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腋臭,一直生活在旁人的冷嘲热讽反义词中。不敢同别人一起搭电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在朝鲜生活是什么感觉? - 知乎8516被浏览2100899分享邀请回答20K1714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9529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他霸占她,利用权势逼迫她一步步走进恶魔的囚笼。他强迫她戴上订婚戒指,强迫她…只因他掌握着哥哥的命运。四年婚姻,他放纵不羁,花花大少。她住豪宅,是人人羡慕的娇宠夫人《玩宠》3】 - 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日志,人人网,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儿的公共主页
国人最大的误会: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南方人以为北方人不怕冷。。。
共11249篇&&
【他霸占她,利用权势逼迫她一步步走进恶魔的囚笼。他强迫她戴上订婚戒指,强迫她…只因他掌握着哥哥的命运。四年婚姻,他放纵不羁,花花大少。她住豪宅,是人人羡慕的娇宠夫人《玩宠》3】
《玩宠》 作者:雨革月 【潇湘VIP手打完结】
&不要。&他不喜欢喝灌装的。
  娟子正面朝门口,眼神募地一紧,推推裴然胳膊道,&喂,好大一只美女,从你老公车上下来的。&
  裴然扭过头张望,果然是安辰羽的车,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似乎在等人。
  田菲菲买了一罐咖啡,高跟鞋踩出非常悦耳的节奏从裴然身边掠过,兴致冲冲的朝保时捷走去,安辰羽很绅士的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两个人急驰而去,连片尘土也没扬起。
  车辆穿过一道道十字路,最后上了高速,安辰羽正通过蓝牙耳机与陆艺对话,&今晚的视讯取消,晚八点之前在w市的总统套房为我和田小姐准备两套礼服。&
  这是一场不错的慈善会,对东启的未来发展方向十分有利,在这里会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名人,又可以顺便给原何新一个下马威,这次的竞标安辰羽拿定了!
  &把资料再看一遍,每一个都要熟记。&安辰羽将即将参加的几个重量级名人资料一股脑塞给田菲菲。
  随后又熟练的拨通裴然的电话。
  &喂。&
  宝贝,今晚你老公有工作,不能陪你了,记得早点回家,不许到处玩。他压低了声音,而且很严肃,让人丝毫感觉不出肉麻。
  &嗯,你在哪?&
  &我在去w市的路上,喜欢什么,我给你买&&&他言语间还是露出了一丝宠溺,田菲菲抬眼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秒,又有些黯然的转过头。
  &不用了。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嗯,再见。&
  &再见&
  因为裴然那一句&好好工作,注意休息&安辰羽感到心情空前的愉悦,连嘴角不自觉弯起也没有察觉。他喜欢被她关心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还是她的丈夫。
  缘起缘灭应有时 44 奈何姻缘
  这段时间,同学都开始忙着整理自己的作品,选两之三幅交给何教授,由他审核,好的自然留下来,有发展潜能的也留下,红花总是需要绿叶的,以他为主角的画展怎么也少不了几幅明显不如他又很有潜力的作品,以显示&名师高徒&四个字的价值。
  何大同似乎还有些不死心,连何教授也多次把裴然拉出教室,单独促膝长谈,大意是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没有坏处的。裴然甚为反感,凡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都不冷不热的回绝,见她态度强硬,何教授怒了,便也不再多话。甚至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作品往犄角旮旯一扔。
  而何大同一如既往的死缠烂打,动手动脚,裴然虽然厌恶可也不敢轻易告诉安辰羽,毕竟何大同罪不至残。
  被何教授冷落,这让裴然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暗忖,画展的空位自己百分百没戏了。娟子听了这事气的牙痒痒,骂道:个老不死的,有种过来潜姑奶奶,我非割了他XX,再给他装个OO不可!
  对于娟子一系列惊悚的言论,裴然又好气又好笑,两个人认识三年多了,从来都是南辕北辙的性格,毫无共同点,可就是这么两个反差极大的人却铁的不可思议。
  娟子觉着反正画展的事泡汤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给何大同点颜色瞅瞅。谁叫裴然心地善良,没狠心告诉安辰羽,否则何大同大概要被人揍成何大头了!
  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拉上燕为卿,娟子在G大美术系把何大同骗出来,骗到人烟稀少的图书馆拐角,先质问他为什么老骚扰裴然。
  何大同眼睛一瞪,关你屁事!
