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头戴耳机什么牌子好喜欢机把头子日的我越深越疼才好啊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我是特种兵》我很喜欢这部片)
第二章 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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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祖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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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我埋在遥远的山岗
&&&&&&&&&&&&&&让我的身躯长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往来的战友会为我泪落两行
&&&&&&&&&&&&&&&&&&&&&&&&&&&&&&&&&&&&——摘自小庄参加某次演习时期的日记
&&&&1,去我该去的地方,为了所有的人,也为了我自己
&&&&回到集训基地,苗连也没有问我陈排什么情况,我也不敢说。其实那个时候还是小,苗连怎么会不知道呢?苗连其实知道的比我多的多,他恐怕当时已经被告知了陈排以后的命运,他当然不会跟我交流自己的难过。
  但是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苗连的眼睛,才发觉其实他的眼睛里面是有一丝内疚的。但是,这也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其实都没有错,但是却有了这么个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当时最恨谁?——我最恨的是“特种大队”这个劳什子。
  因为这四个字,断送了我的陈排的腿(我当时还以为是腿,因为谁也不会告诉还不到18岁的我这么个残酷的结果);我一定要狠狠的报复这四个字,我要作最好的最出色的特种兵,然后抛弃这个所谓的荣誉。这是当时真实的想法,那种恨是骨子里的,是一种可以把我的心烧成铁融成钢的火焰。
  我们比赛结束后,军区组织者给我们这些山沟里的侦察部队的尖子们安排了一系列活动以示慰问,除了军区文工团的演出,还有游览这个旅游胜地的名胜古迹、和地方联合等等一系列的劳什子。我一次也没有去,苗连知道我心里不好受,也没有强迫我。
  我把心中的恨都发泄在了那些比赛设施上。每天从早上开始,我就没命的跑,没命的练。一直到筋疲力尽,我才躺在湖泊的沙滩上放声大哭。我在哭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又起来跑,又起来练。
  后来苗连不得不出面阻止我,因为收尾的工程兵连看我的劲头,谁也不敢上来说要我别练了让他们拆东西恢复往昔,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一个排长出了事,也隐约听说了我和他的兄弟关系。在苗连的劝阻下,我才站在湖泊岸边的高处,看着这些临时的建筑在一天之内全部消失了,好像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么我的陈排,是在哪里倒下的呢?还有谁能够找得到?还有谁能够记得?
  那么我们流过的那些汗水,都洒在哪里了呢?
  紧接着小影来看我了,那是个周末,大多数来集训的部队都进城玩了。我没有告诉她我住在什么地方,但是军区总医院的护士想找到是太容易的事情,我正靠在树上倒立,然后就倒着看见小影从我们炊事班的卡车上跳下来,冲我们的炊事班长摆摆手,清脆的道声谢谢了,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冲我们住的帐篷跑来。
  值勤的武装哨兵想拦,但是又不拦了。女兵本身就是免检的,何况比武已经结束,这里无秘密可言。那几天刚刚下了雨,林子里积水很深,我们用沙袋垒成的道路由于集训基地的逐渐拆除而无人管理,因为这几天部队都陆续开拔了。所以路上很泥泞,我急忙一个翻身下来上去扶小影。
  小影白了我一眼:“你还知道扶我啊?”
  我憨憨一乐——很多东西是传染的,譬如口音,我后来班里有个东北兵一直跟我不错,最后搞的我有时候也有东北音,至今还有人以为我是东北人,我也懒得解释;部队战士的表情也是,呆的久了,都差不多了。同化是很厉害的。小影就笑了:“看看你还真认不出来了啊?穿个迷彩马甲不算,好像连脑壳都换了一个?”
  我都不会和女孩怎么说话了,就是乐。小影眨巴眨巴眼:“走!去看看你的狗窝!”
  我就带她过去看了我们的帐篷,有一个兵在里面睡觉,我们就出来了。刚刚出了帐篷,她就拉我的手,我跟过电一样电了一下,急忙放开。小影:“干吗啊?不是你上中学的时候死乞白赖的非拉我的手上课的时候了?”
  我紧张的:“这儿有人!”
  小影:“有人怎么了?我们怎么了?”她说着大大方方的挎住我的胳膊。值勤的几个哨兵看着嘿嘿傻乐,也有点忌妒,不知道这个小列兵怎么这么有艳福。好在那天苗连不在,进城去了,不然我有的麻烦。
  我赶紧掰开她说:“条例上说,战士不能谈恋爱!这让人看见!”
  小影拿着自己的军帽晃悠着,乐不可支:“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总军区医院都不讲这个你还讲这个?这还是你吗?天哪!部队是个什么鬼地方?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我苦笑,其实心里还是在惦记陈排。小影跟着我走到湖泊的芦苇从边,我脱下自己的迷彩服的上衣给她垫在河滩上,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然后拿军帽给自己扇风:“这地方还真热啊!你不热吗?”
  “水蒸气搞的,我们习惯了。”我淡淡的说。她看着我的胳膊,上面有累累伤痕,腱子肉粗壮有力,感叹的说:“你真是不一样了啊!以前别人跟我说部队是个大熔炉,我还真不相信,就是自己当了兵我也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你还真变了。”
  我淡淡一笑,不敢多说什么,我知道她的语锋的威力。小影摘下我的作训帽,看着我的脸:“你真的变了好多好多,以前光觉得你是个小男孩,现在真是个男人了!——侦察兵,你怎么不说话?”
  我嘿嘿一乐:“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小影:“我正经跟你说件事情——你知道你们这次比武的前20名在我们医院体检吗?”
  我说知道。小影淡淡的说:“有一个不合格。”
  我一怔:“真的?!”
  小影点头:“对,我同屋的有一个胸外的,她知道怎么回事。”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心脏病,但是不严重,也是练出来的毛病,他自己说是去年集团军侦察兵业务比武的时候开始的,一直自己在吃药。唉——真不知道你们侦察兵都是怎么搞的,来体检的身体上的伤多了!我也算当兵的,但是这才知道当兵是怎么回事。大多数的伤和病是不影响训练的,但是这个兵的病不一样,会影响训练的。譬如跳伞和潜水,这些他绝对不能碰。”
  我问他自己知道吗?小影点头:“知道,他求医生和护士不要给他不合格。”
  我一怔:“为什么?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小影黯然的:“他说他已经准备了3年,就为了这一次机会,就是死也要死在特种大队的训练场上。”
  我一震,和陈排何其相似啊!我问小影你们医院准备怎么办?小影:“我们要瞒的话,特种大队的医务所是查不出来的,他们没有胸外检查的设备,还是要到我们这儿查。胸外的主任要说实话,那个兵已经求了他好几天了。不过不知道最后怎么处理。那个兵挺可怜的,我们那个屋的姐妹都挺感动的,胸外的主任很为难。”
  我心里有数了。我认真的问小影:“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小影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的很好的纸,我拿过来,就是胸外检查的复印件,但是上面盖了红色的总医院胸外的红章。小影淡淡的:“我既然来,就知道你想要什么。这个章是我托胸外那个姐妹盖的,盖了章的就是复印件也有效;上面还有序列号和医生的复印签字,一查就出来。”
  我感动的望着她:“我该怎么谢你?”
  小影:“其实我也不是为了你,就算你不是第21名,这件事情我也应该作的。我和我的姐妹们是为了那个战友,我不想他最后真的出事,那我们都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点头,就象我对陈排的事情已经很后悔一样。小影的眼中含着泪水,转向我:“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我问她:“什么,你说?”小影默默的看着我,把右手放到我的心口上:“你答应我——去了特种大队,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见我!”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的泪水流在我的迷彩短袖衫上湿透了然后流在我的胸肌上。我低头吻了她的唇,第一次,甜甜的。我们就这么抱着,偎依着,看着湖泊上的野鸭子飞来游去,看着远处打鱼的人家摇着橹悠然自得,看着天上的云彩变幻莫测一会象马一会象鹰。我们看着夕阳西下,一直到天色擦黑。
  她在我怀里睡着,我都没有动一下。
  我宁愿就这么坐着抱着她,一直到老。
  这张检查报告我当然交给了苗连,苗连交给了上面,那个兵三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毁掉了。我忘记不了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幽怨的看我的那一眼。我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但是我不后悔,因为陈排的事情我终生都会后悔。
  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
  那么,该我去了。
  去我该去的地方,为了所有的人,也为我自己。
2,狗日的特种大队,我来了
&&&&我是怀着恨意登上直升飞机的,苗连站在河滩上的那些连长们中间眼巴巴的望着我;那些连长也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的兵都跟看自己的孩子赴京赶考一样。因为,这是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荣誉——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们自己的化身。他们一直站到我们的直升飞机远远的看不见我们也看不见他们为止。他们希望我们给他们挣脸别被发回来,希望我们作出点成绩让他们满足自己的很简单的虚荣心理。
  当然,更大程度上是实现他们的梦想。
  我是满腔仇恨的登上直升机的,一直到看不见我的连长,我的恨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倍增。虽然我是唯一的列兵,其他的少尉和士官们都激动的不行不行的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坐直升机跟麻雀一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脖子伸的比身子都长争着看云彩看湖泊看山脉看城市看所有可以看见的一切乐此不疲穿片云都激动半天。
  但是我就孤独的坐在角落里。我就咬着牙,心里就念叨这么一句:
  “狗日的特种大队,我来了!”
  下飞机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趴下了。我们都是被上来的兵捏着鼻子扔下飞机的不管少尉士官还是我这个列兵被无情的扔在一起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半天找不着北满眼流星雨好像挨了天马流星拳。
  我们被整了个下马威而且全体趴下了。然后就看见一个穿迷彩服军官士官快步走来站在我们面前个个笑眯眯我们都知道这叫笑面虎都不是新兵蛋子都是各个侦察部队的老油子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我后来知道了这个狗日的“狼牙”大队的准确座标才知道距离我们上飞机的地方不超过20公里但是直升飞机跟天上转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起飞的时候急速直上降落的时候急速直下然后在空中不断的上下左右就是安排好的故意整治我们后来驾驶员跟我熟悉了还说是留了一手但是当时我们全体都趴下了这是事实。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坐过直升机体第一次坐的时候就是急速直上直下的~~~陆航的哥们和飞行员大哥别跟我叫板我相信如果你们第一次上来就是这样急速垂直上下不会比我们强多少我们都算是整个军区侦察部队的精英中的精英体检标准不一定比你们要差但是我们还是全体趴下了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上下加上1个半小时的颠簸。
  我们都是第一次。虽然我坐过飞机,但是那是舒服的波音客舱可不是这种劳什子运输直升机的后舱。趴下了就是趴下了我们没什么话好说,我在心里还是骂狗日的特种大队我来了!
  我一抬头就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狗日的世界就是这么巧!
