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篮球打完脚疼,被打到了眼睛,打完一瞬间眼睛看不见东西,十分钟之内都是这样,但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

(深海小豚鼠)
(八妹小说)
(纽伦堡竞技)
(闲云野鹤)
第三方登录: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很迷糊我的这些经历过得灵异事件是不是真的,因为有人给我解释过那个是你的幻觉,试想,哪个小孩子会有幻觉的,我爸妈都不许我说,但是我还是很想说出来。 那段时间其实我在小时候就经历过三次死亡,从阎王殿走出来的感觉很好,要明白,我当时很小,幼儿园,正是因为碰到这些,所以我有些记忆特别清楚,从医院里康复之后出来,老房子被拆迁,分配到新房子里,那个时候新房子刚刚装修好,也不懂什么规矩,谁知道那个时候就开始接触这些朋友了,从幼儿园升入小学一年级。 那个时候还是晚上,我一个人在楼上写着作业,虽然那个时候是夏天没有错,天气还是很热,书房里也没有电风扇空调啥的,客厅里也是黑乎乎的,所以我爸妈就开窗给我透风,然后下楼去和邻居熟悉聊天,说来也很奇怪,从脚下接触感觉凉凉的,我以为我放在地板上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很小,压根不可能的,然后我就好奇了,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好奇心害死猫,不看不要紧,一看,太恐怖了,一双手,在摸我的脚,那双手就像现在的恐怖电影里的一样,苍白苍白的。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所以本能的抵触,当时很流行那种书桌,就是那种台式电脑的那种,谁知道那双手还能伸长,我才感觉到,吓得我直接哭了起来,然后干脆离那个书桌远一点儿,嚎啕大哭起来,哭着要爸妈上楼来,幸亏当时的建筑没有隔音,不过唯一的坏处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楼下的机动车的声音很吵,不然的话我爸妈也不会在楼下听的那么清楚。 我爸妈以为我只是单纯的一个人害怕黑暗,并没有上来,在楼下说让我好好作业,哭啥哭,但是那双手依旧在,我就不停的哭,谁知道吓得尿都出来了,声明我是女的,后来我那个邻居也感觉意识到不对劲,哪有小孩子哭到现在的,除非真的看见啥,于是劝我爸妈上楼来看,我爸妈之后就上来了,看到我坐在地板上哭周围还尿了一地,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是,但是我跟他们说了那件事情,他们压根不信,没有办法。不过我爸妈上来之后,就没有碰到那双手了,那双手就这么的消失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以不用碰到这些了,谁知道才刚开始,我爸妈的朋友送给我了我家一条水晶龙,据说那个可是银行的,专门用来镇宅,我爸妈宝贝的不得了,就把它放在客厅的玻璃柜里,可是不知道为啥几天后,龙不见了。唯独那个那个安放龙的那个水晶小桌子还在。我爸妈以为被偷了,可我不这么觉得。 事情还没完,又是一个暑假,又是我一个人在家,不过这回是我在睡觉,我爸妈去麻将馆,那个时候我并不像现在这样晚上那么胆小,那会儿刚眼睛闭上,还没有睡得很死的那种,我能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而且双手很凉,根本不像平常的正常人的温度一样,我不敢出声,也不敢睁开眼,好在只是一会儿,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蒙被子睡觉,那个时候我能够听到一切声音,隔壁的住户其实还没有搬进来,但是我能清楚听到电视机的声音,说话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一个21的小伙子,人生有时总会经历一些奇奇怪怪无法解释的事情,我的人生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情,现在来说说其中之一,还请路过的高人帮忙分析下 记得去年在某搅拌站上班,我的岗位是砼试验员,专门对砼的原材料和强度、配合比进行试验,当时在搅拌站试验室宿舍呈二字两排分布第一排住着试验室主任和另外一个小哥隔着五米对面就是我的宿舍了,五间并排的板房里第一间是摆放着关爷像的会议大厅,第二间是我的宿舍,后面三间房子都是试验室。 原本在那间房子住了几天晚上都有胸口被压迫的感觉,大概到了住了第七天的时候,那天晚上突然自己浑身都无法动弹,我知道自己遇到了鬼压床的现象,但是我内心并不恐惧,我认为凭着自己的意志能够慢慢活动全身,我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此时遇到鬼压床的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对! 那就是一种感觉,你没有看到,但是却清晰的能够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在活动着,整个房子轮廓清晰反应在你大脑中,或许无法形容那种如同开了外挂的感觉,但是我似乎真的害怕了,来自生命本能的害怕,我这个人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我有些时候对自己人生看的很淡然,活着的自己并不是自己的感觉,但是我居然在害怕着,那是肉体上本能的害怕,对于这种害怕,我细细品味着,似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兴奋了,真的兴奋了,混合着恐惧,恐惧感慢慢变大,逐渐占领了我的身体。 我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人,有时候就算是死或许我也会咬下对方一块肉,并不因为仇恨,我没有仇恨这个概念,所以仇恨在我眼中不存在价值,我的价值观或许有些奇葩,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欠你任何东西,你也绝不会欠他人任何东西,所有的代价都会在冥冥之中算清楚。 所以我慢慢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现在自己意志下开始逐步掌握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我尝试着翻转着身体,就像睡觉自然翻转换个睡姿一样,但是此时我却在身体上清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紧贴在我后背上,那种隔着被子的淡淡凉意,然后我的眼睛隔着被子居然清晰的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如同幽绿色的烟火散发着淡淡的诡异。 那个东西的形象在我脑袋里清晰的反应出了图像,那肯定是一条类似蛇一样的东西,不然怎么可能脑袋在我对面,而身体却贴在我背部! 我不再犹豫和害怕,遵循身体本能反应,思维模式中只剩下“一战”这两个字,管你牛鬼蛇神,无非一死,先干再说,起身开灯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整夜我都开着灯睡,第二天却是精神疲惫不堪。 (添加编辑交流:heibaiwuchang)
热闹了一天的婚事,终于在下午时分落下了帷幕。被酒和赔笑折磨得有些头昏脑涨的新娘晓芬,回到了新房,躺在了新床上,只想动也不动,狠狠地睡过去。尽管很困,很乏,却不能睡觉。因为接下来还要跟新郎一块儿,拜会那些帮忙的邻里乡亲,也许还要敬他们一杯酒。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非要把人闹腾个半死不活不可。原来当一回新娘,是那么累。当然,满心的,还有欢喜,更有对美好的未来的憧憬。毕竟嫁给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张玮,对以后的幸福,她有信心能够紧握。想想,自己做这个新娘,也不容易。没结婚之前,喜欢张玮的女人可不止她一个。情敌之中,她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个来到这个城市的打工者,齐允儿。齐允儿长得并不漂亮,衣装打扮也俗里俗气,浑身上下都是地摊货,除了性格比较文静一些之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己的。但是,偏偏张玮一度对她着迷,心魂都丢给了她,她的一颦,能让他忧郁三天,她的一笑,又能让他开心一整天。如果不是自己想了法子阻止,也许现在穿着这一身雪白的新娘纱裙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她了。幸亏自己在追张玮的时候,用了心计,更用了巧妙的手段,逼得两个人不得不黯然分开,“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相见”。——这是齐允儿写给张玮的信里所说的,晓芬偷看了那封信。计划得逞,张玮垂头丧气地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对任何事都心灰意冷,但晓芬知道,他必然有一天会走出阴暗,重见新的阳光。新的阳光就是她,晓芬,因为她每天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安慰他,关心他,向他传递着自己的真情。她相信日久生情,也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和魅力,得到张玮的青睐。跟齐允儿比,她长得很是漂亮,衣装打扮也都很鲜丽,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代步工具是鲜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连住的地方都是很多人艳羡的本市最著名最豪华的那个别墅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齐允儿只不过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打工者,两个人比起来,一个就是在天上,一个就是在地下,这么明显的差距,还用比么?现实之中不会有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的故事,因为现实中的王子只会生活在现实之中,而且很现实,不会生活在童话里。张玮不能算是一个王子。他出生在社会的中产者家庭,虽然一直是衣食无忧,但也仅此而已,并不能过太好的生活。像他这样的男人,有野心向上爬,却并没有多大的实力来支撑起自己的野心。除了自己的实力之外,他也需要在别的地方动动脑子,让自己表露出众的地方,才能让自己更进一步。他发掘了身上的优点,就是他长得很是帅气,也很有男人的魅力。靠着自己的相貌和魅力,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得到上流社会名媛的青睐,让她们芳心暗许,而自己坐收各种扑面而来的“利益”。晓芬便是受到了他的“蛊惑”,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他的女人。而有着那么多的名媛对自己的青睐,他不想变成一个王子,似乎也很难。但这样的一个完全能够靠着自己的相貌和魅力进入上流社会的男人,偏偏忽然犯了浑,要舍弃众多的娇花,去采路边的野花。野花当然是指齐允儿。而在感情的赌注上,晓芬怎么肯输给什么都不如自己的齐允儿呢?她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回心转意”。——她不仅有名媛的高贵和美丽,也有贵族人物的聪慧和狡诈。不费吹灰之力,她便拆散了那一对相爱却不能相守的鸳鸯,而且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她也始终是站在局外人的位置,没有让自己沾染上一点儿“不利”。她做得很绝,对一个视贞操如生命的女人来说,也绝对是致命的。——她花了大价钱,找了一个风流的男人,让他“邂逅”了齐允儿后,使出浑身解数,把齐允儿骗上床,并拍下裸照,留作以后作为“把柄”,始终克制自己的情敌。齐允儿在遭遇了那一晚不幸后,便在出租屋里割腕自杀了。自杀前,她还给张玮写了一封“绝情信”。留下的裸照没有任何用途,她全都烧掉了,免得自己落下什么“把柄”。比自己想象的结果还要完美,张玮不可能不“回心转意”,她付出的,也终将有所回报。现在,她已经穿上了新娘装,也已经正式成为张玮的新娘。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所谓的张太太了,是一个幸福的妻子,以后有了爱的结晶,也会是一个幸福的母亲。仅仅随便想一想未来,她便觉得内心是充满甜蜜的,一切也都是美好的。入夜了,一切该做的都做了。关上新房的门,房间里只剩下了这一对玉人。醉醺醺的张玮走到了床边,很想躺下去,却被晓芬拉住了身子。然后,很温柔地为他揉了揉肩,捶了捶背。“忙累了一整天,辛苦你了。”她体贴地说道。“今晚,我会好好地伺候你的。”而他却说出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今天在酒席上,我看到她了。”“她”是指谁,晓芬自然明白。但是,她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了。“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她?”她坐在了床边,他的身边。“我们向亲朋好友敬酒的时候,——难道你没有看到她?”“她在哪一桌上?”“就在你我都熟识的老朋友那一桌上。”