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神仙水滴脉搏过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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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另一个娘家
孕妈必用 谁用谁好孕
羊城大小事 尽在广州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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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笑声
  我那天原来准备去野外散散心。 刚刚被美使馆拒签又被男朋友甩了,说实话,我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按理,咱也不该这么抑郁。我从小就是我们那片地域的榜样人物。重点中学,跳级等等就不说了,十六岁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虽然是中文系,也真有过一番苦辛。左近的阿姨们,有时还特意请我去家里坐坐,和她们那些不爱读书的小孩子们&说说话&,启蒙一下那些小木头脑袋瓜,也做个免费家教什么的。我嘴上十分谦虚,心里多少有些被人认可的沾沾自喜。
  可二十岁一毕业,当了个大公司的正式秘书的助手(没办法,找工作容易吗?有钱就行),每天打几个稿件,讲几个电话,拟几封官样书信,没别的了。真觉得大好青春就这样废了。一年后,我象所有不甘示弱的失意青年(不是少年了!)一样,准备考个什么。好在我在的公司是个名头响亮的合资企业,到时候咱把自己的职位擅自提提,职责扩展并夸张一下,说不定那个国外商学院不长眼,就把咱录取了呢。现在想来,我是多么乐观啊。
  我依次考了托福和GMAT,分数中等偏上。广泛地发出了一百多封谗媚的求取信,天天提心吊胆地等着邮递员,那份患得患失的苦啊! 我处了3年的男友也开始联系,不是美国,而是澳大利亚,说日后不能被我甩在后方。结果我终于拿到了美国几个中型大学的通知书,又开始忙签证,这是一条贼船哪,一旦上了,下都下不来!
  冬末的风,裹着漫天的黄沙,我就在这么一个阳光灿烂又肮脏弥漫的早上,被美帝国主义拒了。我的男友还安慰我,没事,国内也挺好。
  一周之后,他得到了澳大利亚的学生签证,是我多疑了吗? 他突然很忙起来。 我们以前也隐隐约约谈到结婚,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一个月之后,在春天刚来临的一天,他对我说他会提前走,然后就没说别的。
  我这个气呀, TMD,不就是想拴着我又不许下诺言吗,你是谁,干嘛让我这么不清不白地等你?
  于是我说那就算了罢。 我气冲冲地骑车回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以往我们吵架,他都会主动打电话来,这一次,我等了两天,他没来电话。我开始崩溃了,在午休时出了办公楼,终于打了电话过去, 他冷冷淡淡的,不说什么。我忍不住在马路边放声大哭,他说了一句无理取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哭了一会,发现我已成了几个外地人围观的对象,忙擦了一把脸,奔回楼里。 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洗脸,两个眼睛肿得一塌糊涂。没办法,继续用冷水洗眼睛,一直到午休结束,我的眼睛还是红的。
  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也不敢看人。还就有多嘴的人问些个&你是不是在办出国?有戏吗?&之类的窝心话,我不愿回头,只哼哼哈哈。幸亏次日是周末,不然我还真的要装病了。
  我那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举着手机看他是不是来电话,等不到电话就在自卑和自傲中煎熬而过。 一会儿想就这么忘了他,这种人有什么好,一会儿又想向他撒泼打滚,只要他回头。凌晨5点时,我实在要疯了,决定出去到野地里呆一天,免得把持不住,跑到他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日后想起来实在没脸。
  我开了灯,准备起来。
  虽是初春,早上还是冷得很。 我在棉毛衫外套了件灰色的羊绒衫,万一热了,羊绒衫脱了也容易放在包中,又轻又可以叠得不占地方。下面深色的棉制运动裤外穿了牛仔裤。
  双肩背包里放了矿泉水,一瓶红牛饮料,几个面包,俩个香蕉,两包擦手湿纸巾,一大把巧克力棒,想了想,又放了一大袋巧克力豆。人家说,巧克力是快乐食品,一点不假,我现在就想吃巧克力!
  临出门,围上黑色的羊绒围巾,穿上时下正流行的颜色不正的半棕半黄的羽绒服,把钱包放入兜中。 想了想,又放了件深蓝色的拉链运动夹克衫在背包里,想着万一中午热了,我也不必捂着个羽绒服。北京的初春一会冷一会儿热,我可脱可穿,也想周到了。
  最后,戴上一双黑皮手套,拿了手机,背上双肩背包,登上我货真价实的耐克运动鞋(登山野游脚得照顾好),临开门往镜子里一看,熬了夜的黄脸,加上穿的衣服,二十二岁的人,象个三十岁的大姐。
  出了门,按了电梯。我叹了口气,还不到早上六点,肯定不会塞车。心里想着是去香山呢还是去稻香湖。要么去圆明园? 站在我的十六层上,从筒子楼的窗口望出去,凌晨的城市灰蒙蒙的,大地嗡嗡作响,哎?! 怎么嗡嗡响?! 我几乎站立不稳,远看着一波大浪一样的起伏从天地相衔处荡开来,所经之处房屋坍塌如纸牌!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回过神,大地震!
  我转身想走楼梯,脑中灵光一闪,十六层啊! 我是刘翔也跑不下去啊! 一念至此,我的心揪成了个世纪麻花, 我这就要死了吗? 嗡嗡声越来越大,我两腿抖着,冷汗一身。
  突然,是我的错觉吗,一片寂静降临到我的周围,一道光柱从上射下,正打在我前方。我象被无名的指令所摄,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站到了光柱里。
  那是一种祥和平静的光芒,充满爱和接受。没有声音,却似乎充满了无声的歌唱。
  我的一生象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我闭上眼睛,这就是死亡吗?也好。
  但是我心里有种不甘心,是什么呢?是失去的爱吗?是没得到的爱吗?还是没爱过? 我好象在空中悬浮着,那种不甘心变成了一种引力,让我慢慢沉下来。
  不知有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永恒,我的脚一下子踩到了不平的地上,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就迈入了人间地狱。
  那嗡嗡声重又充满了我耳际,比十六楼上更响,我睁开眼睛,天! 我在一片之上,天空阴暗,周围尘土弥漫,大地还在抖动,人们的尖叫和哭喊声在房屋的倒塌声中此起彼伏。
  我踉跄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才尖叫出声。抓住我的是一只黑手。 不,黑的血手! 这只手上血肉模糊,联着的手腕上是一圈黑色镣铐,手腕上被磨出了白骨! 我吓得抖成一团,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我脚边的砖头土块动了一下,鼓出一个包来,我又啊地叫起来。这回是从地上冒出一个脑袋,不,还不如说是个顶着一头土的血抹布。那些头发和了血和土,看着就是恐怖片里的被冤枉的鬼来索命的样子。
  幸亏我没作过伤天害理的事,见到此反而冷静下来,知道是一个被埋的人想爬出来。
  于是着手扒开那脑袋边的土和砖块,幸亏我戴了皮手套,饶是这样,扒到这人能爬出来时,我的手套两边中间的三个指头都开了线, 我的黑皮手套啊。心里一动,怎么这时候我还有心可惜我的手套? 我在西单百货大楼前的夜摊上买时才花了十块钱,难怪是伪劣产品……西单,那这是哪儿啊? 不象我住的地方啊? 不对,不象现在的北京城,倒象农村……可我明明住在海淀区的呀……
  一恍惚间,另一只黑血手搭上了我的手臂。那人低着头,喘息不已。 得,先救人吧。
  我架着那人的胳膊努力站起来,那人摇摇晃晃的,靠在我身上,终于爬了起来。衣衫褴缕,血土满身,一只左腿拖在地上,角度古怪,右腿抖得不行,两脚之间也有镣铐。 我想先把他扶到平地躺下,再救别人。刚走了两步,那人几乎瘫下来,双手攀住我努力保持水平的左胳膊,死也不放,可又挪不动了。我想这人那一条腿肯定是断了,就要扶他就地躺下,管他是不是平地呢,我可搬不动你。
  忽听几声古怪的大叫,这才注意到我扒人的时候,地震过去了。大地的嗡嗡声和房屋的倒塌声没有了,依然是尘埃遍地,但比地震时安静许多。
  我余光撇到几下闪光,扭头一看,当场吓得腿软,差点儿和那人一起瘫在地上。只见不远处,一个满头满身土的人,右手提了一把大刀,正砍向一个刚从废墟上爬出来的人。 大刀起落间,一声嘶叫伴一道血光,在昏暗的晨光中惨淡又诡秘。被砍的人颓然仆倒,提刀者转身又去砍几步外的另一个人。
  我肝胆俱裂,张了嘴,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心里明白着呢,这决不是北京. 从我身边的人手脚上沉重的镣铐上来看,这儿可能是个监狱之类的地方,但这镣铐决不是现代的用品,更重要的是,警察叔叔决不会用个大刀片子大砍一通的!
  难道大地震扭曲了时间的走廊,把我从一个地震中送到了另一个震中 -- 只是在不同的岁月里?
  但我怎么向这位大刀先生讲清楚? 他会不会一下子就用大刀招呼了我?
  我马上的反应是拔腿就跑吧,可我身边这位此时正死死扣着我的左臂。我有心一脚揣他到一边上去,但那样这人肯定活不成了,本来腿就断了,不等着让大刀先生砍吗?
  怎么办哪?! 先一起逃命吧,实在不行了再昧了良心扔下这人,我日后想起来也不会心虚,毕竟尽力了呀。
  我弓了身,把左肩顶到那人的左腋下,左手从下握住那人的左肩,右手反手探到那人的右大腿根处……哈,我知道这人是个男的了,但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我双手一紧,那人一下横卧在我的双肩背包上,我一伸腿战了起来。那人哼了一声。
  还好,不太沉,比上次我替我父母背的那袋五十斤重的米也重不了多少。
  背向着那个大刀先生,我抬腿走下土和砖的废墟,心中感慨着:多亏了这十来年的自行车和各种体育锻炼啊,对,还有军训和近一年的爬山运动!
  我危机感特强,看了泰坦尼克号后,就拼命地游泳,每次不游上千米不走。心想哪天坐船出事,自己可别靠了木板才能活命。 看了世界末日的战争后,就常长途步行和爬山,怕有一天要逃命的时候,自己跑不远。
  我捡平地落脚,想走出这一片砖砖瓦瓦。走了也就十来分钟,我已经大汗淋淋了,抬眼望去,已快到跺跺砖瓦堆的边上了,更可喜的是,瓦砾尽头是一片树林,林前,有一匹正在吃草的马! 马上还有鞍! 这简直是童话故事啊! 我的白马! 实际上这是一匹棕色的马,但此时不是讲究细节的时候。
  我刚要舒一口气,耳听得后面有人喊声,侧脸一看,我也喊了一声-- 啊!!!! 只见大刀先生,不止一个,至少三个,用刀指着我奔过来。我的心脏几乎立刻爆炸,抬腿向着我的白马跑起来。
  我实在想说我跑得飞快,可事实上我踉踉跄跄,上气不接下气,汗水流下来,淌到我眼睛里,生疼,我根本没法擦。我模模糊糊地盯着我的马,念叨着: 马呀马,你可等等我,别走啊,马呀马……
  同时我特别注意我脚下,经常看电影电视,逃跑的人关键时刻总摔一交,现在看来,那真不是胡编的阿。我随时都能摔倒。幸亏这十几年的大大小小的考试,练得我越是紧要关头,越能沉着冷静,胡思乱想。 后面人声渐近,我可没功夫回头,最好他们谁摔一交,电影上有没有追人的摔倒的?