很多年后,那个我在特种大队基地一抬头就遇见的人携妻带子到我居住的城市给他智障的儿子看病,我再次见到了他。他还在军队,而且肩膀上又多了一颗星星。但是那家全国著名的医院根本不待见他,一排给他排到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他没办法,只是尝试着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立即开车冲到他所在的小旅馆。
  看到那个居住环境我鼻头发酸,就算我们是吃惯了苦的但是老婆孩子呢?然后我把他们带到了我的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的别墅,我的这个朋友常驻国外,一年也不回来一次,所以基本上是我有时候用——作什么用的我还用交代吗?我也有我的私生活,当然先说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事,我是部队出来的基本的道德观念是有的,就是有时候跟大学里的漂亮美眉来这里度度周末而已——一不留神又说多了。
  然后我开车到劳务市场上拉回一个安徽来的小保姆,我在车上甩给她一个信封,告诉她顶多一个月伺候好了我再给这么多,要是伺候不好我让她从此不要在这个城市混我找警察弟兄把她关在收容所就是不遣散让她在里面慢慢享受。她开始害怕以为我是黑道上的,一打开信封就激动的不行不行的连连点头好像那意思是说就是萨达姆也伺候了。然后我就上街买菜买熟食买饮料买可乐买孩子衣服买一切我觉得应该买的拉到那个别墅。然后我拿起电话本打了所有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哪怕是一面之交的医院方面的朋友政府方面的朋友甚至是新闻方面的朋友我问他们就一句话那个医院的院长书记谁能接上关系。
  最后这个问题的解决还不是这些朋友,是我在家为这事发愁的时候当时我几个相对固定的女孩朋友当中的一个。开始我没有告诉她就当个烦心事随便这么一说,她就不屑的笑了说这算什么事情。因为她老爷子和那个医院的书记都是部队出来的老兄弟,而且还是她的干爹。我当时激动的不行不行的,抱着她就说这事完了我就跟你登记。结果她就笑着说你凭什么娶我?我当时一怔,但是想想也是混混就得了人家凭什么嫁我。后来她出国留学的时候我去机场送她,我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因为那么多女孩就她当时帮过我这个大忙。我们在机场的海关通道口当着她的老子老妈的面久久的吻别,泪水流在了一起。不是我要吻她的是她扑过来咬住我的嘴一直到咬出了血……她最后推开我转身进了通道,我就看见她苗条的身影飘动的长发,在她转弯的时候好像故意把领子一解通道里的风一吹她掖在衣服里的脖子上那个迷彩色的汗巾一下子飘出来——是我的那上面有我的汗有我的血有我的泪有我的青春有我全部的痛楚和悲哀。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走的,因为我对自己的东西也不整理。我真的不知道她拿走了,而且就在今天系在脖子上系的很好看象一只迷彩色的蝴蝶,不像我当年就是那么窝窝囔囔的随便的一系,热了擦汗日头太毒就裹在头上路过小溪就蘸湿了再系在脖子上补充流汗太多的失去的水分甚至上面有我受伤时候流下的鲜血——也就是说那是我所有最痛苦的往事最痛苦的青春。她把这条迷彩色的汗巾系在了脖子上傻子都知道是说明了什么——她主动上来吻我吻的那么久是想让我看见那条汗巾她咬我的嘴唇一直到出血是因为我没有看见——我这个前侦察兵比武尖子前特战队员居然没有看见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系着我的迷彩汗巾。她相信是我没有看见因为,她知道我一看见部队的这些东西就是个什么操性,所以她不会恨我残忍只会恨我糊涂。我在那一瞬间意识到,其实我是当时没有再争取哪怕那么一小下,其实她是那么盼望我再争取那么一小下,然后她就答应我……她对特种大队没什么兴趣她喜欢时尚是因为她是女孩,但是她爱我因为她爱我所以我的痛就是她的痛她愿意承担,但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她最后这一下就是要让我后悔一辈子,让她在我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在我有过的那么多女孩中让我永远不要忘记她。哎呀呀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居然这么笨还好意思告诉人家我是前特战队员?我一下子就疯了往通道里面冲,结果海关官员和值勤武警上来拦我,我掀翻好几个还差点动手打人结果被电棍电了一下哆嗦一下就被狠狠一棍子抡在头上。我就这么脑袋流着血被武警按到了地上,我的脸贴着地面我努力的去看那远去的飞机张开嘴但是我已经失声。最后我被关了起来。我的一个战友现在是机场特警队的队长他把我保了出来。最后我开车到了机场外面的高坡上像个恐怖分子侦察目标一样看着机场起降的飞机,泪水哗啦啦流那条蝴蝶一样的迷彩汗巾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我永远就是这么笨总是错过最珍贵的一直都是这样直到现在还冥顽不化我就是个活该一辈子单身的人活该是个流浪汉我爱的女孩爱我的女孩都这么匆匆离去或者去天国或者去了外国而我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写些什么狗屁小说换银子我有什么资格……
  哎呀呀又扯远了,我还是说医院的事情。我安排那个孩子赶紧看了专家。那个父亲激动的不行不行的一直要请我吃饭我不同意最后还是请了我一次然后他上了五粮液我知道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5分之一但是我不能不喝然后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3分之一最后我们一共喝了3瓶五粮液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2分之一还要多……然后我们都醉了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那首我们一致认为永远是经典的军歌还有疾如电快如风来无影去无踪所向无敌保和平我们是英勇的特种兵那首我们一致认为难听的不行不行不行的我们队歌在马路上面歪歪扭扭踢正步,还大声议论着两边的楼哪个最好爬害的巡逻的小警察一愣一愣的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但是不敢上来管——因为我们一直在不断的唱那些军歌间或谈论各种攀登格斗的技巧还不时的比划两下——他们又不傻因为一个还穿着军官制服知道这是当年的干部和退伍的老兵喝多了管也管不得挨了打还不会轻,最后也不会有啥子结果——最重要的是知道我们不会作坏事他们怕坏人招惹我们我们失手打出人命不好收场,于是就这么一直跟着好像保镖一样把我们送到了家一直到我们在那个别墅前面找不着门才上来扶我们拿着我们的钥匙开门送我们进了客厅我们就倒了——我还不忘要爬起来敬个军礼他们赶紧拦着说天下军警原来也是一家我感动的不行不行的然后他们就走了然后我就醉了不行了。迷糊中我听见他感叹一句走到哪儿还是自己带过的兵对自己亲别管以前训多么凶但是越凶越亲倒是那些自己一直对他们不错的兵现在根本就不答理自己。我当时一下子就哭了我说你现在才知道?他也哇哇大哭一点也没有在部队收拾我的时候那种严肃就说小庄小庄你是我最好的兵我说不是最好的你那时候老收拾我他说那是因为你老不服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我说别跟我扯这个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后来我就着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小保姆告诉我他和老婆孩子已经走了留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我当时懊恼的不行不行的你给我钱干什么你跟我扯这个干什么?但是我找不到他那个信封和钱现在还放在我的抽屉里我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一直到现在——我后来知道他已经转业了当了一个小城市的武装部副部长。
  哎呀呀又扯远了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我都乱了套了我还是说正题吧。
  我在特种大队一抬头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那个少校。
  那个陪着大肚子老婆去总医院检查的少校。
  世界就是他妈的这么巧,我稍微休息一下,平整自己混乱的思绪。
3,第二个新兵连,而且我又被锤了(1)
&&&&那个少校一见我跟我见他一样都傻眼了,他没想到我会是他的兵我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上级。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在部队生存的经验,知道直接上级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现在我要当兵就是老炮要我给他打洗脚水我都干得出来,所谓的成熟就是这么历练出来的。
  那个少校这么看着我,依照我在部队半年多的列兵经验一看我就知道要坏菜。
  大凡当过小兵的人都知道,部队的干部是一定要在你的面前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性的。部队不是学校,所以没有自由可言,要有绝对的强制性;部队又不是监狱,所以还不能拿对待犯人的一套来对付,要有理有利有节要善于醺醺诱导善于和颜悦色但是也绝对少不了关键时刻给你一大棒子都是小伙子你三天不打是要上房揭瓦的——但是前提是直接上级的绝对权威性,纪律倒还是其次,18、9的兵不会比我们成熟他们不知道什么人性不人性因为大多数的文化程度也确实没有那么高,所以干部要有绝对的权威要在战士眼里就是爷爷不然你怎么管?也就是说自己的任何一点可以让战士们议论的臭事都最好不要有,虽然我们都议论这个干部那个干部但是大多数的笑话是找不到出处的——但是一旦找到了就要狠收拾,这样才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别人才消停不敢随便议论。如果发现了这种苗头就一定要防患于未然——这些笑话包括什么呢?很多。
  譬如干部怕老婆。
  譬如我看见的,一个堂堂的特战少校不仅怕老婆而且还对那个小列兵护士一脸堆笑而那个小护士还跟我不明不白的有那么点子老乡加某种亲密关系——也就是说他每次陪老婆上医院的那点子鸟事我可能都知道——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心情知道这些但是他不管那么多这就跟卡断泄密源隔离非典源一个道理,格杀勿论先收拾了再说——尤其是我还是在他直接管辖的部队,我要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解放军的陆军少校海了去了他也不怕我说什么自己的兵不知道就行。
  现在麻烦了,这个小列兵还真的来了而且还在自己的手下。
  我相信他看过我的档案但是我也相信他认不出来我,因为那张傻拉巴机的一寸大头象是在刚刚参军的时候照的,而我的变化连小影也半天才认出来,何况他?
  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这回绝对要坏菜了。他不仅会狠狠收拾我,还要千方百计的把我撵走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我知道他会这么作而且一做起来我估计老炮跟他是小巫见大巫小鬼见阎王。很简单的道理,老炮算个屁啊?他不过是个步兵团的无后座力炮兵班长——这个大爷呢?能在特种大队混到少校级别的带兵的干部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想也能明白过来。我不用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一直到我们20个野战部队侦察分队的尖子特种大队的菜鸟站好队,我们的眼睛也没有分开。我们象两个对弈的围棋国手一样看着对方心里在盘算着对方下一步要出什么局。
  我更没底。我知道他要想收拾我易如反掌,我死也不敢说那点子破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三八啊。但是他不知道啊他就是怕我说不管我说不说,先把我整走心里才清净不然早晚是个祸害。
  虽然我在苗连陈排眼里是尖子是侦察兵的天才是兄弟。但是在他眼里呢?
