉得,吃的好睡的好哪能瘦,女人还希望自己苗条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高兴,我也放心了,真的。”  我怕自己落泪,便有意岔开话题:“今天怎么有空到店里来?”  “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客户呢。昨晚撞了车拖到你这儿来修,今天来办一下手续。”  “人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担心的问。  “检查过了,没什么事。胸口被保险带勒了一下当时有点不舒服,今天好多了,没事。”她装着乐无其事的样子说。  “没事就好,以后开车小心点。”  “嗯,我会小心。”她乖巧的点点头,一滴泪在她的眼角流出。她拿出纸巾擦了擦,赶紧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我要走了。车修好了你帮我开回来,我最近很忙。”  我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了车,目送她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日期:&09:24:00  深圳五年—49)  公司的同事几乎个个在炒股,每天上班听的最多的事就是谁谁的股票挣了多少多少,仿佛这钱就象天上下雨一样铺天盖地砸向这些狂热而兴奋的人,一切来得这么自然和不费力气。我是公司少有几个未涉及股市的人,不是我不喜欢钱,而是我对股市知之甚少。一般我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我不喜欢掺乎,更没有跟风的习惯。所以自认没有发财的命,只能看着这个那个日进千金万金。  阿惠炒股,听她讲半年挣了几十万。她今年六月份生了个胖小子,现在辞职在家边带小孩边炒股,也算是个半职业的股民了。她生小孩后,我买了些奶粉什么的到蔚蓝海岸她家去看了看我这个小外甥。  阿惠极力动员我炒股,我说我不懂,她说给钱给她帮我炒。因为我始终搞不清一个问题,大家都挣钱这钱从哪里来?如果股票的增值是企业的盈利,那有些股票几倍几倍的涨企业能有这样的盈利能力?我只知道,三块钱一斤的生花生炒熟能卖到四块,那是人家付出了劳动;而五颗荔枝能炒到三万和一斤普洱茶也能炒到万元以及三四块钱的垃圾股能炒到十几块甚至更高,这炒也太他妈的神奇,听说还能把正常人给炒疯了。  今年的房价疯涨,也是一个神奇的“炒”字,而我在糊里糊涂中从中受益。我那套二十五万的房子按市场价已经涨到将近七十万,连我自己都象在做梦一样。按我现在的收入我要辛辛苦苦工作七八年才能挣这么多钱,有时想想上班真没意思。  我最终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炒”的实质其实就是合法的“骗”,利用市场因素和当今人们普遍浮躁的心理,你骗我我骗你,骗到最后接手的那个人倒八辈子霉。世界疯狂是因为盲从的无知和策划的险恶。  日期:&09:25:00  深圳五年—50  这年的国庆长假我莫名其妙的不开心,除了在公司值了一天班,其余六天我窝居在岗夏的家里哪儿都没去。公司的同事约我一起去河源泡温泉漂流,不知为何提不起兴趣。  六号那天人有点不舒服,感冒发低烧。第二天实在难受,一大早到超市买了点药,回到家人也懒得动不想去烧开水,便就着半瓶矿泉水把药吃了。男人对自己都很马虎,不懂得怎样来照顾自己。  吃了感冒药人想睡觉,便躺在床上昏睡起来。不知睡了多久,被电话吵醒了,阿惠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我说有事去不了。倒头接着睡,头昏也胀就想睡。没睡多久又被电话吵醒,我烦躁的连眼都懒得睁开,用手摸着手机最右边的键拒接。还没过一分钟手机又响了,我心里暗骂谁他妈的这么烦!  眯着眼没好气的接了:“有什么事快说!”心想就算你是市长我也是这个口气。  “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开心?”是小虹。  “不知道是你,没有什么不开心。”我有气无力的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习惯接到你祝福的电话。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真的连句祝福的话都不愿给我吗?”  “对不起你,不是我不祝福你,而是我忘了。”  “你有气没力的,生病了?”  “是,一直在睡所以忘了。祝你生日快乐!”  “我现在到你那儿去。”  “不用过来了,睡会儿就好了。”  “都中午了,到我这儿来吧,我去接你。”她挂了电话。  她来到我这,看到我这样子掉泪了。  一年多没来她家,一切还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淡雅的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一起做过饭的厨房,卧室的床和枕头……,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连空气中都飘散着我们彼此熟悉的体味。  她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到厨房熬粥。已经下午一点了我什么都没吃。  吃了些热粥出了一身汗,人感觉好多了。  她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用怜惜口气说:“你们男人一旦没有女人的照顾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她问我:“要不要再喝点热牛奶?”  我傻傻的看着她:“不要。”  “晚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什么,真的不用为我忙了。本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应该是我为你做点什么。”  她装着生气:“你还客气什么,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但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她就这样一个下午陪在我身边,陪我说话聊天。今天她的话也特别多。  下午五点多她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就开始忙着做晚饭了。  吃完晚饭,她拿出生日蛋糕,用缓缓的动作轻轻的打开。洁白的蛋糕中央是两颗红红的心,一行同样红红的字:“人相望/心永随/生日快乐/癞/虹”。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我们共同许个心愿吧。”  我们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语言,默默的把蜡烛插上点燃,默默地双手合拢,默默地许着心愿。我知道心愿是不能说出来的。  许完心愿,我们一起把蜡烛吹灭,屋子里顿时漆黑。黑暗中我感觉到了她的呼吸,也听到了她的哭泣。她摸索着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紧紧抱住。  她泣不成声:“癞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过生日,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哽咽着:“是我对不起你!我也舍不得你,我没有办法。”  “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我唯一的希望是你今后在这里能够开心。我要走了,以后在这里再也没人来惦记你关心你!”  “你不用惦记我,我还有个家,而你连个家都没有,我希望你早日有个安身的家。”  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彼此的眼泪,但能感觉到我俩的眼泪在黑暗中交织融合在一起,两颗疼痛的心紧紧依偎在一起。  小虹十月底离开深圳到澳洲定居,那儿有她的父母和妹妹,有亲人的地方才有家,也许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临走的时候她要把她的车给我,我没有要。最后告别的时候,她取下了她头上那枚宝蓝色的发夹放在我的手心。我没有拒绝,而是把这枚带着她发香的发夹紧紧握在手心。  小虹走的时候,她那香港的朋友也来送她。小虹走后她才告诉我,她卖给我的房小虹帮我出了十万,合同上是二十五万,实际是三十五万。三年来,我知道她一直在默默支持着我,关心着我。  小虹走后的日子,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荡。我心里清楚,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了我留恋的东西。五年了,我也累了,我也要回到我的家。只有家才是温暖,才是最终的归属。  这年年底,我把房子卖了,我要兑现对儿子的承诺,回到他的身边,重新把我的家完整起来。我早早的订好了机票,也早早的在盼望回家的那一刻。  当我坐上飞机朝着家的方向飞去的时候,我透过机窗最后一次俯视着脚下这座繁华和充满魅力的城市,我想深情地对这座五年来给予了我很多很多的城市说声感谢的话,但我却难过得什么也说不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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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9:19:00  (深圳五年--45)  张总走了,我们的小团队也在不知不觉中散了。张总走后两个月,公司行政部经理辞职了,财务部经理是公司董事长的亲戚,他不可能走,老总对他也不能太随便。  每天不咸不淡的上班,不是为了几个臭钱,按我以前在内地的性格我他妈的早走了。没办法,深圳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磨炼了我的耐性,使我懂得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的道理。在深圳你每天都得花钱但也必须挣钱,水没了源头终将变成干涸。  由于公司效益一直处于下滑的状态,各种矛盾和问题就显现出来。公司在效益好的时候可以把很多矛盾掩盖起来,把很多问题忽视掉,毕竟任何经营都是以效益为主要目的。居安思危的道理没有谁不懂,但也没有多少人能看得到“危”做得到“思”。  这个时候我突然对张总佩服起来,知难而退不愧为最明智的选择。有时的“退”并不是失败,也不是无能,而是为“进”作好准备。  我也调整了自己的思路,人变得更加现实。我不再想得到公司的提拔和重用,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业务上,毕竟挣钱才是最现实的道理。  我和小虹的关系在渐渐疏远,我希望和她回到以前那种单纯的朋友关系上。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去她那,我们都在尽量避免两人见面。想起她的时候我会打个电话向她问个好,她也偶尔会打个电话给我,有时在qq上碰到会多聊一会儿。我们毕竟都是过来人,理智和克制能力比起年轻人来都要强些。不知是谁说过,一个人的爱情只有一次,那就是初恋。我和她都没有了的初恋,初恋早已被时间所淹没,甚至连回忆都有些困难。我更愿把我俩的以前看着是人生途中一段美好插曲,看着是激情而不是爱情。我希望我们彼此都能平静的看待以前和现在,不要有任何的伤害。  每天下班,我看看书上上网以此打法时间和寂寞,也以此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她,想我们的过去。  今天把一本关于刘少奇的书看完了,看看时间还早就上网下棋。下棋的状态很不好,连输了几盘,气得退了出来。  qq蹦出泮泓:邀请你来新加坡玩。  徐歌:心烦,哪儿都不想去。  泮泓:发两张在海边的照片给你。  徐歌:不错!美人美景。  泮泓:年底回国,想在深圳转机,能否见一面?  徐歌:年底工作忙,再说。有事,下次聊,88。  蓝色基调上线:最近可好?  