  正想着,背上的人在我耳边喃喃说道:&放下我吧&。声音又哑又低,我愣了一下,难怪我跑不动,原来我还背着一个呢!
  我一看,我已经跑出了瓦砾区,还有百来米就是我的马了,我一时怒从心头起,大骂道:&你TM倒早说呀,害得我跑到现在! 我现在放下你,知道的说我快背不动了,不知道的说我不善始善终,始乱终弃,有头无尾,半途而废,你这不是毁我吗?! 可恶!&我大喊着, 其实我的声音也大不了哪儿去,不然马早就吓跑了。一生气,好象余下的路变短了许多。
  我这人就是这样,逆反心理太强,他如果说别扔下我,我也许会动一下把他抛下的念头。一说让我放下他,我反而不愿意了,干嘛听你的? 我又不是个机器人。
  终于跑到马前边,我喘着气,放慢脚步,看着马说: &马啊,你帮帮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我从来相信草木有情,动物通灵。我现在需要一匹陌生的马载我逃命,怎么能不好好先请求一番? 那马看着我,大眼睛好象有种笑意。 我松了口气说:&好马宝宝,你同意了。& 反正给马拍拍马屁也不丢脸。
  我走到马身边,想抬手抓住马缰绳,双手一松,那人从我背上滑下来,他手一翻,抓住了马缰,没有完全摔倒在地,攀着缰绳倚在马边上。我这才回头一看,大刀们就快到平地上了,不由转身大声尖叫:&你快点啊!& 同时双手抱住他的两腋,一下子把他举过马背,让他象一袋子土豆一样卧伏在马背上,他可真没什么份量。
  我抖着手扶着马鞍,左脚踩上马蹬,摇摇欲坠地爬上鞍子。右脚来回踢蹬,找不着右蹬子,隐约感到那人握了马蹬套在我右脚上。
  我骑马的经验仅限于两三次在京郊骑了农民伯伯出租的老马,慢慢地走走,我在上面哼着小曲,自觉很潇洒。
  此时此刻,完全慌了手脚,只大喊:&快跑啊! 求你啦!& 两脚不自主地一夹,那马竟向着树林方向小跑起来。
  我又一回头,大刀叔叔们已在我身后几米处了,我尖叫着使劲一踢,马突然加快了步伐,我往后一仰,又往前一扑,压在那人背上,一把钢刀呼啸着从我头顶上飞过去。 我双手抓住马鬃,紧压住那人,一下一下地夹着马肚,只觉耳边风声骤起,眼底初春的浅草飞掠向后,人声渐远。
  水边 1
  我听不到大刀叔叔们的喊声了,才吸了口气,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呛死。那人身上又腥又臭,我干呕了一下,立起身来。才直了身子,见他慢慢地就要滑下马去,忙又掐住他的双腋把他往上挪了一下.难怪他不重,只剩一把骨头了。刚才紧张时没注意。怕他又掉下来,就用一手抓紧马鬃,一手重重按在他背上。
  骑了一会儿,我寻找到了规律.那就是要有预见力,双腿夹住马鞍,随这马的奔跑起伏,不是被动地寻求平衡,而是主动地配合马的动作,和马一起一上一下,用大腿和腰部的肌肉来完成动作。
  我如果不是手下得压着一位,另一只手也没马缰只抓了马鬃,一定真的能骑得潇洒点.但现在只保持了我们都不掉下来,我又能尽可能地离他远点,虽然姿势古怪,我还挺得意的了。
  大约有两个多小时,那马在树林里左弯右转,渐渐越跑越慢,最后停在阵阵水声之旁.我一看,是一道一人多高的小瀑布,水流落下,成一条溪水而去。手松了马鬃,才发现一手的汗,一看马脖子上也是一层汗水,想来马想喝水了。另一只手一松,那人慢慢地滑下去,我顺手拉住他的一只胳膊,慢慢放他下去。 他手里依然握着缰绳,单腿着地,然后慢慢颓坐在地上。 我拉着他的胳膊,然后手腕,接着镣铐,弯腰等他坐下来才放了手。我挺直腰,长叹了气: 还活着,真不错。
  我踢了右蹬,双手扶了鞍子,一翩下来。右脚刚着地,左脚还在蹬子里,马突然动了一下。 我刚刚松弛了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下马时手里没有缰绳是大忌,此时马若走动,骑者必被拖倒,轻者脚踝扭伤或骨折,重者能要人性命。我刚要大叫,那人手一动,我扭头,看到他依然死死地抓着缰绳,那马因此站住了不走开。我忙撤出左脚,舒了口气。
  站在地上, 一下觉得腰酸背疼腿发软,跌坐下来,正在那人身前。那人伸手递过缰绳,未及开言,先扭脸吐出一口血来。
  我拿过缰绳,想刚才我那么重地按他在马上,万一他原来肋骨有伤,会不会因此被我按得骨头穿了肺? 况且,刚才的狂奔,他一直大头朝下,脑血管是不是破了几根? 忙问道:&你怎么样?& 话一出口,就气自己没水平,这让人怎么回答? 不怎么样!很不好,这不是明摆著的吗? 废话啊!
  所以他那儿还没答话,我这儿已恼羞成怒了,又开口道:&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可不能死! 不然的话,我可亏大方了。 整个做了无用功啊! 知道的说你时运不济,不知道的会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种花花不开,插柳柳不荫,简直是个完全彻底的失败者啊!&
  话中间想到我费尽周折,考了托福和GMAT,有了学校,还给拒了,男朋友也没了,莫名其妙到了另一个世间,上来就差点儿丢了性命,这不是失败者是什么? 不禁越说越气, 最后只好大喊一声:&可气死我了!& 说罢,一下子跳起来,牵了马就走。
  余光看那人双手撑着地,低头喘息着。
  我知道马奔跑后不能马上喝水,就牵着马来来回回地走着,一边叙叙叨叨地说如何感激它,从没见过面,头一次相逢就救了我的命。 然后向它解释为什么不能让它马上喝水,它的肺容易炸了,等等。
  那人坐了一会,慢慢地向水边挪过去。我叹了口气,我对马比对他好.我明明拿人家当了出气筒,把本是不干那人事儿的怒火撒在人家身上,而人家还在伤痛之中.
  我走过去,把马拴在一颗小树上,从后面扶起他,半拖半拉地把他往水边挪过去。他的双腿划过地上,他微微发抖。我到水边,把他轻轻放下。他依然低着头,没出声,手支在地上,身子颤抖……
  我又回头解了马缰绳,接着遛马。 那人停了一会,慢慢向水中挪去,我只看着他,他是想洗一洗吧,倒是该洗一下。我还是不去帮他的好,毕竟人家是个男子。 一会儿,看他一点点地挪到了瀑布边,艰难地爬到水流正下方,面朝里,用手把伤腿盘在身前,坐在那里,任水从他头顶浇下,不再动了。
  我摸摸马脖子上的汗大多干了,牵马走到水边,让马开始饮水.我也蹲下身,脱了手套,沾了一下水,啊! 凉得刺骨! 那人该不会着凉吧? 忽然想起在哪里读过,凉水可止血驱毒,那人是为此才这样冲吧。
  马喝足了水,我牵着它走到一处阳光充足的平地,把缰绳系在一棵树干上,席地坐下来。我肯定是到了个古代社会了,不然还用骑马?
  我仰起脸向着阳光,闭上眼睛,努力想象如果我依然在昨天会是什么感觉,结论是,我并不快乐。虽然昨天我还有电脑,手机,电视,各种方便,可我昨天是怎样地哭泣不已啊。今天,虽然我突然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大约连命都保不住,我却有一丝庆幸,因为环境强迫我离开了昨天的悲伤。 这是自我安慰呢还是乐观向上? 不管了,怎么开心怎么想吧。
  我把身后的背包拿到前面来,不用查,我早上刚看过。我只拉开边袋的拉锁,看看有什么以前漏网的东西,现在可都是宝贝呀。 翻看着,一包卫生巾, 一下子让我悲从中来,我可怎么过每个月的经期啊! 几张纸巾,一张写了不知是谁的手机号的纸片,我看了半天,想不起来。一把梳子,最后在底层翻出一盒纸火柴来,上面印着中国大饭店,打开,里面用了一根。 我的眼泪几乎涌出来,太幸福了,火柴啊! 难怪当年普罗米修斯盗火给人类会受那么大的惩罚,火把人从动物变成了人啊! 我真太幸福了。
  忽然想起这是去年我过生日时,在 中国大饭店吃蛋糕时点完蜡烛剩下的。 那天我们去了朝阳公园,不为别的,图个清静。 两个人,手拉着手,说了多少话,笑了多少次。 天将黑时,去中国大的咖啡厅,买了一小牙蛋糕,不是为了省钱,是因为我不爱吃甜的。 向服务小姐要了这火柴,点了一根蜡烛,他低声给我唱了生日歌。 我吃吃地笑着,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种快乐。 许愿时, 我默默祝祷明年双双出国,吹了蜡烛……我又翻了一下,果然,包底缝间有一只烧过的细小蜡烛。 我心境黯淡下来,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所有的日子和内容,抵不过一个签证, 一个未知的吸引。
  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回去,拉上拉锁,感到身心俱疲。我躺下来,阳光暖暖的,难道我跨越了两个空间和时间,却不能跨越我心中的黯然么……
  水边 2
  我在寒冷中发着抖醒过来,我在哪儿啊? 水声传来,我缓过神来。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抬头见那人还在瀑布下坐着,太长了吧,有6,7个小时了。 回头又找马,正在树旁吃周围的草,估计都快吃光了。我才松了口气,又哆嗦起来。 昨夜没睡觉,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难怪困成在野地里睡觉,我可别冻着。忙振作起来,背上背包,把马牵到水边,让他又去喝水。 看差不多了,换了个树把它拴上。 去收集了点树枝,准备生火。想那人一会过来也会冻得半死。 想到这儿,又一机灵。那可是个犯人啊! 我可不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被打成那样,看来罪行非浅哪。 万一那是个杀人犯可怎么办? 强奸犯怎么办? 我不成了东郭先生,或是把冻僵的蛇放在胸口了?