——狗屁不是,这里的全部队员都是历届侦察兵比赛的尖子筛选下来的,我个小列兵算个屁啊。
  我知道这回难办了,看来要折在他手里了。
  我们站好队,他还在看我,但是什么也没说。眼神里的光全然没有在总医院我的小影面前那么讨好。
  是杀人的目光。
  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在警告我在威胁我在暗示我服输这样他手下会留情。
  但是我不能输我不能让他看扁我们小山沟里的鸟团里那个小小的侦察连,人间处处有英雄不见得你们特种大队就比我们强。
  为了我的苗连。
  为了我的……陈排。
  我发誓当我拿到那个狗屁他们珍视的不行不行的臂章和胸条之后,就把这些全部丢掉。特种大队的新训队来不容易,但是有随时走的自由。我走,就在结业考核那天。我要给这个劳什子“狼牙”大队一个狠狠的下马威,让他们清醒清醒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是因为你们叫什么“特种大队”就有多么牛逼就比我们山沟里的小侦察连高好几头我们都该求着进来打破头进来!不是说你们戴上个劳什子那个张着嘴露着白牙的狼头上面再写个“特种部队”的汉语拼音的那个难看的要死的臂章就是天兵了——你是兵,我也是兵,而且我不比你们弱!你们能做到的,我们山沟里的小侦察兵一样能够作的到而且比所有人还要好!
  我要给这个自组建以来就傲气冲天的“狼牙”特种大队一个结结实实的教训!
  为此,我的勇气渐渐的升起来而且甚至到了义愤填膺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回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意思!
  我的眼睛中间开始有杀气。他看见了。我们的眼睛里面都有杀气——一个特战少校和一个侦察兵列兵就这么对视着。
  半天没有动静。大家都等待着。那几个特种大队来接我们的中尉少尉士官都注意到了。渐渐的,我们一起来的弟兄也注意到了。大家都屏息不敢说话保持缄默这是最好的方式在哪儿多说了都不好部队也一样。我知道所有的人都希望我能退缩,这样好给少校一个台阶不然都不好收场但是我偏偏不!
  我有我的苗连我的陈排我在山沟里那个鸟步兵团小侦察连的弟兄,我还有我的小影!
  我就不服输!
  我们就这么看着,一直这么看着。少校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带走吧。”然后转身走了,连应该有的开场白都没有。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开始发毛,我不知道这第一回合是我赢了还是我输了。
4,第二次新兵连,而且我又被锤了(2)
&&&&我们自然是背着自己的背囊一路越野被开着那种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迷彩小王八一样的吉普车(后来我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突击车)的两个士官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山窝,这是我们新训队的驻地。看上去距离特种大队的驻地还有十几公里远,因为我们很明显还没有资格进入那个重重把守狼狗吐着舌头卫兵上着实弹铁丝网通着电流的大山里面。说实话直到我琢磨了一个礼拜以后我才从地形地貌和星座变幻上猜出我们的大致位置,直到我们进入技术科目的学习接触了那个什么劳什子GPS我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跑路的时候那种恨意越来越重,心里就想你们臭牛逼什么啊不就是胳膊上多个露着白牙的狗头吗?你们是部队我们也是部队都是解放军都是陆军都是兵怎么你们就那么保密我们部队就那么不值钱?我早晚有一天搞你们个七荤八素让你们尝尝你们的老祖宗侦察兵也不是泥捏的!
  我正合计着已经被那辆长得跟小王八似的小吉普七拐八拐带进了一个废弃的营盘。我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坦克团的驻地,大概部队撤编了所以营盘空了但是兵房步兵基本科目训练场什么的应该都还有,看来是专门收拾我们这些在他们眼里看来是菜鸟的侦察兵的尖子的。我们跑进这个营盘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啥子象样的楼房了全是残垣断壁估计是他们狗头大队废物利用了看来全军都一样啊南泥湾精神永垂不朽,我正合计着我们住在啥地方不会又睡班用帐篷吧。结果那辆门上漆着那只狗头的小王八吉普拐啊拐我们在后面追啊追最后到了原来的坦克车库停下了。
  然后我们就气喘吁吁的站队,俩小士官下来啥也不跟我们说,就打开一个坦克车库的门说进去吧。我们就进去了我一看就毛了这是住人的地方吗?一车库的柴油味道虽然还算干净还算整齐有那么十几个双层的铁架子床但是味道确实是够可以的。
  我跟着那帮子弟兄就进去了把背囊放到写着各自名字的床上都是皱着眉头尽量不去呼吸,我想大概都在合计这以后怎么住啊,没想到后来习惯了换了兵房以后看见柴油发动的车子什么的就想去闻闻不然总是浑身不舒服,我跟大家说实在的这种东西也上瘾的。就像老坦克兵闻惯了柴油味道筋骨也颠簸惯了开汽车总是觉得跟玩具一样一个道理。
  我们刚刚把背囊放好还没有打开收拾床,外面的哨子就响了我们赶紧出去列队。那个少校跟几个尉官士官就来了还事事儿的背手跨立站的跟电影里面一样成个品字队形就等着我们弟兄。这回我们都跑清醒了才看清楚这帮教官全身迷彩,和我们的花色略有不同布料严重不同腰带根本不同鞋子更加不同,还配了个黑色的贝雷帽(那个时候这种帽子全军都没有配发呢,所以看上去挺稀罕的,也没几个人知道叫贝雷帽,我以前卖盗版碟知道啥子是贝雷帽,后来这个帽子发下来我们的几个农民兵弟兄还有几种很经典能让你苦笑不得的戴法,我以后再讲),往那一戳摆派头显得自己都跟高人一等似的满脸情况。
  我们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么站着。
  他还看我,我也看他。反正来都来了爱怎么办怎么办吧,菩萨是泥捏的我是肉作的,不过就这100多斤活着干死了算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办。
  这个少校把眼睛挪开了,然后是开场白我想他在机场就憋的够呛,他就一口山东普通话:我谨代表狼牙大队全体官兵队你们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没人鼓掌因为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鼓掌。然后他看着我们就说我叫什么什么的我心里想你爱叫什么叫什么结果我就记住他姓高是一个中队长我们今年来的就分到他们中队挨收拾,他说宁缺无滥我心里想是不是那把刷子咱们训练场见不就是一根绳子一把刀吗。
  然后他就说了一些什么劳什子我就记不住了部队干部的老一套也不值得写。
  他大概被我看的不是特别自在所以话音多少有点不自信开场白就草草收场然后就说我们弟兄刚才跑路不好淅沥哗啦就让我们弟兄饭前运动运动。这个我倒不怕,侦察兵集训比武下来跑路算个鸟?
  我们换了迷彩作训服跟着那辆小王八吉普跑路,七拐八拐上了山。那个高中队就在后面开着另一辆小王八吉普跟着,我们弟兄就跑路上山谁都不傻知道杀威棒刚刚开始不到卖命的时候所以都留着劲头。
  然后带路的小王八吉普一加马力就拐到一片泥潭子边上我们快跑到跟前都有点犹豫不知道该跑路过去还是跟车一起停下。然后第一辆小王八吉普上的一个士官就说:“下去!”
  我们就下去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泥?
  然后就按照命令在里面串的跟个糖葫芦一样作仰卧起坐。说实话我们在老部队都是高手所以仰卧起坐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在这个泥潭子里面作还是第一次所以多少有点不适应。说实话那个滋味确实不好受不是累是你起来落下的时候泥浆子满身满脸满耳朵乱流乱贱,睁不开眼睛因为满脸是泥浆子,不敢怎么大口呼吸因为满嘴也是泥浆子,身上就更是泥浆子了。那个狗头士官还要我们喊号子一二一二喊的声音不响就要骂人,骂人我们不怕因为我们都是被各个的连长骂出来的连长比他们骂人的花样多的多的多。但是一直这么作我们不好受后来就习惯了再后来我们去野外住训的时候帮老乡割麦子见了个猪圈大家身上就痒痒恨不得蹭两下才过瘾——有时候人的习惯就是这么怪,关于这些奇怪的习惯我后面慢慢给你介绍几个神人,我至今没见过这么神的人物。特种大队真是藏龙卧虎什么鸟人都有,所以我在刚刚开始叫他们狗头大队是有道理的,后来这个外号搞的大队长知道了还不高兴因为臂章是他亲自设计的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心血结果弟兄们都开玩笑说是狗头。
  我们作了100个仰卧起坐以后又让我们翻过来作俯卧撑,这下子更加难受了因为你的脸就一定要扎在泥里反复扎耳朵都流泥浆子。100个以后弟兄们已经都是泥人张老先生的泥胎子了。
  这样的体力消耗是一般的两倍左右,因为你的呼吸是受到限制的因为泥浆子也是有阻力和重量的也因为我们不适应。后来弟兄们渐渐摸索了出了在泥浆子里面作体能的方法,就不是那么难受了,再后来就都发展到见了个猪圈都恨不得滚滚因为野外住训没有泥浆子滚当然只是个想法,再再后来高中队就让我们滚比猪圈更恶心的了我以后讲。我后来退伍以后看电视才知道国外有钱人流行这种东东,还叫做什么“泥浴”说是有保健作用我当时就觉得看来狗头大队是未卜先知啊知道给我们保养身体。
  弟兄们这下子满身泥浆子但是还不让起来还要按照士官的口令作一些测滚和后滚翻前滚翻头都栽进泥里。我当时在那种状态基本上没有什么思想了,因为你不能思想要提防泥浆子进嘴里。当然我们最后都精疲力竭然后让我们在里面保持一个俯卧撑的姿势悬空但是胳膊不能直着,就这么一直这么呆着时间多久我记不得了开始还数数但是后来就操心自己的胸肌和肱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久没接触这种名词了)了因为越来越酸侦察兵尖子也不是铁作的也是肉知道什么是累。
  我就这么悬着,看着鼻尖上的汗水合着泥浆子滴答滴答滴答到下面的泥浆子里面。
  我就这么悬着,然后好像无数小蚂蚁在胳膊的肉里面爬后来是咬,再后来是狂咬真的越来越难受但是我还是梗着脖子坚持着因为真的很累。最后连脖子都酸疼了然后脸都因为坚持而恨不得干脆抽筋。
  我在最前面的一排就这么坚持着。
  一双擦的很亮的大牛皮靴子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站着一直就这么站着。我坚持着我忍耐着我尽力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我的思想已经魂游天外譬如我想我的小影她的笑脸她的小手她的芬芳她的伶牙俐齿我想她的一切。然后一只军靴踩在了我的肩上,并没有用力,我就下去了一脸栽在泥浆子里满嘴是泥浆子动也动不了。我从泥浆子里面慢慢转过身子大吐几口才能喘气,我看见高中队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表情。我听见高中队摇摇头叹气说:“把他们洗洗,吃晚饭。”
  他转身走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不屑的笑,很多年后我问过他,他坚持说没有因为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因为记忆总是在出现偏差。
  这是我来这个狗日的狗头大队的第一个下午,我们用了2个小时在泥浆子里面洗澡,然后被赶进山下的河里洗澡,最后就这么湿湿的跑路去那个废弃的营盘里面的一个在角落里面的野战炊事车吃饭,没有吃饱饿着肚子穿着半湿的衣服跑了个10000米武装越野又作了传统的5个100的体能才算训练结束,然后政治学习开始就是不让你休息穿着汗水合着河水泥浆子的迷彩服我们傻不拉几的学习文件学习精神还学习什么好像没有三个代表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我都记不清了反正都是学习。
