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人.里面一个人.中间brazzers医生隔着帘子一个帘子.里面的人说准了.打一成语

遗梦青风卷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遗梦青风卷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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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青风卷
&&&&扶苏拖着剑,走到朱砂和三途面前,此时的三途,终于解开了朱砂手上缠绕的诡丝,可是此时再一看朱砂的手,焦如黑炭,朱砂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渐渐感到自己失去了对双手的控制,看在手腕,一条明显的边线,过了许久,朱砂终于想起,这双手,不是自己的!
&&&&朱砂陷入了迷茫。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耳边有莺声燕语,美女如云,这双手那时还是别人的,朱砂听到有人说,她的手美,美过自己……
&&&&“你怎么了!”三途大喝了一声,朱砂似是从梦中醒来,道:“我的手,好像开始不受控制了!”
&&&&三途看见朱砂的手似乎慢慢开始萎缩,从手腕开始,开始出现斑点,迅速的老去,朱砂的手在打颤,朱砂道:“这手是戾姬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可以忍这么多年!”
&&&&朱砂知道,戾姬本也不是凡人,只是没想到当年她下凡的目的,现在好似懂了几分,再往前看,诡影在地网上,用诡丝吊着自己不受地网缠绕,在救女又和伯婴之间,伯婴的意识是清醒的,女又却一直在昏迷,伯婴一直在女又耳边叫唤,可是女又一直没有反应疯狂的三国。
&&&&无论诡影用了怎样的方法,他依旧不能解开地网的束缚,最后,他也没能逃脱,一同被卷入了地网之内。
&&&&“看见了么?这三个人是为救你而来,而此时,他们也快自身难保了!”朱砂虽然知道自己双手难以自控,可是气焰不减,背过双手,对扶苏道:“你别觉得冤枉,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扶苏,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永远离开女又,第二,你手中有剑,就不必我亲自动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拆散他们,你自己不幸,也见不得别人好么?”诡影怒道。
&&&&“不错,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了。扶苏,你自己选吧!”朱砂此时亦是狠心,三途看着朱砂的样子,觉得可怕,又看看扶苏,忽然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若是他真的离开了女又,自己能回到女又身边么?
&&&&见扶苏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被朱砂地网绑缚的女又,朱砂看了一眼周遭的士兵,那些士兵好似中了蛊毒一般,纷纷抽出兵刃,步步紧逼,扶苏哭了,时至今日,扶苏没有一句怨言,看着女又此时闭目不言,扶苏道:“妻救我于危难之间,可还记得桐树之约?妻泣为我舞,银铃之声犹在耳,若有来生,吾愿化身梧桐,引领吾妻归家之路。”
&&&&扶苏笑了,他对朱砂道:“汝曾有之,俱已失矣,汝梦寐者,永不得矣。”
&&&&说罢,憋足了一口气,饮剑自刎。这一幕,女又没能看见,可是伯婴却瞧得真真切切,伯婴大叫着扶苏的名字,扶苏最终还是倒了下去,伯婴挣扎着,可是她越挣扎,地网却缠绕得越紧。
&&&&朱砂有些站立不稳,退后一步,三途扶着朱砂,朱砂此时的双手,已经形如枯槁,朱砂口中喃喃道:“汝曾有之,俱已失矣,汝梦寐者,永不得矣。……永不得矣……他在诅咒我么?还是在诅咒你?”
&&&&三途看着扶苏死在自己面前,可是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愉悦,他知道,他永远的失去女又了,悲凉道:“扶苏死了,我得到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你心里快乐么?”
&&&&朱砂当然不悦,可是朱砂不甘,朱砂带着哭腔道:“若是,当年他肯如此为我,我又怎会变成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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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青色的梦。
&&&&关于仇恨的故事。
&&&&“他朝若成帝王业,定斩昔日薄情人。”这是当年朱砂落难破军勉励朱砂的话。
&&&&在破军星偷下凡间照料朱砂的那三十多天里,朱砂记住了这句话,这份情。
&&&&为了这桩恩情,朱砂陪伴了转世为人的破军星三十多年。
&&&&竭尽所能给了破军一切想要的。破军想做皇帝,她就让她成为天下的王,他想杀尽薄情走狗,她就让她居于高地血刃仇人。
&&&&除了爱,能给的,朱砂都给了;然而到头来,那个叫政的孩子心里那个最重的位置始终不是她。
&&&&当朱砂人头落地的时候,她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她不再欠他什么。
&&&&终于公平了,终于公平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自古神龙皆伯氏圣贤天皇巨星。
&&&&上古十大神龙,今日全部戴罪落凡。自此之后,龙族没有传召不得入天,只得居于江河湖海之中,顶多在云头兴风布雨。在那次万年之前的神界动乱中,神龙氏因为败给了天帝,被天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从此以后龙族地位一度被打压到零界。
&&&&这是天帝的惩罚,觊觎王位的下场。
&&&&然而,天帝的手段还没有用尽,复仇不一定要杀戮。让他最痛苦的活着,得不到享不到的活着,让他明知心中所爱不能拥其入怀的活着。
&&&&这快感好极了。
&&&&伯桑成了惊弓之鸟,而伯昔每从眉心挤出一滴魔血,他便知道他离成魔之路又近了一步。他不会像他的兄长青龙伯桑那样窝囊的活着,他也想江山入怀一洗前仇。但是,可这可能么?
&&&&他恨上天。神龙氏的仇恨流遍了他们十兄妹的周身,渗进了他们的骨髓。
&&&&每一个人都恨自己的宿命,这上天不怀好意的玩笑一次一次如风划过。当彼此间为了自己的命运相互伤害的时候,是否早已忘了最初那个罪魁祸首。为了仇恨变得非人非鬼,变得残忍变得可怕,这所有的所有难道真的只能用‘无可奈何’这四个字来囊括?
&&&&女又,赤帝祝融的女儿,当她出生的时候,父亲战死,而她和哥哥只能随着母亲无名无分的生活着。当母亲消失在夜空中,她在无极殿的屋檐下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以为她的爱情,会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以为外面的世界,会像她想象的那样单纯,她以为自己是赤帝之女就能在天地之间站稳根基。
&&&&她以为的世界,在那一次出逃之后变得不再一样。她不过只是想要一个能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而已。
&&&&女又恨那些把自己当做权势一部分的人,她是四灵兽又怎么样,是赤帝之女又怎么样,她爱上了一个凡人,她要在凡间活下去,她注定了她要遵守凡间的法则,她会看着他老去死去,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就是残忍的命中注定。
&&&&“空有一颗真爱的心就够了么,失去了保护他的力量,再也没有谁能保护你的爱情甚至你的生命,你是四灵兽,身负镇守南疆之责,在人世中挣扎周旋,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就会万劫不复,今日只是一个教训,若是他日你还将如此,他就是你的下场!”
&&&&在梦中挣扎着醒来,不知道是谁狠厉的说着,带着威胁,带着嘲笑,女又其实很清楚,当他们身处漩涡之中,她失去了最后一点反抗之力,她苟延残喘的求别人放过他们的时候,女又彻底看清了这个世界,这个权利至上的世界。
&&&&成王败寇,屈的就是一个‘服’字。
&&&&“我不服!”女又喘着粗气通红这双眼的看着无尽的黑暗。
&&&&她不知道命运的诡丝还会牵扯着她走多久,她不知道还会遇到怎样的魔障,她想要自我救赎,可是她被这可怕的黑暗压得透不过气来。女又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立刻就醒来骄阳之中只有他的梦。
&&&&女又望着天空,想着儿时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哥哥说她是个女魔头,用尽了法子整自己,那遥不可及的亲情此时成了女又心中最大的寄托。
&&&&“要复仇么?好想啊,可是要找谁复仇呢?不知道啊~”女又有些痴傻的说着。
&&&&“亲爱的哥哥,你知道么?发生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不敢让人相信,与此相比,我宁愿相信,这所有的故事,也许只是伯桑在嫏桥上闭眼冥思时,被魇君误入的一个梦境,如果伯桑再度醒来,我们就能放下所有的仇恨,在清风之中,无拘无束。若是你听见我的话,请帮我告诉伯桑,我们都很好。”
&&&&一个,很久很久以后的序。
&&&&那是厚云满布天空的一天,没有明媚的阳光,也不是滂沱的大雨,天气就这么不痛不痒的阴沉着,就这样,映衬着窗口的那朵奶白如缎的云的窗台前,医院的病房里,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一旁的心电监测仪有律的跳动着,男人已经这样躺着很多天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各项生命体征都十分正常,只是老也不醒来运燃情天[穿越]。医生把他当植物人看待,科室里的护士也早也习惯了他的存在,每天规律的进出,打理着男人的一切。
&&&&这很多天里,只一个女人每天都会来看他,每天都会熬煮一些汤,有时会带着花,有时会带着一些护士们也看不出稀奇的小玩意,女人总是很兴奋的和男人说话,尽管男人没有回应她也会很高兴的和他说些家常,不论多少,多少都说一些。护士们看得出,女人很爱那个男人,女人已经怀有身孕,看似不到五个月的样子,可是走路已经显得笨重。
&&&&这天,女人已经离开了许久的傍晚,窗台外的那朵厚重的云已经散去,只剩下一颗红红的夕阳,窗外的车流不断,喇叭声此起彼伏,早已习惯一切的人们做着手里的事,医院的人们喜欢这样的日子,是的,没有意外的日子,没有死亡的日子。
&&&&可那个夕阳的余晖中,畅畅的走廊上,渐渐走来的那个人影,却是一个大大的意外。
&&&&走廊的尽头,一个女人和缓的走来,步伐均匀,走廊中只留下高跟鞋的声音,那是一双黑色的蕾丝高跟鞋,鞋子里的**白皙干净,那属于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洋装,带着黑色的礼帽,帽檐下一张黑色的纱网罩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面容,就连手指和脚趾也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全身被黑色包裹的女人,缓缓的走来,右手拿着一个修长精致的盒子,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病房,是的,那个走廊另一头的病房,那个男人的病房。
&&&&似乎没有人发现女人的经过,那女人也丝毫不关心身边的事物,当她走到7号病房的时候,身后的一个小女孩打翻了饭盒,哭闹开了,她平静地打开房门,平静地走进去,平静地关上房门。当房门关上,外面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后来,就听不见了,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她走到窗前,看见窗台上摆放着一盆兰花,红红的夕阳已经沉了下去。
&&&&胸前的蕾丝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那是女人的泪,女人哭了,她始终不敢去看男人沉睡的样子,良久,她转过身来,脱下礼帽,把它和手中的盒子一起放到桌上。桌子上是那沉睡的男人和一个短发女生的合影,女生搂着男人的肩膀,她穿着校服,显得分外青涩,男人穿着t恤,相片里两个人都在开心的笑着。女人注意到那相片,愣神了一会儿,很快恢复,神色更加黯然,她将相片盖下来才看清,原来那黑衣女子,便是相片上的女生。那女人脸上挂着泪,满面的忧愁,黑发垂在胸前,垂直如瀑,她双手搂着自己的手臂,优雅得像西方的黑天鹅,阴郁得像东方的提线木偶,不仅因为那身穿着,更因为那毫无血色的脸庞。
&&&&“我始终不敢来。”女人还是开口了。
&&&&“很久了吧?我们相斗很久了吧?到最后,到底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女人坐了下来,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的脸庞,指尖画着他的眉毛,自语道:“我以前,竟然从来不觉得,我的哥哥竟是如此的好看。哥哥,你还记得那个在泉眼里的小龙么?你还记不记得,因为那条小龙,我有多恨你么?”女人的脸上始终没有浮现任何表情,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香,短短的,蓝色的,透着淡淡的银白,女人顺势将香插在盒子里,手指搓揉了下香的顶端,香竟然燃了,不一会儿,便冒出淡蓝色的烟雾,却没有一丝味道。女人缓缓地说:“这叫‘延寿香’,听说能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呢!哥哥,还记得母亲小时候给我们讲故事么?那时,每次母亲开始讲故事,你总是听到一半就睡着了,只有我越听越精神,接着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算勉强睡着,梦里也老是母亲的故事。现在,我也给你讲几个故事吧,听完,你就要醒来,好不好?”女人语气柔和,像是哀求。
&&&&男人的睫毛煽动了几下,仿佛听懂了女人的话,女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微笑,抬头看看窗外,已经是以弯新月,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我要给你讲的故事,很长很长,有好多个好多个,有你,有我,有他和他们的故事,亲爱的哥哥,请你答应我,等我讲完,一定要醒来——”
&&&&故事,还是从那条清泉洞里的小龙说起吧。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亮点颤颤巍巍的从山道上走来,石阶上传来木屐叩击的声音,渐渐的,两个亮点走进了,才看清楚是两个穿着赭红色衣服的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约莫七八岁岁的样子,女孩拉着男孩的手慢慢向前走。刚下过雨的地面不免湿滑,泥渍溅得两个小人儿浑身都是。突然一阵风吹过,沾了水的竹叶带动着竹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显得格外吓人。
&&&&“哥哥我害怕~”小女孩一声声音颤抖的说。
&&&&“怕甚么,不就是一阵阴风,还能把我们两个活人吹走不成?”小男孩壮着胆说。
&&&&“我听妈妈说过,夜里,特别是在这种夜里……”小女孩着重了‘这种’二字诡异的看了男孩一眼,紧接着说:“在这种夜里,鬼魂特别喜欢出来吃小孩,当他们走过我们身边,我们是感受不到的,但是竹子,和竹子叶能感受得到无限之分裂!你绝不觉得,刚刚那阵风好像就是……”小女孩放慢了语速,渐渐闭口了,突然间“啊!~”的惊叫了一声,灯笼吓得都甩飞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跌落在地上的灯笼的烛心就着油烧了起来,火苗汹涌,一下子把整个灯笼都烧着了。已经走远了几步的小男孩听见响动,不得不回过身来,很不耐烦的问着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你怎么了?”小女孩指着灯笼后面的一颗竹笋说:“有东西……有东西……有东西飞过去了~会亮的,还会做鬼脸~!还有尾巴,哥哥,你说是不是冤死的小鬼来吃咱们啊!”
