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往我脸上吐口水这是如果没有他你会爱我吗吗?

《王者》 正文 641 想听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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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韩沫面红耳赤的娇羞样子,我心说这妞该不会是看上我大舅哥了吧,故意坏笑着打趣,他还好吧,跟我嫂子在一块也挺和睦得,听说最近打算去国外旅游。㈧ 『㈠『中文『网.『8⒈Zw.
    “你说什么?嫂子?苏天浩结婚了啊?”韩沫的嗓门骤然提高,眼珠子也同时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和失落。
    我咧嘴哈哈大笑着说:“嘿嘿,给你开玩笑的,像他那种人贱嘴欠还没钱,抠不溜秋总聊闲的烂人怎么可能有姑娘瞎眼看上他呢。”
    “你才眼瞎呢。”韩沫涨红着小脸,从我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
    我鼓了鼓腮帮子故意逗她说:“呃?这意思是你看上他了?”
    韩沫昂着脑袋冲我呲牙咧嘴的挥了挥小拳头娇嗔,关你屁事,你有他联系方式么?要不过完年你带着你媳妇和他到京城旅游吧?我给你们当向导,对京城我可熟悉了。
    “快拉倒吧,你瞅谁家度蜜月旅游捎带大舅子的,待会你给我联系方式,我让那损犊子直接去找你得了。”我撇撇嘴巴打趣。
    韩沫还当真了,小声嘀咕说,我不是觉得人多热闹,不尴尬嘛。
    “稳妥,等我熬过这段倒霉日子,就想办法安排。”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就这样很没节操的把苏天浩给卖掉了。
    韩沫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韩刀从外面轻咳一声说,咱们该出了。
    韩沫点点头,忙不迭的叮嘱我,小虎子,你先好好养伤,这间房能住到明年夏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自己打电话喊,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再制造杀戮了,做人要心存善念,因果报应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还有就是,在你的存款折没有五千万之前,记住你唯一的兴趣就是赚钱。
    “妥妥的,我未来的小嫂子!”我贱嗖嗖的抱拳点头,这层关系一旦戳破,我突然感觉和她对话好像轻松了很多。
    韩沫俊脸一红,感觉应该还是挺受用的,白了我一眼:“贫嘴怪,多保重哦!”
    目送她慢慢离去,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慢腾腾的爬起来,坐稳身子,尽可能找个待会挨打能舒服点的姿势,静等韩刀掉头找后账。
    大概十几分钟后,韩刀耷拉着个驴脸走回了房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干咳两声朝他摆了摆手打招呼,韩刀没吱声,而是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夹子丢在地上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也就是最晚正月初二的时候,必须搬出宾馆。
    “谢谢,我会照做的。”我沉闷的点点头。
    韩刀眯缝眼睛冷笑说,虽然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我家小姐的联系方式,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做人做事,认清自己很重要,掂量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我们不欠你任何,不要再来骚扰我家小姐,你可以当作是忠告,也可以理解成是恐吓。
    我认同的点点头说,我明白,忠言逆耳嘛。
    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韩刀被我的“软钉子”磨的有点词穷,咳嗽了两声说,你的事情暂时算是压下来了,通缉令也全都收回,但不代表你绝对安全,如果你倒霉被人举报,或者刚好和警察走了脸对脸,那就怪不得别人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仍旧不卑不亢的朝着他微微欠身说:“大恩不言谢!”
    虽然这家伙说话很难听,带着一股子狗眼看人低的味道,但他的确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真正正的拉了我一把,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应该感谢他。
    又打量我半分多钟,韩刀轻叹一口气说,你以后的路将会很难走,当然如果有朱厌伴你左右的话,我想轻易也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朱厌?为什么?难不成他有杀人许可证?”我疑惑的问。
    韩刀嘴角微微抽动,苦笑着说,虽然很不齿他的为人,但是确实佩服他的实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杀过人,可谁都没有证据,朱厌的心理很扭曲,你敢报复他,他敢灭你全家满门,哪怕是门外重兵把守,他仍旧有办法实施报复,他是把双刃剑,可以杀人,更会伤己。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冲着韩刀抱拳说,谢谢刀叔为我解惑。
    一直都知道朱厌很**,**到没朋友,尤其是那句“北方有朱厌”更是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京城有那么大的名声,话说这家伙还欠我一辆防弹车呢,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报恩。
    韩刀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掉头走出了房间,这次房间里彻底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很想抽烟,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个烟屁,我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闭眼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说老实话,我一点都不后悔干掉钱进和冯建业,这个社会比动物园还可怕,我不咬人,他们或许就会吃掉我们,唯一恼火的就是上了赵杰的套,眼下赵杰水涨船高,我想要如法炮制他,肯定不可能,这孙子太清楚我的为人了,尤其得知我没死,我估摸着他敢雇十个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守在跟前,想要报仇的话,难于上青天。
    可如果我连证明自己勇气的胆量都没有,那就不能责怪别人往我脸上吐口水,我和赵杰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不然就算我一退再退,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只不过现在我还得像狗一样的藏起来。
    我正彷徨的时候,房门被人“咚咚咚”敲响,我寻思估计是韩沫又偷偷跑回来想要交代我什么,就扶着墙艰难的走过去开门,结果门打开了,站在外面的人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安佳蓓竟然会出现,安佳蓓穿一身宾馆服务员的工作服,满脸微笑的凝视我。
    “怎么是你?”我戒备的望向她,将门半开半合着。
    她笑着说,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在这里工作不行么?你忘了韩沫的地址和电话都是我告诉你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你到底想搞什么鬼?我现在这副逼样,身上应该没什么值得你投资的地方了吧?
    安佳蓓惆怅的摇摇头说,三哥,有时间么?我跟你讲个故事。
    她从身后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包香烟,朝着我轻轻摇晃说,我觉得你现在肯定需要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寻思以她轻声秒掉小七的本事,要是真想弄死我,我今天怕是也活不成,还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让进门,看她耍什么花招,就点点头作出个邀请的手势。
    安佳蓓笑盈盈的走进来,左右打量了几眼房间后,也没拿自己当成外人,直接坐到会议厅的沙上,将烟盒拆开封条,递给我一支,她自己也点燃一支。
    等她帮我点着火后,我伸了个懒腰说:“一直都不知道你会抽烟,不过我觉得抽烟的女人很美,都是有故事的人。”
    安佳蓓温婉的吐了口烟圈说,我会的东西很多。
    带着烟草味的烟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安佳蓓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望着我露出一抹浅笑说,三哥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能多住一天是一天,这种高档的地方,以后都不一定再有机会住进来了,就跟从夜店酒吧勾搭美女玩一夜情一样地道理,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我是一个懂得浪费可耻的人。”我连续狠嘬了几口烟嘴。
    和安佳蓓的优雅相比,我更像是个大烟鬼似的,惬意的吞云吐雾,甚至还“嘶”的呻吟了一声。
    她站起来,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两支高脚杯,分别倒上红酒,低着脑袋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接近你么?
    “报恩嘛,你说过得,只是我想不起来咱们之间有什么渊源,你又是报的哪门子的恩。”我牛嚼牡丹似的举起酒杯给一口闷了下去,一直都觉得这洋葡萄酒更像是漱口水。
    安佳蓓点点头说,其实事情过去并没有多久...想阅读更多的精彩内容,请点击,想获得,请点击,请记住我们【】绑定第三方账号分享(送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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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二十六周,温晴满满的期待一家三口,幸福小日子
然而,一直都是她太自作多情,对方要的只是孩子
他并不爱她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因缘邂逅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晴,方寒深 ┃ 配角:宴行,蔺心婉,许惠 ┃ 其它:婚恋,渣男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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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十七周的时候,温晴特别想他。
  那种感觉,就像心里面有一股文火在烧着,见不着他,烦躁。
  天色阴沉,外面下着小雨,屋子里暖烘烘的。
  温晴坐在落地玻璃墙面前,看着外面的细语,已经一个小时没有挪动。
  她一手抚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手握着手机。
  望着外面出神。
  片刻,她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
  霍的站起身,攒紧手机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看护见她走的这么急,也不由得把心拧起来,问:“晴晴,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便上前一步。
  “没有,我只是想小解。”温晴的心咚咚跳着。这种感觉就是,做贼心虚。
  看护放下心来,又说:“我过来帮你。”
  “不用。”
  “嘭!”温晴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靠在门板上,心还在突突的跳。
  这种感觉就像,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逃课。
  逃出了教室,窃喜。
  温晴嘴上咧出一抹笑,走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出来,均匀的声音充斥着安静的洗手间。
  整个洗手间的地面都铺着一层防滑地毯,连洗手台的边缘也粘上绒边,虽然很不美观,但是为了安全着想,温晴也认了。
  她站在马桶前,呼出一口气,举起手中的手机。
  马桶也做了防嗑设施。
  温晴感觉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咚咚咚的,仿佛要从喉咙间跳出来。
  不管了,拨下那个号码。
  五秒的等待,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在,那边终于接起来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便喊出那个名字:“寒深。”
  方寒深皱眉,“温晴?”他听到了那边的水声,问:“在洗手间?”
  “嗯。”不知道为何,明明是高兴的,温晴的鼻子却酸了。
  “身体不舒服?”方寒深听出她的变化。
  “我……啊……”转念间,温晴猛的把一只手拍向马桶盖,制造出声响。
  外面的看护也听到了,急得在门边问:“晴晴?发生了什么事?孩子有没有受伤?”
  而电话这边,好听而又清冷的男声,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瞬间,温晴的心皱在一起,痛。
  “我……寒深……”她装作痛得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边的人急了,吼出来:“你别着急,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电话被挂断,温晴不安的坐在马桶上,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外面看护还在喊,一边喊一边拍门:“晴晴,晴晴,你怎么样啊?能说出话吗?坚持一下,方先生马上让医生过来!”
  她的声音盖过了流水的声音,温晴却充耳不闻,她想起了好友许惠说的话。
  “你在他面前试探一下,看看他是在乎你还是孩子。”
  “怎么试探?”
  “你就装作跌倒了,看看他第一句话问的是你还是孩子。”
  第一句话?温晴想了想,他第一句话说的是“怎么了”,这是孩子大人一起问?