徐歌:好,你呢?  蓝色基调:还行。要出国一段时间,是澳洲。  徐歌:商务还是旅游?  蓝色基调:到我妹妹那儿,陪我父母去。  徐歌:羡慕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希望能开心。  蓝色基调:晚上还失眠?  徐歌:偶尔。  蓝色基调:身体很重要!知道你的压力,但压力谁都会有,关键是心态。  徐歌:知道了,接受你的教育。你也要开心,有合适的成个家吧!  蓝色基调:嗯,放心,我会考虑。工作最近怎样?  徐歌:一般,看不到光明。  蓝色基调:为什么不想来我公司?  徐歌:说不清楚。我想哪天把钥匙还给你。  蓝色基调:无所谓,愿意的话留作纪念也行。  徐歌:我怕哪天你丢了东西找我。  蓝色基调:人都给你了,还怕少了什么?  我没回。  蓝色基调:怎么了?  徐歌:累了,想休息。晚安!  我知道我不能和她再聊下去,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凌晨一点多,她的电话把我吵醒,我接她挂了,打过去她已关机。  这一晚我再也没有睡着,想象着她此时和我一样在黑夜中煎熬,不禁有些心酸。  日期:&12:58:00  (深圳五年—47)  日子一天天在上班与下班中枯燥的度过,没有激情也没有新意。七八月是车市的淡季,大家一天也接不到几个有意向的客户。公司走了一些老业务员,又招了一些新业务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同样适合我们这些在深圳打拚的人。  本来我们主管安排我去给新员工上课,我们销售总监没批准,他要亲自上阵,看样子他对我还是有成见。  一天上午,看到张总来公司了,带了几个人一起来的。我估计是她朋友要买车,她出个面还是能拿到一个优惠价的。  她走进公司,和我们几个老员工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她的客人在公司到处转,不时侧着头向其中的一个介绍什么。看样子不是来买车的,不知是否和公司股东的变化有关?记得她以前对我说过。  她和她的客人大概在公司转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然后和她的客人一起坐车走了。  晚上我接到他一个电话:“阿癞,有个好消息,公司的其它股份被董事长的一个同学收购了,下午把股份转让协议签了,明天就去办股东变更和公证。我可能下周就要回到公司上班了。”  “我说呢,太高兴了。祝贺你!”我和她一样的兴奋,熬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一缕曙光。  一星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老总的后台到了,不可能再呆下去。老总和张总做了交接,张总全面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和经营,另外又招了一位副总。  我们的经理还做他的销售总监,暂时还没有动。只不过他比之前更卖力,跑前跑后的忙这忙那。他知道公司在这非常时期事情多,需要一个人能为张总稳定局面,分担一些事情,顺利度过公司的过渡期。我们总监不愧是职场上的老江湖,他选择了应对危机的最好做法。有句老话叫伸手不打笑面人,他的行动给张总的一个信息:希望不计前嫌,我从现在起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积极的态度往往是解决自己不利局面的最佳方法。  如果换位思考我是张总,想想以前看看现在,也是会给他机会的,毕竟他还是个有能力的人。很多事情是这样的,一旦消除了对立和威胁,过去并不重要,当然这一切需要宽容。  张总找我谈了一次话,谈到公司人事的安排,希望我谈谈自己的看法。既然她信任我,我就把我的看法说给她听:“公司在过渡期不宜有太大的变动,即使有一些你不满意的人也要逐步的更换。一个好的领导其实就是有与众不同的人格和魅力,对过去的事应尽量做到不计前嫌,宽容的胸怀能容纳更多的人在你身边。我不看好哪些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愚蠢做法。”  她满意的点点头:“嗯,你是个有思路的人。这样吧,销售这一块我就不动了,售后部一定要动,那人心术不正长痛不如短痛。你到行政部负责怎么样?”  我感到意外,因为我估计她会安排我在总店做销售主管。我平淡的说:“我以前在国企做过一段时间的行政管理工作,既然你这样安排肯定经过一番考虑,我服从安排。”  “我希望你以后能做好我的参谋,我也清楚,你虽然职位上来了,但收入不一定有做销售时高,但年底的奖金我会考虑做些弥补。”  她对我的态度让我很感动,作为知己,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做好今后的工作。  晚上回到家,小文打电话给我:“舅,借点钱给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作为长辈我的象个长辈:“你每个月工资一千多块钱怎么用的?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连自己都负担不了自己,以后还要讨老婆成家怎么办?”  “舅,我真没什么乱花钱。我算给你听,吃饭一天十五块一个月四百五;手机费一个月大概五十;生活用品和买一些衣服什么的要一百;上个网和朋友吃个饭两到三百;抽烟我抽五块的一个月也要一百五,千把块钱还剩什么?”他妈的这小子还象受什么委屈似的。  我有点生气:“以后少上网少和一些狐朋狗友出去吃饭,还有把烟戒了!你现在不趁年轻攒点钱今后老了怎么办?你要你父母承担你一辈子?”  “舅,那我做什么人,活的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一辈子是只知干活的机器?”他的话让我吃惊不小。  现在的小孩不简单,比起我们小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刚才听你算也够啊?”  听我的口气不想给他钱,他有点着急了,于是吞吞吐吐的说:“我找了个女朋友,总要出去玩一玩吧,我是个男人总不能要她花钱吧?”  我心想你小子吊毛都还没长齐还男人呢,但这话又不能说出口。于是就说:“你才多大了?十九岁谈什么恋爱?”  “我又不是冷血动物,人家碰到喜欢的能不有感情吗?换了你你也和我一样!你如果不给我只好向我妈要了。”他的话让我有点生气,想到这小子知道一点我和小虹的事,更加生气。但我知道生气也没用,一个小孩我能跟他计较啥?  这小子没大没小,横起来我还真找不到方法对付他,这长辈太不好当。但想总不能逼得他问家里要钱吧,就说:“我不是不给钱给你,一是怕你不正经花钱在外面学坏;二是希望你能自食其力,至少能承担起自己今后的生活。既然这样你明天找你们老板先借一千块吧,我会打电话给他。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空的时候我会把钱打到你卡上,你再把钱还给你们老板。记得把你的帐号发到我手机上。”  自从和小虹分开后,给家里打电话的次数也多了,也向老婆把我和她的情况如实说明了。尽管如此,我们夫妻关系虽有所缓和但仍无实质性的改善。我清楚感情上的裂痕是需要时间来慢慢修补的,也需要我付出更多的耐心和努力。儿子已经五年级了,老婆有点管不住他,听说喜欢玩游戏,经常和一些大的孩子偷偷的去网吧。他还注册了qq,叫什么无敌战士。老婆除了打骂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来管教他。我从不打骂他,但他有点敬畏我,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一些。但我也知道不在他身边,有些时候也无能为力,我能做到的也只能经常给他打打电话,在电话里尽量用我的父爱来感化他。我很可怜这些留守在内地的小孩,由于长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心理会产生自卑,如若引导不好很容易自暴自弃毁了一生。  我毫不否论,之所以要和小虹结束这段感情,很大因素是基于我的儿子。我不能在他幼小的心里造成任何伤害,这也是一个父亲最起码的责任。对于一个家庭,小孩就是家庭的稳定剂。  儿子的教育成了我最近的心病,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我背井离乡挣钱的目的和意义到底何在?如果当初来深圳是为了最基本的生活而无可厚非,毕竟人的生存永远摆在第一位;现在我的一家基本生活已经没有问题,甚至还能拿出些钱在老家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双手在老家过个中等水平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我是否在深圳继续朝着五十万、一百万甚至更高的目标去打拚呢?到底是追求物质上的富足还是精神上的满足,如果二者兼有那是生活的完美;如若二选其一,我为难了,也彻底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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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1:49:00  (深圳五年--44)  开车回家比坐火车要轻松的多,不到十个小时就到家了。过年对于我们这些常年在外的人来讲,永远是一件企盼的事,总是觉得时间太短了。也许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痛苦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难熬。如果这是人的错觉的话,为什么不能是痛苦的日子短暂,美好的时光漫长呢?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这年的春节我过得不是很开心,我们夫妻在看似和平的外表下,内心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初六的那天家里只有我俩人,儿子和我父母到我哥那去了。一场战争终于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妻子绷着脸问我:“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我沉着脸:“没有,信不信由你。”  妻子怒火中烧:“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我内心有点发虚,但想她是不是在套我?我和小虹的事老干部和鬼子都不知道,她能知道?于是我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随你怎么想吧。”  她接着问:“那天你和一个女的开车送小文去你同学的厂里上班,那女的是谁?”  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表姐的儿子小文来深圳的时候,是先把他接到我那儿的,那天刚好小虹要去机场接一个朋友,而鬼子的工厂刚好在西乡鹤洲的富源工业区,于是就顺路搭她的车去的。记得当时车是我开的,难道她暗中打电话给小文了解我在深圳的情况?我和小虹当时除了偶尔说话有些暧昧,没有什么过于亲热的举动啊,难道这小子小小年纪眼睛这么独?  我还是冷冷的态度:“是我的一个客户,关系比较好而已。”  女人往往是这样,要么糊里糊涂的你说啥是啥,但要是认准了某件事有时比男人还犟,思维不象男人那样容易拐弯和变通。  我看形势对自己不利,也怕她纠缠下去,起身想到外面去,这家没办法呆下去了。她见我要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骂我没有良心,说她辛辛苦苦在家带儿子,得到的回报就是你在外面找野女人。  我还是走出了家,来到城外的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冬天冰冷的河水缓缓流动着,没有了春天的澎湃和湍急。回想起那年一家三口也是在这条河边为儿子找宝石的情景,一家人的欢乐和幸福真的就这样离我而去吗?  我反省着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乱如麻,矛盾、无奈、内疚、痛苦都适合我此时的心情。