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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李白打东西的卡卡声修复吗【王者荣耀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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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李白打东西的卡卡声修复吗
真的听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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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登录:App Store 上的“卡卡掼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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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特色】1: 真人联网惯蛋,万人在线竞技比赛。2:3D酷炫精美动画,本地真人配音。3:免费金币任你领取,无需充值畅玩游戏。4:一秒注册快速配桌,欢乐畅玩告别等待。5:超低流量!超低电耗!游戏时间更长久!【游戏说明】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掼蛋发源于江苏淮安,由八十分和跑得快发展而来。由于规则简单,容易上手,同时又有很强的技巧性,玩起来很刺激,深受人们喜欢,迅速风靡江苏、安徽、浙江、上海、北京、山东等地区。掼蛋主要流行城市:江苏:南京、淮安、无锡、徐州、常州、苏州、南通、连云港、盐城、镇江、泰州、宿迁安徽:合肥、芜湖、蚌埠、滁州、马鞍山、淮南、阜阳、安庆、淮北、黄山、宿州、池州、宣城、凤阳
1、开启自己先走完可以旁观队友牌功能2、修改记牌器计算公式3、增加部分音效4、修复干瞪眼音效5、掼蛋牌桌上增加时间与电量UI6、掉线托管修改为不出牌
修复部分bug
修改部分gug优化界面更改图标
比赛房优化房间满员引导
-解决部分机型无法加载资源的BUG-解决同花顺筛选遇到部分牌型卡住BUG-优化表情列表清晰度
-修改同花顺BUG-增加牌堆取消功能-其他优化
-聊天表情添加-微信分享功能-部分特效、界面优化-新增掼蛋同花顺选取功能-牌堆牌选择智能优化-部分功能用户体验提升优化-增加江北换金币功能
部分细节bug修改
版本 2.4.5
更新掼蛋匹配机制;界面优化
4.8(满分 5 分)
174 个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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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一个人觉得好有感觉哦……嗯嗯嗯嗯你就能得到扭扭到一边说了什么时候可以捏捏小火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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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真好玩,还能领话费,比有些游戏要排名才能领好多了,这个只要升级局数达到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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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好玩,我特别喜欢,忘能够继续做下去,往开发更好的游戏,我一定支持你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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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一下,不是H文了,绝对是纯言情。开头的描写完全是故事情节的需要,而且是重要伏笔。
另外改了第一章一些小地方,嘿嘿,看过的朋友一定看懂了,因为原来的写法太早的曝光了故事的结局和走向,不得不改。改后才能把悬念捂住最后。第一次写文没经验,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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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易江只觉得无趣,即便是此刻。
  身下的人儿呻吟着,讨好似地,用一双秋水般的眸子脉脉望着他。却让谭易江莫名地觉得那桃花眼带着某种目的,让人讨厌,冷冷呵斥,“闭上眼,发什么骚。”
  那人早已习惯了他的颐指气使,专横跋扈,乖乖地闭眼。不一会儿却又不安分地把腿搭在他腰,上来回摩挲着,丝丝破碎的呻吟,似乎在渴求着他的爱怜。
  谭易江不是没有察觉,却不愿意回应。身子是热的,心却是冷的。挺身,挺身,只是随着欲望放纵着自己,向着那最深处冲刺。交叠的身体,辗转的曲线,湿热的汗珠,原本活色生香的画面,内心如那满地清冷的月光,空旷的冰冷的。
  身下的人似乎已经到了尽头,莫名地在他怀里饮泣,湿滑的泪水蹭到谭易江的胸口,湿湿的,凉凉的,他猛然一惊,仿佛有一把闪着蓝芒的利刃,唰地一下就刺进那心口最紧密的间隙。一霎那,血液冻得凝结成一团,仿佛隔夜的冷饭团般硬邦邦地,噎在心口。身体一震,停了下来。匆匆结束,翻身躺回床上,四肢百骸此时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元魂渐渐归位,但在外那么放浪地游荡了一番,不觉已经身心疲累不堪。
  待谭易江洗完澡出来,刚才那个人已经像往常一样,一声不响的走掉。原本放在桌上的一厚迭钞票也自动地消失。谭易江拨了拨发顶的水珠,信步走到窗前。窗帘没有拉上,不知从何时起,他那么的怕黑,因此即便在刚才那样燃情猎艳的时刻,他也一定坚持要把房间的窗帘拉开来。
  不然,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耳边只响起枕畔那熟悉的舒缓细微的呼吸……眼口鼻全都失灵,只余下耳朵敏锐地扑捉着一个固定的频率,其余的声音也是听不到的,梦魇一般,他的耳边只响起枕畔那熟悉的舒缓细微的呼吸……他却知道枕边,并没有人。床伴永远都是床上的伙伴,他不会将他们留宿在身边。那个爱窝在他臂弯的那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他的耳边只响起枕畔那熟悉的舒缓细微的呼吸……
  失魂落魄地站在酒店37层眺望下去。城市如沉睡的巨兽,随着夜色披上一层幽暗的保护色。酒店房间的玻璃隔音效果很好,临街窗外的喧嚣一丝也逃不进来,唯有万家灯火,霓虹闪烁,才让人觉得这头熟睡的兽是鲜活的,有生气的。
  就像他,你若不是看到他指尖夹着的一点猩红火芒,几乎就以为那不过是塑高达的石像罢了。内心早已石化,连面容都渐渐变得坚硬而生冷。
  过了许久,刚才的一切仿佛如手中的香烟一般,燃尽了,化成烟,风一吹,都散了。神魂也随之飘远,直到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沉思。
  凌晨两点,不管是谁,这时打固定电话都属于不知好歹。而且谭易江确定,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此时的行踪,特别是那些想找到他的人,因此并没有去接。电话铃声响了一阵,霍然停止。但只隔了几秒钟,铃声却再次响起,不依不饶,蛮不讲理,死缠懒打,无休无止,仿佛铁了心和他耗下去。
  在寂静的夜里,这尖利的铃声,恼人而刺耳。
  带着怒气抓起话筒拿到耳边,电话那头立即传来老友萧墨迪噪呱的声音,“四少,你干嘛关手机呀?害得弟弟我找了一晚上,秋子这小子不知搞什么,发狂一样正四处找你呢?只怕这会儿子把半个城的公安都从被窝里蒿起来,也不怕这么兴师动众利用公权,惊动他家老爷子。”
  眉头不由紧皱到一起,谭易江原本就醇厚的声音里自然带上了惯有的冷峻,“他找我干嘛?”
  “我哪儿知道,只是他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不是万不得已他那肯求我。火烧屁股的样子,仿佛有要紧事寻你。我问了,他又不说。”萧二停了一会儿,带着试探的劝解口吻,“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弟兄,你俩从小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再说那档子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怎么这会子儿你俩人又杠上了。要我说,为一个女人不值得,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没等他噪呱完,谭易江已经挂上电话。
  他和陆之秋之间,早就无话可说。当年两人那么一场大打出手,任什么少年情谊也早就灰飞烟灭了。虽然知道自己终究是错怪了他,但那中间梗着的心结却绝对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圈子小,后来难免再见面,两个人心照不宣,当着众人面也还点点头仿佛一切烟消云散。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消融的。
  谁让他俩该死地爱上同一个女人,而那女人还是他谭易江这辈子唯一娶的女人。
  就像你努力想忘记那个人,却始终忘记不了,忘记的过程是如此痛苦而清晰。岁月蹉跎,你以为它清清淡淡不留痕迹,却不知道鬼斧神工刀刻斧劈,记忆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每一次强迫自己忘记的过程,最后都变成重新温固那心底里最不愿意回忆过往的心痛。
  大步出了房门,乘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堂等自己的车开来。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夏的痕迹,不过酒店大堂里四季如春,让人恍惚不辨岁月,任年华老去。
  看到他出现,前台经理赶紧毕恭毕敬地走来,语气永远是那般经过训练的甜美婉转,“谭先生,刚才有人在前台给您留言。您请过目。”鞠躬低下头,再抬头时撞上他的眼睛,柔美一笑,艳光四射。
  这样的俗气笑容见得多了,让人从心底里生出厌恶。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只是随手接过纸条。淡黄色的信笺,挺括,厚实,酒店金色的名字小小地烙着金字,镌刻在信笺上方,很商务很专业的感觉。打开来看,深蓝色的钢笔字,潦草却熟悉,“安娅出事,请速与我联系。秋”
  11个字,一字一字看过去,却不能快速理不出其中的意思,仿佛只认得那其中两个字,“安娅”。
  这两个字有多久没有在心里想起过,以至于再次看到,仿佛无意中揭开了丢在杂物间的老樟木箱子,浮尘飞起,簌簌地,又落下来,一层层细密地,将心掩埋。而那箱子里放着的精美华服却簇新的,犹带着伊人身上温婉的馨香。
  抬起头,酒店的灯光原本就舒适宜人,枝枝桠桠的水晶吊灯全亮着幻着迷离的光,垂瀑般的水晶婀娜地垂着,像是她极爱的那对蒂凡尼长耳环,苏苏地垂在脖翼,沙沙地打在脸颊,映着漆点的星芒,明朗笑容逸出,瞬间把他那颗心胀满。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此刻方深知,爱她一直如初见。
初相见(1)
  四年前 首都机场
  距离国航CA939航班预订起飞的时间只有不到50分钟了,安娅还在不停地拨打着手机。许是握的久了,手机微微发烫,如她此刻的脸颊,汗早已细细密密布满额头鼻尖。
  但手机里却一直传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语气平稳冰冷,任你心烦意乱,它自岿然不动。
  旁边的苏洛抱怨着说,“这个姜澎,要是不想去意大利,早说呀!把机会让给我得了,到这会儿玩失踪,搞什么呀?”转头看到安娅脸色不佳,苏洛才不情愿地闭上嘴,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地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安娅觉得着急,广播里已经反复在播她的名字,催促她赶快登机。“没有吵架,不过他最近挺忙的,现在还在广州出差,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洛洛,麻烦你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登机了,飞机上不能打电话,我怕他打不通我手机担心。”安娅一边说着,一边匆忙往安检口跑去。