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那一张与齐允儿相似的脸。她当然不会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张玮不知道齐允儿已经死了,她知道。——她也是故意瞒着张玮,不让他知道的。“你见到了她……她对你说了什么?”“她对我说,男朋友出嫁了,新娘却不是她。”“那个贱人……她还对你说什么?”“她说,今晚,她会来这里找我。”“这里?这个新房?”他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的洞房,她为什么要来?”“她说,她要跟我结一次婚,让我成为她的一次新郎。”“痴心妄想!——你答应她了?”“没有。但是,我也没有做别的表示。”“什么意思?”“……我希望她今晚会来,我……我想见一见她。”“你想让她成为你的新娘吧?”语气满是冷嘲热讽。他沉默了。但是,此时,他的眼睛却放出了光芒。醉意全无,精神焕发,那完全是有情人看着情人的目光。——他以前从没有这么看过她。“允儿,你来了……”他竟然这么对她说。她很是生气,“你看好,我是晓芬,不是那个贱人。”但他依然范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会让你成为一次我的新娘,让你无憾地离开。”她给了他一巴掌。“酒喝多了吧?我只当你是酒后胡言乱语,但是……现在你该醒醒了。”他却猛地抱住了她,紧紧地,“允儿,你穿着雪白的婚纱,真的很漂亮。今天,在我的眼里,你是最美丽的女人,是最美丽的新娘。”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抱着自己却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她气得怒火中烧,狠狠地推开了他。“你要是再犯痴,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她发了狠话。而他不闻不问,“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信?那好,我拿个镜子,让你照照。——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你一定会相信我所说的话的。”这么说着,他果真去拿镜子了。镜子就在梳妆台上,离床不远,他走了过去,拿了镜子后又转身走了过来。然后,他把镜子放在了她的面前。“你看看,你仔细看看,现在的你是不是最美丽的?”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然后一脸的恐惧。睁大眼睛仔细看,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她的。——分明是齐允儿的一切,连眼神都那么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拥有那个死人的一张脸,拥有那个死人相貌上的一切特征?她是晓芬,不是齐允儿,——她相信自己就是晓芬,至少现在她的思想依然是属于自己的。但是,镜子中的自己……不敢承认这是真的,但是那个人,分明就不是自己。她看着张玮,声音颤抖地问道:“我怎么会变成齐允儿那个贱人的样子?”他却是不解,道:“允儿,你就是你自己啊。你没有变,还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不,我是晓芬,我不是齐允儿!”“但是,现在的你,就是齐允儿,——你骗不了我的,你的这个样子,怎么能骗得了我的眼睛?”是啊,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呢?晓芬快崩溃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晓芬会变成齐允儿?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但她明明就是晓芬啊,怎么可能是齐允儿?难道……齐允儿今晚真的来了?她是要做一次张玮的新娘,所以才来的?但她是一个鬼,想要真的做一次新娘,必然不可能以自己鬼的身份现身。难道她附了自己的身子,所以自己才会拥有她的样子?做鬼还想做一次张玮的新娘,实在是可恨。她晓芬的新郎怎么能被别人抢了去?——即便那个“别人”,并不是人。晓芬又给了张玮一巴掌,狠狠地。“我告诉你,齐允儿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是不可能过来,做你的新娘的。”又挨了巴掌的张玮,讷讷地说道:“其实,我知道,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什么?你竟然知道?”“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她被一个男人强奸,不堪忍受失去贞操的屈辱,就割腕自杀了。”“……”“临死的时候,她故意给我写了那一封绝情信,希望我不要再想她,忘记了她。”“……”“但是,今天她出现在了酒席上。她告诉我,其实,她始终是爱着我的,她很想做一次我的新娘,做梦都想。”“……”“我当然希望做一次她的新郎,哪怕我们人鬼殊途,我也想做一次。所以,我答应了她,也希望她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她果然出现了。你变成了她,或者说是,她附了你的身,今晚,你就是她。”“不,我不是……我是晓芬,我不是齐允儿。”“但过一会儿你就完全是了。她会先占用你的身子,然后再占用你的思想,直到你完全变成了她。”“不,我不能让她侵犯我!她是一个贱人,怎么能侵犯了我这么一个高贵的女人?”“高低贵贱,在鬼看来,没有什么区别。人就是人,如此而已。”张玮走到床边的桌子旁,倒了一杯酒,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入了酒里。然后,他捧着酒,走到了晓芬的面前。“药是允儿给我的,她让我敬你这一杯酒。她说,喝下了它,待会儿你就不会感到痛苦。如果你不喝下,你将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是爱她的。你一直都是爱着她的,对不对?”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彻底绝望了。“好,我喝。今晚是你和齐允儿的洞房之夜,我晓芬愿意昏迷过去,给你们这一次成为彼此的新郎新娘的机会。”说罢,她便喝下了酒。看着她喝下了酒,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她只是苦笑,“男朋友结婚了,真正的新娘却不是我……”然后,她倒了下去。重又醒过来的人,已经不再是她,而是一个真正的齐允儿。张玮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允儿,你终于复活了。——你不走了吧?”齐允儿说道:“她喝下了那杯带药的酒,便是真的死了。从此以后,这个身体便是我的了,我也就死而复活了。”“我不希望你再离开我……”“不会的。今夜,我就是你的新娘,今夜之后,我便永远是你的妻子。”“但是,辛苦你了,你在白天必须化名为晓芬。”“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欺骗世人一辈子。”他抱紧了她,满身心的欲望。她投入了他的怀里,温柔似水。从此以后,白天,齐允儿会化身为晓芬,生活在属于晓芬的那个世界里,晚上,她恢复自己的模样,依然以自己的真实面貌,与张玮生活在一起。——谁说现实之中没有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说了这样的话的人,倒是变成了灰姑娘的“水晶鞋”看完的观众老爷们请点赞支持噢
小文是一个9岁的小女孩,她的性格活泼开朗,与人为善。她长得清纯、可爱。但是,表面上她与别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她的眼睛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特别的脏东西。而这些脏东西,一般的人是看不到的。她的眼睛,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有一天早上,小文跟着她的爸妈去乡下探望她的外婆。在路上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外婆家。外婆知道小文一家来到,高高兴兴地把门打开。可是,印入小文的眼帘不仅仅只有她的外婆,还有两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她们却低着头,那乌黑的长发却遮住了她们那张苍白的脸……小文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她紧张地对她的外婆说:“外,外婆,你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而且还一直低着头。这么可怕!”外婆听了,她调过头,看着自己的身后,她根本看不到那两个穿白色长裙的女生,于是,外婆笑咪咪地说:“哎呀,我说小文,你这傻孩子,这个屋子平时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人。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得太多了。”小文听了,再看看外婆的身后,那两个女生,居然不见了。不过,小文他们在外婆家吃完午饭后,小文又看见了刚才那两个女生,看到她们那恐怖的样子。小文一下子向门外跑去。外婆看见了小文害怕的样子,惊讶地说:“小文啊,你又怎么了?怎么总是向外跑呢?”“嗯,没,没有,外婆,我觉得里面实在太热了,所以我,我想出去透透气。”小文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她不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给外婆。生怕她的外婆会很生气。就是因为那两个女生只有小文才能看到。而小文的爸爸妈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过了几天,小文和她的爸爸妈妈再次来到了外婆家。这次,外婆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条长裙,那条长裙,枣红色的,但是这种枣红色,竟然,像干的血一样红!外婆拿着这条裙子,她准备递给小文,小文却害怕地躲在了她的爸妈的身后,因为小文看到的,不是枣红色的长裙,而是一个女人的头颅,上面还沾满了鲜血。外婆看见小文害怕的样子,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外婆却舍不得丢掉这条枣红色的长裙。但是,自从小文的外婆没有丢掉这条长裙的事后,小文每次去外婆家,都看到更多的脏东西,每次小文与她的朋友玩耍,小文一大惊小叫,都让她的朋友觉得莫名其妙。有时候,她在晚上有时候还看到有幽灵在她身边飘过。害得她大呼小叫。让过路人还以为她是个疯子。因为,这些脏东西只有小文才能看见。可是,小文一家再次去外婆家时,却发现外婆生病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小文和她的爸妈急了,马上带着她的外婆去医院看病。却怎么也找不到生病的原因。在小文一家已经无能为力时,小文的外婆家的邻居说:“你们呀,要去寺院里找个法师来做法,我怀疑你家外婆住的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小文的爸妈虽然不信鬼,不信神。可是他们想起带着外婆上了多家医院都找不到病情。于是,他们只能破例一次。这也许是把外婆的病治好的唯一的方法。这个寺庙离小文的外婆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这个寺院里的法师听到了小文一家的诉说,法师说出了令人惊叹的话:你家的女儿,可跟别家的孩子有点不一样。她有一双阴阳眼。阴阳眼,就是能够看到来自阴间里的东西。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非常少见。好了,废话不说,先带我去你们的家,看看有什么情况吧。小文和她的爸妈答应了,把这个法师带回到外婆家。小文一进门,她的眼睛,又看到了上次那两个穿白色长裙的女生。而这一次,她们露出那张五官扭曲,毫无血色的脸,一步一步地向小文走来……“啊!鬼啊!!师傅,怎么办?救救我吧!”小文惊慌地躲在了法师的背后。而法师不慌不忙地从兜里取出了一把朱砂,往前面一扔。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这时,法师转过身,拿出一张黄符纸,对小文说:“趁现在,把这张符纸贴在你外婆收藏的所谓的枣红色长裙,然后赶快拿出去烧掉。这个东西,就是它把你的外婆给害的!去,快去。”说着,法师给了小文一盒火柴,因为法师知道小文有阴阳眼,所以只有她才能办到。小文只好鼓起勇气,拿出那个血淋淋的人头。也就是外婆所说的裙子。放到了门外,给它贴上了黄符纸。当小文把它点燃后,随着火焰的猛烈,又发出了一阵阵惨叫声。做完这些事后,小文的外婆终于醒来了,而法师临走前叫他们把外婆带回家。因为这里的阴气太重了,那些朱砂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原来,小文的外婆家以前是一个坟场,后来那里的村民为了在这里建房子而把坟场拆了。最后导致那些死去的人不能投胎一直纠缠着住在这里的人。就这样,小文一家把外婆接回家住,从此,小文的外婆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而小文,再也不会因为她的阴阳眼而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作者寄语:请指教!