  第二句话:“孩子有没有受伤”。
  温晴的心皱得更厉害,连带着鼻子嘴巴也一起扁了起来。
  看来,他还是关心孩子多一点儿。
  十分钟后,温晴从洗手间出来。
  看护吓得脸色发白,见着她忙问:“怎么样?孩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手机掉进马桶了而已。”温晴失魂落魄的向卧室走去。
  看护连忙扶住她:“下次小解我陪你一起,这样多危险。方先生和医生马上过来。”
  温晴没有应话,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着,脚下虚软没有力气。
  她躺倒床上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很快,两个人来到卧室。
  见着方寒深,看护马上站到一边。
  温晴脸色微微泛白,她看着方寒深伸出手,希望他能给她一些勇气,证明他是爱她的。
  但是,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的,是医生。
  医生给她把脉,把听诊器按在她的胸前。
  “我没事儿,只不过是手机掉进了马桶。”温晴委屈。
  方寒深没有握住她的手。
  他站在她的两步之外,从走进这个房间之后,就没有跨过这个距离。
  两步,让温晴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他明是一个五官深刻,长相英挺的人,温晴却看得模模糊糊。
  方寒深冷峻的眉细微的撇了一下:“不舒服?”
  冷冰冰的声音。
  温晴摇摇头,再次向他伸出手:“寒深,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想你了,孩子也想你。”
  怀孕十七周,方寒深过来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过来。
  虽然每天电话不断,但是最多的还是问及孩子,说及孩子之外的话题,他便是要开会。
  他有一家上市大公司,业务多在国外,经常需要飞来飞去。温晴体谅他工作忙,回家时间少。
  听人说女人怀孕之后,男人关心的最多的便是孩子。温晴把这话告诉许惠,许惠嗤之以鼻,只说是方寒深爱温晴不够深。
  温晴不想怀疑方寒深对她的爱,她爱方寒深。
  这一晚,方寒深留下来了。
  温晴没有事,孩子也没有事。
  医生说是受惊了,开一些安胎安神药,活动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动作幅度过大便没有问题。
  那一刻,温晴看见方寒深阴沉一样的脸缓和了。
  晚上方寒深靠在床上,温晴靠在他的身上。
  许是两个人接触的比较少,温晴感觉到方寒深的姿势和动作都有些僵硬,她自己往他身上靠了靠,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细想起来,从怀了孩子之后,他便从未和她温存,即使是未怀孕之前,他们也仅做过两次,有些生疏是正常的。
  想起他的身体,温晴的脸红了,下意识拉过他的手过来把玩。
  那一刻,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温晴只当他是不喜别人看他的手。
  但他没有抽回,温晴也当做是他要别人慢慢接受他的意思。
  她便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看过来。
  他的手很好看,指节分明,颜色是好看的小麦黄,看起来很有力,不像文青的柔弱。温晴爱不释手,一根根手指看过来。
  谈恋爱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细看这个男人的手。
  外面有没有在下雨她不知道,她爱的男人在她的身边,便是一整个世界。
  那一晚她睡得很好,梦见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孩子在中间,她在右边,方寒深在左边,非常快乐。只是醒来,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伸手摸过去,没有一丝温度。
  温晴掀开被子,昨天方寒深睡过的地方平整如新,甚至没有一丝褶皱,平整得就像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床单。
  温晴的心又蒙上了一层灰暗。
  “醒了吗?”看护站在门边问她,“是多睡一会儿还是现在吃东西?”
  “寒深什么时候走的?”温晴转过身问。
  “……”看护有些迟疑,但凭经验回答:“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先生走的,他吩咐我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温晴的脸色缓和下来,“起床,睡了一晚上腰酸。”
  看护赶忙上前按住温晴:“先生说了,今天让你在床上躺着,不要下地活动。”
  温晴愣住,尔后笑起来:“他就是太担心孩子,我没事儿,孩子也很好。”
  “你是头一胎,先生担心你是正常的,先生爱你,你就别让先生牵挂你,他工作已经很忙了,你在家就让他安心,听他的话,等把孩子生下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苦也就剩下六个月。
  温晴笑着瞪一眼看护,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就在床上躺着。”
  转而低下头对着隆起来的肚子说:“宝宝,你可要好好的,你看大家多爱你,特别是你爸爸。以后你要听爸爸的话,爱爸爸。”
  这之后,方寒深一直没有回来,他告诉温晴他在国外忙项目。
  温晴嘱咐他要按时吃饭,天冷了要加衣。
  直到肚子里的宝宝二十一周的时候,方寒深说他已经回国,要带一个朋友过来见温晴。
  他对温晴说,他的朋友很喜欢小孩子,要做孩子的干妈。
  温晴一口答应。
  这天,她兴奋得在客厅走来走去。但看护却不轻松了,她一直跟在温晴身边,抬着一双手,时刻留心温晴是否要摔跤。
  终于,开门声响了。
  温晴要走过去,看护立刻按下她:“我去,你在这儿坐着,方先生待会儿看见你随便走动又要生气了。”
  方寒深是制服温晴的最好法宝,不管她多胡闹多任性,只要看护说出方寒深的名字,温晴便能立刻消停下来,并且乖乖认错。
  不到一分钟,温晴便看见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脚上一双低调但十分漂亮的高跟鞋的女人。女人进门便对温晴笑着:“你就是小晴?”
  温晴站起来,嘴角弯弯的,显然十分高兴。
  “我是温晴。”
  她是第一次见方寒深的朋友。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见他所有的朋友和亲人,他们仿佛成为他的一部分,也被你爱。
  温晴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
  女人很高,长风衣显示出她窈窕的身材,只是脸色不太好,许是外面天气太冷。
  温晴要过去同女人打招呼,女人立刻冲过来握住她的手,把她引到专为她定制的沙发上坐下来。
  “不用客气,我和寒深是朋友,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温晴笑笑,望向方寒深。
  方寒深站在她面前两步之远,穿了一件时下流行的深灰色的中款风衣,冷硬的线条更加衬得他五官深邃。
  衣服上微微落了雨珠,看来又下雨了。
  温晴把目光转回到客人身上,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姓蔺,蔺相如的蔺。”
  “蔺**的祖先是名人?”温晴温婉的笑道。
  此时看护倒好水送过来给蔺**,她接过,随手放到一边的茶几上。
  茶几也做了防嗑设施。
  这个家里所有的地面都铺了厚且柔软的防滑绒毯,桌子柜子洗手台等则是粘上防嗑毛边。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
  温晴初看这样的装饰觉得很别扭不好看,但方寒深一句话便让她接受了他们。
  蔺**极其喜欢小孩,不一会儿便拉着温晴的手做了孩子的干妈,她的目光一直停在温晴隆起来的肚子上,仿佛对温晴肚子里的宝宝充满期待。
  她笑着说:“我听人说,宝宝在二十一周的时候,能听见外面的声音。通常医生在这个时候让父母同宝宝说话,让宝宝记住父母的声音。”
  “好像是这样的,我最近对着宝宝自言自语,他都会踢我的肚子,以前都没有过这样,也许是他嫌我太会说话了。”
  温晴一双眼都含着笑,有人来看她她真的很高兴。
  说完她便把目光再次抬到方寒深的身上,对方从进门到现在站在那里都没有动过。他深沉的目光带着不同于在温晴面前的柔软,温晴的心顿时被这个细微的不同于往常刺到了。
  他似乎在看他的前方,但并不是温晴。
  温晴把目光转到蔺**身上,蔺**坐在她面前,也就是方寒深的前方。
  温晴没来得及猜想方寒深是在看她还是蔺**的时候,蔺**转过头对身后的方寒深说:“寒深你过来跟孩子说说话,让他记住爸爸的声音。”
  她语气明快,显然很高兴。说罢,也不管方寒深是否走过来,低下头便对温晴肚子里的宝宝说:“宝宝,我是妈妈,你听到了我的声音吗?听到了便踢妈妈一下。”
  她的手搁在温晴的肚子上。
  温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僵了一下。干妈并不是妈妈。
  此时,方寒深走过来,蹲在蔺**的身边,蔺**拉过他的手便贴到温晴的肚子上:“宝宝,你感受到了吗?这是爸爸的手。”
  温晴的目光一直锁在蔺**拉住方寒深的那只手上,心里像吹进一粒沙子一般,卡在那里难受。
  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任何反应,极其的不给他们脸色。
  温晴笑笑:“可能是睡着了,我在这里--”
  “那赶紧进去休息呀,宝宝在母体的时候睡眠环境很重要!”说罢,蔺**起身对站在一边的看护说:“还不过来扶小晴进去休息,你是怎么做看护的!”