&&&&小男孩闻听,顺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竹笋后面的确在发着微微亮的光芒,是淡黄色的,一颤一颤,似乎那光在呼吸。男孩扶起跌坐在地的妹妹,轻声说:“咱们小声些,等会儿过去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女孩一听急了,连忙说“我不过去,要看你自己看!”男孩瞥了女孩一眼,眼神中尽是轻蔑,说:“胆小鬼。”说完,举着灯笼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他对那竹笋后面发着淡黄色微光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女孩起先是害怕,可是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也跟在男孩身后,就在男孩的手准备碰到竹笋的时候,“呼~”的一声,那东西随着光飞了出来,这下二人都看清楚楚了,是一个长形的东西,有四只小脚,大概一尺长。男孩惊呼:“夜游龙!”女孩似乎一下子吓呆了,不知所措起来,男孩催促,“快追呀,愣什么呢?咱们半夜上山,不就是为了找他吗?”女孩哦了一声,跟在男孩后面跑了起来,只听见男孩大叫“站住,站住,夜游龙别跑,让我抓到你!”
&&&&那条黄色的小龙在前面飞着,很奇怪,他是循着山路飞着,并不是四处躲藏,似乎是要带着两个小孩走着,就是不知道走去哪,有时候两个小孩走不动了,它还会停下来等他们一段时间,然后接着让两个小孩追。
&&&&夜游龙在前面飞着,突然方向一转,拐进了小道,两个小孩跟着它,双脚踏进泥土里,刚下过雨的土泥泞不堪,甚是难走,后面的小女孩似乎已经跑不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等下回不去,妈要骂了!”小男孩并没有顾忌后面小女孩的劝阻,一个劲儿的跟着那小龙。在他们就快精疲力竭的时候,发现光停下来了,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潭的上方,小男孩站住了,在小水潭边大口的喘着气,不久,小女孩也追赶到了,她并未看见悬浮在水潭上空的夜游龙,只是扶着小男孩,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你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么?若是记不得……”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那条夜游龙,那条泛着黄色微光的小龙似乎并没有真身,只是一团类似灵魂的气,一尺见长,只有一个接近龙形的样子,没有眼睛没有五官,却冲着他们一个劲的做鬼脸,她接着说“夜游龙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把我们带到这里不知道要做什么。”男孩手托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了,囡囡,你还记得,妈和我们说的那个传说吗?说夜游龙的。”
&&&&小女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就记得说什么功德圆满的。”
&&&&小男孩说:“嗯,我记得妈说,夜游龙是夜间的精灵,是死在郊外水边的无主孤魂,他们无土掩埋,无人下葬,更谈不上子嗣送终,死后一口怨气吐在水里,化成夜游龙在夜间飘荡,他们必须广做善事,才能功德圆满,转世投胎。”
&&&&“哥哥,你怎么记得这么多?”女孩惊讶的赞许着。“我好像记得,妈妈说,夜游龙是孤魂,却不是野鬼,是善类,我们若是帮助他们早日托生,也是我们的功德,还是大功德呢,这不就是你拖着我上山找它的缘故吗?可是我们又不做道士,还要积功德。”女孩回忆道,可是末梢话锋一转,似乎略有抱怨的说着。
&&&&“哎,如果妈的功德圆满了,或许她就能飞回仙界,不必再受生死拘束了。”男孩感叹的说。女孩见此,仿佛知道自己不该妄言,似有歉意的抿了抿嘴,视线转到夜游龙身上,她看着夜游龙在水潭上空漂浮着,正纳闷的看着他们二人,女孩问:“你想和我们说什么?”
&&&&男孩从恍惚中惊觉,也看着夜游龙,说:“夜游龙啊夜游龙,你把我们带来这里,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事?”夜游龙似乎听懂了他们说什么,一头钻到潭里,两个小孩诧异的看着一道光钻进了水里,渐渐的在水潭里消失了,不久,那道光又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串红色的石头,夜游龙把那串红色的石头丢到两个小孩跟前,那石头离开水到了地面,石头表面的水立刻变作烟雾挥发了运燃情天[穿越]。小女孩想去拾,男孩摆了摆手,自己将红色石头拾了起来,“啊!”他惊叫着,本能的放开了那串石头,触碰到石头的小手立刻被烫出了几个泡,小女孩心疼的过去握住小男孩的手,关切的问,“没事吧?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烫!”
&&&&就在他们还在疑惑那串红色石头的时候,夜游龙又钻到水里,只是这次去的时间久一点,待那夜游龙钻出水面,两个小孩正好奇的想过去看看它给自己带回了什么的时候,发现,夜游龙口中竟然叼着的是一根死人骨头。囡囡害怕的缩进了哥哥的怀里,小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夜游龙一趟一趟的进出水潭,但是每次,他都是叼出的都是死人骨头,最后,他竟叼出了一把短刀。那刀锋已经锈死,刀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就算是淤泥覆盖,任然没有覆盖它的光芒,在夜游龙的微光下相互辉映着。那男孩拾起那把短刀,发现刀锋有一半被折断了,只剩下连同刀柄的一半,他仔细看着,发现死人骨头中,有一片扁的骨头上插着一截断刀,他便明白,那人的死,肯定是与这把短刀有关。
&&&&“夜游龙儿,你带我们来这儿,可是想让我们为这个人埋了?可是我们两个都太小了,挖不动土呀?”囡囡对空中的夜游龙说。
&&&&夜游龙摇了摇头,“他应该是想我们为这个人报仇!”男孩说,夜游龙也摇了摇头。“那你是想我们怎么做?”
&&&&“对了,哥,我们去找妈来,妈肯定知道该怎么办!”女孩兴奋的说着,夜游龙一个劲的点头,“不行,把妈找来了,她就知道我们半夜出来的事了,她肯定会把我揍一顿,我可不想挨妈的鞭子,你是没挨过,妈最偏心你,她肯定知道你不会半夜跑出来,她只会责怪我。”囡囡的提议立马被否决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这一堆死人骨头带回家藏起来吧,还有这个红色的石子儿,你我都拿不了,不然就烫得手儿起水泡。”囡囡双手摊开,很无奈的说。
&&&&“夜游龙既然圆了功德,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妈妈,而是要来找我们呢?”男孩很不解。女孩却很轻松的说:“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她自然是找不了妈,才能来找我们呗。”
&&&&男孩点了点头,“难道?~”道字拖了长长的尾音,“难道真的要去把妈找来?”
&&&&“我有个好办法,保证妈能来解决这件事,你又不会挨鞭子!”女孩得意的说。
&&&&“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你叫我三声好妹子我就告诉你!”囡囡越来越得意的说着。
&&&&男孩皱着眉,沮丧着脸,十分勉强的从嘴巴挤出了几个字:“好妹子好妹子好妹子!”囡囡虽然知道男孩是不得已说出的,可是心里任然和抹了蜜一样甜,嘻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很简单,我们现在赶快回家,进门前把脏衣服脏鞋子都扔了,然后洗个澡,换套新衣裳睡下,反正别让妈看出咱们出来过,然后第二天我假装闹病,昏迷不醒,你就把妈叫来,说我说了一夜的梦话,妈肯定会很着急,等我醒了,我就告诉妈,我梦里被小鬼撸到了山上,山上灯火通明,一群鬼在围着篝火跳舞,他们要把我用来祭奠他们的大王,然后我就看见几个小鬼在分吃一个人的尸骨,在津津有味的啃那个人的骨髓,然后我突然就醒了!吓得一身的病,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咱们就把妈带到山上来,不就天衣无缝了?”
&&&&男孩狐疑的看着囡囡,说:“我听着怎么不通呀,感觉乱七八糟的。”
&&&&“梦不都是这样的么?只有你这种不做梦的人才不知道梦是什么样的!有本事,你想一个更好的!”女孩不屑的说着。
&&&&男孩耷拉着脸,遍寻脑海想不出一个法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也不闷一声,久久才说:“就依你吧!那这夜游龙怎么办?”