  原本幸福的旅行,因为姜澎不能陪同而顿时失色几分。如果不是这样,这趟罗马之旅应该可以成为两人最幸福甜蜜的时刻吧。
  安娅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的好运气。1个月前,她竟然在公司的三八妇女节抽奖活动中,得到唯一的大奖,奖品竟然又是她梦想已久的意大利游,仿佛天上掉馅饼,只是没有想到,这巴掌大的馅饼会落在她头上。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意大利双人10天游,食宿往返全包,而且还有1万元的活动经费。安娅想也没想,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另一个幸运儿的名字——姜澎,她的男友。能两个人一起去意大利,其实也一直是他们梦想中的蜜月之旅。
  苏洛听说后,眼红得要命,八婆本领毕现,“干脆,你俩把证领了得了。借这个机会就当去度蜜月啦。”
  结婚,安娅不是没想过。不过现在想,却有些突然。
  安娅今年22岁,大学本科刚刚毕业不到一年。和许多选择留在北京打拼的年轻人一样,她最初也有梦想,可是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难度不言而喻。大四临近毕业,才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一个文秘的工作,专业不对口,可是如果对方不是冲着她是姜澎的朋友介绍过来的,估计连文秘的机会也不会给她。毕竟现在外面等着找工作的大学生一抓一把,而且这家“森明”广告公司在业内颇有口碑,电视上天天播放的很多知名广告,都出自这家公司。
  姜澎是安娅的男朋友,也是她师兄,比她大两届。大一时候两人就开始交往,毕业后像很多年轻人一样,自然而然地合租住在一起。但是,却是分室而居。
  虽然好得如漆似胶,可安娅在内心里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应该留在新婚之夜的。至于结婚,两个人平时开玩笑时也说起过,但却从未想过这么快就付之行动,毕竟大家都还年轻,安娅又才毕业不到一年。
  但苏洛这么一说,安娅到真有些动心了。
  回到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长途电话里告诉妈妈自己下个月要和姜澎去意大利游玩。妈妈自然而然地提到了结婚,还是那套说辞,“你俩也好了快5年了,反正早晚都要结婚的,不如就趁现在把婚礼办了吧。我也好省心,再说了,女人就该在25岁前生孩子,这样身体恢复得也好。你们年轻该忙事业忙事业,孩子我替你来带。”
  这话妈妈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前总是嘻嘻哈哈听完素阿布拿了,但这一次安娅也动心了。如果这会儿计划,五一时举行婚礼,初夏披上婚纱的她,应该是最美的新娘吧。
  打手机给姜澎,问他何时才能到家。她没告诉他中奖的事情,想给他个惊喜。
  电话那头很嘈杂,像是在卡拉OK这样的地方,隔了一会儿他似乎走到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抱歉地表示今晚回来不了太早,“和客户谈生意,要晚点,你先吃吧。”
  虽然有些怨气,但想想他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安娅也就不敢抱怨。他们两个虽是校友,姜澎高她两届,安娅学服装设计,姜澎却是广告系的。接新生时,他主动帮她搬行李,后来机缘巧合,一来二去,想大学时候很多情侣那样,自然而然就好上了。
  稀里糊涂扒了两口饭,也没有涮碗,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幸运52》里主持人穿着像是马戏团里的闪闪发光的西装,里面则是类似法国18世纪贵族男子穿的蕾丝衬衣。安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样的审美品位央视的服装造型师也能做出来。看着看着,竟在小沙发里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11点多,姜澎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一晃,安娅就醒了。他今天似乎又喝了不少,脸红红的,浑身酒气,走路都有点晃晃悠悠。安娅心疼得要命,做广告这行很多时候像是公关,不停地对客户陪笑脸, 酒要一杯杯喝,还不能皱眉头。
  她给姜澎泡了一杯蜂蜜水,听说这样对胃好点。看着他皱着眉头喝下去半杯,才拿了干净的睡衣推着他去洗澡。姜澎在浴室里时,安娅在想,该如何开口呢?她并不是豪迈的女生,主动提结婚,这绝对不是她的个性,一时有些怔忡。
  等姜澎洗出来时,似乎清醒了些。慢慢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蜂蜜水,许是太累,他没什么表情,目光直直的。
  “告诉你个好消息。”坐在地毯上,把头枕在他膝盖上,仰头看他。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带着爽朗的香气,滴着晶莹的水珠,越发衬得他剑眉星目,英俊洒脱,不由看得痴了。这样的男子,早就想与他相伴一生了。
  “你猜,我今天有什么好运?”笑嘻嘻地问他。
  “中了500万,或者捡了个大钱包。”姜澎随口回着,明显的心不在焉。
  看他兴致阑珊的样子,不由急了,摇着他的手甜蜜蜜地宣布,“今天我们公司抽奖,我竟然中了一等奖耶!你猜奖品是什么?意大利双人10天游。我下午已经去旅行社报了名字,下个月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去意大利了。”安娅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恐怕就就是这样了,一颗心被喜悦挤得满满的。
  姜澎没有说话,似乎是被这喜讯吓到。安娅不由笑嘻嘻地拍了怕他的脸,这样皮光柔滑,有的时候连她都有点嫉妒,怎么一个男的皮肤长得这么好,粉嫩粉嫩的。
  “啊!真的?”过了许久,姜澎才像是从梦中惊醒,诧异地问。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我已经把咱俩的身份证、户口本都交上去了,要办护照和签证。公司那边我也请了假。不过许经理说我签约还不满一年,不能请那么久的假。我骗他说这次请的是婚假,他到也没说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打量着姜澎的表情。
  看他没什么意见,又小心翼翼地讲下去,“其实,苏洛他们都觉得,既然难得有这样的好运气,不如咱俩趁这次旅行把婚结了吧。我妈说了,不用咱们准备什么,最多玩回来后借着五一长假回老家请下亲戚朋友吃个饭就行了。”
  姜澎依然没有说话,眼光有些迷离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向他的卧室,“我今天有点喝高了,现在脑子不听使唤。有事明天再说吧。”安娅不由有些失落,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醉得也挺痛苦的。
  不过一晚上躺在床上,安娅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但第二天姜澎清醒了,却坚决不愿意这么仓促结婚,“现在我事业还没有稳定,房子车子都没有,怎么好委屈你跟着我吃苦呢?”安娅想不结婚就暂时不结婚吧,自己也不是那么急着要结婚。反正是要和这个人一辈子的,还计较这么一时。
  再加上准备去意大利,千头万绪,加上工作也要做,也就忙晕了。只是满心期盼着,等着出发的那一天。
  可是,等什么都准备好了,临到要出发前几天,姜澎却表示近期手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CASE要赶到广州谈判,根本没时间请假陪出国玩。
  安娅气得偷偷落了几次泪,不由赌气和他冷战了几天。但心里却也觉得,姜澎肯定有为难的地方。不然他一贯都是让着她,宠着她,几乎没有让她受过委屈。
  3天前,姜澎去广州出差,临走时还温柔地搂着她解释,“知道我不去,你一个人玩得不开心。这次你自己去玩,玩得开心点,等今后咱俩结婚我们再去一次意大利,下次你就可以给我当导游了。”
  憋了这么多天的气,被他一哄,也就烟消云散了。
  通过安检,几乎是被机场工作人员扯着通过VIP通道快速过关。这边安娅前脚踏进飞机,空姐就在她身后关上了舱门。安娅听到一个靠门口坐的旅客不满地嘟囔,“讨厌!自己迟到耽误大家的时间。”
  一阵心虚,赶快在空姐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竟然是头等舱,安娅觉得受宠若惊,心里想想,又替姜澎惋惜。转念一笑,等回去告诉他,只怕他要捶胸顿足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坐头等舱还是第一次。记得以前和姜澎坐飞机去九寨沟玩,在飞机上安娅还笑言,觉得头等舱完全就是有钱人在烧钱。都是坐同一班飞机,就因为座位宽点、餐食精致点,却要多花那么多钱。除了满足有钱人的虚荣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胡思乱想了一阵,空姐已经递上精美的小食和饮料。而且还热情地问她,需不需要披肩或者小靠枕之类。安娅心想,头等舱果然是有头等舱的派头。
  她坐在靠走廊的座位,靠窗坐的是一位气质俊朗的青年男子,二十八九岁样子。安娅只觉得这人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但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
  等飞机飞稳了,那男子就急着拿出笔记本电脑,安娅原本感叹商务人士果然是忙,飞机上还要工作。哪知道无意中一瞥眼,却发现他竟然在玩游戏,不由莞尔一笑。
  那偷笑正好被男子看在眼里,也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如涟漪般在他俊朗的脸上展开,他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刹那仿佛春风拂过绿柳,暖洋洋的,带着醉人的芳香。
  安娅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脸都红起来,慌忙间低下头把眼光紧紧地锁在面前的杂志上,再不敢抬头。
  耳边,犹还听到那男子的低笑。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男主登场
& && && && && && &初相见(2)
作者有话要说:听了大家的建议,重新看的,确有些地方交代的不明,一起改过了。
刚开始的2万字还比较涩,现在改也觉得有些地方改不动。等有空了,再慢慢改吧。而且我这人有点完美主意,刚才再看一遍,又忍不住把一些动词、神态又要再改过一次。
哎,这样太耽误我写下去的时间,暂时就这样吧,等全文写完再改小细节了,不足之处大家见谅吧。  安娅脸皮薄,见这陌生男子看她的神情暧昧,也只好装作很专注地看着登机前买的时尚杂志,完全当旁边的人不存在。
  开始还有点恼怒和不安,但看了一会儿,心也就静下来,入神地看进去了。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一本杂志,从大学开始每个月都必买,后来离校时还不舍得丢掉那些旧杂志,只得全部都搬到租的房子。刚毕业那两个月,和苏洛一起挤在西五环一个7楼上,顶楼,没电梯,她的行李中较轻的一些她早就自己分几次搬了过来,只有这堆书的确太沉,只好等姜澎来帮他搬。
  杂志很沉,又是楼梯楼,近百本杂志累得姜澎呼哧呼哧,苏洛嚷着说,“哪有你这样糟践男朋友的,我看了都心疼。”姜澎却搂着安娅,只是温柔地笑着,“谁让她喜欢呢?”那个时候,安娅就想,幸福也就是这样吧,有人真心爱着你,爱的毫无理由,却固执地认为你的所有都是对的。
  后来苏洛的男友来北京,自己只好搬去和姜澎合租,那堆杂志本来捡出来一些准备扔掉,但后来还是舍不得。安娅是恋旧的人,这些东西都是她青春的记忆,看到每一本书,都会想起当时看书时的那段大学岁月,友情的,爱情的,虽然旧了,却早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舍不掉,丢不了。
  想着,想着,不由懊悔自己的任性,丢下姜澎一个人自己跑出来玩。心里有了遗憾,顿时觉得这样的旅行,少了他,索然无味。
  这一期的杂志是讲绿色环保的,为了提倡环保,平时印刷精美挺括的铜版纸改成了普通杂志常用的胶版纸,因此照片显得有点模糊,没有了以往那么细致入微。有点失望,原本买这种时尚杂志, 就是为了看美图,看服装,但现在只好认真地去看穿插在图片间细小的文字。但看着看着,安娅不由嗤嗤地笑出声来。身边的男子似乎被她的笑声吸引,从电脑屏幕上抬起眼,转头盯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
  “时尚杂志,现在也登笑话吗?”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成熟男性独有的磁性和稳重。
  安娅素来不是机敏的人,见他这样问,自然也就乖巧地指着正在看的其中一段文字,慢慢地小声念出声来,“碳足迹指的是因你的活动而向大气排放的二氧化碳总和。对于商务旅行,你的大部分碳足迹是由交通产生的。从开发可持续旅行的角度来看,少于1,000公里的行程,乘座火车更环保、效率更高。如果选择乘坐飞机,从支持环保的绿色航线角度来看,商旅人士最好只携带必需品,进行更轻便的旅行。因为一架飞机减少1公斤,1年便可节省约3.4万升燃料。而且,商旅人士还可以不再单单根据航班的价格做决定,而是选择乘坐现代的省油耗的飞机。”