  我哆嗦得更厉害了。 可心里有个声音说他不会是个坏人。 为什么? 就因为那句&放下我&? 还是我的直觉? 什么直觉,当初和男朋友恋爱时不也觉得挺好? 直觉到昨天的结果了吗? 狗屁直觉,还是小心为妙。 但现今举目无亲,有个人在身边也好问问事情。 况且那人伤得厉害,一把骨头,我完全能打过他。于是决定还和他在一起,多注意些就是了。
  可见人们的信任是建立在自己的强大和对方的无力上的, 如果他不是半死不活的话,我可不敢在这儿等着他。
  我收拾了一小堆树枝,放在几块石头之间,又转头看那人,见他正仰脸迎着落下的水流,把头发都冲到脑后。 我又哆嗦上了,水多冷啊! 他倒着慢慢挪出瀑布,然后向岸边慢慢爬过来。 我想过去拉他一下,才注意到他上身是裸着的,看来衣服都给冲跑了。他爬得很慢,我真替他着急。 想过去,怕人家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弄湿了我的鞋。我到底是个自私的人哪。
  最后,他终于到了水边,又停下来,身子还坐在浅水里。看他喘着气,把左手的镣铐放在水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右手摸起一块大白薯似的石头,半死不活地砸向镣铐。
  我真是忍无可忍了,跳起来,抱了一块二十斤大西瓜一样的石头走过去, 右脚踏在他放手的那块石头上,把石头停在右膝上看向他,他也正抬头看向我。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哪! 一只眼睛肿得根本睁不开,另一只也是青紫肿得只省下一条缝,额头一个个紫包,鬓角一道伤口翻开,白惨惨的,两颊也肿着,嘴角裂开,嘴唇肿得翻开着……这还是在水下冲了大半天后,原来大概更惨。
  我没说话,只看着他。他怔了一会儿,大概被我这手扶巨石的凶样吓着了,然后慢慢把右手放在大石头旁,只留左手和着镣铐在石上。
  我深呼吸了一下,慢慢举起巨石,嘿地一声砸在他左手的手铐上,一声闷响,手铐居然没开,只是变扁了,正压在他惨白的手腕上。 我又抬起石头,他动了一下左腕,把扁的手铐翻了90度,象一个O立在石头上。 我又举起石头,一下砸下去,一声响后,我抬起石头一看,不禁大骂:&我靠! 这是变形手铐吗?!& 手铐又扁了, 这次压入他已经磨得见骨的手腕边了。他倒没哼一声。 我大怒,&再来!& 咬牙举起石头,他手腕翻回去,我又砸下来,喀嚓一声,手铐终于断了。
  我哈哈笑起来,特有成就感。 他把手从手铐中拿出来,放在眼前看着,我可没这闲心,大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快,另一只,一鼓作气啊!& 他放上右手,我如是者三,又砸开了。把巨石放在膝盖上笑着:&好啦,该脚拉&。 他迟疑了一下,我才注意到他不仅上身是裸着,下边也是两条光腿,腰间缠的破布根本不能遮住春光。 哈,女性之夜啊。
  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忙严肃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快点!& 他把能动的右腿放上石头,我举起石头开砸。 脚镣就是厉害,我砸了十几次,骂了二十几声:&我就不信了!& 才砸开。 我喘着气,扶着膝上巨石,想是不是歇会儿,他大概怕我不耐烦,忙用双手把不能动的左腿搬到基石上。
  我一看他的左腿,几乎失手放了我膝盖上的石头。 我原来以为他的腿不能动是因为地震中压断了,现在一看,才知道不是。那腿自膝以下看着就是软塌塌的,一直到脚尖,都是形状古怪,看来那里面的骨头是一寸寸地被打碎的。 我心里一阵发紧,这是什么样的酷刑啊,我竟手抖得举不起石头来。
  我砸前面的镣铐时,从没觉得会失手。 本人是玩俄罗斯方块的高手,知道只要正对着下面的空档,让方块自由落下,不会中途偏向的。所以只要大石头对准了下面的镣铐,顺着石头的重力砸下来就是,不要用什么力量去打扰自由落体。可是这条腿就象是个成真的噩梦,完全打乱了我的自信。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对自己说,别紧张啊,就差这么一个了。 可怎么就抬不起膝盖上的石头。 我看向那人,他双手支在身子两侧,脸微垂,似乎是正看着自己在基石上的腿。 我才注意到他浑身遍布伤痕,新伤旧伤,都因长时间的冲洗变得惨白。 他瘦骨嶙峋,肩头和肋骨处都露出隐约白骨。
  我正想着是不是告诉他以后再砸这个,他突然开口。 还是又哑又低的声音:&没事,这条腿已经废了。& 他说得很慢。
  我缓过神来,知道他看出我不敢下手了。 心里一下明白为什么我不把他当坏人,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的语气。 那是一种淡淡的和风一样的语气,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温暖到你的心。 他被打得变形的脸,被酷刑折磨的身体都没能让他失去这种语气,那么他一定有比他的肉体更不可摧的意志保护着自己的心,一定有比所有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更深的坚强维护着他不可夺的尊严。 我眼睛湿热,但我知道决不能向他表示同情,那是看不起他。
  我强笑了一下:&什么没事,砸上了可照样疼呀!&他停了会,依然那声音,那淡淡的语气, 说道:&没事,我受得了&。
  我差点儿哭出来,但一咬牙,心说: 算你狠, I 服了U! 口里却笑开了:&好, 咱们打个赌,谁输了就请吃饭。 你说我砸多少次能把它砸开?& 他抬头看向我, 我努力绽开我最迷人的欢笑脸对着他(当初就凭这阳光笑脸骗取了公司的信任,得以录用,谁知道我也会在洗手间以泪洗面), 他呆了一下,慢慢说:&我赌20次吧。& 看来他怕我紧张,知道上个脚镣用了十几次,这回多说点, 哈,上当了, 没时间多琢磨吧。会打赌的人决不能在不知对方赌注时下注。 我嘿嘿一笑:&我赌100次! 看我赢不赢!&我收回目光不看他,转了转脖子,拧了拧肩膀,举起石头,大喊了一声:&100次!&砸了下去,当然没开。 我又举起来,喊一声:&还有99次!& 又砸下去。 我心无旁顾,完全投入到举砸中,象进了托福考场。 我精确计算我的呼吸和动作, 忘了还有别的人和事。我下定决心,砸上100下! 所以当我喊&再来86次&让脚铐应声而开时,我简直有点意尤未尽。 我退回几步,把石头扔开,险些把自己也摔过去, 我这时才觉得俩个胳膊沉得象灌了铅,但我大抡了几下车轮,假装豪情万丈的样子,然后才看向他说:&真可惜,我还准备再砸上它85下呢。 你居然赢了。&他的肿脸看着我,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我想应该是气结状。 我哈哈一笑:&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请你吃饭。& 我重走回水边,一脚踏上基石,向他伸出右手,才发现我的手不自主地在发抖。看来是累得快手抽筋了。 他好象犹豫了好久,才把左手递给我。 我握住时,发现手指甲全无,指尖白惨惨的。 食指上半节向外边纽着,是断了吧。 我心里又一抽。 他的手冰冷得吓人,大概死人也不过如此。我一惊,忙紧紧握了他的手,慢慢拉他起来。 他右手奋力推起身子,然后抬手到空中,我俯身拉住他的右手,双手一起用力,把他从水里拉了起来。
  我们四手相拉,有点象&持手相看泪眼&的样子。 他一条腿站着,浑身发抖,别说迈步,看着随时又得坐下去。我沉吟一下,唉,只好学猪八戒扛媳妇的方式了。我向他倾过身去,两手拉着他的手放过我的左肩,放了他的手,双手掐向他的腰间,一用力挺身,把他扛在了我的左肩头。 去了镣铐,他真轻啊! 我口中说着:&对不住,失礼了&。心想怎么象武侠小说里,大侠抱美女时说的。 慢慢转过身,走到岸上,找了个平的石头,屈了膝,让他好的腿先着地,一手扶着他的后腰下,一手抬着他伤腿的大腿,缓缓帮他坐在石头上。 眼中自然看到他的后庭处一片皮开肉烂的样子,知道他必然受了无数凌辱蹂躏,心中又一叹,但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双手垂下来,放在两侧支撑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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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LZ能发个TXT上来吗?习惯放手机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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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好看,已经下载了,慢慢看,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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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留个爪,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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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个脚印!三救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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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人喜欢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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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贴完了!挺好玩的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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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眷属篇 1
  他收了笑容,看着我的眼睛说:&云起,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放松了,原来堵在那里的一团,化解得无影无踪。我感到从没有象此时一样心中毫无戒备,明亮透澈,不着一物,也从没有象此时一样,充满活力,希望,勇气和信心……我把心放在了他手里!
  我很严肃地说:&佑生,你可能不相信,可我真的相信你了。&
  他又笑了,说:&云起,你可能不相信,可我从来相信你!&
  我一把狠狠抱住他说:&佑生,你老说这种逗我心尖儿的话,不怕我爱死你吗?!&
  他更笑了,也好好抱着我,极轻地在我耳边说:&不……怕……&
  我们正脸贴了脸,象两只小狗那样蹭来蹭去,就听外面有人急忙喊:&沈……到。&
  我们急忙分开,小沈已一脚踏进了门。他根本没注意我们有什么异常,走过来,一下子坐在我前面床沿上,和佑生面对面。
  我挪开些,坐在床边椅子上,见小沈在仔细打量佑生的脸,佑生做贼心虚地把眼睛慢慢垂下来。小沈又拉起佑生的手,号脉。放下,出了口气,转身坐好,佑生赶快后倚,象逃开一样。
  小沈看着我说:&这简直不可能! 王爷原来气息奄奄,竟有不续之意。刚才我听他们说王爷传膳,还以为只有你在吃! (这是什么话?! 说得我象个吃货!),可我看王爷气色,可谓起死回生了,脉象变得有力,虽然稍有玄虚,但已无大碍。明明他竟然吃了东西了!云起,你到底干了什么?& 什么话,象审犯人似的。
  我摆了一下手说:&你技不如人,不能起死回生。其实很简单,不就让他吃点东西嘛!
  你怎么这都做不到呢?&
  小沈说:&谈何容易! 就差捏鼻子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点伎俩,我也好救死扶伤?&
  我赶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让王爷自己告诉你吧!& 快快把球踢走。
  小沈看向佑生,佑生的眼睛完全闭上了,半天,小沈终于问:&王爷,怎么想吃饭了?&
  佑生有气无力地说:&饿了呗……&
  小沈呆在那里,我使劲咬牙忍住笑,低了头。小沈终于转头看我说:&我怎么觉得你和王爷……(我心中乱跳) 合起来糊弄我?&
  我忙笑:&多心多心,王爷就是突然想吃饭了,也是凑巧。& 快换话题,忙问:&你的小师妹呢? 不是说你和她一同在一起吗?&
  小沈恶狠狠地看着我说:&都怪你! 我们到处抓不到你,我就得在那里干等。我小师妹得回山见我师尊和师娘,你弄得我们夫妻两分离! 我还得天天担心我那些贼心不死的师弟们对我小师妹伸出贼手……&
  我挥挥手:&小沈,凡事要往好处想,别那么消极! 小别赛新婚,见面之后,我保证你会乐得不得了。&
  小沈说:&你怎么知道? 你又没结婚? 你又没小别?& 我心说,我才大别后,你根本不知道……
  我就说:&我知道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我知道! 别挑战我这种知道的人,否则我让你知道的也变成不知道!&
  小沈愣在那里,佑生在发抖,他很容易发抖啊。
  我一阵焦躁,站起来,环看四周,忽然觉得十分好奇。这是佑生一直住的地方,我得看看他是怎么生活的。过去我总回避看王府的东西,唯恐别人说我小家子气,眼皮子浅,天天看东看西,充满贪婪觊觎,弄不好还想拿些去……搞得自己总是眼观鼻,鼻观口,累得半死。现在我只看到了佑生,想在所有的物品中寻找他的痕迹。
  这是他的汗巾么,他几次在上面擦过脸? 这是他的水杯么,他几次把嘴唇贴在上面?
