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外国电影军队用大蝗虫 电影测试新武器威力,虫子变异后吸人脑髓,还把人装在冰箱里面,最后被人类找到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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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晓东,是土生土长的山东鲁南人,我们离得沂蒙山有点远,村后是大山,这也是沂蒙山脉的一个分支,所以我也属于沂蒙山人,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晓东亲身经历的故事,晓东是个中医,也是一个半吊子风水先生,虽然不是太高明,但走村串乡的也能混个吃穿够用。晓东遇到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今天我就把我遇到的事情给大家说一说,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晓东的故事。
爷爷去世前有遗言,辛酉年辛酉年,白狐小子有善缘,阴阳五行自通会,学医修心可周全。反正就是这四句话,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爷爷生前是看风水的,他留下这些话,一定有道理。
转眼间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到了,我母亲坐在床前给未来的儿子也就是我缝棉衣,由于那个时候穷,母亲虽然快要生了还得干活,白天担完一挑水,有人也许会问,不会用电抽点水,或着安个自来水管。
哈哈、那时的农村电还没有普及,哪来的自来水,全村就两口水井,大家家家都有小孩胳膊一样粗的井绳,每天都得担水吃,想象不出来的可以想一想,电影里的八路军,到了老百姓家里首先就帮着担水扫院子。
母亲缝着衣服害起困来,这一打盹,就见外面跑来一只小白狐狸,母亲刚要起身,小白狐狸钻到屋里就不见了,母亲着急起来就找小狐狸,一下子醒了,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这时父亲看电影回来了,母亲就叫父亲去找褚大娘,褚大娘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接生婆,很是高明,还是个热心肠。
父亲说:“这么晚了,找人家干什么?”
我母亲说:“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白狐狸钻到我们家了,恐怕今天晚上要生了。”
父亲一听想起了我爷爷留下的话,当时说白狐小子有善缘,于是就说:“我们家这就要添丁了,我这就去找褚家嫂子去。”说完父亲就急急忙忙的去找褚家的褚大娘。
到了褚家父亲一拍门,褚大娘就把门打开了,由于常年给孕妇接生,褚大娘都是穿着衣服睡觉,因为随时都会有人来喊着去接生。那一天天气格外的干冷,父亲一说明来意,褚大娘二话没说,搓搓手拿起小包袱就走,褚大娘的包袱可不简单,据说里面有异人传授的草药,一般的横胎只要喝了她的药就能顺产,所以褚大娘的名声是格外响亮。
褚大娘随着我父亲来到我家的茅草屋前,褚大娘说:“你家的肯定是个小子,你看屋里有一点白光,这个小子长大不简单呀?”
我父亲说:“嫂子我怎么就没看见?”
褚大娘说:“你是肉眼凡胎当然看不见,不说了你听大妹妹快生了,你赶快烧盆热水,准备好剪刀,现在是亥时,我估计子时会生人。”说着就把包袱递给我父亲,自己急急忙忙的到屋里看情况。那个时候条件艰苦,没有几个人去医院生,像我们这一批差不多大的,绝大部分是褚大娘接生的。
我父亲一听要热水,就赶快去烧水。
一会儿褚大娘出来了,说:“大兄弟快把包袱拿出来,大妹妹是横胎。”
父亲一听差点坐下起不来了,横胎意味着什么,农村人都知道,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破腹产,常常是一尸两命,褚大娘见父亲坐下,就赶紧说:“快起来,准备点阴阳水,我好用来调药。”
褚大娘的秘方得用阴阳水调制,据褚大娘讲:“只有用阴阳水调制,才能把人从阴间拉回来。”当然这话无从考证,不过服用褚大娘秘方的人家都能顺产,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父亲一听赶紧用碗盛了半碗开水,加了半碗凉水,褚大娘接过碗来,急急火火的走到屋里。里面是母亲痛苦的呼声,父亲在把开水和剪刀送到门口之后,就在门外焦急的转着圈,等着我出生。
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以后就是我的故事了。
小时候咱属于聪明的那种人,三岁会走路了,四岁会说话了,五岁居然可以数到十,当时可把母亲高兴坏了,居然一次给俺煎了两个鸡蛋,这东西对我这个吃货来说,不亚于山珍海味。
六岁了,虽然经常数到十,母亲也不给我煎鸡蛋了,因为妹妹四岁了,鸡蛋留着给我妹妹吃,妹妹有点营养不良,是农村里多见的黄毛丫头。
有一天母亲带着我和妹妹下地干活,下地咱最喜欢的是上山地里干活,因为山地边上有酸枣、酸豆豆,有时也在地里扣个花生尝尝鲜,运气好的话,可以弄个马蜂窝什么的,虽然我被马蜂蛰过许多次,每次脸都肿的像个猪头,但经受不住,里面蜂蛹和蜂蜜的诱惑。
我惹马蜂窝绝对的有经验,一般先用小褂子把头抱住,然后拿一根树枝,猛地一戳马蜂窝,这一招讲究稳准狠,如果你一下子没有把它戳下里,嘿嘿你就等着挨蛰吧,这可是无数次猪头后的经验。惹完你千万别跑,不然就会成为马蜂的靶子,它们会追着你,一直把你蛰成猪头,最正确的方法是趴在地上,屁股朝上,因为蛰屁股总比脸强。马蜂一般也不会蛰不会动的东西。
接下里就是比耐力,我会等最后一个马蜂走后,上去拿我的战利品,里面白白胖胖的蛹可以直接放在嘴里嚼,就是一个字香。有人会说:“你傻呀,用有一炸更香。”
嘿嘿咱可不傻,只要拿回家去,父亲就会给咱一顿竹笋炒肉,那个滋味可不好受,把小屁股抽的通红,晚上睡觉得趴着睡。
回到正题,话说那一次母亲领着我和妹妹一起去地里干活,那块地是官地,何为官地,就是专门埋死人的坟地,不过咱喜欢去哪里,因为坟地里有酸枣,那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吃到最后牙全部酸倒,回家来连豆腐都咬不动,不过还是乐而不疲。
酸枣摘多了就有了经验,酸枣一般圆的酸,长的甜,咱到了地里,母亲说:“晓东呀,你领着妹妹玩去,我得干活了。”
母亲的这句话就等于给我这个吃货一个赦令,我领着妹妹蹦蹦跳跳的就朝官地中间的几个大坟子走去。因为我这个吃货知道,那里有几颗酸枣特别甜,晓东我这个吃货,只要到这里,肯定得去摘一兜子酸枣,留着回家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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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妹妹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小孩也在摘酸枣,这个小孩穿着红肚兜,带着银项圈,像个银娃娃似得,可爱这个词在当年的字典里可没有,俺所知道的就是俺的地盘然别人占领了,这时对吃货最大的挑战,我恶从胆边生,怒从心中起,掐着腰大声说:“你小子哪来的?这是俺先护下的地盘,俺在这里已经画上了迷郞。”
那个小孩奇怪的看着俺,我心想这个时候,可不能胆怯,于是掐着腰说:“怎么了?你小子不服是吧?”这是跟大牛哥学的,据说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那个小孩说:“你能看见我?是不是真的能看见我?”
我当时一肚子火,说:“你像一个麻杆一样杵在那里我能看不到你?”
这是妹妹说话了,妹妹哭着说:“哥你跟谁说话哪?我害怕我要找娘去。”
那个小孩说:“俺在这里几十年了,这就是我的家。”
我一听火更大了,用手米量了一下,小孩和我差不多高,心想小样的,跟我比心眼,俺也是三四岁会说话走路的人物,不过多年之后想起这件事,总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当时以为自己能数到十就了不起,嘿嘿现在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自信。
我大声的说:“你小子骗谁哪?这个地方是我先遇到了,我的我的就是我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那个小子就是不动地方,还挑衅的看着俺,俺当然不干,抓起一把土就朝那个小孩扔过去,这一扔过去,小土粒直接穿过小孩的身体,像是没有什么东西一样,这时妹妹哇哇大哭,我对着妹妹说:“妹妹你去找娘,俺教训完这小子,然后给你摘酸枣吃。”
好哄歹哄把妹妹哄走了,我回头一看那个小子还站在那里不挪窝,俺十分生气,又抓起一把土扔过去,这一扔那个小孩出现了变化,小孩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哭脸上的肉全都没有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往外流着血,嘴里是尖尖的牙齿,哭声凄厉尖锐。
我虽然是吃货,但不是傻子,一看事情不对劲,转身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原来身后站着一圈大人,他们戴着瓜皮帽,穿着寿衣。
一伙人看着我,品头论足的,一个说:“这是谁家的小崽子,这么霸道?”另一个说:“这是杨家的大小子。”我一看心里当时冰凉,原来这个人是前几天刚死的刘二爷爷,只见他惨白的脸上两个黑黑的眼深陷,乌黑的嘴唇显得格外瘆人。光这一个就可以把俺吓惨,往后一看俺的娘呀,刘二爷爷算是漂亮的了,后面的一个不一个难看,有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肉,两个深陷的眼窝里,冒出来绿幽幽的光芒,牙齿露在外面,十分吓人。
我当时就感觉到,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周围黑黪黪的似乎有一层黑雾。周身恶寒腿肚子不住的打颤,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不知该怎么办,想到了最厉害的一招,哇哇大哭,童年子的哭声威力还是挺大的,这些人一听赶紧躲得远远的。
就在这时远处来了一个老头,老远就大声说道:“你们这群人欺负俺孙子干什么?”过来指着刚才哭的那个小孩说:“二狗你都是死了几十年的人了,还出来吓唬人,今天你要是吓着我孙子,我跟你没完。”说完刚才那个恐怖的小孩居然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这时那个老头厉声说道:“都围着干什么?别吓着俺孙子。”说完之后那些可怕的人都退了,老头转过身子和蔼的说:“孩子没事你上这里干什么?”
我瞅着老头问:“你是谁?”
老头说:“俺是你爷爷。”
俺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头赚俺的便宜,俺当然不干,于是大声道:“俺没爷爷,你骗人。”
老头一听当时有点生气,就说:“小兔崽子,你把这东西拿给你父亲看看,小东西连爷爷都不认了。”
我接过来放到手里一看是一个翠绿的小玻璃圈,晶莹剔透的真是好东西,摸在手里一股凉气沁人心腹,这可真是好东西,那个老头看我这么喜欢那个东西,就说:“给你爹看完了,就送给你了,回去告诉你爹,好好管管你这个小兔崽子了,俺看你这个东西就是惹祸精。嗷对了回去给你爹说,让他给俺和你奶奶。每个人送一身衣服,俺在这里没有衣服了。”说完转头就走了。
也许我刚才的童子音穿透力过强,母亲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老远就看见俺好像在跟人说话,于是就跑过来,赶紧抱起我说:“晓东你没事吧?来娘看看没有吓着吧、”
俺说:“刚才看见俺爷爷了。”
母亲照着俺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说:“不准胡说,走咱赶快回家。”
回到家里我就把那个玻璃片片拿给父亲看,父亲一看大吃一惊,问我从哪里来的,俺就说了一遍,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母亲一看就问:“晓东他爸。你怎么了。”
父亲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块清清凉玉,是父亲生前最喜爱的,下下葬时,是俺亲自放进去的,没没想到今天到了晓东的手里。看来真真是父亲显灵了。”
母亲问:“晓东他爸难道晓东说的是真的?”
父亲点了点头说:“是真的,那个二狗当年和俺一起玩的伙伴,可是后来淹死了,就埋在那几个大坟子前面,说是让老人帮着看着。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想不到今天又遇到了。”
到了晚上俺发起了高烧,父亲第二天带着俺到处去看病,一点疗效都木有,最后到了县城,刮了吊瓶还是不退热,回到在家里,父亲说:“连县城都去了,晓东的病一点疗效都木有,看来是凶多吉少。”
母亲一听是哇哇大哭,这时俺模模糊糊的喊着:“玉,清凉玉。”
母亲一听就忙低下身子问:“晓东你说什么?”