&&&&女孩和男孩都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小龙,相互对视,一言不发。
&&&&两个小孩趁着月色偷跑回了家,因为山路不熟,在山路上耽搁了许久,来时他们心里忐忑不安,囡囡还担心着鬼怪一类的东西出现,但是回去时,因为心里有事,竟然也将害怕忘了,两个小孩欢快的在山道上跑着想着心里谋划的事,回到家时,天已经蒙上了灰色的光。
&&&&所谓的家,其实是一座宫殿,辉煌不及,却是雄伟无比,宫殿临水而建,是在一条河道的尽头,宫殿之后便是悬崖。河水流到此处便飞流而下,湍急的河日夜不息的流动着,夏天的河水涨到了宫闱脚下,在灰暗的清晨,两个小孩溜进了后门,后门吱呀一声关上后,两人便一人向左一人向右的跑开了,他们按照约定,先洗了澡,因为没有热水,他们便就着山泉讲身上的汗液和污渍冲刷掉,索性盛夏的天里也不觉得寒冷,小女孩囡囡冲刷完毕将脏衣服丢到一边,拿了干净衣服,穿上之后就着半干的头发倒头便睡下了。
&&&&在她睡着之后,还真的做了个梦。
&&&&她在梦里看到了她的娘亲,娘亲和一个男人面面而视一言不发,男人胡子和头发通体成暗红色,那时的娘亲很年轻,娘亲穿着金色羽衣,衣裳上绣着蝴蝶,四周百花盛开白云舒卷,蝴蝶飞舞,香气扑鼻景色甚好。可是娘亲始终一言不发,脸上带着泪痕,那男人伸手去抓娘亲的手,开口说了几句话,囡囡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到娘亲哭了出来,娘亲一转头背过男人,哭得更汹涌了,她忽然忍不住了,跳出去大声叫道,“你这红毛男人,怎叫妈哭了!”可是奇怪的是,她说什么只有自己能听见,他们二人并不知晓,他看见男人过来从后背抱着娘亲,嘴巴一直动,估计是在说着什么,可是囡囡什么都听不见,她过去想扯娘亲的衣服,依旧是徒劳无功,就在她气急败坏的时候,梦突然中断了。
&&&&“妈,囡囡终于醒了!”小男孩惊喜的叫着。
&&&&穿着华丽衣衫的妇人担心的愁容映入囡囡的视野,妇人抚摸着囡囡的额头,说:“你这孩子,昨天不是好好的么?今晨怎么就发烧了呢,你看你这额头烫的。”
&&&&囡囡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只是很疑惑的看着娘亲的脸,问:“妈,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在右脸上画一朵红色的小花?”
&&&&妇人听闻,惊讶的看着女儿,问:“你怎么知道?”
&&&&“我在梦里看见的,我还梦见你在一个四处都是蝴蝶跟花的地方,和一个红头发红胡子的男人说话,你还哭了,那男人就抱着你,不过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我大声和你说话,你也听不见。”囡囡将梦里看到的说了出来。
&&&&小男孩惊讶的哦了一声,愣了愣神,然后一直在和小女孩使眼色;但那妇人听女儿这样说,却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发现两个孩子在挤眉弄眼。小男孩咳了两声,说:“妹,你做的,真的是这个梦?”他很奇怪的反问着,似乎话中有话,小女孩很疑惑的看着男孩,似乎想不起了之前的约定,突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恐怖游戏实录。突然抓住娘亲的手,说,“妈,我还梦见,我还梦见……”
&&&&“你还梦见什么了?”妇人有些疑惑的问。
&&&&“呃……我还梦见,你被一群鬼给抓走了!”
&&&&“啊!妈被鬼抓走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呀~”男孩惊呼了起来!他在想,原来她不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她明明说是她被鬼抓走了。
&&&&“真的,妈被鬼抓走了,抓到了后山,他们想把妈给吃了,点起了篝火,几个鬼商量着要怎么吃妈呢!”
&&&&“囡囡,你昨天是不是真的受凉发烧了,怎么做这样可怕的梦!”妇人担心的说着。
&&&&“妈,那个后山就是我们的后山,我还记得那个地方呢,我带你去!”说着便想下床,妇人一把把女儿拉回床上说:“你现在哪里也不许去,在床上呆着,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妈~我没糊涂,我真的梦见了,那些鬼好可怕,那一定是个预示着什么,妈,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囡囡急了,在床上撒娇的说着。
&&&&“不行,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下我叫殷筠熬些粥给你喝,你喝完了粥就去洗个热水澡,洗完了热水澡就回来睡觉,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将囡囡按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妈!我不依!我不依不依不依!我要带你去我梦中的地方!”两个小孩见妇人似乎无动于衷有些急了,男孩偷偷瞟了女孩一眼,而这一切被妇人看在了眼中。
&&&&“你这孩子,好好给我呆着,你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妇人呵斥了起来,转过身对着男孩说:“你也是的,就任由着妹妹胡来么?你怎么当哥哥的!跟我出来。”说罢,便朝门外走去,女孩想下床,妇人转身冲她喝道:“乖乖给我再房里带着,哪儿你都不许去,囝囝跟我出来,听见没有!”妇人怒气冲冲的出了门,男孩朝女孩耸了耸肩,男孩赌气道:“瞧你出的馊主意!”随即瞪了女孩一眼,出门去了。
&&&&男孩出门不久,便看到妇人坐在不远处的湖心亭里,他走过长廊,在妇人身前停了下来。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囡囡在搞什么鬼?”妇人压制住怒气,平缓的问。
&&&&“妈,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呀!”男孩为自己辩解着。
&&&&“你和囡囡身上都还有星星草的味道,你还想骗我么?星星草只有后山才有,只有在月缺云厚不见月光的夜晚才会开花,开花后蔓延出来的味道浓郁芬芳,沾到身上几日不散,不信你自己闻闻。”
&&&&男孩闻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口中喃着:“我们明明洗了澡的呀!”
&&&&“如果你们没洗,我还没进门就闻到了,而现在只有淡淡的味道,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去后山做什么?妹妹还那么小,你看她今天早上都发热了,你做哥哥的怎么忍心。”妇人责怪道。
&&&&男孩嘟了嘟嘴,闭口不言。
&&&&妇人见他闷不作声,怒气上头,伸手在男孩屁股上重重打了几板,口中轻骂:“你这野孩子,定是见昨夜天黑去抓萤火虫了,你何时变得这般狡诈,错了就是错了,妈问你还不说实话么?妹妹这次是病了,下次若再和你胡来把性命丢了怎么办?”
&&&&男孩哇的一声哭起来,“没有没有,我没有去抓萤火虫!呜呜呜,妈你偏心,你就记挂着妹妹!”
&&&&“那你说,你昨晚和她去后山做什么!”
&&&&“我们……我们去找夜游龙!”男孩继续大声哭着,抽泣着说。
&&&&“那种东西找来做甚么!”妇人惊奇的问。
&&&&“我们想帮妈积攒功德,妈是天上的凤凰,应该在天上欢欢乐乐的,可是妈却天天在房里哭锦绣路!”
&&&&妇人听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神情黯然了。
&&&&凤凰二字太过扎耳。
&&&&男孩间娘亲不说话了,便停止了抽泣,“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照顾好妹妹,不让她生病的,我以后再也不带她去后山了。”
&&&&“哎,傻孩子,难为你还惦记这妈这破身份,妈哪里还算什么凤凰,妈既然留在人间,便有妈的道理,妈在等你们的爹爹回来,知道么?如果妈回天了,妈就要和你们分开了,就要和你们的爹爹分开了,那妈回去做什么呢?”妇人将男孩一把搂住,拉到怀里语重心长的说,可是眼眶却湿润了。
&&&&“可是妈如果呆在人间总有一天会死的!我不要妈死!”男孩大声说。妇人的泪始终是没有流下来,摸着男孩的头笑着说“和妈说说吧,你们昨天晚上在后山遇到了夜游龙了么?”
&&&&男孩点了点头。妇人又问,“然后呢?”
&&&&“夜游龙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小谭边,从里面捞了一堆死人骨头,还有一串红色的石头,那石头好烫,还有一把断刀。然后我怕被妈打,囡囡就想了个做梦的注意。”
&&&&“去找夜游龙又不是什么大事,那后山山路危险,别老叫妈担心,你长大了要懂事,帮妈积功德就不必了,妈是不会回天的,就算是死,也要等到你爹才死,更何况妈有你们,还有爹,还有这么大个‘朱雀宫’妈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们独自离开呢?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骗妈,知道么?”妇人说,她知道儿子懂事明理,一点就透,不像女儿那般蛮不讲理。
&&&&“妈,你以后都不许哭了!”男孩懂事的用手擦了擦妇人的脸,妇人笑了笑,起身边想带着男孩离开。男孩突然牵住妇人的手说:“妈,你真的不去看夜游龙找到的那个人?”
&&&&“妈不是说了么,不必再想着帮妈积功德的事情了,妈是不会回天的。”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奇怪,她怎么会死在后山的深水潭里呢?妈你不是说不死人断了不死念之后会变成晶莹的水华飞走么,他怎么会有尸骨呢?”男孩一连串的疑问,使得妇人一下子答不上来。“妈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求你了!就当做帮帮那个屈死的人吧!”男孩央求着。
&&&&妇人低头思索了一下,说:“好吧,妈先去换件短些的衣服,你再带妈去。”
&&&&当男孩带着娘亲来到深水潭边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的正午,太阳把蝉儿烘烤得叫苦连天,男孩显然是不太记得水潭的路,每走一步抓耳挠腮的左顾右盼,最终还是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尸骨上的水渍已干,一旁的红色石头串子和那把断刀上的宝石在太阳的映照下光芒夺目。妇人首先看见的,是那串红色石头的串子,她觉得那串子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正想伸手去拿,男孩一旁叫道:“妈,那石头烫手的,别抓!”
&&&&妇人看了男孩一眼,摘了一片树叶,丢到石头上,树叶立马被石子烫穿了一个洞,她皱起了柳眉,疑惑不解。她念动咒语,手上立马被红色的丝线缠绕着,男孩问:“妈,这是什么法术呀?”妇人答道:“这不是什么法术,这是当年你爹留给我的辟火丝,能御火纵火擒火,更何况是这发热的小石头。”妇人说罢便拿起红色石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努力的想着,到底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串石头,突然,她被石头上一块黑色的印记吸引了,她擦去石头上的泥土,一个“兵”字映入眼帘。
&&&&“啊!”妇人惊叫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向那尸骨望去那尸骨旁还有一把锈死的断刀,刀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妇人又将断刀拿起,接着白日强光仔细看着断刀,只见那刀大部分被铁锈锈死,只是在刀柄处刻着一个模糊的字,已经看不清楚。她将断刀放回地上,无意瞥见尸骨的一只手的两只手指齐刷刷被砍断,心中疑惑便已解开,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痴愣的说:“焰兵大哥,怎么会是你?”
&&&&“你进去看看呀!妈到底怎么了,你和妈去了那么老半天回来妈怎么就把自己锁屋里了呢?”囡囡推搡着囝囝,两个小孩在妇人的门外蹲了半天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悄悄话。
&&&&“妈那么喜欢你,你去,我去了妈非得把我屁股打烂不可。”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找什么夜游龙,这下好了吧,找出祸来了吧!把你屁股打烂那倒是轻的!你和妈上山一天了,傍晚才回来,做了什么呀去那么久!”囡囡埋怨着哥哥,看着哥哥一脸懊恼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不就是把那死人骨头给埋了么,还能做什么!”囝囝委屈的说着,只见囡囡眼珠一转,说:“会不会,那从潭里捞出来的死人骨头和咱妈有关,保不准是妈的姐妹兄弟什么的,不然妈怎么会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一声不吭呢?”
&&&&囝囝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只听妈说了句‘焰兵大哥,怎么是你?’然后妈就打发丫头去找了几个壮汉把那死人骨头给埋了。”
&&&&“那那串红色的石头珠子呢?把你手烫脱皮的那个!”
&&&&“妈一直拿在手里,自打说完那句话,妈就再也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那骨头一点一点的埋进土里,罢了,就打发我们回来了。”囝囝两手一摊,似是无奈的说着,囡囡听着一直眉头紧锁,晃着步子走来走去,囝囝都快被她晃晕了,突然囡囡一拍囝囝肩头,问:“那把刀呢?”囝囝被她吓了一跳,慌了神:“什么刀?我没拿,别什么东西不见了都赖我,上次你就赖我,害的我被妈揍一顿。”囡囡气得一跺脚,说:“谁问你这个,我问你,夜游龙从潭里捞出来的,除了死人骨头,还有把刀,镶着蓝色宝石的那个刀呢?”