  他的外衣挂在这里,上次他什么时候出的房门? 这是他的替换头带么,颜色是一样的蓝色……我在那里拿东拿西,摸了这摸了那,面带微笑……忽然想起我奔波一路,满身尘土,就到门边说:&请给我备下澡水,我要洗浴,噢,还是王爷的旧衣就是了。& 门外一声遵命,我一下回过神来,不禁说:&真好啊,这和芝麻开门一样嘛!&
  觉得屋子里十分安静,回脸一看,小沈张着大嘴,惊在那里。佑生的笑是那么快乐,好象含了泪光。
  小沈终于缓过神来说:&怎么觉得你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家了似的?&
  我心一跳,忙说:&天下为家,我去你家,也会让你小师妹给我准备洗澡水。&
  小沈大惊失色地说:&你可千万别去! 她给你准备了,我去哪里?!&
  我哼了一声:&小沈太小气……&
  小沈打断说:&你说什么都可以,小师妹就是我滴! 你别打主意。&
  我气起来说:&还知己呢,如此小看我! 你到那边坐着去,我得坐在这里。&
  他移开,坐到椅子上。我坐在床边,手自然地拉住了佑生的手,根本没过脑子。
  小沈看着,差点把舌头咽下去,我意识到我干了什么,心想早晚的事情,索性大大方方,拉得更紧。佑生闭了眼睛,只微笑不语。
  小沈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颤抖着说:&你,不是说,你配不上王爷吗?&
  我垂了一下头说:&哎! 我的确是配不上他的,勉强配吧……可他配得上我呀! 很有富余的。所以称不上门当户对,一边儿硬就行了……&
  说完觉得不对,忽想起我曾说过的我不能行男子房事……佑生开始剧烈地发抖,小沈愣了一下,不可阻挡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下觉得脸热耳红,跳起来说:&你的思想不健康,没听过非礼勿想么?……你再敢笑,我就去你家里……我得去洗澡,你们接着聊!&
  我逃到浴室,松了口气,好好地洗了个澡,不禁觉得身体舒适,更是神清气爽。
  走出门外,夏夜初临,暖风洋洋,我穿着合身的他的衣服,过肩披散的头发,在风中飘起几丝。天边就是那抹神奇的蓝色,难怪让我心驰神往,因为它让我想起了佑生。我不禁微笑,走进佑生房间,小沈已经走了,佑生见我,又笑了。我说:&佑生,外面可舒服了,你和我来赏一赏这夏夜吧。& 他点头说好。
  我让人把躺椅放在廊前,一把椅子,一个小桌。仆人把佑生抱到椅上,我为他身后垫上枕头,下身盖上一衿丝绸夹被。我让他们送来新的小面点和水果。又要了一把小刀,把面点和水果在盘中切成很小块,放在桌上。我坐到他的身边,他抬手轻拉住我的手,夏风温柔,拂面如梦,我的头发撩起又飘下,他的眼中似有星光,笑着看着我,好久不语。
  我把一块面点放在他唇边,他眼睛微合,慢慢咬住吃下。我死死盯着他,他终于睁眼看我(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他自己知道什么时候他在放电残害我!),见到我凶恶的神情,他几乎大笑,眼睛弯起,牙齿露出六颗左右(放他身上,那就是大笑了,放我唇上,那只是微微笑一笑),我才要残害他,他忙轻问:&什么是芝麻开门?&
  没办法,谁让咱是人来疯呢,于是就忘了要讨还情债,给他讲起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异域风光,沙漠情调,爱情,刀光,完美的结局……
  夏夜的天空,繁星渐亮。我喂他吃的,他吃了就总轻声问我问题,我滔滔不绝地讲东讲西……直到我打了个哈欠。他一笑说:&我累了,云起,我们回屋吧。&
  我点头,起身,马上有人来抱他。回到屋中,有人送洗漱用具,帮他洗漱方便。他稍显羞涩,我就是不走。坐在椅子上盯着他背影看,报复他刚才对我的残害!
  他们把他抱到床上,出去了。我去洗漱后,走到床边,把他几把使劲推往床里去,他笑出了声。我扯了一个他垫背的枕头,放在外面,合衣躺在外侧(我已在他面前脱过无数次衣服了,这回他要看的话,自己动手吧),把他的被子盖了他一半盖了我一半,回身吹了灯,面对着他侧躺下,黑暗中扯了他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说:&我累死了,你不能把我挤下去。如果我夜里踢你,你也不能回击,记住了!
  明天不准叫我起床,我得睡个懒觉。&
  我几乎立刻睡着了,只朦胧感到他把脸颊贴在我额头,轻叹了一声:&云起……&
  眷属篇 2
  这真是一场好觉啊!!! 我就睡,睡,睡……只觉得天地合并,夹我在中间,无比的安全,无边的温和,我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比如,没工作没银两,比如,会不会被砍头,比如还能不能见到佑生……噢,他就在身边,我可以接着睡!
  隐约感到佑生从我身上爬过去,我马上翻滚到床里侧,调了个姿势,继续睡。耳听得他的动静,一些轻轻低语,盘碟声音,知道是佑生早起洗漱,早饭,我接着睡过去。好静啊,但我知道佑生在我身边,他的腿有时蹭着我的后腰,有时我感到他躺下来。我依然睡。又听盘碟的声音,午饭了么,不管,抱着一大堆夹被枕头,睡,睡,睡……
  好静啊,我终于慢慢醒了,浑身酸软,躺得时间太长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躺了,仍闭着眼,使劲把四肢伸开,上下碰了床头床尾,说了一声:&好--睡--啊!& 睁开了眼,感觉佑生在旁轻笑了一下,不看他,举了两手两脚在空中一通乱刨,象被翻了个的大蟑螂,叨腾得血液舒畅了,突然一下子把双手双腿坠落到床上,象瑜迦功的挺尸姿势,好舒服啊。他笑出声来。我还不理他,口里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其实这两句根本不能够表达睡后的欢乐情绪! 大家实在找不到别的假装文雅的东西来说,只好说这两句,还不如我的‘好睡啊’贴切,你说是不是?& 我侧身转向他,他半倚着靠枕,手里握了本书,正含笑看着我。他面容美好祥和,眼中柔情似水,他轻声说:&是。&屋里静静的,窗子开着,午后或傍晚的阳光,明亮但不强烈。
  我忽然感到深深的悲哀,他一日日,就枯坐在这静静的屋中,只看一看书,漫漫长日,漫漫长夜……这么深刻的孤寂,这么沉重的无望! 他竟然就这么活下来了,依然安然自若,依然坚如磐石! 这才是真正的不屈不挠,才真的是百炼成钢!……
  我几乎落泪,才又一次明白我以前从没有真正爱过他,没有体会过他的心,没有帮助过他……
  一下子,坐起来,扑过去,使劲抱住他,一通乱摇,拿耳朵蹭他的耳朵,他一串低低的笑声,我放开他说:&我得洗脸漱口。& 爬过他的身体,坐在床沿,刚要起身,扭头又看他,见他还是那样可爱地看着我,就又猛地扑去抱住他上身,使劲摇晃了一通,象狗熊撼树要把树上的人摇下来吃掉的劲儿是一样的。他笑得喘气。我放了他,去洗漱。
  这样坐在床上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了,憋死我了! 我也不能让他总这么过!
  我走回屋中央,向天狂打了好多拳,大伸了个懒腰,笑着说:&我要征服全世界,就从这里开始!&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拿了纸墨砚台小楷笔等,到床边,嘴里说着:&今天让你看看我研墨的本事和写狗爬字的技巧!& 他只是笑。
  我研了墨,开始以拿铅笔的姿势用毛笔写字,他看了我的书法,痛苦得呻吟出来。
  我说:&独树一帜才好,不然别人伪造了怎么办? 我写成这么差,我容易吗我?! 喔,那个X字怎么写? 噢,我该知道的。下个字再谢你……这个X字呢? 已经下个字了?
  又要谢你? 多麻烦,从此不谢了!大恩不言谢嘛,咱们谁跟谁? 是吧? 不是? 不是也得是! 这X字又怎么写?……我任重道远啊,什么时候让大家都写我的字就好了,那样你就得问我怎么写字,别忘谢谢我! 啊,美梦啊,……这X字呢,怎么写?……&好不容易写完了几张纸,看了他说:&你肯定不会休了我? 不论我干什么?& 他苦笑着摇头,说:&休不了了啊,休了你,我也活不了了。&我哈哈笑起来:&佑生啊,哪天你若真敢休我,我就和你拼了! 来人!& 他一愣,有人进来。
  我把一张张的纸递给那人,说:&这是给XXX,地址在上面,让他马上送10套卫生马桶和装修人员到这里,月底不到,等骂吧! 和他说我在这里办公了,事务问讯都传到这里。这是给XX,让他立刻来见我! 见信后三天不到,就别来了,月钱也别要了!
  这是给XX,跟他说带至少两个人来,我要建信件传递专线,他们一起来策划一下,见信就起身,不得有误……&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佑生轻笑了一下,说:&去办吧。& 那人转身出去了。
  我转身说:&佑生,你能不能教我你说话的那个劲儿,去办吧 (我模仿着说),多省劲儿,你不知道我得费多大劲才让人干活哪!&他轻声笑着说:&那是因为,他们想多听你,骂他们吧。&我盯着他说:&这就属于冷嘲热讽了,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信心,我得找回来!& 又一张双臂抱紧了他的双肩在我胸前,乱晃了几下,他出声地笑起来。我停下来,不放手,看着他的脸,他含着笑,垂了眼睛。还是那么害羞!
  我轻声说:&你总笑,脸疼不疼?& 他更笑起来,低声说:&有点。& 抬了头,双手环了我的腰,脸和我的脸贴在一起,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了半天。真好,我闭着眼睛。
  他轻声说:&云起……& &嗯?& 我说,他接着说:&我……多高兴……& 我心中一酸,差点落泪,贴紧了他的脸,低声说:&悠着点儿,后边还有八十多年呢!&他有点发抖,我抚摸着他的背,又轻轻说:&咱们这个发抖的病是不是该治一治? 你一抖,我心肝就颤! 你要哭要笑,给我个痛快的。& 他笑出声来,又说:&云起……&我等了半天,他没说话,我悄声说:&佑生,咱们是不是开始说半句话了? 我也可以试试,自己省劲儿,还可以把别人憋死!& 他又笑成一团。
  两个人抱了很久。那些见了路旁相拥情侣就勃然大怒的人,请你们谅解。初堕爱河时,真是除了抱在一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可表达两情相好的温情。到了后来,可以……我心中灵光闪动,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害羞!
  他本就是个温和的人,自然面薄,他没有真的爱过他的妾室,可从那些人们所诵诗文来看,他的确恋过他的王妃! 但那个女人不爱他,床帷之间,自然不会让他高兴,有一种性暴力是冷暴力……我心中疼痛,我那一夜营帐,无异雪上加霜。可他当时看清了我,竟毫不抵抗,只是逆来顺受,真的牺牲了自己!后来自然更难消解种种抑郁……我暗地里长叹一声,他和那王妃本是如此明摆的事情,我对他用情不深,完全没细追究。接着助纣为虐……他竟还依然爱我! 我不禁抱他抱得更紧,知道我决不能再伤他,凡事要耐心……
  这次是我说我饿了,两个人才分开。我仔细看他的脸,气色是比昨天好一些。就问他:&你早上吃了什么?& 他想了想,说:&一碗粥。& &中午呢?& 他说:&一样。& 我气得咬牙,这真是惯出来的毛病,自己的话就吃的这么少!
