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要成夏末相片制作成视频的软件(很正常的相片制作成视频的软件),她都会拒绝我?今夜失眠了,感觉真的是生无可恋&#12853

杂谈之孪生魔杖----摘自失眠的猫《hp之商人》
LV和HP的魔杖是孪生魔杖,它们的杖身虽然不同,但杖芯用的是同一只凤凰(邓布利多的福克斯)身上的尾羽,所以彼此不能互相攻击。正是凭借此点,哈利才幸运地从伏地魔的复活现场幸存了下来。。  孪生魔杖竟然能发挥如此不可思议的作用。对于哈利来说,它让哈利从必死的境地死里逃生;对于伏地魔来说,它让到手的猎物有机会逃走。所以,猫不禁关注了一下孪生魔杖的问题,so,问题出来了。。  第一个问题:什么样的魔杖才能称为双生魔杖?双生魔杖存在强弱问题吗?   我们只有一对参考魔杖:伏地魔的魔杖和哈利的魔杖。前者的魔杖是紫杉木杖身,凤凰尾羽杖芯。哈利的魔杖是冬青木杖身凤凰尾羽杖芯  很明显,杖身是不同材质的,相同的是杖芯----两只魔杖杖芯所用的凤凰尾羽同样出自邓布利多的宠物福克斯。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杖芯出自同一个魔法生物身上的两支魔杖称为双生魔杖(或者叫孪生魔杖、兄弟魔杖)。。  同理,杖芯出自同一个魔法生物身上的三支或三支以上的魔杖可称之为多胞胎魔杖。    原著中,LV和HP的魔杖就是所谓的双生魔杖。。  双生魔杖不能彼此伤害。在HP4中,LV复活现场,LV攻击HP时,发现两只魔杖不肯彼此攻击,且LV的魔杖被迫闪回了以前施过的咒语。。  为什么是更强大的LV的魔杖被迫闪回,而不是相对弱小许多的哈利的魔杖被强迫施闪回前咒?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难道双生魔杖还存在强弱?。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 HP的魔杖比LV的魔杖更强大些,或者HP的魔力比LV 更强大些?否则,为什么被迫闪回咒语的不是HP的魔杖  可是,HP比LV更强大?这怎么可能?!而要说两支魔谁更强大,它们的杖芯来自同一只凤凰,应该不存在谁强谁弱的问题罢?。  问题二、LV和HP的魔杖是在什么情形下制作出来的?奥利凡德为什么要制作质量存在重大缺陷的双生魔杖?。  这个问题其实附带着一连串问题:。  比如,奥利凡德家制作了一千多年的魔杖,他理应知道双生魔杖的这个特点,那么他为什么明知道两要挟凤凰尾羽来自同一只凤凰,他仍然要制作这样两支彼此榜上有名的魔杖呢?(当然,说彼此相克有些不准确,严格说来,仅仅只是哈利的魔杖克制伏地魔的魔杖  再比如,邓布利多知道不知道双生魔杖的特点呢?如果他知道,那么,这两支魔杖的制作时间就很重要。。  有两个可能:。  1、伏地魔的魔杖和哈利的魔杖是同时制作的。。  想象一下:因为奥利凡德和邓布利多交情好,前者向后者要凤凰尾羽,后者就给了前者两根,奥利凡德就利用这两根羽毛制作了两支魔杖。其中一根1938年卖给了伏地魔,另一根1991年卖给了伏地魔的死敌哈利。。  第二根魔杖比它的兄弟晚了五十三年才找到主人。。  我们再发挥一下想象力:因为奥利凡德和邓布利多交情好,前者向后者要凤凰尾羽,后者就给了前者一根,奥利凡德就利用这一根羽毛制作了一支强大的魔杖,这支魔杖后来卖给了汤姆同学----后来的伏地魔。而我们的劳德同学持此魔杖横扫英国魔法界,所向披靡,连手持老魔杖的邓布利多都不敢与之一对一决斗。。  鉴于邓布利多和奥利凡德的良好关系,以及奥利凡德的大嘴巴,邓布利多知道LV的魔杖特点,于是,他又主动提供了一根凤凰尾羽给奥利凡德,请他制作了一支LV的兄弟魔杖。  就是不知道制作的时机是在预言出现之前,还是预言出现之后?。  如果这支魔杖是制作于1980年之后,即救世主预言出现之后,那可就太可怕了。像LV那样只知道依赖自己强大的魔力却不知道动脑子的家伙被玩死也就不足为奇了  请大家判断一下,这两种情况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呢  但是,不管奥利凡德是什么时候制作的这两支魔杖,我都想质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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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介绍:
笑面虎遭遇腹黑女王,注定是一场充满硝烟的对决
都说白家女儿温善如水,他却觉得这女人狡猾胜狐,有意思的是这只小狐狸居然把他当成了大肥羊
一夜春风缠绵之后,沈牧梵看完面前的协议书,讶异地问,“你做了那么多,不是想嫁给我?”
白之音摇头,“NO,我只想做个挂名沈太太。”
挂名?沈牧梵勾了勾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不好意思,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文案无能,大家直接戳第一章吧。
男强,女强,1vs1,不虐(放心这本男女主角都不会生病),结局绝壁是he
女主性格偏腹黑,有点小狠戾。玻璃心、喜欢圣母善良温柔的妹纸慎入
另此文天雷滚滚、狗血翻飞,考究党、较真党请绕道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牧梵、白之音 ┃ 配角:尹妍熙,严征 ┃ 其它: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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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争宝
  秋夜,香港会展中心,灯火辉煌,远近驰名的佳士得秋拍即将拉开帷幕。
  展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内,一位年轻的女子冷眼望着入口处热闹的人潮,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玻璃。
  哒哒的声响叩得前排的男人一阵心慌,“三**,快到点了,你确定他会来吗?”
  “当然。”女子答得异常坚定。这可是她为他量身打造的,他要是不来,自己这三年多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见她胸有成竹,男子不敢再质疑,可眼见门口越来越冷清,憋不住又问,“万一他不来呢?”
  敲击的动作蓦地一滞,女子蹙眉盯着窗外,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这个棘手的问题,然而下一瞬便笑颜如花,“连朗,没有万一,因为他已经来了。”
  被唤作连朗的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望见了白色宾利上下来的男子,沈牧梵,沈氏集团掌舵人,商场上人称笑面虎,也是他们家**在等的人。
  女子抬手瞧了瞧腕表,7点50,离拍卖会开始还有10分钟,从入口到会场大约需要5分钟,等他跟相熟的人打完招呼入座,应该正好开场。看来,这男人还真如资料所说,习惯有条不紊地掌控一切。
  前排的连朗见沈牧梵步入展馆,回过头,难掩兴奋地说,“三**,咱们也进去吧?”
  “不急。”女子从手袋里取出口红,慢腾腾地补了妆,再对着镜子整了整身上的配饰,确定妆容俱佳后才绽出一抹明丽的笑,“走吧,该咱们登场了。”
  连朗被那抹明亮的笑晃得失了神,清醒过来发现她已下了车。他赶紧锁好车跟上去,踏进会展中心那一刻,从不信鬼神的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三**能如愿以偿。
  一步入会场,沈牧梵就见到贵宾席上朝他招手的严征,他微微颔首,缓步走过去,一路上又跟几个相熟的朋友打了招呼,待坐定,主持人正好宣布拍卖开始。
  不早不晚,刚刚好。让一旁的严征不禁感叹,“你还真准时。”
  沈牧梵笑而不语,拿起座位上的目录翻阅起来。受金融危机席影响,近年来不少富商资产急据缩减,可靠“有钱人”养活的收藏品市场却逆势发展,特别是内地富豪的异军突起,让苏富比、佳士拍卖会上频频拍出天价,而最让藏家和拍卖行惊喜的是,不仅交易额没受到影响,就连藏品也越发珍贵,就像今天的目录上就出现了两件臻品,一件是毕加索的油画,另一件是清雍正粉彩盘。
  见他视线落在粉彩那页,严征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今晚冲着它来的可不少。”
  “正常。”沈牧梵合上目录,不疾不徐地说,“黑白两市寻了那么多年的宝贝,谁都想来见见它的真面目。”
  “不见得。”严征推了推金边眼镜,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依我看,都是想来争宝,再来个奇货可居,坐地起价。”
  严征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吧,自从佳士得公开目录,这破盘子在外面已经炒到1800万了。”
  “这叫雍正粉彩,不是破盘子。”沈牧梵挑眉纠正道,“同类藏品现存只有一件在美国博物馆。”
  严征跟他是挚友,知道他钟爱雍正粉彩,不过听他如此严肃认真,仍旧啧啧两声,“你还真是痴迷到家。”
  沈牧梵不置可否,双手交叠在腿上,耐心等着拍卖按步进行。
  虽然在场多数人是冲着粉彩盘来,但能出现在佳士得秋拍上的其他东西也价值不菲,上半场齐白石书画和宋代青铜均拍出了高价,下半场严征则以2800万港币摘下毕加索油画,把拍卖会推向高-潮,在拍卖师宣布拍品归属后,他照规矩站起来接受其他嘉宾祝贺。刚坐下,就听到沈牧梵揶揄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油画也有兴趣。”
  “没兴趣。”他面上保持着微笑,声音里却有不耐烦,“买来哄老丈人的。”
  “真下血本。”沈牧梵轻笑,“就是不知道林董承不承情。”
  “不承也送啊。”严征无奈地耸肩,“谁叫我想娶人家女儿呢。”
  “想娶还不容易,直接飞去拉斯维加斯找个小教堂注册,我可以自掏机票帮你们做鉴证人。”
  “我倒是想,可人家是超级孝女,一定要他爸同意才肯注册。”说起思想古板的女友,严征一肚子火,“有时候真不晓得她是那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怎么那么保守,就连婚前那啥也不同意,非说要留在结婚夜。”
  “不满意就换一个呗。”沈牧梵故意说,“反正凭你鸿泰集团董事主席的身份,有的是女人想跳上你的床。”
  严征切了声,“要是遇到能换的,早就换了。”
  他和林因的感情,沈牧梵比谁都清楚,在心底里也觉得两人不合适,偏偏严征一头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喝几顿闷酒,听他发发闹骚,至于劝?算了吧,他自己都剪不断,又拿什么立场去劝兄弟?再说,人家好歹还有个未婚夫的身份,他?顶多算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而已。
  两个被情所困的男人各自陷入沉思,直到主持人报出,“今天竞拍的最后一件藏品是雍正粉彩富贵平安盘,编号C781277……”才唤回他们的注意力,抬头欣赏起台上的彩盘来。
  灯光下,彩盘被转盘托住做360度展示,盘上牡丹鹌鹑栩栩如生,盘边天竹寿石细腻入微,吉祥纹饰尽收一盘,釉色通透饱满,一看便知是雍正官窑的精品,连对瓷器一窍不通的严征都止不住赞叹,“真漂亮。”
  然而,当拍卖师报出这件珍品的起价时,包括严征在内的藏家愕然得险些掉了下巴。
  “200万港币,出家是不知行情还是脑子进水了。”严征奚落道,“他以为卖白菜啊,整个一傻蛋。”
  “我倒觉得他挺聪明。”沈牧梵缓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底价低,举牌的人自然多,价格想不高都难。”
  果然如沈牧梵所料,竞拍一开始,场上牌子便像打地鼠游戏里的老鼠,不断冒起,不到五分钟,价格就被叫到1500万港币,直逼黑市价。
  眼见价格节节攀升,沈牧梵却一直不举牌,严征着急得不行,“你怎么还稳如泰山啊,赶紧出价啊。”
  “不急。”沈牧梵轻轻转动脖子,慢悠悠地说,“该我的,跑不掉。”
  又过了几分钟,价格已升到1800万,此时举牌的人也所剩无几。毕竟从收藏角度讲,这价格已超出同类藏品十几倍,而如果要倒卖,市场叫价是1800万,万一放话的藏家不肯多出,拍下来岂不是当冤大头。
  在一位买家叫出1900万后,刚才咬得很紧的几位藏家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加价,看久久无人报价,拍卖师只好照规矩唱道,“1900万一次……”环视会场,没人举牌,他再唱,“1900万……2次……”
  这一次他有意拖长音,希望能给犹豫的买家多一点考虑时间,要知道他们是靠成交价抽佣,能多拍一点,佣金也高点。奈何他语速慢如蜗牛,现场依旧无人举牌。轻叹口气,他安慰自己,算了,1900万也不错了,哪知刚扬起手准备落锤,贵宾席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2000万。”
  拍卖师眼睛一亮,其余人也纷纷把头转向贵宾席,看清叫价者时,一部分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而另一部分人则是羡慕嫉妒恨,表情精彩纷呈。
  拍卖师是认识沈牧梵的,看他出价便估摸这藏品该归他了,不过出于专业,还是照例问了句,“这位先生叫价2000万,还有人加……”
  那知话未落,一记明亮的女声便从靠门的角落里传过来,“2200万。”
  哗,人**里爆发出轰声,全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个角落。一个身穿白色小礼服,相貌美得让人男人移不开眼,女人嫉妒得直咬牙的女子映入大家眼帘。会场静默了片刻,下一刻,又嘈杂起来,“那女的是谁啊?”