  她念得那般一本正经,谭易江觉得最后一次听人这样语气不起不伏舒缓平和地念那么一大段描述性文字,大概还是小学语文考试时老师要求大家听写课文,不觉莞尔一笑, “照这样说,我们现在坐头等舱,岂不是很罪过。早知道就应该像当年马可波罗那样,坐船去意大利了。”他话含讽刺,不过安娅却也同样觉得这样的建议实在是矫情地好笑,因此跟着笑了一笑。
  看她一笑,男子也就接着说下去,“其实有时候,这种所谓的环保倡议无非是让人花钱买个心安。就好像我在读中学的外甥女就鼓动我,买了一年我自己的碳排放量。我的车照开,飞机照坐,这钱究竟用到何处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花了钱,我看谁还敢说我污染环境。”男人说着时,嘴角一直带着笑。他说话很快,但却节奏分明,不会让你听不清楚。而且他的语调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安娅的思维不由自主地被他调动。
  这时空姐走过来,礼貌地问,“请问,您是谭易江先生吗?有您的卫星电话,麻烦您过来接听一下。”男子点了点头,安娅连忙起身,让他走出去。
  听空姐那么一说,安娅才恍然明白,难怪刚才看他眼熟,原来他就是苏洛的大老板呀。谭易江,他竟然就是谭易江,IT界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星际动漫的CEO谭易江。
  虽然安娅对政治、经济新闻从来不感冒,历来家里的报纸她只看娱乐和副刊,前面的时事版大多只是匆匆翻过,看看标题,知道国家现在都在发生什么。也就911那几天,她认真看过国际版。
  不过对于谭易江,她却是如雷贯耳的。他简直就是苏洛口中的神话。
  8年前,2万美元注册资金成立了自己的软件公司,3年后已经是国内业界的翘楚,资本达到几十亿,现在星际动漫开发的网游几乎推一个火一个。
  星际动漫在北京的总部,就设在寸土寸金的中关村。30多层的高楼,全部是公司的资产。苏洛由于在大学又辅修了电脑设计,因此毕业后就到星际动漫做网页美术设计,也算学有所用。
  想想回国后可以告诉苏洛,自己和她老板同机飞意大利。还不把这丫头气得变成月宫中的兔子。她可是标准的“江米”,这样年轻有为未婚男老板,从来都是公司女职员讨论的焦点。尽管苏洛和男友吴昊感情一直很好,但也忍不住偶尔对老板发下花痴。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有一女的,长得还行,但错就错在觉得自己长得超美,我看最多也就章子怡的姿色吧。大冬天地每天都穿着短裙站在电梯口等我们谭总,以为可以制造美丽的邂逅。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一天我们谭总看到她,皱了皱眉头,直接告诉身边的经理,‘怎么公司现在在用电梯**了?而且这么冷的天,电梯**还穿得这么少?万一冻坏了,得了关节炎可怎么办?我们做企业领导的,也要关心员工的福利呀!’”苏洛学着老板的口气说着,那笑却是幸灾乐祸。安娅听了也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飙了出来。心里想着,这男人的舌头真够毒的。
  想着关节炎的故事,安娅不由咧着嘴傻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谭易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安娅一吃惊,赶快站起来让他走过去,不小心她的头正好撞到他的下巴。她一吃惊,赶快又坐下,腰却碰到了座位的扶手,一阵酸麻,泪不知怎么就涌出来,但含在眼眶里,并没有落下,怕被人嗤笑,这么大的人只那么撞到一下就哭鼻子,安娅自觉不好意思。
  谭易江赶紧扶着她到靠窗的座位上,“撞到哪里了?”似乎忘了刚才自己的下巴也惨遭了蹂躏。
  安娅委屈着笑了笑,那笑容勉强又尴尬,慌乱中只觉得眼前一热,赶紧伸手把那蒙在眼前的雾气擦了擦,唯恐被他看到。
  她这个样子,谭易江似乎觉得很有趣,嘴角不由微微挑上,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笑。那笑意暧昧不明,古怪飘忽,如一把把小箭嗖嗖地射在安娅心上,没有锋芒,却下了麻药,蛊惑着人心。
  安娅不由慌了神,过了许久才恍然发现,刚才因为帮手扶她坐下,他的右手一直搭在她左臂上,陌生男子的气息离的那么近,簌簌地似乎他的呼吸都在耳边拂过,心里大觉尴尬,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他很识趣,不动声色地把手滑下来,脸色却纹丝未变,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从北京飞往罗马的旅程需要11个小时,因此吃了飞机上的餐点,加上前一晚因为思念姜澎彻夜难眠,一大早就匆匆赶出来到机场,早就倦极了。吃完东西安娅就有点迷迷糊糊,头等舱的座椅宽大而舒适,没过一会儿,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由于是长途飞行,大多数旅客都在餐后选择休息。头等舱座位不多,因此更加安静。空姐也已经关闭了舷窗的挡光板,飞机上熄了灯,只留下走道两旁几盏小灯。头等舱的座位是可以调节的,因此安娅侧身面朝过道蜷窝在座椅上,头不自觉地向右抵在座椅旁的扶手上。晕黄的灯照过来,并不刺眼,安娅睡得很沉,嘴角微微上扬,想来是个好梦。
  谭易江端着酒杯望着身畔的女子,他觉得一切都十分有趣。
  这样的相遇,这样的女子,巧合般的安排,安娅,很清爽的名字,一如她的人。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波尔多红酒如流云般在晶莹的玻璃杯壁上滑过,醇香萦绕在鼻端,红嫣嫣的,似她此时唇上的红晕。
  机舱里很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其他旅客压低声音的小声交谈,但却远远的,不真实的,只有面前那两瓣娇柔的红晕,诱惑地,贴近他的心。
  有多久没有这样爱一个女子的唇,不由伸手想伸手触摸,用手指覆上那柔软,但内心却有个明确的指令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不敢动弹,只是望定她。安娅的呼吸轻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那呼吸似乎是活的,绕过他指端,爬上他的手臂,穿进他的心房,酥酥麻麻,酸酸痒痒。
  他不敢再动,她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冷,蜷得更紧了,仿佛一只小动物似地把自己抱成一团,又如无知无觉沉睡在酣梦里的小婴儿。谭易江拉下自己身上的薄毯,想盖在她身上。睡梦中,安娅似乎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度,下意识地向他这里靠了靠,嘴里梦呓着,“姜澎,姜澎。”那呼唤模糊而遥远,但落在身边人耳中却犹如惊雷。
  谭易江手一震,那毯子就那样轻软软地落下覆在安娅身上。
  眼前突然飘过来一朵乌云,洒下一丝细雨,微润的,像是刚才漆黑的眸子中那层淡淡噙着的水雾。但风一吹,没一会也就干了,竟连丝痕迹也没留下。谭易江的脸笼在阴影里,暧昧不明,一如他此刻的笑容。
& && && && && && &初相见(3)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看到这章,觉得还行的话,就请收藏了。
因为有读者反应,这篇文写了2个月,用晋江的搜索还是没法搜到。很多人看了一半,就找不到了,过了好久辗转又寻回来。我咨询过晋江的网管,他们说是技术问题,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我也无奈。呵呵。
  大概睡了一两个小时,安娅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疑心是高空飞行,气压太高,空调太暖。机舱里依然很幽暗,她悄悄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条薄毯,难怪刚才身上热的发慌。
  待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身边的谭易江也歪着头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想来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因此在梦中他犹皱着眉头。她不由细细打量着他,他并不属于那种英俊地类型,安娅还是觉得姜澎更帅气阳光一些,可是谭易江却胜在气质,两者各有伯仲。安娅暗笑,怎么自己也和洛洛样花痴了起来,但心里暗想,想来10年后姜澎也定能修炼出这样地超凡地气质来,因为在她心中,姜澎永远是最好地。
  四周寂静,只有极个别乘客细微地交谈声,但都控制恰当,你听到声响却一句也听不清。安娅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神,觉得口渴的难受,伸手按下服务键。空姐脚步轻巧地走来,低低声询问着她的要求,很快就端来一杯冰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一股清凉穿过喉咙又传达到胃,脑筋也清醒了几分。
  把毯子推到一旁,扶正座椅,她不敢动作太大,唯恐吵醒其他乘客,于是掏出MP4塞上耳机独自听歌。闭着眼睛,听着刘若英那干净明亮的声音,但听了没两首,耳机突然被人拉下来。睁开眼一看,谭易江正低头看着她,眼底蕴含着一抹探究地笑意,她有些诧异刚想开口说话,他却顺势把一侧的耳机塞到自己耳畔,然后又倒回自己的座位,用头枕着手臂,自顾自听起歌来。
  他的姿态如此闲适随意,仿佛两人已经熟稔许久。安娅原本还有些恼羞,但想到苏洛说起过这个人颇为不羁,再看他并没有过分地举动,也就忍住没说什么,只是也静静地乘着歌声地翅膀把思绪放远。
  刘若英地声音如丝绸般顺滑,带着冰凉地惆怅,让人忍不住靠过去侧着耳倾听。《原来你也在这里》这首歌歌词迷离虚无,如此纠葛的情节,刘若英用她细腻深情的声线演绎得哀婉跌宕,两个人沉浸其中,只觉得一颗心随着那音符的跳跃高低起伏,感同深受。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
  才隐居在这沙漠里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哦 原来你也在这里
  ……”
  歌者低回婉约,谭易江却觉得一字一句落在心间,蓦然就触动了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耳边只回响着那句,“埋葬了过去”,“埋葬了过去”,不觉失神。过去真的可以一笔勾消地埋葬掉?往事不回头,一江春水向东流,岁月弹指间,刹那芳华转头空。他只觉得那声线缠在心上,一圈一圈地越缠越紧,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兜兜转转,牵牵绊绊,却把早已深埋在心底连自己都不愿重提的过往,一幕幕都逼了出来。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那话语纠缠,缠得越来越紧,搅得心底一片惊慌。直到曲消声无,谭易江仍觉得那歌词在心底里翻腾,“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
  原来你也在这里。
  心中有什么被猛然触动,回头望着身畔的女子,只觉得她地面容熟悉而陌生,但那温婉亲切地气息却是自己内心渴望许久地。
  原来,你,也在这里。
  一丝不易察觉地满足从心底里泛起,还没有升上来却突然被另一个可怕地意识改过去,心猛就乱得犹如急鼓。
  此时安娅恰也无意中转过头,正撞上谭易江失魂落魄的眸子,但见他面色苍白,额头青筋猛跳,全然不是刚才洒脱不羁的样子,不觉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语气关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谭易江摆摆手,只是垂目闭上眼睛,面色忽红忽白,只是胸口起伏不定,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内心某种可怕的想法。安娅不明就里却是慌了神,想也没想,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手心顿时汗津津的,全是冷汗,心里一紧,语气也慌张了,“很难受吗?是心脏吗?还是那里不舒服?你身上带着药吗?我叫空姐叫来吧。”
  他依然闭着眼摇了摇头,只是一只手猛地抓住她正覆着他额头的皓腕,过了许久才缓缓费力地说着,“不用慌,没事。可能因为刚才有气流,头晕了一下。只要,你在这里,就好了。”他说得那样艰难,以至于安娅更加的担心,忙倾过身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细细听他的心跳,砰咚,砰咚……那心跳虽然急促,但却强劲有力,安娅疑惑着,应该不是心脏的问题。从小她就学会了给奶奶测血压,量心跳,这些简单的医学常事她应该还是不会搞错的。那究竟是怎么会事?