  我要了三碗粥,我的面食和两个清淡小菜。回到他身边,他笑着说:&一会儿小沈还会来,你真的,不告诉他? 还有,程远图?&我摇摇头说:&佑生,任云起要做很多事情,知道他是女子的人,越少越好……&他有些苦笑着说:&可怜了,程……& 我死死盯着他看,他一笑,躺向后方,眼睛闭上了。别的不会,逃跑得倒挺快。我笑起来。
  食物上来,我们以我们的方式吃得精光,他喝了三碗粥,还夹了一口菜和吃了一小块馒头。早干什么去了你? !
  小沈来时,还是一脸坏笑。他号了脉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他要回山找他的小师妹去了,我要了他的地址,保证日后送货到他老丈人家中。他告辞走时,又自己开始狂笑,我差点追出门外,暴打他一场!
  饭后,我推着佑生在府中靠大门处走来走去,挑了一间屋子当我的办公室,他让人按我的要求收拾出来,配备了办公用具。
  又推他在院子里七扭八斜地走来走去,和他说说笑笑,周围仆从看得心花怒放,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样子。
  天黑了,两个人床上躺下,我还是合衣躺在外侧,他在里面半侧着身,对着我。我们一手拉着手,谈天说地,当然大部分是我在讲。我因为起得晚,精神格外高昂,没拉他手的另一只手在黑暗里挥来挥去,象在捕捉着他轻轻的笑声。
  我给他讲了冯小刚的甲方乙方,他笑得不得了(冯导,你的幽默可谓千穿万穿,知音古今啦),又说了一大堆废话,见夜深了,就对他说:&你睡吧,我不讲了。&他轻笑了一声,半天,说:&我,睡得很少,可以一直,听你讲。&我凑过去,贴着他问:&你平常不睡,躺着干吗?&他好象浅浅叹了口气,慢慢地说:&胡思,乱想。&我心痛不已,那些孤独无尽的长夜,他是怎么过的……另一只手也握了他的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在黑暗中四手相握,依偎在一起,好久,他轻轻地说:&云起,我的身子……&我心中闹钟铃声响起,幸亏我心有准备。忙打断他说:&佑生,我们做个游戏。我说你象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再告诉你,那对于我又是什么……如果我说得好,你就亲我一下,如果你觉得不对,就亲我两下……&他有些被迷惑似了地说:&什么是什么? 为什么不对反而要亲两下?&我一笑说:&试试看。佑生,你就象那春天的……告诉我,你象春天的什么?&他犹犹豫豫地说了大概第一个显在他脑中的词:&风……&我轻轻地慢慢地说:&佑生,你就象那,春天的和风,吹入我怀中,化掉了我层层冰霜,让我心生爱意,追求幸福,面对未来,勇气无穷。你亲不亲我?……&他的唇迟迟疑疑地在我额角亲了一下,想想,又亲了一下。我暗笑,接着说:&佑生,你就象那夏天的……&他知道规则了,轻声说:&夜雨……&我缓缓地说:&你就象那,夏天柔和的夜雨,点点滴滴打在我心中的,漫漫荷叶之上,入你耳中,都应似,我爱你的心声……& 他吻了我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我说:&佑生,你就象那秋天的……&他低语:&落叶……&我清清楚楚地说:&你就象那,秋天里,缤纷灿烂的落叶,经历风霜,却依然多彩绚丽,让我忍不住,要把你放在手上,按在胸前,恨不能,直印进我心里……& 他吻到我的唇边,一下,又一下……
  我说:&佑生,你就象那冬天的……&他轻轻说:&残雪……& (你还就认了死理儿了你)我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佑生,你就象那,冬天梅花瓣上的残雪,洁白无瑕,纯净无双,一缕沁骨芳香,入我魂魄,永不能忘。我不敢向前,可又想,永远与你这样的美好相伴,尽我所有深情厚意,生生不离,世世缠绵……&他轻轻叹了一声,他的唇寻找到我的唇,他慢慢地用舌尖邀请我,我不再说话,侧了身,与他唇齿相依,温存不已……和他温温柔柔地体会着这无声的言语,无尽的爱恋……
  暗夜里,我们相拥相吻,他终于慢慢停下,睡去。
  眷属篇 3
  后面的十来天,在我顿顿饭的监督之下,佑生象是换了一个人。他的脸色焕发出健康的意韵,皮肤由黄变白,真是润泽如珍珠美玉,眼睛变得清澈明亮得发光,漆黑的眉毛象是泛出异彩,嘴唇变得红润动人。他开始说说笑笑,和我言来语去之间,言辞机锋,虽是温和,却有定夺,神采焕发,挥洒自然。
  我有时看着他不由得目瞪口呆,神思恍惚,心中忐忒,口舌笨拙,明明心有主见,却浑然忘言!
  他开始见了,只侧过脸去,微笑而已。后来见我没好转,只好总拉我到他面前,主动吻过来,苦笑着轻声说:&云起,何至于此……&我心中乱跳,手脚发软,脑中总闪现出秀色可餐,艳光照人之类的词句,更垂目不敢看他。我知道我这次决不能再干上次营帐的事,甚至不能主动,于是时时自己自律,自言自语,天天害怕自己失控,真是疲惫不堪!
  好在我的事情开始多起来,不然我非被憋死不可!
  从我的信送出后的第三天起,就有人开始来见我。佑生把我的办公室的邻间变成了他的小书房,每次同我一起出屋去,到旁边的屋中等我,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回来。
  无论我白天多忙,午饭总去和他一起吃,因为知道他若没有我在场,就不好好吃饭,完全没有我有的钢铁般的自律!
  两屋之间有一扇门,我若高声讲话,他就听得一清二楚。可我几乎总是在大声说话,因为我总觉得对方听不懂。
  &任头领 (这是我允许他们称呼的头衔之一,我就怕别人叫我老板,觉得自己立刻长胡须,我也不愿意被叫任先生,让我总记得我是个冒牌的。而云起是几个亲近的人才可以叫。当淘气第一次见了小镇四少,听他们也叫我云起,险些和他们急。所以,我给大家定的我的称呼一般为: 任头目,任头领,或是任老大,任大大! 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任字去掉。),我们发现了一家也做卫生马桶的业家,用粗劣材料做管子和水缸,可价钱比我们的便宜很多。您看我们是不是要降价?&我挥手:&你把厂子给他们就是了! 还降价干什么?!&那人忙说:&头领请讲。&我说:&当然不降价! 顶多加些售后服务。如果他们真用粗劣材料,找个机会给他们爆爆光……&那人问:&如何爆?&我叹气:&我干脆替你干活,拿你那份月钱得了!&&不敢,不敢……待我想想……& 半天……
  我:&现在是八月份了吧,你年底前能想出来吗?&&正在努力,努力……& 又半天……
  我: &努力什么哪?! 月亮都出来了! 再努力,又下去了! 爆光,当然是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是粗劣产品啦! 谁家用他们的管子和水缸,若破了,赶快找一帮人去看看呀!&&喔! 让他们看看污水如何流淌满地满房,缸漏之后,墙基处总是臭……&我:&停止! 我正想吃饭哪! 你留着这些描述自己享用吧! 既然想到了这些,还可以提前教育客户……&&噢! 我又知道了!! 就是把这种可能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在想吃饭,他们想到如此后果,自然不会去买粗劣产品! 任头领,您太聪明了!(喊声震天)&我: &十里外有人没听见,你能不能再喊一次?&&可以! 头领,您……&我: &行了,省省嗓子吧。&&我立刻启程!&我: &不行,你吃了饭再走。出去对人说你要吃饭,就有饭了。噢,把你今天领悟的向其他的厂子汇报,别让我下回又说一遍!&&头领放心,每次头领的教诲都被总结成文,大家学习,体会不已……&我:&什么已不已的,你们一个个多用用你们的大脑袋,长在肩上不是只为用它们撞墙玩的!&&不,不撞墙玩,只是有时互撞而已。&我:&你们是想气我哪! 撞死算了!&&不敢,不敢,告辞,告辞,任头领保重。&……
  我垂头丧气地去佑生屋里,他却是满脸笑意,我跌坐在他怀里,双手抱了他的肩头,额贴在他脸上。他放下他手中的书,双臂环抱着我,轻声说:&云起,我虽没听过,人们怎么和长工苦力说话的,但听你对他们的言语,想来大概是,相差无几……&我笑起来:&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生气了来挤得我?&他轻轻亲我的脸和唇, (好,渐渐主动多了) 闭了眼睛,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哪里会不耐烦? 哪里会生气? 我曾经要听别人,讲你的事情……后来,连那也不行了。只能每天,坐在床上,反复去想,你的事情,我们的日子……现在这样,能听着你说话,多好……&我心中痛一下,和他好好吻着,真舒畅,我渐渐燥热起来,他好象也有反应……
  他突然停了下来,低了头,脸竟有些红……我好心疼,那个可恶的女人! 可我也不怎么样……只装着不知道,靠了我的脸在他肩上,闭着眼,轻声说:&我可是想念你,只一壁之隔,也好想你……&这才明白了,他那夜的心! 在爱的眼中,没有评判,没有指责,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爱,只有怜惜! 如果牺牲了自己就能让他走出这阴影,我会去那样做。
  后面几次都是,两个人吻到天昏地暗,他就会忽然害羞停下,我从不表现出这什么不妥,只说一些轻柔话语,然后开始和他轻轻松松,说说笑笑。
  八月十五的那一天,我没事,因为大家都在过节吧。和佑生在书房里来来去去地拣了不同的书,指手划脚地评论。当我说到关键时刻时,坚决不看他,只盯着门框之类的地方,侃侃而谈,他总轻轻笑起来。这个只点火,不救火的小傻孩儿! 我现在没法收拾他,只能委曲求全,先求自保而已。
  我沐浴之后,披着头发,穿了件他淡蓝色的长衫,真是很漂亮,我是说衣服。他沐浴后,只把头发头顶扎了一下,穿了件深蓝色的衣服,为了和我颜色相配,他可真是非常……不敢看,不敢想! 否则我会变成大灰狼!