  大部分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有少数见过她的给出了答案。
  “白之音,百叶集团的公关经理,白飞扬是她爷爷,不过……”严征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她是白乐匀的私生女。”
  沈牧梵眸色一暗,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他转过身,朝白之音的方向看去,正好迎上对方略带挑衅的目光。他勾唇轻哼了声,左手懒懒地举起,“2500万。”
  轰,全场再次爆发出惊叹,只是这次没等大伙儿把目光转向沈牧梵,白之音清脆的嗓音已豁然响起,“2700万。”
  沈牧梵皱了皱眉,快速思忖白之音的来意。对于白飞扬和百叶集团,他知道的比外人多一点,白家看似做的是贸易生意,暗地里却操纵着全港文物贩卖的脉络。他们一向专注黑市交易,现在来拍卖行参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下家订了货,而且价格绝对惊人,才让白家不惜代价要抢到。
  只是,除了他,还有谁那么想要这件宝贝?
  严征见他蹙着剑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之音,忙不迭用手戳他,“牧梵,我觉得这价太高,不值得。”
  与其同时,白之音身旁的连朗也紧张得发抖,“三**,咱们没那么多钱。”
  白之音但笑不语,就连拍卖师唱完“2700万第二次”后,她依然面不改色地注视着沈牧梵,当拍卖师第三次说出2700这个数字时,她对着沈牧梵莞尔一笑,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承让”。
  只不过,后者显然并不想让她。就在拍卖师举锤的瞬间,那道熟悉的男音再次响起,“3700万。”
  纵是经历过无数场拍卖会,拍卖师仍然被这个加价惊得合不拢嘴,一次加一千万,沈牧梵对这件藏品志在必得的决心昭然若是,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他想要,谁都抢不走。
  比起众人的惊叹,白之音的表情相当镇定,让几个老商人不住摇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丫头估计还不晓得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呢。”
  震惊过后,拍卖师迅速找回自己位置,他重复了一遍沈牧梵的叫价,再侧头问白之音,“这位**还要加价吗?”
  白之音拧紧眉,像是在努力考虑,过了好会儿,就在大家以为她要放弃时,她突然抬起头,朗声说,“4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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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了,嘿嘿,还算如期。
白姑娘和沈boss第一次见面就很不和谐,你们猜接下来会和谐吗?这个故事构思的时候,秋各种热血沸腾,狗血翻飞,但保证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烂俗桥段,另外,这本秋摸着胸口拉链担保,绝不会再有男女主角生病啥的。
虐?用你们觉得虐的强占和医冠来衡量,不虐,真不虐(艾玛,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rou?jj凶猛,套用两会新闻发言人答案,就是你们懂的,能rou一定给吃,别担心哦
结局?肯定是he啊,这不用怀疑的啦。
更新速度?这个、这个、这个……那啥,那啥,悲催地告诉你们,我存稿少得可怜,所以日更啥的,只能尽力,但坑品是杠杠的,所以不要大意地跳坑吧
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哦
鲜花啥的,来得凶猛点吧,秋身板硬,砸不死的,hoho
希望能在下面看到你们的身影,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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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胜负
  这女人,是决定跟他抢到底吗?
  沈牧梵浅抿着薄唇,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几米开外的女人,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嫩,五官精致却不失大气,双目含水,很干净、很漂亮,也很能引发男人的保护欲。想必白飞扬那只老狐狸选她做公关经理,看中的就是这张脸吧。
  发现他一直盯着白之音,严征笑着打趣,“你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人家,别把姑娘吓到了。”
  沈牧梵递给他一记白眼,“不是谁都跟你未婚妻一样。”
  “那倒是。”说起林因的胆小,严征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转眼再看白之音,却发现她已垂下头,耳朵红得像烧了起来。严征不由失笑,很没仪态地勾过沈牧梵的肩膀,“你看、你看,你把人家看得脸都红了。”
  沈牧梵瞥了眼白之音红彤彤的耳朵,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更欣赏刚才那个不惧不畏,敢跟他抢宝的女人,而现在的她,不过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小女子罢了。
  拍卖师站得远,自然无法洞悉他们之间的暗波,不过见沈牧梵只顾盯着白之音,便提醒道,“沈先生,您还要加价吗?”
  “可以让我想一下吗?”他问拍卖师,眼睛注视的却是白之音,任谁都明白,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从交易守则来说,沈牧梵的要求无疑是越矩,但考虑到竞拍者只剩下他和白之音,藏品价格又净翻了20倍,拍卖师觉得可以通融下,便问白之音,“这位**,你看可以吗?”
  白之音低着头,但依然能感觉到无数道灼热的视线,不用猜,其中一道肯定是沈牧梵,想到这儿,她把脑袋埋得更低,下巴都快贴着胸口了,一双耳朵红得发紫,那模样像是不敢开口否决,惹人生怜。
  这么个又漂亮又娇弱的小可怜,让会场许多男人油然生出保护欲,尽管沈牧梵身份摆在那儿,还是有人不怕死地替她伸张“正义”,“这不合规矩吧?”
  其余人虽不敢明目张胆质疑,但也窃窃私语地附和,“就是,竞拍讲的就是瞬间决定,哪有想半天的道理?”
  严征被那些频频射来的鄙视目光弄得心烦,“诶,我说你干脆让给她算了,反正你家也不缺这么个盘子。”
  其实,依沈牧梵的脾气,换作别的东西或者别的人跟他抢拍,即使严征不说,他或许也会让一让,可这富贵平安盘他寻了太多年,加上白之音的特殊背景,他不会让,也不敢让。
  白家肯出4000万来买,想必下家一定跟他一样,不惜重金也要拿到手,如果让出去,那绝对就找不回来了。
  这绅士,他做不起;因为这东西,他势在必得。况且,他也想看看,藏在白家背后的人到底能下血本到什么程度?
  不顾严征的鄙视,沈牧梵举起手,扬声喊出,“5000万。”
  拍卖师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地重复,“5000万?”
  沈牧梵点头,淡淡勾起一抹笑,“我可以给那位**时间考虑。”
  这话听着绅士范儿十足,却相当打脸,臊得刚才叫嚣的几个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白之音埋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周围好心人见她面生,怕她不知沈牧梵底细,忙小声劝道,“**,那人是沈家大老板,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可别再赌气加价。”
  “是呀,三**。”连朗扯了扯她的袖子,用只有两人听得懂的话说道,“你拍这么贵,老爷看到会生气的。”
  对于旁人的劝导,白之音没有回应,只是从手袋里摸出手机,摁了个号码,再拿手掩住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5000万还要吗?”
  此话一出,大伙立即明白她背后原来还有真正的老板,难怪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儿敢跟沈牧梵抢东西。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众人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不过都是些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精,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只重重说了个嗯字,便了然,这东西怕是要被沈牧梵摘走了。
  果不其然,白之音一放下电话就对着拍卖师难为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要了。”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乍听还带着一分哽咽,让人不禁联想刚才在电话里她是不是被老板骂了。
  拍卖师同情地望着她,心里竟没有半点抽到高佣金的开心,反倒有些埋怨沈牧梵,觉得他为了赌口气,故意抬高价格,让小姑娘完不成任务。
  然而再怎么抱不平,他也不能把这彩盘偷偷给那姑娘,只能带着怨念宣布藏品归属。
  现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而白之音也在这时站了起来,垂着头匆匆走出会场,不知是走太快,还是打击太大,快出门口时,她往前一个趔趄,好在身后的连朗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幸免与地板亲密接触。
  于是乎,包括拍卖师在内的男人对沈牧梵更不满了。
  严征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愤恨目光,感叹道,“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白之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么多男人甘愿为她讨厌你。”
  沈牧梵睨了他一眼,“莫非你也被迷住了?”