  安娅又觉得奇怪,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飞机颠簸呀?不过看他神色辛苦,也不好再追问。只好回头招呼空姐送来一杯水,但谭易江的手却始终紧紧抓住她的手,抓得那样紧,仿佛怕她走掉一般。被陌生男子这样抓着,安娅原本想挣脱,但却明显感觉到谭易江地手臂一直在微微颤抖,因此也就不忍心。空姐小跑着送来一杯水,并关切地问候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碍才缓缓退下,安娅则趁机赶快把自己地手从他地禁锢中挣脱出来。
  “是什么歌?”过了好半晌,谭易江才叹息着慢慢地开口。那叹息悠长,像是把什么心事重重地放下。
  安娅愣住,直到他再次问她,才明白他问刚才听的歌地歌名。虽然觉得他问得古怪,可她历来是乖巧的人,因此低声回答,“《原来你也在这里》,刘若英的新歌。”
  “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他小声地回应着,霍然睁开眼睛,目光直视着安娅。安娅这才发现,刚才一度消失在他眼中的自信、沉稳,甚至那一丝不加掩饰的张狂、霸气都重新归回原位,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放下。可不由自主又悬起,总觉得他看向她的目光古怪,那波光碎影里似乎藏着什么,但波光摇曳,浮光掠影看不分明。
  待到谭易江神色渐渐正常,安娅不由一只手抚在心口,“刚才可被你吓死了。”脸上露出天生始然的甜甜笑容。
  那知他却莞尔一笑,“我经常用这招骗女孩子的关心,没想到却百试百灵。”他笑得风轻云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越发衬得古铜色的肌肤活力十足,眉眼生辉。
  他这么戏谑一说,原本还有几分惊疑的安娅倒啼笑皆非了,也就不好再计较追问什么。
  不过这么一闹,两个人倒熟悉了不少。
  安娅从他口中得知,谭易江此行是到米兰开一个国际性的商务会议,因此还需要在罗马转机。当得知安娅是中奖得到这次幸运旅程时,他有些怔忡,到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带着欢快的语调祝贺她,只是不知为何,情绪有点低沉,随口说着,“安娅,玩开心点,罗马可是意大利最美的城市。”
  他突然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安娅吓得猛一激灵,不由瞪向他。
  见她瞪着鹿一般地大眼狐疑地看着自己,谭易江嗤地笑出声来,说,“刚才办登机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听见你自己说地。”
  安娅想了想,却想不出自己刚才登机前有见过他,不过想来刚才可能自己是太专注联系姜澎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两人随着就说到了罗马,这话题一提,安娅顿觉来了兴致,“到罗马玩,你可有什么好推荐吗?”安娅是那种事无巨细的人,每次出行之前她例牌要做大量的功课,像这次旅游,例如怎样搭乘地铁比较便宜,那家店有特色的意大利面……被她详细地做了整整一本笔记,不过她还是希望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更多实用的指南。
  此外她一直担心,自己的英语烂得够呛,虽然来之前恶补了一个星期,不过内心里还是认为自己看文字还行,口语就差多了。而且听说意大利人特鄙视说英语的游客,因此心里更加没底了。这次做自由行,只后悔没和英语好得和美国人一样的姜澎来。
  “我?呵呵,说实在话,虽然来意大利也有几次了,但其实也从来没有好好游览过。因为每次来就是开会。在别人看来,我总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其实这种商务旅行无非是坐在飞往不同目的地的飞机上,和形形色色的人在不同的会议室中,住在千篇一律的酒店套房里,甚至吃饭都是吃酒店的餐厅,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像一个普通游客那样欣赏风光。”谭易江带着一种惆怅的语调,安娅也不由有些同情他,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恐怕内心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吧。
  “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本次飞行的目的地罗马……”空中**甜美的声音响起,原本都窝在座椅上的乘客不由骚动了起来。
  飞机在逐步降落,穿越过云层,大地上的一切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面前,例牌地飞往罗马地航班都会在碧蓝的大海上大大绕一圈,然后才是绿色大地展现在眼前,阡陌纵横,一处处高耸的欧式建筑散落期间,像是画中景象,又像是微缩卡通玩具。安娅掩不住幸福地趴在舷窗上,贪婪地望着眼前陌生但早已在心中叨念千遍的景色,不由兴奋地喊道,“罗马,这就是罗马吗?”
  犹记得电影《罗马假日》中最后的片段,记者见面会上,有一个记者问奥黛丽?赫本主演的安妮公主:“您认为哪一个城市给您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大家原以为公主肯定会说出早就熟悉了外交辞令式的回答:“各有千秋”。然而安妮公主却坚定地答道:“罗马,当然是罗马。”
  梦想中的地方,《罗马假日》的发生地,想到这里,安娅不由兴奋地像个孩子似地回头望向谭易江,一双眸子亮的好像两颗黑水晶球,宝光四溢,让人不由想溺毙期间。仿佛被她的激动情绪感染,他眼光熠熠地盯着她,望见她,浮起一个奇妙的微笑,“对,这就是罗马。”
  下飞机时,谭易江帮她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随手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签字笔,在一张纸条写下一个手机号码和他的名字。他的字如其人,潇洒中带着一股张狂的气质,尤其是那个江字,几乎是一笔完成,毫无停止,最后一笔微微向上飞起,有直冲云霄的气魄。
  安娅迷茫地抬头看他,颦着眉正思量着是什么意思?
  “我的私人电话,我在意大利也会使用这个号码。你不是说你的英语很烂吗?如果遇到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乐于当翻译,我的法语也还说的过去。”他耐心地解释着,仍是那种骄傲而从容的微笑。
  安娅思量了一会儿,觉得对方也是盛情难却,因此笑着收起那张纸条,把它放在包包地小口袋里,一边随口问道,“你还会从罗马回过吗?”
  “我会直接从米兰飞上海,因此下周一在那里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谭易江回答着。
  两个人在机场分手。出了机场通道,安娅摇着手欢快地对着谭易江高喊着,“再见!”
  远远的,他那剑眉星目的脸上绽开一朵巨大的笑容,隔得远,看的不分明,只觉得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惆怅的失落。
  安娅哪有想到,“再见“不仅意味着告别,而且还有一层意思——再次相见。
  谭易江事隔多年后想起,还尤记得那个挥着手向他灿烂大笑地女子,那个时候她是那样地没有心机,无忧无虑,干净地就像一张白纸,太过素净,以至于原本要在上面写下点什么,提起笔却不忍落笔,怕玷污了这洁净地一片纯洁。
& && && && && && &携手游(1)
  罗马真是个伟大的城市。
  从机场坐大巴进城,安娅已经被眼前的景色迷得天旋地转,只觉得美丽的东西太多,眼睛竟然不够用。穿梭在街道中的五颜六色的Smart轿车、气势雄伟的天主教教堂,精美的大理石雕像,随处可见的古老的喷泉……原本在脑海中翻腾了无数遍的景色真实地袒露在面前,却还是觉得如在梦中。
  按捺不住兴奋,掏出手机给姜澎打了个电话,虽然多少还是心疼高额的话费,可此时的兴奋如果不找人分享一下,总觉得太不尽性。估计这会儿国内该是凌晨时分了,不过她却渴望听到那个温暖熟悉地声音。但手机一直响着,却无人接听,难倒已经睡着了?只好有点失落地挂上电话,转而又打给苏洛。
  “洛洛,猜,我现在在哪里?”电话一接通,心里那点失落很快也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废话,谁还不知道你现在在罗马逍遥。”被她惊扰美梦的苏洛,明显带着忿恨的语气。
  “我刚才经过了大斗兽场,真的斗兽场呀。你都不知道,简直美得冒泡。”安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奇景,心中那一股股新奇与惊叹到了嘴边,就只能变成一声声大呼小叫。
  电话那头的苏洛明显被她气得半死,“喂,死娅娅,别气我了。国际长途很贵的,等你回来后再跟我详细描述吧!对了,我白天和姜澎通了电话,他这两天忙晕了,要等后天才能回北京呢。我已经告诉你启程去了罗马。有空你自己和他打个电话吧,别崩着了,女人嘛,该柔软时时就柔软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人家姜澎又没说不娶你,只是晚些时间呗。”
  她话音还没落,苏洛男友吴昊地大嗓门就顺着电话传过来,“你就这样教育安娅,你自己怎么天天硬得和茅池里的石头一样,人家安娅比你可温柔多了。”
  “死昊子,姑奶奶不发飙,你以为我好欺负呀?凭什么要我低头?你说?你说?”那厢边,苏洛发起狠来,安娅只听到吴昊“哎呦”、“哎呦”痛并快乐地叫个不停,估计身上被他“老婆“种下几颗“苏式牙印草莓”。
  这两口子就爱这样,用牙齿武装感情。
  安娅哈哈大笑,突然想到自己刚才碰到谭易江,连忙告诉苏洛自己飞机上的遭遇,不过只是提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详述过程。苏洛却死也不肯相信,只嚷嚷着,“那你怎么不给我搞个签名回来呀!”