单位中有个女孩来向我求教,问用手工如何才能缝制一件真丝面料的吊带裙?我说用最小号的针,最细的线,最细密的针脚,还有,最大的耐心。我笑:没有这个必要的,你还是用缝纫机吧,把线和压脚全部调松,再衬上软薄纸,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也快。   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分明是想说:莲蓬,你帮我裁好吗?                     但我已经再也不摸裁剪刀了,这点在我所在的整个机关,都是知道的。                     这个女孩是刚来报到的,她尚不清楚,我曾做过的衣服,是鬼衣                     (一)                     那年我的妻子萍儿刚满20,我们处于有点漫不经心的恋爱中。可能因为自小的营养太好罢,萍儿的体形属于比较丰满的那种,偏她又喜欢运动,胳膊腿的肌肉都非常结实。这种运动员的体形最难找到合适的衣服。不是嫌小,就是过于宽松。象所有的青春期女孩,她当然也喜欢漂亮的衣饰。那一阵她总是跑家门口的上海裁缝铺,手里拿着之类的杂志,请他们照上面的图样做。   只不过,做完了左看右看,总是不大中意。而买料呀手工呀什么的却花了不少钱,我记得那一阵秦皇岛的裁缝生意相当不错。我姑姑家隔壁有一服装厂的病休工人,一个月光是踩缝纫机就踩出了两千元。                     对之类的时尚杂志。百无聊赖之中,我也会仰在床上翻翻。但最喜欢的是对着清凉美人的图片想入非非。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独自研究了半天书上的服装结构图,我发现以我的智商,对付这种结构图实在是小儿科,再看模特图片,感觉她们身上的服装,我是能拆解出结构图来的。   萍儿的母亲去天津出差时,曾带回一台很漂亮的日本胜家牌电动缝纫机。也只是做些小部件,而萍儿根本就没有动过那台机器。   她就晓得买面料,做衣服,买面料,做衣服,花钱如流水的一个大小姐作风。   那天我没事鼓捣那台胜家缝纫机玩,很顺利的就将萍儿已经豁了好大口子的枕套重新缝好了。完了我说:萍儿,我给你做衣服吧。   我的小美人怔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狐狸状,她说:你?聪明呀莲蓬。                     我给萍儿做的第一件衣服是款式比较别致的连衫裙,原图样好象来自日本的杂志。这件衣服萍儿是穿上了,并在街头给她增加了不少女人的回头率,不过那目光大多不是艳羡,而是惊奇和茫然。萍儿在读懂了这样的目光后便冲我大发了一通脾气。                     那时秦皇岛大街上有大大小小的所谓“上海服装店”。萍儿常去的那家店就是其中之一。门口用红笔赫然大书曰:正宗上海师傅。其实姓张那位小师傅是江苏张家港人。萍儿的母亲利用在政府做事的方便,替他联系了一笔校服生意,条件当然是有的,就是要我和他学徒。   对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买卖,小张师傅笑得大嘴都合不拢,但看我这一米八的大汉而且是机关干部的身份要当他徒弟,他不由挠起了头,他有点腼腆的说:这活计辛苦的,大哥受这累干嘛呢。   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我诚心诚意的对他说,再说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儿。                     那时我正参加讲师团,在乡下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却托人从医院开出了心肌炎的假条,在家无所事事。                     看在那笔生意的面上,也看在我只是玩票并不是真想在将来抢他的饭碗。小张师傅倒是对我倾力传授,他也毫不掩饰的告诉我,实际上他做的西服,没有一套不偷工减料的。正经做一套象样的西服,需要二百七十多道工序,而且每一道都有严格的要求。这样做是不可能的。他苦笑说,那我就没法挣钱了。不过他还是把这二百七十多道工序教给了我。我因而做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件西服,给自己穿。                     虽不是很合身,却是让人惊奇的结实,可以用洗衣机洗完了而不散架的。                     我很快发现我对给男人做衣服不感兴趣,我更喜欢给女人做,而且是身材漂亮的女人。小张师傅的文化水准不高,所学的还是最为古老的比例裁剪法。这种裁剪法虽然可以用,但做得漂亮合身却是极难。我开始自学其它的裁剪法,如日本文化式,登丽美式和英国女装原型。   这时我开始感到困难了,因为这些先进的裁剪法中,含有一些专门的高深知识。                     临近春节,小张师傅回家过年,将店交给了我看。并说好这期间所有的一切收入全归我自己。但也得由我发两位工人的奖金。   因为我的原因,这家所谓的“上海服装店”的西服质量突然好了起来。而且春节期间是旺季,一时真忙得我恨不能爹妈给多生两只手。萍儿本来还愿给我帮忙的,但她是大小姐做惯了的,新奇劲儿一过,就不想再管那些烦事了。有时我上她们家去吃饭,她还时不时的损我两句:莲蓬啊,你不是玩玩吗,还真拿这挣钱了?   要不就是:你把那店盘下来算了,这辈子你当裁缝也不错。                     (二)                     我就在这时候认识了小昭。                     小昭来的那天在下雪,她是个小小的身材匀称的女孩子,留一头齐耳短发,大大的圆眼睛直鼻樱唇。她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竟是吓得我差点儿要惊叫一声。   我说了,外面风雪交加。服装店的大门是紧闭的,而且还有厚厚的棉帘子。谁进来都会带来一股寒气和雪花,而她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在店里了。竟然,在冲我微笑。   她的面相长得很甜,有点象洋娃娃,这天使般的微笑让我把惊叫压了回去。   她的双眸盈盈如水,她的脸颊却苍白得让我感到恍惚。   我曾在南方上学,江南水乡女子细腻的肤色曾令我痴迷。   但小昭的肤色却不是那样的,可能是因为有点儿不似凡间之物吧。                     蹲在服装店这么久,这附近的居民我差不多全认识了。但我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也许是放假归来的大学生或是来走亲戚的吧。                     她穿一件黑色的呢长大衣,全身包得严严实实。   因为忙,我没再多想什么,客气的冲她点点头:小姐想做衣服吗?请稍候。我把裁衣台上的纯毛面料均匀的喷上水。   然后我拿了软尺,准备给小昭量身,但她并没有脱掉大衣的意思。我不解的对她做了个请她脱衣的动作。   小昭摇了摇头,她的微笑在慢慢消失,眼角有一丝霜意在浸润:不是我做。   不是你?我左右看了看,没有别的陌生人。                     哦,还没来吧,那等一会。   不用的。小昭说:我有尺寸,你记吧。然后她说了一大串的数字,这显然是一件男式西服,我把所有的数字听着她说写好后,不由得傻了眼。因为这是只有服装专家才能说出的数字,不要说胸宽背厚,连袖笼的高度弧度,下摆起翘的数字都有!                     我惊疑的去看小昭,奇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居然就不见了!而棉帘子那里,静静的纹丝不动。我使劲的甩了甩头,这不是幻觉吧?                     不是的。   我的裁衣台上,丢着一块面料,是亚麻色的。                     我问店里埋头操作的工人:刚才那位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们是很茫然的表情:什么小姐,我们没看到耶?因为活计太紧,她们也没有心思再理我这个问题,缝纫机轧线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                     我愣了一会儿,伸手去摸那块面料。   触手有点儿发凉,外面冰天雪地的,有点儿凉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觉得那凉好象阴恻恻的,分明是我第一次摸到死了好久的尸体那样的感觉。而且,这是什么面料啊?我虽然做裁缝没有太多的时间,但自信面料还是难不住我的。可是,居然就是说不清这亚麻色的面料是什么成分!   感觉它应该是麻的,我拿起来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竟然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象是腐烂的水草。                     我撤掉裁剪台上的纯毛面料,将它平铺了上去。然后用米尺想把它刮平。可是,就在我这一恍惚间,这面料自己就抻得平平展展!我惊在那里,手中拿着的喷壶也有点发抖。但我还是开始喷水,我需要知道它的缩水率,以便搭配相适的衬里料。   然而,这居然是块不会缩水的面料!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我傻在那里。                     (三)                     小昭再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傍晚。工人们早已回家,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做完了最后一件活,就是用那件说不清的面料所做的西服。除了在整个操作过程中手感一直是阴阴的,并没有什么太让我不适的地方。   在一身黑呢大衣的衬托下,小昭苍白的脸上满是霜意,这与她第一次来的微笑不同。   我有点奇怪的问:他又没来?不用试衣吗?                     小昭说:不用,我看看就可以。   她左手拎着衣架,右手将那件西服捋捋平服。“你把肚量没放出来”她说,这不是我给你的尺寸,你是偷懒罢?“我脸上一红,我裁的时候的确图省事没有放肚量,我嘻皮笑脸道:嗨,小姐,你叫他来试试便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不是?小昭不理我这句话,又说:袖宠缝得太过了,弄得里子紧,这样胸部会拘束的。   小昭淡淡道:没说的,返工。                     我急了:小姐,你这不是折腾我嘛,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呀,还让不让人过年了?要改,过完年成不?   小昭说:不成,我们不过年吗?   可把这西服拆开就要不少时间,再放份,再重新缝制,那得什么年头?这个我可做不到,我还不如赔你钱呢!   你的钱赔不了我。小昭嘴角有一丝笑,你的钱对我也没有用的。这样吧,我帮你来做。   你?   对,你看,我已经帮你拆完了。   我一愣,这才发现那件西服已不在女孩手中,我去看裁剪台,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这一眨眼工夫,刚缝制好的西服已经面里分离的散了一台。                     我再回头,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小昭身上的黑呢大衣已经不见了,我的眼前是一个娟秀的女孩子。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缎旗袍。