  “那倒没有。”严征顿了顿,又认真补充道,“不过,她长得的确很漂亮。”鸿泰跟百叶集团有生意来往,他在白家的宴会上见过白之音几次,虽然每次她都是在背后做后勤服务,但在云鬓环绕的宾客里,她仍然出众得扎眼。想来,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相信上门提亲的人,能踏烂白家门槛。
  想到这儿,严征不由长叹口气,“哎,可惜了。”
  沈牧梵被他叹得莫名其妙,问:“什么可惜?”
  “可惜她是……”想起沈牧梵的身世,严征硬是把私生女三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可惜再漂亮,都入不了你法眼。”
  沈牧梵不置可否,从包里拿出支票簿,龙飞凤舞地签上金额和姓名,递给工作人员,可就在严征认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沉默到底时,却突然听到他很随意地说,“是很漂亮。”
  严征睁大眼,不敢相信地注视他,好会儿才夸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不容易、不容易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夸Candy以外的女人漂亮,太不容易了。”
  “她的确很漂亮,不过……”沈牧梵回忆了下那张精致的脸,补充道,“跟Candy比,少了点气场。”
  “切,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白之音挺有味道的。”严征想了想,“有点像林妹妹。”
  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的确有几分林黛玉的味道,可惜,他沈牧梵喜欢的女人,绝不会是娇弱似水的林妹妹。
  “林妹妹”白之音几乎是以跑的方式离开展馆,连朗大步跟在后面,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三**,你走这么快干嘛?”
  “赶着回家看电视。”白之音笑嘻嘻地说。
  连朗啊了声,更迷惑了,“可是,咱们还没跟沈总打招呼呢。”
  “不是打过了。”白之音拉开车门,一钻进去,就踢掉了脚上的恨天高。
  “打过了?”连朗站在车边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啊?”他从进去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压根就没离开过座位,哪有去打招呼。
  白之音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连朗,你跟连曦真的是亲兄弟吗?”
  “那当然。”连朗答得掷地有声,“一个爹妈的,如假包换。”
  白之音杵着下巴,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你爹妈真不公平,把智慧全给你哥了。”
  连朗费了好大劲才听懂白之音是在说他笨,却没有恼,反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哥是比我聪明一点,不过,我妈说傻人有傻福。”
  “对,傻人有傻福。你看,我挺聪明的吧,却一点都不幸福。”白之音深有体会地感叹。
  “三**,你别这么说,你一定……”
  “我知道,我一定会幸福的嘛。”白之音莞尔一笑,打断连朗十年不变的安慰,“好了,回去吧,小天还在等我看电视呢。”
  连朗一看手表,都快10点了,难怪三**急着跑出来,再晚小少爷又该闹了。
  连朗一路疾驰到了半山。和从前一样,在离白家大宅不远的一条小路上把白之音放了下来,随后从副驾驶座位下拎出一双鞋,“三**,我哥叫你穿这双走路。”
  白之音看了眼他手上的软底平跟鞋,灿然一笑,“还是你哥想得周到。”
  她脱下脚上八寸高的细跟凉鞋,换好后在原地蹦了两下,别说,连曦挑的尺寸还真合适。
  把换下的高跟鞋递给连朗,她交待道,“别扔了,这可是Rv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的。”
  连朗一听,果真跟捧着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放进鞋盒,看得白之音呵呵直笑,“行了,你回去吧。”
  “不行。”连朗一口拒绝,“我哥交待过,一定要看到你进去,我才能走。”
  白之音知道连曦是处于安全考虑,也不再多说,挎好包,背朝着他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回了家,而连朗则是听到电闸门关上的声音后,才把车子开走。
  穿过院子,白之音刚走进客厅,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利的谩骂,“你个小白痴,怎么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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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的花花哦
看到你们都喜欢白女王,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终于敢继续欢快的撒狗血了,可能会超越你们的想象和极限哦,一定要hold住,哈哈
留心看标签的亲可能会发现,这本主男配是严征,so,他会不时出来冒泡的,但是,会以你们想不到的故事
关于更新,本文定在晚八点更,一般超过还没更,基本那天就不更了。但秋会有会尽量提前在微博或文案公告栏说明。
好了,继续鲜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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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摆局
  白之音脑袋嗡地一响,连鞋子都没脱便飞一般冲上楼,到三楼楼梯口,一眼便看见了蹲在回廊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白天。
  她的心蓦地抽紧,往前一个箭步,一把推开正用手戳白天脑袋的白筱薇,再将白天搂起来护在身后。
  白筱薇被推得跌了个狗吃屎,疼得哇哇叫,待转头看清是谁推自己时,气得破口大骂,“白之音,你敢推我?”
  “我警告过你,不准欺负我弟弟。”白之音狠狠地瞪着她,眼神肃杀,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撕得粉碎,让白筱薇后背窜起一股凉意。不过,白家二**,向来输人不输阵,更何况要她被白之音这个野-种欺负,做梦都别想。
  于是,她眼睛一转,身子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快来人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尖锐的哭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白家的长辈都住在二楼,三楼全是孙子一辈,白筱薇这一叫唤,首先冲出来的是白韦林和他老婆苏蕊,那速度快得就像他们老早站在门后,就等着白筱薇“呼救”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白筱薇,苏蕊夸张地大叫道,“天啊,筱薇,你怎么躺在地上?”
  白筱薇用手指着白之音,“她推我。”
  “你说之音推你?”苏蕊提高嗓门,“她无缘无故干嘛推你啊?”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白筱薇愤愤地说。
  白之音瞥了眼演的不亦乐乎的两人,嘲讽地撇了撇嘴,正想带着白天回屋里,一直沉默的白韦林突然高声叫了起来,“之音啊,你怎么能打筱薇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二姐啊。”
  打?白之音侧耳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暗暗一笑。她这堂哥不但耳朵灵,偷换概念的功夫也一流,才一转眼,就把推变成了打,而他这一嗓子,无外乎是故意吼给正在上楼的人听。
  果不其然,白韦林话刚落,楼梯口便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大晚上的,都在吵什么?”
  “爷爷?”白韦林像是刚发现他一般,快步上前搀着他,很是关切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起来了?”
  “你们也知道很晚了?”白飞扬剐了他一眼,“那还在屋子里大声嚷嚷?”
  “我们也是被吵醒的。”白韦林委屈地看了眼还躺着地上的堂妹,“这不是听到筱薇叫,才起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吗。”
  听见提到自己,白筱薇立即扯出哭腔,“爷爷,之音她打我……”
  白之音挑眉,心叹白筱薇还挺上道,这么快就借用了白韦林定义的打。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人就不能来点新桥段吗?搞来搞去不就是上演让人觉得她恶毒凶残的戏码?他们不腻,她都烦了。
  听到孙女的指控,白飞扬侧眸看向白之音,语气有些严肃,“怎么回事?”
  白之音死死咬着下唇,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我……”接着什么都不肯再说,只是视线在白筱薇和白天之间转了又转,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很快蕴满了水汽。切,论演技,他们再回去练个十年吧。
  她虽一言未发,但白飞扬是个聪明人,一看便清楚到底谁欺负谁。扫了眼一脸期待看好戏的白筱薇和白韦林,他暗叹口气,想他白飞扬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后代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两个儿子成天吃喝玩乐,指望不上就算了,到了孙子辈,依旧只会玩勾心斗角小把戏,好不容易出了两个能力好的,一个死也不肯进公司,另一个却是拿不出手的私生女,害他一把年龄了,还得坚持撑下去。
  白飞扬怒其不争,越想越气,侧头发现白筱薇还躺在地上,不由火大地朝苏蕊吼道,“傻站着干嘛?还不把你妹妹扶起来?”
  老爷子发火,苏蕊哪敢反驳,连忙弯腰扶起白筱薇,心底里却恨得牙痒痒,看来老爷子今晚也是准备维护白之音了。
  苏蕊看得明白,白筱薇却不依不饶,“爷爷,她打我你都不罚她吗?”
  白飞扬横了她一眼,“她打你?她为什么打你?要不要我让保卫把监控调出来查个清楚?”
  白筱薇本就理亏,哪敢让调监控,只得告诉自己先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找机会算账。
  看孙女一脸不服气,白飞扬又不痒不痛地说了白之音,“你也是,再怎么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吵吵闹闹的,不像话。”
  白之音垂着头,一副千般悔恨、万分羞愧的样子,让白飞扬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都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白之音嗯了声,白韦林依旧不忘拍马屁,“爷爷,我送你回房间。”
  看白飞扬离开,白筱薇愤愤地瞪着白之音,“你给我记着,今天的账,改日我会加倍讨回来。”
  随时奉陪,白之音在心底应道,脸上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白筱薇拂袖离开,苏蕊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呵,狐狸精生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老的小的都被迷得团团转。”说完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走廊尽头。
  白之音顺着苏蕊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倚门而立的白韦德,她习惯性地扯了个微笑,不料他却像看见厌恶东西似的,很不悦地拧紧眉,接着嘭地摔上了门。
  白之音撇了撇嘴,腹诽白家还真是一**神经病。回身抬起白天的脸,她有些不高兴地问,“小天,姐姐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出房间吗?”
  “我想等你。”白天又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来绞去。
  白之音明白今晚的事不能怪他,便软了几分语气,“都是姐姐不好,迟到了,让小天等我。”
  白天猛摇头,“不是,是天天笨。”
  “谁说你笨了,我们家天天最聪明了。”白之音压住喉头的酸涩,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回去看铁甲战士,看完你帮姐姐拼超人,好不好?”
  听到自己喜欢的动画人物,白天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可回房间路上,手还是死死拽着白之音的胳膊,走得格外小心。
  看完电视,白之音又陪着白天拼了模型,直到把他哄睡才回到卧室。身子贴上床垫时,她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抬,可想到连曦还在等她通视讯,立即一个鱼跃坐起,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快速拨号。
  聊天窗口只闪了一下即被接通,连曦冷峻硬朗的帅脸出现在屏幕上。
  “不好意思,小天刚睡。”白之音解释迟到的原因。
  “没事,我也刚忙完。”连曦脸上没有半分不耐,反而关切地问,“你要不要先去泡个澡?”
  “不用。”虽然她的确很想泡澡,但谈正事要紧,“拍卖行已经联系你了吧?”
  连曦嗯了声,“钱明天会转到我摩根的账号,扣掉佣金和税大概还有4100万左右。”
  “不错,比咱们预期的高了很多。”白之音高兴地说。
  “是高挺多。”连曦悠悠地说,“有人故意抬价,能不高吗?”