  晚饭摆在了院子里,只一个小桌子,几个小菜,粥和面点。我们两个的食欲都不高,口味毫不奢华,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豪门背景。他倚在躺椅上,盖着锦被,和我拉着手,看明亮的大月亮,从树间升起来。吃吃喝喝中,又谈起我原来干的事情。
  那一年中秋,我和相临宿舍的一位挚友深夜时分离校,骑车到了天安门。广场除了警卫,没别人,刚想离开,就见另一对浪漫人士,男生,也到了广场。我们马上交谈起来,他们是从邻校Q大学来,我们觉得普天之下,没更知音的人了! 四个人在马路边,月色下,打了一宿牌,警卫们,严阵以待,不想想那个恐怖分子会傻到用纸牌来挑战社会主义! 天大亮,双方一笑而别,没留姓名地址,此生没再相遇,也算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去了,那一夜寂静街头的欢声笑语,日后想起,总让我微笑。
  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朗诵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加上七七八八那些通俗易懂的咏月诗,也算是个诗歌朗诵会了。
  当然都告诉了他,那些诗歌是谁作的,本人没这才华,只能写狗爬字。
  他紧握着我的手,没放开一会儿,象是怕放开就没有了似的。我和他谈笑之间,喂他吃喂他喝,简直把他惯得! 难怪他一直在笑,好几次,似有泪光,笑大份了。
  夜渐深了,他忽然说:&云起,我想让你看看,我喜欢的地方……& 我说:&太好了。&他让晋伯过来,抱他到轮椅上,我要去推他,他示意晋伯去推,他的右手紧握了我的手,他对晋伯说:&去水边。&这是一条我没走过的路,晋伯推着他,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我们象是走在花丛树木之中。月亮正当空,地上雪白。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但他好象越来越沉静,不再言语,当我们到了水边时,他的手变得冰凉。
  好一片池塘月色! 一方黑色水塘映着环绕的树木花丛,拱陪着那一轮明月在正中央。
  空气清新,水气弥漫,月光明亮,夜空杳然。
  我不禁慨然赞道:&如此良宵美景,怎能没有我的歌声!&对着水面,放开声音,就唱起了&沧海一声笑&。我喜欢罗文的唱法,温和悠扬,有潇洒之韵味,还容易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我的声音水上传出又返回,显得空灵明净,我更加放松大唱:&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天字还有个上翻的小旋律。&江山笑,烟雨遥,& 多么好听的韵律啊,我侧脸向佑生一笑,他脸上月光如水,神情若喜若悲,我回头对着水面,接着唱:&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意尤未尽,从头来一遍,后面还有拉 拉 拉……
  唱完,听着我歌声的余音在水上留连,似有一丝箫音远远和应。我看向佑生,他的手温暖如常,他面上微笑让人迷醉,眼中映着水光,令人心情激荡。我一笑问道:&我唱得好不好?& 他真诚地说:&好,好极了。& 我一高兴,更上一层楼,&那今夜我就向你献歌一首! 原来的歌者是羽泉,现在是任云起!&我转身面对着他,唱起了羽泉的&最美&。这竟象是给他做的:&你的美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让我追随。& 我握着他的手,但脚下却随着旋律,绕着他的椅子,踏着简单的舞步,两三步,一转身,再回来:&baby这次动了情, 彷徨失措我不后悔& 凑到他脸前一笑,又离开,走开两步,把他的手在我两手间换了手,转了一圈,我的头发飞扬,我淡蓝色的衣衫,下摆飘起,月下衣影在地上流动……
  我轻走回到他面前,继续对他唱:&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吻你的好 (他没有坏)你睡觉时候噘起的嘴(他没有发脾气的时候)。& 我又笑着走来走去,淡色衣衫飞动,舞影凌乱,最后又凑到他面前,仔细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盯了他的眼睛:&你明了我明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唱完,一笑,挑了挑眉毛。怎么又听见了箫声的余响?
  他坐在那里,象尊白玉的雕像,宁静美好,但眼睛如此含情脉脉,春潮激荡。我轻声问:&喜欢不喜欢?& 他好久才说:&喜欢,好喜欢。& 我一笑起身,他握紧我的手说:&云起,我们回去吧。&我们一路回去,说说笑笑,树影婆娑,月色温和。到屋门前,晋伯把他抱起来,我才发现晋伯的前襟处一片湿渍,流口水了么?
  他先洗漱后,晋伯把他抱到床上,我去料理后,到床边,见他穿着刚才的衣服坐在床里,微低了头,不看我。我心中火警铃声大响,知道我们的洞房之夜到来了,不禁心惊胆战,又一次告诫自己要奉公守法,不可大意!
  我微笑着坐在他面前,他好象屏住了呼吸。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么安静可爱,我几乎发疯……我忽然觉得如果再这么坐下去,我们这一夜也有可能成为那夜营帐了! 不行,我得拯救自己,拯救大家!
  我,伪造成小红帽的大灰狼,稍低了头,怕他看破我的险恶,极轻声地说:&佑生,你想不想,玩个游戏?&他怔了一下,又象缓了口气,慢慢说:&想。&&就是,我们玩包子,剪子,锤……& 我用手比划着,告诉他谁能克制住谁……
  然后,停了一下,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咬了牙,又低头(有人会是以为娇羞,可实际我只是为了掩盖我的豺狼本性) 悄声说:&我们同时出拳,输的人,脱一件衣服……&说完,我自己吓得半死,他会不会认为我在强迫他?! 也许他根本不想脱衣服! 也许我该说,输的人,躺下……那不更糟糕!
  他似乎轻笑了一下,大方起来,看着我笑着说:&好……& 一语未闭,又垂下眼睛。
  我根本不敢看他,握拳抬起右手,他也慢慢握拳和我手相对,我说:&你说1,2,3,我们三时一同出拳。& 他轻声说:&1,2,3。& 温温和和,让人出拳缓慢。我想他头一次玩,大概不会变化,可能出个拳头,所以就出了个剪刀。果然! 我输了,我暗松口气,心想这要是他输了,又不脱,那这游戏没法玩了,现在至少,万里长征走了第一步……万里长征?! 我可怎么办哪?
  我没说话,脱了外衣放在床尾,又抬了拳,这回他输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俗啊!……
  别打扰我,四歪,人家正忙着呢!),他脱不脱? 就看佑生,慢慢抬手,微低了头,把外衣脱下来……我差一点,仅仅这么一小点,就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扯个稀巴烂! 但还是狠狠地咬着牙,低了头,不看他。我从不知道我这么能控制自己!
  后面的就相对容易些,两人输赢相当,很快就脱到仅省贴身的上下一层了。该下一轮了,他竟好久不抬手,得,玩不下去了,但到底比以前少很多衣服……
  忽听他轻声说:&我,出,包子……& 声音很低,但清清楚楚。我明白过来,小傻孩开始长大了,要把命运放在自己手里了,可还让我担责任……就也轻声说:&我,出,锤……& 但说完了,我没动手。
  似乎好久好久,他叹了口气,倾了身子过来,轻轻为我脱衣,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肩时,因为我一直紧张地控制自己,感到他的触摸,竟不由得一阵战栗! 他慢慢地把我的上衣脱下,我低着头,紧张得轻轻发抖。我有三年的……可现在就象从没有过一样!
  我看着我自己,我是属于健美体形,不是柔软婀娜,不是骨感美人。许多人说我就象个健身房教练,到处都有点肌肉,胸膛中等坚实……他会不会喜欢? 他从没见过我的样子,虽然我把他早已看了个够……我的心剧烈地跳,觉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他好象看了我好久,终于轻声说:&云起,你真好……& 我松了口气,差点落泪。
  他脱去他的上衣,过来抱住我。我们肌肤相贴,我抖成一团。他的体温感觉稍凉,贴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无比舒服可又充满欲望! 我不敢看他,也不敢抬我的手臂,他抱着我,也有点发抖,低声问:&为什么呀,云起?& 我突然哭了:&佑生,我也不知道呀,可我就是喜欢你……& 我的眼泪滴在他肩头,他紧紧抱住我,我慢慢平静下来。
  他吻去我的眼泪,我抱住他,两个人吻了很久……他几乎是象轻轻的羽毛一样划过我的皮肤,开始吻下我的颈,我的肩,到,我的胸前,我觉得我的皮肤紧得要爆裂一样,他每一下触动都让我颤抖不停。
  他终于把我的……含在嘴里,我更加抖成一片,不能自己,他只稍稍用舌尖动了动那里,我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他渐渐加大力量,我开始呼吸沉重,呻吟声无法控制地随着我的呼吸冲出胸膛。我闭着眼,泪又流下来。他换了一边,那更加无法抵御的战栗! 我的呻吟声带了哭泣……这是我多少朝思暮想的瞬间,多少不敢回忆的联想! 我以为失去了的青春,我以为无法挽回的梦! 我的绝望,我的悲伤,我那些思念若狂的夜晚,我那悬崖边生死的试探! 我不能填补的空虚,我不能满足的欲望!……
  我感到他抱我躺下,褪去我的下衣,我只闭着眼,喘着气。他的手轻轻到那里,我已经湿成一片。他的手指微微拨开我的……我又不禁开始吟呐……他是这么残忍地折磨我! 反复在那里面轻轻地探索寻觅,我双手紧握着拳,放在身边,我的身体不住扭动,胸膛拱起又落下,我渐渐大声地喘息,泪水从我紧闭的眼帘流下,划过我的耳际……我拼命压住呼唤,压住我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
  他终于停下,觉到他脱去他的下衣,他慢慢俯下身,卧在我身上。 他的。.在我两腿间,蹭着我为他敞开的门外面,我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双臂,抱住了他的身体。
  他的脸贴着我满是泪的脸,他轻声在我耳边说:&云起,告诉我……&我又哭了,抽泣着说&我爱你,佑生,就是爱你,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爱死你了,怎么办,就是,爱你,没有办法,救救我……&他进入我的身体,一开始,非常轻,非常慢地出去又进来,但我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又开始声声呻吟……他渐强力,啊! 这是多么好! 他来时填补了我万年的等待,他去时让我思之若渴! 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不能忍耐! 我用力抱住他,在他归来的每一次大声赞叹!我不由得微笑,哭泣变成了舒畅的呼唤。他是这么好,这么好!
  我几乎要放声大笑!
  忽然,有一丝遥远的,遥远的,快乐,在我的下腹里,隐约出现。他的每一次抽动,都牵着那一缕快乐,走近我。我的心提起来,大声说:&别离开我,别离开,佑生,我要你,千万,别丢下我不管!& 我拼命抱住他,几乎在叫喊。他更加强悍,我觉得五脏六腹都被他搅烂! 脑中昏旋,天晕地转,可那渐行渐近的快感,让我只想上前,只有迎向他每一次的撞击! 他的动作几乎疯狂,终于,就在这里! 我一阵狂烈的起伏颤动! 我禁不住大声欢叫! 他也发出低低的呻吟。我高翔入云,我飞上彩虹……
  我拼了命一样紧抱住他,然后,泰山倾倒,百川东去……
  他瘫在我身上,我长舒了口气,依然抱着他,他还在微动着,一下一下……我的唇寻到他的唇,好好吻着,我的泪水还在脸上,但我已是欢乐无比。
  我们吻到他平静下来,才发觉我们两个大汗淋沥,我的心在狂跳,胸膛上回应着他的心跳。我们半天没说话。他终于叹了一声,把脸埋在我颈间,轻声说:&云起,……&又没话了。我紧抱了他,说:&佑生,我好爱你,好喜欢,你真好,好极了,爱死你了,好佑生,我多幸运!& 他轻轻笑起来,慢慢地说:&我,好,爱你……& 他扭脸向外,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在我身上,睡着了。
  我一只手放开他,摸向床里,扯了薄被,盖在他身上,等于盖在我身上,又把手放在他背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凌晨时,感到他的手在我身上……于是,又……我对他毫无抵挡之力,只稍稍……
  就……两个人睡到日上三杆,醒来对着傻笑,又亲又抱,柔情蜜意得不得了。佑生说一同去洗澡,也好让人换换床褥。反正没脸了,我们就一起出门去浴室,仆人们都不敢抬头,晋伯亲自抱佑生,可脸上也有笑容。佑生表情平静,没有半点羞涩之意。
  晋伯把佑生放入澡盆,退出去,我脱了衣服,也坐进去。 佑生笑道:&早知道,就做个大点的,也好……& 我说:&来得及,后面还有……& 佑生惊讶地说:&八十年么?!&两个人笑成一块,一下子,又走火入魔……浴盆里的水溅出了一半,把个浴室弄得满地是水……
  回到屋中,自然疲倦,吃了些东西,双双入睡,醒来,又情不自禁,结果……
  我原来以为是一夜洞房,后来发现我们是三天三夜! 反正是两个人天天躺着,聊了很多天,背了无数爱情诗句,讲了如何想念,如何不舍,我对佑生讲他如何性感,他非但没垂眼睛,反而……又是睡觉,吃饭,说笑,然后就是化爱语为行动……
  换了无数次被褥,衣服,每天洗澡,每天洒水一地。我一律不见我的生意,王府安排饮食留宿,说任云起正在与王爷商谈天下大事,不得打扰!