  她的声音竟然有一丝责怪,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不知怎的,温晴听了极不舒服。
  而这时候,方寒深也开口:“扶小晴进去休息。”
  冷冷的声音,就如同他的性格。
  “寒--”温晴知道方寒深要离开,舍不得。
  “孩子最重要。”
  方寒深眸色深沉,脸色未变,但是声音却坚定得不容人反抗。
  温晴败下阵来,乖乖听话。
  方寒深走了。
  温晴却打不通他的电话,直到她急得要亲自去寻人的时候,他那边的电话被接起。
  是他的助理在说话。
  温晴焦急的心火冷却下来,只是让对方转告方寒深天冷了注意加衣服。
  除了吃饭穿衣,温晴不知道在什么事上还能关心方寒深。
  他的朋友,亲人,公司,温晴一概不知。除了今天来过一次的蔺**。
  这一晚温晴睡的很不踏实,之后很多天方寒深一直没有回来,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即使温晴没有出门,她也能从落地玻璃墙里看到外面的景象。
  对面人家的矮墙上缠上了带着彩灯的装饰,晚上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很温馨。
  而这个屋子里清冷一片,除了看护和温晴之外,没有其他人。
  虽然看护在客厅也做了一颗圣诞彩树,但在过于宽大的客厅仍然显得孤寂。
  方寒深已经二十天没有回来,期间也只接了温晴的一次电话,其它时间都是助理接的。
  温晴忍不住再次给方寒深打电话。
  电话是他的助理接的,温晴失落。
  “麻烦你帮我转告寒深,我想出去转转,不过他不用担心,我的朋友过来接我,就是他见过的许惠,还有周姐也会跟我一起出去。”
  为了让方寒深同意,温晴给自己定规定:“我不会往人多的地方去,不离开周姐十公分远的距离,出门不超过两个小时。”
  加长的轿车里,方寒深坐在后座,蔺心婉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方便。
  助理在前面举着手机。车子均匀的往前开。
  方寒深没有说话,任何人都没有出声。
  蔺心婉看看方寒深,对方深黑的没微微不悦的向眉心皱去,显示他的不耐。
  蔺心婉摇了摇他的手臂,似在撒娇,又似在请求。
  方寒深转过头来,在看到蔺心婉微微泛白的脸上,带着祈求的双眼时,眉头松开,点了点下巴。
  前方的助理一直注意着他的动态,知道这是他同意了,连忙出声:“方先生说可以出门,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超过一个小时,让周姐随时陪在你身边。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温晴欣喜,挂电话之前又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补充:“让寒深注意休息,不要熬夜,晚上不要喝咖啡。”
  电话挂上,蔺心婉却不满了,她生气的推开方寒深,身体侧向一边。
  方寒深见着她赌气的样子,微微动了动眉,伸手拦住她的肩膀。
  “别生气,今天是圣诞节,开心一点儿,我陪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总是冷的,如同寒冬深雪里的风,但女人听了,就是能不自知的笑起来。
  也许是想到温晴一个人过圣诞节,蔺心婉开心了,她笑起来,起码方寒深是在她身边的。
  方寒深捏捏她的脸说:“这才对,多笑。”
  蔺心婉愉快的贴在方寒深的胸膛上。
  金夏时尚奢侈品牌购物大厦,即使是圣诞节,也没有普通的购物大楼里面的人多。
  平常温晴路过这里的时候只敢悄悄的望上一眼,并不敢踏足。
  但是今天,周姐说只有这里人少,要么回家,要么在金夏逛一圈。
  温晴也是心疼钱的,正在犹豫的时候,许惠说:“怕什么,进去看看又不买,而且你男朋友那么有钱。”
  说着,她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温晴也是心痒痒的,最终一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金夏果然和普通的购物大楼不同,从专柜到楼梯布置便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即使是看一看,也令人心生愉快。
  一到四楼设有扶手电梯,一个大厅有两面上下式的扶手电梯。
  占地面积大,人又少,就显得这里面有一种宁静的高贵。
  温晴和许惠走在里面都不敢出声,她们带着羡慕的眼神从第一个专柜看到二楼。当二楼的香水专柜看完后,两人意犹未尽,并且是不约而同的一起朝三楼走去。
  就在这时候,温晴看见对面的下降扶手电梯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方很甜蜜的挽着南方的手,手中拧着精美的购物袋。男方眼尾上弯,即使眸子变小,温晴也能看到他幽黑的瞳仁。
  男方伸手将女方的发丝挽到她耳后,女方快速在男方的唇上啄了一下。
  温晴整个人都僵住,电梯到达三楼,许惠已经忍不住迈开步子跨上去,而温晴疯了一般跑向下行的电梯。
  “晴晴……”周姐在温晴身后惊呼。
  对面那个电梯上重新踏上了另外的人,早已不见了刚才那对男女的身影。
  周姐见温晴还在跑,急得吓唬她:“晴晴你再这样下次方先生是不会让你出门的,你怀着孩子,动作要小心,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方先生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温晴愣住,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高高的,孩子还在。
  她吁出一口气。
  周姐已经走到她身边来,责怪她:“刚才怎么走这么快?有什么事要先跟我说。”
  “我……肚子疼。”温晴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怕周姐大题小做,又连说:“现在不疼了,我们回家,一个小时快到了。”
  回去的车上,温晴给方寒深打电话,还是方寒深的助理接的。一直到到家,方寒深也没有接温晴的电话。
  温晴忽然烦躁起来,“小惠,你在这里陪我过夜好不好?”
  许惠是很少在温晴家里过夜的,仿佛看见温晴眼里异样的情绪,许惠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温晴的卧室里聊到晚上八点,周姐过来提醒温晴该睡觉了,许惠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等周姐走后,温晴又给方寒深打了一通电话,但这次是关机。
  她闷闷的放下手机。
  这一觉睡的及不踏实,方寒深的助理说他在日本出差,那么日本现在也是早上。
  温晴摸过手机给方寒深打电话。
  这一次,还是他的助理接的,一贯客气尊敬的口吻:“温**,方先生正在开会。”
  温晴忽然就来气了,开会开会开会,永远有开不完的会!
  “他是在开会还是和情人约会?!”
  许是一向温和的温晴这一次把助理给惊到了,助理愣了两秒后说:“是真的在开会,您有什么事让我转告方先生?我现在就进去通知他。”
  “那你告诉他我就快要死了。”温晴说出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
  她是真的快要死了,不是因为怀孕心情烦躁。昨天夜里她不听的梦见那个画面,电梯上蔺**亲吻方寒深。
  许惠说:“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寒深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那……那他为什么不来看你?这不和逻辑啊,哪有男朋友在女朋友怀孕的时候经常不露面?而且……他向你求婚了吗?”
  温晴沉默,好像……没有求婚。
  方寒深只是说:“先不要告诉你爸爸,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未婚先孕,对女孩子来说总是不太好。”
  “会不会是……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再次猜测。
  电视里很多情节,有钱人家的太太,生不了孩子,或者怕疼,请人代孕。
  真实生活中也是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胡说什么,我和寒深是真心相爱的,我喜欢了他五年!”温心打断许惠的猜测。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怕的,但她不希望事实便是这样。
  许惠再不多想想去。
  两个人是好朋友,许惠也希望温晴好,便也不再给她恐惧,转移话题说一些温馨的事。
  现在想来,不得不面对那些猜测。
  温晴心痛,就像许惠在她面前重新说一次那些话一般。
  方寒深不爱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蔺**不能生孩子。
  “周姐?”温晴感觉她呼吸困难,捂住心口。
  没有人应她的话,她又叫了一声,倒是许惠听见声音跑了过来。
  “怎么了?”一见温晴脸色不好,许惠焦急。
  “口渴,帮我倒杯水。”温晴在许惠的搀扶下靠在床上,脸色缓和许多,“你看见周姐了吗?”
  “没有。”许惠接过温晴手上的水杯。
  温晴抬起头问:“你今天要上班吧?”
  “是啊,我等周结回来再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温晴笑,拉住许惠的手:“担心什么?我听我院子里的人说,我妈妈她们怀孕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下地干活儿,现在人就是精贵,自己把自己想得虚弱。你什么时候也和寒深一样?放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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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脆弱。”
  许惠噗嗤笑出来:“好像你生过很多胎一样,那好吧。”她低下头,对着温晴隆起的肚子说:“小家伙,阿姨走了,好好照顾你妈妈,别闹腾。”
  “快走吧,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温晴催她。
  许惠走了,温晴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下床。
  今天宝宝很乖,没有闹她。温晴摸了摸肚子,有些饿,她出门找周姐。
  周姐平常都不出门的,温晴想不出来周姐会去哪里。
  方寒深的这套公寓很好,坐北朝南,此刻太阳正洒到屋子里面来。只是后花园的树很大,遮住了一部分阳光,令地上产生斑驳的影子,看起来很阴沉。
  温晴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未见着周姐。此时,她听见开门声,当是周姐回来,有些欣喜。
  “周姐,你上哪儿去了?”
  门打开,不是周姐,是身材高挑的蔺**。
  温晴的眼眸沉下来,“蔺**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蔺**扬扬手中的钥匙,也没有回答温晴这个问题,走进来说:“我们谈谈。”
  温晴的心咯噔一跳,此情此景和电视里面的画面差不多,白富美的小三过来给钱正室让正室离开男主。
  见着温晴不回答,蔺**也不冷场,径自走到温晴面前。
  “不要再给寒深打电话,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温晴退后一步,脸色煞白。
  “我凭什么听你的?”
  蔺**拿出一张卡,“这里有一百万,等你生下孩子,会再给你一百万。”
  温晴下意识的摸住她的肚子,好像蔺**是过来抢孩子一般。
  蔺**被她的动作逗笑,嘲讽的勾起嘴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连孩子都保不了。你昨天不都看到了吗?还要自欺欺人?”
  温晴如遭雷劈,脑袋里快速闪过电梯上蔺**亲吻方寒深的画面。
  “不要再说爱寒深,这会让我觉得恶心。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以后知道他的妈妈是一个恬不知耻的**,那么最好不要再肖想寒深,安安分分做自己该做的事。”
  蔺**噙着笑,两根手指头捏着银行卡,弯下腰缓慢的靠近温晴。
  她手中的银行卡就像一把带着寒光的刀,温晴明知道有危险,那一刻却挪动不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凶器越来越近,额头上的冷汗丝丝往外沁。
  “宝贝,你也想看看世界,对不对?”蔺**只是用银行卡戳了戳温晴的肚子。
  而温晴,是真的滴下汗来。
  见温晴吓得脸色变白,蔺**很满意,把银行卡轻轻的甩在温晴的身上转身就走。
  “记住你要的只是钱,孩子和寒深你一个也得不到。”
  “寒深知道你来这里吗?”