父亲说:“晓东这几天烧得模模糊糊的,我好像听见晓东在说什么清凉玉,晓东妈赶快把玉找出来。”
母亲一听赶紧把玉找出来了,把玉放在俺胸口,俺当时就觉得一股沁人心腑的清凉,把心中的那团火浇灭了,然后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俺睡足了醒过来就觉得口渴,于是喊着:“水水,俺要喝水。”
母亲听见我要喝水,本来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听见我说话,一下子就醒了,大喊:“晓东他爸,晓东醒了,晓东要喝水,快去倒水去。”
母亲一个劲的在抹眼泪,俺说:“娘你哭了,不哭晓东害怕?”
母亲赶紧擦了擦眼泪说:“娘没有哭,娘是高兴的。”
父亲拿来水,我咕咚咕咚的喝起来,这一喝呛得我连连咳嗽。母亲慈祥的说:“晓东慢点喝,别呛着,水有的是。”
我喝了一肚子水,舒服多了,母亲问我这几天什么感觉,我说这几天开始昏昏沉沉的特别难受,忽然有一天,可以摆脱这种感觉了。我把我当时的感觉说出来给母亲听,其实当时的感觉很奇特,就是身体轻飘飘的,可以飘在空中四处游荡,遇到了那天自称为爷爷的老头,老头一看见我就大吃一惊,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说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老头把我领到他家里,其实没有院子,就一间小屋,没有窗户,很低矮的那种感觉。
他让我等着,他出去一趟,我出去一看这是啥村子,到处都是那种低矮的小屋,很多人不认识,就是认识的那几个也都是死去了。当时我就吓的哇哇大哭,这时那个自称是我爷爷的老头来了,抓住我的手说:“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抓起我的手就赶忙往外走,说是走其实就是飘,很快就到了家里,到了家里我居然看见我自己躺在那里。
那个自称爷爷的老头要我喊什么清凉玉,说完就把我一推,当时就感到胸中一团火,我就大喊玉、清凉玉,结果就觉得一股沁人心腑的冰凉之气,觉得很舒适,然后就觉得困,就睡了一觉。把事情讲了一遍母亲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我跑了似得。
我说:“娘俺饿了?”
母亲说:“儿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我说:“娘、俺想吃炒鸡蛋。”
母亲看着俺狼吞虎咽的把两个鸡蛋吃完,我看母亲的眼角有着晶莹的泪花。母亲和父亲商议说:“既然那块玉救了晓东,就给晓东戴着吧?”
父亲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块玉这么贵重?”
母亲一下子哭了,哭着说:“再贵重也比不过晓东的命重。”
父亲默默地抽了一口烟,咬咬牙说:“就这样了,我找根绳穿上给晓东戴着。”
父亲找了一根绳子穿上给我戴上郑重的说:“记住这块玉就是你的命,千万不要丢了,”
我一看就是一个破玻璃片子,心想至于这样吗,一分钱可以买好几片,不好意思这时俺当年知道的最基本的钱数,一般拿着几个一分的钱,就可以在送老头的代销铺里换来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那个时候大丰收的烟才八分钱一盒,我记得普滕的烟是一毛五,这就算是好烟了。
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商议着给自称我爷爷的那个老头烧几件衣服。母亲说:“咱家没有弄过那东西,不会弄怎么办?”
父亲说:“我去找咱麻子哥问一下怎么办,他专门给死人办这事。”第二天父亲要找杨麻子去,我喊着也要跟着去玩。我父亲给我一毛钱说:“晓东你去代销铺给我买一盒大丰收的烟,剩下的钱买糖吃,俺一听非常高兴,蹦蹦跳跳的就往代销铺跑,走到小草碾看见常老头蹲在小草碾跟前,我过去给他说话。”我说:“二大爷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俺怎么老看见你在这里蹲着不说话?”
旁边压碾的宋奶奶和二婶子觉得奇怪,宋奶奶就问:“晓东你神神叨叨的跟谁说话哪?”
我说:“俺跟常二大爷说话。”
宋奶奶很奇怪说:“这里没有你常二大爷?”
我指着碾跟前说:“就在这里蹲着,是后面那家摔破头的常二大爷。”
两个人一听脸色巨变,因为她们知道,常家有人打架,常二大爷去劝架,结果一失手把常二大爷拥倒在小草碾上,结果常二大爷一不巧撞死在小草碾上,那当时我小,二行虽然看了,但不知道常二大爷死没死,所以我经常看见常二大爷在碾前蹲着,一直以为他自己在那里玩,有时晚上还出来压碾。
我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说:“小孩子不要乱说。”
久而久之那个小草碾一到晚上是没有人敢去压碾的,话扯远了,宋奶奶和二婶子一听我说是后面的常二大爷,吓的宋奶奶慌忙的扫了下碾,端着瓢子和李二婶子转身就往家里跑,俺当时奇怪,小脚的宋奶奶怎么和兔子一样跑的真快,碾上的豆钱子都没扫干净,平时这个宋奶奶特别会过,刷锅水都要做糊dou的主,每次压碾,总是她扫的最干净,有净碾使者之称。
唉不管她了,一看常二大爷没有吭声,咱得去买烟,没必要和这个犟老头墨迹。到了代销店,宋老头居然没有在那里,俺一看心里那个气呀,咱在村里人小辈大,属于萝卜虽小长在辈上的主,到宋老头家里去找找吧。
其实我不想去宋老头家,他家里有个小孩忒气人,不但不跟我玩,还说走就走,关键不是平平常常的走,要么一下子蹦在梁头上,要么一下子就跑到墙头上,又一次我气不过,直接爬墙头去追他,结果墙头塌了,父亲给人赔礼道歉不说,还把墙头给人垒上,回来就给俺一顿竹笋炒肉,所以咱恨他家的那个孙子,这时有人问,晓东你怎么骂人哪?
没有有骂人,按辈他是老宋头的孙子,当然也是俺孙子,别看俺人小,他得管我叫爷爷。到了宋老头家,我大喊:“宋老头俺给你送钱来了。”这时看见那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孩又出来了,我一看直接给他来了个怒目而视,那个小孩不要意思,朝着我挤眉弄眼的。
这时老宋头出来了,喊:“晓东你这是干什么?朝谁生气哪?”
我指着那个小男孩说:“还有谁,就是那个孙子呗。”
老宋头看着我指着空空如也的前方,满脸疑惑的说:“你说谁?我怎么没看见?”
我说:“老宋头你骗谁哪?你的话也能相信,我上次看见你往酒里兑水来着。”
宋老头赶紧上前一步捂住我的嘴说:“晓东别胡说了,二哥一会给你糖吃。”
我人虽小,但好歹也是看地道战地雷战长大的,绝对不让被敌人的糖衣炮弹魅惑,我说:“俺就想知道那个孙子是谁,俺前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宋老头朝四下里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就说:“晓东你别胡扯了,哪有什么人?”
我说:“宋老头你又骗人,你看那个小孩有跳到你家的屋顶上去了。”
宋老头看看屋顶什么也没有,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就说:“晓东你别胡说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大侄子和大孙子在南湖住,根本就没回来,好了别说这些了,你爹不是让你买烟吗?走去代销铺,我给你拿烟去。”
到了代销铺闻见一股好闻的酱油醋加酒的味道,以至于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一间代销铺,瓜子糖块,饼干管够。我吃力的爬上柜台,递上一张劳动人民的图案,说:“拿一包大丰收,剩下的二分钱拿糖块,要那种橘子味的,不要山楂味的。”
老宋头剃过一包拖拉机的图案,这也算是一种金钱平等互利交易,老宋头抓了一把糖块又找了两张一分的钱给我,神神秘秘的说:“晓东这糖块你拿着,二哥给你吃了,我往酒里兑水的事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我眨眨眼睛,看了看诱人的糖块,又看了看两张小解放,脆弱的心理瞬间融化了,悲哀呀,多年以后心想**他老人家总说不要被糖衣炮弹打倒,可是糖衣炮弹的威力老厉害了。从小就受社会主义教育,整天唱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结果幸好社会主义接班人都让官二代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一个农民,糖衣炮弹打倒俺的机会不多。
管他哪?抓起那把糖块和二分钱,拿着那包丰收的烟就往家里跑,路过小草碾看见常二大爷还在那里蹲着,咱不跟这个犟老头说话,这时正好看见二牛和狗蛋了,这两个可是我的好朋友,二牛和狗蛋一看我脸上高高兴兴的,就说:“晓东哥你咋这么高兴?”
人哪就是这样,一高兴就得意忘形,我一吐露嘴说:“咱把老宋头往酒里兑水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头直接就给了俺一把糖块。”
看着二牛和狗蛋那满嘴的哈喇子就说:“每人两块,这件事可不准说出去。”没想到这件事转眼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以至于全村的老酒鬼都去找宋老头的麻烦,宋老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办法谁叫他不好好的做生意,净想着坑人。
我那个时候很有礼貌,看见常二大爷蹲在那里,就说:“常二大爷你也来一块?”这个犟老头还是不声不响的蹲在那里。
这时狗蛋问:“哥你跟谁说话哪?”
我说:“你眼瞎了,咱常二大爷就蹲在这里,你们真的看不见?”
二牛和狗蛋先是一愣,接着使劲的看了看,狗蛋说:“哥哪有人呀、”
我说:“看不见就算了,俺爹叫俺来买烟,俺得抓紧回去。”
回到家里,父亲说:“晓东、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我说:“老宋头没有在代销铺里,俺到他家里去找了,爹你要的烟。”
我是大吃货只有对吃有心眼,把糖分在两个跨兜里,果然不出所料,大吃货的妹妹是个小吃货,我一回家妹妹就追我说:“哥哥我吃糖,吃桔子味的那种糖。”没办法俗话说馋猫鼻子尖,我妹妹偏偏就是那样的小吃货,我把一个挎包里的糖果拿出来给妹妹了。
本来以为妹妹会就此罢休,没想到妹妹说:“哥你的那个挎包里还有。”
我连忙护住挎包说:“没有了,俺真的木有了。”
没想到妹妹使出了绝招哇哇大哭,这招百试百灵,因为妹妹一哭,轻者俺被拧拧耳朵,重者就会吃顿竹笋炒肉。妹妹一哭我是吃货,但和竹笋炒肉一比量,很果断地选择了把糖果交出去。妹妹胜利了,得意洋洋的看着手中的糖果。
我眼巴巴的看着妹妹手中的糖果,说:“妹妹给我一块糖果吧?就一块行不行?”