这旗袍非常漂亮,显然裁剪时用了比较先进的裁法,穿在她身上玲玲珑珑的十分合体。领口与大襟都是勾了边的,在胸部和腰侧,有几朵色彩淡雅的荷花。我注意到她的腿是仅套了透明丝袜的,这夏日的风景让我替她起了一阵寒噤。                     我挑旺了屋中的炉火,开始重新缝制那件西服。小昭一直在我身边帮忙。我感觉我的很多动作下意识就完成了,速度非常的快。这还罢了,还有一种更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呢?                     我感觉不到小昭的气息。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的身边蹭来蹭去。竟是让我抓不到她。什么体温呀,气味呀,旗袍锦缎的质感呀,我全是感觉不到的。   而她的身体,分明是紧触着我的。                     唯一真实的,是我能看到她,也能听到她的声音。                     小昭告诉我,这件西服,是给她的男朋友做的。   你的男朋友很忙吗?我问:为什么他不亲自来?   小昭说:不是,他的劫数未定,所以出不来的。   这话听得我云山雾罩的,看女孩一脸忧郁的样子,我也不想再往下问了。我看着她身上的旗袍,道:你这件衣服不是一般的水准,你在哪儿定做的?   小昭说我自己做的。                     我已经察觉到小昭的制衣水平远远的超过我。只是,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做呢?女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但是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我这人有一个不错的习惯,就是对自己的很多疑问,总是有耐心等到当事人想说的时候。   我继续那个话题:你这件旗袍挺合身的,是用登丽美裁的吗?   小昭笑:你还知道登丽美?不是,我用自己的原型。   我问:那是什么样的,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可以呀,明天吧,你说要过年的。现在你先把这衣服缝完。   明天是大年初一,她怎么会约这个时间呢?我感到奇怪,但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停下来。也许这女孩只是说说而已吧。                     那个时间,人们全呆在家里,店里是不会有人的。                     西服快缝制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小昭突然说:行了,莲蓬,就先到这吧,有人来了,我得走了。   她从哪儿知道的我叫莲蓬哦?我正纳闷间,没什么感觉的,缝纫机台上的西服和小昭都消失了。我使劲的眨了眨眼:没错,店中空空如也,而炉火也在黯然下去。                     这时萍儿风风火火的闯进屋内:你有毛病吧莲蓬,啥时候了还在这儿窝着?不想过年了是吧?                     我解释说刚做完活,刚让人给取走。   刚才?这时候还有人来取活?萍儿一脸狐疑的望着我:你还真有毛病了不是?得得……快回家吧你。别让你妈老往我家打电话。                     (四)                     我在父母那儿吃了除夕饺子,看了两眼春节晚会,这时萍儿电话我,问我困不困,要是不困的话再到他们家去打麻将。我去的时候,萍儿的父亲,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江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莲蓬,你的脸色不好。   我不在意说可能是累的吧。   这几天也真的把我给累惨了。我虽不是大少爷,又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玩命的活计?   萍儿父亲将信将疑的,又说这不象是累的,你的印堂发暗,而且脸色发青,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劫数。   劫数?我摇头,这些天我一直在店里,又能遇上什么劫数?   萍儿说:什么劫数,我看他就是有点儿神经,打麻将打麻将。                     天亮的时候,我踏着满地的爆竹纸屑离开了萍儿家。裁缝店离萍儿家不是很远。我经过那里,看到店门还是锁着的。   一种第六感,驱使着我打开了锁。                     果然,小昭在店里等我,她还是穿着那件月白色的旗袍,屋内没有火。但看不出她感到冷的样子,她的脸色已是这样的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你已经无法给寒冷定一个界线了。   我穿着厚厚的鸭绒服,我的手和腿却是在颤抖。   许多事情似乎很清晰了,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小昭没有笑,幽幽注视着我:莲蓬,你还真的来了。过年好呵。   过年好过年好,我搓着手,似乎想让屋内增加一点热气。                     你不怕我吗?小昭问,嘴角又淡淡的有了一丝笑。   怕什么,我装糊涂:不怕呀。   但我还是因为紧张而发起抖来,我在想是不是我该夺路而逃了。   因为女孩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子,这是典型的裁衣剪刀,只不过我从没有见过这种金色的!                     小昭说:这把剪刀,送给你。   我接过来,沉甸甸的有很强的质感。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与我熟悉的金属感不太一样。   小昭说:这把剪刀是法国生产的,是我的奖品。你知道世界上青年服装设计师的最高大奖:金剪刀奖吗?   我点头表示听说过,我的双手将剪刀捧在手中: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因为你需要,而我不需要了,就是这样。   小昭说:用这把剪刀,你可以裁出任何你想要裁的衣服,不管它是多么的复杂。                     小昭说:莲蓬,你还没有叫过的我的名字呢。我叫小昭。   小昭……我说。我叫的时候,感觉嘴里有丝丝的冷气。                     一朵笑花绽开在小昭甜甜的脸上,但还是充满了寒意的。                     小昭教给我她设计的原型。我在打纸样时,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住这把剪刀。完全由它带着我的手移动。   这实际上是一把神剪,我有点瞠目结舌的抚摸着这把剪刀。                     春节过后,周围的顾客忽然发现我这家裁缝店的旗袍做得非常地道。这种服装因为它特有的美感,无论哪个年龄层都是非常喜欢的。店里一时挤破了门。萍儿和她的母亲也大吃一惊。而且不由分说的,就让我给她们先做。当萍儿穿上一身合体的旗袍时,她母亲的嘴都合不拢了:看不出来你啊,莲蓬。   她抚摸着女儿身上精美的补花和勾边,还有别致的盘扣:这手艺可真的不一般,你和谁学的呀,你那上海师傅可不会这个。   我笑:和一个妖精学的。萍儿母亲也笑:胡扯什么!不错不错。你别在乡下耽误时间去了。我帮你再延两月假,你好好做你的活计。                     上海的小张师傅没有回来。他在北京又找下了一个落脚点。他来信请我帮忙,将他的那所店盘出去。当然,只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小张师傅来拿钱时,看到屋里这么多的旗袍咂吧着嘴说:不一样,不一样,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我服了。                     小昭不是总能来店里陪伴我,只有在没有阳光的日子,她才能出来。   我们聊天,讲些稀奇古怪的笑话。她也帮我做活,她在旗袍上补花绣花的技艺匪夷所思。那些花草看起来都是栩栩如生的了。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我发现对萍儿的感觉竟是有些淡了。而对这个飘忽无定的小昭,竟是有了强烈的依恋感。                     除了我,小昭的真形是没有人看到过的。   小昭有时会非常的忧郁:莲蓬,她说:我们不能老是在一起的。   为什么?我问:我们不是一界的人,我们是处在阴阳的两边的。阴与阳,相处久了只有一个可能,我们全要化成水的,而且不得投生,将万劫不复。   我说:小昭,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你听得懂,你是那么聪明的人。只是你不想点破罢了。   我缄默。                     过了一会儿我说:小昭,没有那么严重吧,再说我的感觉很好。你不要多想啊……如果真的那样,我也不在乎的,你放心。   可是我在乎,小昭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制衣吗?因我的男朋友需要一件阴阳相间的衣服。他的劫数未定,所以他还需要点阳气,不然他要冻死的,可是在阴间,他也不能穿全阳的衣服,就是这样。                     这后面似乎有一个凄惨的故事,但我不想问。   我说:小昭,你是什么意思呢?想要离开我么?   小昭幽幽看着我:莲蓬,你愿意我离开你吗?   我摇了摇头。   小昭道:我也是。   我舍不得你。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的,可是……   你一直这么宠着我。                     我现在流不了泪,我想哪一天,我要你看到我的眼泪。                     我怔怔的望着小昭,有些是听不大明白。                     (五)                     在盛春的季节,万物萌生,我的神情却是比冬日里更憔悴了。不要说萍儿的父亲,连她的母亲也觉得不大对劲儿:莲蓬,你是不是有病了,到医院去看看吧。你的心脏真的不太好,不要太劳累了。