  熄灯的时候我们都开始知道这个狗日的狗头大队看来还真不是纸糊的,我说过我不是军迷其实我在特种大队的很多战友也不是我们对特种部队的了解很少很少就是会跑路会攀登会打枪什么的,至于那些你们整天特别感兴趣的基本上都是后来进入战术理论学习的时候才接触的。
4,第二个新兵连,而且我又被锤了(3)
  我得先说说我们新训队这帮子鸟人,因为都是各个侦察连队鸟的不行不行的货色当然也包括我大家觉得我当年还不够鸟吗?如果我现在还在部队当班长我手底下有这么一个新兵我也是绝对要收拾他的,鸟人一个不收拾不行不收拾绝对心情不爽,所以大家应该理解老炮理解那个狗头高中队这是应该的就是我性子比较拧从小我妈就说我跟蒙古牛一样。后来我发现在部队什么苦什么折磨我都没有彻底改变性子反而是到了社会上没1年我就换了个人,可见真正改变性子的不是军队而是社会上你看不见的这些劳什子。哎呀呀又扯远了我们回去说正题。
  一个老实巴交的兵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甚至是最好的步兵,也可以成为最好的炮兵装甲兵汽车兵炊事员但是永远成不了最好的侦察兵。我就不说什么原因了因为又要扯远,我就说说我看见的这帮子侦察兵比武的尖子是个什么操性吧。
  我们那年的新训队有20个人,三个少尉十六个士官一个列兵。除了这个小尾巴让人觉得特别意外,其余的官兵比例大致在那个狗头高中队理想的范围内。特战军官和特战队员都是从这样的少尉和士官中间一步步产生的——特种大队是有名的吃现成的,就爱挑别的部队培养好的尖子,所以别的部队侦察连的连长在送自己的战士走的时候既是自豪也心里疼的不行不行的跟挖了心尖一样一样的。
  特种大队其实是愿意要士官的但是当年没有明文规定,后来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没有这个规定一般的两年义务兵混进来还是不可能的,军事素质就在那儿放着呢。我也不是说我是天才,我也不是我就是个刺头,在部队到哪儿都是刺的主官不行不行的不收拾我不足绝对心情极度不爽。由于我是刺头加韧性,所以我混进了新训队在里面继续刺头专刺那个狗头高中队和他引以为豪的狗头特种大队。
  但是在新训队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劣势——第一,我不是士官,是两年的义务兵,在他们眼里是很快就会走的,我是城市兵不算还是大学生,所以根本不可能跟这里长混,培养我也是浪费人力和物力资源;第二,虽然我的侦察兵比武的成绩还算不错,但是我确实是补漏进来的第21名,因为有一个身体不合适我才来的,所以在狗头大队的人和在我们新训队的弟兄眼里我还是二流角色,这个第一印象是很成问题的,因为分数就在那些狗头军官和士官的圆珠笔和纸夹子上;第三,侦察兵比武是死科目,说白了集训属于应试教育,我就是为了比武练出来的,就会那么几项,综合军事素质远远不能和这些真正的老油子相比,而一个月的新训队可不是就那么几项的,我也没有真正的野外拉练奔袭演习等等一系列的经验,说白了我还是个新兵蛋子这我不承认都不行,他们讨论的问题我一个也听不懂。
  我那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面给小影写信,听着身边这帮老油子谈论哪年哪年的演习哪年哪年的住训哪年哪年的集训心情真是悲凉啊!
  我能挺过去吗?当时真的很怀疑。苦我不怕,当兵的生来就是吃苦的,但是分数不是因为你吃苦就可以上去的,因为是综合评比不看你侦察兵比武那几项。要淘汰,第一个就是淘汰我。而我又不能被淘汰,这就意外着我必须在新训队有绝对的优势才可以。我们不是说有什么淘汰的比例,要是全部都合格这个狗头大队就都留下,但是不合格就给你发回去不留什么情面。我给小影写着信,写着写着鼻头就开始发酸想起了我的陈排。
  我闭上眼让泪水流了一小会然后擦擦,探出头看自己的下铺:
  “班长,我跟你聊会儿chengma "?
6,第二个新兵连,而且我又被锤了(4)
&&&&我下铺的就是那个某师侦察营在跑10000米越野的时候超过我的高手,一个五年的老士官,外号是“马达”。你可以想想他多能跑路了。本来我在集训基地是和他不说话的,因为我们两个都知道对方就是这个项目的绝对对手,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华山论剑的话那么10000米武装越野的独孤求败就是我和他两个人,这个我们自己都十分清楚。所以我们不说话,但是对对方的印象绝对都很深,因为在训练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互相试探互相观察互相琢磨。我知道他攀登科目比较一般其他的都是上游但是不像10000米那么出色,我想他也应该知道我泅渡比较一般化,因为就是自己不注意观察不到我们的连长是不会闲着的每天脖子上挎个望远镜往山上一站你以为他们是在看风景啊?就是在盯着我们的训练看看谁是种子选手,弱点在哪里,该在哪个科目怎么压制他的优势——全世界但凡竞赛性质的都有比赛间谍这一说,只是我们侦察兵比武比较公开比较专业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山上一见面相互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因为没啥可以讨论的因为都不说实话虚假情报反而容易干扰自己的判断——都是老侦察把式这些道理明白着呢。
  我和他在10000米训练的时候天天叫劲有时候也互相欺骗速度放慢搞些烟雾弹,但是心里都十分清楚最后的决赛其实就是我和他两个人——但是我最后消失在10000米武装越野的前三名,如果我在这个成绩上正常发挥的话,我应该总分在前10名的——这个我清楚我相信大家都清楚但是就是没人理我因为我是个小列兵,由于不是一个部队过来的大家还不熟悉不收拾我就算我的幸运了还答理我干吗啊?
  但是我实在是心里难受想跟人说说话,那时候我快过18岁的生日,其实还是个孩子气很重的人。马达班长躺在床上在看武侠小说,一听这个愣了半天,因为我们来新训队几天了虽然上下铺但是没有说过话。他肯定觉得我挺鸟的,不是那么可以说话的人所以也不主动跟我说话,我是不敢,但是憋了好几天不说实在是难受的不行不行的,我就敢了。马达看我半天,大概是看出来我刚刚哭过,就笑了:“你小子哭啥子啊?鬼儿子赶紧下来。”
  我的泪水吧嗒吧嗒就下来了。马达班长真好!马达班长是四川人所以四川兵真好难怪布来希特要写个话剧叫《四川好人》!我一下子翻身下来马达班长往里让让坐起来我就坐在他的床上我们面对面我泪水哗啦啦他就拿手纸给我,我就擦还流鼻涕于是我就橹鼻涕。马达笑的不行不行的:“哭啥子吗?你小子不是挺鸟的吗?”
  这时候我回想起来当时真的还是个孩子,虽然我能跑路能攀岩能这能那但是我确实还是个孩子。我哭舒服了就不哭了。马达用他粗糙的手给我擦擦眼角残留的眼泪,他也觉得我是个孩子了。我就笑了,我其实真的还是个孩子所以我那么依恋我的陈排因为他就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马达给我一根烟我就抽他也抽然后我们就聊天。我这才知道马达班长是四川绵阳人就是出彩电的地方但是他不是城市里面的,在县里读完初中家里面供不起了他就当了两年民工挣钱让弟弟上学,后来弟弟上完初中了马达就当兵了,因为没有别的出路,当民工实在不是个出路,马达文化不高但是绝对是个脑瓜子机灵的人。但是兵役制度改革以后,农村兵当了士官就有工资拿了算是干部待遇,不像以前转个志愿兵天难一样,如果熬了十几年士官还能干部专业待遇算是个不错的出路了。马达当侦察兵也是因为能跑路身体底子好,又是山区的所以爬山也快,再当过民工所以苦也是能吃的——种种原因他就当了侦察兵了,他参加比武参加特种大队就是想以后能够有个好出路这个和陈排不一样他不是职业军官想不了那么多。
  我和马达先是对手,又成了很好的朋友,接着成了一个锅子里面吃饭的战友,然后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最后他长留在我的记忆里面,成为我的军旅生涯的又一个不敢提及的伤口。
  因为马达和我聊天所以他们师里来的生子也就不拿我当外人了,生子是三年的士官,湖北赤壁人,家是县城的高中毕业,当兵也是因为喜欢也是为了回家好找工作,当侦察兵是因为从小在体校学习体操柔韧度极好新兵连的时候单杠的练习把全团都震了他不当都不行了。他和陈排有点相似就是想当特种兵,因为他觉得好但是怎么好他也说不出来憨憨的笑着说就是好呗。
  我们聊的很投机然后其余的人就和我说话了。我就和所有的兵都成了朋友,因为大家虽然不认识但是彼此的名字是不会不知道的,来集训的高手大家都互相清楚的不得了。我们就聊天,他们就把我当小弟弟当自己班里的列兵一样看了——他们原来可都是班长不像我是个列兵。我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班长开心的不得了,他们也觉得我挺好的不像看上去那么鸟的。他们的名字和故事我以后慢慢讲。
  实际上比较被孤立和自己也刻意孤立自己的是那三个少尉,因为他们是干部以后要作的是特战军官。三个都是侦察连的排长,但是不是一个部队的,他们不像陈排跟我那么亲密。他们虽然也跟兵砍山打牌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但是他们看的不是武侠小说都是什么什么军事文献外语教材诸如此类,他们也经常聊天但是聊的都是我们不愿意听的譬如“蓝光突击队在伊朗人质事件中的失败原因”、“英阿马岛海战中特种部队的作用”什么劳什子的。我们兵不聊这个,就聊家乡就聊趣闻就聊战友就聊干部的臭事——当然,那个狗头高中队的臭事我一直没有敢说,不光是不敢,我到现在也不是胡说八道的人。但是说笑话我是喜欢的。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还是没有说。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有小影,因为当时我觉得这还是我心中的秘密应该是我自己独享的快乐。
7,第二个新兵连,而且我又被锤了(5)
&&&&我们一个月的选拔是官兵同训的,也就是说那三个年轻的少尉跟我们在一起混——但是如果他们混到考核合格就可以不跟我们混了要单独受锤学习怎么当特战军官,我们是兵他们是官这一点是很明白的,他们要操心的跟我们要操心的还是不一样的虽然现在在一起混。后来我们混完了这一个月三个小伙子不错还都合格了,虽然我跟他们呆了一个月也很熟悉但是由于以后没有打过交道所以就不在这里赘述了。还是说我跟那个狗头高中队之间的鸟事,没办法写着写着当兵的习惯出来了嘴里有点子精神污染嫌疑但是我觉得大家还是可以接受的。
  狗头高中队一直不露声色,也没有对我有什么特别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炮都可以那样,一个堂堂的特战少校难道不比他高明吗?我现在不是新兵蛋子了,所以这根神经一直就没有松。
  我们的体能基本上就是那些跟电影电视报纸杂志网络上说的劳什子差不多的东西,你们看着好玩跟过夏令营似的但是要真的来试试就知道好歹了。以前我们在侦察连里注重的是速度和技巧的训练,我们在特种大队受训的体能基础就是补上力量训练这一课当然速度和技巧是不会放松的。天天就是5个100加上泥潭子再加上死沉的原木加上山地负重越野加上折返跑加上特种障碍等等之类的劳什子,我们原来都可以说是尖子中的尖子但是这一次真的是知道厉害了,如果说比武集训我们的身体素质提高一大节子那么新训队又是一节子而且不是一小节子也是一大节子。据杠铃玩哑铃最后搞的弟兄们两眼都冒光原来就很结实的肌肉又开始有冒油的感觉,其实这一套劳什子我们原来就练但是没有这么集中因为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科目譬如我们在团里还要练队列练内务因为有评比。但是在特种大队的新训队里我们没有练过这些因为没人和我们比,我们自己跟自己比不是有毛病吗?当然军人的标准我们都是有的,除了我是列兵都是班长排长在部队训人的自己还不利索吗?