  气得安娅牙根痒痒,猛然想起自己手上那张谭易江自己写下的电话地纸条,立即反驳,“行,等我给你搞回来。但说好了,我要是搞到了,你可要请客。吃董大,北新桥那家。”苏洛不知是计,当然一口答应。
  住进旅行社早就预订好的酒店,洗了一个热水澡,坐在酒店的阳台往外看。乌金低垂,四月暖暖的斜阳将一切镀上一层淡淡金色,光芒灿烂,流光溢彩。酒店位于一条路的深处,因此尽管地处闹市,但幽静古老,并没有之前经过的那些广场上的嘈杂和喧嚣。
  天地之间,分成三层,疏朗有序。天是洗净的紫蓝色,不见一丝云彩,但却沉静清澈;建筑则是冷峻的灰色,一柱一石不容置疑地镌刻着历史,但古老却不陈旧,因为这座城市依然焕发生机与活力,古老与现代相结合奇妙而华美;最底层则是一盏盏街灯汇成的星海,金光流韵,仿佛把刚才天边那抹自然的璀璨借了过来。黄昏中的罗马城,古老的气质愈发舒展开来,这几乎是安娅梦想中的城市。
  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美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自己不是置身在真实的罗马,一切好像都是虚幻的,内心还有那么一点不敢相信,才短短不到10个小时,怎么就转换的时空,从北京来到这里?
  这种眩晕感一直持续到晚饭后,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打开电话都是叽里呱啦的意大利语,一句也听不懂。想起刚才自己一口蹩脚的英语和前台经理磕磕巴巴地交谈,不觉更加好笑。幸好当初旅行社把酒店早早预定好,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往出去旅游,总有姜澎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想到姜澎,内心不由一动,不由伸手拿过手机,但转念一想,现在估计已经是北京时间凌晨2、3点了,他可能早就睡了,怎不忍心再打扰他。
  怔忡着,手机却突然响了,熟悉旋律响起,几乎吓了她一跳。是姜澎,打开手机,手还有一丝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不安。
  “喂。”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安娅只觉眼前有一团热气蒸腾。
  “嗯。”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睡了吗?这会儿不会正在街上看意大利帅哥吧,万一遇到英扎吉可千万别兴奋得哈喇子直流!”安娅一直是“肌肉蓝”的粉丝,因此姜澎总爱拿这点开她玩笑,她总是被他调笑地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安,我想你了。”
  他总爱叫她“安“,似乎那是她的英文名字。但也只有他这样叫她,安娅只觉得内心里最柔软的一块突然一软,泪不由分说涌了出来,一颗颗,滑出眼眶,她清晰地感受到那滚烫的水滴滑过脸颊,一瞬间就变成冰凉的,有一颗落到嘴角,咸咸的,涩涩的,让人心慌,不由抓紧手机,低低地,说着,“我也想你。我错了,不该使小性子闹着一个人来,你不来,我自己玩有什么意思呀。”话语里不由带着撒娇的口吻。也许是因为他主动打来电话,也许是因为相距千里,她原本在内心构筑了许久的骄傲不由自主就崩溃了,这会儿只是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傻瓜,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当心。照顾好自己。我正后悔呢,担心你被意大利帅哥勾引走了。”姜澎说得轻松,却也神情款款,“你一个人玩得开心,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也是好地。不是说好了,等下次咱俩一起去,你给我当导游。”
  一通电话,让原本压抑在安娅心头的沉重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开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她穿着白衬衣、系着黑色的蓬蓬裙、薄薄地平底鞋,一如《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姜澎则是一派绅士打扮,不过他那阳关男孩的气质,距离格利高里?派克的成熟风度却有不小的差距。不知道为什么,安娅在梦里竟见到了谭易江,他也穿着黑色的西服,目光阴郁地看着她,倒很像格利高里?派克……
  第二天一大早,安娅就起身了,按照之前的查询指引,她找到圣母教堂正面的一家叫Illy Bar的小餐馆,里面的咖啡真的像传说中那般香浓,三明治也是外面烤得脆脆里面松软地好像棉花糖,而且调酒师帅得没天理,惹得安娅不由拿着相机一阵狂怕。
  悠闲地在街上逛到了中午,她倒没有像其他旅游者那样,一上来就直奔斗兽场、大广场这样的罗马地标,因为怀着崇敬,而且旅游的时间比较充裕,安娅希望能够慢慢地了解这个城市,因此在她的行程计划中,罗马城是留在最后的。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忍不住打电话给姜澎,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见闻,一边大肆吹嘘自己的英语现在完全都是意大利味了。不知道怎么的,姜澎的情绪很不好,只是一味的沉默,等到她反应过来,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才缓缓地开口,“没事,你玩得开心点。”话不多,语气也淡淡的。而且姜澎还告诉她,因为在广州的事情始终没有解决,因此公司让他在那里再待一周,争取把CASE拿下来。
  安娅心里惊慌慌地,却说不出原因,总觉得那里不对,两人之间隔着什么似的突然疏远了。但隔着电话线,离得几千里,相距几个时区,她又不禁安慰自己,是多心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夜里,睡得不踏实,安娅从噩梦中惊醒,但却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再也睡不着,只好眼睁睁望着夜色一点点褪去,看着天空由静寂的墨黑变成发亮的幽蓝,然后染上一抹紫色,渐渐出现金红相交的辉煌。
  跳下床,猛然拉开窗帘。时间还早,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可以看见空气中跳跃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阳光从其中穿出,把那团白色如纱般的晨雾隔成一缕一缕。渐渐的,一缕缕的白纱消失,天地间只余下一片碎金子般的光亮,心情怎能不明亮如这崭新地一天?
  在盥洗室里匆忙地洗脸刷牙,简单扎了一个马尾,套上一件粉蓝色的T恤,背起双肩包漫步走出旅馆。早晨的罗马城,有种古老和现代交融的异样美感,时髦的黑发女郎,英俊的媚眼帅哥,**古董跑车,法语、英语、德语、西班牙语,还有许多听不懂的语言在耳边交融。
  随着人流在大斗兽场里漫步,一边想着《角斗士》里罗素?克洛,一边想着《罗马假日》里的格利高里?派克,这些个美男子都曾在这里出没,安娅觉得心情快乐地好像这四月地风,温暖,自由。
& && && && && && &携手游(2)
  走出斗兽场,迎面遇到两个讨钱的孩子,大的十二三岁,是个长头发黑眼睛的女孩子,像是吉普赛人;小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子,面容轮廓竟然有几分酷似英扎吉。他俩伸出手来,说着安娅一句也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没有犹豫地掏出装零钱的小包,掏出一把硬币塞在那个男孩子手上。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像英扎吉,安娅自嘲自己对帅哥缺乏免疫力,那怕这帅哥今年贵庚七八岁。
  小男孩咧嘴笑着,阳光般的笑容令他那对棕色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地闪亮,安娅不禁想掏出相机拍下这美妙的微笑。回头来拉背包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T恤上竟然沾上了一团黏糊糊的冰激凌,连发梢上都沾了不少,粘腻腻只往下滴,十分碍眼。安娅历来是极爱整洁的人,因此慌忙掏出纸巾擦拭。这时小男孩拉了拉她的手,嘴里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安娅注意到路边有一个小喷水池,在罗马几乎随处可见这种喷水池。
  小男孩比划着示意用清水冲洗,安娅流露出笑意,被男孩子拖着走到水池边,撩起水沾湿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发梢。由于T恤弄脏的地方正好在腰部中央,因此并不太容易擦到,那个小男孩就主动伸手示意要帮安娅拿背包。想也没想,她就随手卸下背包和照相机递了过去。就在男孩子接过东西的一瞬间,那孩子气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怪异的笑容,冲她咧嘴一笑,没等她反应明白,那男孩子突然拎起她的包和相机拔腿就跑。
  小偷! 愣神了十几秒钟,安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快速地追上去,但男孩子跑得极快,她只追出不到300米,只见男孩子侧身一拐,转进一个纵横交错小巷子,哧溜一下,不见了人影。
  安娅呆在当地,刚才一阵猛追,这会子才觉察出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得飞快,又急又快,砰砰砰砰,像是快跳出嗓子眼来,而手脚则抖得厉害,腿一软人就蹲在地上。
  那么想哭,却欲哭无泪。来意大利前,苏洛就千叮咛万嘱咐,“到了意大利要千万小心小偷,听说罗马满大街都是小偷,你可别把自己搞丢了,流落在异乡当乞丐。”当时她还笑苏洛这是对意大利人民的诬蔑。但没想到,自己竟然真得遇到小偷,而且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长的那么好看,像极了英扎吉,连奔跑起来甩动的长发,都犹如英扎吉在球场般的秀美。
  钱包、信用卡、机票、手机、相机,她的全部家当都在随身地包里。孤零零地蹲在罗马的街头,安娅恍惚着,莫非自己在做梦?猛地拍了拍脸,很痛,原来竟然是真的。
  接下来怎么办?她从来都是有点迷糊的人,姜澎经常调笑她是“梦游仙子”,苏洛急起来干脆戳着她的额头怒骂“侬脑筋卡死了。”现在,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脑筋里一片空白,她完全乱了套,没有了方向,手速无措。不敢把钱放在酒店,因此都随身放在背包里,原以为万无一失,那知?现在她身上除了零钱包里的几枚硬币,身无分文。
  踩着云一样地步子回到酒店,还好预订的时候交足了押金,安娅盘算着不行就提前退房回家。然后又手忙脚乱地给航空公司打电话,订的是国航的航班,得知机票是早就预定好的,拿着护照就可以登机,这才稳住神。又按照旅游提示上提示,赶紧和大使馆联系,询问怎样补办护照。大使馆的接线生很和气,听完她凌乱的描述,不停地安慰她,提醒她明天一早一定要尽快到大使馆来,看能给她什么帮助。
  手忙脚乱地晕晕乎乎地打了一通电话,忙了快两个小时,安娅这才松了一口气,情况还不算太糟,至少护照明天应该可以去大使馆补办,然后只能再去信用卡中心申请紧急资金救援。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姜澎,但又害怕他着急担心,因此忍了又忍,终究没有打。
  早上出门时,自己只是简单地在街边吃了一个面包喝了杯咖啡,现在才惊觉得饿得心慌,但想想浑身上下现在那点钱,因此安娅也不敢下楼吃饭,准备明天早上去吃免费地早餐。随便洗了把脸,迷迷糊糊竟然就睡着了。
  梦里她和姜澎穿着精致地礼服,坐在华美的餐厅里,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金色的香槟泛着洁白的气泡,一层层地,像是一粒粒滚动的金珠,香滑美味的海鲜意饭,泛着芝士的香甜,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嘀铃铃,嘀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是中文,“喂!”语气还带着睡意,显得绵长而慵懒。
  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只听到急促的喘气声,她正犹豫着是不是有人了打错电话,又猛然想起什么,不由朝电话里叫道,“姜澎,姜澎,是你吗?”一激动,泪就落下来,压抑了这么久地恐慌,害怕,无助这会儿全都涌上心头,泛在眼中。
  “安娅,你先别哭,你人没事吧?我是谭易江,我就在你楼下,我马上上来了。”谭易江醇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急切而关切,又有点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你没事就好。”他好像自言自语,但那话语温暖不由让安娅觉得心里好过了一点儿。
  安娅强忍住泪,抽泣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话已出口,心中立即泛起疑惑。
  “我现在就在你住的酒店前台,要不你下来一趟。我当面告诉你怎么回事。”仿佛被她的质疑激怒,谭易江的声意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没等安娅回答,他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安娅擦干了眼泪,踌躇了一下,还是披上外套下楼来。可能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吧,酒店里并不见白日的人来人往,前台只有一个矮矮的服务生在桔黄色地灯光下盘点着什么。安娅抬头寻找了一下,发现谭易江就坐在靠门边的一个沙发上。看到她,立即起身快步走过来。
  “你没出什么事吧!”他的声音平平的,带着漫不经心,仿佛是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有着灼人的热度。
  “我今天不小心丢了包,护照、手机、机票、信用卡都丢了。”说完抬起头,看到他正皱着眉头,立即窘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主动坦白,“我原本是想给那个小孩子一些零钱,那知道他是小偷。”
  对方并没有回话,安娅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但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质问他,只得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丢了包?”