  蔺**走到门边,温晴终于缓过气来。
  “他的一切都是听我的安排,包括你。”蔺**的唇角扬起。
  “不肯能!”温晴不信,“我要去找寒深。”
  他不信,方寒深不要她;她不信,方寒深只要孩子。
  温晴抚着大肚子,快步朝门的方向走。
  蔺**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温晴,把她向后摔。
  “啊……”温晴失重,摔在了地上。
  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防摔地毯,但是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最轻也有100斤,摔到地上也能感知到疼。
  温晴感觉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很快,双|腿|间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她在那一刻失去思考的能敌,低头去看,浅灰色的孕妇裤上,染了一层褐色的液体,那液体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沾到地毯上。
  “快……快叫医生。”温晴哆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门边的蔺**也是吓傻了,手在发抖。见着温晴身下的液体越来越多,她没有动。
  “求……求求你,帮我叫医生……”温晴快要哭出来,她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脸白德如同像一张纸。
  她咬着嘴唇,痛苦的抓住身下的地毯。
  下身传来锥心般的疼痛。
  “啊!”蔺**失声尖叫,下一刻,她昏了过去。
  温晴在看见她倒地的时候,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阖上。
  当她睁开眼睛,面前的阳光晃得她再次闭上眼睛,鼻尖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温晴猛的睁开眼睛,看见方寒深站在病房中,远得她伸手并不能触碰到他。
  对方脸色阴沉,嘴唇合在一起,温晴却从中看出一股压抑的阴冷。那种感觉,将方寒深同她的距离拉远。
  “寒深。”温晴掀开被子欲下床。
  当她感知到腹部轻松之后,低头看住,脸色煞白。
  “孩子……”她吃惊的喃出来。
  “孩子没了。”
  方寒深说出四个字,眼眸更加深沉,沉不见底。
  “没了……”温晴失神的呓语,尔后想起什么般的,猛的抬头,一双乌黑的眼睛里泛着水汽,“蔺**她来找我,推了我……”
  “你还想说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方寒深字字带力量,脸色更是阴沉。
  温晴愣住,脑海里想起自己晕倒前,蔺**尖叫了一声,倒在自己的面前。
  “我没有。”
  “不用解释了。”方寒深敛了敛眉,明显不悦。
  对方不耐烦的感觉,温晴即刻感受出来,诧异的望向方寒深。
  “你不信我?”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方寒深已转身欲走,“你已经得到了你的报应,以后我们再没有联系。”
  他背影冷漠绝情。
  “寒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动蔺**。以前对你说的也不是骗你,我真的在16岁的时候见过你。”温晴急了,眼眶发酸。
  16岁温晴高考结束。那一天是放榜的时间,她到学校外的公告栏里面去看高考分数。
  她的心里是矛盾的,希望自己能考上,又希望自己落榜。
  考上,证明她有实力;落榜,她则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念大学。
  事实就是事实,她考上了。大大的黑字写在白色的纸上,她的名字在第十个。
  从高分到低分,她是全校第十。那样的分数,A市的好大学可以任她选。
  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想笑,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学费该怎么办?
  “没有考上?现在这个分数也可以念大学。”这时,一名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伸手指向榜单上最后一个名字。
  他手指干净修长。
  温晴看过去,破涕为笑。
  男孩说:“那为什么还哭?”
  他猜到了温晴不是最后一名。
  温晴那时候很直爽,有什么事说什么,而且她觉得是一个陌生人,对他说了也无妨。
  她说:“我家里没有钱供我念大学,我爸爸腿不好。”
  男孩一脸认真:“你不知道现在没有钱也可以念大学吗?有贫困基金还有勤工俭学,要是你学习好能力好,在学校还可以拿奖学金,那些钱够你交学费。”
  “真的?”温晴眼睛发亮。
  “嗯。”男孩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但听在温晴的耳朵里,却像是一个承诺。
  温晴问:“你要报什么学校?”
  “A大。”
  自此,温晴填了A大。
  这些遇见,都是真的。温晴也在六年后遇到方寒深,把这些说给方寒深听过,只是他好像不感兴趣。
  于是温晴也不再提过去的事。
  方寒深不喜欢的,她统统可以避免。
  方寒深停下脚步,转身,伸出他的左手,像是给温晴一个死心的机会。
  他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我和心婉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纠缠我,我要的只是孩子。”
  说罢,他转身。幽寒的眸子里泛着深冷的光。
  温晴傻傻的在床上坐了一秒,在他提步离开的时候,恍然转醒。
  “孩子我们可以在生啊。”
  她喊出来,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呛进喉咙,让她声音哽咽。
  “不可能。”方寒深语声冷漠,空洞得犹如千年寒雪深渊里飘上来的冷风。
  为了留住方寒深,温晴放下所有的自卑,“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生孩子,我们还--”
  “方先生。”此时,一道声音打断温晴对未来的畅想。
  一位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无边金丝眼镜,手中拿着病历资料的斯文医生站在病房门口。
  看见温晴张着的嘴,他意识到自己打断他们的对话,对温晴露出歉意,但更大的是遗憾和痛惜。
  只是温晴猜测不出来,他为何痛惜。为了不给方寒深丢面子,温晴收敛起脸上的痛苦,擦擦眼泪。
  医生开口,明显犹豫:“温**的事,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她。”方寒深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甚至带了幽寒的冷意,说完他跨步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温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轰然缺了一块。她欲下床去追医生,又碍于医生要给自己交代情况,不免有些焦急。
  “医生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那好,温**。”医生翻开手中的资料,上前一步:“你的孩子在二十七周早产,未能抱住。而且……”
  医生停下来,似是不忍说出下一个悲伤的结果。
  听到孩子的事,温晴不住的发抖,眼睛模糊。
  “在这次早产中,你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以后将不能生育。”
  温晴感觉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她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两手不停的发抖。
  方寒深对她说的每一个字再次出现在她脑海中。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
  “不可能。”
  这一刻温晴的天塌了。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寒深……”
  手上没有力气,加之动作过大,她的身体向一边倾倒,额头撞到了床边的医用柜上。生疼,却没有她的心疼。
  “寒深……”她叫着她喜欢了六年的人的名字。
  “温**!”医生吃惊,上前一步扶起温晴,“方先生已经走了,你好好休息。”
  温晴不信,摇着头,眼皮沉重,发不出一句话。她想说:“寒深,你是因为孩子才跟我在一起的吗?”,但是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
  温晴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第一次上班,完成一个大项目,全组人都很高兴,方组长带她们出去庆祝。
  那天方组长喝了很多酒,在迷离的灯光下她端着酒杯说:“你们知道现在最流行的一种赚钱方式是什么吗?”
  方组长是一位美丽而性感的大美女,举止优雅,是许多组员的偶像。
  当然,收入也令人羡慕。
  但温晴只是把她当成上司和同事,并不是生活中的偶像。那是一种中立的心态,不排斥也不羡慕。
  方组长是商场应酬高手,几杯酒并无醉意,反而更加清醒。
  温晴挺直着背坐在一边,显得很特别。方组长伸手勾过温晴的肩膀,把她拉到那些期待着她传授赚大钱的秘诀的同事当中,笑得开怀。
  “卖卵子,代孕。”
  “……”众人沉默,对视一眼后有人问:“这样好吗?我们都还没有结婚,这要是被未来的丈夫知道……”
  “不会被知道,绝对保密。”
  这时,温晴看见迷离的灯光中走过来一个人,他五官英挺,轮廓如刀刻般冷峻,眉峰中含着一丝不耐的冷意。
  多年未见,他的神态变了,但是外型依旧是让人看一眼便能挪不开眼。
  很显眼,不只温晴一个人注意到他,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那一刻温晴的心里是有一些酸意的,但她是最快一个放下手中的酒杯跑过去。
  站到他面前喊:“……”
  方组长在作为上笑得深沉。
  很奇怪,梦是一个立体的。当你真的发生在当时的时候,你不会知道其它人的表情,甚至动作。
  而当你站在一个俯视的角度看着一切的时候,当初忽视的事实,便全都浮现出来。
  温晴睡了很久,久到她身体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满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时,吓了一跳。
  “小惠?”
  许惠立刻擦擦脸上的眼泪,“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医生进来,给温晴检查一遍。温晴一直瞪着眼睛看许惠,许惠即使现在没有哭,她悲伤的眼睛下也隐藏着什么。
  医生走后,温晴终于不满了:“我又没有缺胳膊断腿的,你为什么哭?好了我们出院,我才那么一点点钱,还要留着给我爸爸养老,不敢在这里耗。”
  她轻松的翻身下穿。
  这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把许惠吓到了,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温晴:“你……你……”
  “先别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帮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喝我爸爸煲的汤,他可比医生会照顾人。”温晴朝许惠笑了一个。
  许惠更惊诧了,她仿佛看到了未认识方寒深之前的那个温晴,开朗,乐观。
  回家的车上,许惠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温晴失忆了。
  不过这样也好,忘掉那段悲伤的事。
  许惠也很快接受这个事实,不再悲戚,咧咧嘴笑对温晴。
  “我被公司辞退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爸爸。”车上温晴对许惠如是说道。
  许惠在开车,她技术不是很好,听到这段话时有些诧异,也仅是望了温晴一眼便很快又把目光转回到方面的路面上。
  她走的是外环高速,能提前半个小时到家。
  温晴很随意的把手肘搁在车窗上,A市是南方城市,四季没有明显的变化,除了寒流到来时下雨会让人感觉阴冷外,其它的天气都是温和的。
  而此时,开着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穿过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耳畔,这让她有种春天来了的舒心。
  “还有先别让我爸爸知道我是因为公司的事受伤,不然依他的性格又要流泪几天。这件事我会慢慢告诉她的。”
  温晴看着前方,目光淡然,而她说这番话时的轻松,就像是走路摔了一跤,爬起来啪啪手,不甚在意,继续往前走。
  许惠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失忆真是一件好事,能让温晴过上崭新的生活。
  从和温晴的聊天中许惠知道,温晴的记忆回到了遇到方寒深之前,也就是她初进公司三个月之后,随公司人员去出差,发生的一次车祸。
  事实上那次车祸她只是擦伤了额角,但是记忆出现差错,让她误以为是公司把她辞退的,并给了她一笔巨大的赔偿费。
  许惠知道实情,也有心隐瞒,于是让温晴将错就错。
  只要温晴过得好。
  车开在路上太单调,温晴伸手打开车前的DVD,里面缓缓流出一个伤感的女声。
  “每段故事都有一篇剧情/每段爱情都像动人旋律/一颗真心却只向着你前进……”
  才只唱了三句,许惠惊慌的伸手把DVD关掉。
  “干什么?”温晴瞪了许惠一眼。
  许惠脸色难看,神情闪躲,“呃……我不喜欢这首歌,这曾经是我像喜欢的人表白的时候唱的,现在听这首歌,会让我想起失败的恋情。”
  温晴一下子笑了出来:“小惠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执拗的再次把DVD打开,满脸鄙视:“这是一首好歌,难道你以后再也不想听她的声音吗?她可不止唱了一首经典的歌。而且治疗失
恋的最好办法不是逃避,是勇敢的面对,直到麻木没有感觉。”
  “也许爱越单纯越着迷/你是窗外另外一片风景,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关系……”
  说完,温晴竟然跟着范玮琪的声音轻轻的哼了起来。
  她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让许惠看得入神,从她轻松的神态里完全看不到对过去的痛苦。
  其实这首歌是温晴爱着方寒深的时候喜欢的,她只是怕温晴听到这首歌会想起方寒深。
  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小惠!小心看车!”