我说没什么,我的感觉还好。   萍儿父亲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四月里来了第一场春雨。小昭来看我的时候,苍白的脸颊竟是有了淡淡的血色。而且,微笑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居然,她给我带了便当来。   我有几分惊疑,我不知道这便当是阴间的还是阳间的。但我决定不想让小昭难过,我打开了便当。   很奇怪会是热气腾腾的。里面是汉堡,可以看到面包片边上露出来的黄黄的摊蛋。   我咬了一口,立刻惊得再也合不拢嘴;真好吃呀,小昭,你这鸡蛋是怎么摊的?                     小昭笑:不告诉你,我最拿手的就是做鸡蛋汉堡了。   她挨在我的身边坐下,这时我感觉了她的身体是有一点点的温暖的。   这应该不是错觉吧?                     可是我不知道,恐怖已经开始笼罩了四周的居民。                     (六)                     就在我吃汉堡的那一天,我的一个顾客的女儿,突然在前夜里不明不白的暴毙于闺房。   这是个年仅十八岁的高三女生,皮肤黝黑,在学校里是田径运动员和团委书记。平日很开朗的一个姑娘。很奇怪的,她被发现死亡时,全身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而在颈动脉处,似乎有两个青色的出血斑点。关于死因,警方和医院都无法下结论,家属拒绝解剖遗体。                     这个女孩,在我的店里也是定制了旗袍的,但是我还没有做。她的杭绸面料,还有尺寸,全在我那里。家属派人来商量,问能不能在她出殡前,将那件旗袍赶出来,也算了了女孩的一个心愿。女孩这一生还没有穿过旗袍呢。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我连夜赶工,可这时小昭并不在,我觉得有点力不从心。有些很烦琐细致的工序。如制滚边条滚边,缀花盘扣,都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过完成。我差点儿就要打电话给萍儿母亲,让她帮我找人。                     冥冥之中,一定是由于我的感应,小昭突然出现,本来这时候,她应该陪伴她那可怜的男朋友的。                     这件旗袍是由小昭亲手设计的。湖蓝色的缎面上,一条活泼泼的锦鲤。   居然就没有繁花似锦,但生命已经因而活泼起来。   小昭喃喃的:女儿是水做的尤物,生生世世,她们最缺的就是活泼而有氧的水啊。对不起呀,妹妹。   恍惚中,好象有一滴泪水,溢出小昭的眼眶。                     我向她伸出手去,带着点儿愕然。她的手轻轻的搭入我的手心,十指葱葱。细腻的肌肤里透出青色。我的另一只手又将它覆盖,这并不是虚无飘渺的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细腻与温柔,虽然她远比我的体温要低得多。   我坐到一把差不多要散了架的木椅上,让小昭坐入我的怀抱。   她有些羞涩,并不好好坐着,而将头埋入我的颈侧。我的手臂,差不多是将她抱住的,就象在抱一个孩子。   我想她的嘴唇,正触在我的颈动脉上罢。                     湿湿的,凉凉的,气息显得很遥远。   她的声音却是清脆而滋润的:你不说我?   我显得茫然的样子:说你什么呀?小昭。   你在宠我,莲蓬。小昭低低的啜泣起来。可这样下去要宠坏了我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莲蓬!                     为什么做了鬼,也还是有人宠我,莲蓬?                     小昭的容颜日见灿烂,事情便无法结束了。女孩出殡后的第三天,又有一位年轻的女性死于非命,她是啤酒厂的工人,下了中班回家,死于没有水的河床。这次尸体被警方拉走。显然不可避免的受到解剖,但警方拒绝透露任何细节。只是表示不排除该女因心脏病过度劳累而突发死亡的可能。   拒说这女性的尸身,也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颈动脉处有两点青色淤血。                     更离奇的是,据从警察局传出的可靠消息:法医刀下的这具女尸,实际上体内已经不存在一滴血。她所有的血都象被什么东西吸吮殆尽。   从稳定大局出发,警方只好沉默。                     但流言却是难以控制的,也无法稳定,恐怖的气氛如大雾一样弥漫。有时见到脸色苍白的女子,也要让胆小的女孩惊叫起来。                     (七)                     有一天中午到萍儿家吃饭,看到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是萍儿父亲的好友,在港城赫赫有名的铁八卦刘指一。据说他看阴阳风水,指一不指二。但以为他是神神叨叨的风水先生可就错了,人家正经的政协委员,早年教书育人,现在经营字画古玩。                     酒足饭饱,刘指一笑眯眯的说给莲蓬同志推一推运道?   萍儿母亲有点不满,说老头子纯粹是没事找事。现在莲蓬气色好多了,你给他算什么命?那命是天意,让人知道又有什么好?   萍儿却不住嘴的说:算算算,看他命里会不会发财的??                     刘指一甩出十二枚大钱,我捻起一枚,又看了看这十二枚全都一样,有点儿吃惊:这是道地的秦半两!   刘指一微笑:你识货。   萍儿母亲插言道:刘老头,他历史专业毕业!                     刘指一让我将这十二枚钱双手捧起,闭合。记着啊,莲蓬同志,心诚则灵,你不可胡思乱想的。   我笑,好,我不胡思乱想,可您要我想什么?我还不知要算什么呢?   萍儿摇着我的手:财运呀财运呀!   刘指一道:就想你最想的事儿吧,水到渠成,心诚则灵。                     我摇着手,铜钱在我的手心哗哗作响。我闭上双眸,让我所有的思维全部收拢。最想的,那是什么呢?几乎没有迟疑的,小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行,不能想她的!还是想萍儿吧,但就在这一迷失间,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                     我的双手没有经过大脑就张开了,这十二枚铜钱,如乱雨泄下。   辟辟啪啪砸在茶色的玻璃茶几上。                     正面反面,一幅随意的,难以描述的图案。                     刘指一掏出烟斗来,一锅烟抽完了,老头脸色凝重:莲蓬同志,他尽量语气平缓的说,你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我不敢看他的脸,想顾左右而言它。但这是什么声音呢?                     警笛声由远及近。不止一辆的警车。                     我陷在沙发中,面如死灰。                     这次遭到噩运的,居然是住在萍儿家楼下的女孩!同样是很年轻,只有二十二岁,已经在公司工作了但又在业大读书的女生。   在死亡时间与原因上,警方与家属产生了争执。警方据尸检报告,坚持认为这个女孩死于昨夜约9点40分,但家属说孩子是晚上12点半才回家的,那个时间孩子的母亲还看了看表,有点不满的咕哝了一句。也因为这点,他们才让她在白天“睡觉”,而在下午的时候才去叫她“起床”。   尸检报告表明:这个女孩的心脏带有先天性隐患,死于急性心功能衰竭。   家属根本不服,斥警方糊弄了事。                     我只觉得脊背发凉,小昭认识萍儿么?她可能是认识的,她见过萍儿,可她了解萍儿与我的关系么?萍儿还有一个妹妹小勇,她又认识么?   我不敢想了,一腔的热血冲上脑门,又寒下心头。   小昭!                     残阳如血,哀乐绕梁经久不绝,风声中象有无数个精灵在哭泣。                     店门是虚掩的,我一脚踹开了它。店中还有两个在加班的工人,让我给吓了一大跳。一向温文尔雅的我,神情因情绪失控而显得暴戾。我粗鲁的让工人离开!工人们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拿了自己的衣物跑了。   我一个人在店中发了半天呆,然后操起了那把破椅子。   裁衣台上有一处金光闪闪的地方,是那把裁衣剪。   我抡起了椅子。                     有一阵风掠来,挟裹着一种如兰的氛芳。这是谁?   我的手臂僵在半空,被小昭扶住,她一脸的惊奇:莲蓬,你要做什么?   这个女孩今天的旗袍,居然是纯黑的。暗香丛中,是两只粉色的蝴蝶在飞。她原本苍白的肌肤变得细腻,淡淡一抹胭红,罩上双颊。                     我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   小昭这回又给我带了便当来,没开盒时,鸡蛋的香气已经溢满了不大的屋内。打开,我看到白色的面包坯上,有细末般的点点新葱。   我怔怔的瞧着,直到那葱绿在慢慢的洇红,整个汉堡好象浸溶在淋漓的人血中。我狂叫一声,把便当从裁衣台上扫下!                     小昭在一刹那睁大了眼睛,血色尽失,脸上是绝望的惨白。   便当中的食品散落一地,摊蛋已沾染了灰。   我当然清楚,以小昭一介新鬼,要做出可口的阳世食品来送我,经过了多少磨难,不是我能想象,也不是……我能承受,我吃下那可口的便当,也就等于我喝下了那些死去女孩的血!   阴阳两界原本就没有七月七日,也没有一道鹊桥。两心悦时,血已成河;阴阳不伦,天理何容?                     很久了,我终于看到小昭泪流满面。]鬼是没有眼泪的,只有大地的阳气才能带给你泪水。但天何残忍,鬼又是有情感的,欲哭无泪,这些飘忽无定的精灵永远的欲哭无泪。                     我黯然问:小昭,是你做的?你害了她们。   小昭哀哀:莲蓬,你不是才知道罢?我说过了,你要宠坏我的。   你是怎么害的?   吸血,我需要健康活泼的人血。   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你害死了那个可怜的女孩。   对。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把她送回家,我不想让她暴尸。   她死不瞑目。                     我笑了:这是你的好心吗?小昭?   阴阳永隔,你我能够能相识相亲,已经不知是多少轮回的九转造化了,小昭,你比我还要清楚,是么?   我感觉你的温暖,你的美丽,你的柔情,和你让我迷醉的气息。可是,小昭啊……我亲爱的女孩。                     我咆哮道:还要有多少人的血,你才能还阳!                     小昭凄然笑了:莲蓬,你不明白,我还不了阳的,不管喝了多少人的血,我也还不了阳。如果那样,九河之下,所有的鬼还不全跑上来吸血?而且,因为我喝了人血,我的灵魂已经万劫不复,将不得超生。   我惊愕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你明白的。   我明白?   我舍不得你,我要陪伴你长一点的时间,可是阴阳不容。纯阴之体伴纯阳之体,如果到了极限,莲蓬,你要陪我化成一滩水的。   可人血不是营养啊,小昭!   人血不是营养,人血对我来讲,只能压制住我体内的阴气,让我可以用阳间一切柔情来陪伴你,包括给你做饭,包括我温暖的身体。   ……   还要我说吗?还要我一定说出来吗?小昭泣不成声。                     我爱你,莲蓬!你就当我疯了吧。   我受不了了,活着的时候我是一个野孩子,死了的时候我是一个野鬼,我才不要那样多的规则,什么万劫不复,什么九转轮回,我不要啊,莲蓬,你理解吗?                     我只要我自己的感觉。                     可那些女孩子,那些生灵,她们的感觉就那么不重要吗?   不,我对不起她们,我忏悔。   忏悔就够了吗?你的灵魂有多么残忍,这样一个灵魂又能让我爱上多久?   我说了,你要宠坏我的,莲蓬。   你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我在你面前做了什么,完全是透明的,对不对?                     我无语,小昭的情绪慢慢的有些缓和,她幽幽凝睇着我:莲蓬,你听我说。   如果爱情真的发生,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   总有些什么人,要被永远的伤害,你明白吗?                     我喃喃了一句:总有些什么,要永远失去吗?   永远。   我默默的盯在裁衣台上,神思有些恍惚。室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台案中间,那把金剪发出眩目的光茫。                     小昭惊叫了一声:莲蓬!但她已经来不及阻止我了。   