我也想过离开小虹,但我又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她,同样离不开她。深圳啊深圳,你给予了我一家三口小康的生活,又让我得到了美好的爱情,我应该对你说声感谢才对,但我此时痛苦的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不得不对自己的将来作出思考和选择。有时也想,算了不去深圳了,一家三口在这个小县城安安稳稳过日子算了。但问题是能安稳吗?我靠什么养家?我能做什么呢?在老家挑个石灰桶做个建筑小工能有个五六十块钱一天,我这个每天穿西装上班的人能吃的了这样的苦吗?开个餐馆吧又没有很硬的关系。餐饮业在内地有的做,能挣钱,因为公款消费吃起来不怕多,有的单位06年没过完就把07年的经费提前吃掉了。但就是没有现金,单位吃饭都记帐,如若没有关系结账非常困难,生意越好越把你拖死。  大家都知道,内地县级以下的地方,能挣点钱的生意,要么被当地某些官员的亲戚或朋友垄断了,要么被一些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控制了。我自知之明地认识到,如若留在老家,我不可能体面的做事做人,除非把自己的自尊拿去喂狗了。  当时在深圳买房的时候也有过考虑把妻儿接到深圳想法,但也有很多问题摆在我的面前让我犹豫。首先儿子读书的问题就让我头痛,公办学校不可能有学位给一个父亲叫癞子的小孩;好点的私立学校花费大,差点的学校又不甘心让儿子受委屈。再一个一家人在深圳生活成本有点高。我心里算过一笔账,如果儿子读个好学校,我估计一年下来花在他身上的费用起码不下两万;如果住自己的房子,房子按揭一年两万多;我的开销加上一家人的生活开销一年最起码三万以上。这样一年下来最起码要七万以上。而我做的好每个月也就七八千,这样的压力下我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又能拼多久呢?老婆三十多了又没有什么特长,叫她为了千把块钱放弃家庭出去做事也不现实。  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到深圳去挣钱。一年一年几万几万慢慢的存,存够让儿子上大学的钱,存够我们夫妻俩养老的钱。我为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简单而不知是悲是喜!  初八本来要动身回深圳,老婆说什么也不让我走。说要走可以,但要离了再走。我也不是那种坏到丧失理智的人,我知道对她有愧,此时如果在家有个稍微过的去的事做,我他妈的一跺脚也就和深圳拜拜了。毕竟谁都想在家过安心的日子,有谁喜欢孤独和漂泊呢?  深圳看样子去不了,亲戚朋友都上班了,无聊的在家里吃吃睡睡。家里没电脑上不了网,去网吧又觉得和一群十几二十岁的人混在一起不好意思。唯独有点乐趣的事是教儿子做寒假作业和讲一些故事给他听。  这样熬到元宵后,我再也在家呆不下去了。我想回深圳,我必须回深圳!当时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愿望,我可以肯定不完全是小虹的因素。离开了家想回家,离开了深圳又想深圳,我到底怎么了?  在我父母的劝说下,她可能也考虑到一家人坐在家里今后的日子怎么过问题,她最终无奈的让我回到了深圳。  毕竟任何事情大不过吃饭的事。  日期:&01:52:00  (深圳五年--45)  早上六点不到就到了深圳,一下火车我给张总打了电话,说今天上班,她感到有些意外。在家的时候我给她打了电话,只是说家里有点事,可能一时来不了深圳。她一直担心我来不了深圳,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催促我早点来上班。  下了火车坐地铁直接到岗夏,快捷又方便。在地铁上接到小虹的电话,她说来接我,我告诉她已经上了地铁。她约我晚上吃饭。  晚了一个多星期上班,一到公司同事们都关系的问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和老婆吵架的事,家丑不能外扬。  阿惠结婚前就去了东风日产,她在那做的不错,年底做了个小主管。她俩在深圳买了套房,一直要我这个大舅子去他家做客,忙得还没去过。不过他俩经常到岗夏来找我坐坐,吃个饭聊个天,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深圳这个普遍认为人情淡漠的城市,彼此为有如此纯真的关系而感到欣慰。她老公知道我喜欢抽烟,象老干部一样每次来送我一条芙蓉王,搞得我有些过意不去。为了作些弥补,她俩每次来都是我请吃饭,当然每次买单都得和她老公拉拉扯扯,搞得旁边的食客都看着我们,不知发生什么事。我很珍惜这种纯真的友情,把它看着是人生的一笔财富。友情使我内心感到一种温暖,从此也不再孤单。  晚上和小虹在华强北的北海渔村吃饭,点了一些海鲜,我没胃口,可能是坐了一晚上的车有些疲劳。  整个吃饭的过程我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她关心的问我是不是坐车累了。我说不是,她刨根问底的问为什么。  我耷拉着头,用手抓了抓头发,始终一言不发。  她看出了我的一些心思,就问:“家里的事?”  我低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嗯。”  她仿佛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也沉默起来,一直到我们买单离开她没说话。  因为离得近,我们没开车过来。我把她送到田面花园,就一个人回岗夏了。  今天张总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心想是不是公司最近又有什么新变化。公司有什么事她还是愿意对我透露一些,有些事也喜欢和我商量,交换一下看法。虽然我在公司的地位低,但我的经验和思维是足以和她交流的。  “我要走了,辞职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估计这几天能批下来。”她的话使我感到意外。  “你走了我怎么办?呆下去能有什么前途?他们还能让我好过?”都这时候了,我没必要拐弯抹角。  “你也不要太悲观,我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人太累了。有一家公司已经邀请我去做老总,你先在这儿呆着,到时我确定下来再跟我走。你放心在这做,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你怎样,公司毕竟有公司的制度,并非个别人想怎样就怎样,以后做事谨慎点就是。”看得出她还是有些内疚。一个领导看到手下人跟着自己没出息,心情也是不好受的,不是自己没用就是手下人没用。我也见过很多领导给了机会自己没能力上去的事,阿斗也是有其传人的。  “可能公司近来会有一些大动作,公司的股东可能会有变化。因为是股东之间的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些事情跟你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也放心,我癞子来深圳也好几年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再怎么地也不至于到混不下去的地步。”我在汽车行业做了这么几年,已经有了一些人脉和关系,车卖的好在行业里也是有些名气的,可以这么说吧,换个公司卖车还是轻而易举的。之所以我不愿跳到其他的公司去,我有自己的考虑。第一,自己这几年手上积累了一批老客户,老客户不断带一些新客户来我这卖车,业务做起来轻松很多;第二,到哪里卖车都差不多的底薪,车卖的好才是硬道理。我现在车卖的还不错,没有必要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折腾自己。人挪活树挪死在很多情况下不但毫无道理而且还会把你挪的象树,我就看到很多跳槽搞得象跳楼一样的人。经常换工作的人如果我是老板我也不会轻易给他发展的机会。  晚上说好我们销售部的人一起去海上世界喝酒k歌,于是大家盼下班的心情尤为迫切。听说海上世界有一家ktv量贩很便宜,一个钟才六七十元,一晚下来五六百足够。  我建议大家先去雪花啤酒广场吃烧烤,吃喝到九十点钟再去k歌。我的建议有我的道理,啤酒广场的烧烤和酒都比较便宜,大家吃喝的差不多了去k歌的地方酒就可以少喝点,那里的酒比外面贵多了。我们大家在外挣钱不容易,省一百是一百,该花的钱不吝啬,不该花的钱也不装大款。  我们这些做业务的平时工作压力大,经常出来放松放松是非常有必要的,特别对心理的调节有好处。我有个车主是北大医院教授级的心理医生,有一次他开车到我们公司做保养,我刚好碰到他就闲聊了一会儿。我向他咨询了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因为我有段时间睡眠很不好。他告诉我可能有一点轻微的抑郁症,实在睡不着可以吃点安眠药。他还告诉我由于深圳的生存和工作压力大,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心理上有不同程度的疾病,应该引起社会重视。他也对这个问题多次呼吁过,但好象没什么作用。他还说你们也经常在媒体上看到一些报道,一些人为一些很小的事情跳楼自杀,你们可能理解不了他(她)们,而他作为一个医生能理解他(她)们。心理上的疾病往往比生理上的疾病更加复杂和难以控制,对社会的危害性也大。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他说的有道理。  在啤酒广场喝酒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有点象老干部。于是走近一些侦察一下,他妈的果然是这小子。他和几个朋友也在这喝酒,我就在他桌子边加了个凳子坐下来,这小子看到我也是一番亲热,热情的招呼我坐下来。  他很快就撇开他的朋友和我聊了起来。毕竟咱哥俩也是很久没见面了。  我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今晚能碰到我吧,看样子中华没有准备吧。”  “老癞啊老癞,全深圳找不到你这样没素质的人!是我欠你的?”说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扔给我。  “这是你的习惯嘛,我可从来没向你要过,我只不过给你一个面子满足你一下做个有钱人的虚荣心。”  “好好好,我感谢你还不行吗?我从鬼子那退出来了,不知道吧?”  “你他妈的哪把我当大哥啊,我能知道吗?”  “做工厂太没意思,你说我一年辛辛苦苦挣个几十万有啥意思?我也不想去榨取那些农民兄弟的血汗钱啰。象现在这样吃吃玩玩多轻松多自在啊,人活着图个啥?”  “我还有个挣钱的乐趣,你小子已经到了别无所求的境界,只剩下最后的三样东西啦,可怜啊!”  “哪三样?说来听听。”  “酒,女人,棺材。”  “放屁!还有一样,高尔夫!”  哈哈哈哈!我俩几乎同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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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3:34:00  (深圳五年—42)  有一个多星期没去小虹那,主要是当时老婆孩子要来深圳我有意疏远一下她。好在她前段时间去上海出差了几天,前天才会深圳。老婆孩子要来深圳的事我没对她说,现在不来深圳的事更没必要对她说。她昨天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她那,我说要和同事出去吃饭要很晚才回来,如果十一点之前没回来就不去她那。  今天下班后本想去她那看看她,毕竟这么多天没见面,有点想她。都走到嘉麟豪庭准备坐车了,接到她的电话,说今晚公司要开会要晚点回家。我扫兴的往回走着,在新一佳门前的天桥上站了一会儿,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  不知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了看人,看人的表情。要了解一个城市首先要看懂这里的人。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喜欢看站台上和我同样急着回家的人。