  白之音吐了吐舌头,“你都知道了?”
  “阿朗全都告诉我了。”连曦板起脸,“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跑去跟他抢拍,还喊出4000万,万一他不要,你准备拿什么付钱?”
  “他怎么会不要?”白之音胸有成竹地说,“他在黑白两市寻了那么多年,今天还亲自去拍卖会现场,这东西对他肯定有特殊意义,依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
  “那你也不应该一直抬。”连曦责备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你这么一闹,万一被他看出端倪,那咱们的计划就功亏于溃了。”
  “可我要是不抬那么高,怎么能确定他会入局呢?”白之音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得看看,他到底有多想要。”
  “就算你想试探他,也该让别人去。”连曦还是不赞同她亲自上场的做法。
  “别人去,他说不定还真不要了。”白之音对连曦分析道。沈牧梵之所以肯出这么高价,是顾忌她白家三**的身份,白家背后的勾当他一定很清楚,而她赌的正是他不敢让藏品落入白家手的心理,当然晚上取胜还有一个重要筹码,那就是在沈牧梵眼里,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娇弱的女人,他笃定她绝不会跟他耍心眼。
  连曦觉得她分析再理,可难免担忧,“你千万不能轻敌,沈牧梵可不是一般人。”
  “他要是一般人,我还不挑他了呢。”白之音笑盈盈地打消他的顾虑,“好了,连曦,不会有事的。而且今晚我这么一抢,等消息一出,他保证对我感兴趣。”
  “你表现得如此高调,想忽视都难。”连曦没好气地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今晚那么高调,白飞扬那边肯定会知道,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
  “就说想买呗。”白之音轻松地说,“我就告诉她,台湾那边有人要,我准备拍下待价而沽,这全都是想为白家赚钱。”
  “他会信你?”连曦觉着这理由太牵强。
  “他不一定信我。”白之音冷笑道,“但他坚信自己养的狗绝不会咬他。”
  “他迟早会为今天的愚钝付出代价。”连曦脸上闪过一抹阴狠,桌下的手青筋尽露。
  “行了,不说他。”白之音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上次我叫你帮我查的事,进展怎么样?”
  “派去的人已经查到点眉目了。”连曦皱起眉,犹豫道,“音音,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已经在做了,不是吗?”白之音泯了抿唇,无力一笑,“连曦,我等待了18年,准备了3年,这样的决心还不够吗?”
  够,当然够,可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如此义无反顾,他怕有一天,当她撞得头破血流时,她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可这些年,他早就熟悉她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没用,他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时时做好提醒,“沈牧梵很聪明,你以后在他面前要小心,别让他看出马脚。”
  “看出就看出呗。”白之音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没打算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小白花。”
  深夜,中环公寓内,沈牧梵听着下属报来的消息,眉头慢慢拧紧,“你说,另一个盘子在白之音手上?”
  “对,我已经找人证实过,的确是以她的名义保存在银行。”属下略停,说出打探来另一个消息,“而且,据说这事儿白老爷子并不知情。”
  “哦?”沈牧梵把玩着手上的蜜蜡串珠,黝黑的眸子里有兴味。
  白飞扬不知道?那这东西是她私藏?那她还敢明目张胆地出来跟她抢拍,莫非她想买下凑成一对去白飞扬面前邀功?还是白飞扬用她做障眼法,企图哄他入局?又或者是,那丫头傻得不顾被发现的危险,故意抬高价格,好让另一个高价出手,大赚一笔?
  下属在那头听他半天没吱声,小声试探道,“老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凝视着桌上刚拍回来的富贵平安盘,且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既然对方已经摆好了棋局,他怎么也得赏脸去看看,至于落不落子,哪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唇角微微勾起,沈牧梵缓道,“帮我约白之音,就说我想欣赏另一只富贵平安盘。”& && && && && && &&&
☆、4 斗法
  听到阿木汇报白之音拒绝会面,沈牧梵轻蔑地撇了撇嘴,这丫头想跟她玩欲擒故纵,道行还是浅了点。
  “她说盘子不在她手上?”沈牧梵问。
  阿木点头,“是的。她说消息是假的,还叫你不要听信谣言。”
  谣言?沈牧梵黑眸里亮起兴味,“她说得对,是不能轻信。”
  阿木不敢置信地望着沈牧梵,“你信她的话?”连他都看得出,白家目的是吊他们的胃口,想坐地起价。
  “信不信无所谓。”沈牧梵噙着笑,“但既然白家不想跟我交易,咱们也不能强求,是吧?”
  “那我们就不要了?”阿木有些着急,“咱们找了这么多年,才凑到一对呢。”
  “哪有怎样?”沈牧梵收起笑,“她不卖,我就不买,我沈牧梵从不做强迫的买卖。”
  “可是……”阿木依旧担心,“万一被别人买走怎么办?”
  “那就让别人不敢买。”沈牧梵沉声吩咐,“放出消息,沈氏昨晚拍得的富贵平安盘遭窃。”
  阿木一怔,心叹大少爷果然足智多谋。外界没人知道富贵平安盘是一对。消息一出,白家手上的那只盘子就成为可疑物,白家为了自证清白,要么否认到底,说东西不在他们身上,这样一来,就算找到下家也会被默认为脏品,想卖高价天方夜谭。
  再者,便是白家拿出证据说富贵平安盘有两只,自己的是另一只,且不说大家信不信,单凭白家的底细,这东西的来源恐怕就说不清,这样一来,那盘子便成了烫手山芋,到时候就不是他们去求见白之音,而是白家来求他们赶紧买走。
  大少爷这招釜底抽薪比白家的欲擒故纵,高明多了!
  白之音听着连曦回禀的消息,柳眉微微蹙起,他说得没错,沈牧梵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能想出这招,反将她一军。
  “要不我主动再联系他们?”连曦也没想到,才拒绝了一次,沈牧梵就失去耐心,出招逼他们就烦。
  “不用。”白之音慢慢转动脖子,“咱们刚说东西不在我手上,现在又去求见,不是自打耳光吗,而且他也不一定肯见我们。”
  “那怎么办?”连曦问。
  白之音停了动作,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等。”
  “等?”
  “对,等。”白之音眯起眼,“等他再次想见我。”
  “他放这消息明显是想逼你去找他。”连曦一针见血,“他不可能再来找你。”
  “那就制造点理由,让他非见我不可。”白之音缓缓睁开眼,“给连朗订一张下周飞台北的机票,让他帮我带点东西给妍熙。”
  连曦眼睛一亮,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你想让他以为咱们找沈乔做下家?”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即使所有人都认定我手上的是脏品,也会有人买,而且是他的对手。”白之音莞尔一笑,既然沈牧梵给她挖了坑,她就将计就计。
  “你让他以为沈乔一定会买?”连曦挑眉,“他能信吗?”
  “能。”白之音解释,“因为但凡是沈牧梵的东西,沈乔都感兴趣。”
  “可也不代表沈牧梵会想跟沈乔抢。”连曦提醒她,“资料表明,他对外公那边的人一向温和。”
  “那就得看这东西值不值得他抢。”白之音胸有成竹地说,“这对盘子,他势在必得。”
  “你怎么知道?”
  白之音扬唇一笑,“直觉。”
  直觉这玩意儿说不清道不明,但有时候奇异的准。连曦叹口气,不忘警示她,“不能玩太过火,毕竟咱们的目的不是惹怒沈牧梵。”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白之音娇俏一笑,“我还得跟他有进一步发展呢。”
  两人正说着,白之音办公室的内线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号码,对着连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按下免提,“爷爷。”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白飞扬的声音透着不悦。
  白之音放低声音,佯装颤颤巍巍地说,“有什么事吗?”
  “过来再说。”白飞扬啪地摁断电话。
  连曦听到嘟嘟声,知道电话已经挂断,可不敢贸然出声,只好打过来三个字,“老头子?”
  白之音嗯了声,“应该是问富贵平安盘的事。”
  “不会有事吧?”虽然清楚白之音的本事,连曦还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不会的。”白之音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我还有点用,他不会对我怎样。”
  乘电梯到了顶楼,进门前,白之音先在双颊狠狠捏了一把,她皮肤嫩薄,一捏瞬时泛红。
  白飞扬见她红着一张脸进来,那对倒挂的眉毛霍地松开,这丫头,还是嫩了点,一慌就脸红的毛病丝毫没变。
  沉下脸,他把桌上的照片摔到她面前,“说吧,这怎么回事?”
  白之音瞥了眼,是她在拍卖行的照片,看来白飞扬先问的是她去拍卖行的事。
  见她垂着头不吭声,白飞扬冷笑道,“怎么,照片里的不是你?”
  “是我。”白之音低不可闻地承认。
  白飞扬一挑眉,“你去哪里干嘛?我不记得有叫你去拍过这盘子。”
  “我……”
  看她吞吞吐吐,白飞扬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背着我搞私藏?”
  “我没有。”白之音急忙否认,“我没有私藏。”
  “那你去干嘛?”白飞扬质问。
  “我……”白之音下巴贴着锁骨,绞着衣服的下摆,“有人出价5000万想买这个盘子。”
  “谁?”
  “一个台湾人,叫沈乔。”白之音忙不迭倒出“实情”:“拍卖会前他让秘书找到我,说不管我用多少钱拍下来,他都给我5000万。”
  “这么多机构,他为什么找到你?”
  “他的秘书跟我是大学室友。”白之音如倒豆子似的说道,“她说老板想找个面生的人去,我们说好拍下来后,赚的钱三七分,她七我三。”
  “为什么没告诉我?”白飞扬逼问。
  白之音抿着唇,头深深低着,“对不起,爷爷,我错了。”
  听她认错,白飞扬决定点到即止,“你想赚钱,无可厚非,但是背着我干私活就不行。”
  白之音哽咽道,“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下不为例。”白飞扬挥挥手,“下去吧。”
  白之音嗯了声,抬手擦干眼泪,刚准备下去,就听到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尹妍熙。”
  白飞扬点点头,吩咐道,“以后可以跟她多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机会打通台湾市场。”
  “好。”白之音听话应答,“我会加强联系的。”
  待她离开办公室,白飞扬身边的权叔才问,“老爷,您信她说的?”