  谭易江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点严肃地问她,“你有没有吃饭?我匆忙从米兰赶过来,因此还没有吃晚饭。不介意的话陪我吃个饭吧,我再慢慢告诉你。”
  安娅疑惑着,明明丢包的是自己,怎么他倒不高兴了,一副被人得罪超不爽的样子。她历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因此脸色微变,但却不好发作,只是瘪了瘪嘴不肯答应。那明显地气恼神色被谭易江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动,想到她今天肯定被吓得不轻,也就放软语气,“你总要体谅一下我,得到消息就匆匆赶过来,现在还没吃上晚饭,可否请安**赏光陪我去把肚子先填饱,我再好好向你汇报。再说了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不然难道你准备像《罗马假日》里地公主那样流落街头被人拣回家,只怕没有那么多英俊潇洒地男记者,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他把姿态摆得那样低,安娅倒觉得是自己不对起来,浑身不自然,脸色讪讪地和他走出酒店。
  街上行人不多,晕黄的路灯下,人影被拖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夜色温柔,月光如水。安娅抬头偷望了一眼身边的男子,见他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也就不敢先发问,只是快步跟在他身旁。
  4月底,正是罗马的春天,虽然白天的气温很是宜人,但晚上一阵海风袭来,微湿的空气带着一丝清爽的凉意。刚才出门时只随手在T恤外披了一件薄薄的线衫,风一吹,头脑顿时激灵灵清亮起来,心头那点不快也减退了几分,嘴角逸出笑容,含笑眺望着天空,大声高呼着,“罗马真好,这样走在罗马的街上,感觉真好。”
  “丢了钱包还这么开心,你也算是少见了。”谭易江回答着,转头看她。只见璀璨的灯光照着她脂粉不施的一张素雅笑脸上,明亮光洁,一双眼睛亮得好像天上的星子,清纯静宁,但那笑意盈盈,无忧无脑,清新爽朗的如这春夜的清风,带着让人心底绽开喜悦地温暖。谭易江心下微微一怔,觉得有一丝微妙的东西在心底里又一次快速蔓延,先只是探出短短的茸茸的叶尖,遇到风呼啦啦就疯长开来,一枝一蔓缠缠绕绕地,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夜色浓郁,他的脸背着光,安娅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依然笑靥如花, “虽然丢钱包破坏了我的心情,不过这和罗马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她从不是怨天尤人的人,也不善于将责任推卸到被人身上。从小到大,妈妈都教育她,遇到难事先想想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因此即便陷入现在的困境的确郁闷,想起那个偷走她包的男孩子也的确气恼,但却不是因为她丢了东西而心疼,而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善良被辜负,不免伤心。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丢了包?”谭易江挑着眉,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个小偷拿走了你包里值钱的东西,就把包丢在了垃圾箱。有人发现报了警,不过因为证件信用卡那些都没有留下,警察却在包里找到了我留给你的电话,因此通知了我。我怕你出事就赶了过来,但却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和具体住在那个酒店。不过你在飞机上提到过,你预订的酒店在斗兽场附近,因此我就一家一家地找过来,还算运气不错,总算找到了你。”
  他说的很平静,仿佛找到她并没有花费很多功夫,但是安娅却隐隐觉得不安。彼此只有一面之缘,却为她从米兰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自己内心满是歉意。她从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也说不出那般动听的花俏话,千言万语只好归结为一句,“谢谢。”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但眸子里一丝温暖地东西却更加明显。
  两个人在街边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小馆子坐下,肉酱意大利面好吃得几乎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番茄鲜美,蘑菇水嫩,酱汁浓郁,面条筋斗。安娅从早上饿到现在,因此埋头就吃起来。
  待微微有些饱意仰头看去,谭易江面前那盘只动了一点点,似乎胃口不佳。他是那种洞察人心的人,觉察到安娅不安地探究眼神,像是随口解释般说道,“我胃不好,因此不能吃太多,怕晚上消化不了。你随意。”
  安娅听完莞尔一笑,继续埋头吃她面前的那份,有一抹番茄酱正巧沾在她唇畔,殷红欲滴,说不出的妩媚。谭易江不觉心里发慌,端起手边的酒杯仰头饮了一大口,微凉的猩红液体滑过喉咙,滚烫地落入胃中,灼烧到心底。那酒甘醇浓厚,渐渐让人有些薄醺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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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已乱,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安娅却以为他低着头不说话是因为累极了,想着他一路从米兰奔波而来,心里不觉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感激,说话也不带心机,“为什么这样帮我?”
  “因为你是中国人,我这人乐于帮助同胞。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他抬起眸子,眼中带着一种少见地爽朗的笑容,安娅觉得心里一暖,不由对他微笑着,再次说了声,“谢谢。”
  谭易江只觉得眼前那两潭四月的春水荡漾的波光,摇曳着一把耀目的光芒,晃得人心底里都觉得暖洋洋的,四肢百骸被那暖风一呵,通体疏通,神清气爽,心底里原本地不安自然也是舒坦开来。端起酒杯意欲将杯中一饮而尽,安娅犹豫着,终于还是说出口,“你刚才还说胃不好,喝酒伤胃的。”那语气婉转柔和,但却带着小心翼翼。
  她说时眉头微颦,但脸上的笑意犹在,看在他眼里却是关切地温情。不知道是不是真得醉了,谭易江心里一动,渴望着想伸手将那细滑的小脸拢在手里。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失神地望着她。
  安娅却无知无觉,许是因为今天的确太多波折,许是饭后胃气攻心,她只觉得疲累,迷迷糊糊只想合上眼大睡一觉。谭易江起身去埋单,等回转过来就见到她侧趴在餐桌上已经睡着。
  直而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她娇小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弯弯的小扇子,柔柔地拨着他的心弦。他想起在飞机上,她也是这般贪睡,任他心中波澜万丈,她却无知无觉,如婴儿般毫无杂念酣然入睡。能这样的甜睡,令谭易江羡慕不已。有多少个日子,他已经没有这样放松下来,仿佛还是创业之初,第一次拿下一笔百万美元的大单子,为了赶着把电脑动画做出来,熬着通宵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等终于完工,心里一松,也就这样黑甜一梦。
  最后还是硬着心肠把她晃醒,因为担心这样睡着会受凉感冒。安娅睡眼惺忪地一步一摇地跟在他身后,看她走得晃晃悠悠触目惊心,他几次伸手想抓住她的手,但却不敢造次。回到旅馆,谭易江另外开了一间房子,约好了明天一早陪她一起去梵蒂冈的中国总领事馆办理手续。
  安娅一再推辞,表示自己地事情不必麻烦他。但谭易江却很坚持,“你现在估计脑子里还云山雾绕着呢?到时再把自己搞丢了怎么办?另外,我来了意大利很多次,却一直没机会游览梵蒂冈,所以我也想乘机明天游览一番。”他说得很坚定,让她不容质疑,也就不好再拒绝什么。在楼道里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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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前一天担惊受怕,这一晚竟睡得出奇的香甜。一觉醒来,已是满室阳光。不觉惊跳起来,正忙着梳洗,电话铃响,谭易江约她到楼下来,一起出去吃早餐,“酒店里的早餐不是人吃了。你快点下来,我带你去吃好的。”
  他今天穿一件白色的休闲T恤,搭配米色长裤,和之前见到的西装革履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因此越发显得洒脱和倜傥。安娅原本并不觉得他是长相出众的男子,但谭易江身上自有种特别的气质,不可忽视的凌然贵气,安娅想着,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领导力吧!这种气质已经渗入他的眼角,眉梢,似的他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成熟的风范。安娅没由来地让她想起“丰神俊朗”四个字。
  谭易江此刻正坐在楼下的小会客室里,翻看当天的英文报纸。抬头看到安娅,带着熟稔地微笑打着招呼,“昨晚睡得可好?早饭想吃什么?吃了几天的面包、咖啡,会不会怀念清粥小菜。我倒是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中餐馆,不如我们去那里吃吧?”