&&&&囝囝闻之,先是一愣,心中暗想:是了,那刀哪里去了?娘亲拾起来过,可是后来回来的时候只见娘亲手里只有红色的珠子,或许,还在那个地方吧。想通之后喜上心头。“你想起来了?”囡囡喜道。“嗯,兴许,还在那个水潭旁边,咱再回去找找吧!”囝囝兴冲冲的说,刚想往外走就听囡囡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囡囡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不挪地方了。囝囝见状忙问:“为什么?兴许我们找着刀就能知道妈为什么不开心了。”
&&&&囡囡闻言,扭向一边,低声道:“现下天都黑了,山路那么难走,等会儿又发身汗,我又得病一场,我才不去呢!把脚崴了多不值当。”她以为囝囝没听见,可她声音虽小,囝囝却听得真真的,囝囝强压怒火闻言哄骗道:“我的好妹子,这次咱不跑了,慢慢走还不成么?你如果不想走,我背着你去,不然叫几个丫鬟抬你上去也行。”
&&&&囡囡闻听依旧不发一语,囝囝见状怒上心来,大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去我自己去,你这小姐的身子就好好将养着吧,别等会儿风来了把你吹跑了,妈去抓你都抓不着,哼!”囝囝负气跑开了。
&&&&囡囡见到囝囝离开后,还特地跑去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儿,见到囝囝真的走了方才安心,她将院门关上,溜到妇人房间的窗台下,她知道有一扇窗子坏了关不紧,她伸手弹了弹,那扇窗子便松动了,她再伸手去拨,窗栓便翘了起来,窗子便开了。她利索的从窗子爬了进去,妇人的卧房说大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房里的点点烛火显得更加黑暗。六月天气,闷热得很,妇人却把窗子关了,风透不进来,房间里闷得人很难受,囡囡去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了,屋外蝉鸣绕耳,一阵风吹来,带着莲花的香味,囡囡将残烛撤下,换了新蜡,她一眼便能瞧见床上的娘亲,她和衣而眠,还穿着回来时那套衣裳,连鞋也没脱下,衣角和鞋上沾满了泥,将绣床也裹脏了。
&&&&囡囡慢慢走了近前,她好像听见了哭泣声,小心问道:“娘亲,娘亲,我是囡囡,你还好么?是不是我和哥哥惹您生气了?”
&&&&床上的妇人动了几下,似乎在擦脸,转过身来,坐了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囡囡看见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娘亲,散乱着发髻,妆容也花了,衣服上全是泥土和褶子,眼神呆滞,突然妇人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笑了,妇人伸开双手,说:“过来,囡囡十号传奇!”
&&&&囡囡慢步走过去,走到妇人跟前的时候,妇人顺势将女孩抱上了床,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用手摸着她的脸蛋,额头,眉毛,“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告诉我么?那个死人骨头,是不是姨姨或者舅舅?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哥哥都会在你身边的!”语无伦次的几句话让妇人又惊又喜。一把将女孩儿搂在怀里,说:“有多久,妈妈没有这样搂着囡囡了?”怀里的女孩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温暖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很久了!”“那今晚妈妈就搂着囡囡睡觉好不好?”
&&&&妇人搂着女孩儿躺下,她又擦了擦脸,怕脸上还留着泪珠,将外衣和鞋子除了去,丢在地上,拿起蒲扇,扇起微风,送到囡囡身上,囡囡笑着道:“妈扇的风最凉快了!呵呵~”
&&&&妇人笑笑睡下,轻声道:“囡囡,你哥哥哪里去了?”
&&&&“我想着他可能惹妈不高兴了,自己去找那把刀了!”囡囡嘟嘟着嘴说。
&&&&“天都黑了,还去后山,这孩子不要命了么?”妇人又气又恼的说,说罢便要起身,囡囡也坐起来,说“妈,你要去么?那我也去!”
&&&&妇人突然立住,回头看看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罢了,由他去吧!”说完便躺下了,她看着手中的蒲扇,心生一计,在手中摇晃了几下,抛向空中,用手一指,蒲扇就变成了一只破翅膀的蝴蝶,妇人对蝴蝶说:“你去后山找那小仔子,无险则归,有难速报。”破翅膀蝴蝶扇着翅膀飞走了。
&&&&囡囡却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起来。妇人问她笑什么,囡囡说:“妈还是很关心哥哥的!”
&&&&“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没有谁轻谁重,只是我现在没有什么法力,也不知这蝴蝶能飞多久。”一语既出,妇人突然黯然了下来,只是囡囡没有发觉,她只是觉得在娘亲身边很欢乐,很久没有的这么欢乐。
&&&&“囡囡。”妇人轻唤了声,“嗯?”小女孩儿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也轻轻应了声。
&&&&“我和你说说,你爹吧!”
&&&&囡囡突然停住了,扭头看着娘亲,“你不是从来不让问么?有一次哥哥多嘴,还被你斥责了一顿,今儿怎么想起要说?”小女孩儿躺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娘亲的回答。
&&&&“以前不说,是因为你们还小,现在你们长大了也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了。”妇人缓缓的说,“娘是天上的金翅凰,是西王母座下掌管朝霞的‘金羽仙子’这些,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女孩儿轻轻嗯了声,妇人便继续说道:“你爹,叫重黎,也就是赤帝祝融。”
&&&&“那我应该姓重呢?还是姓赤呢?”
&&&&妇人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儿,不禁苦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依旧说着:“你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梦么?”
&&&&“记得,在蝴蝶飞舞的花丛中,妈被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给欺负哭了。”
&&&&“那红发男子,便是你爹,那次,他正和我要诀别。我心痛难当,泪水便流了下来,也不知你这小鬼头是怎么瞧见这一幕的,你撒的那个慌,也只有开头这句是真的。”妇人说着便笑了,囡囡听出娘亲难过,怯怯的说:“妈,诀别是什么意思?”
&&&&“诀别,就是……就是……”妇人有口难言,不禁黯然。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蹿进几缕火光,火光集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团大火,把屋内照得亮如白日。囡囡吓得惊叫了出来,躲在妇人身后,妇人顿时坐起来,厉声喝道:“来着为谁?报上名来无尽狂法!”
&&&&那火光在秀床不远处摇晃着,火焰慢慢变成一个人形,“火人”开口说道:“金羽仙子,可还记得老夫?”
&&&&“你是?”妇人走近问。
&&&&“火人”张开右手五指,妇人看见他食指和中指齐根而断,便知此人是谁,泪不住又流了出来:“焰兵大哥,我对不住你,叫你魂归‘乾南山’还让你不得入土,不能超生。”
&&&&原来那个火人就是夜游龙找到的那具尸骨的魂魄,也正是妇人口中的焰兵。
&&&&焰兵的魂魄惨笑着,摇了摇只有三指的手,说:“金羽仙子不必自责,被恶人屠杀于乾南山本是我命中一劫,我和那恶人各为其主,我原不怪罪于他,只是那恶贼将我杀害后,还将我弃尸与深潭之内,我本是修火之人,他叫我不得超生也就罢了,只是他还用水困住我,叫我有口难言,有冤难诉,此人不除,我怎能安心离世?”
&&&&“那恶贼可是断刀的主人?”妇人问。
&&&&“不错,恶贼便是共工座下护法洪乏。我受主公之命,接金羽仙子去衡山见主公最后一面,谁料想却在乾南山快要接到仙子之时见到洪乏。主公和共工一战由来已久,我与他二人也是死对头,我与他向来是只战个平手,那日我急着寻仙子下落,又担心主公安危,一心几用,被那恶贼占了先机,用毒砂蒙了我的眼,用刀砍杀了我,可那厮也受了伤,居然只砍断了我的肩膀,他眼见不能得逞,正要离去,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深潭,将已身受重伤的我一脚踢下深潭,我便在深潭里咽了气。”说罢焰兵大叹了口气。
&&&&“你说,重黎……最后一面?什么意思?”妇人的心咯噔一下,似是被什么纠住了。
&&&&“颛顼与共工争帝,共工一怒撞断不周山,从此沦为堕神,他四处流窜到极北之地才得以躲过追兵修生养息,极北之地人神不触,天兵追讨不到,不得已回天复命,黄帝命主公讨伐共工。水火一战由来已久,主公与水神共工恩怨并非朝夕可诉,黄帝一命,主公一战便出师有名,可是共工氏不可小觑,尽管他们被敢到极北之地势力大减,可他们依旧勇猛如前,加上极北冰冷,主公与我们虽有神火护身,可日久天长不是办法,主公多次讨伐,共工却从不应战。”
&&&&“他去极北之地是何时之事?可是他成亲之后?”
&&&&“主公确与南海女神有一纸婚约,可是他并未与南海女神成婚。仙子如此问,可是主公向仙子说了什么?”
&&&&“那日在金凤台,他说我与他尊卑有别,情爱之事定不能长久,天帝命他速速与南海女神成婚,我与他之间的前情往事叫我全都忘了,我和他相知相恋已久,天庭无谁不知,这等□□,可是说忘就忘的。他与南海女神有婚约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从不曾料想,他会叫我忘了他。我从不曾想过要忘了他,也从不敢奢望他会娶我,他就算开口向王母祈求,要我做他身边的一个丫鬟,我也是愿意的。我一心成痴期盼着能留在他身边,换来的,却是一个诀别。”妇人回忆着那日的过往,黯然说道。囡囡在妇人身边听着妇人激动的话语,似乎,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娘亲。
&&&&焰兵的魂魄陷入深思,“在金凤台,主公可曾与谁争斗割伤了手?”
&&&&“不,他不曾与人争斗,是他执意要走,我拉着不让,推搡之中,被我的珠钗划伤的吧!”
&&&&“那便是了,正是那段时间,主公接到黄帝圣谕,要他征讨共工,他也不能娶亲啊?”
&&&&“那他为何要诓骗我?我是那种不能和他同生共死的人么?”妇人怒道。“我不管他有没有娶亲,有没有生子,现下何方,我都是他女人,我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我背弃王母天恩,自贬为人,在朱雀宫苦苦等他是为了什么?”妇人双手揪着心口的衣衫眼泪夺眶而出。
&&&&“仙子莫要太伤心。”焰兵魂魄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只吐出几个字。
&&&&“后来呢?”