  “她不敢骗我。”白飞扬笃定地说,“她要是想背着我搞私藏,就不会傻乎乎跑去拍卖会现场。”
  “可她干私活,你就这么原谅她?你就不怕她胆子大了,以后……”
  “她没那胆子。”白飞扬打断权叔的话,“她是我一手调教的,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而且,只要那个傻子在我手上,她就永远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您怎么不问问另一只盘子的事呢?”权叔不明白,这才是最关键的啊,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富贵平安盘有两只,一只就在白之音手上。
  白飞扬呵了声,“东西不可能在她手上。”
  “为什么?”权叔问。
  “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富贵平安盘?”白飞扬甩给他一个白眼。
  “难道没有?”权叔更迷惑了,“外面不是都在传。”
  “不过时沈牧梵玩的小把戏。”白飞扬一脸的了然通透,“先传东西在之音手上,接着又说盘子丢了,这不是故意让人怀疑是之音抢拍不成,使人偷了盘子?”
  经白飞扬一分析,权叔恍然明白,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要是真有两个,就算他们没查到,那拍卖行和藏品界难道都不知道,沈牧梵这一招,肯定是想报白之音抬价让他多出钱的仇。
  “不过,这样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权叔怕被人泼污水。
  “只要盘子不在我们手上,就没影响。”白飞扬缓缓说,“再说,大家也不是傻子,沈牧梵要是个盘子都看不住,那沈家早该下台了。”
  看权叔终于弄懂,白飞扬才吩咐另一件事,“你去查下这个尹妍熙,再去通讯公司把她和之音的通话记录调出来。”
  权说讶异,“您不是说相信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白飞扬阴险一笑,没说出口的是,他从不信任何人,包括权叔,他只信自己有办法让他们尽忠。
  一周后,沈氏集团的主席办公室内,沈牧梵望着台湾传来的照片,慢慢眯起狭长的双眸。照片里是一男一女,男的他前几日刚见过,是跟在白之音身边的男人,女的他也认识,尹妍熙,沈乔的私人助理,而沈乔,是他的表弟,台湾雲生集团的CEO,也是除了他和外公以外,雲生的第三大股东。
  白之音居然能联系上他,看来是他小看了她或者白飞扬。唇角浅浅勾起,他摁下内线,“帮我再约白**,就说我想请她共进晚餐。”
  沈牧梵以为白之音玩过一次欲擒故纵的游戏,被他反将一军后会学乖,却不料这女人还玩上了瘾,他连着预约了一周,她都不肯应约。
  在第十次被拒绝后,阿木的脸色很难看,“老板,该不会东西真不在白家手上吧?”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坚定,这事儿背后主谋是白飞扬,而不是弱不禁风的白之音。
  “如果不在,他们去找沈乔做什么?”沈牧梵问。
  “也是。”阿木转念一想,“难道是他们已经卖给沈乔了?”
  “不会。”沈牧梵摇头,“沈乔要是拿到,外公早就告诉我了。”
  “那是为什么?”阿木搞不懂白家唱的是哪出?既然联系了沈乔又没卖,无非是想吊着两边,待价而沽,那干嘛不肯见他们。
  沈牧梵浅笑,“这恐怕得问白**。”
  “可她不肯跟我们见面啊。”阿木想起这些天遭受的冷言,就窝火,“我看,干脆直接约白飞扬吧。”
  “没用。”沈牧梵摸着下巴说,“他把白之音推出来,就是不肯染这事。”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让沈乔把东西当大少爷的“失物”抢走?那样老板苦心多年的心血不是白白荒废。
  看阿木急得不行,沈牧梵从容得安抚道,“别急,白**只说不应约,可没说不能巧遇。”
☆、5 谋局
  周五的晚上,白之音从美容院出来,一抬眼便看见靠在自己车边的沈牧梵,她脚步一滞,嘴角弯起不经意的弧度。
  看来她直觉没错,这两只富贵平安盘对他意义非凡,才能让他屈尊降贵来找她,只是他也太没耐心,这才几天就等不及了。
  抑住心中的窃喜,白之音神态自若地踱步过去,开口却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先生,你挡住我的车门了。”
  瞧她如此作态,沈牧梵剑眉略略一抬,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讽刺,“白**真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咱们在佳士得拍卖会上还抢过东西呢。”
  被他不留情面的戳穿谎言,白之音一点不见困窘,反而倒打一耙,“沈先生记性这么好,怎么不记得我拒绝了你的邀约?”
  沈牧梵注视着白之音,黑眸中的讽刺被浓浓的兴味取代。这女人挺有意思,寻常人被戳破扯谎就算不脸红,也难免会尴尬,她却丝毫不见羞愧,还振振有词地追究起他的冒失,显得他多无礼似的。
  只不过,论打太极,他自诩还过得去。眼中闪烁笑意,他悠闲地回答,“正巧路过。”
  白之音哦了声,歪头瞧了瞧他身后的车,“那你现在是正巧挡住我的车,再正巧碰见我下来?”
  沈牧梵笑望着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令白之音哭笑不得,“行了,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找。”他噙着笑纠正,“是巧遇。”
  “行,巧遇。”白之音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那你总不会巧得走不了路,要一直靠在我车上吧?”
  对她的揶揄,沈牧梵并不恼,而是面带微笑指了指她的车胎,“走不了路的是你。”
  白之音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才发现原本好好的车胎全瘪了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捣的鬼。她抬起头,嘲讽地盯着他,“想不到沈总居然会干这么掉档的事?”
  对她的指控,沈牧梵没有急着否认,而是抬手指向街边一家店铺门口的摄像头,“那里有监控,另外,我可以替白**报警。”
  白之音横了他一眼,“不用了。”
  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戳轮胎这种事沈牧梵肯定不会亲自上阵,再说谁不晓得这条街是沈氏的产业,要是她没猜错,那摄像头要么关着,要么就是没装记忆储存卡。
  白之音愤愤地转到另一边,看四个轮胎全扁了,想想备胎不够换,只好摸出电话打给车房,报上地址和情况,叫他们拖去维修。
  放下电话,见沈牧梵双手插兜斜倚在车边,仍旧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她不由嗔瞪了他一眼,“沈先生还不走,难不成正巧也在等拖车公司?”
  “那倒不是。”沈牧梵微笑着说,“我只是觉得,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那么巧让我碰见白**的车坏了,我当然得发扬下绅士风格,送你回去。”
  “不用。”白之音想也没想就回答,“不敢劳烦沈先生。”
  “不麻烦。”沈牧梵带着笑,拉开旁边一辆车的车门,“希望白**给我这个机会。”
  他说得很恭谦,邀请的动作看似轻松,却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不敢置喙。
  白之音柳眉微调,略作沉吟,抬脚上了车。
  一上车,白之音便双手环胸,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直到发现沈牧梵把车开向了荃湾,她才侧头瞄了他一眼,可很快就回过头,靠着头枕,还闭上了眼。
  沈牧梵见状,黑眸里难得的流露出讶异,“白**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有什么好问的。”白之音眼皮都懒得抬,“反正肯定不是回我家。”
  “的确不是回你家。”沈牧梵大方承认,眼底的兴味深了几许,“不过,白**不都不怕吗?”
  “怕什么?”白之音缓缓睁开眼,“怕你劫财劫色?”
  沈牧梵嘴角一弯,“有什么不可能?”
  白之音侧眸睨了他一眼,“如果那样,我更不该怕。”
  “哦,怎么讲?”
  “如果你是劫财,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不会超过5万港币,丢了就丢了。至于劫色……”白之音笑着调侃道,“全港想劫沈总色的女人估计能组成一个加强连,能被你反劫色,该是我荣幸。”
  “白**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牧梵嘴角噙着笑。
  白之音递给他一记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说服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安全的。”
  沈牧梵怔了一秒,莞尔的轻笑转为畅快的大笑,“白**真是有趣。”
  白之音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心底却不断泛起欢悦的泡泡,她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让沈牧梵对她有兴趣,现在看来,计划非常顺利。
  车子一路向西,最后开进了东荟城附近的一处私家会所。
  “听说这儿普洱不错,我想请白**尝尝看。”沈牧梵把车熄了火,不等白之音拒绝便径自下车,替她拉开车门,那架势摆明了她没有说NO的机会。
  这男人果然强势,白之音暗叹口气,一边拎着小包下车,一边告诫自己今后行事要充分考虑这一点。
  会所的侍应生一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恭敬地打招呼,“沈先生好。”接着,不等他开口,便在前带路,因他们进了朝南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进去后,沈牧梵亲手替白之音拉开凳子,再坐回自己座位,然后接过侍应生手上的餐单,递给白之音,“白**看看,想喝点什么?”
  “普洱吧,你不是说这儿普洱不错。”
  沈牧梵勾唇一笑,“那就来一壶普洱茶,另外再配几样清淡的点心。”
  “好,马上就来。”侍应生点头应答。
  茶点很快就上来,沈牧梵扬手挥退侍应生,亲自冲起了功夫茶,他的手指白净修长,洗茶汤杯一套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和舒服。
  泡好茶,沈牧梵用镊子夹了一杯递给她,“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白之音接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很香。”
  “这是福元昌号的陈年普洱,白**要是喜欢,晚点可以带些茶叶回去。”
  “沈先生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功无收录,而且……”她略顿,浅抿了口茶,“沈总找我不会真是想喝茶吧?”
  她捅破窗户纸,沈牧梵也决定不再兜圈子,“我想要白**手上的富贵平安盘。”
  白之音放下茶杯,唇角扬起一抹笑,“沈总不会真信谣言吧?”
  “信。”
  沈牧梵答得太干脆,倒让白之音一时不晓得怎么接嘴,好在他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纠缠,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白**开个价吧。”
  白之音也没打算跟他装一辈子糊涂,于是回答道,“东西是在我这儿,不过不能卖给沈总。”
  “哦?”沈牧梵扬眉,“我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想有钱赚,没命花。”白之音往椅背上一靠,“实不相瞒,这东西是我的私藏,我爷爷并不知情。”
  不等沈牧梵开口问,她继续说道,“相信沈总应该知道我是白家的私生女,但你可能不知道,白家私底下的生意也是我在打理。”
  “你爷爷很器重你。”沈牧梵保持浅浅的微笑,不显露半分讶异。
  “器重?”白之音苦涩一笑,“如果有得选,我宁愿被他忽视。”
  注视着她苦涩的表情,沈牧梵忽然明白了一切。白飞扬会把白家最重要的生意交给一个从未公开承认的私生子,不是看中她多有能耐,而是用她做挡箭牌,这样即使遇到麻烦,白家其他人也可以撇的干干净净,这一招真是够阴狠。
  想到她被白飞扬利用得渣渣都不剩,沈牧梵不悦地蹙起眉,心里有种很异样的不舒服,另一面又有些怨怪她的软弱,“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不做。”
  白之音抿着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眼角眉梢强忍的无奈已说明她的身不由己。沉默了半晌,她突然扯起一抹笑,“好了,沈先生已经知道我的难处,还希望不要再为难我。”
  沈牧梵既没有同意,也没反对,只是问她,“你既然怕他,为什么还敢私藏?”