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脸上除了木纳疲惫的眼神,几乎看不到第二种表情,只有在公交车来了上车的那一刻才迸发出最后一丝激情。上车后的人象泄了气的皮球,是少有人说话的,因为谁都懒得开口,该说的话白天都说完了。我和深圳大多数人一样,有在车上睡着了坐过站的经历,有一次坐到书城下的车,有一次是坐到兴华宾馆下的车。深圳早晨上班的人们和晚上下班时就迥然不同,匆匆忙忙中个个精神抖擞,坚毅自信的表情里蕴藏着一种激情,这种激情会在这一天的工作中得到释放。  日期:&21:16:00  “蓝色基调”上网了,是小虹。我qq的昵称是“徐歌”。  “徐歌”:回家了?  “蓝色基调”:嗯,怎么不过来?  “徐歌”:你不在我去发傻?  “蓝色基调”:不愿住过来在田面花园给你租套房怎么样?  “徐歌”:在岗夏挺好,想你的时候去你那,不想你的时候对面住着小姐,呵呵,自由!  “蓝色基调”: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幽默,讨厌!  “徐歌”:我是不是变坏了?  “蓝色基调”:是!不过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有救。一个姐妹要到香港去定居,她有一套房想卖掉,有没有在深圳买套房的想法?  “徐歌”:“穷人最现实的是每天能吃饱肚子,顶多只有吃顿红烧肉的想法。”  “蓝色基调”:“你这人怎么这样没志气?首付我先给你垫着,怎么样?”  “徐歌”:“需要考虑。”  “蓝色基调”:“钱对于我来说就是帐上的数字,我是真心想帮帮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你这人真的很犟,我还不知道你,怕别人说我包养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徐歌”:“........”  “蓝色基调”:“怎么不说话?”  “徐歌”:“我被你感动的在流泪!”  “蓝色基调”:“我是认真的,你混蛋!”  “徐歌”:“我只要你人,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蓝色基调”:“那你过来吧。”  “徐歌”:“太晚了,怕人打劫,明天吧。”  “蓝色基调”:“今晚你不过来,以后别想进我家的门!”  “徐歌”:“我害怕的东西很多,唯独不怕威胁。”  “蓝色基调”:“我服你了,我去你那怎么样?”  “徐歌”:“新鲜,有创意!有机会能让你体验一下你n年前的打工生活,相信你能找到激情。怯怯的提醒:声音不能太大。”  “蓝色基调”:“脸红。等我电话,下来接我哦,记得找好停车位。”  日期:&21:21:00  (深圳五年--43)  小虹要光临我的寒舍,那起码也相当于一个县委书记到一个农民家视察吧,虽然我没有农民那份激动和倍感荣幸的心情,但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应该的。  到楼下把她接上来,在上楼的时候遇到不少异样和疑惑的目光,估计这栋楼从建好到现在很少有象小虹这样有着高贵气质的少妇来过,深圳看似高贵的女人是属于那些花园小区的。当然我也能肯定,从这栋楼一定走出去过象她一样高贵的人。从某些方面说来深圳的农民房其实就是孕育老板的摇篮,多少人的梦想是从这里开始,多少深圳传奇是从这里始发。不吃苦中苦何来人上人?  走进我的房间,她用同样疑惑的眼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似乎既熟悉又陌生。  “欢迎小虹女士光临寒舍,感觉四壁生辉啊!”  “去去去,我当时住的条件还没你这么好呐,这里好亲切啊!”看样子她找到了以往的感觉,有一些兴奋。  她用手扇了扇鼻子:“好象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我打开电风扇往窗户外吹,希望能把房间里的空气吹出去,但效果不明显。我建议用灭害灵喷一喷,她反对。又建议把洗发水拿到房间把盖子打开,她还是反对。  我无奈:“我的姑奶奶,你说怎么办?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侍候,当了几天老板就忘了自己也是个打工妹!”  她也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人啊就这样,身份地位变了,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人在高处走,再难低处留啊。  想起床底下的纸箱里有一罐车用空气清新剂,橙子味的。拿出往空中优美的喷了一圈,搞定。  她满意的笑了,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是谁呀,我的癞哥!”  “什么你的?我就是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把她从我脖子上拉了下来。  “你这人就这样没情调,哼!”她在我脸上捏了一把。  “我去冲个凉,你先上上网。”我去找衣服。单身男人衣服乱放,我经常是一双袜子只能找到一只。  “我也去。”  我知道她在家已经冲过凉,头发还没完全干,就说:“作为一个女人矜持点好不好?”  “我对所有的人都矜持,唯独对你例外。不让我去你也洗不成!”她调皮的看着我。  ……  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闪电伴着雷声。  她卷缩着身体,钻进我的怀里,象一只温顺的小猫。在雷雨声中,我们度过了一个新鲜而又刺激的夜晚。  这年年底,我在小虹的鼓动下,买下了她朋友的那套房。房子在宝安西乡的桃源居,八十几平米,总共只花了二十五万。这个价我也知道是非常合算的价,当然这和房东是她多年的朋友有关系。我首付了十万,我没有拿她的钱,在老干部那借了几万。我只去看过一次房子,租出去的租金刚好够付按揭的还款。  年底回家的时候,刚好我的一个车主是江西抚州的老乡,他很希望我搭他的车回家。从深圳到我老家有近千公里,他开车不是很熟,路上有我帮他换着开要轻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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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1:50:00  (深圳五年—41)  公司最近几个月老是拖我们的工资,而且把我们卖车的提成也降低了,同事们情绪很大。阿慧想换个公司,听她说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卖东风日产车的公司,那家公司提成很高,只要卖力做月收入至少在一万以上。她叫我也去那家公司,我在犹豫中。  公司效益越来越差,与卖车的利润越来越薄有一定的关系。如今车市竞争激烈,再也不象几年前卖一部车有上万的利润,现在有个三五千就不错了。车市也终于从几年前的卖方市场过渡到现在的买方市场。公司的管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客户的满意度也越来越低,我经常接到客户对我们公司一些抱怨的电话。  为了提高客户满意度,公司高层今天晚上召集我们销售部开会,分析原因找出服务中不足。听说老总要亲自参加。我很讨厌开会,一开会就占用我们的休息时间,而且竟说些没用的废话,十分钟能开完的会往往要拖到两个小时以上,好象开会的时间短了就不叫开会,对上头也交不了差。  晚上七点大家饿着肚子坐在会议室等领导。领导忙,每次开会都得等他们,有时想骂他们,但也只能在心里骂。  张总七点过一点就来了,还算有时间观念。人都齐了只差老总这个主角,十分钟过后这老几才腆着个大肚子手里拿着一杯茶坐落在最后一个位置上。  会议首先由张总把上个月客户投诉的重点问题作了通报,并针对这些问题对我们今后的工作作了一些布置。之后是大家提问题自由讨论的时间,大家都希望会议早点结束,七七八八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经理在会上当场就解决了。经理看到只有我没有发言,就很随意的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我知道此时我如果没什么可说的会议就进入最后的老总作总结,总结完了会议就结束了。  其实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自己要说些什么。我不想先发言,我想听听大家的发言后再决定自己发言的内容,这样更能取得好效果。提问题谈看法要有针对性和实质性的东西,诸如我二姨家的母猪又生了十个猪仔的事最好别拿到会上说。  我说我谈一下自己的一些看法吧。  我发言的时候站了起来,感觉这样更有力量。我说:“据从我的客户那里得到的信息反馈,他们对我们在销售工作中的服务态度是比较满意的,我相信在座的业务员在平时的工作中也是尽心尽力的。但我想我们公司的服务工作应该从整体上来看待,从车主买车到修车的各个环节我们是否都得很好,而不是简单的分割成销售和售后两部分来看,各个环节要有机的结合起来,才能从整体上提高我们的服务质量,才能让车主在一条龙的服务中得到满意。我很多客户打电话给我,说我们的精品装饰价钱明显比其它店里要高,一套真皮我们店里成本价要两千一,而别的店同样的皮质一套只要一千八。还有售后的人为了提高营业额,个别人把车主车上能使用的零部件也拆下来换新的,把一些不需要成套更换的配件要求车主成套更换,短期看是增加了公司的收入,但长期如此一定会被车主发现,一个靠服务来创造价值的企业弄虚作假是长久不了的。希望各位领导能重视这个问题。”说完心里太爽了。  我发完言,大家沉默了很久没一个人说话。一般的人没什么可说也不敢说,精品装饰是经理联系的,而且是老总的一个亲戚在承包这项业务,其中一部分利润落到了经理和老总的腰包,而且数目不小;售后服务是老总主管的,出现这种情况他没有责任?  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怕个吊,老子就得叫你们这些人难堪下不了台,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维护公司的利益吗?对老子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说到哪里都说不通。  此时经理和老总都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张总此时说话了:“癞子的意见提得很好,说到了公司长期以来存在的症结,既然公司股东把公司交给我们大家来管理,如果我们都这样缺少责任心来做事,公司是要垮在我们手上的,我希望有关人员要作手解决这些问题,不然我要向董事会作汇报。”  老总最后发言:“刚才癞子的意见很重要,有些工作我们确实只追求眼前的利益,没有考虑到长远的利益,你们大家都要向癞子学习,平时看到公司的不足要大胆的提出,群策群力才能把公司的工作作好。时间不早了,就不耽误大家的休息时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散会。”老总说完就匆匆走出了会议室。  张总在收拾桌上资料时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出了一口气,帮她也出了一口气。  此时我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坦坦荡荡做人做事真的无所顾忌。一来我这人没什么私心,如若没有堂堂正正的理由也奈何不了我什么;二来公司就是辞退了我,我还正想换个环境呢。人该显露锋芒的时候就得露一露,不然人家把你当吊蛋捏来捏去的还以为你很舒服。  娘俩暑假没来深圳,儿子说妈妈不想来。我既无奈又失望,我很想她俩来深圳,简直可以用盼字来形容我的心情。我希望借这次她俩来深圳的机会消除我们之间已经出现的裂痕。我还想借儿子来深圳的机会,我要好好弥补在他身上所缺失的父爱。我甚至想好了要带他到欢乐谷、明斯克和动物园等地方去玩,让他象深圳的小朋友一样,享受着这座城市带给他的快乐。然而这些希望统统变成了我深深的失望。  郁闷中的夏日夜晚让我更感闷热、烦躁,我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不然感觉自己要闷死。深圳的夏天就是这样,外面凉爽,屋里异常闷热。