那把金色剪刀划过我的左臂,然后镗朗朗落向地面。   我看到有血柱从我的左臂深处飞出,缓缓的喷,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我微笑了,原来失血的感觉,是这样的一种精神恍惚的愉快啊。                                                         小昭扑了过来,她抓住我的左臂,用嘴唇覆盖住我的创口,她的嘴唇温热而湿润,口腔中却有一股冰澈的气息喷出,我感觉到汹涌而出的血流因这股气息而显得凝滞,我用右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动,我似乎听到了女孩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咽血声。   小昭的头向侧面一闪,挣脱了我。她的脸上,泪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   我手臂的创口,血液已经不再急涌而变成了往外渗流。   我很不甘心,我抓住小昭的头发,又用力的想把她的头往我的手臂上压。你喝呀,你为什么不喝了呢,我还有的是血!   小昭哀哀的哭:莲蓬,我吸血是为了什么?我吸你的血,那又有什么意义?你别疯了好吗?                     是的,我疯了!是你让我疯狂的,是你让我认真的,我爱你,爱你让你吸干我全身的血,不行吗?   可我是鬼呀,你要不了我的!你说过了,阴阳不伦,天理难容。这当不得真的。好好的,莲蓬,就让我陪你这一段时间,然后……                     小昭又挣脱了我,我竟然是把握不住她的,尽管她娇娇小小的,象个洋娃娃。我试图想再抓住她,可她在闪我,她是精灵啊,我当然抓不住她。我的血滴滴嗒嗒的落在地面,我简直要给气晕了。                     最后我将她压在了裁衣台上,我们的嘴唇纠缠在了一起。   从未品尝过这样五味俱杂的吻,血的腥泪的咸还有来自她体内冰澈的阴寒。   小昭的表情有了诸多娇羞,她不让我再吻他。“不要这样啦,莲蓬,我不习惯的。再说,我体内的阴气你要受不了的。”                     她依偎在我的怀中,象只疲倦而幸福的小猫。   莲蓬,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不算,再来。   我爱你。   是真的么,你会爱一个鬼?   我爱你。爱你要吃了你。我笑。                     要吃了我?这么恨我?小昭抬头凝睇着我,眼光中有点哀惋,我忍不住去吻她的眼睛,她怕痒似的缩起了身子,我又去吻她的唇,但这次我感觉不到她口中那种冰澈的感觉,她的嘴唇紧紧的闭着,但并不躲避。我的手抚弄她的头发,这是鬼身上唯一与人有相同感觉的地方。                     很多的人恨我。小昭说。   哪能呢,你那么可爱。   是呀,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因为爱我,所以恨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任性的人。我贪得无厌不可理喻。   我看不出来。我说。我一直在温情的抚摸她,她的肌肤凉爽而滑软,她细腻的脸颊依然呈淡淡的胭脂色,娇艳可人。                     小昭在我的怀抱中坐直了身体,她的手臂环绕上我:莲蓬,你知道吗,爱情对我来说,是这夜里的昙花,绽放之后,会迅速枯萎的。                     室内很安静,外面却有狂风呼啸而过。   我听到小昭的声音轻轻的,带了点儿羞涩,我体内的血也象这春天的狂风一样呼啸起来。                     小昭说:莲蓬,让我绽放好吗?                     昙花绽放的过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有很多的面料散开了堆积在我身上。那么沉重,沉重得让我的身体依然湿汗津津——我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而小昭,已经穿戴整整齐齐,身上看起来分明是干干爽爽的,只是她的肤色,又苍白得让我恍恍惚惚。   我的脸颊依然潮热,曾经的快意还没有完全从我的身体消失,我喃喃道:小昭,很晚了吗?   小昭说是的,莲蓬,你穿衣服罢。   她的目光非常奇怪,是一种满足的哀伤:谢谢你啊,莲蓬。   我有点迷糊: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快乐,快乐的感觉。浸在水里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我不会再有了。小昭的表情是有些羞涩的,但她的脸部连同嘴唇却都没有一丝红润。   我感觉我的潮热却是更甚了,回味和柔情令我的身体又开始兴奋,我向她伸出手:怎么会呢,你来呀,我再给你。   小昭微微笑着,摇头。   我也笑:你怕我累着吗?我的手在面料下摸索,我的语气变得亲昵而狎戏。我说,小昭,它不会累的,它在向你示意,我打开来给你看看?   小昭的笑容却落寞下来,直至冰凉。   我怔住。                     小昭说:不,你不能再碰我了。   永远。莲蓬,你明白吗?你永远不能再碰我了!   小昭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中是干涸的,没有泪在流。   我呆在那里,傻傻的象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小昭来到我身边,我抓住她的手,是一种冰凉而僵硬的感觉。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手臂,大腿,最后我抓住了她的乳房,这曾经的温软而充满弹性的尤物。可现在给我的感觉,却是僵硬而死寂。   我的手滑落下来,鼻翼中的酸楚喷薄欲出。                     小昭的笑容里充满了衷伤:现在你对我还有点感觉,一会儿,你又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象我刚来时那样。   我说过我的爱情象昙花,绽放了,也就消失了。   我不后悔,带有这样一份满足的感觉。小昭后退着离开我,莲蓬,我足够了。现在我要走了。                     你会想我吗莲蓬?   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永别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小昭!我大叫了一声,从裁衣台上坐起,很多的面料滑落到地面。   莲蓬!小昭也叫,有人来了,你倒是快穿衣服呀!                     在我的衣服没有完全穿好前,铁八卦刘指一破门而入。   我愣在那里,象是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这老头儿一身唐装,长发在脑后结了一个马尾,斜背着一把红樱长剑。室外还有人在嘶喊,一片火把照亮了夜空。                     我回头看看,以往这时候小昭早就消失了,可现在她竟然还站在那里!我急了:小昭,你快走呀!   小昭摇头,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任何表情:不,我不走。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呀。   别费话了,你快走!                     她走不了,我听到刘指一底气沉雄的嗓音:莲蓬同志你鬼迷心窍,快让到一边吧。   说话间,刘指一已经出手。
我的耳边传来空气的撕裂声,但我不知那是什么掠过。我再看小昭,她的旗袍绽开,碎成了丝丝缕缕。   我愕然看到小昭惨白得象雪一样的身躯赤裸在火把的迷乱中。   有什么东西没入她的身体中,有血在流出。那血是青色的,浓稠而无力。   又一枚东西击中了小昭,这次我看清了,是刘指一据说从不离身的秦半两大钱!打得晓昭的皮肤爆起。   我哀嚎一声,冲过去抱住了小昭,她的身体已经很轻,轻得让我感觉不到她。在这一刹那,又一枚秦半两飞来,我惨叫一声——这枚大钱结结实实的击在我的后背。我痛得面部都在痉挛,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小昭。                     我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象是从水底在浮出。   莲蓬,再说一声爱我好吗?   我爱你,可是你不能走啊!小昭……我泪如雨下。   你一定不要走,你一定要陪我,好吗?   那怎么可能的,天下的事,总有结束的……   我不要结束!我狂叫。                     莲蓬你冷静一点。来……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   小昭美丽的双眸中有了一丝光泽。   看着我啊……莲蓬,我的目光将永远依附着你,从此以后……莲蓬,你用目光就可以测出别人的身材,再也不用软尺。                     好玩吧,宝贝,胖GG……   为啥叫我胖GG?我傻傻问。   你以后要长胖的呀,我看得到……                     这是小昭最后的一句话。随后她就从我的怀抱中消失了,我一直用力抱着她,现在我自己抱住了自己。                     那件黑色的旗袍也不见了,我的脚下只有湿渌渌的水草。                     我的眼前一黑,所有的世界轰然崩溃。                                       凌晨的时候我被送到医院,我一直在昏迷中,大夫给我做了手术,治疗我背部的伤口。然后有七天的时间,我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有时喊小昭的名字有时大骂刘指一。很多人说我中了邪,得找个明白人看看。但医生却不以为然,他们很不客气的说:我是纵欲过度,以致造成身体元气大伤,                     我的面色枯干发青,体重在急剧下降,真的象纵欲过度的色鬼。   这期间萍儿表现得从未有过的懂事,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再来到裁缝店时,已经是二十天过后,自从闹鬼后,这间小店再也也无人敢进。我的工人们当然也早已不知去向。   我找房东要了钥匙,打开门,屋中的一切已经落满尘埃。                     但在第六感中,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在那儿,是什么呢?   面料撒了一地,没有人收拾,我用脚拔动着它们,这时有一道金光刺激了我的眼睛。                     是那把金色剪刀,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没有消失。   我蹲下身,将它拿到手里,开开合合,很顺手的样子。这时我改变了主意——我本来是要来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退租不干了。看到这把剪刀——我没有什么伤感的感觉,我也不会再流泪。但我决定接着干下去。不是为了小昭,而是为了这把金剪,来自法国的金剪。                     重新开业后,没有什么生意,也没有人来帮我。   港城在传说我做的是鬼衣,把我那间店叫莲蓬鬼店。                     我决定做一件旗袍,为不知是否还有来生的小昭。   为此我在梅雨的季节远行南方,选了上好的丝绸锦缎。   