  “为了钱。”白之音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我想买套房子,带着我弟弟自己住,可我现在每月工资是6万块,即使不吃不喝也要10年才能存够首付。”
  沈牧梵没料到白飞扬居然会对她如此苛刻,她顶着公关经理的头衔,领的却是连沈氏集团保安都不如的薪水,难怪她会起异心。只是,他不明白她既然起了险中求富贵的心,为何事到临头又担心没命花,最让他费解的是,卖给他和卖给沈乔区别在哪里?
  “为什么单单不能不卖给我?”他单刀直入地问。
  “不仅是你,谁都不能卖,至少这几年不行。”白之音淡淡地说。
  沈牧梵挑眉,“不卖你干嘛去找沈乔?”
  “还不是因为你。”白之音嗔怒地斜了他一眼,把忽悠白飞扬的说辞换了一下,变成老头子接到沈乔委托去拍富贵平安盘,不想被他拍走,老头子雷霆大怒,命令她去台湾向沈乔亲自赔罪,哪晓得沈乔根本不愿意见她,她只得让助手去做沈乔助理工作,希望能见上一面。
  她说得无懈可击,让人不得不信,但沈牧梵还是有疑问,“你手上有盘子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不知道,我也很奇怪,怎么你一拍到手,消息就流了出去。”
  她边说边拿眼睛瞟他,让沈牧梵哭笑不得,“你不会以为是我?”
  “我没这么说。”她懒懒地撇嘴,“不过,你丢了藏品的消息是假的吧?”
  看他没否认,白之音嘟起嘴,埋怨道,“你这消息可把我害惨了,本来我还想趁老头子没查实前赶紧把东西卖出去。结果你这么一闹,我再拿出来就成了赃物,压根没人敢要。”
  “既然是我的责任,就让我负责吧。”沈牧梵趁机提条件,“6000万,你看如何?”
  白之音叹口气,“沈总,真的不是我不想卖,或者故意吊你胃口,坐地起价,是这东西我不能卖。”
  “现在外界都传我手上有藏品,要是你或者任何人买到,就证明传言属实,老头子会放过我吗?”
  “我可以保密。”沈牧梵保证,“这两件东西绝对不会再流通市场,或者说,没有人会知道富贵平安盘有两个。”
  “没用的,现在老头子已经怀疑我,即使你不说,我突然多出这么大一笔钱,他肯定会联想到这个上去。”白之音长吁口气,和盘托出她原先的计划,“我本来是想卖了这盘子后就以朋友名义买套房子,再让他冒充我男友,倒时就说是他送给我的。”
  “现在,就算你给我钱,我都不敢花。”白之音说着又叹了口气,“况且,依照老头子的性格,说不定已经派人在查我,今晚我跟你在这儿见面的事,他怕是也知道了,我还得想想回去跟他怎么解释呢。”
  听她长吁短叹,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又害怕那个,沈牧梵心里就像塞了团发酵的面包,胀得难受,破天荒就想当回好人,帮帮她。
  蹙眉思忖片刻,沈牧梵沉吟道,“拍卖会上我被白**吸引,所以约你喝茶,你看这个借口充分吗?”
  白之音一愣,心赞沈牧梵真是太上道了,她半真半假把自己说得多么可怜,就是想让沈牧梵明白,她特别想卖掉盘子来买房,无奈找不到合理借口向白飞扬解释钱的来源,说什么想假装成是男友送的房子,也是为了给后面的提议铺路,没想她还没提,他却先说了。
  压住心中狂喜,白之音佯装思考了很久,然后猛地拍了下桌子,“有了,我知道怎么能把东西卖给你,我又不会被怀疑了。”
  “什么法子?”沈牧梵语气有难得急迫。
  “你可以追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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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亲反应看得云里雾里,关于这问题,小秋可以提前剧透下,其实,所有一切都是白女王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就像文案说的,准备捕获的正是沈大boss
  关于冲突,有亲说太大,感觉有些突兀,这点可能是前面开章,秋一直在埋线,所以让一部分亲觉得看起来冲突很大,特别是角色之间的冲突,让有的人感觉在看角斗,有些不习惯。不过,大家尽可放心,秋是写小言的,绝对不会,也没那水平写角斗,所以等前面几章过后,后面的肯定走的是言情路线,该有的都会有。
  只是,希望大家知道,这是一个充满预谋和设计的故事,所以女主难免会各种心计和手段,看得时候难免会费点脑细胞,但秋秋每写一章都会反复推敲逻辑,尽量用人物独白来解释一些行为,就是希望不会写成一团乱,云里雾里。
  不过,本文绝对不会是悬疑,所有隐线在男女主碰面后都会很快揭开,so,实在觉得看不懂的亲,请耐心等待下哦。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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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试探
  沈牧梵心中一凛,嘴角慢慢泛起淡雅的笑容。关心则乱,他差点因为他们相同的身世对她起了怜悯之心,听信了她的一面之词。
  她的说辞一环扣一环,无懈可击,可正因为太完美才令人生疑。虽然暂时搞不清她提出要假意交往的真实目的,但他能肯定这女人绝对不是外表所呈现的娇弱被动和无助。
  见沈牧梵一直沉默地端详自己,白之音心中就像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然而多年经验告诉她,越是这时候越要镇定。她一边警戒自己敌不动我不动,一边又被他深沉难测目光弄得心里直打鼓,最后终于敌不过他的目光,率先败下阵来,斟酌着开了口,“沈总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白**这么漂亮,应该有很多人追求。”沈牧梵眼里有戏谑,既没说愿意,也没说不。
  白之音放在桌布下的手紧了紧,明白他这是跟自己打太极呢,想来应该是对她的用意产生了怀疑。哎,也怪她得意忘形,太过急躁,没等两人再混熟些就贸然提出“交往”请求,让他起了疑心,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方有一线生机。
  暗吸口气,白之音抬起长长的睫毛,一针见血地问道,“沈总是在怀疑我的动机吧?”
  沈牧梵轻挑了下眉,越发觉得她不简单,且不管她直接挑明的动机是什么,单是这份沉稳与勇气就很可嘉。
  没听到他接话,白之音微微颔首,“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言落,不等沈牧梵开口,径自补充道,“你猜得没错,我是别有目的。”
  沈牧梵浅笑着哦了声,示意她说下去。
  “我的目的是想名利双收。”白之音说得格外坦荡,“除了卖盘子,我还想借沈总的名头抬抬身价,给自己觅个适婚对象。”
  沈牧梵抬眸望着他,目光幽深无比,“这话怎么讲?”
  白之音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手在桌上无意识地画拨着,过了半晌抬头问,“沈先生觉得我长相如何?”
  “很漂亮。”沈牧梵如实说。
  “我也觉得自己很漂亮。”
  沈牧梵还没来得及感慨她的大言不惭,就听她话锋一转,“可惜漂亮有什么用,我的身份摆在那儿,别说是名门望族,就是普通家庭,怕是也会有所顾忌。”
  “你说得不假,这些年倒是有不少追过我,可想娶我当老婆的……呵”白之音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算了,我自己就这价,怪不得别人轻看。”
  上流社会男人的心理,沈牧梵自然清楚,对她这样一个没身份的美女,养在屋子里玩玩没关系,取来做老婆?那又是另一番话。不过,听到她轻贱贬低自己,他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而且他也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追了你,就能改变这局面?”
  “凭你沈氏集团主席的身份。”白之音微微咬着粉唇,缓道:“我在白家,说好听点是三**,难听的话就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会找我,真正上流社会的聚会就跟我无关了。”
  “我二姐比我大半岁,老爷子从她成年起就带她出入各种宴会,给她寻觅适婚对象,可我今年已经28了,别说帮我找对象,就是想出门旅行都不批准。”白之音冷嘲道,“我现在被困在家和公司,想交个朋友都难,更别说嫁出去了。”
  听他没吭声,白之音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被老头子压榨了这么多年,不想到最后,连丈夫也是他随随便便塞给我一个。”
  “让你追我,一是借你的名气增加我的曝光度,二是想沾沾你的光,让别人觉得你沈牧梵都能追的人,一定差不到那里去;第三嘛,主要还是想借你的平台,多认识点青年才俊,调金龟婿就不必了,至少让我找个真心待我的。”
  她一口气说完,见沈牧梵黑眸深敛,藏着难解的幽光,不禁难为情地抿了抿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龌龊?”
  沈牧梵摇头,“不,很正常。”
  “真的吗?”她雀跃地追问,“你不觉得我很急功近利?”
  “有点……”他略顿,见她小脸垮下来,一脸挫败,不由勾起嘴角,“但我很理解。”
  于是,她的表情瞬间又活了过来,满眼期待地望着他,“那你会……”
  “不会。”沈牧梵一口否决她的试探,“我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白**刚才说了那么多,全是你从我这儿得到的好处,我找不出可以答应你演这场追求戏的理由。”
  果然老奸巨猾,她本想抛出底牌,玩一招攻心计,没想他还是不为所动。好处是吧?
  “富贵平安盘,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她主动退步,“5000万怎么样?”
  沈牧梵眯眼,“高了。”
  “你拍另一只也是5000万。”白之音据理力争,“而且,我这只没曝光过,收藏价值更高。”
  “那可不一定,换在别人手里的确是奇货可居,可到了你这儿……”他笑了笑,慢慢吐出五个字,“是烫手山芋。”
  他的话正中靶心,气得唐糖直咬牙,“那你出多少?”
  沈牧梵笑而不语,竖起了2个手指。
  “2000万?”白之音扬声。
  沈牧梵摇了摇头,再次晃了晃手指。
  白之音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200万?”
  “当初拍卖行的起价也只有200万。”沈牧梵收回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同时明天全港几大报纸就会出现沈氏集团主席倾心百叶集团公关经理的头条。”
  对白之音而言,这条件很诱人,她做那么多,本就不是为钱,只是想一步步接近沈牧梵,所以只要他肯同意跟她假交往,哪怕是把盘子白送给他,她都愿意。
  可是就在她心动的一刹那,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沈牧梵说不定是在试探自己,是为了应证她名利双收这番话的可信度,当然也可能他真的是个奸商,趁火打劫要压她的价。
  眼下,在看不清他底细前,她只能凭着本能赌一把。
  白之音握紧拳头,深吸口气,“你以为我这盘子是捡来的?”