&&&&“主公多次讨伐共工未果,皆因共工仗着极北寒凉透骨头,加上水火不容,那厮终日躲在冰洞里,大家都拿他没有办法,那极北之地天玄寒冰可与三味真火匹敌,日久天长,我军只能战败;终于,一日主公在梦中得知共工软肋,收买了共工氏的一名族人,主公伪造了一封神龙伯昔的亲笔信,假说伯昔畏罪逃到北海,二人在某地见面共商大事云云,主公只是为了把共工那厮引诱出来,好将他杀之;共工见信,信以为真,从冰洞出来,等他准时到达相约之地,看到来人并不是伯昔便也明了,一场大战势在必行,共工伤重未愈,自然不是主公对手,水火交融,他终究还是死在了主公的三味真火之下剽悍蝎王。水火之战前后共拖延了两年,共工氏由此没落,却尚未清除,他们终日躲在极北之地的冰洞之中,无人能奈何他们分毫。
&&&&水火一战,共工虽死,可主公也身受重伤,加上昔日黄帝下令要主公剿灭水神共工氏全族,主公拼尽全力只杀了共工,圣命难违,主公整日忧心如何除去共工族人,加上身受重伤,主公心力交瘁,终有一日,主公倒下了,床榻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仙子,特命我去寻您,可是回天之后众仙子说你已被王母贬下凡去,多番打听才知您已经来到了乾南山,就在我准备到乾南山之时就被……”
&&&&妇人漠然的听着焰魂一字一字的说着,泪已经不再流了,问道:“焰兵大哥,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被洪乏那恶贼截杀与山后深潭已有多年,尸身已化为白骨,可要真数上是多久之前,我倒是记不得了,我一练火之身,终日被困于水中,冤不得诉,苦不得说,日日记挂着有朝一日能出去带您去找主公,就怕主公他……撑不到咱们去的那一天呀!”他懊恼的说。
&&&&“他在何处,我们马上动身去寻他。”妇人急切着说。
&&&&“仙子且慢,主公病于榻前,黄帝下令赦主公回到封地修养,我来之时,主公还在衡山,可是时日已久,主公恐怕……”
&&&&“衡山。”妇人心中默念了几遍。
&&&&“仙子莫急,乾南山离衡山不过千余里之遥,仙子驾云,眨眼便道,四下找人一打听便可知晓。”妇人闻言,心不由得一动想马上出发去找祝融,可转念一想自己已不是仙子,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衡山路途遥远,靠步量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她又看了看床上的囡囡,囡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好像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妇人一下子也没了主意。
&&&&“大哥有所不知,金羽已不是什么仙子,我已自贬为人了,现在,我只是一介凡人,只是得友人照顾,还留着些皮毛的法术,变花变草可以,驾云,是万万不能了。”
&&&&“那这宫殿是谁人建造?这一结界又是谁人划下?”焰魂不解问,他能感受到,乾南山四周立有强大的结界,外人不得入内,若不是他有火灵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进来。
&&&&“这是我和一个故人的交易,他保我一家平安,当然,我也要付出代价。”妇人顿了顿,转言问道:“焰兵大哥,你可否帮我去衡山一探究竟?”
&&&&“我也正有此意,可是我现在魂魄刚脱水牢,尚未聚齐,如何能游走到千里之外的衡山?”他烦了难,金羽却道:“这倒不难?朱雀宫乃火灵聚集之地,你在此修养,再加上赤炼鼎的催化,不久你就可以复原,只是你没了身子,这……”
&&&&“身子没了不要紧,我的元神本就是几簇流动的灵火,生身虽死但元神不灭,我只需尽快复原即可。”焰魂镇定的说,“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主公安危,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衡山。”
&&&&“由此去,后院正堂有一红铜大鼎,名曰‘赤炼’。里面有乾南山的山灵火种,加上昆山赤焰,二者融合,千年不灭,虽比不上赤帝三味真火,可也够你受用了。衡山之事有劳大哥,金羽在此谢过。”妇人手指着窗外一条小路,然后深深鞠了一躬。她明白,祝融一族由火里生,火里长,在火里练功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乾南山是南方火灵聚集之山,聚集着许多练火功的妖兽,朱雀宫更是火灵命脉。她只希望眼前的焰魂能赶紧恢复,将祝融带来,他们好一家团聚。
&&&&“多谢仙子。”焰魂说完,又化作一团流火飞走了,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只剩几颗心心点点的火苗子男尊女贵之宠夫。
&&&&妇人失魂落魄的走回到床边坐下,恍惚间没感到身边蜷缩的女儿,她眼前尽是昔日和祝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点滴之间尽是欢乐,不见别离,不见伤痛。那日金凤台之别,却让她痛彻心扉,她只想着如若他真的和南海女神成了婚,日后再见,会当如何?她的悲伤全写在脸上,每日散布的朝霞也没有了神采,王母责怪也不放在心上,那时的她就像个木偶,直到后来她发觉自己有了身孕……
&&&&“如果爹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一旁的囡囡看见娘亲痴愣了许久不言语,突然的问道,金羽的思绪被打断后,她看着囡囡,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祝融真的不在了,她会怎么办,只是有人告诉她,只要在朱雀宫等他,总有一天,他会来。
&&&&“如果爹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囡囡又问了一遍。妇人摇了摇头,说:“放心吧,你爹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傻孩子,别想了,睡吧!”
&&&&二人就这样睡下了,囡囡不久就睡着了,可是金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着以前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金羽还睁着眼,布满了血丝,身上一股子酸味,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才发现,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发髻散乱,衣裳不整,若是昔日她肯定会嫌弃这样的自己,可是现下她已无暇去理会了,满身心的,都记挂着祝融。
&&&&金羽命丫头打了热水,她把囡囡唤醒,叫囡囡一起沐浴,囡囡开心的搂着金羽的脖子又笑又闹。浴室水汽氤氲,水里有淡淡的荷香,囡囡在水里打起了水仗,金羽强颜欢笑着,看着女儿一点点的长大,心里甚是安慰。
&&&&就在这时,那只蒲扇变的破蝴蝶回来了,在金羽手里扇了扇翅膀,又变成了一把蒲扇,金羽拿起扇子,心中清明,道:“你哥哥快回来了,快些洗,穿好衣裳,去问问他一个晚上都去哪了。”
&&&&待母女二人换好衣裳走出院落,只看见全身脏泥的囝囝从小道上缓缓走来,“殷筠,过去把少爷带过来。”金羽嘱咐着丫鬟,只听一旁一个穿着红衫绿裙的丫头轻轻应了声是,就一路小跑过去。在清晨的浓雾中,母女二人依稀只见囝囝伏在殷筠身上,似乎在抽泣着,殷筠就背着那囝囝渐渐走来,走到金羽跟前将他放下来,囝囝一见金羽便死死抱住金羽,哇哇哭起来。
&&&&“好哭猫,好羞羞。”囡囡在一旁嘲笑着他,囝囝听见像炸开的跳蚤,张牙舞爪便想去打她,囡囡吓了一跳,躲在丫鬟身后,金羽见状,忙拦住囝囝,喝道:“你做什么,一夜未归,回来便要打人么?”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贱妮子,是你杀了夜游龙!”囝囝怒道,说完又想去打囡囡。
&&&&囡囡也不甘示弱,大叫道:“你才贱,你倒是说清楚,我一直和妈在一起如何杀得了那小龙,你说呀!”
&&&&金羽抓住囝囝,喝道:“你是哥哥,彻夜未归已经是不对了,回来便骂人打人么?”她高举起手,正想打他,囝囝哭闹得更凶了,大叫道:“妈,你只会维护她,你何曾维护过我?”
&&&&“我何时杀过那小龙,你亲眼见着了么?”囡囡受了委屈,理直气壮的反击。
&&&&“我昨晚上山去寻那断刀,到水潭边却找不到了,我正在奇怪,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将我推进水潭里面,那人力气甚大,我努力爬出来,谁知水里好似有东西在一直拉我下去,我努力冒了个头出来,就看见是她,妈,就是她,她不但将我推下水潭,还用大石头砸我,我头都出血了,我大喊‘你要做什么,你不认识哥哥了么?’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用石头砸我,这时候那条夜游龙突然冒出来,夜游龙突然变大,我看见它嘴巴里吐出黄色的气体,囡囡被那黄色的气体喷中了之后好像很难受,我就在这时爬了出来,我看见她,就是她,拿出那把断刀,砍了几刀夜游龙,夜游龙将我负起,逃开了,我昏死了过去,醒的时候就是清早了,我醒的时候夜游龙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想必是被她砍了几刀已经死了。”囝囝有条不紊的说着,金羽听着,疑窦渐起,问:“昨夜你可看见一只破翅膀的蝴蝶跟随着你?”
&&&&“没有全球殖民!”囝囝斩钉截铁的说。
&&&&“那就怪了,难道是我法术不灵了?”金羽自言自语道。
&&&&“妈,你看那贱妮子好狠的心,原来她昨天说不跟我去是假的,她不但跟着我去了,她想杀了我,杀我不成,便杀了夜游龙。”说到囡囡,囝囝又气愤了起来。
&&&&“妈,他冤枉我!”囡囡抱着金羽哭了起来。
&&&&“囝囝,你会不会看错了,囡囡昨天夜里一直跟着我,半步也没有离开,会不会是山野幽灵变作她的样子想要害你?”金羽一边安抚着囡囡一边和囝囝说。
&&&&“妈是朱雀宫主,这乾南山谁不知道,谁敢害我。”囝囝不依不饶。
&&&&“你现在不是没事回来了么?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半夜出去,死了条夜游龙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是谁想害你,我会命人去彻查,这件事就此作罢,快回去将衣物都换了。殷筠,翠绿,将他带下去好好洗洗,洗净涂药之后再来见我。”金羽几句话便将囝囝的哭闹制止了,话语不多,甚是威严,她牵着囡囡的手转身走了,只剩下囝囝在原地发愣,一旁的殷筠见状,在囝囝身边细语道:“小少爷,你就听夫人的话吧,我和翠绿带你去沐浴更衣,吃罢早饭,上好伤药,再去见夫人,你看可好?别哭了!”囝囝止住了哭泣,乖乖的跟着二人走了。
&&&&金羽牵着囡囡回到卧房,囡囡坐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玩偶,金羽拿起那把蒲扇,仔细端详着,思绪万千,她将蒲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闻到一股臭泥的味道,瞧不出丝毫端倪,她又望了望在床上的女儿,囡囡也在看着金羽,囡囡说:“妈,你觉得,那断刀会去哪里了呢?”
&&&&金羽想,是了,那断刀她并没有带回来,她只是将红色的珠子带回了,谁会将断刀拾了去?她告诉囡囡,在房里哪都别去,她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金羽来到赤炼阁,走到赤炼鼎跟前,道:“焰兵大哥可在?”
&&&&赤炼鼎力烈焰汹涌,从火焰中传来声音:“仙子寻我,可有事?”
&&&&金羽将囝囝昨夜在后山发生的事情和焰魂说了一遍,问道:“当年焰兵大哥被洪乏所杀,那断刀便是洪乏的了?”
&&&&焰魂道:“不错,那断刀却是洪乏之物,洪乏当年与我恶斗,也受了重伤,想必,他也未曾走远,是找一处灵水之处躲藏起来了吧。”
&&&&“洪乏是不是喜欢躲藏在臭泥之中?”金羽看着手中的蒲扇,疑惑道。
&&&&“这我倒不知,如果他真的沦落到要躲藏在臭泥之中,到也是他的报应,这乾南山乃火灵圣地,灵泉不多,一处灵泉便是我的葬身之处,不知山上还有几处灵泉?”
&&&&“这……我倒没有在意过,请问焰兵大哥,那洪乏法力与你相较,谁高谁低?”
&&&&“我二人不分高下,能打个平手。”
&&&&“那重伤之后的洪乏功力又如何?”金羽转念一想,她幽居乾南山多年,不说只手遮天,乾南山妖兽也要尊她号令,如果共工真是被祝融杀害,那共工之臣定是恨透了祝融,洪乏伤不了祝融,定会想方设法将自己除去。
&&&&“洪乏恶贼当年虽能将我杀害也是仗着那刀和正巧碰见一处灵泉,那刀叫蚀骨刀,若不是恶贼刀法不精,也不至刀断于我肩胛,他没了蚀骨刀,又被我重伤天灵,能不能活尚未知晓,如果侥幸能活,共怕也是个废人了吧!”鼎中一阵沸腾,像是冷笑。
&&&&“如果洪乏能藏匿在乾南山这么多年尚能无声无息,他恨赤帝都能将你连带杀害,如若不是他功力尚未恢复,就是他还不知我与赤帝的关系,不然,他肯定会对我们下手。金羽一介凡人,如何能抵挡得了那恶贼?”