别说小吃货倒是很仗义,比划了再比划,找了块最小的给我,气的我大咒宋老头钥匙掉到厕所里,宋老头这不是坑人吗?糖果居然还有这么小的。唉小就小吧,苍蝇再小也是肉。
害怕妹妹把糖再要回去,赶紧塞到嘴里,你别说桔子味的糖果真好吃,一股淡淡的桔子味,和去年在麻子大爷家吃的桔子一个味道,听说那是麻子大爷给别人办事,人家送的。那家人真阔,居然用四个轮子的吉普车把麻子大爷送回来,听说那玩意比一分钱上面的大解放还要高级。
不说了,我爹喊:“晓东走,咱去找你麻子大爷去。”
嘿嘿咱对吃情有独钟,一听说上麻子大爷家,差点蹦起来,麻子大爷由于经常给人家办丧事,所以家中总是有细果子,粗果子,最好吃的就是到口酥,俺一想到好吃的到口酥,嘴里的糖块差点随着口水流出来,吓得咱跟紧的不胡思乱想。
跟在父亲的身后偷偷的把墙缝里塞的两块糖果拿出来,这时听咱打猎的二大爷说的,我二大爷经常说狡兔三窟,我对这句话心神通会,知道要把好吃的藏在三个地方,这样小吃货即使找到两个地方,至少还有一个地方有俺的一份。
唉这都是让馋虫逼得,我有一次问庄上的先生,馋虫有没有药打下来,先生一脸黑线的摇摇头,最后给了我一块黄连说那就是灵丹妙药,俺迫不及待的吃下去,结果一天嘴里都是苦味,我从此心里留下阴影,发誓到明来也要做一个戴着眼镜片片的先生。
我跟着父亲来到来到麻子大爷家,那时候农村关系融洽,农村的大门一般是不关的,我跑进去甜甜的喊了一声:“大爷。”
麻子大爷大爷高兴的说:“是晓东来了,赶快进屋去,俺床头上有给你留的到口酥。”俺当时就觉得嘴里的口水直往外冒,进里屋里直奔麻子大爷的床头上。
麻子大爷因为出天花,所以一脸麻子,属于面恶心善的那种人,由于麻子大爷丑,就没有找到老婆。麻子大爷家有好吃的,但我自己绝对不来,因为麻子大爷是扎匠,屋里老是扎的纸牛纸马什么的,这些我都不害怕,主要是麻子大爷床前的纸人太吓人,和我哈不多高,血红的嘴唇,血红的腮帮子,灵动的眼睛,加上雪白的脸,看上去有点怪异。
我有时问麻子大爷为什么把这个纸人留着留着干什么。麻子大爷说这个是他的孩子。
我有时看见他眼睛好像在动,所以俺一般不自己来,如果不是那块到口酥的诱惑,我绝对不自己上麻子大爷的屋。
到了屋里一看,那个纸人正在瞅俺,嘴上有一种诡异的笑容,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是想起诱人的到口酥,一下子挺起了胸膛,狠狠的瞅了纸人一眼。心想小样的你能把俺的鸟给咬去。瞅着瞅着好像纸人的眼睛动了一下,俺当时腿就有点儿打颤,心想这是幻觉,一定是花眼了,这一想还真管用,再看看纸人还是那个样子。
扶起打颤的腿直了,喘了两口粗气,三步两步的走到麻子大爷的床前,一下子把到口酥拿到手,看着这圆圆的到口酥,嘴里的口水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擦擦口水忍着馋虫的侵扰,把到口酥分成三份,嘴里念叨着给妹妹留一份,自己留一份,现在吃一份,于是捡了份最小的块吃进去,太香了差点把舌头咽进去。
由于一时大意,整块的都咽下去了,心里那个后悔呀,就像后来看猪八戒吃人参果那节,俺想自己的心情和猪八戒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后来最佩服的就是猪八戒,老猪的话几乎成了咱的左右铭,谁叫同属于吃货来着。
这时我爹和麻子大爷都进来了,我爹一看俺嘴上有到口酥的渣渣,当时就要打我,说俺就知道吃。麻子大爷说:“小孩子吗,不吃干什么?俺那块到口酥是专门给晓东留着的。”然后摸了摸俺的头说:“兄弟晓东这孩子上辈子是个精灵,到后来可不简单。”
我爹叹了一口气说:“当时俺真怀疑晓东娘看错了,说是什么白狐狸,我看是一头白猪差不多,这个家伙除了吃,哪一点都不开窍。”
麻子大爷说:“还不是开窍的时候,到时候有些事会无师自通,比我这把老骨头强多了。”
我可不管这些,一听说嘴上有到口酥渣渣,赶紧的往嘴里扑了扑了。小渣渣到了嘴里,哎呀真是又香又甜的,早知道就慢慢吃了。
父亲就把我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包括怎样摘酸枣遇到了二狗,怎么遇到俺爷爷,怎样发烧治不好,又是怎样用玉治好了病,说完把俺脖子里的玉拿来给给麻子大爷看麻子大爷一看也很惊奇,父亲放这块玉时,麻子大爷也在场,麻子大爷说:“这个确实是俺叔的那块玉,老爷子看来留着这块玉没有用,就给晓东了,这块玉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别的玉经过尸体之后会有黑沁,但这块玉反而更加青翠,这这是难得的宝贝,”
父亲说:“我也觉得奇怪,当时放玉时,确实没有这么青翠,现在愈发的翠绿了。”
这时麻子大爷说:“咱叔不是说要衣服吗?俺这里有纸马上就给俺叔做衣裳,阳间的衣服咱给做不起,阴间的衣服咱好做,”
说完就用剪子铰纸,麻子大爷心灵手巧,一会儿几件衣裳就做好了,做了一套蓝的,做了一套红的,说是蓝的给爷爷,红的给奶奶穿。我看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真是迷茫,为什么这些纸到了那边就成了衣服。
不过就凭咱这个吃货的脑袋,这些问题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呗,反正兜里还有两块到口酥,回到家里给妹妹一块,自己一块留着晚上睡觉慢慢吃。
麻子大爷吩咐父亲到了晚上子时,领着我在四岔路口画一个圈,喊着爷爷奶奶的名讳,看见旋风来了,千万别回头,直接回家就行了。
回到家里我哭的心都有了,终于明白了大人们的经验是多么重要,一回到家里,妹妹的小馋猫鼻子就闻见我裤兜里的到口酥味,我拿出了一块,妹妹还要另一块,也不知道妹妹的鼻子咋就那么尖,怎么就知道我裤袋里有两块到口酥,我当然是不愿意给,结果妹妹又使出了她那百用百灵的绝招,没办法把另一块到口酥也拿出来,看着妹妹高高兴兴的去吃到口酥,我馋的直咽口水。
唉算了,谁叫我家重男轻女哪。当然我说的是每一次都使劲的打我,不舍得打妹妹一下,我长大后问过老爹这个问题,父亲说:“小时候泼皮,被打伤不用担心。”看看这是多么无力的解释。
我爬到床上自己睡觉去了,半夜正在梦见啃鸡腿,哎呀、妹妹没在跟前,自己独霸一个鸡腿啃得正香。父亲拧着我的耳朵说:“晓东快起来,咱给你爷爷送衣服去。”
我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我的鸡腿哪去了?我大哭:“俺的鸡腿没有了,还俺的鸡腿,俺的鸡腿没有了。”
父亲说:“晓东别哭了,你这是打癔症,明天咱杀那只老母鸡给你吃。”
一听说杀老母鸡,我赶紧擦擦一下把壳子当然口水,当时来了精神,一下子蹦起来,起来一想不对呀,父亲说这话至少有十来回了,每次都说话不算数,以至于俺整天观察老母鸡,坐着白日梦,今天能写出来,跟你那时爱做白日梦,绝对本不开。
一想到父亲骗人,我当时就没有了精神,父亲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拿出一块到口酥,俺当时双眼放光,赶紧擦擦口水,忙问父亲这是从哪里来的。
父亲说:“这是下午买黄纸时在代销铺里买到,晓东你只要跟着我去,这块到口酥就给你吃了。”
我当时心想,还有这好事,别说去送衣服,就是当狗熊也干,多年以后看到动画片熊出没里的熊二,才知道狗熊也有这么馋的。
一把抢过父亲手里的到口酥,一边吃一边下床,这次咱有了心眼,现在是不吃白不吃,留着如果让小馋猫知道了,我这个大馋猫渣都吃不上。父亲拿着几件纸衣服,让我提着篮子,我一看篮子里是叠好的黄表纸,据说这玩意到了那边就成了硬通货。
我跟在父亲的后面,爷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我们庄上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旁边是黄花寺,不过我记事时就是一片废墟了,不过旁边的一棵空心的老槐树却是枝叶繁茂,那棵老槐树虽然里面完全空了,但枝叶依然繁茂,我不喜欢到这里玩,因为总是在阴天或者晚上看见有小孩蹲在树上往,好几个都穿着红肚兜,他们特爱戏法人,你走路时他上去就把你绊倒,以至于一般人都不走那一片,说那一片邪性。
走着走着又见那几个小孩过来了,围着篮子转,我当时火就起来了,大声说着:“一边去,这是给俺爷爷烧得东西。”
父亲问我:“晓东你走路就走路,胡说什么?”
我说:“有几个小孩围着篮子看东西。”
父亲狐疑的四下看了看说:“晓东你胡说什么?”