  安娅随口答道,“好呀,正说到我心里去了。没来的时候,想着可以天天吃到正宗的羊奶酪通心粉,就美得冒泡。但是连吃了几天,现在死命想念北京街头的豆浆、油条。要是现在摆在我面前一碗面茶,我肯定立马扑上去,连碗边儿都舔得干干净净。”
  她说的时候,小小的五官生动地全都活灵活现动起来,逗得谭易江哈哈大笑,“面茶我估计这会儿是找不出来了地,你就凑合着吃碗皮蛋瘦肉粥吧。还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是意大利改良版的哦。”
  东绕西拐在旅馆不远的一条隐蔽的街上,找到那家中餐馆。其实更像是广东的茶楼,店面不大,捧场的客人也不多,大多还是中国人。操粤语的老板似乎认得谭易江,爽快地和他打着招呼,叽里呱啦的广东话听在安娅耳朵里和外语差不多,没想到谭易江竟然应对自如。等他回头看到安娅一脸的崇拜,不由偷笑,“经常和香港客人谈生意,广东话,麻麻地了。”她被他故意撇着的不咸不淡的广东普通话笑得绝倒。
  那皮蛋瘦肉粥还算香甜,两人都吃得很畅快,额头上密密浮了一层细汗。吃饱了,安娅掏出纸巾擦汗,转头看见谭易江嘴角上沾着一粒碎米,衬在他古铜色肌肤上,格外碍眼,也没多想随手就帮他擦去。他被她地举动吓了一跳,待醒悟过来不由含笑看着她。
  安娅这才醒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做太暧昧,但此时要是脸红心跳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因此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现在我身无分文,都是你请我吃饭。等会办好手续拿到钱,我请你吧。”谭易江很爽快,并没有推辞。
  吃完早饭,两人赶到大使馆。工作人员本来表示核实资料需要一段时间,可能下午才能发出新地护照和签证。但谭易江不知道和对方小声嘀咕了什么,对方立即热情起来,表示会尽快帮她办理。填表格,照照片,复印资料,幸好有谭易江在一旁帮手,一切倒也办得顺利,1小时就办好了证件。速度之快令安娅始料未及。不但拿到了旅行签证,等她转身后来,谭易江还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刚才你去交表格,一个工作人员叫我转交你的。我就顺手帮你签收了。”安娅打开一看,信封里竟然是整整2000欧元,不由有些吓倒,又有些不信。待再找那个工作人员,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想来现在咱们国家也富了,对落难同胞照顾地很周到呀!”谭易江在旁边打趣她。安娅觉得有些蹊跷,可究竟那里错了,却一时也搞不清楚。
  这两天下来,她总觉得自己脑袋里混乱得很,行动几乎都被谭易江指挥着走。因此也没有多想,只是打算着回国后把钱再汇回来吧。毕竟现在身无分文,这钱还是有用的。而且有了这笔钱,接下来的行程也还是能如期进行地。
  走出大使馆已接近中午,谭易江问她是否愿意去西班牙广场逛逛,并且开玩笑地说,“那里可是年轻情侣们的朝圣地,不知道陪着我这老头子会不会觉得无趣。”
  安娅连忙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有去过,不过心仪已久。另外一句话不知怎的没有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是老头子呢?我猜你最多28岁。” 话一出口,立刻明白自己有点冒失,有点后悔的咬住舌尖。
  谭易江被她娇俏的模样逗乐,“10月份我就31了,如果你不介意,喊我声叔叔也不过分吧?”说话间,好像真把她当小孩子般看待。
  她皱了皱鼻子,觉得他竟然倚老卖老,不由学着他戏谑地语气喊了声,“阿扎西(韩语‘大叔’的意思),这样行了吧。”
  “哎呀,韩剧里女主角对男主角撒娇时,可是很爱喊‘阿扎西’哦?”他无心地这样一说,倒惹得安娅脸上一红,薄薄的贝壳似的耳朵烧得通红,连忙岔开话题,“你竟然还看韩剧?”仿佛不敢相信。
  “我表妹的最爱,看《蓝色生死恋》能哭得唏哩哗啦,看《18岁新娘》又笑得差点抽筋,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女生怎么那么爱看韩剧。”他说着,就已经将他归入小女孩的行列。此后言谈间,自然而然理直气壮就把她当小孩。安娅反抗了两次,见没有成效,也就不和他斗嘴了。
  《罗马假日》的影响力真是久远,那经典的场面——西班牙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吃着冰淇淋,坐在台阶上,幻想着自己就是当年的奥黛丽?赫本或者是格里高利?派克,一次旅行带回一样如电影里的浪漫永恒,大概是所有到达此地的游人的共识。
  谭易江颇有兴致,甚至专门跑到街边买了支冰激凌,笑着递给安娅,“流落民间的公主,来这里怎能不吃冰激凌呢?”
  “谢谢!”安娅历来贪恋甜品,自然是眉开眼笑,但看到只有一支也就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接,“你怎么不吃?”
  “我自从小学毕业后就不吃这玩意了。”说的时候,他笑得很开心,明而亮的眸子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安娅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冰激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激凌太冰,她无意中触到他的手指,只觉得烫得惊人。
  她今天特意穿了白衬衣,黑色蓬蓬裙,如这广场四周很多女子一样,都幻想着自己是奥黛丽?赫本。但在谭易江眼中,最美的那个女子就在眼前。
  安娅浑然不知地蹦蹦跳跳从他面前走过,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在石头台阶上。经过他身边时,谭易江只看到她的马尾发梢在眼前一摇一晃,恍惚觉得那发丝飞扬起来,茸茸的触到他的脸上。但离得那样远,又怎么会触到?但那幽香如此浓郁,又怎么会离得那样远?
  安娅却在一旁专心地吃着冰激凌,经典的香草口味,细细品来,甚至能感受到细密的香草籽在舌尖滑过,她伸着舌尖小口小口地舔着,像小猫喝水那样,那殷红的舌轻轻探出尖尖一点,然后卷起,舔起甜筒最顶端表面融化的那层甜腻,顺带很陶醉地眯着眼睛,吃得津津有味。
  谭易江则靠在旁边,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口中的烟雾这会儿全带上了香软而甜腻的香草味,像极了那香而甜的殷红的小舌,带着凉飕飕的冷意,却点染着香草的清甜。他有些恍惚,以至于没有听到她刚才在说什么,等回过神来,才知道她在讲述小时候父亲带她去吃冰激凌的往事。
  “小时候每年夏天游完泳,爸爸总爱带我去吃冷饮,他自己是不舍得吃的,但每次会给我买一份巧克力雪糕,一份绿豆沙。”不知道为什么,安娅的语气越来越低沉,她低着头幽幽说着,“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因此他留给我的印象并不多,很多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但我却清晰地记得,他带我去吃冷饮时的事情。那巧克力雪糕并不好吃,有着一种香精的味道,吃到嘴里甚至能感受到那里面一粒粒的碎冰渣,我怕牙齿痛,每次都不敢大口咬着吃,只好这样含在嘴里等它慢慢化开。但看到我一口一口的吃完,爸爸却好像自己吃到一样的开心。我还记得,他每一次都细心地拿手帕帮我把嘴角擦干净。”安娅说完,抬起头看向他,那眸子中盈光流动,仿佛琉璃上蒙着一层雾气。
  谭易江有一瞬间以为,她可能就要哭出来了,心里慌乱着盘算该怎样安慰她,不知怎么手就不听使唤地抚上她的额头拨乱那刘海,那柔柔的发丝划过手心带着异样的感觉。安娅抬起头,却破涕为笑,“阿扎西,我还想再吃一支。”那眉眼间带着一丝丝恳求,他又怎会拒绝,唯有说声,“好。”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放,很大力地摇摇头, “不,这次我请客,你可一定要吃哟。”说完立即跳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奔向街边卖冰激凌的小贩。
  春天的风带着清甜的香气,谭易江只觉得整个人如面前那支粉红色的草莓冰激凌一般,柔软得一塌糊涂,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冰激凌的场面,是我自认开头几章写得最顺手也最优美的,大家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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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着安娅从西班牙广场暴走到拉斐尔墓,又一路走到因《罗马假日》而闻名于世的另一处著名景点──特拉维泉。这个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许愿泉了。
  “据说如果你背对泉水将手中的硬币正好投入泉水中,那你就会再来一次罗马。因此,总有成千上万的游客千方百计地抢占在泉水边。”因为前两天已经到来此地游览过一番,因此安娅摇身变成导游,说得头头是道,“我第一天就已经来过这里了,而且按风俗抛了一次硬币。不过,今天我还要再投一次,这样我就可以再来两次罗马了,对吧?”她调皮地问他,还没等他回答,自己倒先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太贪心了?”
  谭易江并没有笑她,掏出一把硬币带着鼓励的口气,“那就多投几次,这样即便上帝忘记了,罗马的土地爷收了你这么多好处,肯定也不忍心不答应你的。”
  安娅开心地抓过硬币,像其他游客一样,郑重地将硬币从左肩向后扔进了泉中,并且笑着大声高呼,“祝福我吧,下次我一定要和姜澎一起来这里!”
  她喊得那样自在高兴,仿佛要向全天下昭示她的幸福。谭易江却觉得心里涩涩的,前一秒还留在口中的冰激凌的香甜,此时却变了滋味,冰凉凉的,冷着他的心。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问道,“为什么这次不和男朋友一起来意大利,罗马应该是个适宜恋爱的城市。”
  被他这么一问,安娅忙替姜澎辩解, “他工作忙,这次没时间。我们已经约好了要等结婚时再来这里度蜜月。”不知怎么,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脸上也带着维护的表情。但眼底的遗憾,却是掩也掩不住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安娅忙把手里剩下的硬币塞在谭易江手里,“阿扎西,你也快许愿呀。”
  谭易江乖乖地照做,不过嘴里却也默默念念有词。安娅有点好奇,忍不住问他,“你下次要是再来,希望和谁一起来?”她永远是这样,说话没有心机。等说完了才觉得自己唐突,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但见谭易江含笑不语并不生气,只是柔情脉脉地看定自己,不由心里一唬。
  安娅猛然想起,苏洛曾经告诉她,谭易江身边历来美女如云,换的比他们公司的主页都快,但每一个女伴似乎都是昨日黄花芳华匆匆刹那谢了桃红,因此直到现在,万众瞩目的女主也没有现身。想到这,突然自觉不自在起来,缓缓走到一边,脸上流露出凝重的表情。
  谭易江并不知道她心里这会儿想着什么,见她神情少有的凝重,还以为她仍记挂着刚才问她男友不能陪她的话题,因此就忙使尽百般伎俩逗她开心。他懂得那么多,一点点小故事就被他描述地妙趣横生,旁征博引,一路走来几乎就把古罗马的历史说书一样讲给她听。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主动献身凯撒时,把赤身裸体的美艳躯体包裹在一张毯子里的经典传奇,被他那张利嘴一说,就成了古罗马版的“图穷匕见”,“秦王嬴政命差点,打开地图一看,竟然是荆轲这疯子准备好的一把利刃。凯撒待遇好多了,灰色狐狸毛毯子缓缓地一寸寸在他面前展开,□的埃及艳后就蛇一样地贴上来。不过在我看来,殊途同归。虽然最后凯撒是死在刺杀者的匕首上,可其实那匕首上怕是早就浸了因这个女人而引发的仇视。所以说到底,凯撒这样的英雄,最后还是把命丢在红颜祸水的温柔陷阱里。”
  他说的那样尖刻,安娅微微变了神色。她出奇地爱好莱坞老电影,虽然对古罗马的历史并不熟悉,但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埃及艳后》却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华服丽影,江山万里,儿女情长,历来都是最能赚取她眼泪的一部戏,而且剧中埃及艳后和凯撒那纠缠着礼仪和□的感情,也让她觉得那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全是假的吧?不由忍不住出声反驳,“那可能都像你说的那样,全是假的。女人要是肯投入一份感情,总会带着爱的。再说她连儿子都肯为他生,怎么可能会不爱他。”