  我后来反应过来为啥子特种大队要挑培养好的尖子了,因为不用在基本军人素质培养上面花费什么功夫,上来就直接开锤。因为亚洲人天生瘦削,所以体能训练是大大加强的——但是瘦削也是优势,后来我知道洋人特种兵兄弟人高马大看上去厉害的不行不行的,但是真的跟你一起训练就歇了,因为身体负荷也大,不光在越野攀登技巧这些科目不行,而且由于人高马大,对锤的时候胳膊身体腿的反应都慢半拍,我一个腾空边踢踢到他们脖子上的时候他们的胳膊也没有能挡住我,他们抓我也不是很容易,因为我瘦削灵活——至于在战场上怎么样,我的体会就是人高马大动静大,拿着装着激光模拟器的枪冲着那个地方一阵猛搂一般都跑不了那里要冒烟。
  还是说高中队。我没想到他真的锤我,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锤我,锤的我还不轻。我还没有办法告他是干部打兵,就是白挨打。
  我们打了一个礼拜体能基础以后开始练基本科目,开始就是侦察兵的老一套爬爬楼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都是轻车熟路。还有对锤什么的,戴着散打手套和护具穿着胶鞋(后来我进了那个狗头大队对锤还是规定穿胶鞋不然这一脚上去可不得了),我们都是灵活形的选手所以打起来很好看我在底下看大家都快的不得了。
  那个狗头高中队就一直跟底下看着什么话也不说,几个少尉和士官忙着记下各自的特点和动作。
  然后该我上去了,我就上了散打垫子,对面就是马达。我们俩笑笑,我还眨巴眨巴眼然后我们开始对锤。熟归熟但是锤起来还是不留情面的,马达的腿功没有我好(他当过民工负重太多小腿比较粗),但是他的拳头狠,每次挨在脑袋上都跟中了庐山升龙霸似的眼前就黑一片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套组合拳我就得赶紧低头靠近他不让他挥拳,然后就腿下使绊子或者用胳膊肘给他顶开。我刚刚到侦察连的时候就跟陈排学踢,开始劈叉都下不去每次被他按得我哭爹喊娘的他也不心软,后来就好了,从竖叉到横叉都差不多下的去了,不敢说什么一抬腿到哪儿但是边踢侧踢和腾空踢都是没问题的,我的弱点就是胳膊的力量不够。一般我就用快速的各种踢对付马达,还是能捞到不少点数的。
  马达连着被我踢了好几次跟头,最后一次踢到了头上的护具上倒了半天没起来,我赶紧去拽他,他眼冒金星但是还是笑着用戴着散打手套的右手拍拍我的肩膀。
  我刚刚把马达拽起来,那个狗日的高中队上来了,他还穿着那双大牛皮靴子。高中队一伸手一个士官就甩给他一套散打护具。他把贝雷帽、迷彩外衣和宽腰带解下来扔给那个士官,慢吞吞的戴护具。
  我当时就知道坏菜了,他要收拾我了!马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的站着。
  高中队戴好护具和手套两个拳头顶着碰碰,我就看见他迷彩短袖衫上居然也有个狗头,看来狗头大队的人虚荣不是一般的我们的迷彩短袖衫上就没有自己部队的什么标志当然我们也确实没有过什么标志。但是我看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是看见了他粗壮的胳膊胸肌。
  还有,我看见了他的腿——穿着大牛皮靴子的右脚漫无其事的活动着腕子,然后脚尖点点地,站了个位置。
&&&&我一看他站的位置就知道,他也是玩腿的。
  我的妈妈啊!我就跟陈排学过半年散打,就会玩几下腿仗着自己个子小身体活还能忽悠忽悠,马达也难说是不是让着我。狗头高中队呢?一看就是练了多少年的老油子!能在特种大队混中队长的,是一般人吗?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确实的底细,我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当时就晕过去了。
  高中队活动完了再转转脖子,就冲马达说:“你下去。”
  马达不敢不下去马达怎能不下去马达最后下去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的弟兄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是看着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个狗头大队的军官士官都无所谓,他们估计是见的多了。
  高中队跳两下就对我摆出姿势:“来。”
  他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我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我就那么站着,没有摆姿势。
  他的护具里的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很多年后他再次否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但是我一直记得很深。
  就在他笑我的一瞬间我出腿了!我突然一个腾空边踢,速度极快,在我的记忆里面我都能听到风声!
  啪!一下子踢到狗头高中队的太阳穴。
  咣!狗头高中队一下子倒了,不动了。
  我一下子傻了。不会吧?这么不经打?都傻眼了。狗头高中队闭着眼睛动也不动。我再看看那几个狗头军官和士官,都傻眼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办。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再看狗头高中队,还是没有动静。
我不是踢出事儿了吧?说实话我也踢坛子,但是一次就两个,不过我觉得狗头高中队的头应该比坛子硬啊?但是他真的是不动了。
  这可怎么办好?我不敢再迟疑了,上去扶他:“高中队……”
  “长”字没有出来,我的鼻子就一酸眼前就一黑,然后觉得自己就腾空飞起,我在记忆里面看到自己在空中划了一道标准的弧线摔在垫子上然后眼前就五颜六色然后就血总是热的满脸红高粱了。
  高中队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狗日的是装的!他一个直拳打在我的鼻子上了!其出拳之快居然我没有看见!我挣扎的看他,透过自己的血看他。他冲我挥挥拳,意思是起来。
  我操你妈!我就起来,结果还没有站起来,他就一个腾空转身后踹踹在我穿着护具的肚子上我捂着肚子就飞出去了被散打垫子的护栏拦住然后就栽倒在垫子上。
  这回狗日的高中队不等我起来了就是上来变着花样有条不紊的锤我——组合拳组合腿直拳勾拳摆拳边踢侧踢腾空踢正蹬后蹬兔子蹬鹰反正是变着法子玩我——直到他玩爽了直到他玩的简直是没有什么法子玩了,才满意的看着我的熊样子吐口唾沫(后来他还是说没有),站直了摘下护具手套又笑笑(这个狗日的多少年以后都不认帐,就是说没有笑),边穿外衣扎腰带戴帽子边说:
  “下次记着,不要去扶你的对手,冬眠的蛇是最危险的。”
  然后就跳下去上了那辆王八小吉普走了……
  我浑身疼痛满脸鲜血最后还吐出半颗门牙,我就那么在垫子上面挣扎着要自己起来,但是跪起来了眼前一黑又倒下了,这回是真的晕倒了。我就模模糊糊记得马达最好把我抱起来着急的喊我的名字,我就记得大家七手八脚抱我然后给我脸上泼水拍我的脸……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第二天除了疼,我没有别的伤,连内伤都没有。显然这是个绝对的高手中的高手。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狗头高中队是山东青岛人,曾经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是有名号的,什么字辈的我忘记了,现在最著名的一个武校的校长就是他的师弟。
  他是因为跟流氓打架失手伤人,家里不得不让他当兵避祸的。
  谁也没想到他一当就是10几年还上了军校成了特种大队的特战军官。
  你们看上去有传奇性,但是这个人是真实的。
  我就被他锤了,第二个新兵连的时候。
8,狗日的高中队这个鸟人和他的一些鸟事
&&&&我不得不停留下来故事的叙述线来讲讲这个狗日的高中队这个鸟人,还有他的一些鸟事。这些事情我当时是不知道的,以后随着在狗头大队呆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知道的,也忘了谁说的了,好像很多人都在说他那点鸟事。因为他确实太鸟了——我也不怕这个狗日的高中队知道我现在在写他那点子鸟事,他收拾我那么多次我给他这点破事曝曝光不算什么我想他也不会生气,因为我们现在是兄弟,而且我估计他现在没法子跟我生气,因为他这点鸟事全大队都知道,有多少人退伍了转业了现在喝酒的时候说起狗头大队不拿他这个鸟人鸟事作下酒菜喝酒的时候岂不是十分不爽?我只是写出来而已——
  狗头高中队小学时候就是个鸟孩子,揪小女孩辫子偷鸡摸狗打架闹事砸教室玻璃上房揭瓦捅马蜂窝什么没干过?据说他13岁的时候还尿床,你说他是不是个鸟孩子?怕老婆的事情我以后再讲不然现在讲了我觉得十分不爽。我先说他小时候这点子鸟事,我说的可不是编的,因为后来我跟他喝酒的时候喝多了就拿这点子鸟事数落,他他也喝多了就都说了实话,还证实部队传言的他13岁还尿床是错误的,应该是到9岁,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少林寺祸害了,天天挨锤精力发泄的极好,所以没办法尿床,我在这儿写也是给他辟辟谣老部队的同志们兄弟们看见了,高中队13岁的时候已经不尿床了是一直尿床到9岁!哎呀呀写的我太爽了。他当年暴揍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今天要给他曝光?真是大快我心!我写上个章节的时候鼻子一直在下意识的酸,真是回想起来不寒而栗啊——你要是被一个少林俗家弟子还是一个在少林寺也是逮谁打谁的弟子那么暴揍一顿你能没有这种感觉吗?这狗头高中队真是太鸟了我不说现在确实不痛快!