  到后来,佑生眼下现出青黑色,我几乎迈不出步,走路摇晃,腰都直不起来。两个人开始说不敢干了,要休息休息,结果,还是……直到谁也动不了了,躺在床上谈论谁可以来喂我们吃的 (佑生说:只有晋伯可以,我谁也想不出来),不然我们会饿死,因为手都抬不起来了。
  佑生从小白兔变成了大老虎,随时可以把我吃了;从小绵羊变成了和我相配的另一只大灰狼! 他毫无胆怯之意,每次出门,一副天经地义的安详样子,好象我根本没把王府叫得震天响。反而是我,低着个头,一个做贼心虚的姿势。
  我们终于节制纵欲,体力恢复到可以坐着吃饭了(前一天躺着吃了一天),宫里来人问佑生何时能携任云起去见皇上。佑生看了看我颤抖的手,说三天以后。人走后,佑生问我想穿什么衣服,我心说,当然不能是霞披,让你想起别人,我又想起白色婚纱,不可能了,就告诉他,我想要他穿过的一袭白衣。他一笑,叫人准备去了。
  想到皇上,我有点心虚地问:&你哥干吗这时候要见咱们,是不是他知道咱们这么……&佑生平平淡淡地说:&那又如何,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沉思地说:&也是,(想起后宫数百佳丽) 你说他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佑生看了我一眼,一笑,说:&大概,那么多人,比不过你一个……&你说这还得了?!我只好扑上去,他已经双臂开怀等着我,一抱之下,又是一通卿卿我我,亲亲密密……
  去见皇上的那一天,我穿上佑生的白衣,那衣服如冰赛雪样飘逸洁白,让人有得道成仙的幻觉。我头上只扎了一条相配的白色头带,腰间相配的白色腰带。佑生穿了件我那运动衫蓝色的长衫,色质深沉,一样相配的头带和腰带,他优雅美好的容颜在那蓝色衣衫的相衬下,格外皎洁明亮。
  晋伯推着佑生,我和他手拉着手走出门,廊下站满了仆人,每人脸上笑眯眯的样子。
  佑生拉紧了我的手,面容端庄,安然而过。我也只好直视前方,面带微笑。
  到皇宫前,皇上给佑生和我准备了车辇,我看那车辇太憋气,就要求骑马。大家似乎一惊,可佑生说可以。人报了皇上,皇上准我骑马。
  我骑马在佑生车辇旁走进皇宫,这里当然比不上紫禁城,但也宫殿齐整,道路平坦。
  到了大殿下,我跳下马,走到车辇前,向帘开处的佑生伸出右手去,他好象有一会才用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笑着把他拉出来,索性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手,他脸上虽是平静,眼中似百感交集。
  两个太监抬来一架有抬杠的椅子,佑生放了一只手,但另一只手还是握着我的手,晋伯过来抱他到椅上。我随他走过去,站在椅子旁边,佑生看着我的目光可以把我的心化成水,和入他的目光,流到他的心上。晋伯脸上似有泪痕。
  我一笑,佑生也笑了,那笑容如阳光忽然绽放,大地芬芳吐秀,江山如此多娇。
  他示意太监们起步,我随着他步向大殿。此时,初秋时节,天高云淡,我大步流星,衣衫飘起。
  我心中忽有所想,高兴地说:&佑生,我知道怎样让你再站起来! 我可以设计一个假肢,虽然不舒服,但你就能走路了! 你等着,我既然截了你的腿,也能再给你安一个!& 他看着我,不敢信的样子,我一笑说:&我何时失过手?& 他笑了,说:&你的确,没有怕干的事……&我看着他说:&佑生,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找到了我在这世间的位置,那就是和你在一起,做我想做的事!&他看着我,笑意无限,清楚地说:&云起,我就是,和你在一起。&我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传出好远。我仰面朝天,用另一只手握拳击向天空说:&YES! 我来了! 佑生,我!爱!你!& 远处,一排大雁,飞往天际。我豪情勃发,觉得我将征服一切,因为佑生在我身边!
  我们走到皇帝面前,佑生说:&皇兄。& 他拉着我的手,所以我只能用另一只手向皇帝挥手致意,说:&皇大哥好!&皇帝一笑,看着佑生,充满爱意。
  佑生看着他说:&皇兄,我愿与云起,永远相伴,不分离!&皇帝看向我,我看入他的眼睛,说:&皇大哥,我愿与佑生,生死相随,在一起!&他点点,流下了两行泪。
  我和佑生相视,两人都在微笑。
  番外 民间传言
  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才子,不世奇才的九王爷,自他的正王妃过世后就再也没有展现他的非凡才华,他再也没有赋诗吟句,世上流传的都是当初他为正王妃所吟的赞美诗句。他再也没有挥笔留下他秀美异常的墨迹 (有人说他最后的笔墨是写在三张下等纸上的什么红色墙壁的战争之类的莫名言语,但专家鉴定后,居然说是他的笔迹而且时间正是他的正妃过世前后! 可见王爷心痛爱妻,失了心智,也有胡写乱划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吹箫,那据说是人间哪得几回闻的萧声,永寂。可见他感念顾家小姐的知遇之恩,竟放弃了他绝世的音乐才华,感人哪,这故事和伯牙摔琴谢知音子期的故事,同流传于世了。
  他深居简出,不再着华服美裳,不再泛舟水上,几乎隐世。圣上为续皇家血脉,强配给了他一个不见经传的填房王妃。据说那王妃羞惭于自己远远不及王爷正妃的风华绝代的容颜,从不敢露她的脸,她永披面纱,几乎不敢人前说话。人们说王爷不再刻意寻觅另一位象他正妻一般的神仙伴侣,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他发誓永不再涉爱河,终生为死去的顾家小姐守心哪。
  虽是如此,天家命脉所在,他还是和那个拿不出手的填房王妃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这四个孩子,可不得了啊! 个个龙姿凤颜,文武双全,出口成章,韬略无数!
  可见继承了王爷的绝世品貌和夺人才华(根本没那填房王妃什么事儿)!
  也有人说,填房王妃之所以受终生冷落(王府也有冷宫,就是比皇上的小点儿),不仅是因为她是皇上强塞给王爷的(王爷觉得皇帝这回糊弄事,没好好挑个象顾家小姐似的可人),是因为王爷有个男宠,叫任云起。(找不到好王妃,王爷只有另辟蹊径了。)要说这任云起,可是本朝的一个奇人哪! 他一开始,做了后来风靡了全国的一芯炉和七孔煤,又为我朝将士提供贴身穿的丝绸护衣(虽不能抵御枪林弹雨,但是许多兵士都说这护衣救了他们的命哪,说原来伤可致命,但因这护衣,休息十天就好了,你信这个吗? 怎么可能的事?),接着做了那什么卫生马桶(你不知道原来的赃物是留在屋里的? 你真幸运,早年时,那不都在屋里……冬天夜里,可臭了,多雅致的小姐闺房,也是那味儿),现在家家都有了(你说他赚了多少钱哪)。他的厂子企业那叫多,喝!铁匠炉子厂,绣坊,卫生马桶厂,砖瓦建材厂(主要用煤灰,你说他都不用用钱买这原料,简直赚死他了),防火泥涂料厂,妇人用品厂(别小看哪,咱们谁的钱不在婆娘手里攥着,咱要喝口什么的,还得向她开个口,她要花钱,咱知道都不知道啊! 冤哪,干吗当男的呀! 你说他又赚了多少啊,撑死他了!),美点联营小店(据说他每天也就吃几口馒头,青菜,你说这不 是报应吗,守着那么多的钱,还不天天肥肉?),一大堆别的,还开银庄(钱多的没地方放啊),设信件传递点,这帮了大忙啦,以前哪有人给你传信哪? 当然收钱啦,他是个钱串子啊! 一个主意就是一串钱,你说他哪儿来的那些主意啊! 多了去了,一点儿没分给别人点儿。没见过这么能赚钱的主儿啊。
  他还干了好多别的稀奇古怪的事哪。他建了百医堂,保证郎中不是骗子,真给你治病啊!里面还有专家呢。最有名的是个叫李郎中的,可了不得,手到病除,但是你得是重病,要不然他可瞧不起你哪。那任云起还建了各种学校,除了识字计算,还有机械,缝纫,烹调,耕作(你说咱爹妈种了一辈田,愣不知道有好多窍门哪),还有个佑生医学院,那里的孩子天天宰杀生灵,可不敢看哪! 那院长是大名鼎鼎的国医圣手沈仲琳(但是他老自称小沈,到他七八十岁了,还这么叫,恶心人,咱们成什么了?)。据说他也是个疯子,总去到王爷那儿找那任云起,可就不让他老婆去(他老婆也不得了,用什么开腹手段,救了无数母子,被人供奉为现世观音!),他老婆气得在王府外买间房子,好免得天天在路边等他,王爷经常夜里把他轰到他老婆那去。
  咱虽说看不惯任云起赚了那么多钱,咱可不能说他没干好多好事啊。他首先收助所有落难的孩子和流民,让他们在他企业里工作(有些人为了进他的地方干活,就得冒充落难哪),建了养老院,育婴堂,要是逢灾逢祸,从来救济饥民,活人无数! 平常为人修桥补路,排忧解难,从不推脱。他的云起之令,甚是古怪,软了吧几的,遇水不烂,天下之宝。他自己平时就穿旧衣服,车驾简朴,从不招摇。没有盖华厦广宇,只落脚于旅店(只是揩王爷的油很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王爷的男宠,大家可能会把他当圣人呢。
  就是这个任云起,纠缠了王爷一辈子! 有人看到他总去握王爷的手,还老去贴王爷那那么好看的脸,还向王爷吹气! 同行同止,亲昵可憎,甚至在宫中都如此。但圣上念他对国家贡献甚丰,不与追究(这就是为什么王爷摆脱不了他,那圣上把王爷卖啦! 难怪没给王爷找个好王妃! 你真聪明,我还没从这里想)。有人说,王爷只不过念他是个不能人事的废物,才收留了他,后来他给鼻子上脸,居然在王爷家办公了,天天车马往来,络绎不绝,比王爷车驾都多得多,严重扰乱了王爷的清修,只好给他另建了个苑子。喔? 那王爷对他可够好的。就是,也有人说因为任云起从小是伺候王爷的太监,王爷只不过是放他出来,为国效力(难怪他身无长物 --- 是这词!