  “嘭!”
  白色的小面包车撞上了前方一辆黑色商务车上。
  因为前方是收费站,车子要在此缴费。许惠因为观察温晴的表情太过入神,忘了这件事。
  许惠惊诧的望着前方,搁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发颤,嘴唇范白。
  “小晴,我撞上了一辆名车。”
  前方的车,是保时捷。
  温晴也是震惊不已。
  最近新闻经常播某居民撞了某名车被要求巨额赔偿。
  两个人都还未从撞车的颠簸中清醒过来,前方那辆保时捷上便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他气冲冲的向温晴她们走来。
  “怎么开车的?没看见前面有一辆车吗?给我下来!撞了车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惠吓得不敢说话,嘴唇哆嗦,倒是温晴先反应过来,她要推开车门下车,许惠伸手拦住她。
  “我去,你在上面。”
  许惠一副想哭出来的模样。
  温晴的心也是提着,但这车毕竟是她们撞的,赖不了。
  “你买了车险的吗?”
  “啊?”许惠像是没有听到,怔了一秒后反应过来,瘪着嘴巴欲哭:“没有。”
  认了。
  温晴扶额。
  要是买了保险,赔偿的兴许少一些,但是许惠家的面包车没有买保险也在情理之中。
  她们都是小家小户,面包车的保险不在强制险中,不像小车,没有买保险年检都过不了,过不了年检根本没有办法上路。
  面包车属于家用,不交保险也不用去审核,省了保险的钱。但也有一个坏处,就是碰上撞车。
  “你买了车险吗?”面对来人的愤怒,许惠下车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问对方。
  对方显然以为她要逃避责任,更加气愤:“不管我有没有买保险,今天你撞了我人证物证都在,你别想抵赖!”
  他说着一把抓过许惠,带她到撞烂的车尾去看。
  但许惠以为他是要把自己交给警察,吓得真的哭出来了:“我赔你钱还不行吗?我也不是故意撞的,我刚才问你那句话不是想逃避责任。”
  对方愣了。
  此时,保时捷的副驾座打开,走出来另外一个人。
  而跟他同一时间动作的,还有面包车里面的温晴。
  她以为男人要欺负许惠,便不管不顾的跑下车来。
  许惠看见保时捷副驾座位置上走出来的男人是,愣住了。
  对方在看见她的时候也怔了一下。
  狭路相逢。
  许惠哭丧的脸马上变得冷酷无情,甚至带了一丝憎恨。她恶狠狠的甩开捉住她的人的手:“我当是谁,我真后悔没有踩大油门把你们撞死!”
  此时温晴已经来到许惠的身边,她感觉到许惠对对方的恶意,不解的望向对方。
  对方穿着一件质地上好的丝绒黑衬衫,外加一件长款薄风衣,配上他雕刻般立体的脸庞,无形之中透出一丝森冷。
  “你认识他?”温晴悄悄的拉许惠的衣袖。
  她的眼眸很平静,甚至带了一丝干净的陌生。
  温晴的反应在方寒深的意料之中,只是它没有想到,对方的平静会让他烦躁,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不认识,这种禽兽我怎么可能认识。”许惠出言狠毒,她说完拉着温晴便要向自己的面包车走。
  后方的司机两步跨上来捉住许惠的手:“想走?没门!你撞坏了我们的车现在又耽误了我们的时间,送我们去机场!”
  安静的高速公路上前后都没有看见一辆来往的车,司机是在赶时间,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许惠冷笑,“好啊,我……”
  “小宋。”方寒深出声,声音如同带了寒冰一样有冷透,让还在争执的两个人忽然停了下来。
  温晴也不由得一震,再次抬眼去打量男人。男长得很帅,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良好的修养。只是不知为何,他让她感觉到寒冷,无形之中想推开一步,想抱紧自己。
  方寒深不耐的皱眉:“我打电话叫车过来,会议推后。”
  简单的一句话,司机再不敢出声,甚至没有动作,只是瞪一眼许惠,算作警告。
  他说着便掏出手机打电话,蹙着的眉头里淡淡的表现出了对她们的厌恶。
  难道是因为许惠的车子廉价让对方看不起?但能避免赔偿,温晴还是不放过这个机会。她开口:“是你不让我们送你的。”
  “嗯。”方寒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温晴趁热打铁:“我看你穿得那么好,车子也开的那么好,想必很有钱,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如果你要我们赔偿,希望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小晴,别和这种人说话,就算他要我赔我也不会赔,我会把巨额请人去他家泼硫酸放火!”
  许惠对这人恨之入骨,当然温晴不会让她犯傻,捂住她的嘴。
  方寒深更加不悦的皱了皱眉,声音刻薄无情:“一分钟之内你们没有从我眼前消失,那么,法院见。”
  可见,男人也是对她们恨入骨髓的。
  温晴一溜烟拉着许惠上车,从另外一条缴费通道上走。
  路过男人的车时,许惠还伸出头去,恶狠狠的朝男人的车上吐了一口口水。
  大出一口气。
  车子一直开下高速公路才敢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男人是否跟过来。
  后面依旧平静之后,温晴才敢松出一口气。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说:“小惠,你来开车吧,我腰疼。”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温晴的腰便受了重创,就这样绷直上身一会儿就会酸痛。
  许惠想起来,立刻同温晴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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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晴坐在副驾座上,调整座椅,摆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下来。
  “不找个地方把车修一下吗?叔叔知道会生气的。”
  “先把你送回家。”
  “刚才收费站的地方,你认识那个人?”温晴侧过头,一脸研究。
  两个人在见到对方的时候,明显有巨大的反应。温晴对那个人没有印象,显然不是她认识的。
  “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渣?”许惠气愤,一把砸在方向盘上。
  温晴担心她激动,走神之下再撞到车就不好,于是用轻松的口气说:“好,不认识,咱们不提他。”
  从他的穿着和开的车来看,应该是有钱人。细想一下,她们的圈子里,没有档次这么高的人,那就真的是不认识。
  就在温晴沉思的时候,许惠再次开口:“我告诉你,下次再见到这个人,就远远的躲开!”
  “?”刚才还说不认识,现在这么恨他?
  许惠见温晴不回答,急了起来:“你听我的就是嘛,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我的上司,在公司有很多丑闻。我们组长就是他包养的小三,他有老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搞大了别人的肚
子又叫别人打胎,有一个女孩子就是因为孩子足月了而强行打胎,弄得她以后再也做不成妈妈。”
  温晴的脸色沉下来,眼睛开始失神。
  许惠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怪自己胡乱说话。她本想的是温晴对方寒深没有印象,便抹黑方寒深让温晴讨厌她,哪想会让温晴想起往事。
  其实,温晴只是在可怜自己,她和那位女孩子有相同的结果,那便是再也不能做妈妈。
  不过,她是因为车祸。
  明显感觉到许惠的自责,温晴侧过头安慰她似的笑一笑:“我知道,这种人我不会靠近的。”
  她的笑容很淡,话说完嘴角便又恢复平静。
  许惠的心还是绷着,之后再也不敢胡乱说话。
  方寒深再次坐上车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他靠在后座上,疲惫的伸手按了按两眼之间的鼻骨。
  同温晴待在一起的半分钟如同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让他感到累。
  但是,想起那个曾经在他身下红着脸叫着他名字的人,他的下|身忽然起来了。
  “该死。”方寒深低骂了一句。
  面谈推迟一个小时,因为他的车子在路上出了状况。
  此时,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响起。
  “喂。”官方得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那边传来蔺心婉小心翼翼的声音:“路上遇到问题了吗?我听信德说你还没有到。咳咳……”
  一句话说完,她便咳嗽了起来。
  方寒深睁开眼睛,两只眼睛幽黑,深不见底,甚至冒出一丝寒意,但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
  “公司的事你不要操心,身体不好多休息。”
  “嗯。”蔺心婉轻轻的应着,清瘦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想你,么。”
  她对着电话亲了一下,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不由自主的摸上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嘴角上翘。
  那丝笑意,是和她脸上幸福的光不相称的。
  车子一直开到小巷子里面去,因为温晴的身体不好,许惠不想她走路,但最后一个转弯她实在开不进去,有些气恼。
  温晴转过头看她:“就在这里停吧,你开进去待会儿倒出来也麻烦,两步的距离,我自己走进去。”
  听见车子响,温江河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很快的走出来。
  那步伐对于他来说是快的,但是对于四肢健全的人来说就是慢速。
  温晴看见父亲,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爸,你怎么出来了?我没有什么东西,你在家里坐着等我。”
  说着她便扶着温江河朝他们的家走去。
  温江河面对女儿的责说也不生气,许久未见到女儿,让他看见女儿的面容情不自禁的笑着。
  “我又不是走不动,这不是刚好出来散散步吗,就碰到你了。饭我都做好了,你和小惠快点儿进来吃。”
  说着他还扬起头跟许惠打了一声招呼。
  许惠找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把车子停下后才来到温晴的家。
  温晴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她出生一个月后离世,父亲的腿也在她十岁那一年因为开车送货出了车祸,不能正常的走路。
  她的家很小,放满家具后显得拥挤。好在温江河会打理,看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吃饭的时候温晴和许惠说着外面的事,温江河笑眯眯的听着她们说,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晚上八点,许惠要走,温江河留她在这里过夜,许惠谢说自己回家有事。
  其实温晴知道她是要把车开去修理。
  温晴要送许惠,被许惠拦下。
  家虽小,但是在自家特别自由,温晴又找到那种舒心的感觉。冲完最后一只碗,她直起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腰部的酸痛,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这动静让在院子里消食的温江河看见,蹙了眉:“扭到腰了?”