  狗头高中队从小打架大人觉得没有办法管了,这孩子怎么办啊?结果他家有个河南登封的远亲就住在少林寺门口。那时候还没有《少林寺》那个电影,所以大家对少林寺没有什么概念,远亲就是俗家弟子虽然练武术但是更是修身养性的一把好手,据说还有法号但是没有出家是居士。那时候高中队家长也不知道少林寺是个武术起源地之一啊,因为那个时候没有那些电影啊,就想让高中队去跟远亲修身养性一个阶段,就送到登封交给远亲。谁知道是一个绝大的错误。
  高中队跑到登封住在远亲家里上了登封的一个小学。远亲生性和蔼对其是醺醺教导,但是这个鸟孩子还是没事就在山上到处祸害,终于惹出事情来被寺里的和尚抓住了——他居然敢在少林武僧练武的地方撒尿——远亲知道了但是还是没有说,他就是带着他去给寺里的师兄道歉还要他清洁那个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大家去查查资料,我手头没有,至今我也没有去过什么少林寺,也是听我们战友说的——或者我跟高中队证实但是我还得找别人问他的电话,算了管他真不真的反正高中队就是个鸟人,就是假的也不亏了他——
  写的我真是痛快淋漓之尽!
  其实高中队这个鸟孩子8岁多,生性野蛮,但是被寺里的方丈还是主持看上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收入山门作了俗家弟子——那时候少林寺还没有武校什么的就是和和尚一起练武。高中队这个鸟孩子就在里面挨锤——怎么锤的大家看电影,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因为他在部队锤我们跟他在少林寺学的不一样。不教我们套路不教我们武学,上来就是一招制敌弄不死也是残废——还老拿我作示范,那时候我刚刚18岁瘦削的跟只蚂蚱一样,你说他是不是个鸟人?!
  狗头高中队在少林寺除了拳打的好腿踢得好其他的什么都不学好,照样出去到处打架——后来他在那一带的山里的角色大概类似于什么小镇关西,倒是不抢女色不抢钱财不偷东西就是喜欢锤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是个鸟人继续喜欢锤人,最后发展到连少林寺正经的武僧也锤,但是输多胜少,总是要被师兄先以武术后以武德进行教育——我们战友兄弟在部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说高中队如何在少林寺被暴打,因为我们白天都刚刚被他锤过,晚上过过嘴瘾发泄一下。后来我退伍的时候这个版本居然传成被少林和尚们吊起来打——唉——还是理解一下我们的弟兄们吧。因为这个鸟人真的是不留情面,都怕上格斗课程,因为他作示范很有分寸,但是那个滋味……我至今回想起来脖子都疼,不、不、不、不是疼是喘不上来气。
  后来这个鸟孩子终于打出事情了,跟地方流氓斗殴出手伤人而且一伤人就是4个那么多。这下子警察要管了不管不行啊,以前是鸟孩子现在都16了还这么鸟,功夫也高了,这不能不管啊!但是他那个远亲在当地又是个名流——大致相当于今天的文化界名人吧,画山水的,我老是想怎么不教这个鸟孩子学画画啊,干吗去让他学武术?最后他那远亲还是给他走了个后门就赶紧给他塞进武装部穿上军装当兵了——
  这一当这个鸟人就真的对了胃口了,因为生性就是个鸟人所以在侦察连这种鸟地方简直是鸟归山林一飞千里——但是还是到处锤人,在老部队也是打架成性,这种鸟人为什么没有送去劳教我现在也不知道。后来这个鸟人就参加侦察大队上了前线,我一算跟我们苗连还真是一块的但是我没跟他提及苗连,因为我跟狗头高中队那时候刚刚互鸟到一起了都是互相鸟的不行不行的,我提苗连好像我认输似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苗连的兵,因为档案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但是他也不手下留情啊!
  在前线他还是锤人不过这回锤的是小鬼子,所以我觉得他虽然鸟但是还是个好军人,一是一二是二,我得分清楚——他是一等功比我们苗连还厉害,但是我就是不服他因为我就觉得他不如苗连对我好。
  回来以后这个鸟人就在部队当侦察兵,再后来干到排长,再后来就组建这个狗头大队,他是第一批队员,后来就当了二中队的中队长。
  在他从排长到分队长之间还办了件鸟事,但是我们都觉得鸟的很是地方,很给我们狗头大队挣脸,所以这件事情是正面的——
  当时我们狗头大队刚刚组建没有经验,就到一个什么什么单位受训,名字我不说了,因为现在那个单位还是很著名的曝光率很高有名气的不行不行的,而且属于另外一个系统说了不太好,我就说事情。那个单位比较牛,因为组建的早,参加过国际什么什么比赛还拿了好的名次也经常在媒体曝光,大家肯定都知道,所以队员和干部都比较牛,看不起山沟里来的野战军,觉得我们狗头大队的都是土豹子。
  狗头高中队和我们的老前辈在那个地方倍受歧视,最后就都憋着劲头收拾这帮看不起我们狗头大队的队员和干部。
  理论学习没啥子说的,因为我们没有啊就死学吧。一个月理论学习完了大家都比较郁闷,因为都憋的要命没有动过,然后就该实践课程。
  结果先是体能课程我们狗头大队让那帮家伙吃了一惊——
  狗头高中队和我们的老前辈们上了他们的体育场哭的心都有——长这么大没见过塑胶跑道,当时的军校也没有啊!然后就看见那个单位的队员都是穿着运动服球鞋在训练都傻眼了——这不跟业余体校一样吗?狗头高中队和我们的老前辈都没有运动服运动鞋就是迷彩作训服和胶鞋,他们也没有跑过塑胶的都是丛林山地——
  结果10000米塑胶跑道一下来那帮子教官就傻眼了——这不是飞毛腿吗?然后就是攀岩训练,狗头高中队和我们的老前辈一看攀岩那种墙就是你们在很多照片上见的那种当时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老侦察兵打过仗的还要在墙上练吗?!这说出去不是丢死人吗?结果不练不行是上课啊——结果等他们下来教官的嘴已经合不拢了。然后攀登楼都是跟飞上去一样,最后教官说可以了这个项目你们免修。
  然后就是多能射击,进了地下射击场大家都觉得很诧异这么安静这么干净这是打枪的地方是洗澡的地方?不打不行啊,还是上课,结果来什么靶子打什么靶子没有犹豫的——都是各个侦察部队挑上来的连排级高手啊!有一半左右是打仗打出来的!你说50米的地下靶场给他们用不是糟蹋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基本上的科目就是免检了——
  最后是格斗,这回兄弟单位重视了,上来的就是格斗教研室最好的教官。然后我们狗头大队这帮山里来的土豹子就让他们挑人对锤随便选没有犹豫的。那个教官选来选去选了看上去脸最嫩的一个——我不知道是他中了头奖还是我们狗头大队的高中队中了头奖那时候他才21岁在这个地方学了一个月理论憋的要命就等着锤人呢!
  结果呢?——狗头高中队把所有的教官锤了一个遍我们其他的老前辈都不乐意了。说小高你不能这样,给我们留两个好不好,就顾着自己玩我们也要活动活动!小高锤的正开心呢你说他肯吗?
  当天晚上我们狗头大队的大队长那个更鸟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电话里面就说:
  “都给我回来吧!还有啥学的啊?”
  于是就都回去了,从此那个单位再也不敢号称天下第一。
  说狗头高中队的鸟人鸟事我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先说到这里以后穿插着说。这里说的都是我们小兵的演义啊,我再说一遍大家就当是个乐子,就是我们小兵的传说不是经过验证的事实。除了高中队9岁的时候还尿床。哎呀呀真是太快乐了狗头高中队你也有今天!
9,再说狗日的高中队这个鸟人和他的一些鸟事
&&&&我发现不说不爽,所以我一定要说。说到我自己爽了我再往下写故事,不然我一直就是不爽不管你们爽不爽我先爽了再说吧!因为这个狗日的高中队实在太鸟了,我简直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鸟人!
  上面说的是我听说的,我再说我看见的。
  我当兵后来的两年半都在狗头大队这个狗日的高中队手底下,你们想想我受的什么鸟气?!就不说他收拾我了这个你们想都想的到,一到格斗课程绝对我是示范教材这是没有跑的,连狗头大队的军官们都觉得不合适。但是这个鸟人就是不放过我所以我总是要很疼很难受但是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这个狗头高中队是高手。他才不会给我有伤,要不我就狠狠到大队长那里告他,因为后来大队长跟我也很熟悉还不是一般的熟悉——但是他就是不给我伤只给我罪受,后来喝酒的时候还说当时是为了我好!那我收拾收拾你试试?当然我最后也打不过他这是事实,我估计能打过他的人不会很多当然象什么欧阳锋黄药师什么的收拾他那是一愣一愣的,但是我不认识啊!
  我就说一件鸟事,我亲眼看见然后连我这个小鸟人也觉得鸟的简直是没有天理的事情,是这个狗日的堂堂的解放军少校特战军官居然玩鹰!
  那是我们到内蒙古住训住在草原上,绝对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们弟兄住在野战帐篷每天训练完都很心情愉快爽的不得了。这是夏天正是草原上最爽的季节,我的诗性也大发就常常一个人跟营地外面的小山上给小影写信还写一些关于草原的小酸诗。然后看远处的牧人白羊嗤勒车阴山下心情真的是舒畅的不得了,于是就拼命给小影写信,后来小影宿舍里面的女兵都说吃饺子不用放醋了——在部队原来连女兵都分享情书,这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事情!
  我写着写着就听见马蹄声,我知道是那个狗日的高中队又玩马回来了。训练一完高中队就去跟老乡借马玩,这个不算什么,因为我们训练完了也玩但是我不喜欢玩,高中队就好这个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了的,所以后来大家都玩腻了以后就是他自己玩。大队长也玩马但是由于年纪大了就玩的少,主要还是看高中队玩,而高中队也确实玩的好玩的花哨,他玩这些东西有一套。后来我们到云南住训的时候他老惦记着逮只豹子玩,吓得我们不行不行的,后来好在还是没有找到,因为豹子在山里看见也不容易了。我一直不明白怎么有人玩动物就是有天性呢?我那时候常常想要是咱们国家允许养猴高中队不就是猴王他们家不就是猴山了吗——后来我们在四川住训他果然抓了一只猴子养在自己中队指挥所的帐篷里面玩,最后被大队长发现了眼一瞪一句看我不收拾你就给骂的赶紧把猴子放了心里还遗憾的不行不行的——他谁都不怕就怕两个人:第一是老婆第二是大队长因为比他还鸟。
  这回高中队打马在底下溜达着过来,我听见这孙子激动的喊:“小庄小庄你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我抬头一看,发现他打着马右胳膊还悬着套着个棉袄的袖子。我正在纳闷,仔细一看好家伙我差点没从小山上栽下去——一只黑老鹰抓着他的胳膊上的棉套子对我虎视眈眈羽,毛光滑爪子锋利嘴巴坚硬一句话简直是比老美101空降师臂章上那只白头鹰还要酷还要帅,就是一只绝对漂亮的大黑鹰!
  “500块钱!就500块钱就卖给我了!”高中队高兴的跟孩子一样也忘了平常怎么收拾我了。人一兴奋就好这样,不管对面是谁也要炫耀一下,这就叫得意忘形。
  他正跟那儿美呢,我就听见有人拿着高音喇叭喊:“兔崽子你从那匹驴上给我滚下来!”