  不是,是说他没给自己盖房置产,因为他还得服侍王爷不是? 有理,不然谁那么多钱可不花在自己身上?)。那任云起年老后,就是个太监样儿,嗓子都是女里女气的。
  也有人说,任云起从小就被父母扔在了庙里(因为不能人事,父母都看出来了),地震砸了他的庙,他就流落街头,王爷心善,留了他,他还就缠住不放了! 既然天生不能人事,老了象个太监也是正常的。反正他和&不能人事&这个词是联在一起了。
  而这任云起不在王爷府上借光时,就云游四方,视察他那些企业,喝,了不得呀,看不过来啊。他十分无耻,每次出行,一定要携持王爷同行,大概为了打通管家要脉吧。可怜王爷的金玉贵体,为此遭受多少颠沛流离之苦! 真是天愤人怨! 可有见过任云起的人说,此人嘻笑怒骂,大胆放肆,连王爷都不能逃其涂毒。王爷与他同行,实是想以王爷温良的襟怀,袒护那些可怜的官宦们不受任云起的毒舌摧残。可也有被骂过的人说,挨了他的骂,简直如沐春风,如饮甘露,从心里透亮,浑身舒服。一次被骂,终生难忘,回味无穷。许多人为此,谢绝高官厚禄,一辈子给他打工。对,有个叫淘气的人就是,说只要任云起骂他,他不给钱都干哪。是那个他煤业的大主管吗? 是啊! 那他也不用钱了,富成那样了。和他做生意的人,都恨不能拱手把钱直接给他算了,就差当下趴地上,以求他痛骂一顿。一旦成交,百般如何也跟着他,愣不愿换别的家,巴结着要多做几单 就是为了不断了这联系,日后有被骂的机会。你说这天下还真有贱骨头啊。
  他的随从,个个死心塌地,也是,都是乞丐出身,不能没良心。
  离奇的是,任云起和王爷的王妃同一天过世,七十高龄的王爷,当夜也走了。据说是抱着任云起的尸身,坐化而亡的,满脸的泪,死后不干,可那任云起是满面笑容啊!
  咱朝开国以来最神勇的威武将军程大将军,当时已年界八十高龄,听到消息,日夜奔丧,到了灵堂,看了王爷和任云起,拜别后,出堂站在庭中许久不动,后来人发现,他也随王爷他们去了,好一个将军,死后不倒!
  王爷的四个孩子伤痛欲绝,把王爷和任云起同葬……嘿,这我知道,我有个亲戚,就在那时给王府帮忙哪,他说,何止是同葬,那是同穴同倌,同衿同枕哪!王爷抱住任云起的手愣就扒不开啊! 几个孩子哭死过去呀。程大将军家人说,将军早有嘱托,一定要葬在王爷和任云起之旁,所以,那次葬礼是国葬啊,送行任云起,王爷和将军的人把皇城挤得满满的,好多达官贵人,就同贫民百姓一起,露宿街头,只为次日送他们一程!
  那个王妃大概就随便埋在哪个岗子上了,没人在意。好象王爷有妾什么的,也不知所以,没人感兴趣。
  王爷的一个孩子接了任云起的产业,难怪葬人家但没葬王妃,拿了人家产业嘛。
  王爷和任云起的故事最刺激好玩,让人有无数想象空间,可以世代流传啦。
  作者关于人物塑造的几句话
  谢谢长评,正好就此讲讲我的构思。
  把亲情设为兄弟之情是刻意的。这是一个童话,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童话。我看太多兄弟相残,但还没有一个兄弟相爱相助,而这种亲情一定是存在的! 我相信有这样的君王,完全自信自己的强大,所以能真心爱自己的柔弱而纯洁的弟弟。每一个人都需要寄托自己的一份爱意,我文中的皇帝把他的爱放在了佑生身上。
  相爱的人是没有道德理念的! 顾并不见得在意她的爱人做什么,她能追他而去,这何尝不是绝望的爱? 对于她而言,佑生反而是卑鄙的人。看一看她对佑生的恶言恶语,不要说她会认为她的爱人做了什么不对的事。那个人的仇恨也许不会到极端,如果他得到了所爱的人,失去顾,是更深的沉沦,无望的沉沦。那些比他更卑鄙的人还没有比他更绝望。
  关于CPR,李郎中处,云起并没有太用力,只示范了一下而已。至于后来的三救,看一下晋伯篇,佑生是不是真死都是疑问。不过是饿昏过去了。没病。
  佑生如果不是极静的性子,也活不下来。不要把人们的标准放在他身上。看一看顾家小姐骂他没有血性,你大概明白他本就不是一般人想的那种男子。但正因如此,他才能于苦难里保住他的心,因为他到了至柔至和的地步,反而无法折损! 这才是我的本意。
  云起不需要他的&血性&(程要比他血性多少倍),云起自己就是豪杰和英雄(我在最后番外暗示,云起是将军,是征战杀场的人),她要的是佑生内在的不可摧毁,历无数磨难,依然如故的从容淡然 ( 就是说他象水一样,无法抽刀截断)。这和佑生的肌肉没关系。云起能在佑生肉体残伤容貌都毁的时候就喜欢他,实在没有要求他有&一幅好皮囊&。
  我如果写佑生的番外,讲到他的幸存,应该是源于一种本能的天性的坚韧,和后天训练出的意志有截然不同! 正因此,他意识上有可能求死,但他的至柔天性和那些次天性的内功修为却能让他活下来,而且,这是更重要的,他能放下肉体的经历,因为他的心还在,能去爱。
  再一次说一遍,不要把这两个人当成&应该是……& 的人物,我没有那么做就是因为,他们不是我们平常能接受的人。通篇,我刻意违背了所有的道德和常情,就是为了说明我的一个信念: 爱没有条件,没有要求,没有底线,没有应该不应该。爱不可摧毁,不可抵抗,但只有善意才能让爱成为现实。
  如果我有什么灵感,那么应是来于圣经: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程远图番外
  我平生第一个完整连续的记忆是我正从家中正堂的房顶上一路下滑,跌往地面。大地急速地向我扑来,但还是不够快! 我比它快,因为我有时间空中蜷身翻了一翻,脚尖着地的一瞬间,低头缩肩,双手一撑,又是一串滚翻,然后停了下来。动了动全身,没事,只手上肩头有些擦伤,而已。我那年九岁.
  耳中这才听到哭喊声一片,抬头看见我的娘亲,朝中第一武将平寇将军永安侯的唯一的王妃,晕倒在地上。我心中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我爹回来又得教训我一顿。这时我娘醒转过来,看了我,脸色苍白地说:&你这逆子! 我为何生了你?!& 接着大哭起来。我就知道我爹是对的,女子就是麻烦!
  我爹大我娘二十岁.年轻时,他为国征战四方,戎马空偬,说不愿耽误女儿家的青春。直到他近三十六岁时,先皇作主,把当时皇后十六岁的小妹妹赐给了他。有下人说那小妹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急躁,容貌不佳,所以皇后才请先皇作主把她嫁给我爹。也有下人说是因为我娘大街上看到了我爹入城时在马上英武的面容,死岂白列要嫁给我爹。我看我娘长得还可以,所以我相信后面一种说法。可有一次我问我娘,是不是您当初玩命要嫁给我爹的? 她抬手就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娘的性子是不好,也许前面的说法也对。
  我娘生我时才十八岁,可我爹已年近三十八,就等于四十了。我娘生我很辛苦,据说差点丢了性命,再也没能有更多的孩子。我娘极妒,根本不让我爹纳妾。我爹也没这兴趣,说我娘一个就够烦的了,多一个,又多十倍气恼。
  那天我爹回来,听了报告,上下看了看房顶和地面,又看了看在一旁气哼哼的我,不怒反笑,哈哈道:&我将门有子啊!& 我娘气得跺脚而去。第二天,我除了照常的武功外,又有了另一个师傅,学习兵法策论,战阵术谋,实在十分有趣!
  我娘常带我入宫见她的皇后姐姐,我和太子从小相识。虽然我们算个亲戚,可我从来羞于岂齿! 我爹对此也讳如莫深,说什么他一世英名,毁在了裙带关系。我娘听后总是暴怒,追着要打我爹一顿,两个人到屋里,听着的确打了一架。出来了,就高高兴兴的样子,不知道谁胜谁负。
  为了给我爹雪耻,我见了太子就和他比试武功,他比我大六七岁,自然总把我打得大败。我七岁那年,先皇后添了个皇儿,但我对此毫无记忆。只记得十岁时再进宫,太子已不再和我打架,反而让我去和他的小弟弟玩。还反复说,如果我打了他的小弟,他就会当着全宫的女子面,把我打翻在地,满脸抹泥,让我永世没脸见人。
  他那小弟弟,后来的九王爷,那时才三岁,坐在那里,象个瓷娃娃,安安静静,平常根本不出声,说话只一两个字,不成句子,据说那时皇后一直担心他日后不会讲话,或者,更糟,是个傻子! 我和他开始玩耍,其实主要是我在他面前展示我刚刚学的武功拳脚和谈论一些刚学的策论,和他玩了一年多,他才开始说了五个字以上整句的话,皇后对我另眼看待,让我常陪他左右,最好每日都来。
  我本来不愿意和一个那么小的小孩玩,但一来二去,成了习惯。几天不见他,还想他,就喜欢看他在那里安静地坐着,听我练武演讲,让我感到些被崇拜的得意!
  我二十岁出头,我爹年迈,皇上,就是我打不过的太子,朝廷换将,赐我爹终生荣耀,解甲归田。我爹回来,不喜反悲,醉酒之后,只看着我说:&怎么没早十几年……& 我娘大闹起来,说早十几年,她在哪里? 我爹不理她,只喝酒。我娘大哭,我觉得是假的,但我爹最后缴械投降,不敢再说早什么年了。
  我心中也不快,换的将军正是我在王爷处常见的那个朋友的兄长。那兄长大他十八岁,说是异母所生,但我就觉得不对,两人长得完全不一样。那个朋友有些阴沉,但王爷不计较,我也不好说坏话。我们两个都是和王爷一块玩,私下里谁都有点看不惯谁。哎! 伤心往事,真不愿想!
  从十五岁起,我娘就为我考虑娶妻,让我十分厌恶! 我爹倒是不急,说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反复说,无论何等人家,必须我中意才可! 我娘开始在各种场合,安排我&无意&中遇见些女子,都十分可憎无趣! 一个个就会低头窃笑,哼哼唧唧。还有大胆的,看我几眼,就满脸通红,扭捏作态,骚首弄姿。我看着就烦! 终于明白我爹的苦恼。女子有什么好,还不如和王爷呆着舒服些。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不喜男风,恶心死人。这样一来二去,我到二十七八还没娶亲,我娘已急得发疯,可她越疯我越不愿意,反正我爹三十六岁才娶,我还有至少七八年,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少烦我的最好!
  王爷失踪,都因我没去和他狩猎! 我带人漫山遍野地寻找,找到了崖下穿着王爷衣服的尸身! 自出生以来,我从没有过如此悲伤! 我日夜酗酒,只叫着王爷的名字,想起我们近二十年的交情,明白王爷已成了我的兄弟,我没有骨肉兄弟,但王爷是我连着心的弟弟! 我想起他三岁时的样子,甚至记起了他当时穿的淡黄色精美的童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是在陪他玩,可他走了,我才知道他实际是我的一处主心骨……
  王爷被人救了回来! 还是遭那位朋友的陷害! 我去看他,当场哭出声来。王爷却平静如昔,对我轻声说:&皇兄撤定远将军之职,边关无将,国防空虚……&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对他说:&我程远图愿为国效力边防,请王爷为我向皇上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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