  “不是,今天坐小惠的车子,憋的。”温晴笑笑。
  洗澡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宽松的肚皮不由得把眉头皱了起来。小腹正中上有一道竖着的疤痕。
  医生说她当时伤得很严重,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肚子。
  而她猜想那些松弛的腹肉,应该是她在养伤的时候许惠带了许多好吃的,把她吃出了赘肉。
  锻炼一段时间应该能恢复到以前的身材。
  温晴这样想着便松了一口气,到房间吹开头发后,她拿起医院的资料,站定,呼出一口气,迈进客厅。
  客厅温江河在看电视。
  温晴盘腿坐在温江河身边的椅子上。
  见女儿似是有话对自己说,温江河转过脸来,认认真真的看着温晴。
  低头看见温晴手上拿的出院证明,温江河的脸一下子白了。
  温晴急忙开口:“爸别担心,是小伤,已经好了。”
  说着她便把出院证明翻开给温江河看。
  医生的字写得妙笔生花,温晴都有一大半不认识,何况温江河?
  温江河蹙着眉问:“这上面写得什么?”
  他的一颗心吊起来了。
  温晴笑:“没什么,就是记录什么时候入院什么时候出院。”说着她把出院证明关上,“爸,我想告诉你,工作我辞了,这次住院是因为去出差在路上出了一点儿小事,肚子被玻璃扎了
一下,公司给了我一笔伤退费,我就辞了工作回来养养。”
  “我看看!”温江河急了,额头上的纹皱了起来,更显出他的老态。
  温晴出生一个月之后母亲去世了,奶奶把她照顾到三岁也离开了,之后便是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把她照顾大。
  十岁的时候父亲甚至受伤,腿不方便。
  一个人不容易,温晴很心疼父亲,此时见父亲焦急,也不免难受。
  “爸,我都是大闺女了,怎么好意思给你看?”温晴假装羞赧的捂住自己的衣服。
  其实,是怕肚子上长长的疤痕把父亲吓到。
  温江河怔了一下,随即埋怨道:“你这孩子,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
  那意思是我是你爸爸有什么不能看的。
  温晴笑笑不说话,在温江河面前撒娇。
  这一点儿很受用,温江河也不在坚持,厉声让温晴快去休息。
  温晴闪进房间,松出一口气。
  床单不是新的,却很干净,闻上去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温晴家在一楼,院子里有一棵香樟树,叶子就长在她的窗户外面,飘来阵阵香气,让她很快让便进入梦乡。
  睡得深沉之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找一个小孩,找不到,满头大汗,叫着孩子的名字。
  忽然,她听见孩子在路中央叫她。
  “妈妈,妈妈。”
  那孩子喊。
  看见孩子,温晴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马路上开过来一辆车子。从车前的玻璃里,温晴清楚的看见对方的长相。对方十分英挺,五官犹如刀刻般深邃,一双眼眸漆黑深
邃,脸上表情冷淡。
  “停车!停车!”温晴大叫。
  可是,那人看着她,并没有听她的话,径直向那个孩子驶去。
  血肉模糊,红色的液体模糊温晴的眼睛。
  温晴吓醒了,躺在床上喘着气,额头上一片冷汗。
  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梦中男人的长相再次浮现在她的大脑。她不满的皱了皱眉,那个人便是今天她同许惠一起回家,许惠在收费站的地方,撞了对方的车。
  难道是因为许惠说对方做大了女职员的肚子,又不负责任的让女职员打掉孩子,导致女职员无法做母亲,所以温晴坐了这个梦?
  温晴心惊,潜意识对那个人生出一丝厌恶。
  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那是温江河开自家大铁门,铁锁碰到铁栏上,发出的咚咚声。
  尽管他很小心,怕吵到温晴,但睁着睡醒的温晴听觉十分敏感。
  “爸?”温晴开口叫温江河。
  “吵到你了?”温江河歉意,“再多睡一会儿,爸爸去买菜。”
  温晴从床上下来,“你别去,我去买,你不知道我要吃什么。而且我想吃西边的豆花。”
  这当然是假的,温江河怎么可能不知道温晴喜欢吃什么,只是温晴想起刚才的梦,不放心温江河出去。
  先是许惠的车撞到别人的车,后是温晴梦见对方撞人。这一连串的事会不会昭示着什么?
  温江河一向很听女儿的话,此时温晴找的理由都很烂,但他还是不敢拂了女儿的意。
  温晴很快梳洗完,接过温江河手中的购物袋便出门。
  过马路的时候她很小心,左右看车。她家住在三环外,街道很窄,但清晨七点车辆很少。
  平安的渡过一个星期,温晴和温江河都没有事,这也让温晴渐渐的把那个梦忘记。
  她吃完饭还是会去送温江河到岗位,也会在温江河下班前去接他。碰到邻居,邻居会笑呵呵的问:“晴晴,还在家啊?没去上班?”
  邻居是好心,但或多或少话里就带了酸味。
  每当这时,温江河就会笑着说:“女儿从上学后就很少在我身边了,现在她天天在我身边我也高兴。”
  温江河是真的高兴,温晴也只是随着他笑。
  邻居听后,不由得把大拇指竖起来,夸温晴是孝顺的孩子,心里又有几个意思温晴也不去猜测。
  一天两天大家都说温晴孝顺孩子,时间久了,闲话也就多了,院子里的人背地都要猜测温晴为何在家。
  温晴在家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
  温江河的腿出事后他在附近的工厂谋了一个职位,白天给别人照厂,工资很低,紧够父女两的生活费,家里条件并不富裕,懂事一点儿的人都不会在家吃白食。
  温江河的房子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他父亲死的很早,母亲照顾他们兄弟三个不容易,家里也没有什么底儿。
  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像温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搬出去了。
  温晴去年大学毕业的大家都知道,小院子里隔壁临强,有个什么动静,孩子考学,结婚买房的大家都知道,也就知道她去年找到了工作。这一下子在家住一个月,也免不了落人嘴舌。
  她们说她们的,温晴也没有介意,只是在心里盘算过几天便去上班。
  她已经拖许惠帮她找工作。
  这天温晴和温江河正在家吃晚饭,听见外面有人喊:“温叔?”
  温江河要过去开门,被温晴抢着过去。
  她边走边应:“来了。”
  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小辈。
  温晴走到铁门边,看见一个消瘦的,头发偏长的男子,他笑着,看见温晴笑容更大:“晴姐。”
  温晴一怔,想起这人是对面屋的吴婶的儿子李齐。忙把门打开:“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呢。”李齐笑笑:“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听见街坊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睡到这个点儿。”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温晴笑笑,侧身把门让开:“没吃就一起吃。”
  这一晚上李齐在温晴家待到十点多。
  他们小时候在一个小学念过书,因为住在一个院子,上学放学都是一起。后来温晴去附一念初中,便和李齐不在一个学校。李齐初中念完就没有再继续上学,渐渐的和温晴碰面的次数也
  这次见面,已经隔了三年,温晴恍然间觉得李齐变化很大。
  第二天温晴在院子里碰到吴婶,同吴婶打招呼:“吴婶早。”
  “嗯。”吴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样子是不想理温晴,等温晴走了几步后碎碎念道:“穿得这么浪也不知道是出去勾引谁。”
  这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温晴听到了。
  温晴知道吴婶一向不喜欢她,小时候李齐跟着她,吴婶便对她没有好脸色。这次不理不睬,温晴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今天刻意打扮一番是因为要去许惠推荐的酒店上班。
  许惠说亲戚在金大酒店做后勤管理,正好缺人手,就推荐温晴过去。
  活儿不累,就是管理人,看看谁今天没有到,谁偷懒了。每天检查一下卫生,在管理者需要的时候随时报到。
  听起来确实不累。
  温晴是真不能累,这几天她越发的站过一个小时腰便会疼。
  因为是许惠的亲戚,那人也就是问了温晴几个问题,带着温晴在酒店看了一圈便让温晴留下来。
  金大酒店在三环外的一个度假村里,温晴每天从家到酒店要半个小时。
  她把上班的事告诉温江河,温江河还跟她板着一张脸让她把工作辞掉,在家多休息一阵子。
  温晴笑说工作很清闲,在酒店也能休息。
  她上班一个星期后才遇到事。酒店前几天接到一个团,后勤所有的人先把酒店内部打扫一遍,又去酒店外面打扫。
  客房经理在客房区检查卫生,发现VIP区客房的走廊地板上有一团脏东西,让温晴尽快叫人过来处理。
  温晴看看后勤部没有人空闲着,想了想,自己拿了抹布和清洁剂便过去了。
  她才走到走廊上客房经理便朝她招手:“这里。小晴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她们在忙,我想着一个人能行。”温晴随着客房经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有一滩干涸的白色东西。
  不知怎的,温晴看见那东西的第一秒便想吐,但是忍了忍还是把那股恶心劲头忍过去了。
  那东西不像是牛奶,而是男性留下的。
  客房经理还是要检查别的地方,便对温晴说:“你先把这里处理一下,麻烦你了啊。”
  “不麻烦,我的职责。”温晴蹲下身便把清洁器喷在地上,然后拿湿抹布去擦。
  就在这时,她听见对面房传来异样的声音。
  客房经理已经不在,走廊上就剩温晴一个人,很安静,她便能轻易的听到微小的声音。
  本着工作人员不能偷听客人的隐私,温晴想尽快擦干净地上的东西。可对面的声音还是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全身发麻。
  房间里首先传出来的是一声娇嗔的女声,带着责怪:“轻点儿。”
  之后没有人说话,接着她便听到衣物在门上摩擦的声音,和女人喘|息的声音。
  饶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也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温晴的耳朵一阵发红。加快手中的动作。
  就在她擦干净地上的脏东西的时候,对面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刹那间,温晴抬头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对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领带,看到温晴的那一刻也是怔了。
  温晴朝对方点点头,算是服务人员对客人的礼貌招呼。但对方还是愣在那里,看着温晴没有动。
  而在这时,房间里的女人不明所以的走过来,“寒深,怎么了?”