我大声的说:“没有胡说,几个小孩就在这里,”
父亲一下子严厉起来说:“晓东不准胡说,再胡说我就揍你了。”
我当时就识相的闭上嘴,父亲在揍俺的问题上从来不打折。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些是当年在庙里记名的小鬼,不害人只是有点爱戏法人。
到了十字路口,父亲用木棒画了一个很大的圈,我问父亲为什么要画这个圈,父亲说:“不画圈这东西,东西到了那边,就成了无主的东西了,画圈和画迷郞是一个道理,只要画了圈,别人就不会去拿这圈里的东西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父亲留了一份,父亲在圈里把纸点着,然后让我跪下,他自己也跪下,父亲跪下之后磕了三个响头。我也照葫芦画瓢的磕了三个头,父亲把几件纸衣裳拿出来,喊着爷爷的名讳,说:“儿子给二老送衣服了,二老快来拿吧。”
然后又在圈外烧了点纸说:“这点是平安钱,各位别嫌少,小儿无知冒犯各位,千万不要见怪。”这时我看见在村北来了两个火球,就高兴的对父亲说:“你看那边来了两个火球,突突打转这好看。”
父亲一见火球拉起我就走,父亲走到很急,我篮子都没有拿,我挣脱了父亲的手回来拿篮子,就看见那个自称为我爷爷的老头从火里拿出一身蓝衣服,那个老太太大概就是我奶奶了,也从火了拿出一身衣服,一脸的高兴劲。
那几个小孩正在地上捡东西,我不敢多看,拿起篮子就走,父亲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据他说只觉得阴风阵阵,两个火球在围着自己烧的纸衣裳转悠。你说这人眼里的东西,咋就不是一个样哪。
回到家里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第二天俺还没睁眼,就闻到一股到口酥的味道,心想这一定是打癔症,不对打癔症也不会在快醒的时候打,我睁眼一看,只见小馋猫正拿着一块到口酥在我跟前炫耀,我说:“妹妹,你哪来的到口酥。”
妹妹奶声奶气的说:“是爹爹给买的,昨天晚上你吃了一块,这块是俺的。”
我咽了口口水说:“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在这里馋俺,小心哥的馋虫出来了,给你抢去。”
妹妹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哥今天咱姥姥家有喜期,咱今天去吃八碗。”
一听说吃八碗,俺当时就蹦起来,我们家乡的喜宴叫八大碗,我们这里谁家有喜事结婚生孩子就要办喜宴,俗称八大碗。
我这里要介绍一下鲁南家乡的八大碗,八大碗其实是十二个菜,先上四个小碟子,俩荤菜俩素菜,荤菜是一碟猪肉荣,一碟猪心猪肝猪肺一类杂菜。小时候记得特好吃,上面有芥末沾一点吃到嘴里,香、辣一股辣气会从鼻子里窜出去,另俩碟子是素菜,一碟子藕菜,一碟子鱼籽,咱先说这藕丝,我这个吃货研究了多年,始终做不出那种酸脆香的味道。再说这盘鱼籽,味道也是相当棒,并不是真正的鱼籽,而是用鸡蛋加上面,加上芝麻杆成博饼,然后放在猪油里炸出来,就一个字香。
为什么要说这些哪,咱这个吃货特别怀念童年,因为现在吃不到当年的香味了,这些年也算吃了很多东西,可是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味道了,因为那些是早已失去的光阴。
我接着介绍八大碗,第一碗是粉条,这是我们鲁南山区产的红薯,制成的粉条,我们这里叫洗粉,为什么叫这个名?到了秋天人们把收获的红薯弄碎,然后把里面白色的浆放在池子里沉淀,等全部沉淀好了,把水放出来,用布袋就像做豆腐一样弄成块,到了冬天上冻时,把粉团放在锅里熬,熬成糖稀一样,然后把它舀在满是窟窿眼的漏勺里,通过窟窿眼的细条到了水里就固定住了,成了一根根铮明透亮的粉条了,然后放在杆子上冻干。
我不知道现在的粉条是怎样做到,也不知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粉条没有了当年的味道。接着上的第二碗是丸子,用猪油炸出的萝卜丸子,用一种说不出的好吃,连着又是三道菜,分别是蔬鱼、蔬肉和蔬土豆片,不过我这个吃货讨厌土豆片,不喜欢吃蔬鱼,下面几道小炒一类的,像什么肉抄豆芽,肉炒芹菜,这些随着季节变化而来,不是固定的几样菜。
接下来是鸡蛋汤,我不是吹,我们这里的土厨子烧出的鸡蛋汤,味道好极了,酸、鲜、咸,汤里还有豆腐皮,猪肺,加上我们这里特有的红薯粉子,那个味道想起来就要流口水,可是现在的味道变了,没有了那份鲜香,多了份调料味。
最后是压轴菜红肉膘子,红红的肉皮,白白的红肉,叨一块放在嘴里满嘴流油,越嚼越香。往往这一碗红肉上来,会一扫而光,有人会问那样吃不回发胖吗?我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不会,那个时代个个都像赵飞燕,一个个的身材玲珑,谁要是白白胖胖的大家都会说这个人有出息。
早上写着写着想到了我们农村的八大碗,那时这东西在我眼里几乎能和山珍海味相比。一会儿母亲说:“晓东洗洗手吃饭。”
我一看又是玉米糊糊,就说:“不吃了,俺留着肚子吃八碗哪。”
妹妹一看我不吃,也坚决不吃,父亲看着我们两个吃货,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一个比一个难缠,你们两个就不吃吧,就等着挨饿吧。”
我当时心想饿就饿呗,反正晌午有八碗吃,到时候可以多吃点。那个时候别说农村,就是城市里自行车也没有普及,我姥姥家离这里十几里地的朱家村,去走亲戚得过一个无头岭,一直奇怪,这个为什么叫无头岭,听说运气不好,可能会见到什么无头的躯体劫道。
父亲推着胶车子,就是独轮车,当年支援前线的那种车子,有个什么伟人说淮海战役是独轮推出来的,独轮车可是俺们那片主要的运输工具。
十几里路在那个年代的记忆里并不太远,想着不大时间就到了,结果是中午才开始,饿得俺眼前直冒金星,一个劲的去拔茅根吃,终于等到了中午,一顿饭吃的俺鼻子嘴歪的,小肚子撑得溜圆,虽然是面是白菜垫底,但有雪白的大馒头。吃过饭姥姥家硬挽留,晚上又吃了一顿。
这两顿饭可把我这个吃货撑坏了,摸着滚圆的小肚子,坐在独轮车上,心里那个美,馋虫终于安稳了会。多吃了一顿饭是好事,结果回家晚了点,还没有到无头岭,天就黑透了,不过幸好有明亮的月光。月光洒在大地上,照在玉米叶子上,留下银光闪闪。
到了无头岭忽然远处飘来三个火球,无头岭上顿时黑气弥漫开来,一股薄雾顿时把无头岭罩住,我坐在独轮车上正美着那,往前一看,这哪是什么火球呀,那是三具无头的尸体,几个无头人像是在找自己的头颅,到处乱摸。我顿时吓得哇哇大哭,父亲说:“晓东你哭什么?”
我指着前方说:“前面有几个人,拦在路上不让咱们过去。”
父亲问:“是什么样的人?”
我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就就是几个没有脑袋瓜子的人,正朝着我们走来。”
父亲一听也是大惊,但这里只有父亲是主心骨,母亲吓得有点发抖,连忙把妹妹抱在怀里,父亲壮壮胆子上前去说:“今日因天晚夜行,不想骚扰了各位。等我们后去,一定给各位多烧纸钱。”这么一说几个无头鬼竟然慢慢的退去了,原本黑黪黪的雾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月光还是那么亮。父亲一看没事了,赶紧把我和妹妹推回家,回到家里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父亲回来说:“好险、幸亏晓东早就看见了那个东西,不然冒冒失失的过去,后果很严重。”
母亲说:“明天真多去烧纸吗?”
“这还有假,答应人家的事就得办到。”
母亲没有说话,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烧完纸的第二天晚上,俺睡得正香,就觉得床前好像站着人,俺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得了了,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站着三个大高个,我刚要喊叫,其中的一个大高个说:“不要喊,我们是来拜谢恩公的,恩公给我们烧纸钱,我们用钱把脑袋赎回来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重入轮回了,我和小恩公有一段三年之缘,”
说完三个人就不见了,我赶紧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真是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这个吃货一般就做烧鸡烤鸭一类的美食梦,这和晓东贪吃有一定的联系。第二天母亲一大早就喊:“晓东快起来,咱们家的大黄下小狗崽了。”
大黄是只大黄狗,是我从小喂大的,一听大黄下小狗崽了,俺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跑到狗窝一看果然下了一窝小狗,几只小狗还没有睁眼睛,我忽然发现有一只浑身是黑色的小黑狗,小黑狗浑身上下都如同黑段子,唯独脖子上又一圈白毛,像是故意弄上去的白线圈。
抱起这个小狗越看越可爱,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赶忙放下小狗去跟父亲说起这件事,父亲听后说:“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晓东你以后要好好做人,做到知恩图报,知道了吗?”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俺知道了。”
其实童年的生活很精彩,现在的农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热闹,想当年逮蚂蚱捉蛐蛐和蝈蝈,现在都不可能了,前段时间上庄稼地里转了一圈,由于农药和除草剂的乱用已经没有了蚂蚱和蝈蝈。
我这个人喜欢回忆童年,想着自己当年捉蝈蝈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蝈蝈在我们这里叫叫乖子,这个可是好东西,庄稼人手巧,用高粱牵着编成小笼子,抓到的叫乖子就放在笼子里挂起来,可以叫好长时间。这东西好喂,直接喂点葱白就可以了,有时弄点烘柿给它喝,这可是叫乖子的最爱。
抓着东西需要技术,一般在秋季红薯地里,红薯枝叶茂盛的时候抓,这东西叫声嘹亮,我抓这个东西,一般是循声而去,慢慢的接近目标,叫乖子非常狡猾,可以远远的就看见人,只要一见人,立马就不叫了,这个时候千万要有耐心,不能急躁,坐在薯地里慢慢的等,等到它再次叫时瞅准机会,直接跑过去,这时讲究眼疾手快,因为叫乖子这时早就跳到红薯地里去了,到跟前直接扒开红薯藤,用手去捂,这东西咬人,捂住了要掐住脖子,它就咬不到你了,叫乖子两条长长的须,还有六条腿,前面四条短短的,是用来抓住一样东西,不让自己摔下来;后面两条长长的,是用来快速跳跃,不让人抓住自己。它鼓着大大的肚子,背上有一对翅膀,样子很古怪。一碰两个短翅膀,吱嘎嘎的响。现在想听它叫,要到县城里才能买到,这是什么世道。
作为一个吃货做喜欢秋天了,因为秋天可以吃的东西太多了,烧玉米煮花生闷地瓜,可以吃的东西数不清,最好吃的就是蚂蚱了,那年头蚂蚱到处都是,最先的几年我们这里闹过蝗灾,蝗灾可能年龄小的朋友不知道,蝗灾,是指蝗虫引起的灾变。一旦发生蝗灾,大量的蝗虫会吞食禾田,使农产品完全遭到破坏,引发严重的经济损失以致因粮食短缺而发生饥荒。蝗虫极喜温暖干燥,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有所谓“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
现在研究蝗虫在后腿的某一部位受到触碰时,蝗虫就会改变原来独来独往的习惯,变得喜欢群居。蝗虫通常胆小、喜欢独居,危害有限。但它们有时候会改变习性,喜欢群聚生活,最终大量聚集、集体迁飞,形成令人生畏的蝗灾,对农业造成极大损害。
听村里老人说:“闹起蝗灾来是铺天盖地的,经过的地方往往寸草不生,如果演巧经过村庄,这个村子就完了,因为那个年代都是黄草屋,只要蝗虫经过村子之后,整个庄上的房子直接就没有顶了,如果人要是不小心碰上了,没办法身上的衣服就成了渔网衣,这还是跑得快的,慢一点的直接就没有了衣服,那只能裸奔,现在想一想裸奔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当然有弊也有利,就是那个时候,只要过蝗灾,家家都烧一大锅开水,直接用筛子往锅里笏搂,把蚂蚱煮熟了捞出来晒干,就可以当救急的干粮,度过荒年。”
我没有出息,这不又说道吃上,一说到吃我就来劲。那时农村不像现在,基本上没有农药,蚂蚱多的吓人,到处都是,又时一地庄稼就完了,所以大人鼓励我们小孩逮蚂蚱,这样既除了害,又可以得到不要钱的美味佳肴。那时虽然我只有六岁,但具有吃货的潜质,跑得特别快,扑的有特别准,所以我每次都大有收获。其实逮蚂蚱也需要经验,蚂蚱分许多种类,那种常常的蚂蚱,我们叫草了嘎,这家伙和草一个颜色,有青色的,有草黄色的,不善飞跃,即使长飞也只能飞一次,但数量不多,这是我们非常喜欢抓的蚂蚱,那种长长的翅膀的蚂蚱就飞了蝗,这种蚂蚱就是现在我们常见的养殖型蚂蚱,这种蚂蚱善高飞,抓它需要耐力,那时晓东人瘦腿长,跑得特别快,所以经常抓取到这种蚂蚱。
当然最好吃的要属豆瓣子这种蚂蚱,炒出来香脆,美味妙不可言。常在路边上飞不远,我们特别容易抓到,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蚂蚱都好吃,像那种和草了嘎差不多的蚂蚱,样子比草了嘎短,这种蚂蚱是苦的,我们给它叫买药的蚂蚱,所以一般不吃它,另一种是狗屎蚂蚱,这种蚂蚱样子难看恶心,没有人去抓它,不如和它个头差不多大的小二妮却非常好吃。
唉一说到吃上就停不住嘴,这天狗蛋和二牛喊我去抓蚂蚱,有人会问那个时候的名字咋那么别扭,其实狗蛋大名叫杨瑞,二牛的大名叫张明辉,那时农村人认为贱名好养活,就给孩子起个贱命,所以蛋蛋、二蛋、狗蛋、羊蛋这样的名非常多。本来大爷们想给我喊羊蛋的,父亲死活不同意,就给我。
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海利,多好的名字,结果二大爷说不好听,父亲无奈就找麻子大爷去起名。后来那个名字被本家的二大爷给自己的叫了,那时咱就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难测。
麻子大爷说:“晓东是辛酉年生人,八字中金旺水旺,随属相有木,但木不旺火火衰,我看就叫晓东吧?晓暗含着东方,东方在天干地支中为甲乙,八卦中为震,五行中为木,解为长子居所,正好补晓东的木气。”
幸亏有麻子大爷的这句话,不然真的就叫羊蛋了,好像杨家对羊蛋这个名情有独钟,比我小的好几个杨家的小孩,父母都称儿子为羊蛋。
狗蛋、二牛和我三个生人的日子差不多,我十一月二十生日,二牛二十一,狗蛋二十二日,按照农村的说法,我们三个是商议着一起来的,前生就应该是好朋友。这些年因为我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除了狗蛋和二牛,没有人敢给我玩。
我们三个人唱着:“小二妮、背粪槿、割把草、喂驴驹,驴驹长大了,不给二妮说话了。”这首歌谣,拿着一个装洗衣粉的布袋,来到了地里,这个时候地里的玉米已经收获了,玉米秸秆平放在地上,这时田里还没有耕种,我们最喜欢这样抓蚂蚱。
到了地里,我们使劲的踩在玉米秸秆上,这时成群的蚂蚱就会飞起来,我瞅准一个百了蝗,一下子扑上去,这只倒霉的蚂蚱竟然钻进玉米秸秆里,乖乖的做了我的俘虏,我可没有优待俘虏的习惯,把那只百了蝗拿在手里就给狗蛋他们炫耀,狗蛋和二牛有点羡慕的看着我,我一时得意忘形,那只百了蝗有从我手中飞跑了,这一跑竟然飞出去一百多米,我只有望着那远去的蚂蚱兴叹。
要问那个年代,为什么大人放心我们三个孩子自己出来,那个年代是热血还没有褪尽的年代,那个年代到处都是雷锋,你丢个东西八成都能找到,那个年代小脚老太太倒地了,会有一大部分年青人去扶,那个年代小老太太倒地之后没有讹人的,那个年代没有坏人生存的土壤。所以大人非常放心我们自己出来玩。
我们三个人,一边走一边抓一边抓蚂蚱,这时二牛说:“晓东哥我渴了。”
“渴了,你咋这么快就渴?”我有点生气的问。
这时狗蛋也说:“是呀,晓东哥我也有点渴了。”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顺着这条大沟到白果泉去喝水。”
二牛和狗蛋两个人都很赞同我的说法,说走就走,顺着这条大沟就能到白果泉,那个泉眼就在大沟的拐弯处,我们只要顺着大沟就能到地方,这条大沟有的地方有积水,所以水草茂盛,沟里也是蚂蚱聚集的地方,我们三个就一边走,一边逮蚂蚱。
狗蛋抓到一只像铁头的蚂蚱,问:“晓东哥,你看这是什么蚂蚱?”