  “我条件已经开了,卖不卖随你。”沈牧梵说得无所谓。
  “不、卖。”白之音蹭地站起来,愤愤地说,“我就算扔海里,也不会亏本卖给你。”
  说完,一把推开椅子,拎起小包气冲冲地走了。她脚步踩得很重,像是很生气,可天知道她每走一步都是虚的,她在等着沈牧梵叫留步。然而,直到她走出会所大门,也没听到他的挽留。难道她真的猜错了,沈牧梵不是在试探,而只是想压价?
  站在会所门口,白之音回头看了眼大门,挣扎着要不要进去说自己后悔了,但骨子里的傲气却不允许她妥协和认输,何况她这会儿进去,越发显得她的提议有鬼。
  算了,还是先回去,找连曦从长计议吧。
  荃湾这带没有中环热闹,十点不到街上就冷清清的,她站在街边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出租车,只好往地铁口走去,一路走一路后悔不该优柔寡断、想东想西让大好的机会擦肩而过。
  想到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她气得狠狠踢了下路边的易拉罐。哪知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一脚没踢到易拉罐,反而被罐子崴了一下,重心一歪,屁股就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疼得她半天站不起来。
  秋天的夜晚已有了凉意,她从美容院出来时只穿了件短袖,这会儿坐在地上被风一吹顿时冷飕飕的,再一想到筹谋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不仅凉从心来,眼泪猝不及防就涌了出来。
  几米开外的转角处,沈牧梵坐在车内望着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的白之音,心底有种异样的情愫在发胀。
  晚上他故意踏低价格是为了试探她,如果她一口答应,那她显然是在说谎,而在她拒绝后,他之所以没叫住她,也是为了进一步试探她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想卖。
  原本他想过了今晚,再测测她的反应,却不想开车出来就见到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纤细的身影看起来很单薄,让他鬼使神差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笨笨地摔下去,看着她把头埋进膝盖,那样的姿势让他想起了某个女人,那年她也是这样,在甲板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偷偷掉眼泪。
  想起唐糖,沈牧梵胸口漫起苦味,待回神抬头再看白之音,才发现她竟被两个男人围着,他心头一紧,猛地踩下脚油,车子向箭一样飞了过去。
  再说两个小混混刚才在街头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本以为能占个便宜,哪知还没来得及调戏她,便被一道刺目的车灯晃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就看见一个表情阴鸷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那样子像是要弑人一般,吓得两人哪敢久留,撒腿就跑。
  白之音也被车灯照得抬起头,待看清来人时,立即背转身用手抹掉眼泪,开口的声音却泛着沙哑,“怎么是你?”
  她不在人前示弱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唐糖,让沈牧梵的心中某个位置微微蛰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蹲下来查看她的脚踝,“摔到哪里了?”
  白之音哭得太累,聪明的脑袋竟忽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摔了的线索,只是吸了吸鼻子,逞强道,“我没……啊。”
  那个事字被脚踝处突如其来的剧痛扯断,她本能想缩回腿,却被沈牧梵牢牢钳住,“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边说边用手去捏已经肿起的脚踝,一阵钻心的刺痛迅速蔓延全身,令她整个人都缩起来,咬着双唇直抽气。
  看她明明疼得额头都冒汗了却不肯吭一声,某种难以辨别的情绪蓦地涌上沈牧梵心头,他下手的动作不由轻柔了许多,“骨头没大碍,应该只是伤了韧带,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你走吧,我会叫人来接我。”白之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眼下这么大好的机会她不把握就算了,还赶他走,真是脑子进水了。不过,在此刻,她就是不想见到沈牧梵,更不想他看见自己狼狈脆弱的模样。
  沈牧梵告诉自己既然她不领情,就不用多管闲事,可当她哆嗦着摸出电话时,他心底那股别样的情绪迅速燃成了一片无名邪火,烧得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夺下她的手机,摁断刚接通的号码,然后在她带着怨恨和不满的眼光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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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秋:小音音,被公主抱的感觉如何?
  白:没感觉
  秋:不可能吧,被沈boss抱怎么会没感觉,你没有感受到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和心跳节奏么?
  白:我只感受到自己的脚快肿成馒头了。
  秋顿悟:哦,原来是脚太疼,转移注意力了,我就说嘛,我儿子身材那么好,你怎么会没感觉呢。
  白:身材很好吗?那我待会儿趁机摸一把。
  秋:⊙﹏⊙b汗,你好色,鄙视、唾弃你……
  沈突然插-话进来:没事,我喜欢
  秋扶额: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儿子们都这副德行?
☆、7 破冰
  沈牧梵径直把她抱到车边,塞进副驾驶,吩咐道,“别乱动。”
  白之音瞪了他一眼,伸手拉过安全带扣好,然后把头别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她负气的模样引得沈牧梵轻轻笑了笑,乌黑的眸子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转身替她关好车门,再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按照导航提示,沈牧梵把车开向最近的医院,并不时侧眸去瞄白之音,看静静地注视着窗外,安静得连呼吸都特别轻。
  密闭的车厢里只有空调吹出的风声,静得让沈牧梵有些不安,趁着等红绿灯的档口,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在生气?”
  “没有。”白之音头也不回地答。
  “那为什么不说话?”沈牧梵又问。
  白之音呼口气,把头靠向车窗玻璃,半晌后才吐出一个字,“累”。
  人累,心更累。这么多年,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可扑腾了那么久,她不过是换了一根绳子,人依旧在水里。
  12岁前,母亲指着10平米的公租房咬牙切齿地告诉她,“想要搬出这鬼地方,就在你爸面前给我好好表现。”
  于是,她被逼着演戏,给爸爸看最好的考试成绩,装孝女给他洗脚捏背,然后用妈妈教的台词,带泪说出不想当野种,也想住大房子,也想穿公主裙,还违心地说嗜赌成性的母亲为了照顾她和小天多么辛苦。
  随着母亲要求的增多,她的演技也越发成熟,他们一家也从公租房搬进了靠海公寓,最后成功住进了母亲口中像城堡一样的白家大宅。
  在踏进白家那一刻,她以为从此以后也不用伪装了,却不知自己是从小剧场跌倒了大舞台,而白家也不是宫殿,而是地狱。
  那里再大,她和小天也只能缩在三楼的小房间里,日复一日地忍受着白筱薇等人的冷嘲谩骂,时时提防着他们会恶整白天。刚到白家的日子,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随心所欲地表达喜怒哀乐,不敢走路发出声音,甚至不敢生病,更不敢离开小天一步。
  在母亲知道他们被欺负,反过来告诫她不许惹事,不许惹怒白家人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在这里她不能指望任何人,为了自己更为了小天,她必须要在白家立住脚,要让老爷子重用她,这样才能让小天不被欺负。
  她默默地观察老爷子的喜好,然后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成功引来老爷子的注意,再按照他的意愿,把自己打磨成一个没有脾气,对白家感恩戴德,愿意为他肝脑涂地的一条狗。
  白家的其他人背地里都笑她傻,说她愚忠,被老爷子啃得渣渣都不剩,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如果不装得那么傻,她就没办法顺利通过老头子一次次的试探,就得不到他的重用,也没办法保护小天。
  在这世上,小天是她唯一的牵挂,关于这点,白飞扬也很清楚,否则也不会以看护名义,让人24小时守着小天,为了小天的安全,她只能忍,等待逃离的时机。
  然而,在白飞扬把文物走私生意交给她时,她终于明白,他不会轻易放走她,要带着白天离开白家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找一个比白家实力更强大的靠山,让白飞扬没法说不,而对她来说,唯一的机会就是嫁人。
  沈牧梵就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她看中的不仅是沈氏集团的雄厚的财力,更因为沈家背后的黑色关系让白飞扬不得不忌惮。
  她步步为营制造与沈牧梵亲密接触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他喜欢上自己,借他的势力带白天离开白家。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没有亲情,现在连爱情都要出卖。
  白之音阖上眼帘,长长吁口气,她真的好累,好想脱下所有伪装和面具,好好歇一歇。
  看她闭上眼不说话,沈牧梵也不再出声。到了医院,他停好车,绕到她这边想扶她下来,却见她已经推开门,单脚跳了出来,然后扶着车门吃力地站着。
  沈牧梵一挑眉,弯腰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这一次白之音没有抗议,而是从善如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过从进诊室到上好药,她都没再说一句话,就连做检查时,被疼得直冒冷汗,她也只是咬住下唇轻声嘶气,没发出丁点叫唤,看得沈牧梵直皱眉,恨不得掰开她牙齿,解救被肆虐的唇瓣。
  上好药,白之音拒绝再麻烦沈牧梵,“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医药费改天我会打给你,你先走吧,我会叫司机来接我了。”
  沈牧梵抬手看了下表,“你家过来起码要一小时,还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白之音想也没想就拒绝。
  沈牧梵一向不是热心的人,被她连续拒绝,也不想再多劝,只把药递给她,“服用说明写在上面,医生名片也在里面,你如果有不明白,就打他电话。”
  白之音嗯了声,把药塞进手袋里。
  她冷淡的态度让沈牧梵蓦然心生沮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眉头不悦地蹙起,他握着钥匙,连再见都没说便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白之音才深深叹了口气,对着医院走廊的玻璃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妍熙知道她一次次赶走沈牧梵,一定会跳起来骂她是笨蛋。
  是呀,她的确够笨,放着大好机会不用,硬是任性地赶走了他,估计等明天清醒过来就会悔得肠子都青了,还得花更多的心思和功夫去把他引回来,谁叫她的人生总是掌控在别人手上呢?以前是仰着白飞扬的鼻息而活,现在是全指望沈牧梵带她出苦海。
  这样的人生,还真是悲哀。白之音越想越觉得难过,眼泪仿佛开了闸的水龙头一个劲往外涌,没多会儿就在地面上晕成了一个水圈。
  沈牧梵进门看见的就是低着头,哭得一抽一抽的白之音。捏手机的手一紧,他咬紧后槽牙,大步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
  白之音哭得正伤心,冷不丁眼前出现一条暗纹手帕,抬头一看是沈牧梵,她立即别开脸,慌乱用手背抹掉眼泪。
  一个晚上,她两次在他面前掩饰泪水,沈牧梵前后的心境却完全不同。第一次是由她想到了唐糖,这一次他却有种把她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的冲动。
  白之音擦干净了眼泪,声音却瓮声瓮气地,“你怎么回来了?”