  这话不知道那里却激怒了谭易江,他反唇相讥,口气离奇的冰冷,“你凭什么认为?女人肯生孩子就是因为爱这个男人。有的时候孩子不过是她们的筹码罢了,甚至那孩子就是她们谋杀爱她们的男人的利刃、毒药、绞索。连孩子都不放过,最恶毒的就是你们女人了。你们女人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就在男人面前百般讨好千般温柔,可一转眼,不知道那手里就捅着什么刀子呢?”他火气大得吓人,眼睛喷着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咄咄的逼视着她。
  安娅被他这样劈头盖脸地一番怒斥,先是吓得不知所措,等领悟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对女性的污蔑,不由恼怒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着完全哑口无言,气急了一跺脚转身就走。
  谭易江也不是不明白,刚才的确是情绪失控,只不过他话一出口,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人五马分尸后又□裸地摊开来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在被人鞭尸,也是气急了。等安娅转身从他眼前消失,才明白自己刚才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竟连安娅都骂了进去,赶忙追了上去。
  等他追上安娅,安娅却怎么也不肯理他,他伸手想拉住她,安娅立即跳得老远,就那样隔着人来人往的人流板着脸远远看过来,冷晶晶的黑眸子里噙着的泪,让谭易江只觉得心如刀绞,慌忙赔礼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的话里并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别多心。”
  她只是不说话,忍了又忍,眼泪不可抑止的流出来,声音却从未有过的严峻,“你污蔑女性,你凭什么这么说呀,难道你母亲生你是因为有特别的目的?你凭什么这么指责,凭什么这样不讲道理?”她想来是气急了,嘴角微微哆嗦。两个人离得有一段距离,因为周围不时有游人从他们面前经过,谭易江心里有苦说不出口,再见到安娅委屈的样子,也就心一软,慢慢走近她,“对不起,我错了。”
  他说得那样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轻软地好像一片云,只不过那云低沉地好像晕着水汽,安娅只觉得心头被乌云笼罩着,气压低得好似让人喘不过气来,抬起头才发现是他立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影头在她身上,遮住了阳光。
  谭易江很高,安娅站在他面前只刚刚到他的肩膀。安娅把头扭向一旁,黄昏灿烂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那个贴在自己身畔的高大影子微微倾斜着,好像也带着歉意。安娅的心也就软了。
  安娅本来就不是计较的人,一会儿也就忘掉了。不过在心里,她却对另一件事有了打算,她自认和谭易江是萍水相逢,人家这样帮她,她自然会铭记于心。但是她也明白,等回了国,大家又都会回到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上,是绝不会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各自走着各自地道路。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都不说话地并肩向前走。原本说说笑笑倒不觉的什么,这会儿突然沉默下来,说不出的尴尬。
  一位路边替游人画像的艺人走过来问他们可要画像,谭易江正想着要哄她欢心,因此想也没想,就已经掏出一张大钞,要求给安娅画一个小像。安娅原想制止,可看那画家衣着褴褛颇为潦倒,她自己就是学美术的,想到这画家落魄得要靠给游人画像为生,也就忍着不再出声。
  但安娅却不肯要画家给她画像,因为钱是谭易江出的,她推说应该是给谭易江画像。谭易江却又推辞不肯,两个人不知怎么又僵持不下。等看到画家掏出一大把铅笔站在他们俩旁边无奈地瞪着眼睛看两人,安娅眼珠子一转,提出希望借用对方的工具自己动手来给谭易江画。
  她原本是计划着,等画画完了让谭易江再签个名,带回北京后送给苏洛当礼物,看还不把这小丫头片子给震晕了?因此便强推着谭易江坐在座位上。
  谭易江起初那肯,但想到刚才自己出语严厉伤了她,加上安娅软语央求,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别别扭扭地坐了下来。
  看谭易江一脸的不自然,安娅乐了,“我可是5岁就开始学画画,怎么?还不相信我的手笔?”见她重新露出笑颜,谭易江只得乖乖坐在那里,不过神色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淡定,不停地问她,“这样可以吗?那样可以吗?
  安娅笑着摆摆手,“随便,随便,反正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英俊盖世无双,再怎么样都是帅哥。”被她这么一哄,谭易江自然是心花怒放,但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正襟危坐,不敢再动半分,完全由得她摆布。
  从小学画时,安娅很喜欢铅笔,总觉得铅笔灰灰的线条带着一种疏朗而自然的美感。直到现在,她还养成了一大爱好,收集各种铅笔,但她偏爱的还是自然的黑色,不浓不淡,清清爽爽,因此没事时也爱爱两笔素描。只见她手握着笔,画得很认真,完全不是平时娇俏的模样。一笔一划画得胸有成竹,偶尔画得困难处,不由入了神,颦着眉紧紧盯着谭易江,吓得他眼珠子一动也不敢动一下,唯恐坏了她的兴致。
  一阵风起,几丝落下的碎发吹到安娅眼角,她轻轻撩起别在耳后,但软软地随着风轻轻抚着她颈间那抹如玉的雪白。谭易江却觉得那发丝直直地拂在他脸上,微微地触着自己的脖子上,一直痒到人心里去,不由身子微微一动。但立马觉得不对,赶紧又坐整。他从没有静静地纹丝不动地坐了这么久,只觉得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像极了5岁那年的暑假,自己不肯睡午觉,到了和小朋友约定好的时间却困在家里出不了门。偷偷从床上爬下来,绕开熟睡的保姆,溜下楼来,打算从一楼姥爷书房的窗口偷偷地翻出去。哪知道刚进书房,姥爷却突然推门而入,并拿着电话和人长谈起来,他进退两难吓得只好俯在门后不敢动弹半分,幸而那次姥爷直到出门都没有发现他躲在门口。所不同的是,那时自己只觉得时间太慢,短短几分钟仿若一世,但此刻他却觉得时间太快,内心巴望着,希望这短短的几十分钟最好就是一世。
  再抬起头时,大功告成,安娅不由眯着眼自己先欣赏起来。虽只是最简单的素描,却将谭易江的神态描绘得很入神。尤其是此刻他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安娅自觉十分满意,不由对着他灿烂一笑,招手示意他来看,并顺手把手中的铅笔递给他,“快,给我签给名。”谭易江不明就里,“怎么你作画,还要我签名?”她却只是抿着嘴笑,不肯说出原因。
  谭易江也就不问,提笔就写。原本画纸还有大片空间,他却刷刷刷就将自己的名字挤挤扛扛地署在她落款的前面。安娅原想制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安娅的字潇洒灵动,不似女子颇为硬朗,两个人的名字列在一起,倒是颇为登对。
  “哎呀,原还想让你多写几个字呢?你都写到这么靠边了,还怎么写呀?”她抗议似地小声叫起来。
  谭易江搞不懂她的意思,“让我写什么?”
  她想了一想,才期期艾艾地斟酌着说出,“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是你公司的员工,也就是‘江米’一枚了。我和她打赌要搞一个你的签名送给他,就想着让你在这幅画上签了名再送给她啰。”说完,内心祈祷,洛洛,可表怪我哦,我可没有说出你的名字的!
  “你朋友,哪位呀?” 谭易江一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像,一边忍不住逗着她开心。星际动漫历来是美式做派,企业文化自由活泼,有不少女员工对他芳心暗许,他也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更豪放的还曾借着新年酒会之际向他大胆示爱,对此他最多也是莞尔一笑,没有下文。因此听安娅这样一说,他倒觉得无所谓,只能说明自己在员工中颇得人心。
  安娅那里肯说出苏洛的名字,自己可不想让洛洛她成为继“电梯小姐”之后星际动漫的又一个话题女主角,因此低着头想着该如何应对。
  看她急得团团转,谭易江倒是难得幸灾乐祸,一伸手把那画卷好码起来放进自己的背包,还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这张画把我画得眉毛都挤成一团了,我看还是不易向外流传了,省得破坏我在员工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先没收了。”
  安娅苦着脸哀求,轻摇着他的手臂抬着头望着他,满眼的祈求,小嘴撅着,说不出的诱惑。谭易江不由感叹,这样的诱人犯错她自己浑然不知,真是像极了小孩子,毫无心机,心无旁骛。他不是不心动,只得无奈地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那干脆我就牺牲一下色相,送她一张我的签名照片得了,还是露腹肌那种的,行了吧?”
  他这么一说,安娅被他逗得忍不住大笑出声,嚷着要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唯恐他不认账,作势还要和他击掌为约。
  她的手掌滑腻,皓腕如雪,和他的掌心贴着只一瞬就划过,像一块暖玉。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握住,她已经转身笑着走开。
  谭易江多想,就此,在这里,这个充满恋爱色彩的城市,和她定下君子一诺,此志不改。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段,加了一大段,呵呵。看过的读者如果重看,可能看出一些后续情节的端倪哟。
& && && && && && &泪凄然(1)加了谭的心理,会顺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忍了又忍,好修修改改的毛病又犯了。花了一下午调整了章节。
办法,今天一点点击数就接近500,我怕自己再不把一些地方补上,越来越多的新读者看的都是旧稿,倒是疑问越老越多,影响不好。
呵呵,我还幻想应该能登榜吧,登榜我就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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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文字好像太繁杂了点,有太多心里和景色描写,但我想,既然是言情还是走美的路线吧,不然干巴巴的就是故事大纲,大家看着也没瘾呀。对吧?
  随后三天,谭易江表示公事已经办完,想趁剩下的时间打算在罗马玩足几日。安娅和谭易江已十分熟络,加上他英语好让自己自觉省事不少,因此自然就和他同进同出,罗马的众多经典都里录下两个人的身影。
  两个人都没有可以赶着一定要去那里,完全是随性而为,走到那里算那里,走累了就坐下来这个咖啡馆、面包店歇一下,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到让安娅觉得有一种新奇的感受,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旅行,跟着导游小旗一挥,突突突冲上一个景点拍照留念,再一看表集合时间到了再突突突跑回来,坐大巴走人。
  这三天,安娅的内心是充盈的,爆满的,愉悦的,不急不缓,信步走来,穿梭在小巷中,流连在历史里,这样的旅游更让她深刻地接近这个城市的脉络。有时看到那些旅行团东一团西一堆的被导游牵着鼻子走,她就有点开心自己的自由,不由觉得这次旅行过程十分奇妙,谭易江也不愧是一个很好的“驴友”,自然对他赞不绝口。安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口舌功夫因为吃奶酪多了,顺滑甜美了许多,她的话每次都让谭易江喜笑颜开。
  第三天晚上,两个人约好专门去看意甲的比赛,正好竟然就是安娅喜欢的意甲豪门AC米兰对阵主队罗马的比赛。因为正在意甲争冠的关键时刻,这样两支顶尖球队的对抗,球票自然异常难搞,安娅又不愿意被“黄牛”猛宰,两个人在场外晃悠了很久还没扑到票。
  最后不知道谭易江怎么用他那英语加法语和那个大胖子“黄牛”忽悠的,反正安娅没听懂几句,只是看到那个大胖子不停地来回看她,笑得跟像圣诞老人似的,然用高出原票价不多的价格卖了两张票给他们。
  安娅更是睁大了眼睛,疑惑着问谭易江,“你怎么和他谈的?你也太牛了!”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与崇敬。
  被安娅这么一吹捧,谭易江脑子一热,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和他说,要是今天不带你进场去看这场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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