我看了看说:“这种蚂蚱是水蚂蚱,俺上回吃过不好吃。”
狗蛋一听急忙把蚂蚱扔掉,我们就这样很快来到了大沟的拐弯处,在这里有一眼清泉,水很甘甜可口,这个地方不缺水,所以水波荡漾,那个时候没有塑料污染,小河里的水清可见底,水里欢快的游着小鱼小虾。二牛可没有心思看这些,就想过去喝水。
这时从北面刮来一阵旋风,我一看泉眼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可不是我们村的小男孩,只见他穿着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衣服,说道看电视,那个年代,基本上没有电视,我们村只有我本家的二大爷家才有电视,那时是二分钱看一晚上。那天趁着卖票的志愿没有注意,我们三个溜进去看了一晚上,当时觉得真过瘾,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竟然可以出现人影,还能说话,几次都忍不住,想到后面看看到低是什么人演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好几年。
我看见那个小男孩周身穿着古代的衣服,红红的腮帮,红红的嘴唇,好熟悉的样子,怎么会这么熟悉,我忽然想起来,这个小男孩和麻子大爷床前的那个小纸人是一个模样,我急忙大喊:“二牛别先喝水。”
话还是说晚了一步,二牛已经趴在那里如同牛饮一样,咕咚咕咚的喝起水来,这时我看见那个小男孩明显的是生气了,一下子过去把二牛的脖子按住了,好像是使劲的往下按,其实二牛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家里的大人,无数次教育我们在野外喝水时,不能趴着喝,如果你趴着喝,就会给一些东西可乘之机,他们会掐住你的脖子,直到把你淹死。
最正确的方法是到泉眼跟前等一会,然后蹲下用手捧着水喝,这样别的东西就没有机会可乘了。我看着那个小男孩,大声的说:“快放开二牛。”
这时狗蛋吓得哇哇大哭,一只喊着:“二牛你怎么了,快点儿上来,你你别吓唬俺们。”
我一看事情紧急,容不得害怕,因为那个小男孩比我高,那时候是以力量决定胜负的,俺们虽然个小,但毕竟有三个人,俺当时心想,俺们三个人一起上,揍他个小舅子。于是俺自己给自己壮胆,心想咱打不过他,旁边还有狗蛋帮忙。
当时大喊:“快放开二牛,要不俺们两个揍你个小舅子。”然后把一脸茫然的狗蛋拉过来,狗蛋看看我,然后又茫然的看看二牛,然后疑惑的说:“晓东哥你跟谁说话?俺怎么看不见?”
我一听就大声的骂着狗蛋说:“你瞎了眼了,那个东西把狗蛋摁在水里,都快要把狗蛋淹死了,”
我指着那个小男孩说:“就是那个小子,不知道是哪个庄上的,正在按着二牛。”
狗蛋哭着说:“晓东哥,我没看见有什么人?”
这时那个小男孩疑惑的瞅着我,说:“奇怪你怎么能看见我?”
我说:“奇怪个屁,你大热天穿着那么多衣服,俺怎么会看不见你?快把二牛放了,不然俺就要揍你了。”
那个小男孩还是奇怪的瞅着我,这时二牛趁机把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那时是无知者无畏,哪有想那么多,就壮着胆子,找了根玉蜀黍秸壮着胆子走过去,那个小孩还不放手,俺当时就火了,拿起玉蜀黍秸直接抽过去。
当时就感到一阵冰凉,那种冰凉不是寒冬的冰凉,是一种彻骨的冰凉寒冷,我当时大惊,这小子不会是买冰棍的吧?以俺的知识去判断只有冰棍才这么冷。说道冰棍俺这个馋猫要说几句。
八十年代没有雪糕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种豆沙冰棍,那个时候没有冰箱,一般是下乡买的,那些人骑着洋车子,后面带着一个木箱子,里面用棉被包着冰棍,一开箱子门,就会有一股冰凉甜丝丝的感觉。
冰块吃到嘴里清凉爽口,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个味道了。回到正题,那个小孩望着我一下子哭了,这一哭我才知道这个小男孩不是人,因为他和我上去在坟地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一样,声音尖锐凄厉,我这个吃货终于明白了,这次又惹到了不该惹得东西。
我再笨也知道这个东西惹不起,这时小孩一哭,把摁在二牛脖子上的手松开了,这时二牛一下子起身了,起来就对我说:“哥快走,这个地方太冷了,俺的背上冰凉冰凉的。”
走走个屁,俺的腿肚子好像有点转筋,从后面直接转到了前面,那个小男孩看完又仔细看了我一下,疑惑的摇了摇头,直接又乘着旋风向北而去,直接钻进了驸马陵。
这个驸马陵可大有来头,听说老夏家在明朝的时候兴盛一时,家族里出来好多大官,至今在我们后面的那个庄上还有一池子无色金鱼,据说就是明朝永乐大帝赏赐的,当然那个东西受过皇封可不一般。
按几个人经过这么一出,哪还有心思继续抓蚂蚱,三个人就直接顺着村里的生产路回家了。到庄前面二牛说:“晓东哥,我的后背凉飕飕的疼。”
我掀开二牛的褂子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二牛的后背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十个小指头看的清清楚楚的。一看我当时就害了怕,对着二牛和狗蛋说:“走,咱去找麻子大爷去,这个太吓人了。”
二牛说:“晓东哥俺背上怎么了,会不会死?”
我说:“别胡说,咱麻子大爷有的是办法,快、咱去找麻子大爷。”
我们三个没有走大街,直接穿小巷,那时农村的小巷,昏暗而幽深,一般人不走小巷,小巷里一般住着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一类的老人,所以经常有去世的老人,所以运气不好或者点子背,就会看见些什么东西,这个对晓东来说不算奇怪。
走着走着走到张三的家门口,张三是二牛的三爷爷,整天叼着眼袋,平时有空来找他玩。我看见张三爷爷在门口转悠,很着急的样子,但好像又不敢进门,面色铁青圆圈和嘴唇乌黑。
我远远地指了指前面说:“二牛你三爷爷在门口转悠啥?好像进不到家里。”
二牛一听脸色大变,赶紧拉着我的走,向另一个小巷走过去,狗蛋也急急火火的跟在后面。
我有点生气的说:“你们拉着俺干啥?你三爷爷家咱不是经常去玩吗?”
二牛哭丧着脸说:“晓东哥,怪不得别人都说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前两天你不是去你姥姥家了吗,就在你去你姥姥家的几天,俺三爷爷死了,俺还戴了孝帽子。听三奶奶说,三爷爷死后,老是回家闹腾,家里不是锅屋里有动静,就是床上的被子被弄的乱七八糟。”
三爷爷还有一个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扫院子,只要一上马虎亮,院子里就有扫院子的声音,天天都是那样,三奶奶没有办法就请了两尊门神。
说完我才知道那个不是三爷爷,而是三爷爷的鬼魂回不到家了。不过现在的胡同也不要太平,因为什么哪?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老褚家有一条母狗,这只狗太可恶了,我每次走到这里,总是把石子装满两个挎兜,这只母狗见了俺就咬,不过俺手里有石子,一边跑,一边用石子去砸他,反正每一次都是它吃亏。
到了老褚家门口,心里念叨着,那条母狗千万别在家,俺几个人往前走了一半,那条母狗果真不在家,我一看很高兴,就在俺得意洋洋的要过去时,那条母狗忽然窜出来,都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只母狗一见是我们三个人,当时就呜呜的叫起来,切着它的狗牙,眼看就要吵我们扑过来。
一看情况不对,我把手里的蚂蚱交给狗蛋,用手抓住一块石头,把石头握在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石头扔到远方。这个吃货又上当了,它以为俺给它好吃的,就急忙去追小石子。唉吃货永远改变不了对吃的情有独钟,我用一两次煎饼的代价换来了安全,我想现在美国就是用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去忽悠世界。
看着愣愣的愣愣的狗蛋和二牛,我大喊:“你们还愣啥?咱们赶紧跑,晚了被它咬着就麻烦了。”
这时狗蛋和二牛才如梦方醒,我们三个人撒腿就跑,剩下那条小母狗在我们身后狂吠,我当时就是惹祸精,看看那条狗竟然不追了,挎兜里的石头白捡了,这怎么行,于是我停下里用石头砸那条狗,一下不巧砸中了狗脑袋,这时那条小母狗暴怒,直接朝我们追过来,我们是没事惹马蜂,能惹不能撑。
三个人一看,这个东西这里来真的了,咱们三个都不是憨子,谁等着挨咬,于是撒腿就跑,也不知这只小母狗是认准了俺,还是狗蛋和二牛不仗义,那两个人比我跑的慢,小母狗偏偏就不咬他们,一个劲的追我。好几次母狗都快咬到我的衣服了,幸亏我跑得快。
这时到了大街了,那只小母狗还是穷追不舍,几次俺扔石头吓退它之后,又重新追上来。俺虽然泼皮,但和狗比起来,还是没有它的耐力好,俺觉得胸口都要炸开了,实在跑不动了,心想这次被狗咬了,要怎么对母亲说,才能让母亲去褚家要狗毛。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有什么狂犬疫苗,那个时候被狗咬了用天然的免疫方法,今天我把这个方法说出来,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反正我被狗咬了十多次都是用的这种方法。这个方法很简单,就是那条狗咬了你,你就去找人家要这条狗的狗毛,当然不是全铰光,就铰一小把,回来用火烧成灰,用香油调调,抹在伤口上就可以了。这可是最早的免疫方法,就是效果不敢肯定,现在晓东做医生了,就更不敢肯定这种方法了。
我眼看就叫那条小母狗追上了,这时我家的大黄狗一下子窜出来了,小母狗一见我家的大黄,直接就涅了,低着头垂着尾巴,我心想到底是畜生跟畜生好说话,剩下的谈判就是两个畜生的事了,咱可管不了那么多,跑到一边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看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你别说到底是畜生好说话,大黄呜呜着窜上去就咬住小母狗的脖子,小母狗那是大黄的对手,只几个来回,那只小母狗就低头顺眼的,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尿尿。怪不得大牛哥常说:“俺们是站着尿尿的爷们。”
大黄朝着我骄傲的摇着尾巴,我看见它得意洋洋的样子,照着它屁股就是一脚,说:“回去喂小黑去,晚上给你蚂蚱吃。”我们家里的几个狗崽子都让人家抱走了,有人想把小黑抱走,我死活不愿意,所以小黑才留在家里。这个小家伙机灵可爱,一身黑段子似的毛,脖子里戴着白项圈,特别惹人喜爱。
大黄一听有蚂蚱吃,尾巴摇的更欢了。那条小母狗看家大黄不鸟它了,直接夹着尾巴逃跑了。俺又轻轻的踹了大黄一脚,大黄乖乖的回家了。
这时狗蛋和二牛才气喘吁吁的到了跟前,我说:“你们两个真不仗义,俺差点让狗咬着。”
狗蛋说:“俺大娘早就不让你惹老褚家的狗了,你偏不听,我回去告诉大娘去。”
我一听狗蛋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娘,那还了得,晚上脱不了一顿竹笋炒肉,我赶紧揪住狗蛋的耳朵说:“你敢告诉俺娘,俺就把你的耳朵拧掉。”
狗蛋捂着耳朵说:“晓东哥我不敢了,我不告诉大娘了还不行吗?”