  沈牧梵扬了扬手上的电话,“你手机掉在我车上了。”他把车开出医院,等红绿灯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副驾驶上的电话,本想明天再叫人送给她,可就在绿灯亮起的瞬间,他又把车调了个头,并说服自己,没有电话她就没法打回家叫司机。
  白之音拿回手机,道了声谢谢,又不说话了。
  沈牧梵望着地上那滩泪水,闷闷地开口,“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家司机也该下班了。”而且,就凭她在白家的地位,还不知道能不能叫动司机呢。
  “不用了,我想再坐会儿。”白之音拒绝道。
  听着她浓重的鼻音,沈牧梵胸口愈发闷得慌,眉头也皱了起来,“医院有什么好坐的,你要是想坐,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很冲,听起来像是很生气,白之音抬起头,费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在看到她肿得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时,沈牧梵胸口那股闷气迅速蔓延至全身,然后在他清醒过来时,已经第三次打横抱起了她。
  白之音只觉眼前一暗,一道影子欺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腾了空,吓得她本能地揪住沈牧梵的衣襟,急声问道,“你要干嘛?”
  没听到他的答案,白之音又使劲拽了拽他的衬衫,想唤来他的注意力,“喂,你先放我下来。”
  她的手劲很大,这么一拽,勒得沈牧梵差点喘不过气,刚想叫她放手,就听到撕拉一响,真丝的衬衫被拉开一个小口。
  白之音全身力量几乎都在衣襟上,衣服一破,她整个人就惯性地往后仰,吓得她像个八爪鱼一样,牢牢勾住沈牧梵的脖子,才避免掉到地上。
  惊魂过后,她垂头看了眼那道裂口,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
  “你把它扯破了。”沈牧梵陈述事实。
  白之音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沈牧梵面无表情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之音愠怒地瞪着他,“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算了,我懒得跟你说,算我倒霉,我赔给你行了吧。”
  “这是南汉真丝,很贵。”沈牧梵勾了勾嘴角,“以你的工资,恐怕有点困难。”
  哦哟,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担心她赔不起吗?深呼吸一口,白之音阴阳怪气地哼道,“放心,就算卖血我也会赔给你。”
  “你想卖血赔啊?”沈牧梵一本正经计算,“按照现在血价,估计得卖5000毫升才够,我看以你的体重,至少得抽10次以上。”
  白之音被他的较真劲被激得说不出话,默了半晌才冷笑道,“沈总不用担心,别说10次,就是100次我也会还,我白之音不会赖账的。”
  “我倒是不担心你赖账。”沈牧梵认真地说,“我只是替你分析下还款来源的可行性,而且,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听到这儿,白之音幡然明白沈牧梵这是在逗她玩儿呢。清亮的眸子微微转动,白之音噙着笑摆出一副好学的样子,“既然不可行,那你给我想个可行的呗。”
  说完不等沈牧梵回答,她又突然哦了声,“我知道了,还有个法子肯定可行。”
  “哦,说来听听。”
  “就是……”白之音嫣然一笑,右手食指从他衬衫破掉的那处伸了进去,再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口滑了一下,“卖身抵债。”
  她的手很凉,触到温热的胸口时,冷得沈牧梵起了个激灵,不过面上看不出丁点异样,声音也是淡淡地,“你觉得这个可行?”
  “不知道。”白之音耸耸肩,“关键得看债主愿不愿意。”
  她这答案倒是不盲目自信,然而沈牧梵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用富贵平安盘来抵债?”
  “我又不是傻子。”白之音嘟起嘴,“你这衣服再贵也值不了5000万吧。”
  “我什么时候说出5000万了?”沈牧梵问。
  白之音睨了他一眼,反问,“我什么时候说卖给你了?”
  沈牧梵一怔,笑意泛上眼角,“除了我,你现在还能找到买家吗?”
  “你也说是现在,我不能过几年再出手吗?”白之音毫不退让驳回去。
  沈牧梵眯起眼,“你不卖给我,就不怕我告诉你爷爷?”
  此话一出白之音还真闭了嘴,她咬着下唇,似乎是在思考他这话的可能性,过了好会儿才扬起一抹笑,“我相信沈大老板不会干这么卑鄙的事。”
  对她戴高帽的行为,沈牧梵不予置评,只悠悠地说了四个字,“无奸不商。”
  白之音一愣,下一刻气得撑住他的肩膀就跳了下来,只不过脚才刚沾地,就被他拉住胳膊又拽了回去,缠着绷带的脚踝又被撞了一下,疼得她啊地叫出来。
  这下,白之音真火了,“沈牧梵,你到底要干嘛?”
  看她气得跳脚,沈牧梵嘴角漾起一抹笑,这才对嘛,他就说她不会像外表那样温顺没脾气,看在她这么有趣的份上,他就做回好人,帮她演这场戏吧。
  伸手搂住她的腰,沈牧梵虚心求教,“作为追求者,你脚受了伤,我是不是应该送你回去?”
☆、8 协议
  白之音用了半分钟才弄懂他这话代表的意义,奇怪的是,目的达成的她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相反还有些忐忑和不安。
  她怔怔地望着沈牧梵,眼中写满了疑惑,“为什么改变主意,你不是说过,不做亏本买卖?”
  沈牧梵懒懒地嗯了声,算是回答。
  像是想起什么,白之音拧起柳眉,郑重声明,“200万我是不会卖的。”
  “我知道。”瞧她谨慎严肃的样,沈牧梵做出为难的表情,“要不我吃点亏,再加点钱。”
  “加多少?”
  “你想加多少?”他眼底晕着逗弄的笑,“100万够吗?”
  白之音眯起眼,打量起他的表情,很快就得出结论——他在逗她玩,要不以他的性格,哪有闲心在这儿笑嘻嘻地讨价还价?认清了这点,白之音就不慌了,为什么不慌?因为像沈牧梵这种日理万机的人,肯浪费时间来逗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既然这样,那她得再接再厉,让自己更有趣才行。眸子轻转,白之音佯装恼怒地瞪他,“100万?你打发叫花子?”
  “打发叫花子给100万,我没白**那么大方?”
  白之音娇俏地哼了声,“沈老板挖苦我吧?你明知道我薪水微薄。”
  “那你有没有跳槽打算?”沈牧梵不答反问,“我给你介绍份薪水更高的职位可好?”凭她的能力,他相信绝对能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
  可惜,白之音连考虑都没考虑,就一口回绝,“不必”。
  沈牧梵不满地挑了下眉毛,“你不愿意离开百叶?”
  “做梦都想。”白之音无奈地叹口气,“不过老爷子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沈牧梵略作沉思,“所以你打算借婚姻离开白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爷子绝不会把生意交给一个外人。”白之音如是说。
  沈牧梵望着她,若有所思。相比那些把目的遮遮掩掩的人,他倒是更欣赏她的坦诚,人是有贪念的生物,有欲-望和企图并不可怕,真正令人担心的是你看不清她想要的是什么。
  白之音被他怔怔的目光看得手足无措,扭着身子想缓解下这种窘迫感,一动才察觉他的手还扶在自己腰上。她的心扑通一乱,一股火辣辣的热度迅速从腰上漫上来,烧热了她的脸。
  她刚刚哭过,两个眼皮红得亮晶晶的,这会儿配上桃粉色的皮肤,更是添了一丝娇弱之情,让沈牧梵喉咙一紧,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燥热,置于她腰上的手也不自觉紧了几分。
  白之音被捏得皱起眉,倒不是痛,而是他的手太烫人,像个烙铁,隔着衣服都把她烧得口干舌燥,为了防止被烧死,她只得轻轻咳嗽,“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被她一提醒,沈牧梵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搂着她,不过清醒过后仍然没有依言移开手,反而是抿了抿唇,想了想,一弯腰将她再次抱了起来。
  一晚上被他抱了四次,白之音再是故意亲近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能走,你……”
  “搂好。”沈牧梵打断她的话,使坏掂了掂手,吓得她慌忙抓住他的衣襟。
  垂头睨了眼她攥紧衬衫的手,沈牧梵笑着打趣,“你是嫌它不够破?”
  “反正你都要我赔了。”白之音故意地扯了扯那道破口,“还不如再扯烂点,泄泄愤。”
  “你有钱?”沈牧梵问。
  “没有。”白之音答得干脆。
  “那怎么赔?”
  白之音巧笑,“你给折个旧呗。”
  “我这衣服今天第一次穿。”
  白之音撇了撇嘴,“那就打个折吧,便宜点?”
  “凭什么?”沈牧梵提醒她,“你忘了,我不做亏本生意。”
  “没忘。”白之音手指在他纽扣上戳了戳,“可是,我现在不是和你谈生意。”
  沈牧梵哦了声,“那是谈什么?”
  “谈感情啊。”白之音莞尔一笑,“你既然是我的追求者,不会傻得跟我计较这件衬衫钱吧?”
  沈牧梵一副惊讶的表情,“咱们不是就演演戏,做做样子吗?”
  “是做样子。所以我没说不赔你,只让你给打个折。”白之音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合作总要拿出有点诚意吧。”
  “诚意?”沈牧梵幡然醒悟地说,“也对,那你也给我打个折吧。”
  是她太过盲目吗?这男人哪是对自己有兴趣?半点都吃不得亏,到这会儿还惦记着富贵平安盘。白之音吸口气,愤愤地骂道,“奸商。”
  “我承认。”沈牧梵不以为意地耸肩,“不奸不成商。”
  白之音懒得跟他计较,想了想报出一个数字,“4500万。”
  沈牧梵摇头,“抹个零。”
  450万?白之音瞠大眼睛,“你怎么不说连零头也抹了。”
  “400万也不错。”沈牧梵一本正经地说,“好歹也翻了一倍。”
  白之音长长呼口气,“沈总,这就是你的诚意?”
  “白**不要只看眼前利益。”他耐心说教,“得想想你的最终目的?是钱?还是什么?如你所说,我的假意追求,能让你找到户好人家嫁个好老公,现在这点蝇头小利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她现在是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说那些话是想玩哀兵政策,让沈牧梵同情自己,可同时又把致命处暴露在他面前,让他能稳稳拿捏住自己。
  他说得对,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可是要让她吃那么大亏,她心里就是不服气。
  看她皱着眉,气呼呼的嘟起脸,沈牧梵勾起嘴角,笑问:“怎么样?想通了吗?卖不卖?”
  “不卖,少了4000万,绝不卖。”白之音咬牙赌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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