当我把卫生间比巴掌宽一点的窗户  打开的时候吓我一跳,只见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正在冲凉。两栋楼的卫生间斜斜的对着,她那边的窗户用一块布随意遮拦了一下,但也只能遮住她胸部一下。我和她愣愣对视了几秒钟,她反应过来后,抓起一件衣服捂在胸前啊的一声逃进房间里去了。我这扇窗自打我住进来后就没开过,可能这才是她意想不到的。  她可能心里在想,终于碰到传说中的猥琐色狼了。  而我在想,千万别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吓出什么毛病来。  一个陌生人突然近距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很可怕的,因为我当时也吓了一跳。深圳的握手楼就是这样,楼与楼之间就只有一两米的距离,而且密密麻麻,空气污浊不通风。天气一热,屋子的各个角落散发着人体产生的各种味道,当然潮湿的霉味也是其中主要的味道。人讨厌这种味道,而蟑螂、蚊子却把这里视为天堂。  不能说深圳农民造房的设计水平不行,而这些城中村浪费每一寸土地就等同于把大把的钞票粉碎成纸屑子了。深圳的农民比全国任何一个村的农民都更具经济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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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2:06:00  (深圳五年--39)  从大梅沙回来后,小虹再一次提出让我搬到她那住的建议,我还是搪塞着没答应。说实在话谁不想有个好的生活环境过舒心的日子?深圳几百上千万的男男女女不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在流着臭汗吗?我哪有不想过好日子的道理。但我清楚自己的难处,老婆孩子暑假要来深圳,我住到她那如何是好?最重要的还是怕住在一起感情深了,今后万一有什么情况自己离不开她。  随着和小虹感情上的一步步加深,我不得不时常考虑这些问题。在我的感情上我已无法做出选择,因为我还没有考虑选择,也没有到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我不希望自己有选择,我害怕这种选择,因为自己作出任何一种选择就意味着一种伤害的开始。每每想到这些我就彻夜难眠,有时甚至想自己为何不坏一点呢?我时常想起那句狗屁广告词“男人就要狠一点”,但善良的人要想变坏就象一个恶人要变善良一样有难度。我狠不起来更坏不起来,我有点佩服那位“572”车牌的车主,作为一名飞行员看待一些问题可能比我更有高度。  今天要去上班了,早早起来去坐车。接到客户的一个电话,他的车在路上给人撞了,问我怎么处理。我告诉他如果问题不大,最好叫对方赔点修车的费用协商解决,这样大家省时省事;如果问题严重就要打电话报警以及通知保险公司派人来现场勘查。我们经常会接到车主这样那样的电话,车卖的越多你的电话就越多,没办法我们就是车主的保姆。  公交车的空调太冷,我今天穿了件短袖冷的身上起鸡皮疙瘩,我看了一下车上的温度显示,二十一度。浪费能源就是破坏环境,有这样充足的理由我当然要向司机提出把温度调高一点,司机未理睬。后陆续几个人也跟着说太冷,司机才把温度调高到二十三度,看来人多还是力量大。曾听说某某工厂工人集体堵北环的事件,“南都”曝光政府出面事情才得以解决。当今社会的人越来越溅,工厂欠薪你们这些“刁民”通过合法途径向有关部门投诉不就得了,非得冒拘留坐牢的风险去堵什么路;反过来政府有关部门认真履行监管职责积极处理“刁民”的投诉,也不至于兴师动众浪费公共资源去处理这些本来屁大的鸟事。政府一直强调防范于未然而实际却满头大汗积极地在做亡羊补牢擦屁股的烦心事,这不是在作贱自己么?  低调的第一天上班,同事们说我胖了点,说得我心里有些不高兴。心宽体才胖,好象我这段时间是在出国度假似的,老子烦心的事多着呢。  我掩饰自己的不悦,解释说:浮肿,虚胖。  上班第一件事是到经理室,把打印好的检讨书恭敬的交到经理手上。  经理认真地看了看,说:“老癞,写的真是不错,你的文笔很好啊。”  我强装着笑笑:“呵呵,检讨书不在于文笔而在于态度。”  “是的,是的,你说的很对。其实你这事是件小事,我以前为了大家提高点收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没有别人,我就跟你直说吧,老总与张总之间有一些矛盾,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清楚。我和你一样都是个打工的,我比你来深圳的时间长可能比你更清楚一点,出门在外朋友越多越好,也就是所说的人脉。但跟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很重要,如果跟着一个好老板,公司好了你也跟着好;跟着一个好上司,他发展了你跟着他往上爬。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团队,老板要有自己的团队,老总也要有自己的团队,我也要有我的一个团队。你是个有上进心的人,不要光做好目前的工作而不去想将来。”他的态度让我有点感动,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有点佩服他。我不能因为他整了我一次,就恨得他一无是处,就算一个强奸犯也一定有值得自己学习的一面。  从经理那出来刚好碰到张总,她把我叫进了她的办公室。我们坐下,她烧水泡茶,财务部的会计进来找她请示什么事,她叫她过会儿再来。  她熟炼的泡着茶,动作象她的性格干净利落。  我喝着她倒给我的茶:“这茶喝起来有点润滑的感觉,你泡的是什么茶?”我喜欢喝茶,到了深圳更是每天要喝茶。之前在内地是喝庐山脚下村民挑到我们单位来卖的所谓庐山云雾茶,虽然茶清而香算好茶,但不是真正的庐山云雾茶。据说庐山半山腰有一块很小的地,此地常年云雾缭绕中生长着一片茶树,每年也就产个十来斤茶叶,只有这十来斤茶才有资格叫云雾茶。听说有武警守卫这片茶林,一般有钱的老板都不一定能喝的到真正的庐山云雾茶,不是物以稀为贵钱的问题,我想是地位和级别的问题,我癞子能喝到的就肯定是假的了。到了深圳入乡随俗改喝铁观音,铁观音属半发酵茶,可能茶叶里的茶碱在发酵过程中有所减少,因此相对绿茶对胃的刺激要小一些。  “哦,是朋友从云南带来的普洱茶,属红茶。这饼茶是十年茶,也就是经过十年的自然发酵。听说普洱茶有防病保健的功效,现在市场上炒得很热,几乎要超过黄金的价。”  “茶不就是老百姓天天喝的吗?这么贵老百姓拿命喝也喝不起,这不和很多年前日本奥姆真理教教主叫什么麻原的那老几的洗澡水一样吗,听说那些教徒喝他一小杯洗澡水要给五美元,这圣水也能防病治病。”我将信将疑半开着玩笑。心想中药都在怀疑是否能治病,更何况那几片小树叶?当今人的脑袋里邪的伪的骗的东西太多,真的善的科学的东西太少。看到那些阳痿的男人虔诚的炖着牛鞭狗鞭什么的,不由的感叹洋鬼子的伟哥更能代表文明的方向。  “利益的驱动什么事都有可能。”还是她能抓住问题的核心。  她接了个电话后继续说:“你对你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已经到了这份上没什么支支吾吾的,就说:“人与人之间不可能达到完全的统一,自然会有矛盾和分歧,就象你和老总之间的关系一样。可能他们认为我跟你走的太近,出于平衡局面的考虑,错误的拿我开刀。其实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扰乱局面的能力?他们出的是阴招,不厚道。”  “直说吧,是我害了你。我这段时间也压力大,非常苦恼,甚至有离开这里的念头,但我又不甘心,我也是要强的人。很多事情是说不清对与错的,我甚至会怀疑自己的某些做法。但我认为,当自己分不清对与错的时候,正直坦荡做人做事是不会错的。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她说完就叫我去上岗。  她说的有道理,也符合我为人处事的性格。我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算是领教。我从她办公室出来,竟然没有了以前担心被经理看到的猥琐心理,坦荡了许多。  一个人想通了也豁出去了,还有什么鸟事放不下?  日期:&02:00:00  (深圳五年--40)  我找八婆换了一间房,换到隔壁设计师住的房,这间房是一室一厅面积有三十多平米,主要考虑到老婆和儿子暑假来深圳有个住的地方。  把房间收拾好,累得我一身臭汗。在打扫房间的时候,竟在设计师的床底下扫出一个沾满灰尘的胸罩,胸罩的两个兜兜里一边一个掉出两个同样沾满灰尘的套套。这鸟人才华确实不一般,搞艺术的喜欢追求创意。我想如果这一切是他有意所为的话,我认为还是一个不错的创意。胸罩象征女人,女人代表生活;套套自然是指设计师自己了;而胸罩罩住了两个套套,这一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生活多次强奸了他呢?这和他不顺的心境是符合的。如此,这小子太有才了!  在深圳打工如果不搬三次家以上那你就成神了。我有一位同事一年搬过四次家,不是房租贵了就是女朋友换工作了,搞得他刚熟悉了一个环境又得去熟悉一个新的环境,最后从关内搬到关外布吉去了;坐车上班也从开始的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最后到了一个小时以上,他一星期要是不迟到几次,那一定是谁开直升飞机直接把他从布吉接到香蜜湖来了,因为布吉关老堵车,除了飞过来没有别的办法。  准备去卫生间把身上洗一洗,一来出了一身的臭汗,二来洗掉胸罩和套套的霉气,我可不想被生活强奸。刚洗完阿惠打来电话:“哥,我找了一个男朋友,晚上出来一起坐一坐好不好?”  “哎呀,我求你了,我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我真没时间搭理你这些破事。”我这个一年级每天听老师念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人,确实不懂这些一年级就玩电子游戏的人。我清楚自己的思想观念和这些八零后的差距不是十年八年的距离,而是一个时代的差距。  “你真不管我了?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哥了。”她还来了个先生气。  “好了好了,我刚搬家事多,你们来岗夏吧,来了打我电话。”这哥当的有些窝囊。  把电脑装好,泡了杯茶,刁根烟,翘着腿坐下来上上网,也算是个很好的休息。在qq碰到一位叫泮泓的老网友,山东临沂的。  她上来就滔滔不绝:去年和我老公离婚了,想知道什么原因吗?  我:说就听听,不说也无所谓。  她:你看过《不和陌生人说话》的电视吗?  我:看过,那男人心理变态。  她:我老公就不准我和陌生人说话,打过我几次。  我:那他也变态。  她:他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是个法学博士。  我:变态与受教育的程度无关。  她:我年初在北京新东方学习了几个月,上个月拿到签证,现在在新加坡一所学校学习。  我:很好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有这么高的学习热情,佩服。  她:每办法,男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都说知识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如果有机会到新加坡旅游的话,告诉我一声。  我:呵呵,新加坡不想去,要去也去阿富汗和伊拉克。有事先下了。  阿惠来电话说到了岗夏,在新一佳门口。  在附近找了个大排档,要了个鸡煲和几支啤酒。  阿惠作介绍:“我哥,老癞。我男友老郭。”大家坐下。  老郭给我递了张名片,我看了看:“华为的?”  “是。”态度很谦虚。  “华为的男人很紧俏哦。”其实我是想问他怎么这么大才找到女友,但又不好直接问人家,只能套套他的话。  他递给我芙蓉王:“大哥抽不抽?”  我接了,他给我点了火。  他也点了,吸了一口,呼出一团烟后不紧不慢的说:“我结过婚,去年离的。是她在外面有了男人后提出要离的,理由是说我不会挣钱。”他的语气并不气愤,连戴绿帽子的事都这样轻描淡写,看样子是个有定力的沉稳男人。阿惠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可能怪他第一次见面不该说这么多。  “华为的待遇不错啊,挣不完的钱走不尽的路,人要学会知足。”我对这个男人印象还不错。  “年薪二三十万吧,我很知足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本想平平稳稳过这一辈子,没想到都三十好几了又得重新开始。我是个不愿折腾的人,我们工作上要耗尽精力,如果生活上再不顺心,人真的没法扛住。”平淡中带着伤感。  阿惠听得有点生气了:“去去,看样子你找我是迫于无奈?如果你不情愿现在结束也不晚!”女孩既爱面子也喜欢耍性子。  “我不是那意思。不是在和大哥说话嘛,当然我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嘛,大哥又不是外人。一个人的失败和痛苦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有了失去才更懂得珍惜。”他说完用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阿惠的手,看着阿惠安慰她:“你要相信我,我会对你好。”  阿惠抿着嘴怜惜的看着他,毕竟两人都是受过伤害的人,心也许更容易靠近。  “大哥,我和阿惠商量好了,今年国庆结婚,我想我俩都很疲惫了,需要一个家来安顿自己。大哥,光顾说话忘了喝酒,来,大哥,我敬你。”  “我理解你们,你和阿蕙都不容易。来,我也敬你们两个,希望你们今后彼此能互敬互爱,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据我所知,阿惠有五六十万的存款,两人每月有个几万块的收入,没有理由不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时间不早了,要散了。  看着他俩手挽着手远去的背影,我心里除了祝福还是祝福。  回到家,才发现手机忘在家里,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小虹的,一个家里的。  赶紧给家里回一个电话。  孩子他妈很生气:“你这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忘在家里,刚才和一个同事在外面吃饭,刚回来。”我如实汇报。  “你别把我当傻子,你癞子出去几年了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骗人!”  “我怎么骗你?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很气愤。  “我前面打电话打不进,没隔一分钟再打给你,你这几十秒钟就下楼吃饭去了?你当自己是刘翔会飞啊?”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太感无奈了。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她气得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半天发愣,气得把手机一下摔在床上,手机从床上蹦起来碰到墙上落回到枕头上。  我生气的坐在椅子上,心想明天赶早要去买手机了,做业务的没手机那简直象战士打仗没带枪。  正琢磨着到哪个近一点的手机店买手机的事,他娘的手机偏偏这个时候响了。诺基亚还真他妈的厚实。  我赶紧把手机拿起来,心想可能孩子他妈刚才在气头上,先在气消了回电话了。看显示是小虹的电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终于在犹豫中铃声停了。  这世道能理解和相信老公的女人不多啊,就连我癞子这样保守的人都变得这样花心能怪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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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1:21:00  (深圳五年—37)  我要停职到五月十号,也好,来深圳两年多还没好好休息过。  五一分店要开业,公司任命了另外一个同事去分店负责,我这个主管就这样胎死腹中了。张总叫我开业时去参加开业庆典,我拒绝了。我去干嘛?还嫌脸丢得不够?除非我是傻逼我才会去。  人整天忙忙碌碌就想着哪天能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旦休息了又觉得没事可做无聊,人就是这么贱。这几天天天上网下棋斗地主四国大战什么的,搞得没白天没黑夜的时间颠倒,人也眼圈发黑无精打采。我清楚自己有点消沉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和比自己小了将近一轮的人混迹在公司的底层,再过个一两年还是这样,即使公司不辞退我,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做下去。深圳是个年轻的城市,一线的职位似乎更喜欢那些年轻力壮精力十足的年轻人,自己如果不往上走一步早晚要被淘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象接不到客的妓女,无奈中透出悲哀。  检讨书还是要写,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并修改了两次把它写好。检讨书自己认为写的很好,语言流畅,内容深刻,态度诚恳。如果某网站很有创意的搞一次检讨书大赛,我会把这封检讨书拿去比赛,十有八九能拿个奖。  白天在家真无聊,整栋楼的人几乎都去上班了,只有我和对门的妓女大白天的窝在家里,而且她们还是因为工作时间的原因。又一次感到在南园新村失业时的味道。  我的这些破事没有告诉小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小虹打电话:“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有时候外面有应酬不经常在家吃饭。  “在开会。”挂了。  你们都忙就我闲的没事干好吧!此时我想发火,热脸贴到你冷屁股上了,好在她把电话挂了。我把下午买好的菜往地上一扔,无聊的想到对门去聊聊天,最终还是没去。  想起老家表姐前天打电话过来要我帮她儿子在深圳找份工作,一直没当回事差点给忘了。那小子初中毕业后没事做,成天混迹于网吧和学校的围墙外,敲诈一些学生的钱和诱骗那些和他同样不喜欢读书的女学生。听我表姐说把一个女学生的肚子搞大了,人家要告他强奸,后经调查是双方自愿,又都是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最终赔了点钱而没有被送去吃二两米饭一根萝卜干。  给鬼子打个电话:“鬼子啊,我有个亲戚想到深圳来找个事做,看看能不能安排到你那儿去?”  “可以啊,我现在就是缺人。”  “他现在还差几个月满十八岁,有没有问题?”  “唉,来了再说,问题不大。你跟他说清楚,工资六百,包住不包吃。每天加班两三个小时,四块钱一小时,一个月就千把块吧。”  “行吧,别人怎样他也怎样,没读什么书只能卖卖苦力了。”  总算了了一件事。  刚挂电话小虹就来电话了,我没有马上接,而是拿在手上看着手机响。估计铃声快要结束  才按了接听键:“忙完了?有何吩咐?”反正我今天不高兴不能装作高兴。  “今晚不回去吃饭,你一个人吃吧。你怎么了?不高兴?”  “是啊,被人强奸了呗!”我没好气的说。  “好了好了,我会尽量早点回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女人有时需要呵护,其实男人有时也渴望得到关怀。所以呀,男人为什么不愿找事业型的女人,也是有男人的道理。试想,一个男人如果经常被孤独的抛在家里,久而久之心里是怎样的滋味?  没办法了,菜也买好了,家里也没锅碗瓢盆只好去她那儿。  吃完饭,郁闷的看看电视打发时间,调台到cctv5,拳击比赛。已经是第十二个回合了,比赛一会儿就结束,红短裤的击倒黑色短裤的取胜。裁判把红短裤的一只手高高举起,红短裤的眯缝着肿得老高的眼睛在欢庆胜利。征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完胜的道理。  九点半小虹回来了。  她脱鞋换鞋,冲凉换衣后就坐到我身边。问:“怎么不高兴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惹我的癞哥生气?”说完娇柔的靠在我的身上。  女人是医治男人内心创伤的良药,她的娇柔让我心情好了很多。  “这几天我除了烦还是烦,不知道时间怎么打发,心情不好态度就不好,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对她耍态度,但人的情绪往往会影响到理智。  “是不是因为我让你烦恼?”她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是我工作上的事,最近碰到一些麻烦,这几天一直停职在家没去上班。”我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对她说了一下。有个人倾诉比憋在心里好受多了。  “你这人就是搞不懂,你何必受这样的委屈?为什么不愿到我这儿来?”她对我既怜爱又生气。  “我不想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也有点生气。  “过分的自尊就是虚伪,何必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虚伪委屈自己呢?”她从我身上坐了起来。  我火了,真的火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样做人!我虚伪吗?我怎么虚伪?”  “你们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女人可以依靠男人,男人依靠女人就没面子吗?去!”  “你说对了,就是这样,世俗没有人能改变!我不愿被别人看着是靠女人生存吃软饭的人。我虽然一无所有,难道连仅有的自尊也要失去吗?”再在这里呆下去肯定要大吵一场,我黑着脸起身要走。  她起身拉住了我,眼泪汪汪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你孤身一人在这不容易,是我爱你才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她抱住我哭起来。  我紧紧的把她抱住,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流进了我的嘴角,是咸咸的味道;我的泪也流进了她的嘴里,不知是否也是咸咸的味道。  日期:&01:30:00  (深圳五年-38)  五月的暴雨把深圳从高楼到地面,从树梢到树干……一切的一切浇了个透,一个崭新的城市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深圳需要暴雨冲刷满身的污浊,过滤空气中令人窒息的汽油味,好让这里疲惫而焦灼的人们吸一吸清新的空气。  长头发的设计师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房东八婆不知道他去哪儿,只要他没杀人警察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深圳每天不知多少人在玩失踪,常常突然间从同事、朋友和邻居的视线里消失。设计师欠我一千五百块没还,心痛而又无奈。虽说还有一台电脑在我这,但我卖了万一他过几天拿钱来赎,那我就显得太不仁义了;而放在我这里我还得替他保管,真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最终我决定给设计师一个最后期限:如果三个月没有音信,我当真把他的电脑拿到华强北旧货市场给卖了。那里的旧货市场我以前逛过,象他的这种品牌机至少不低于两千五。  五月三号一大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儿子接的。对儿子说完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就叫他把电话给他妈。过了一两分钟,话筒里还是儿子的声音,他说妈妈不想接电话,爸爸好久不给家里打电话是把我和妈妈忘了。