我松开手说:“这还差不多,你小子长个记性。”
狗蛋揉着发红的耳朵说:“晓东哥的手上有辣椒仔,扭得和俺娘扭得一样疼。”
这时二牛说话了,二牛说:“晓东哥,俺感到身上越来越冷。”
我一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就说:“走、快去找麻子大爷去。”
到了麻子大爷家,一看大门敞着,就直接进去了,麻子大爷看见我笑着说:“晓东来了,是不是又惦记着俺那包点心了。”
我一听有点心,急忙咽了下口水说:“不是的,二牛的背上有两个小孩的手掌印,他老是说自己的身上冷,”
麻子大爷几步走过去,掀开二牛的后背看见两个乌黑的手掌印,大吃一惊,就问:“这是怎么弄的?你们几个干什么好事了,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说:“俺们几个没有干什么事,就是这样在白果泉喝水时,有个小孩用手摁的大牛,不让大牛起身。”
麻子大爷问:“小孩长什么样?”
我说:“就像、就像你家床头上放的那个纸人,穿着电视上才能见到的衣服。”
麻子大爷说:“你们几个没有事,惹那东西干啥,那个可是几百年前驸马陵陪葬的东西,已经有了灵声,要不是晓东你是个精灵头的胎,你们三个就都回不来了。”
我歪着小脑袋问:“大爷那他怕我吗?”
麻子大爷摇摇头说:“不一定怕你,主要是他伤不了你。你的来历可不简单,当年你爷爷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惜没有交代清楚。只说你是有善缘的。”
这时二牛喊:“大爷我好冷。”
我一看二牛脸色发青,身上一直抖个不停。这时麻子大爷说:“你们先等一下,我马上去画符,我幸好会这种符子。”
麻子大爷找来朱砂笔和黄表纸,很快在纸上弯弯曲曲的画了符子,对我说:“晓东快去找些桃枝子,我去烧水,这个符子得用桃木为引,方能泻下二牛体内的寒毒。”
桃枝子好找,宋木匠门口就有一棵桃树,我刚要出去,这时麻子大爷说:“晓东你要折枝子朝南的桃树枝子,那里含离火。可以克制二牛体内的寒气。”
我答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去了。
说起宋木匠家的这棵桃树可有年头了,这棵桃树虽然是毛桃,但结的桃子可比山上的毛桃好吃,这棵树上的桃子又甜又脆。所以一到桃子成熟的季节,我们这群孩子就成了花果山的猴子,躲在桃树上,什么时候吃饱,什么时候下来。当然桃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桃子上的毛毛刺挠人,当然这一点难不倒咱这个吃过,爬到树上忍着刺挠,吃够了就跑到俺庄上的后河里洗澡。
来到宋木匠的门口,宋木匠正在给人家做嫁妆,我跟忙上前说:“宋叔好,这是给谁做嫁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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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不知道什么叫胆小鬼,也不管那些,就趴上紧挨着麦垛的碌碡上玩,李叔连忙叫我们下来说:“碌碡就要歪,被砸着脚趾头。”
我一看确实是这样,由于地势的关系,碌碡向麦垛里倾斜着,幸亏有麦瓤拦着没有歪。李叔说完了继续干活,这时李叔说:“怪不得这里有黄鼠狼跑出去,原来黄鼠狼在这里抱了一窝。”
我们三个好奇,就连忙过去看,一看就在碌碡的边上,有一窝黄鼠狼还没有睁眼,几个黄鼠狼黄黄的,正在那里用嘴嗅着找奶吃。
就在这时李婶风风火火的朝这里跑来,说起李婶真是一个美人胚子,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诱人的小嘴,就连俺这个吃货看见李婶都会多看两眼,因为李婶太好看了,就像从画上下来的仙女。
大家一见到李叔和李婶在一起干活,就嫉妒羡慕恨,几个老光棍更是顿足捶胸,直说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俺们是小孩子不懂这些,只知道李婶好看。
可是今天李婶和往常却不一样,只见李婶披散着头发,边跑边凄厉的说:“放开俺的孩子,放开俺的孩子。”
说话的声音非常细,很尖锐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人说话,那种怪异的声音人是学不上来的,李婶跑的很急边跑边说。该到今天出事,就是那个碌碡本来是倾斜的,麦瓤一挑走就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地,不偏不巧的正砸在那窝小黄鼠狼的身上,几百斤的重量一下子就把几只小黄鼠狼砸成了肉泥。
李婶刚到跟前看到了这一切,这时我看见李婶的眼睛在充血,瞬间出现了血红色,白净漂亮的脸急剧扭曲,嘴张大大大的,一下子坐在地上,接着凄厉的哭声传出来,“我的孩子你死的好惨,还我的孩子,行李的你还我孩子。”
李叔当时就愣了,这时李婶一边哭一边撕衣服,大声的哭叫,这时俺看见李婶雪白的胸脯。那个时候俺们这些农村娃单纯的想一碗清水,没有那些邪恶的思想,那时候没有黄色电影的荼毒,俺们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一见李婶撕开衣服俺们三个就往远处躲了躲。谁叫俺们是**接班人,想想真是惭愧,现在俺们没有坐上接班人,对不起当年老师整天教俺的那些红色歌曲了。
这时李婶这一哭,村里的大娘大婶们围上来了,议论纷纷的,还是李家奶奶见识广,李家二奶奶一看就说:“这孩子是叫黄鼠狼附身了。”接着就指着李叔说:“你这个犟种惹黄鼠狼干什么?”
大娘大婶了赶紧找来在打麦场里看场的被单去给李婶披,没想到李婶彻底疯了,只要谁一到跟就咬谁,根本是六亲不认,披在身上的被单也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那个年代不缺正义的老太太,常奶奶腰一恰站在边上开始清场,让所有的男人都离得远远的。俺们三个想钻进人群里看热闹,结果也被拧着耳朵拽出来,我委屈的说:“奶奶俺就是想看下热闹?”
常奶奶说:“不行、你们三个都是带把的,人再小也是男子汉,快点一边玩去。”
我揉着有点发烫的耳朵说:“不让看就不让看呗,您不能把俺的耳朵扭成驴耳朵。”我小时对拧俺的耳朵特别烦恶,因为大人特别喜欢拧小孩的耳朵,我当时就怀疑俺的耳朵是拧大的。
常奶奶说:“晓东的脾气不小,好了明来俺买糖给你吃。”
我一听有糖吃,就满天的乌云全散,俺们三个人蹦蹦跳跳的就找地方玩去了,李婶还在那里尖声哭叫,但俺们三个小孩也弄不懂为什么。唉、弄不懂就不去想。二牛问我:“晓东哥,咱到哪里去玩?”
我想了一会说:“咱们到老院子那里捉知了猴去。”
说起这个老院子,已经有些年头了,村里人说那个院子里闹鬼,那家人实在住不下去了,就举家搬到了东北,搬走之后由于经常有动静,院子很快就荒芜起来。逐渐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们三人就在石墙的缺口爬了进去,其实也不算是墙,早就倒塌的不成样子了,那个缺口正对着打麦场,要是搁在往常,村里的人肯定会阻止我们进去,但现在李婶一闹,就没有注意我们三个孩子。
其实院子里是参天的杨树,很粗的那种,至少我自己一抱抱不过来,这里面即使是的大白天,里面也凉飕飕的,真不知道那些大人,是这么回事?有这么凉快的地方,怎么就不知道进来凉快。
由于大树很高遮住了太阳光,所以地面上很少有草,这可是抓知了猴的好场所,一说到知了猴俺这个吃货又想到了吃,那个年代可没有这么多肉,知了猴就成了一道美味佳肴,现在俺学好了,一般不吃这些东西了,这些东西都叫公仆给吃了。
抓知了猴绝对需要眼力和耐力,手里拿着小木棍,见到小孔就用木棒去捣一下,如果里面有知了猴,里面是悬空的,用手一扣越扣越大,然后就可以把知了猴拿出来了。我们那天运气不错,我抓了十几只,心想今天有口福了,我四个、妹妹四个、娘、还有爹,这个怎么分,正在算不透账时,就见狗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我当时就说:“狗蛋你慌慌张张的做啥?”拽着我的衣服说:“哥我看见那只黄鼠狼了,就在屋子里坐着。”
当时咱就这脾气,特别会惹事,有点天不怕地不怕。三个人我是主心骨。都说好奇害死猫,遇到这样的事,咱当然得过去瞧瞧。狗蛋和二牛说啥也不陪俺去看说害怕,我说:“怕个鸟,咱爷爷想当年也是杨半仙降妖无数,咱也是他的后人,既然爷爷能做到,也要降妖除魔。”
看看这就是当时我小时候,不怕事不知天高地厚,牛皮吹得鼓鼓的。其实咱心里也害怕,不敢自己去看,但好奇心太盛,拉着狗蛋和二牛一起看,如果事情不好也有个垫背的,这是我的小聪明,当时真怀疑自己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们三个人就朝破屋走去,破屋的门锁着,其实和不锁一样,就剩下一扇门,一把锁锁在上面。好像一阵风就能把那扇门吹散。我朝里一看,一只黄鼠狼呈诡异的姿势坐着,双爪抓着脚脖子,嘴在不停的上下翻动。这个姿势竟然和李婶的姿势很像。我当时心想怪不得李婶发疯一样的哭嚎,原来就是这家伙倒地鬼。
我仔细一看这只黄鼠狼的毛是黄白相间,尾巴上的毛全白了。一双小绿豆眼透着精光,嘴上的几根长胡子,一撅一撅的,这姿势真是怪异。
李婶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咱一看明白了原来是这只黄鼠狼作祟。肯定有人会问咱为什么能知道因为咱爷爷是杨半仙,咱虽没有学过,但好歹也是他的后人,多少听说过,黄鼠狼不能直接害人,一般想害人得先把肉身藏好,然后元神出窍去魅惑人心。
至于黄鼠狼为什么会蛊惑人心,这些年没有谁能详细的说得清,至于为什么聊斋和现实中有那么多的狐狸精和黄鼠狼子精,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有的人体质差,抵抗力不强,在偶尔受到狐臊味的作用时,产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幻觉。
特别是在古代,由于人烟稀少,野生动物易于生存,有些狐狸都老白了毛。那时有些读书人为了考取功名,沉迷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惜头悬梁、锥刺股,日夜苦读诗书,自然会经常神经衰弱。这期间如果偶然遇到老狐狸的臊味,同样的情况下,那体质差的人就会产生幻觉,迷迷糊糊的进入“仙境……”至于黄鼠狼,它释放出的臊味没有狐狸那么大的威力,但也足以使有的体质差的人尤其是女人大脑神经受干扰,出现所谓“中邪……”的症状。狐狸和黄鼠狼的臊腺对人大脑神经的干扰作用。
以前农村有很多被黄鼠狼“附……”上身的人,这种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一般还都是黄鼠狼的“代言者……”,从人的口里说出了黄鼠狼的心思,如:“我没偷吃你家的鸡,你们为什么堵了我的洞口?”等等。对付这种病人,人们便请出德高望重的老者或神婆,面对着病人,好言相劝黄鼠狼快快离开,也有使硬手段的,厉声喝斥:如果再不识趣走开的话,就要怎样怎样。
不过他们把这种称为骗人的鬼把戏,我想他们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东西,是呀现在在水泥森林里,连只鸟连只蚂蚁都见不到的人,是无法相信大自然的精彩的。
唉、咱这个吃货年少轻狂,年少惹事,就给狗蛋和二牛商议着,说:“狗蛋、二牛俺听麻子大爷说这个时候的黄鼠狼体质是最虚弱的时候,咱不行把这个东西的**给灭了,看它还怎么害人?”