  男人是方寒深。
  温晴再次向女人点头,女人穿着一件很短的粉红色公主裙,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
  温晴对她打过招呼便拿起自己的工具朝电梯走去,态度自然,动作坦然,没有半点儿撞破别人好事的歉意和心虚。
  走到电梯,温晴才撇了撇眉,想起许惠对她说的方寒深风|流成|性,不免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也没想着把今天碰到的事告诉许惠,依许惠对方寒深的恨,知道温晴在这里见过方寒深,一定要她辞职重新找工作。
  温晴想,以后自己不出来做清洁,应该不会碰到方寒深。
  但是她没有想到,几天之后还是碰到了对方,还对应了梦里的情景。
  那天是周六,温晴下班得有些晚,车子不到她家附近,她步行着回家。
  这里的路很宽,是近几年才修好的,路两边的房子也很漂亮。
  正要过马路的时候,猛然间,温晴看见转弯的地方有一个小孩跌倒在路中间。
  而此时,远远的一辆车子驶过来。
  它的速度很慢,温晴看过去,没有看见驾驶座上的人。吓得脸色都发白,想也没想,便冲过去抱住小孩。
  在她抱上小孩的瞬间,抬头看见驾驶座上的男人抬起头来,那人正是她不久前才在酒店见过的--方寒深。
  “嘶!”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了下来。
  温晴抱着孩子在地上滚了两滚,手背蹭破了,额头也蹭伤了。
  方寒深即刻下车,脸色铁青:“你有没有怎么样?”
  温晴没有说话,而是问她怀里的孩子:“宝宝你有没有怎么样?”
  她吓得脸失了血色,白得如同纸,一双眼睛也盛满焦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受伤的是她自己的孩子。
  面前孩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模样,皮肤白皙,摸在手上是软软的,带着温度。那一刻她仿佛是在摸自己的心,小心而又谨慎。
  他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剪着娃娃头,头发乌黑。因为惊吓,哇哇的大哭了起着,眼眶里满是泪水。
  温晴看着他哭,自己的心也不跟着疼了起来。她摸着孩子的头,哄他。
  “不哭不哭,告诉阿姨你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对方伤了一丝,她全身的细胞都疼了起来。
  她急急的检查起孩子的身体。
  站在一旁的方寒深看着温晴手背上流下来的血一张脸沉得更深。
  此时车里的另一个人走了下来,“寒深,人有没有伤到?”
  温晴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色薄风衣的女子,她脸色有些病态的白。对方在见到她时也是怔了,脸色更加苍白。
  温晴没有理会她,从地上坐起来,又哄怀里的孩子。她给他擦干眼泪,问:“你的家人呢?你爸爸妈妈呢?”
  听她这么问,小孩哭得更凶:“爸爸不要我,妈妈也不要我了。”
  可怜的孩子,温晴的心更疼。
  此时,马路边传来一声颤音:“扬扬?扬扬你怎么样了?”
  车子停在路中间,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循声看过去,是一位老人。老人因为担心,步履变快,但受到惊讶,两腿一直打颤,快不起来。
  被晾在一边的方寒深心里不是滋味,脸色更沉。而蔺心婉脸色惨白,手微微发抖。她快步走到方寒深身边,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冰冷。
  “去车里。”方寒深脸色阴沉。
  蔺心婉的手抖得更厉害,眼睛一直刻在温晴身上。她还没有说话,老人便朝他们吼:“去什么车里!你把我孙子撞了不能就这样!”
  老人哭了起来,拉过温晴怀里的孩子,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小孩依偎在老人怀里,温晴也从地上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膝盖上传来一疼,令她险些再次跌倒在地,还好只是几秒钟,她忍住了。
  而看着她站立不稳的方寒深皱了皱眉,垂在两边的手一紧。
  外人看不出他的变化,但是握着他的手的蔺心婉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心也跟着颤抖。
  再次见到温晴,让她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拼命喊着救命也没有人听见。
  “我没有逃避责任,……”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们有事随时联系我!”蔺心婉在方寒深还未说完的时候,慌张的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在老人手中,拉着方寒深便要走。
  “万一你的电话打不通呢?万一你们到时候不认账呢?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让你们走!”老人反应很快,拉住蔺心婉的手不放。
  蔺心婉急了,“我们不会不认账,不信你现在打这个号码,有人接,我们现在有急事。”
  在她说话的间隙,她的脸色更白。
  这时,温晴冷笑一声。她嘴角轻蔑的上翘,这个微小的动作把蔺心婉刺到了。
  温晴走到老人身边,眼里满是对方寒深的鄙视和看不起,语态也很不敬。
  “他当然不敢赖账,我知道他,方寒深。”
  最后三个字,把蔺心婉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仅是一句话的时间,温晴便收起了眼里的鄙视,转头向老人怀里的小孩。而她的目光落到小孩身上时,目光非常温柔。
  这一变化,又刺到了蔺心婉的心,她紧紧的咬住牙,握住拳头。
  “先送宝宝去医院看看,小孩不懂事,哪里疼也没有大人清楚,万一伤到了就不好。”
  “唉谢谢你,是我一时大意,我孙子就跑出来了。”
  “你们要去医院可以,我找个人来带你们去医院,所有的费用我们出,并且给一笔受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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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UID &精华0&帖子23828&财富142743 &积分39737 &在线时间22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惊费作为赔偿,我们今天真的是……”
  “我送你们去医院。”
  蔺心婉急急的想走,想尽快同温晴撇开距离。哪想,这时,方寒深开口了。简洁的一句话,令她张着的嘴发不出下半句话。
  温晴抬起头,但是目光并未落在方寒深同蔺心婉身上。她依旧看着老人怀里的孩子,像是不舍。
  “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还有事,你带着宝宝仔细做一个检查。这个人是远东集团的董事长方寒深,为人很大方,不会赖账。”
  当然大方,前不久才和**开房,今天又带美女出来兜风。想必一个小孩子的医药费他也不会赖账。
  “你的手去医院里看一看,我不想以后你再有什么问题来找我。”方寒深脸色铁青,一端眉不悦的翘着。
  温晴嗤笑,抬起头来看他,样子很是洒脱大方。
  “不会的,上个月你没有让我赔偿你的宝驾费,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蔺心婉心头一紧,转身看向方寒深。
  方寒深目光深沉,嘴唇抿着,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蔺心婉的心一点点的沉入水底,方寒深并没有对她提起过车子的事。很显然之前他们见过。
  温晴瘸着腿一跛一跛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老人在她身后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给一个联系方式我,我会感谢你。”
  “妈妈,谢谢你!”
  小孩脆脆的声音也传来。
  温晴一震,心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莞尔,她勾着唇角笑起来。
  老人的声音依稀传来:“不是妈妈,是阿姨。”
  是啊,不是妈妈,她没有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
  温晴回到家的时候把温江河吓到了。
  温江河又是心疼又是赶忙给温晴拿消毒水,见她的腿还在一瘸一拐,整个心都揪起来。
  “去医院看一看,伤到了骨头就不好。走,我陪你去!”
  说着他便急急的拉温晴起来。
  温晴也是倔强性子,她说不去就不去。
  “爸,真的没事儿,不信你看。”
  她把裤子打起来,膝盖只是红肿了,看起来问题不大。
  “擦点儿药就没事儿,我最怕疼的你不知道?要是有大问题我早就去医院了。”她一边擦药一边问:“饭好了吗?中午没吃饭,现在饿死了。”
  “中午怎么不吃呢?”温江河埋怨,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温晴的三餐上。
  这个小插曲总算过去了,晚上温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闷闷的,闭上眼,那个孩子的模样便出现在脑海,还有他可爱的面庞,软软的身子,萌萌的表情。温晴下意识抱紧怀里
的布熊,皱着眉头,总算睡着了。
  因为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她起床的时候温江河已经去到岗位上。
  温晴给自己下了一点儿面条便出去买一些日用品回来,顺便给温江河买了一个新的拐杖,也把他的床和靠椅都换了。
  都是以前想买的,但是因为温江河嫌贵没有买。
  他的床睡了大半辈子,早已经变型,睡在上面骨头都皱在一起。
  温晴心疼父亲。
  中午温晴把饭送到温江河的岗位,又在保安室陪温江河坐了一会儿。
  回到家,李齐站在她家门外,在朝里张望。
  “李齐?”温晴出声叫李齐。
  李齐见着温晴便眉开眼笑:“晴姐。”
  温晴比李齐大。
  温晴走过来:“找我有事?”
  “没事儿,想着今天周末你肯定在家,过来跟你聊聊天。”
  温晴把门打开。自她到酒店去上班之后李齐都是周末过来,偶尔在晚上过来也是坐一个小时就走。
  温晴把李齐让进家,倒了一杯水给他,“你今天有事儿吗?没事儿跟我一起出去吃饭,有我的一个好朋友许惠。”
  “行啊,只要晴姐不嫌弃我。”
  就这么说定了,三个人先去唱了K,之后再去吃火锅。
  许惠本想去逛街,但想着温晴的身体不能多走,便选择去K房玩。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聊到了现在的工作不好找,李齐因为一直不得志,没有找到称心的工作,便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回来的时候许惠要送温晴,李齐喝得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许惠看着温晴扶着李齐挺吃力的,着急温晴。
  温晴抿嘴笑笑:“你快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我打车回家,很快,车上不需要用力。”
  许惠帮温晴把车招来。
  计程车停在路边,不开到巷子里面去。温晴从路口一直搀扶着李齐走到他家门口。
  李齐看起来很瘦,但是一米七八的个头也有着重量,靠在温晴身上,压得温晴直不起腰来。
  短短的两百米,温晴走得腰疼,一直忍到李齐家门口。
  到了他家门口吴婶便迎了出来,看见醉醺醺的李齐,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呵成这个样子?”
  他骂了一句李齐,又把目光转移到温晴身上,一把拉过靠在温晴身上的李齐,对温晴臭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有同温晴讲。
  温晴也不在意,掐着腰往自家走。
  李齐喝多了,靠在吴婶身上,嘴里嘀咕着酒话,“晴姐,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句话把吴婶下处一声冷汗,立刻伸手死死的恰了李齐一把。
  “你给我做梦去!让你离温晴远一点儿你还不听,现在还向人表白!”
  李齐吃疼,醒过来,见是自己的妈妈,也是一愣:“妈?”