  他一听马上就不美了掉转马头。我紧接着就看见大队长左手扶着车架子站在突击车后面怒不可遏的右手拿着高音喇叭叫他的司机开着车一溜烟冲过来,看我们大队长的架势绝对是要把狗日的高中队给先活剥了吃了再说。高中队急忙下马我说了他就怕大队长别人不怕,军衔比他高的他也不怕,但是上级的命令还是听的,就是不是怕是服从命令的天职。我们大队长拿着高音喇叭跟巴顿似的径直把突击车开的跟坦克一样后面甩着烟就过来了。我就知道大队长肯定是看训练场地刚刚回来,因为远处副大队长和参谋长他们的车子都在营地门口他们就在下面看笑话。
  我没有看见高中队的脸但是我知道他的脸绝对是白了。大队长的车到跟前还没有刹车人就跟着跳下来了——40多的人了还这么敏捷不是很多见的,他没事还真的跑跑特种障碍呢虽然速度没有我们快但是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把好手不是吹的。
  大队长把高音喇叭往车上一甩指着高中队的鼻子就骂:“你是什么我问你是什么?!”
  高中队:“我是小高……”
  大队长指着他的鼻子就暴骂:“妈拉个巴子的找我收拾你是吧?!你是什么?!你是你自己吗?!你是军人!你是少校,你是我的兵!玩鹰?!你是八旗子弟吗?!你是解放军少校!你他妈的把这玩意给我放了!”
  高中队显然依依不舍,不光是500块钱的事情关键是我了解这孙子确实喜欢的不得了。大队长转身就走:“成,你不放就别放。”说着就上车了。
  “放放我放!”
  大队长的话音未落那只鹰已经出去了,然后我就看见真正的鹰击长空!好漂亮,我一生都忘记不了!然后我就看见高中队可怜巴巴的站在那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天上的鹰。
  大队长连看都不看他转身就上车对司机说:“走!回去开会!”
  突击车就兔子一样调头走了。我就看见高中队可怜巴巴的在那儿站了半天但是毫无怨言。这个鸟人在我们大队谁都不怕但是就是怕大队长。因为是大队长把他从敌人的狼嘴里面救出来他们也是兄弟不光是上下级。所以大队长绝对在他面前有地位,让一个鸟人服气的人不是更鸟的人是什么?!
  我忘了说了,大队长姓何。就是那个挑中苗连的侦察大队的何中队长,一等功臣,战斗英雄。就是他给我们起个名字叫“狼牙”,我们都是他的兵。如果要我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一个真正的老爷们。
  说乱了,不过何大队的故事绝对值得说,我在以后说,刚才就是想说这个狗头高中队是怎么鸟的。这是我亲眼见到的要不是有我们的何大队不知道他要鸟成什么样子,要不是何大队爱护他栽培他就这个狗头高中队能够成气候?何大队绝对是一个真汉子真男人世间少有没有不佩服他的,连我们的军区副司令没事也喜欢跟他打打枪聊聊天。我要告诉你们他跟军区副司令解放军上将说话也是一口一个妈拉个巴子跟自家兄弟似的,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这是真的因为是我亲眼见到的!——我当时是打靶的保障——你们不知道,部队就是这样,主官的个性就是部队的个性,我们狗头大队为什么那么鸟而且真的是鸟的不可一世?!——因为我们的大队长是真鸟!
  说乱了,怎么何大队这么早就出场了,哎呀呀包袱都太早,所以这不算正式出场就是给大家提个醒我们的大队长是个什么鸟人。这一节还是说高中队鸟,但是他确实鸟不过何大队他差的远呢!
  这些都是插叙啊不是故事线,何大队那样的鸟人不能这么简单的出场,我要好好设计一下!
10、是男人就给我跳下去!
&&&&我在写上面的文字的时候常常在想,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不是男人了呢?我其实也很少回忆往事,但是我一旦回忆起来真的是感慨的不得了。很多事情暂时忘却悲剧的成分,那段绿色的迷彩色的岁月真的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在那么鸟的部队当兵,在那么鸟的爷们手底下当兵,甚至你还被他们看成也是一个小鸟人,你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毕竟,你是真汉子过!我再打开现在的电视,上面的男人是男人吗?不是阳痿是什么?——但是为什么看不见我们那些鸟人的影子呢?!我们那个时候天天在那个鸟部队后来有那么多关于特种大队的电视剧电影但是我们怎么从来没有看见有谁来体验生活呢?当然也许来的不是我们大队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们确实是那么鸟的生活过!
  那时候的爷们是真爷们!
  我为那段岁月而自豪,我无悔我的迷彩色的特战青春!
  虽然当时我那么恨那个狗头大队。
  但是很多事情你是失去了才知道最珍贵的。
  我被狗头高中队暴锤以后第二天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但是还是要坚持训练,因为我们没有病假的权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狗头高中队是不是诚心撵我走,我说了我后来问什么他都不承认,也许是我记错了判断错了也许是他不好意思,但是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第二天继续训练了。
  高中队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这个孙子在自己的兵跟前一向这样愣充大尾巴狼,虽然我想他当时多少心里是会惊讶的。
  我们接着训练,我还是和我的弟兄们一起吃苦。每天都有新的科目,也有老的科目,每天都有新的痛苦,也有老的痛苦,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知道当兵就是吃苦。真的,要是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训练机器你是不要来作特种兵的,特种兵不是比别人强壮或者真的是超人,不是的,是比别人更能吃苦。
  每天狗头高中队都在盯着我,从他的脸上我就能看出来训练士官给我打的成绩好不好,因为他看我的眼光越来越阴翳。我就知道我的成绩是不错的,有上升的趋势,因为训练士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每个人打的分数平均起来是我们的基础分数。训练军官的分数要和他们相加再有一个什么系数的乘法我最后也不知道,因为我最最后也没有作训练士官,因为我退伍的时候也不是士官只是个上等兵,这个该死的狗头大队一线队员里面唯一的上等兵。所以这个成绩还是比较公平的。我知道,除了他,别人对我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每天都跟一根弹簧似的,被疲惫和痛苦压到及至,一夜的休息后早上5点就一下子弹起来——然后又是一天,周而复始。但是,这个弹簧的韧性绝对是越来越强的,我自己都体会的到。
  我跟狗头高中队的另外一次交锋就是蹦极。但是这是小的交锋,不过我还是没有输。
  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几个地方有这种运动的,我们狗头大队自组建就有了。一是练习胆量克服恐惧心里,二是为伞降训练时候的翼伞自由坠落开伞作个小铺垫让你简单体会一下。后来我退伍以后到什么劳什子自然公园蹦极居然要200元一次,我一看那个高度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我当时的农民兵兄弟就更不知道了,我们每次一蹦200元钱的话计算,几年下来狗头大队居然给我们付了万把块钱的蹦极费用了——这是调侃,但是扯多一点,如果算上伞降、潜水等乱七八糟科目的话,现在这些有钱人玩的所谓冒险运动,在我们都是训练,其实,培养一个特种兵真的是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投入的。你别看我的农民兵兄弟,蹦极蹦的好着呢!
  大概是50米远的两个悬崖中间的一座废弃的公路桥,大概以前也属于这个坦克团的专用战备公路的一部分,因为我从桥头的承重就可以算出来我说了我已经算是个合格的侦察兵虽然距离特种兵还有一点距离。我们跟在那两辆小王八迷彩吉普后面喊着号子跑路到了桥头,狗头高中队就让我们作准备活动,我还以为是在桥上折返跑,也没太当回事情。
  过了一会,我们就被带到桥中央,然后知道今天的科目是蹦极,属于特种兵胆量训练的一部分。我当时隐约知道蹦极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狗头高中队仔细介绍了我们才明白过来,就是让我们从这里跳下去!而且腿上只系一根松紧带虽然这根松紧带的韧性和承重都非常好,但是还是要我们从这里跳下去!我们趴到栏杆往下看了一眼,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我真的知道什么是黑风萧瑟了,底下的丛林在风中呼啦拉的摇摆着树枝子晃动着树叶子我的乖乖!我的头开始晕了,虽然我爬过悬崖而且是50米的悬崖但是不是跳悬崖啊,腰上有铁扣扣上有攀登绳所以我也不害怕。
  但是这次我害怕了。我偷眼看那些老油子,脸都比我强不了多少。狗头高中队又耍酷:“这里距离地面也就是100米,特种兵跳伞初级圆伞科目的高度是多少米?”
  旁边一个狗头士官跟的很紧:“1500米。”高中队就看大家最好看我(我就不说他笑了因为他也不承认):“连这个都不敢你们还要作特种兵吗?”
  还是干部有表率作用,一个少尉脸色也挺白的但是还是说:“我先来吧。”他就腿上绑上松紧带出了栏杆。我们都看着他。他深呼吸一次眼睛一闭腿一蹬跟个鱼雷一样把自己扔出去了!
  “——我操你姥姥——”
  我们都听见他的这声骂然后就消失了。我们急忙趴到栏杆边上看他在下面忽悠着忽悠着慢慢的停止了。然后他就上来了,腿还有点软,但是还是站着的,什么也没说,就是摆摆手走到边上坐下了靠着栏杆喘着气。
  那两个少尉就跟着跳,然后就是士官。生子的叫声最有个性:“啊——呀呀——啊——”
  最后是我,我的腿上绑了这根松紧带嘴唇在打着哆嗦心里在打鼓。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事。但是我还是怕因为我确实很怕我不想隐瞒自己的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白了。我慢慢翻过栏杆,马达看着我:“没事,一下子就好了。跳吧。”
  我深呼吸着,又看下面的黑风丛林哗啦啦我的心情哗啦啦。我还是在犹豫,在下着决心。狗头高中队看也不看我,就是在看着远方:“是男人就给我跳下去!”
  我操你大爷狗日的高中队!我心里骂一句,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蛋关系?!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发抖。
  高中队看我,一点都不意外,然后看大家:“走吧,集合,我们回去。”
  一个士官来扶我进栏杆。我突然一把推开他,一跃而出:
  “高中队!我是个男人——”
  我闭着眼睛下去了,呼吸一下子停止重心一下子忽悠上去了,回忆中很难有什么具体的词语描写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就如一颗深水炸弹一样坠入峡谷。
  我以为我要死因为我清楚的直觉到地面跟我越来越近。
  我知道我要死因为我明白的听到黑风丛林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我就一下子被拽上去了!我在空中忽悠着,我忘记我当时是否叫喊但是我应该是在不断的叫喊着我是个男人!然后我被拽上去腿软绵绵的站在桥上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上来了。我知道自己的脸白了血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急促的呼吸着。
  高中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狗日的高中队!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个男人!