&&&&“敢问仙子,仙子来此仙山多少年月了?”焰魂道。
&&&&“不记得了,囝囝囡囡已有七岁,当年我发现我有了身孕之后便自贬为人,不愿再做什么仙子,那时一位故人答应送我一座仙山,便是这乾南仙界,乾南山四周划下结界,结界之外为俗世,结界内则是仙界,当时那故人要我看守朱雀宫,做了那朱雀宫的主人,个中详情不便多诉,我只知道,乾南结界与外界隔离,外人不得主人应允不得入内,金羽得结界保护方能在一年之后顺利诞下赤帝一对儿女,如今听你说来,难不成你与洪乏一战,正好是八年前?”金羽仔细推敲,她想了许久,金凤台一别之后,直到她惜别王母下凡,受故人所托来到朱雀宫,再到她诞下一双儿女,儿女至今七岁全球殖民。
&&&&“未必,天宫一日,地上一年,已然算不清啦。只是如若洪乏那厮若真的藏匿在仙子附近,仙子必定要时刻小心,由仙子说来,我想变作令爱摸样的精灵有八分可能是他,洪乏本是一股清流,可任意变作他人摸样,我料想,那厮定是被我重伤之后已没了伤害仙子的本事,才做这龌龊的手脚。”鼎中烈焰扭动着,焰魂得到灵火修炼,灵力大涨。
&&&&金羽拿出那把蒲扇,问道:“大哥请帮我看看,这蒲扇上可有洪乏的痕迹?我只觉诧异,我的法术为何突然不灵了,却闻道蒲扇之上有一股臭泥的腥味。”说罢便将蒲扇掷于鼎中。
&&&&“哼!”焰魂怒哼了一声。鼎中烈焰一下子高涨,蒲扇已被烈焰化为飞灰。“这若不是那恶贼,还会有谁如此下作?这蒲扇上早已被恶贼施了法,你一举一动怕是早被他监视了。”
&&&&“是蝴蝶飞去后,被他做了手脚,回来便……”
&&&&“不错,昨夜我来见你时,并未感到恶贼气息,看来他伤得很重啊,连元神都快散了,哈哈哈哈哈……”焰魂很得意的笑着,紧接着又道:“看他今时今日的功力,伤你是万万不能了,不过你一双儿女……”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们还小,我又无力保护他们,啊!”金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惊恐的四下看了一眼。
&&&&“仙子不必担心,我那朱砂石手串,可保他们平安。”焰魂道:“可是朱砂石手串只有一串……”
&&&&“可否,将朱砂石细研成粉,给他们二人佩戴?”
&&&&“也不失为一计。”
&&&&“那我先去了,焰兵大哥,就此别过,你安心复原,金羽告辞。”金羽做了一揖,焰魂道:“仙子慢走。”
&&&&金羽从赤炼鼎阁出来后,径直朝囝囝住的跨院走去,路上见到几个丫鬟在荷塘里采莲子,见到她忙作揖,她忽然瞧见一个一个穿蓝衣裳的丫鬟走路颤颤巍巍,眼神躲躲闪闪,撇见她后,慌乱做了一揖,她微微点头,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金羽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可疑,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奇怪。
&&&&金羽见到囝囝的时候,他正在上药,见到金羽,气嘟嘟的把脸朝一面撇去。金羽从殷筠手里接过药,温和的说:“你还要和妈置气么?难道还要妈和你赔不是?”说着,便用指腹抹着绿色的药膏在他头上的口子来回**着。囝囝吃痛,往回缩了缩,可怜巴巴看着金羽。
&&&&“妈,如果昨天晚上想杀我的不是囡囡,那会是谁?”囝囝问,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也希望知道是谁推他下的水潭。
&&&&金羽将前情后果,焰魂怎么来的,如何将蒲扇化为蝴蝶,蝴蝶回来异样,再到赤炼阁的对话都告诉了囝囝,囝囝听了惊讶的看着金羽,囝囝第一个反应便是:“我是祝融的儿子?”
&&&&金羽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他从小在与世隔绝的朱雀宫长大,从不与外人相交,怎会知道祝融,便问:“不错,你的确是赤帝之子。”
&&&&囝囝脸上略显失望的低下了头,金羽见到儿子的反应也很奇怪,刚刚还吵着要要抓出凶手云云,怎地一下子便失了兴致?
&&&&“如果爹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囝囝突然问。
&&&&金羽被囝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了,她想,怎么他和囡囡问同样一个问题,“不会的,你爹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回来接我们的穿越古代之神医也种田。以后不许多想了,知道么?”
&&&&囝囝苦着脸,不再说话,金羽帮儿子穿好衣衫,问到一旁的殷筠:“对了,云婆婆去镇上买东西,回来了没有?”殷筠道:“还没有,夫人,怎么了?”金羽道:“今日我路过荷塘,见几个丫头在采莲子,有一个穿着蓝衫,梳着小辫的丫头,你可认识?”殷筠闻言,思索了许久,不得其解,一旁的翠绿却答:“哦,那是打镇上来的云仙儿,宫主,怎地突然问起她了?”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是不是眼中无神,老是低着头的那个丫头?”殷筠问,翠绿说:“不错,就是那丫头,那丫头从来不说话,别人怎么问都闭口不答,兴许呀,是个哑巴。大伙儿见她做事懒散,又不爱说不爱笑,便打发了她去荷塘边住着,叫她看塘子。”
&&&&“翠绿,你可知她平日里可有交好的人?”金羽问。
&&&&“没有,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人,我有几次夜里见她屋内还点着灯,就去她屋外望了望,却看见她盘腿坐着,像是在打坐。”翠绿一一答着。
&&&&“她来有多久了?”金羽心内已有了答案,自如的问,她看看一旁的殷筠,殷筠也疑惑的看着翠绿。
&&&&“这倒不知,不过我觉着应该有三四年了,宫主,你觉得,那丫头有异?”翠绿说。一旁的殷筠问:“你说他打镇上来,你可见过她手上的长生线?”
&&&&“这……”翠绿一时语塞,疑惑的看着殷筠,又看看金羽。殷筠道:“莫非,小公子遇害,夫人怀疑?是那厮变化下的毒手?”
&&&&金羽道:“好了,不必费心了,云仙儿的事我定会查清楚,你二人日后多加留意便是。”
&&&&殷筠翠绿双双称是,这时一旁的囝囝问,“妈,你是不是怀疑洪乏变作了云仙儿来害我们?”
&&&&金羽道:“现下尚未可知,对了,囝囝,这几年多次有人看见你去偷镇上人家的东西,你和妈说,真的不是你干的?”
&&&&“不是,妈,肯定不是我!”囝囝反应极快的说。
&&&&“那你昨日被‘妹妹’推下深潭的时候,可觉出有什么异样?”
&&&&囝囝抓着头,转着眼珠子,想了许久,突然说:“她,她不敢说话,我和她说了好多句话,她都不敢吱声,我只听到她‘哼’了一声,那声音根本不是囡囡的,好似一个男人的声音,看来,那人真不是妹妹。”他心生愧意的说。“妈,那云仙儿,你以前见过么?”
&&&&“也许见过,只是不记得了,如若真如你焰叔叔所言,恶贼洪乏一直藏匿在乾南山中,我们居然毫不知情,确实可怕。殷筠,你去给我寻一坚硬石磨,带到我房中去。”
&&&&殷筠答应后,退出房去,金羽也牵着囝囝离开。
&&&&金羽牵着囝囝回到房中,囡囡见娘亲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正要去迎,突然看到一旁的囝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做声了,她赌气在一旁坐着,囝囝正要去说什么,却一下子开不了口,金羽没有留意儿女,而是戴上辟火丝,取出焰魂的朱砂石手串,囝囝好奇的问,“妈,你要做什么?”
&&&&金羽笑着答:“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殷筠拿着石磨来到房中,翠绿在一旁候着,金羽口念真决,将朱砂石在手中用力一捏,朱砂石竟碎成小块,金羽把碎开的朱砂石放进石磨,一点一点的淹没起来,不久,朱砂石便变为粉状,“翠绿,你去将前些时候咱们绣好的手帕拿过来,再把小姐带来。”金羽嘱咐道,翠绿去了一会儿,拿回几块精致的绣样儿,在桌前小心的摊开。金羽将朱砂石末分为三份,又将其中一份分为两份,将手帕缝制成一个小袋,把四份朱砂石末放入一个瓷瓶中,再将瓷瓶放入小袋中,仔细收口,检查了四周,没有粉末漏出来,再用红绳穿起。她将绣有红色小雀的朱砂石末挂在囡囡脖子上,绣有青色小雀的朱砂石末挂在囝囝脖子上,剩余的两小袋,一袋给了殷筠,一袋给了翠绿男尊女贵之宠夫。二人惊奇的问,“宫主,这是何物?为何我们也有份?”
&&&&“这乃朱砂焰石,是焰兵之物,眼下,你们都没有自保之力,只能靠他了,不然,邪佞一入,不得安生,那还得了?”金羽答道。
&&&&“那这样,夫人您自己呢?”殷筠问。金羽笑道:“你放心吧,我虽失了仙骨,可是量那小小恶贼,也奈我不得,你二人向来贴身照顾少爷小姐,也要万事小心。现下有邪佞混入我们之中,可别叫他再变作熟识的人将自己害了去。”二人称是答应。囡囡问:“妈,谁是邪佞?邪佞是什么意思?”
&&&&“邪佞就是坏人,这都不懂。”囝囝一旁多着嘴,囡囡小嘴一嘟,哼了一声:“就你能。”
&&&&“好了好了,你们别斗嘴了,我还没说你们呢?你,”金羽指着囡囡,“满口谎言,瞒骗妈什么被鬼抓走了,你,”金羽指着囝囝,“整天逞能,如果你昨天晚上真去了不回了,若不是夜游龙救了你,你若真死在恶人手里,你叫妈找谁去赔一个儿子?”
&&&&两个小人知道自己犯了错,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可就在这时二人都不忘挤眉弄眼互相责怪。金羽又道:“好了,闹了一天了,我也累了,你们先下去吧。殷筠翠绿,将少爷小姐带下去罢。”
&&&&殷筠翠绿牵着囝囝囡囡走了。屋子里又只剩下金羽一个人,金羽看着桌上的石磨,一阵风吹来,将残留在石磨上的红色粉末卷起飞散开,他突然想起在天宫时的自己,那时她是穿梭在朝霞里的仙子,每日在朝霞中飞舞的金凤凰,翅膀没煽动一下,就撒布一片彩霞,“火红迎日,金碧辉煌。”那是祝融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埋下叫做情愫的种子,可想过,会开出怎样的花来?
&&&&躺在床上的金羽睁着眼睛望着天顶,她始终想不起,她为什么会离开祝融,她如此深爱祝融,连一个细微的谎言就击破了么?他们的爱情,就是这么不堪一击么?金羽深深闭上眼睛,二目流下清泪,她希望一切就这么过去。
&&&&直到,几日后,焰魂来和金羽辞行,那时,囝囝囡囡在门口玩闹着,金羽和几个丫头在取莲心,囝囝看到一个火球突然冲过来,吓了一跳,哇呀的一声跑开了,囡囡却在一旁大笑着。金羽看到焰魂到来,不由大喜,贺道:“焰兵大哥可复原了?”
&&&&“复原不敢当,只是跑几千里路是不成问题了,哈哈。我今天来,就是和仙子辞行的,我此番前往衡山,多则五日,少则三日便可归。”
&&&&“金羽多谢大哥了,万望大哥能给金羽带回喜讯。”金羽作了一个揖。
&&&&焰魂笑道:“老夫怎敢,仙子不必多谢,我此去也是为了了我一个心愿,哎……”焰魂话到一半便叹了起来,不再多说,他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仙子,乾南有结界,我如何能去而复返?”