女人生性敏感多疑,不接我也没办法,就把电话挂了。  今天约好和小虹去大梅沙,为此还带好了帐篷,在那儿露营一晚上。  八点我在岗夏嘉麟豪庭前的路口等她,她也很准时。我没去过大梅沙不认识路,所以她开车,我坐在了她旁边。  我一上车就盯着她看,眼神里故意掺杂着色狼般的恶意。女人不穿职业装更有一番魅力,她今天戴了顶太阳帽,一副太阳镜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脸;上身穿一件李宁白色休闲体恤衫,下身穿一条到膝盖的蓝色休闲裤,裤子的两条白边特别看的舒服;脚上穿一双平跟凉鞋。整个给我感觉青春、阳光又不失妩媚。  她感觉到我在盯着她,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泛红:“你别这样看着我,撞车了你要负责。”  “撞车也不错啊,今生生不能在一起,死能在一起也算是个好结局啊。”我开着玩笑。  她用娇嗔的口气说:“你这个乌鸦嘴,打自己的嘴巴三下再呸三下。”  我照她说的做了,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他……你今天太美了!”差点说了句粗口。除了和鬼子老干部哥们在一起,一般情况下我已经很少粗口,我改了很多了,但有时候狗还是难改吃屎的习惯。  她得意的说:“是吗?”  女人永远改不了经不住男人夸的弱点。当然这种夸是发自内心得体的夸,而不是那些没水平的男人奉承中明显带着庸俗的夸,那样反而恰得其反,会引起女人的白眼和讨厌。对一些外表一般的女人你最好少说漂亮呀美呀之类让她敏感的词,最好多用可爱呀善良呀人人都适用的词。  “不是,是我刚才出现了审美错觉。我纠正,我发自肺腑的认为你今天太丑了!”我喜欢和她兜圈。  她装着生气:“好哇,你这个虚伪的家伙!讨厌!”  “哎,你说清楚到底谁虚伪呀?说你美,你还要虚伪的问我:是吗?说你丑你又说讨厌。不知如何是好啊!”  她没办法,拿出女人耍赖的性子:“你这人就是讨厌,讨厌!”  我俩一路“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李氏隧道,穿过隧道不一会儿就来到大梅沙。  来到大梅沙,我情不自禁的感慨,深圳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只见绵延的沙滩象弯月般拥抱着蓝蓝的大海,海水很清,不象红树林的海水那样污浊。人们穿着泳装象一群五颜六色的鸭子,随意在沙滩和海水间嬉戏玩闹。  我俩租了一个救生圈,我会游泳而她不会,没有救生圈她不敢下水。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但海水很是有点凉。她怕冷,不敢下水。我趁她分神时把她拖到水里,她哇的一声大叫,惊慌中把我抱的紧紧的,身上冷的发抖。我们游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她还是不停的发抖。她幼稚的问我有没有鲨鱼,我说远处那浮在水面的是防鲨网。她又问我如果鲨鱼来咬她我会不会救她,我说鲨鱼的胃口很大,你一个人它吃不饱,我们两个估计马马虎虎能吃个七成饱,我们也算是献身动物世界,说不定还能评个环保勇士。她说我在瞎扯,我说我卖车你开车,不都是污染深圳环境的罪魁祸首吗?如此壮烈的少了两个破坏环境的祸首,深圳人民是会同意把我们评为勇士的。她还是说我在扯淡。  看她实在是冷,我们就上岸了。租了一把太阳伞,两把躺椅,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躺在躺椅上吹着海风,看着蓝天和大海,竟然觉得做人还真有点意思。  我们打消了露营的计划,她怕不安全。有钱人就这德性,怕这怕那,不象我这种人,除了卡上两三千块钱,剩下的就是身上这一百多斤的肉和骨头。  我们在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特意选了一间窗户对着海的房间。  中午吃完饭,都有点累,睡到三点多起来,她建议去散散步。于是,她依依的挽着我的手,沿着海岸线踏着潮汐的浪,任脚下的细沙磨得脚心麻麻的发痛。  晚上,把灯关了,把窗帘拉开,我俩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海,听海。  她穿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衣,是白色半透明丝织的那种,象一层薄薄的雾把自己笼罩起来。  我把她搂到身边,贴着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今天你是个天使,我无法抵挡你的诱惑。”  她也贴着我的耳,同样轻轻的说:“那你就投降吧。”  “好,今晚我做你的俘虏,心甘情愿的做你的俘虏。”我边说边把她抱起来,走向那张宽宽的柔软的大床,顺势滚落在上面……  海的浪声一阵一阵的从窗户外透了进来,仿佛在为我们伴奏。  如果人间真有天堂,我是不是就在天堂?  如果天堂能赐予人们幸福,我感觉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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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1:13:00  (深圳五年—35)  4月份的车不是很好卖,车市也慢慢走向淡季。我还好过了八台的量。阿惠是7台,已经好几天没动了,这个月只剩下几天了,她有些着急。  快下班的时候捡到一条水鱼,一个老头带他女儿来买车,其他人都离开了岗位收拾收拾准备下班,我去接待了他们。  这老头身材瘦小,头发一半白来一半黑往后梳得很光亮,中央首长的发型。发型好但配的脸不好,脸小又黑,皱纹密而多,给人感觉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瘦小的身材穿衣也不可能穿出得体,看他的脚就能知道当年肯定与稻田有关,穿了一双半新不旧的黑皮凉鞋,居然脚上是双浅色的袜子,袜子看起来有些脏,特别扎眼。农民再怎么有钱,包装起来也就小品里的赵本山那鸟样。  车是那女孩挑选的。女孩二十岁左右,倒是个模样俊俏的女孩,尤其那皮肤是那种嫩嫩的白里透红,象掺了猪油在里面似的,有一种玉质感。她是个美人,无论在哪个朝代都能称得上美人。  父女俩还比较爽快,在车价上没有过多的纠缠,就坐下来签合同。那老头拿出身份证给我,我在合同上写上他的名字—陈某某,把合同填好就叫他在合同上签字,递笔给他,他戴上老花镜大概得看了一下合同内容,就准备签字。在他要签字的时候,他女儿拉了拉他的手,表情不是高兴。老头把笔放下,摘下眼镜,用广谱话对我说:“你等一等,我们商量一下。”两个人往展厅外面走,站在展厅外的停车场嘀嘀咕咕。  我心里有点纳闷,这女孩不会改变了主意买我们的车吧,刚才试车的时候她对我们的车很满意,都说女孩善变但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快啊。我有点担心这单黄了,眼睛往外瞄了一眼,还在那儿商量什么。他们只要不走就还有希望。  阿惠走过来,靠近我的耳边轻声的说:“哥,这单签下来给我冲个量,我还差一台呐。”  我也小声地说:“没交定金,不算数。你等一下走,签下来了我把合同给你,你在合同上签上你的名字,明天你直接交到经理那去。”  阿惠比我还着急,不停的看着外面,生怕他俩走了。  “哥,你倒外面去看看,做做工作把他们拉进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等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我再出去。”  做业务就是这样,过分热心或对客户穷追猛打,甚至不给客户思考商量的余地,那是传销不是营销。能让客户理性消费才是营销的最高境界,忽悠不是长久之计。  我正要起身去外面看看他们是否商量好了,我们也要下班了,只见他们走了进来,重新坐了下来。  老头说:“还是她签合同,车上她的名字。”  我说没问题,我再填过一份合同,并叫她给身份证给我,我要在合同上填上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她从肩上的挎包里拿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放在合同上。我拿过她的身份证一看,再次纳闷。李某花,湖北某某县某某乡某某村,1986年某月某日出生。刚才老头的身份证是:陈某某,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上沙什么什么的,1946年某月某日出生,是个生在旧社会的人。两人风马牛不相及,按深圳人的习惯思维判断只能是老头包的二奶。但他们的年龄、外貌和气质是我看到相差最悬殊的一对,所以才让人感到无比的纳闷。我暗自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当然这堆牛粪不是一般的牛粪,只要你不怕恶心,用手扒开牛粪能找出许多金币来。  以前听前辈调侃过,碰到这类女车主,是很容易把她搞到手的。他包她,她又包你,各取所需都满意。你通过她得到老头的钱,她通过老头的钱而得到你,老头最后成了为你们买单的冤大头。想想也觉得有点意思。  快到七点才把一切搞定,单给了小惠。小惠请我吃饭,我不想去她非要拉我去,说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我说。前面我接到小虹的电话,说她今晚从广州回深圳,忙得没时间吃饭,她说八点半左右到家,叫我做点饭吃。  在天安数码城那里面找了一家好象叫“川之味”川菜馆,吃她们家乡菜。川菜不错,我比较喜欢吃,爱上了麻。  我多点了个辣子鸡和干煸四季豆打包。贵州人的口味和四川人差不多,只是比四川人更能吃辣一些。阿惠问我打包给谁吃,我说刚从老家来了两个亲戚住在我那。  今天她好象有心事,表情有点郁郁的。  菜上来,我叫了饭。她说喝点酒,我说不喝她也不喝。  我边吃边说:“有什么事快说,我吃完饭就得回去了,人家还等着我的饭吃呢!”  “哥,我和他分手了。”她垂着眼,伤心的样子。  “住都住在一起了,你们这些人我真搞不懂。在我们老家我们年轻的时候,要是两个人住都住在一起了,要是一方毁了婚约,另一方要把那方家里闹翻天。你们现在也太随便,今天高兴明天就搬到一起了,明天不高兴后天就拜拜了,简直是过家家当儿戏。是你嫌人家老实还是嫌人家不会挣钱?过日子还是找个老实人靠的住,哥是过来人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等你结婚成家后你就会明白,家庭只有亲情没有什么狗屁爱情。”我有点生她气了。  “哥,你不知道……”她哭起来了。  “别哭,别哭。别人还以为我们干嘛呢。”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给她。  “是他对不起我!前天我忘了一份车主的资料在家里,要等这份资料上牌,所以我中午就回去拿了。回到家看到他和一个女的那个……”眼泪又出来了,女人就是眼泪多。  “晚上我回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是他以前的女友,他们在大学时就谈了,毕业时她留在内地不愿跟他到深圳来,所以断断续续谈到去年就分手了。今年她到深圳来了,就来找他了。我都打算国庆节跟他回老家见他父母,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他妈的兔崽子,人还是不能貌相,连有文化的老实人都变得这么深奥了。阿惠看走了眼,我也跟着看走眼。我想不是我没眼力,而是这个社会里的一些人已经不按常理出牌了,什么野路子歪路子怪路子想怎样出牌就怎样出牌,既没规则也没规律更没次序的乱来一通。谁能看得懂?  “算了别难过,这种人不值!大哥对不起你,分手也是件好事。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一定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要不要教训他一顿,叫他出点补偿费?”我安慰阿惠自己也气愤。那小子以后别被我碰到,我绝对一巴掌把他的眼镜打落地,太他妈的没教养。  “不用,我自己来解决这事。”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我问阿惠他从她那搬走没有,她说一大早就搬走了,我也就放心了。  已经八点了,我赶紧打了个车往田面花园赶,我要赶在她来之前先到她家。  