这时二牛说:“晓东哥俺怕。”
我说:“怕个屁,上次你偷常奶奶的鸡蛋,怎么不怕?要不俺这就跟常奶奶说去?”
二牛说:“晓东哥,得了吧,上次偷了仨鸡蛋,你让很红薯一起闷着吃,结果鸡蛋全炸了,只剩下鸡蛋壳了,你还提这事。”
我说:“这件事咱先不说,你那次在河里洗澡,是不是偷看三丫洗澡了,俺要是给三丫娘一说,她肯定去拆你家房子。”
二牛一下子软了,二牛说:“晓东哥俺又不是故意,俺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时我转过身问狗蛋,这家伙机灵,说:“晓东哥俺狗蛋一切都听你的。”
我说:“这还差不多,咱们找到一些的石头,砸死它个害人精。”
我不敢自己干,就鼓动狗蛋和二牛一起干。我们每日拿了一块大石头,就朝屋里走起,狗蛋问我说:“晓东哥咱们这样进去,黄鼠狼会不会发现咱们。”
我说:“不会,这时黄鼠狼的真身出窍,其实和死了差不过,它根本就看不见咱。”
我们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就要这样把祸事惹了,到跟前我就举起大石头用尽吃奶的劲砸下去。就听“妈呀……”一声,接着李婶就在那边用尖锐怪异的声音骂起来,说:“那个王八蛋砸的俺,快疼死俺了。”
我的原则是趁你病要你命,叫狗蛋和二牛使劲砸,狗蛋和二牛砸在黄鼠狼的腰上和腿上,李婶就在麦场上打起滚来,凄厉的哭叫着,说腿和腰叫砸断了。越是这样俺越是不敢停手。几下子李婶就睡在地上不动弹了,这时婶子大娘们围上去,又掐人中又阙腿的,李婶悠悠的醒了。
李婶醒来一看光着身子,就羞涩的把头低下,这时有人早就拿来衣服给李婶穿上,护着李婶回家了,咱那时特爱显摆,出了院子以后就把我们的英雄事迹一说,人们就涌到院子里去看。一看反正是众说纷纭,有的说这三个孩子真敢作,有的说晓东别看平时傻傻咧咧的,到以后肯定不简单。
我心里一个美。咱当时小光顾着显摆就把后果给忘了。一回到家里,看见父亲虎着脸坐在那里,手里那这个竹竿,唉那顿竹笋炒肉吃的,分量太足了,父亲一边打,一边骂:“叫你作、叫你作、你人不大可什么事都敢惹。”
这时母亲过来了,说:“晓东他爹,这样会打死孩子的,别打了、别打了,你看晓东的屁股上都打出血来了。”接着母亲抓住父亲的手说:“晓东,你傻呀?还不快点跑,快点去你麻子大爷家。”
我一听顿时醒悟过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同泥鳅一样,一溜烟朝麻子大爷家跑去,为什么要往麻子大爷家跑,父亲是个犟脾气,我也是属犟驴的,所以一个是打不改不算完,一个是打不死不改,只要一往麻子大爷家跑,麻子大爷就劝我父亲,父亲的气也就消了。
我刚到麻子大爷家,老爸就追过来了。俺一看事不好,就跑到麻子大爷身后藏着,老爹还要打。麻子大爷说:“老三别打了,这事不能全怨孩子,这是那只黄鼠狼的童子劫,这劫要是过了也许能成正果,无奈天意如此,你还是饶了孩子吧。”
父亲说:“我要是不教训这小子,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小子他什么事都敢作。”
麻子大爷说:“老三算了,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有定数,不是我们一个凡人能控制的,其实生灵成仙成道有很多劫难,想天雷劫还有这个童子劫都不易过去。”
接着麻子大爷又摸着头对我说:“晓东黄鼠狼虽命该如此,但这样做也是犯杀生戒,你往后要多做善事,这样才能福泽绵长,以后你走的是济世之路。”
我当时小不知道什么是济世,咱听完麻子大爷的话问:“为什么要走鸡屎之路,难道看到鸡屎不会绕着走么?傻子才专门踩鸡屎。”
麻子大爷听了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多么年以后我干了中医,才知道这一切早就注定了。第二天狗蛋和二牛来找我玩,我看见他们走路一瘸一瘸的,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也和咱一样,昨天晚上也吃了竹笋炒肉。
李叔自从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再也不敢杀生了。现在身体依然硬朗,提起这件事,说当时幸亏我帮忙,要不然李婶受老了罪了,说完就叫李婶炒菜无论如何要我留在他家吃饭。我。
乡下的日子虽然充实,有时也无聊,这天百般无聊,这天我和狗蛋、二牛商议着去哪里玩,我忽然想起狼洞子里有獾狗子。咱小时候农村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到处是荒山野岭,那个时候虽然没有狼虎,但抓只野鸡逮只野兔还是常有的事。所以农村的小孩大多都有抓野鸡套兔子的本领。
说起这狼洞子是个大土崖,里面有很多窟窿,传说以前是狼窝,不过现在人烟厚了。狼都迁移到了深山老林,不过这里还留有一种大动物,就是獾狗子。獾狗子体形粗实肥大,四肢短,耳壳短圆,眼小鼻尖,颈部粗短,前后足的趾均具强有力的黑棕色爪,前爪比后爪长。鼻端具有发达的软骨质鼻垫,类似猪鼻;四肢较粗而强,趾端均生有强而粗的长爪,爪长近似趾长。皮毛是做大衣的好材料,肉味鲜美,油脂是治疗烧烫伤的特效药,所以这东西那个时候也是很值钱。
这东西喜群居,善挖洞。食性很杂,喜食植物的根茎、玉米、花生、菜类、瓜类、豆类、昆虫、蚯蚓、青蛙、鼠类和其他小哺乳类、小爬行类等。因为它们祸害庄稼,我们对獾狗子也没有太大好感。说起獾狗子性情狡猾,又善夜行是一种不好抓的东西。于是我们就直接用烟熏,一般它们都有好几个洞口。点着火看一看别的洞口冒不冒烟,如果冒烟,就在那个洞口张上麻袋,坐等獾狗子冲进麻袋。这样的事没少干,抓野兔之类的百试百灵。
去哪里玩说好了,接着就是辣椒的问题了,去谁家拿辣椒哪?我家肯定是不行的,狗蛋家好像也不行,我和狗蛋同时看向二牛,二牛吓得连连摇头,说:“晓东哥上次俺偷了辣椒,俺娘凑得俺好几天不敢走路。”
俺一看非常生气,就说:“你们这两个怂包,偷家里一点辣椒都不敢。”
二牛说:“晓东哥你怎么不去家里拿辣椒。”
我当时一时语塞,想了半天说:“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纵勇俺去偷辣椒,俺爹揍俺更厉害,上次偷了五分钱,俺爹把俺打了个屁股开花。”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决定每人偷一小把辣椒,这种辣椒是我们当地是朝天椒,炒菜时放上一个,就会呛得人流眼泪,我一看凑在一起就是一大把够用了。于是在家里扛上铁锨、洋镐,领着大黑就去土崖子了。说起这大黑,就是两年前的小黑,这家伙天生打架的料,又一次我牵着大黑找褚家的那条小狗报仇,结果褚家的小狗直接就尿了,现在只要一见到俺就吓得尿尿。
大黑这东西善于打猎,只要带着它出去,一般都有收获,又是还能抓到一身漂亮鸡毛的野鸡,只是大黑有个习惯,那个时候狗都吃屎,而大黑绝对不吃,甚至连闻都不闻。
我们来到狼洞子,本来我们庄不缺石头,石头这东西偏偏大土崖没有,一色的黄土。走在这里就让人感觉是到了黄土高原。大黑东嗅嗅西闻闻在寻找目标。这时大黑呜呜的叫了起来,我们跑过去一看,有一个水桶粗的深洞,往里看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咱看着洞口的鲜土和潮气,就知道这里面有东西。一般狡兔三窟这东西也不例外,一般都有两三个洞口,而且生性狡猾。
我找了一抱干草,点着火烟顺着洞壁往里走。就叫狗蛋和二牛去找另外的洞口,果然在不远处找到另外两个洞口,道理很简单洞口是相通的,这里的烟进去必定要顺着别的洞口出去,只要看见那里冒烟,那里就是洞口。咱有经验一般是围二缺一,即在两个洞口点烟熏,一个洞口张着麻袋,坐等獾狗子出来钻麻袋。
我和狗蛋一人找来一大抱干草,在洞口点起火来,烧的快没有烟,就捧起两捧土盖在火上,长上在家里偷来的辣椒,那气味太呛人了,我们却觉得越呛越好,这样獾狗子受不了就得乖乖的出来,变成冰棍、糖精、瓜子。不要笑话我们没有见识,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多零食。即使城市里也没有太多的零食。
我们脱下小褂,往里有节奏的扇着风,不过奇怪的是烟不往里走,却把我和狗蛋呛得咳嗽流涕,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这是怎么回事,按说不应该呀。这时二牛说:“咳咳咳……晓东哥,听老爹说这獾狗子精的很,它们会用屁股把洞口堵住,这样烟就熏不进去。”
它精咱比它还精,我那吃过这亏,就和狗蛋商议把洞扩大然后钻进去抓,让二牛张好麻袋。
其实洞已经有水桶粗了,加上那时我们身材瘦小,把洞稍一扩大,就很容易钻进去,我往里钻了大概五六米,里面的空气里的尿骚味越来越重,反正有点让人呼吸困难,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用屁股堵着,就想用铁锹去捅,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老头的咳嗽声,就在洞内让人听得是那么的真确,我几乎被吓得自己洗裤子,倒退着往外爬。费了很大劲才爬出来,出来之后我就骂狗蛋,说:“狗蛋你个狗日的,没事咳嗽啥,差点把我吓死。”
没想到狗蛋也一脸惊慌,说:“哥我没有咳嗽,刚才以为你在咳嗽。”
这时里面咳嗽声越来越大,好像有几个人在咳嗽,渐渐的往外走越来越近。而大黑好像受到惊吓,把尾巴夹到腚沟里瑟瑟发抖。有人想问咱为什么不跑,咱也想跑,问题是腿肚子转筋,不听使唤跑不动。这时出来三个老獾狗子浑身白毛,但两只眼睛透着一股邪气。狗蛋是个愣头青,举起铁锹就要劈下去。
我一看事情不对,抓住铁锹不让他劈下去,咱一是觉得这事蹊跷,二是麻子大爷说过,咱以后还要走什么鸡屎之路,得有善心,生灵修行不易,一般极难过童子劫这一关,所以得饶兽处且饶兽。
这是三个老獾狗子两抓一上一下似乎在作揖,洞里涌出几十只小獾狗子。当时俺就想这些要是都抓住了,该换多少好吃的,可是咱不傻,没有那个胆。一看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心情再待下去,拉起还在瑟瑟发抖的大黑回家去,走了老远还看见它们在作揖。
晚上正在睡得香甜,床前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这个老头有些怪异,三分像人七分似兽,咱当时就是一激灵,这是什么东西找俺报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想起来了,枕头底下还有个铅笔刀,刀子虽小,好歹也是刀。
那个老头一看俺慌张的样子,就说:“恩人不必惊慌,我是来谢恩的,我们三个老东西本来有童子劫,幸亏恩人宅心仁厚没有动手,我一族从今天晚上就要举家前往白云山了,为了答谢恩公,我们在洞口留了些东西,希望恩公千万要笑纳。”
有东西我当时就高兴了,越看老头越可爱,简直想跟老头拜把兄弟,本来还想说留老头吃饭啥的,没想到老头说完转身就走,我一看老头要走就要去送一下老头,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摔到地上,捂着头上的大包,一看原来自己做了一梦。
本以为也就是个梦,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二牛第二天来找我说:“哥俺梦见一个老头给俺说在獾狗子洞留了点动东西。”
狗蛋也是这么说,我心想这个獾狗子果然狡猾,怕我一个人私吞,就托梦给三个人。没办法谁叫三个人都去了。于是我和狗蛋、二牛,带着那个窝囊大黑,就这样三个人一条狗一起到了狼洞子。我让大黑闻了闻周围,果然没有了獾狗子的气味。
我们三个人走到昨天的那个獾狗子洞,还是昨天的样子,只不过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我们三个人好奇,于是就让狗蛋爬进去望一下,俺可不敢爬进去,昨天差点叫吓死,狗蛋爬进去就喊:“晓东哥这里有几个圆东西,好像是铁饼子。”
我来了兴趣,就让狗蛋拿出来看看,狗蛋从里面拿出六个铁饼子,这六个铁饼子真奇怪,我拿过来反复观看,这个真是奇怪,一面是一个光头的人像,一面写着一元,这个一元我是认识的,和那个开拖拉机的一样,我当时想要是留几张哪怕是一毛的。也比这个东西强。算了既然来了也不是白来一趟,好歹也有个铁饼饼,六个这个我会分,每人两个绝对差不了。
回到家里我和狗蛋、二牛就在院子里把那个圆饼饼滚着玩,这时父亲过来了,说:“晓东你们玩的是啥东西,来那给俺看看。”
我拿过去,父亲一脸高兴问:“晓东这是从哪里来到?”