&&&&金羽道:“这倒不难。”说着她伸出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金’字,然后稍稍一弹,金子飘向焰魂,焰魂身上便有了个印记,金羽又道:“乾南山入口有一条河,乃是三条河水汇聚而成,叫‘三界河’,三界河中有镇兽,名曰‘水年’你出入界之时,叫他看一看我刚送于你的印记,他便不会在阻拦你。”
&&&&焰魂闻听,安了心,可又诧异的问:“那‘水年’的镇兽,可是一直镇守黔南结界入口么?”
&&&&“这倒不是,那是故人在我来朱雀宫几个月之后派来,自从‘水年兽’来之后,我朱雀宫和上游不死镇,倒也太平。”金羽答完,自己倒是疑虑全消了,她想,也许,焰兵和洪乏,是在‘水年兽’之前进入乾南山的吧。
&&&&焰魂见金羽不再说话,便道:“仙子保重,老夫去也!”说罢,一团火球飞起。
&&&&金羽看着焰魂渐渐消失,小声的说:“大哥保重,希望,你能将孩子们的爹带回来。”金羽又看了看在一旁玩闹的儿女,看着他们如此天真无邪,一时间,突然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囝囝一直惦记着云仙儿的事情,他偷偷跑去囡囡那屋,她见囡囡正在床上睡觉,便一把将囡囡拖起来,告诉囡囡,自己想收拾云仙儿,囡囡听囝囝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以后惊讶不已,说,“怪不得妈要给什么朱砂给我们,原来说的坏人是他?”囝囝点头称是,囡囡又问:“那你怎么证明云仙儿就是洪乏呢?”
&&&&“这……”囝囝抓耳挠腮。
&&&&“没想过吧,那我再问你,你如果证实了云仙儿是洪乏该当如何,如果证实她不是,又当如何呢?你都想过么?”囡囡不紧不慢的问,她看着囝囝的样子甚是好笑。
&&&&“我这不找你商量来了么,你这么聪明,你觉得我们应当怎么办?”囝囝举手投降了。囡囡心里乐开了花,说:“你可知道洪乏那厮最怕的是什么?”
&&&&“洪乏是水贼,应该最怕火。”囝囝灵光一现有了主意:“要不我们用火试试?”
&&&&“普通的火奈何不了他,你想啊,他潜伏在我们身边那么多年都未曾动手是为什么?他伤重是一回事,我觉得应该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你还记得么?他为什么要变作我的样子去杀你?然后又变作你的样子去镇上偷东西,让大家以为你是小偷?”
&&&&“难道是想我们彼此痛恨对方?”囝囝的脑袋的确不如囡囡转得快,话到一半囡囡那头便抢着说:“他倒是从来没有伤害过妈,倒是从来都拿我两下手啊!”
&&&&“我想不出来,你说吧!”囝囝在此认输,他嘴上虽认输,可一看见囡囡得意的样子便来气,说:“你倒是神气,你给我说个一二三点来听听。”
&&&&囡囡好不容易止住得意,娓娓道来:“洪乏的主人,是被咱爹给杀的,他最痛恨的当然是咱爹,可他却奈何不得咱爹,用咱们来出气是理所应当的,你和我都是小孩,就算是爹的血脉,也是两个未成气候的毛孩子,只可惜,洪乏与焰叔叔的那场大战中,焰叔叔虽被洪乏杀死,可惜洪乏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他要是有本事估计早把咱们给收拾了,才不用这般费力呢。”囝囝听完大失所望,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呀。”
&&&&“那你知道么?我想,洪乏最想害的便是我们,但是洪乏惧怕我们身上的一样东西。”囡囡眉飞色舞的说,囝囝忙问:“你说的可是朱砂石?”
&&&&“朱砂石末是前几日妈给咱们的,可是洪乏惧怕咱们可是由来已久啊!”囡囡更得意了。
&&&&“他要是惧怕咱们,怎么可能还能杀我?”囝囝不屑的说。
&&&&“你若不去水边,他如何能伤你分毫?”囡囡一语中的,囝囝也思索了起来,小声道:“爹是赤帝,是火神,那我们应该也继承了爹的法力,只有水火才不相容有道理。”
&&&&“给你看样东西。”囡囡说着,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撇到左边,露出嫩白的脖子,她背对着囝囝,稍稍将衣物拉后,问:“看到了么?”
&&&&“看到什么呀?不就是你的脖子么?”囝囝一头雾水,他问囡囡,囡囡却不言语了,囡囡闭着眼睛,古怪得很,不久,囡囡的右边脖子到肩膀处,便浮现了一道红色的光,囝囝咦了一声,渐渐的,囝囝在囡囡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图腾。
&&&&“这红色的鸟是什么?”囝囝好奇的问,囡囡拉好衣服,将头发规整规整冒牌女科学家。坐好了笑着道:“这不是鸟,这叫凤凰,火凤凰。你也有的啊,不信你看看。”
&&&&“怎么看?”
&&&&“你静坐着,凝神静气,慢慢呼吸,你试试。”囡囡一边示范一边说,囝囝坐到床上,盘腿坐下,按照囡囡说的静坐了起来,不会儿,他就觉得左边肩颈处火辣辣的那么舒服,他睁眼一看,看到左边肩膀衣服里扇着青光,他连忙将上衣脱了,囡囡看到,仔细的凑上前端详着,自言自语的说:“你的和我的有些差别呢。”
&&&&“什么差别?”
&&&&“我的有尾羽,你的没有,我的是红,你的是青。不过,男女有别,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囡囡说,她喝了口水,继续又说:“我想,坏人不敢近我们分毫,便是因为他吧。”
&&&&“你说这两个图腾?他到底代表了什么?我刚刚一静坐,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服,现在身子清爽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妈从来不教我们法术,现在连自保都不行。”囡囡发着牢骚,“对了,你问我如何对付洪乏恶贼,我想只有一计。”她诡异的看了囝囝一眼。囝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会心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孩儿一股脑儿的跑到金羽卧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金羽,金羽柳眉一皱,问:“这法子谁想出来的?”
&&&&“我和哥哥一起想出来的。”囡囡说。金羽看了一眼囡囡,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失为一计。只是……好罢,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盛阳九月,为一年之中阳气最盛之时,金羽带着一双儿女来到赤炼阁,两个小孩还是头一次见到赤炼鼎,兴奋不已。看那赤焰鼎,三足鼎立,高如人身。金羽正襟危坐,正准备说些什么,翠绿从屋外快步进来,在金羽耳边细语几句,然后将一包东西递给金羽,金羽打开手帕一看,是一个被腐蚀得很厉害满布铁锈的铁牌,金羽隔着布拿起铁牌凑近闻了闻,还是一股臭泥味,心下便定了几分。从正座上站起来走到赤炼鼎旁。
&&&&“囝囝囡囡你们听着,洪乏恶贼,因家主被你们父亲杀害,故藏匿于朱雀宫中多年,一直伺机对我们母子三人痛下杀手,此人断不能留,而我乃一介凡人,自是无能为力,囝囝囡囡尔等乃赤帝之后,怎可让旁人欺负了去?现下,我传你们些皮毛法术,由你们施展,加上你们体内火灵神力,我相信,制服洪乏会如瓮中捉鳖,探囊取物一般。”金羽说罢,戴上辟火丝,从赤炼鼎中擒去一屡火苗,道:“你们摊开手,别怕。”
&&&&两个小孩摊开双手,金羽小心将从赤炼鼎中取出的火苗放在囝囝手上,囝囝心里是十分害怕的,但是强装镇定,他看着火苗一点点的接近自己的手掌,突然嘭的一声,火焰落到囝囝手上,仿佛火引生根一般,在囝囝手上猛烈的燃烧着,但囝囝却丝毫不感到炽热,仿佛体内沉睡多时的种子得到了雨露阳光要萌芽一般,他竟从来感受过这般奇妙。
&&&&囡囡见哥哥丝毫未损,自己也闹开了,金羽微笑着也在她的手上种下火种,囡囡先是害怕,再是惊奇,她将双手握拳,火焰便熄灭了,她闭上双眼,意识中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火引点燃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金羽道:“这赤炼鼎中聚集了乾南山万年不息的火种,加上昆山赤焰,二者相溶,与你爹的三位真火不相上下。你们乃赤帝之后,朱雀正……”金羽卡住了,思索了一会又道:“你们乃赤帝之后,朱雀灵兽,有纵火擒火御火的本领,自是高过我这辟火丝,将来你们修习了新本领也是将来的事情,不过你们现在法术不精,遇到强敌不可恋战,可明白?”金羽一直担心他们那好斗的脾气,学了法术之后会四处招惹是非,引来杀生之祸,可现下自己已无力制服洪乏,只得靠他们的本领了。金羽看着鼎中的烈焰,又看看一双儿女,道:“等我把那云仙儿找来,你们便欢笑着去牵她的手,记着,切不可紧张,要很自然的去牵,囡囡先去,囝囝再去,牵着云仙儿的手走过来,不要露出半点痕迹,然后你们运用体内火灵,将火灵置于手掌之内,这时,你们要迅速捏住云仙儿双手的脉门,将火灵力置于她脉门之上,听明白了么?你们只需做这些,剩下的,就交给妈。”
&&&&二人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看着金羽锦绣路。
&&&&翌日,依旧是艳阳高照的九月,快晌午了,金羽在大殿端坐着,穿着妃色的衣衫梳着高云鬓,发间簪着金步摇和玉搔头,她假其名约邀丫头和仆人们来避暑,大家已经聚了约莫一刻钟了,丫头们嘻嘻笑笑,仆人们也不受拘束,翠绿突然说,“今天宫主恩赐,让大伙儿解解暑,怎地不见云仙儿前来?”一名杏衫女子道:“云仙儿今日身子不爽,怕是要在房中歇息了。”殷筠见此好是不悦:“邀你们来,又不是做什么苦差事,前阵子红梅家有喜邀她去吃酒说头疼,今日宫主邀她来喝些梅子汤,也身子不爽,她倒成了娘子的身子了。”杏衫女子闻言,一脸为难。金羽突然开口:“飞霜,平日,你与云仙儿走得可近?”杏衫女子作了一揖,轻轻应承了。金羽道:“你去将云仙儿请来,就说是我请的,务必前来。”杏衫女子退了出去,在门口玩闹的囝囝和囡囡相对一眼,默不作声。
&&&&不久后,远处一个穿着蓝色衣裳长得矮矮小小的女子推推搡搡的被叫飞霜的丫头拉扯了来,云仙儿老是想往回走。飞霜又扯着她道:“你就去吧,若不是宫主收留多年,哪还有你活命之处,不就喝一碗梅子汤,又不是什么大事!”囡囡看了一眼那蓝衫女子,矮矮个子,脖子就块缩道肩膀下面了,倒也不怕,假装道:“你就是仙儿姐姐?妈说你剥的莲子最大颗了,你可以教教我么?”囡囡手中拿着莲蓬,一手便顺势牵着云仙儿的手,云仙儿惊恐的看着囡囡,囡囡却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一脸天真无邪。
&&&&“仙儿姐姐,妈可等了你好久了,我们领着你去吧!”囝囝也牵住云仙儿,两个小孩好似商量好的顺着大道向金羽的方向走去,云仙儿起先是诧异,瞬间变为惊恐,她看着正襟危坐与高堂上的金羽一脸肃穆,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又看看牵着她的两个小孩儿,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在吵闹声中一下子明白了,她想从囝囝和囡囡手中抽回双手,可两个小孩好似看准了她要跑,两个小孩同时一用力,扣住云仙儿脉门,一齐将火灵力置于她脉门之上,愣是将想要逃脱的云仙儿用力扯了回来。
&&&&宴会上,大家谈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分毫间的差别;这时,殷筠和翠绿带着几个丫鬟分别手中拿着铜镜,走到床边,旁人没有留意,云仙儿可看在眼里,她鬓角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撒了下来。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了金羽跟前,金羽打量着眼前的云仙儿,此时她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囝囝囡囡两人分别扣着她的左右手,好似押解犯人,此时玩笑的众人也都纷纷安静下来。
&&&&金羽道:“云仙儿,抬起头来。”
&&&&云仙儿纹丝不动,金羽又道:“你们,可都认识此人?”此言一出,像炸开了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人在朱雀宫待了几年,有些人甚至从未见过,但有些却说,每日见此人在屋子里打坐,一坐就可坐一上午。金羽掏出手帕,丢到云仙儿跟前,手帕散开,是一块锈死的铁牌。金羽道:“前几日,不过是叫你带着这牌子去将云婆婆叫回来,云婆婆自然是知道我的意思,辗转叫你将这牌子转交给了我,没想到这牌子在你手里不过一二日,今日便锈迹斑斑,云仙儿你到底练得什么法术,阴毒至此?我听闻,你乃镇上所来,也就是不死人了?你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上的‘长生线’?”