日期:&01:40:00  (深圳五年—36)  八点二十多到田面花园,上楼从包里找出她给我的钥匙。第一次用她的钥匙开门,顺转反转了几次才把门打开,如今的门也做得太复杂了。  哼着小调,把打包的菜精心装好在盘子里,饭重新放到电饭锅里热。一切准备就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把茶几上的“南方都市报”拿在手上翻,看看有什么杀人放火的新闻,我喜欢猎奇。  看完了报纸,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小虹还没来。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通了,没接,挂了。  心想怎么回事?纳闷中,“叮当”门铃响了。  开门,一手拉着门,一手做欢迎的姿势:“欢迎光临!小姐有没有位?”我一本正经,微笑着。  她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有位,有位!一位叫癞子的先生帮我订了位!”  把门一关,她捧腹大笑把手上的包一甩,张开双臂跳到我身上,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好了好了,吃饭吧,我好象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她不肯下来。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到厨房里把菜拿到茶几上,盛了饭放到她面前:“听说你喜欢吃川菜,今天特意精心制作了两道,请慢用!”  她可能饿了,迫不及待用手拿了一块辣子鸡吃,连连称赞:“嗯,好吃,味道正宗。你吃过了?”  “这么好吃的菜我可等不及,边烧边吃吃好了。”看着她吃得香,心里有点得意。  “再吃点吧,你看着我吃吃不下。呃,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喜欢吃川菜?其实我的口味没什么特别偏爱,只要菜烧得好,什么口味都行。”  “好象你对我说过,可能你忘了。你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记住这些小事。”  “去去,你别在这儿捧我。”  她吃完收拾好,说吃得太饱会发胖,一起去楼下的公园走走。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刚才我在厨房的垃圾袋里看到有几个外卖盒,家里我也从未买过花椒,你这个川菜是怎样做出来的?”  “这个,这个嘛,反正就---那样烧啊烧啊就烧出来了呗。”  她在我肩上捶了捶:“好啊,没想到你癞子也会骗人啊!以后我再也不敢相信你了。”  我笑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也有被人骗的时候,不过纯属善意。你有没有发现,平凡的生活经过创意是能变得生动有趣的。”  “嗯,言之有理。我再一次佩服你。”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嘟噜了一句:“花椒味!”  她装着生气拿眼睛瞪着我,我一把把她搂过来,在软软的草坪上坐下来,对面华强北璀璨的灯光映在我们幸福的脸上……  下午,经理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神秘兮兮的还把门关上。我心想不就任命我一个小主管吗,搞得这么神秘。估计他会对我说:是我极力想老总推荐你,咱们兄弟有好事不会忘记你等等。做个顺手人情,有点尿的人都很会忽悠。  经理故作严肃:“老癞,你前天和阿惠串单的事不知谁捅到老总那儿去了,老总对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非常生气,要对你做出处理。可能晚上开会会宣布对你的处理结果。你们真是没脑袋,这种事跟我打个招呼吗,也不至于搞得这么严重。这事搞得我还在老总面前作检讨呢,老总批评我管理不力。”  我深信自己要开始倒霉了。我没有废话的叫经理到老总那儿去帮我说说好话求求情什么的,我很冷静,说:“是我的错,我愿接受公司的任何处分!单是我主动给阿惠的,大家都知道我俩的关系比较好,是我不顾公司利益在感情用事。”  这种潜规则在公司已经多年了,公司上下没有谁不知道。再怎么样也就是七八百块钱的事情,对公司也没多大的损害,所以公司一直保持一种默许的态度。当然要上纲上线就是损公肥私,利用不合法的手段获取公司的利益。  “好,你有这样的态度就好,我会尽量要求公司减轻对你的处分。”你他妈的假惺惺的,都这个时候了,黄鼠狼也不忘给鸡拜年。我知道他也有点担心我把事情闹大,把以前的事捅出来,毕竟这些事还是他教会我操作的。  其实他大可不必有这种担心,他太低估了我。我能做出这种只有疯狗才会做出的事情吗?我会去揭发谁谁谁曾经也这么操作过吗?我说这是经理教我的老总会相信我的鬼话吗?除非我不想在公司呆下去,引起群愤的事绝对不能做,哪怕自己吃哑巴亏。  晚上销售部开会,开始经理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屁事,然后集中精力对我的事上纲上线,最后宣布对我的处理:停职两星期反省自己,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扣罚这个月一半的提成。对阿惠的处理:把单退回我名下,写一份深刻的检查。  总算散会,挨批的时间太让人难受。很多同事都对我给予了同情,对公司的处罚不满。  出了公司的门,阿惠跑到我身边:“哥,都是我害了你,哪些王八蛋!”她很内疚。  我装着若无其事:“小事,无所谓。不是你的原因,你不懂。是哥平时一些事没有处理好,是祸躲不过。这事真跟你无关,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人无完人,要成心整一个人还怕找不到茬?你规规矩矩的走在路上,还有人端个玻璃做的玉器往你身上撞,玉器摔碎了要讹你赔呢。  回到家不是一般的郁闷,正要脱裤子换上那条假耐克,有人敲门。  习惯隔着门问:“谁呀?!”  “大哥,对门的。”象是叫什么阿英的声音,对门的小姐。彼此在这住久了,楼道里碰面了打个招呼开句玩笑而已,从未正儿八经打过交道。  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把门打开一条缝:“什么事?”  她靠着门框,把头和上身探了进来,粉色的吊带衣兜不住两个白花花的圆球般的奶子,十分诱惑的在我眼下约八十公分处炫耀,乳沟很美很美,就差两个乳头没有露出。  “大哥,一个姐妹有事出去了,三缺一凑个角行不行?”  我把我贼一样的目光从她的胸移到她的脸:“不会,东南西北风我都分不清。”  “不会吧大哥,你真会开玩笑。”她的头和胸癞在我的门里不肯移开。  “好了好了,你还是叫别人吧!”说完用手把门推了推,硬是把她的脸和一对肉球般的胸挤了出去。打过麻将的人都有体会,三缺一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以前我也不清楚被残酷过多少次。  躺在床上,望着楼板角落上的蜘蛛网发呆,仿佛自己是只小虫被网在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网中,动弹不得。这世道要混出个人样真他妈的不易!  电话响了,懒得接。  电话又响了,还是不想接。  电话第三次想了,不得不去接。  “哪位?”前面省略了你好语气变得生硬了很多。没心情说你好,因为自己此时很不好。  “阿癞,你是怎么啦?电话都不接?”是张总。  我赶紧坐起来:“对不起,刚才在冲凉。”  “今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人的一生总会碰到这样那样的挫折,眼光放远一点,啊?”  “心里有些难受是肯定的,我以前你不知道,让我想要自杀的挫折都挺过来了。没什么,张总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张总想要帮我,但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事她是很难找出帮我的理由,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无法摆上台面。我想,说不定她心里比我还难过,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件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我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  这种杀鸡给猴看的事从古到今不知演绎了多少回,并不是一件有新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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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0:50:00  (深圳五年--34)  下班回来,在楼下的桂林米粉店吃了碗米粉,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到家后把包随手一扔,便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我做错了吗?我认为没有。我癞子如果是个没本事的无用之人,那我今天就做错了,不应该去得罪经理。没本事就得学会看脸色,因为领导高兴可以留你,不高兴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叫你滚蛋。没本事你就别想把腰杆挺直,尤其在深圳这个处处充满竞争的城市里。  公司虽然一直在强调团队精神,但我也清楚,在这个大团队的后面是两个小团队。说得好听是小团队,说得不好听是帮派。一派是以总经理、销售部经理和售后部经理为核心;另一派是以张总、财务部经理和行政部经理为核心。两个小团队的背后分别是公司的两个股东,他们互相制约,暗中争斗。  我被卷入其中一切源于张总对我比较信任,我们经理的内心已经把我划为张总的人了,我从他对我的态度中我已心里有数。  以前我除了卖好车,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琢磨这些鸟事,更没想过要往哪边排队。我的想法简单又朴实,自己多卖点车多拿点奖金,既对得起公司也对得起自己。  说句心里话,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我并非没有经历过,内地的企业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样子我这个中间派再也无法中立了,不就是张总平时对我器重点吗?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非要疑神疑鬼的把我往张总那边推,搞得我不想排队也得排个队。  为了自己能安稳的在公司呆下去,我必须要正视这事。  对于张总来说,我也能猜出她的一些心思。她作为主管销售部的老总,哪能容忍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与自己背道而驰?她当然要在自己主管的部门里有自己信任的人,而她认为我这人各方面还不错,自然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没过几天,我得到消息,销售部的人事要重新安排。我可能被安排到龙岗分店去做主管,负责管理分店的销售工作;总店销售部设一个主管负责日常销售工作的管理;我们经理提升为销售总监,负责总体销售工作的管理。这样的一个人事安排,其他的员工也许看不出什么门道出来,但我毕竟是在国企经过一定锤炼的人,我能解读其中的信息。张总出手了,她要把我们经理架空。具体的工作有两个主管在负责,大的决策性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上,你这个总监等着变太监吧。用官场上的话来说,这叫明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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