我说:“在外面捡的,我们三个人每人两个。”
父亲一听就让二牛和狗蛋赶紧把这东西拿回去,等狗蛋和二牛走后,我问父亲这是啥东西,父亲说:“傻儿子,这可是好东西,是洋钱,来儿子这两块洋钱我给你搁着,来这五毛钱给你零花。”
哇,父亲真大方,一次给了我五毛钱,五毛钱放在现在有些小朋友,连捡都不会去捡,可那个年代了不得,青菜才几分钱一斤,有些便宜的一分钱几斤。第二天,狗蛋和二牛来找我,两个人一脸喜气洋洋的,狗蛋一上来就抓了一把糖块给我,我问:“狗蛋哪来的糖块?”
狗蛋说:“昨天把那两个铁饼饼给俺娘了,俺娘给俺钱买的。”狗蛋的父亲死得早,狗蛋娘自己拉扯着狗蛋,日子过得比较紧巴,平时都是吃我和二牛的东西,今天居然卖糖块给我们吃,这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这时二牛也喜气洋洋的过来了,拿出一包瓜子,递给我说:“这是俺爹给买的,让给你一包,给狗蛋一包。”
现在我这个吃货一想起那种瓜子,还是止不住的流口水,也不知那种瓜子是如何炒制的,反正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吃过那种瓜子,记得这种瓜子上面画着一个寿星老,当时就记得它的香味了,每天晚上坐在煤油灯前,把瓜子放在煤油灯上一烧,瓜子就带着香味和一股煤油味,对了每个时候我们叫洋油。
正在香甜的吃着瓜子,这时就听见有人喊:“快来人呀,二嘎掉在井里了。”
这种热闹绝对得去看,我们三个小孩就随着人群,到了庄外的八卦井前看热闹,这个八卦井可不简单,说起这八卦井可有些年头了,在这里我要介绍我们这个村,我们村历史悠久,在明朝时夏氏家族看中了这一片风水宝地,建府于此,故叫尚书府,接着又出了一个夏驸马。所以我们这里也叫驸马府,并在上苑御赐一池五色金鱼,经历五百多年沧桑巨变,那里的金鱼依然如故。我们村的这个古井叫八卦井,用石条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切成,古时是一个巨大的八卦,这口井就是八卦阵的阴眼。历经战乱改朝换代,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楼台庭院已经毁坏殆尽,只剩下这眼古井。
这时我们在井上面竟然听到有小孩的呼救声,不用说是二嘎在井里的喊声。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二嘎拉出来,二嘎一上来就哇哇大哭,其实二嘎是万幸,掉在这么深的井里居然没有淹死,二嘎一上来就哭着说:“井里面有一条红鱼围着俺转,俺就在水上不往下沉,俺就在井里拼命喊救命。”众人都说是万幸,这么深的井居然没有淹死人。
本来应该来敬敬神,可是第二天村里要把打麦场的那口古井填上,免得出危险。于是召集来人就要填井,俺这个小好奇也随着人来了。
刚往里填第一掀土,忽然电闪雷鸣,那雷声围着填井的人转,填井的人有的吓尿了裤子,有人差点吓瘫到地上,我那时小由于受迷信的荼毒,也非常害怕,找了个柴火垛洞钻进去。这也不是我胆小关键是雷鸣闪电邪乎,只是在打麦场上有朵黑云,方圆不足百米,就像一个锅盖盖在头顶上。
也许许多人不信,但就是这么邪乎,这时老李头来了,后面跟着麻子大爷,大喊着:“不能填井,都快点停下。”
其实这时人都吓呆了,已经没人敢往里填土了。老李头气喘吁吁的跑来,说这口井不能填,我一看麻子大爷也来了。就抱着麻子大爷的大腿站在他身后。老李头说:“这口井有神灵,填了回得报应。”
要不是不经历刚才电闪雷鸣,肯定没有人相信这一套的。俺往村长身上一看,村长的裤子已经湿了,尴尬的笑了笑说刚洗的裤子,没有干就穿了,既然这样咱们就不填了,你们散了吧,我回家换裤子。村长头也不回的往家跑。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说也奇怪,村长一跑那朵黑云直向东北方水库的方向而去。接着李老头讲起了关于这个井的故事,老李头说:“这是我爷爷说给我听的,当时每一次只要场里的碌轴一响就会在东北方飘来一块云彩,不偏不正正好在打麦场上下雨,别的地方依然天干地晴。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怪就怪在每次都是这样。”老李头的爷爷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李老头吸了口烟,接着讲故事,老李头的爷爷喊来兄弟,让他找了个筛子,藏在旁边的柴火垛里,只要看见一下雨,就把这个筛子放到井口上。老李头的爷爷又在场里拉起了碌轴,碌轴吱吱呀呀的发出它独特的声音,这时又在东北方起了一片云彩,朝着打麦场而来。
哗哗的又下起了雨,老李头爷爷的兄弟记起了哥哥说的话,连忙把筛子放在井口上。一会雨停了,啪拉一声在空中掉下一条鱼,正好掉到筛子里。老李头的爷爷跑过去一看,简直看呆了,因为这条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条鱼有一斤多重,周身金光闪闪,在鱼的身上好像有字,老李头的爷爷拿起了一看,周身是金黄色的鱼鳞,上面有红鳞天然形成的小字,一面是五湖四海都去过,一面是八卦井里独逍遥。老李头的爷爷一看不敢得罪,就恭恭敬敬的把鱼放在水井里,以后再也没有出过单独下雨的事。
老李头讲完大家才知道里面的缘故,大家问麻子大爷怎么办,因为麻子大爷精通八卦,据说能通神,不过我没有见过。麻子大爷说:“既然有这么惊奇的事,我们就建一座鱼神庙吧。”说是庙其实就是盖一间小屋,供上个牌位。放挂鞭炮,就代表着鱼神正式上班了。
2010年大旱,村里的井几乎都干了,独有这个井水依然如常,现在村庄扩大,这里成了庄中心,有很多人吃这井里的水,这个井边的鱼神庙香火又鼎盛一时。
这天我蹦蹦跳跳的自己到小草碾那里玩,这回那个常二大爷没有蹲在小草碾前,咱不管那些,就自己找了块黄泥玩泥巴。
忽然看见老顾家门口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真是奇怪,戴着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高帽子,一个是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上面有字,好像是什么发财。上面两个字没有学过,所以不认识,下面两个字咱认识,是发财两个字咱认识,年画上就有,第一个字好像是出门见喜的见。
这两天老顾家的三爷爷病重,听说没有几天时间了,所以来看望他的人很多,我一看以为是走亲戚的,就没有在意,还是玩自己的泥巴,把泥巴做成小狗之类的。泥巴可比现在是橡皮泥好玩,软硬适中,可以在平整的石板上,弄成各种形状。
玩着玩着我看出了门道,就是老顾家虽然进进出出的,但是没有人给这两个人说话,这两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一时我的好人心又上来了,于是跑过去盯着两个人看,两个人很奇怪,问我:“小东西你看什么,难道能看见我们?”
我点了点头,这时穿黑衣服的故意一虎脸说:“小东西上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我当时小,这一虎脸就把我吓着了,谁叫人家是大人,还是玩俺的泥巴去,这时白衣人说:“这个小家伙有意思,还是个灵体。”
黑衣人说:“是呀,上世竟然是只白狐狸。”
我心想这是说谁哪?听俺娘说我出生时梦见一只狐狸进家了,谁知道是这么回事,这些东西不是我这个小脑袋瓜能够想得通的。
一会儿只见顾老头出来了,对两个人说:“两位稍等,我交代完事情就走,”
我当时还心想,这有啥好交代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出远门,不是听人说顾老头病得很重吗?这回就听白衣人说:“不行、时辰快到了。”
黑衣人说:“他一生没有大恶,有时还修桥补路,就给他个回光返照的机会。”
俺当时不懂什么是回光返照,也没有在意他们,一会儿就见顾老头出来说:“交代好了。”
接着三个人就向西面胡同走去,转眼就见不到人影了,这时老顾家传来了哭声,一听哭声我知道老顾头一定是去世了,因为农村只有死人才哭的那么厉害。
俺这个吃货才知道了害怕,连忙跑回家,跟父亲一说,父亲说:“那是黑白无常勾魂去了,因为顾老头一心向善才有了个回光返照的机会,晓东、人这一辈子要有善心才会有善报。”
我点头说:“爹、俺知道了。”
夏天总是闷热和无聊,这天二牛和狗蛋来找我,我们三个人商议着去那里玩,我想来想去就说:“咱们去水库摸外包怎么样?那玩意劈开之后吵着吃,很好吃的,去年三舅给了俺家几个,俺家就是炒着吃的。”
夏天心情急躁,一说到吃,一说放到水,大家肯定就有兴趣。二牛就问:“晓东哥咱上那里去摸外包?”
我说:“咱上长庄水库怎么样?”
长庄水库是个大水库,离我们这里有十来里路,看看那时候的小孩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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