我和萍儿,以及她们家的关系慢慢变得淡漠,我无所谓。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将来的人。                     没有生意,当然更没有人气。   我一个人,慢慢的,细致的做活。   绣花补花,用铜丝盘扣斜缎滚边。甚至的,我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勾中国结。这些很细腻的技艺让我安静。                     这件精美的旗袍让我用去一个月的时间。   快要完成的时候,我总觉得还有人会来。   决不会是小昭,小昭也许真的永远不能来了。                     这时我看到了他,他穿着那身亚麻色的,我亲手制成的西服。   挺括而干净,就象刚在我的店中穿上。                     你来了?我平静的说了句,并没有想停下手中的活计。请稍等,还有一点我就要完活了。我随手示意了一下,你随便坐。   沉默。我的身边无声无息。   我安祥的将一副中国结缀在旗袍的开襟处,这种创意让整件服装显得别致而吉祥。                     你知道我要来?   是的,就象我知道你是谁。   你害了她。他的声音沙哑,但是愤怒是压抑不住的:你害了她!                     在生前,他应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现在却是一脸的狰狞,他的眼圈,还有嘴唇全是乌紫色的。我默默注视着他,无语。这让他不自在起来:姓莲的,我晓得你不怕鬼,你有种!你用不着这样看我!   忍不住的,我还是问了一句:她在哪?   他嗫嚅了一下:她在哪?她还能在哪?你大爷的!                     他随手一甩,一片锦绣落在了裁衣台上,繁花万种妖娆,我从未看过这样绚烂的锦缎,这种华丽让我眯起了眼睛,我不知所措。   裁!他命令。   裁?给谁裁?我不解。   小昭的尺寸,还用我来告诉你?!   我的手中就多了那把金色的剪刀,我竟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到了我的手里的。我机械的踱到裁衣台前,仅剩的一点本能让我去找划粉。但我很快就明白:这种绚丽,划粉是根本落不下痕迹的。我看到那匪夷所思的锦缎在我金色的剪刀下绽开。   这把神剪依然能控制我,心意到时,料已成裁。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很别扭,只是我无法阻止。                     我平时习惯了用右手握剪,这次不知怎么是左手。有一种力量带动着我,我停不下来。   刀刃前面的锦缎上,停着我的右手,它在那里压着面料。   这时我听到了阴测测的笑声,是他在笑。                     我想也没想就一刀剪了下去……                     关于这后面的事,我是听萍儿讲的。   房东发现火情后赶忙冲进店里,我的重磅电熨斗通着电,压在它下面的面料在咝咝的冒着火苗。而我则昏倒在地,我的右手浸泡在血泊里。   吓了一大跳的房东赶紧喊人,先把我给抬了出去。拦了一辆的士送往医院,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服装店的火势已经不可控制。                     连救火的消防队员也说这火邪了,多大的水龙也压不下去,直到把整个裁缝店焚为灰烬。                     我至此以后再也没有见到那把金色神剪。   而那件旗袍,我一生中做得最美仑美奂的作品,也至此消逝无踪。                     那年夏季,萍儿满20岁,我们决定举行婚礼。                     我陪着她去华联商厦采购,我们在二楼的冷饮厅休息时。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孩是小昭!但最让我吃惊的还不在这儿,她身上穿的,分明是我精心制做了一个月的旗袍!   开襟处的中国结摇曳生姿,我死也忘不了它,毕竟是我亲手勾结出来的呀!   我从椅子上跳起,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女孩!                     女孩因惊怒而满脸通红,没错的,她是小昭!但她比小昭可健康多了,她的脑门莹然生辉,娇嫩的肌肤滋润如水。   这种美丽,青春和健康,迫得我不自信起来。但我的手还是不放松,我迟疑的叫了一声:小昭……   这个女孩大叫起来:流氓!你放开我!她拚命的挣扎,我不得已的放开了她,她的手臂已经青紫,这时又一个比我还壮的男青年冲上来,两手揪住我衬衫的领子。他冒火的目光狠狠的盯住我。                     我呢,我一脸的绝望。   周围一阵骚乱,好象有餐桌被挤倒踏裂的声音。                     在商场巡逻的保安很快就冲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青紫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扭住了我,我被送到一楼的治安办公室,但在这儿我拒绝回答问题,实际上我什么也解释不了。                     萍儿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急得她落下眼泪。   警察核实了我的身份,我所在的机关名称让他们稍稍客气起来,但他们还是要求我对这件事做出解释。我只是沉默不语,一位看起来象个小头头的警察终于不耐烦起来:哎,我说同志,你这可就不好办了。                     算了,也许他真的是认错人了。这时有人插话,是那个曾抓住我脖领的男青年。   认错人也没有把人手臂抓成这样的吧?警察说。   这也不能全怪他,我对象有爱皮下淤血的毛病,算了算了,他说。                     我和萍儿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出租车“嘎”的一声在我面前刹停,我们正要上车,这时听到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我回头,见那个男青年一路喊着等等,等等!跑过来。萍儿急了,一拧身拦在我的身前:喂!你还想干嘛?这事儿完了对不?!   男青年举起双手,做出友好的表示:呵呵,你别紧张小姐,我只是想和这位大哥谈谈,没别的事。   萍儿依然戒备:还谈什么,有必要吗?   男青年停顿了一会儿:也许,他说,我是诚意的,你看我对象已经让她先回家了。   我说好吧,你找个地方,我请你。今天也多亏了你。                     我们找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店,两个大男人,烛影咖啡,很古怪的感觉。我是不抽烟的,但破例接了他递过来的烟。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到我的右手上,我用左手夹着烟,把右手放到桌下去。   他说:我知道你,你是莲蓬,做鬼衣的莲蓬。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也要去找你。他盯着我,目光是真诚的。   哦。我不置可否,我发现我抽烟的姿势很老到。                     你不想问为什么?他说。   想。   我也看着他:她不叫小昭?   我们都叫她小波,没有人喊过她小昭。   哦。   不过,他停了一下:她姓赵。你叫小昭也说得过去。                     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好象有点伤感:莲蓬,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我们喝点儿酒吧?他也不等我同意,就起身叫服务员。                     于是我听到了这么一个让我恍然大悟的故事。                     小波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小萱,她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大为不同。一个霸道一个温柔,一个聪明绝顶一个稍微好象有点儿愚努。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她们同样的漂亮。   妹妹从小就让着姐姐,如果有一支冰淇淋,那也是姐姐全部吃掉而不给妹妹一点点,这在家里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姐姐实在是太聪明了,从小就很争气,很给她的爸爸妈妈长脸。                     小萱十六岁的时候就考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十八岁到法国和世界各国的顶尖设计师同台竞技,获金剪刀奖。同年留学法国。十九岁进入伊夫。圣洛朗公司,20岁回国,21岁在北京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昭。“昭”走的是高级女装的路子,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小萱就把分店开到了香港。                     这冰雪聪明的女孩走得顺风顺水,也一直受宠。从她的家庭,到周围的环境,以至后来的保罗——保罗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与小萱走的是不同的路,他很小的时候就让父母由大陆带到了法国,在那儿成长上学,他同样也是世界顶尖的几个优秀青年服装设计师之一。为了爱小萱,他做了很大的牺牲,陪着小萱来到北京创业。                     按说保罗宠爱小萱,并不次于她的父母。只是小萱以自己为中心惯了。她的霸道与任性,在保罗的眼中慢慢的由可爱变成了烦躁。保罗其实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开始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再让步,这让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危机,很多的时候他们深更半夜还会吵架。   但不管怎么吵,有一点很明白,他们最爱的,还是对方。                     只是这样的爱让保罗无法承受,他更喜欢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当然也包括女人。小萱为此感到极度受伤,因为她的优秀,她永远能找到中心的感觉。她也开始以各种借口不和保罗在一起。                     甚至在那个情人节,她也依然找借口。   那天保罗做了精心的准备,他发现自己更愿意和小萱在一起,他已经厌倦了外面的世界。但小萱没有来到。   那天保罗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开车出去,在三里屯的灯红酒绿中,保罗忽然发现了小萱。   她居然立在马路牙子上,和一名金发青年紧紧相拥,深深接吻。                     保罗认识那个叫史蒂夫的金发青年,是“昭”公司的一个固定客户。                     保罗没有下车。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倒车,引起一阵混乱。   