11,孤独流浪在丛林(1)
  昨夜我写到那个劳什子电视剧写到很晚睡着了,然后我梦见了那只大黑鹰,真的,然后我哭了。我梦见它在天上飞,我在下面追。我问:“老鹰老鹰你去哪儿?”
  大黑鹰不说话,就是一声长啸,在天上舒展自己的双翼搏击长空。我再问:“老鹰老鹰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大黑鹰还是不说话,就是在空中指引着我的路程。我跟着它跑过草原,跑过沙漠,又跑过草原,又跑过沙漠,最后老鹰降落下来。我看见了我熟悉的很多面孔,他们在笑着等我:“小庄小庄你怎么才来啊?”
  我的陈排,我的苗连,狗日的高中队,鸟人何大队,马达班长,生子……我在老部队的很多兄弟在等着我一个迷彩的方阵在等着我空着一个位置等着我。鸟人何大队一指我的鼻子:“妈拉个巴子的给我站好了!你瞧瞧你那个熊样子?!你也好意思说是我的兵?看我不收拾你!”然后我就站好,泪水哗哗的流。陈排跑过来他真的跑过来还在空中跳跃一下做了个极端漂亮的腾空飞踹后来我怎么也作不出来电影里也没几个人作的出来,然后一拍我:“走!还有10000米武装越野没有跑呢!”
  我们就跑,然后大家都跑。何大队开着辆特种摩托油箱上面也有个狗头在前面带我们拿着高音喇叭喊番号:“一二三四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预备——唱!”
  我们就喊就唱:“一二三四——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没有见过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青春在共和国的旗帜上闪光——”
  然后我们跑过很多地方,风景在我耳边哗哗的过。
  然后我们跑到一个城市里面,没人的街道。
  然后我被丢下了,他们摆摆手:“小庄小庄我们走了你多保重没事多来看看我们弟兄注意身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吃好喝好不要满地乱跑搞好男女关系不要管不好自己的小脑袋好了记住你是个当兵的我们走了!一二三四!——你坐你的车啊我爬我的坡,你走你的路我趟我的河,既然是来从军啊既然是来报国,当兵的吃苦流汗怕什么!什么也不说,祖国理解我,一颗滚烫的心哟暖的钢枪热!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再唱个歌子!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然后又喊着番号唱着歌走了。何大队还是开着那辆摩托在前面带。他年纪大了,虽然10000米也能跑,但是不能跟我们跑,没事的时候我们早上越野他就喜欢开着那辆他的宝贝迷彩特种越野摩托带着我们跑,看的很开心不时孩子一样大声笑,让我们这些小狗头跟上他这只大狗头。他的摩托也开的很野蛮车技牛逼得不得了,我就见过他玩那辆狗日的摩托从离地2米悬停的直升机上直接开下来,快50的人了玩的好的不行不行的——这个事情还反复叮嘱我们一不准告诉大队常委,否则要开会批评他还要没收他的摩托车,二不许告诉他爱人否则要回家挨收拾也要没收摩托车,因为都知道他有心脏病。我们谁都不会说,我们都喜欢看大队长玩车——他在前面带,我们就在后面撒丫子就哇哇叫恨不得在何大队这个鸟人面前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因为我们热爱何大队这只大狗头,我们为是他的鸟兵小狗头而自豪,而在别的部队前面鸟的不可一世而让一起演习的兄弟部队恨的牙根痒痒,老想锤我们但是都不敢——
  他们就这么离开我。我傻傻的站在城市的街道上,然后很多面孔模糊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答理我。我喊,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在城市里面走,好像独自流浪在钢筋水泥的丛林。
  那只大黑鹰不见了。
  泪水哗啦啦的下,然后我身上的军装开始破碎然后我被换了很多时髦的马甲然后我的脸也开始变得模糊然后我就醒了,我就发现自己在流眼泪哭的不行不行的……
  我梦见了那只大黑鹰。
  其实从蹦极开始,我们就进入了特种兵的基础科目的学习阶段了,
当然其他的体能格斗攀登什么的都没有放松。我那个时候还真是明白了,狗头大队还真的跟传统的侦察兵不一样,就是心里明白但是嘴上不承认。于是就学,我鸟归鸟但是脑子比较好使,技术科目的学习仅仅次于那三个少尉——人家毕竟是正经军校出来的,他们的淘汰比我们严的多,要是这些成绩有一项没有我们兵好马上就走人——不过我确实没有让着他们,确实是比不过,毕竟是军校正经本科毕业生,人家见多识广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啊!然后就是变着花样给我们设置各种严格的规定情境,让我们体验恐惧孤独寂寞还有失落。
  一日先让我们在那个狗日的特种障碍场先跑了一通,然后又给赶进泥潭子滚了几趟,然后就这么泥花花的给赶上东风平头柴的后车厢,然后车蓬子盖的严严实实的最后面还坐着个训练士官,这个狗日的不让我们我们往外看。
  然后就带着我们在山上转圈。开始我还在心算大致速度多少开了多长时间距离我们的新训队驻地有多远,因为傻子都知道这个阵势,很明显是要考我们地图判读摸方位角在山里跑路的本事。先给你累累,累的有点意思但是又不至于跑不动路,然后再给你转圈搞晕你,再让你回去。但是算着算着什么都算不了了,因为车子转圈转的厉害还很没有章法,好几次都是原地转圈再找个方向又来回转。这样开了两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给带到哪里了,然后车停了车蓬子打开了,狗头高中队就喊我们下来。
  我们就下去都是晕头转向,但是都赶紧站好队。然后我才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个鸟大山哪里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也许新训队就在山底下也许在几十公里以外。这帮子鸟军官鸟士官就是干这个鸟事的,菜鸟那一点子心思瞒不住他们。然后我们每人领了一个指北针一张手绘的地图,我们互相一看居然都不是很一样,当时就蒙了,怎么会不一样呢?
  最后狗头高中队说这是找干部家属甚至还有孩子按照他们的描述画的,画图的都是外行而且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更不会在山里跑路。所以就是这个地图了,你们走对走错不关他们的鸟事。
  我们当时已经学了GPS,但是不给我们GPS。狗头高中队说要是打起仗来GPS没有电池或者摔坏了怎么办,还是要靠侦察兵老一套一个指北针一张地图跑路。有了GPS不是太容易了吗?关于地图,他的解释就是在战争中我们可以有卫星侦察的照片,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们来不及有这个照片,那么就要依靠人力侦察,而往往干这个都不是专家,什么叫人民战争你们懂吗?这还是有文化的人画的,打仗的时候都可能是个不认字的老太太老大爷画的你怎么办?准也得走不准也得走,因为你是军人要完成任务,这没什么可以说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
  按照我的地图,目标——也就是我们新训队的驻地是在70公里以外,这个距离狗屁都不算,但是地图不准的话就是要多跑路,比例尺想都不用想肯定也是不准的,而这一带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过,也没有什么地形地貌突出的标志物作什么参考——这一带是绝对的山脉丛林是绝对原始的。按照公路走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傻子都明白狗头高中队不知道在哪儿给我们安排了监视哨,就等着我们,抓住就得走人。
  然后就让我们选择是带一个水壶还是带一把开山刀——就是你们在老美的电影里面见过的那种大砍刀,军用的都差不多,我们后来到了狗头大队在炊事班帮厨都用这个砍排骨,觉得比菜刀好使的多。
  我们都没有选择水壶,都是开山刀。因为在林子里刀比水更重要。我们就穿着自己的迷彩服和胶鞋,戴着作训帽,肩上挎着开山刀,兜里装着指北针和那张狗日的手绘的20张基本找不到太多的共同点的地图,傻了吧唧的站成一排。
  然后高中队就说这个科目叫“丛林流浪”。特种兵在敌后要是和分队失散——原因很多,譬如你留下阻击追兵任务完成后撤回,譬如你不慎被俘虏而且来不及拉光荣弹后来又脱逃出来——总之,你被孤独的一个人扔在野外的时候就得靠这个本事,狗头高中队还说这还算对我们不错了,因为大多数情况下连这个地图都没有你就自己看星星跑路吧。
  我们的时间是一天半加一夜,现在是中午11点,也就是说明天天黑以前必须都回来,回不来的就淘汰。后来我跟洋人特种兵哥们交流,他们说也这么被收拾过虽然形式不一样但是换汤不换药,再后来我退伍以后接触了一些资料,原来这也是基础科目还被一个美国人写进了专栏小说。但是我还是要写一次,因为印象太深了。如果你觉得重复,可以跳过去。
  然后我们就换了那4辆小王八迷彩吉普车,还被蒙着眼睛蒙的严严实实的被他们带着往四个不同的方向走,在山里再次转圈,然后就开一会丢下一个开一会丢下一个。从路面的颠簸我知道已经离开了公路。
  我实在记不起来当时多久丢下一个了,因为我的心里忐忑不安的,我相信大多数人也记不住。因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在老部队没有把你单独往人生地不熟的丛林里面扔过。都是安全第一战友情意重,不敢让你出一点劳什子事情。
  我心里开始悲凉,然后就开始怀念我们山沟里那个鸟步兵团的小侦察连,怀念我的苗连陈排,还有我的弟兄们,他们是不会把我单独一个丢在山里的原始丛林里面的。我要是没有了,他们会全体出动把方圆几十里的大山翻个遍。拿个高音喇叭不断喊小庄小庄你在哪儿,还会不时拿空包弹往天上打给我指引方向。
  我的眼泪悄悄出来,浸湿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马达坐在我身边他抓紧我的手:“龟儿子别害怕,你没问题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黑风在耳边呼啸山林,我知道里面危机四伏。我知道里面有狼,因为我们在夜晚听过狼在互相打招呼,当时我就怕的不行不行的。都下去了。
  然后轮到我了。我被丢下来,等到我摘下来蒙眼布,那辆小王八吉普车已经走了。我看看四周,我在一个空地上。
  黑风,丛林,山谷,蓝天,白云。
  还有什么?
  就是我一个18岁生日还有半个月的小列兵。
  你知道什么叫渺小吗?
  我当时就意识到了。
  我以前就看过《第一滴血》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给丢在一片大山里面。
  我不敢喊,因为怕招来狼。
  只剩下我自己了,现在没有人帮助我了。
  要是有一支81自动步枪我就不害怕了,我说过我是自动步枪速射的高手,我估计狼不会有我的速射快,35秒内,我可以准确的打出30发子弹,而且全部命中100米到50米距离从前面60度角范围内刚刚跳出来的钢板靶。我更换弹匣的速度也很快,最后一发子弹打完的时候,我的左手已经从胸前拔出了备用弹匣,然后空枪挂机的同时备用弹匣已经撬掉了空弹匣直接装上然后就拉栓射击不超过2秒钟子弹就续上了,我相信狼没有那么多,因为我会带150发子弹。——但是我现在只有一把开山刀。
  泪水流下来。
  我的腿在发软。
  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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