&&&&“什么‘长生线’我不知道!”云仙儿终于开口了,可她这一开口,却将众人吓了一跳,原来她的声音就如一个彪形大汉的声音一般粗狂。一旁的囝囝却怒了,说:“妈,就是这个声音!”
&&&&金羽道:“不忙,殷筠,你告诉她,什么是‘长生线’。”一旁着粉衣的殷筠娓娓道出:“人生无常,浮生一世,白驹过隙,终究一死;死后入六道,或喜或悲,或苦或乐,不可超脱六道轮回苦楚。人生有三毒,贪嗔痴,中此三毒者,毒深无药可救,死后可不入六道,不堕轮回,不可超生,死后与生前无异,却常执迷于前尘往事,直到心中三毒去除,方可超脱,此乃‘不死人’。‘不死人’双手生命线长过手肘,视为‘长生线’,朱雀宫上游的镇子住的,全是中此三毒的‘不死人’,你打镇子上来,难道不是不成?”
&&&&“哼!”云仙儿闷哼了一声。囝囝更见肯定了,大叫:“你这恶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因何害我?害我不成,你还杀了夜游龙。”这时囡囡一脚踢中云仙儿膝盖处,云仙儿便跪了下去,她愤恨的抬头怒视着囡囡。
&&&&云仙儿怒瞪着囡囡,囡囡也愤恨的瞪着云仙儿,突然云仙儿一张口,一阵恶臭从她嘴中袭来,瞬间便扩散开来,囡囡闻见,惊吓得突然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云仙儿左手得以解脱,突然站起,左手便顺势将囝囝虏获至胸前,紧紧勒住了囝囝的脖子,可囝囝这时却丝毫不怯。到时囡囡在一旁大叫了起来,“妈,恶贼要杀哥哥。”
&&&&金羽这时也乱了方寸,只得威吓说:“恶贼洪乏,你若杀了我儿子,我便叫你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云仙儿突然破口大笑,从她嘴里又散发出恶臭,只是金羽想不明白,洪乏是男人,怎地突然变作了如此瘦小的一个女人。被云仙儿紧紧勒住的囝囝被恶臭熏着,顿时五脏翻江倒海,便想要吐,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只听云仙儿说:“金羽仙子,祝融奸贼使奸计害死我家主公,我本想找祝融算账,可祝融已死,这仇,只能由你这一双儿女来担了。”
&&&&金羽闻听嘲讽道:“洪乏,你不过是共工身边一仅供驱使的恶吏,共工尚且被赤帝炼死于三味真火之下,更何况区区你这三斤伎俩,多年前,你虽侥幸杀了焰兵,可却弄得你今时今日这不男不女之相,还要终日闭口不言藏匿在荷塘之中,你若能杀得了我们母子三人,又怎会有今日之难?”
&&&&金羽几句话正中洪乏要害,他满脸怒气,一时不知说什么,他低头看看怀中的男孩,囝囝突然抬头看他,囝囝被她大力勒住,小脸早已变成淡紫色,突然囝囝看见左边一宫女手中拿着的铜镜折射的余光正好照到他手上,突然来了注意,他一把将自己脖子上的绣袋扯下,撕烂绣袋,里面的朱砂石粉末便撒开来,他将火灵力聚集于掌心,朱砂石粉末瞬间燃起金色火光,噗的一声,囝囝双手牢牢抓住云仙儿双臂,金色火焰燃起了云仙儿双臂的袖口,囝囝突然问道一股焦肉味,云仙儿吃痛松开双手,她想去扑灭双手的火,可是无论怎么都扑不灭,电光火石之间,云仙儿突然软了下来,云仙儿身下流出一滩臭泥,臭泥上带着烈焰,便是刚刚囝囝发出的金色的火焰,囝囝大叫不好,说:“殷筠,翠绿,快拿朱砂石粉末来!”
&&&&二人应声而到,一盘的囡囡也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慌乱的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绣袋,到出红色的粉末,她正想发功,突然看见囝囝双手一伸,金色火焰便扑到臭泥上,臭泥惨叫一声,迅速的窜开,臭泥窜到门外,囡囡加快了速度,她将朱砂石粉末至于掌心,双掌合十,闭上眼,凝神静气,努力将心中那簇星星火种引到掌心,进程很缓慢,她急得鬓角出了汗,可是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掌心的朱砂石粉末怎么都没有燃起来,她一跺脚,眼看那滩臭泥就要溜走,金羽也没了法子,只得说:“囡囡,你将朱砂石末交给囝囝,叫他试试,看最后一击,能否将洪乏置于死地。”
&&&&正在囡囡要将掌中红色粉末交给囝囝之时,远处飞来一个红色火球,轰的一声火球降落到臭泥之上,众人看见火球将臭泥瞬间吞噬,火球中传来洪乏的恶臭,也传来他的惨叫,不久后,火球中升腾起一阵雾气,恶臭便消失了重生魔法使。火球中又传来了几声大笑,慢慢化为一个人形。金羽见到便笑的叫了声:“焰兵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焰魂飘上前来,笑着对金羽说:“洪乏那厮当日乃共工手下一员得力大将,不想今日竟沦为塘中臭泥,如此不堪一击实乃恶有恶报也。”
&&&&“大哥,洪乏呢?”金羽问到。
&&&&“那恶贼已经被我用赤炼鼎之火练死,赤炼之火虽不及主公的三味真火,可至刚至阳,也不失为火道上品。”焰魂笑道。
&&&&“恭喜大哥,得报当年之仇,大哥,我们屋里聊吧。”金羽说道,将路让开,顺带叫殷筠翠绿遣散了众家仆,几人走进屋中,大堂里只剩下焰魂和金羽以及一双儿女,此时囡囡还在失落,为何她不能将朱砂石燃起,呆呆的望着掌心的红色粉末,她看看一旁偷笑的囝囝,嘟起小嘴,只得服气的将红色粉末放回绣袋之中。金羽突然问到:“云仙儿怎么还在这里?”她伸手探了探云仙儿鼻息,云仙儿早已气绝,一旁的焰魂道:“这女子是怎么回事?”金羽便将事情始末诉说一遍,焰魂说:“原来洪乏多年不见,原是藏匿在尸身之内,他本是一汪清水,难不成是和尸体相处久了,便成了臭泥?”
&&&&金羽道:“此事有待追讨,对了,焰兵大哥,你此去衡山,可有重黎消息?”金羽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见焰魂叹了口气,道:“仙子节哀,主公已于多年前亡故,焰兵此去衡山,只找到主公旧部以及族人,族人们为主公修葺了……”焰魂本想继续说下去,可他忽然看到金羽痴愣的看着自己,便不再言语。
&&&&“你说什么?重黎死了?怎么会?”金羽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诡帝明明说我在此等候,重黎有朝一日会回来和我们一家团聚的。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焰魂说:“仙子节哀啊,我亲自见到了主公的墓,半点也错不了啊,仙子,衡山还有主公的旧部和族人,不如仙子带着公子和娘子回衡山,叫他们二人认祖归宗我已经和主公后人商洽好,他们并不反对仙子啊!”
&&&&金羽此时已如万箭穿心,她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儿女,傻笑道:“回?怎么回?我与重黎并未成亲,我和孩子们都无名无分,他们是重黎之后不假,只可惜,只可惜,他们回不了衡山了……”说罢,金羽便晕倒了。
&&&&金羽醒来的时候,先见到的,是一旁的殷筠,翠绿在不远处端着汤药,床边是一双儿女,焰魂站在床头。囡囡带着哭腔说:“妈,爹不在了,你还有我们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说着扑到金羽怀里哭起来,殷筠和翠绿见了也撇过脸去哭泣,金羽此事尚未清醒,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入,身影魁梧,金面红发,一脸正气,眉心间有一火神印记,正是赤帝祝融。金羽看着他泪又顺着眼角流下,只是她不再说话,脸色苍白,可是依旧努力的对着祝融笑着,他看见祝融走到自己身前,弯下腰来,在自己额前深吻了一下,她拉着祝融的手,沉沉睡去。
&&&&月下,早已没有了旁人,只剩下囝囝和囡囡,他们在葡萄架下闷坐着,突然,囡囡重重的给了囝囝一巴掌,大骂道:“都是你,若不是你一定要找什么夜游龙,也不会牵扯出这乌七八糟的事情来,妈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子。”
&&&&囝囝吃痛,瞬间站起,正要破口大骂,可是突然想起昏睡在床上的妈,顿时没了底气,只得捂着脸说:“我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我宁愿从来都没有学过法术。”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告诉你,如果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恨你一辈子。”囡囡哭着跑开了。
&&&&只剩下囝囝一个人留在原地。眼泪不争气的从囝囝的眼眶留下来,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是个红发金面的男人,男人眯着眼笑着看他,囝囝问:“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游方道仙。”囝囝抽泣着,不说话,红发男人又说:“你是赤帝和金翅凰的孩子,将来要撑得起南疆的一片天,你现在虽然还小,可是也是个男子汉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不能哭,知道么?”男人温柔的擦了擦囝囝的小脸,囝囝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囝囝说:“如果妈能好起来,我宁愿不再做什么男子汉,我只要妈能好起来,我已经没有爹了,我不能再没有妈了。”男人说:“我们终将会离开你,未来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坚强的走,爹希望你能勇敢,正直,坚强,只要你能做到这三点,今后,你无论做什么,爹都支持你,好男儿,要刚强。明白么?”囝囝诧异的看着红发男人,傻傻的说:“你是我爹?”他正要再说什么,红发男人突然消失了,平静的葡萄架下静悄悄,仿佛男人没有来过。
&&&&囡囡跑回房里,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望着昏暗的屋子,想起那日金羽在晚上和焰魂的对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次金羽好像要离开她了。
&&&&红发男人摸了摸囡囡的头,囡囡看了一眼红发男人,突然说:“你是祝融?”红发男人吃了一惊,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囡囡又说:“如果当日,在金凤台,你没有骗妈,而是你把妈带在身边,也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怨你。”祝融面对女儿的指责没有反击,而是心怀有愧的点了点头,说:“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囡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爹的,他只是突然觉得,如果换一个场景,或许她会扑到这个男人怀里欢笑玩闹,囡囡镇定了起来,说:“爹,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祝融见此,长叹一声,漠然离去,走前,他看了囡囡一眼,道:“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清晨,金羽醒来,见房里空无一人,睁着眼睛想了很久,金羽看了看窗外飘着的云彩,霞光万丈,脑海中浮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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