  “你还当我是妈明天就给我离开A市!去得远远的,温晴那个女人你不要想,一辈子也不可能!你知道她为什么在家躲一个多月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妈,不能乱说话!”李齐皱着眉,一脸严肃。
  吴婶急得都快哭出来,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更是不赞成儿子喜欢温晴。
  左右邻居的人都看得出来李齐对温晴有意思,上学的时候就跟在温晴后面,现在还是一样。
  他们家是后来搬过来的,李齐三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子两在这里也算和气,很快就融入街坊。
  这一片是老区,隔音效果不好,吴婶气急说的隔壁的人都听到了。早上吴婶起得早去上班,左边的张大妈就拉着她问:“你昨天晚上说晴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吴婶因着儿子喜欢温晴的事昨天晚上跟她吵了,现在她还生着温晴的气,别人问,她也不隐瞒。
  “他们家以前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吃了这上顿没下顿!昨天我看见温晴好大手笔啊,给温瘸子又是买拐杖又是买床和靠椅!那得不少钱啊,你知道她怎么来的?你以为她前段时间为什
么不上班?做了坏事。”
  吴婶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凑到张大妈的耳边,“温晴两个月都没有来好事,我好几次看见她掐着腰,怕是打过胎。”
  “这可不能胡说!”张大妈也是被吴婶唬住了。
  吴婶的工作不是别的,就是城市清洁工,负责的正是她们住的这一块的小区街道边的垃圾桶。而她有一次收垃圾,无意就看到了温晴提出来的垃圾。
  她记得温晴好事的日期,跟她的是同几天。她虽然绝经了,但是这个日期却记得清清楚楚。而那天她在温晴家的垃圾袋里没有发现带血的纸和卫生巾,便多留意了几天,却没有想到,两
个月来一直没有看到。
  更可疑的是,她注意到了温晴在以前来事儿的那几天出来倒垃圾都要比往常早,都是在早上五点或者晚上九点。
  那都是人少天黑看不清楚的时候啊。
  吴婶把这些可疑的事情说出来,张大妈的脸色也沉重了。
  很快,这个消息被小院的人都知道了,大妈们得了空便凑在一起嘀咕。
  恰好这天,她们又在嘀咕,被早下班的温江河听到了。
  温晴在上班,并不知道小院里发生的事。
  温江河已经气得发抖。
  温晴见是父亲的电话,怕是父亲有什么事,赶忙接起来。
  “爸爸?”
  “你给我回来!”温江河咬着牙。
  温晴一愣,“出了什么事吗?”
  父亲从来没有用如此严厉的口气对温晴说话,温晴的心不免也提起来。
  温江河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回来!”
  温晴换好衣服边打了车直接到路边,走到小院的时候,小院还是同往常一样,有两个老人在门前站着聊天。
  她们看见温晴回来,立刻禁了声。
  温晴因为心中记挂着父亲的愤怒,匆忙之中同她们打了招呼,也未注意到她们的神色,便快步朝自家走去。
  温江河拄着拐杖在小客厅走来走去,见温晴开门过来,气得用力的把拐杖在地上跺了一下。
  温晴吓得一跳,那声音好像一块石头砸在她心上一样。
  “把门都关上。”温江河气了半天,此时见到女儿,说话也没有之前的力气大。
  温晴乖乖把门关上,站到温江河面前,小心的瞄他。还没有开口,温江河的拐杖又在地上急急的跺了起来。
  “你跟我说实话,你前段时间回家是因为什么事?!”
  “出了车祸伤到了。”温晴面不改色。
  “你还撒谎!”温江河气得抬起拐杖,看样子是想往温晴身上打,想起外面的流言,他又忍住了,“外面都在说你是……你是做了人流!”
  说完,温江河叹息一声,重重的把拐杖拄到地上。
  温晴惊愕的瞪大眼睛,被这个留言惊到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温江河只当她是默认,叹着气不住的摇头,“你说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非要瞒着我?要是受了欺负,你也告诉爸爸,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身体本就不好,加上伤心,更显得他孤助。温晴的心也疼起来,眼泪无声无息便从眼眶里溢出来,她上前拉住温江河的手。
  “爸,我是有事瞒着你,我怕说出来你不能接受,所以……”
  “所以你就不告诉我?”
  温晴掉眼泪,没有说话,看的温江河心里更加难受。
  “你说,不管是什么事,爸爸都站在你这边,帮助你。”
  “我……不能怀孕。”
  温江河惊呆了,张着嘴巴不能说话,脸色忽的变白,尔后,眉头迅速皱起来,脸色沉青。
  温晴怕他误会,连忙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是因为车祸扎伤了肚子。我那天不让你看我的伤口是怕你看了难过。”
  她说着,慢慢的撸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一道伤疤。
  温江河看了,顿时瞪大眼睛,惊得后退了一步,险着站不稳。
  温晴手快,一把扶住父亲。
  温江河片刻后又哭出来:“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总会有办法的。”浑浊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你还年轻,不能……毁了。”
  这一晚,温晴和温江河心里都不舒服,两个人晚饭都没有吃。
  温江河因为温晴的事吃不下,温晴看着父亲不吃,自己也没有心情。
  温江河把他的存折都拿出来给温晴,为了不让父亲操心,温晴收下。
  晚上她给许惠打电话,许惠在那边比温晴更着急。
  思来想去,许惠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叔叔腿不好。”
  “嗯,谢谢你,小惠。”温晴鼻子糯糯的。这是她醒来之后得知真相第一次眼眶发红。
  许惠听见她低沉的声音,心里也不好受,闷闷的,她安慰了温晴几句才把电话挂上。
  怔了几秒,许惠猛的想起一件事,急急的找手机里面在医院工作的朋友。
  躺在床上,温晴睡不着。想起父亲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出院的时候太仓促,没有到别的医院去做检查,确认是否不能怀孕。
  毕竟生育对女人来说是大事。
  早上七点许惠便开着车过来等着。
  温江河起得更早,他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等温晴。
  温晴没有睡好,眼睛下面青黑一片。
  温江河开口:“先不吃早饭,去医院看看医生说要检查哪些,检查完之后再吃完。”
  他虽然皱了一晚上的眉头,也叹了不少气,但在面对温晴的时候,说话还是那么慈爱。
  温晴听后心里发堵,她转头看向许惠,底气有些不足。
  “小惠陪我去,你去吃早餐。”
  温江河急了,欲要站起来,许惠立刻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再次坐下。
  “叔叔,你听晴晴的,在家。医院人多,而且检查排队拿结果,楼上楼下的需要跑很多次,不方便。”
  温江河张着嘴要说话,温晴再次说:“是的,我和小惠两个人快一些。”
  最后,温江河留了下来,温晴和许惠两个人去。
  出门之前温江河嘱咐温晴一定要仔细检查,多去几家医院。
  路上温晴一直闷闷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许惠心里也不好受,安慰她:“别失望,说不定就有好结果,你现在出院三个多月,说不定身体变好了。”
  到医院后,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许惠联系她的亲戚给温晴开的后门,直接抽血化验做CT和彩照。
  结果三个小时之后便能拿。
  温晴和许惠吃过饭就一直在医院等着。
  许是因为医院人多,加上还是十几分钟结果便能出来,温晴有些紧张,觉得闷闷的,就像要下雨的感觉,心上覆了一块云,手心也出汗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检查结果上,也就没有注意到,人**中有一位穿着打扮精致,面貌出众的男子站在人**中看着她。
  对方冷峻的眉微微皱着,眼神分不清是在担心还是不悦。
  而这时,许惠发现了他。
  许惠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他冷漠的转过头,眼神淡然,好似对刚才的观察十分不在意。
  然而许惠她在意,很在意!
  她对温晴说:“你先在这里等结果,别总想着那件事,转移注意力,玩玩手机,看看笑话放松自己,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肚子不舒服去一下厕所。”
  说完她很快起身,因为她看见方寒深转身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好,你去。”温晴答着。她抬头,只看见许惠匆匆的身影。
  许惠在电梯旁边找到方寒深,方寒深正要乘坐扶手电梯下楼。
  “方寒深!”她喊。
  声音很大,但是医院人多,也嘈杂,这一声在医院里并不特别,反而像是带了莫名的怒气。
  方寒深抬起头看她,面无表情,一贯的冷漠,对谁都不热情。
  许惠走到方寒深身边,沉着脸,“我们谈一谈。”
  依照方寒深一贯的冷淡性子,许惠如此高傲的态度,他是不屑理她的。但是很奇怪,他今天跟着她走了。
  他们在安全通道的第三层楼梯里站下,这里离检查室有一段距离,在这里谈话不会被温晴听到,也不会有外人。
  安全楼梯里许是因为常年无人,里面有一股欠打扫的灰尘味儿,就跟方寒深给许惠的感觉一样,让她讨厌。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晴晴面前。”
  方寒深没有说话,嘴唇抿着,犀利的眼睛里写的是:“A市是你的吗?我需要听你的?”
  好吧,许惠承认她被方寒深的这种不为所动的气势压矮了,她先低下头,有些烦躁,又有些不耐烦。
  “晴晴已经失忆了,她不记得你们的过去,我不想她想起来。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以后也不需要有关系。让她忘记这件事对她有好处。”
  说到这里,许惠说不下去,心中堵得难受,眼眶也发酸,眼泪就要从眼眶里冲出来。
  而方寒深,他垂在两边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眼眸也骤然变紧。
  这个事实,在温晴出事的那一天他便知道,但不知为何,再次听别人说出来,他竟然有一股烦躁。
  “她是真的不能怀孕……”
  “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吗?孩子……”
  “小惠?你是在下面吗?”
  方寒深冷冷的欲要结束这场谈话的时候,上面传来温晴的声音,还有下楼梯的脚步声。
  楼道里有通风的窗子,但光线依旧很暗,加上对新环境的陌生,温晴走的很小心。
  许惠很快擦干溢出来的眼泪,按住方寒深的手。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祈求和无奈。
  “我知道我们斗不过你,你财大势大,我们也不想跟你斗,我们只想过普通的生活,所以请你高台贵手,看到她的时候就躲,我也不会让她看到你。”
  说完,她快速的转身,并提高声音对楼上的温晴说:“是我,碰到了一个熟人,在这里聊两句。”
  许惠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楼梯,和温晴碰面。
  温晴握住许惠的手,并没有好奇的向下探头去望。
  “结果我拿了,你陪我去看医生,我一个人紧张。”
  她的声音从楼上的高空传到方寒深的耳朵里,轻飘飘的,但却带着某种力量,砸在他的心上,令他的心一阵阵不舒服。
  直到脚步声消失很久,方寒深才转身从当层的安全门离开。
  许是习惯偏暗的光线,忽然跨出安全门,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立刻眯了眼,烦躁的用手遮住眼睛,快步离开。
  医院的结果同上次一样,令温晴心情沮丧。
  因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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