警方开始追踪这辆公然违反交通规则的车,但他们找到这辆车时,保罗已经从公寓的十六层坠下。                     没有遗书,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知道保罗临死前想了什么。                     小萱赶到保罗身边时,竟然没有一滴泪水。她抱着保罗已经和面条一样柔软的身体,把脸颊和他紧紧相贴。   她喃喃的:你以为我就不能对别人好吗?我会的呀。   你这样是要和我说什么呢?我给你看,我做鬼去给你看。   我再爱一场给你看。                     小萱气绝身亡。                     其实,她的身体,比她的妹妹小波差远了。男青年说。   她从小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心脏有先天性隐患。                     我半晌无语,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却没有喝一口。   我知道。我沉闷的说。   你知道?   是,她的身体不好。                     我说:昙花一样的女孩子,最娇艳时,爱已枯萎。                     可是,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男青年说。   我开始喝酒,等着他的下文。                     我越来越觉得,这小波和小萱,好象是一个人呀?他一脸迷惑的表情。   你指什么?我问。你说过了,她们的性格差异很大的。   原来是的,但现在,怎么说呢?莲蓬,小波也变得越来越聪明,刚才你抓住她时,她那种大叫和挣扎,完完全全和小萱一样的。   我微微笑了,笑得有点伤感:也许她们应该叫小昭。                     最奇怪的还不在这儿。男青年迟疑了一下:莲蓬,你真的见过你说的那个小昭?你确定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确定。   你看到小波身上的旗袍了吗?这旗袍她连着穿了好几天了,很奇怪的,这旗袍是这么来的……                     我伸出手制止他说下去: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机不可泄露。                     世界上总有些什么秘密,总有些什么人是将永远不知道的。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的。                     世界上总有些爱情,说穿了反而焚尽因因缘缘。                     我冲着茫然的男青年微微笑着,我说谢谢你,时间已经不晚,我得先走一步了。                     我站起身的时候,泪落双襟。                     正是槐花香满海岸的日子,我和萍儿搭乘同学的车出游北戴河海滨。白色的本田风一样掠过沿海公路,萍儿和我同学及我同学的女友兴致勃勃的聊天。只有我心不在焉,我失神的目光在窗外没有焦点。   公路那边的槐林,大片大片开得正盎然的槐花。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我拍着我同学的肩膀叫他停车!   吓了一跳的同学紧急减速,但并没有停车。                     我又看到了小昭,——我宁愿用这个名字,她是小昭。她依然穿着那件旗袍,我亲手制的那件旗袍。她在槐林中奔跑,有许多的槐花洒落到她的身上,她的脸颊也如清新的槐花一样娇艳。   她是那样的开心,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小昭。                     那位男青年陪伴着她,我已经知道了他姓杨
记者这行业,免不了常年在外跑,住酒店更是常事。经常面对的场景是,孤然一身,深入各种悲惨场面采访。如此,就免不了遇到点怪事,加之只身一人,越想越害怕。以下叙述均为记者们亲身经历,但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嘛一澎湃新闻付丹迪以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在河南濮阳一农村采访。当地农民让我住在他家的婚房里。我住了一晚也没觉得有什么,当时我包里带着红色的护身符。我妈妈给我的。第二天醒来发现塞在行李里的护身符在地板上,以为有小偷后来发现啥也没有。早上出门采访,采访对象问我住哪,我告诉他以后他吓尿了。说那是那户人家女儿的婚房。结婚之前女儿出车祸死了婚就没结成。那家人一直在找刚去世了不久的年轻男子和女孩结阴婚。然后我飞速回去收拾行李,住到县城,每天只在白天去那个村子。二凤凰周刊张蕾有一次我去北方一个小城采访,在一个旅馆的电梯里碰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奇怪,是从地下一层上来,我从大厅进了电梯。她突然问我住哪个房间,我以为她是服务员就告诉她了。然后到了二楼,她说了一个房间号,说让我没事找她,还让我记了她的手机号。我很疑惑,但也没多想。一周之后要离开这个城市时,我拨打了这个号码,接电话的是她的哥哥,他哥哥说,一个月之前他妹妹在这个旅馆因为跟男朋友有矛盾被害了。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我现在想想,这事还跟梦一样。加V信公号jrggs8看多灵异奇趣事件三北京青年报瓶盖2014年冬天,河北永清县一家乡下幼儿园房子倒塌,砸死了几个小孩。一整天都在采访,早上还没大风,傍晚就黄沙漫天。因为想去堵村支书,傍晚我们开车就又回到了村里,采访结束已经天黑了。开了导航找路,都是村道,那晚黄沙特别大,我们导航到一个坑坑洼洼的垃圾堆附近,突然导航方向怎么都不动了,两次错路,林志玲两次甜甜音报:您已偏离路线。我同事说,明明是路,车灯光柱照过去,是一条沟。我的导航也不动,同事说下车看看,就壮胆跟着了。当时周围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垃圾袋吹来吹去,导航有反应了。开车走人,第二天一早又开车来采访,赫然发现是一大片小麦地,却在三叉路口有七八口坟墓。四腾讯探针李华良1:某凌晨,记者采访自缢事件,到现场发现警方封锁现场,记者在小区里找居民聊天,一男子拉记者到了僻静之处,以邻居身份详细介绍了自缢死的男子家庭内部纠纷以及其感情生活等等信息,随后记者第二天报道。后来记者见到死者照片,惊觉与那位邻居长得一样,两者脸上都有相同疤痕。2:北京某都市报一热线记者说,为了采访一个灭门案件,他假扮亲属进入埋葬死者的墓地,正在观望查找线索,一阵阴风吹来,满地纸钱团团打转,但恐怖的是只围着这个记者一个人转,而不围着当时墓地里其他的几十个人,险些吓尿。3:多年前,京郊门头沟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家四口夜里中邪,半夜灯光明亮,大喊大叫,杀了黑狗洒狗血辟邪,哥俩还放火烧房。去采访的时候,是个雨后的昏暗午后,村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茄薇l信jrggs8看更多灵异怪闻寂静的令人发抖,敲开几户人家,均满面惊恐,我凭借着血腥味找到这家,院内肃杀恐怖,铁锨锄头扔了一院子,院中央是砍掉头的死狗,墙壁上到处是狗血,门窗大开,老二白天躺在柜子上,大睁双眼,神智不清…4:某年一凌晨,京郊某密某云县一个恶性踩踏事件,数十人不幸被挤压踩死。当时男女老少三十余尸体一排排摆放在医院大厅,我在尸体边上,那些尸体都呈现血紫色,数小时都没有了呼吸,忽然一个十来岁小女孩身上手机响了,她坐起来接听手机说:“妈妈,我在医院里,我被挤着了。”说了几句后又躺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声息。5:一个寒气逼人的深夜,北京某都市报摄影记者去拍摄一起严重车祸,两人死亡,现场多救援的医护人员、消防人员都看到确实两人死亡,但惊悚的是,摄影记者回家在电脑上翻看照片,救护车内两成年人尸体身边多了一个红衣小女孩尸体。翌日凌晨,该报热线又接凶杀案线报,另一路记者到现场采访发现,凶案现场就邻近前晚那起车祸现场,是一个红衣小女孩被杀,而那个红衣小女孩与前晚摄影记者照片中的红衣女孩衣服装束惊人一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拍车祸时摄影记者现场并没有看到小女孩,而小女孩诡异地出现在他的图片中。6:有一次,京密引水渠淹死一个少年,我到现场时,人已经捞走,我在跨河的一个小桥上向水下看,感觉水很清,水流缓慢,发现水底有一个婴儿尸体,眼睛大睁着,猜是流产的丢弃的,过了一会儿喊别人来看,水底却什么都没有了,水也浑浊了。五搜狐新闻主编王辰大约是在2010年或2011年的一个夏日清晨,正向右侧卧在床上的我,听到面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真好吃啊。”我以为女朋友在吃早餐,“居然自己吃,不带我?”我想道,便随口接了一句:“你吃啥呢?”话刚出口,我便吓出一身冷汗……我是向右侧卧。此时,女友应该睡在我背后,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堵非常厚的墙。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进入了梦魇状态。就是俗称的鬼压床,能够听到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事情,但就是动不了。我清晰地听到一个女人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虽然那是一堵墙),她吃了好久,我动都动不了,好久之后,声音消息了,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3点钟了。我的睡衣已被汗水湿透。“好恶俗的恶梦啊。”我想。然后转身看向背后的女友,她,一个平时习惯早起的人,怎么也睡到下午两点?仔细一看,发现她脸色红红的。然后我伸手一摸,发现她的额头滚烫,用湿毛巾擦脸之后,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虚弱地说“刚才是你在吃东西吗?怎么那么大声?”当时真顾不上恐怖什么的,她高烧,我第一反应是赶紧送她去医院。扶她到客厅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机,那一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学名中元节,俗称鬼节。扶她到地下一层的时候,停车场的一侧墙边,插满了碗口粗的香,我问了一下停车场的工作人员,这个位置过去撞死过一个人,家属来烧香。
记者这行业,免不了常年在外跑,住酒店更是常事。经常面对的场景是,孤然一身,深入各种悲惨场面采访。如此,就免不了遇到点怪事,加之只身一人,越想越害怕。以下叙述均为记者们亲身经历,但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嘛。今天,我们就推送记者们采访中遇到的灵异事件,小鬼君不得不提醒各位亲,有些还真的挺瘆人。一澎湃新闻付丹迪以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在河南濮阳一农村采访。当地农民让我住在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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