  娟子二话不说,跟燕为卿把何大同打了。指着燕为卿告诉坐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的何大同道,睁开你的眯缝眼看清楚,这个人就是裴然的正牌男友,等你赚够一千万顺便整个容再过来排队。
  从那以后,裴然忽然发现何大同消失了,再也没有过来纠缠自己,有一次不小心碰见,她正想着怎么躲避,孰料对方比她躲的还快,仿佛发现鬼一样,一溜烟不见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娟子恋爱了,这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是哪个勇敢的男人接受了她?
  裴然跟娟子相处,几乎很少听她谈论自己的感情,所以当听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时,惊讶的合不拢嘴。当得知她的男友是冷楚时,裴然脸色大变。
  这怎么可能!
  娟子脸红的像煮熟的大闸蟹,支支吾吾解释不清,反正这事就糊里糊涂定了。在裴然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本来交的男友不是冷楚,准备正式确定关系后再告诉裴然的,结果就在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前一刻还为她放烟花搞浪漫的男孩,后一刻拿着冷楚的两万块钱走了。
  接下来自然不用说了,她备受冷楚的冷嘲热讽加奚落,他扬言她看中的男人都不是好货,几万块钱都可以搞定,娟子为此连续找了三个男友,无一例外都被冷楚打发了。
  她暴跳如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疯狂买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酒后乱性把冷楚给弓虽.女干了&&
  反正人已经被强了,于是她穿好衣服,留下一百元小费准备逃的时候对方醒了,把一百元砸她脑袋上,又反强过来,最后两人互强了,商量一下,觉得谁也没吃亏,反正她也找不到男友,干脆就先拿冷楚来试炼试炼&&
  这下,裴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娟子的语气,也不是很讨厌冷楚,可能是他的技术太好,让初尝禁果的她感觉到快乐了,娟子比她开放,对这种事没有那么在意,所以就不了了之。
  对于感情的问题外人还真不好插手,裴然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只能劝娟子一切小心为妙,不要太投入,记得做好措施。
  又到七里香花绽放的季节,从法国回来安辰羽就发现裴然特别钟爱七里香,连手机吊坠上的破椰壳也散发出七里香的味道,正好景盛岛就有几棵,点缀在绿篱中,天气一暖和,立刻绿中暗香,清新怡人。
  这段时间忙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总算逮到闲暇的日子,他便拉着裴然回景盛岛游泳。其实安辰羽的身材好的过火,只穿着一条紧身的四角裤站在裴然眼前,让她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总怕看到不该看的。
  男子的肌肉分布十分平整均匀,还有六块性感的腹肌,这样的身材绝对是经常在健身房保养出来的。
  &我不穿这个&&&裴然蹙着眉,她真不喜欢穿安辰羽给她买的泳衣。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看到。我看,你还不放心?&
  最不放心的就是被他看。这么恶心的泳装亏他买的出,上边是两块小布,挂着几根纤细的绳子,下面就干脆是几根布条,有点像丁字裤&&
  裴然一直都很害羞,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适应,考虑到逼她穿上比基尼,她肯定会手慌脚乱没心思学习,安辰羽便格外开恩的允许她穿自己买的。
  裴然自己买的泳衣上半身像小可爱的款型,露出一小截肚脐,蛮腰白白嫩嫩的,下边是平角短裤,在樱红色小碎花的衬托下,让安辰羽的眼睛越来越亮,放出不良信息的光芒,赞叹这或许就是人们形容的冰肌玉骨清无汗吧。虽然她没有穿上他渴望的那身,不过在他眼中,这个迷人的小妖精依旧很魅惑,身材真是好极了。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她的人多一点还是爱她的身体多一点。在这一刻,他甚至疑惑,如果她没有这么美,他还会爱她么,为她魂牵梦绕么?这个疑惑让他有些不舒服,也绝对不能让裴然知道。
  游泳这东西很奇怪,有些人一辈子也学不会,而有些人扔进水里扑腾两下就会基本的狗刨了。裴然属于前者,其实她也是有苦衷的,跟安辰羽在一起没什么安全感,她一看到那么深的水,四周无人(只有安辰羽)便紧张的不得了,一沾水不是抽筋就是呛水,所以总是不了了之。这次安辰羽不放过她,非把她按倒自己的大游泳池边,逼着她跳下去不可。
  无一例外,她呛到水了,咳的满面绯红,连眼眸也注满了水光,安辰羽看着心疼,却也有些失落,很显然,会不会游泳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想感受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彻头彻尾的霸占了她,却还总会萌生从未拥有过的感觉?安辰羽有些烦躁,便赌气的爬到岸上,撂下一句,&爱学不学,懒的理你。&
  裴然也跟在他后面爬上岸,一声不吭的走回房间冲洗,换衣,在他的臭脸色下显得平静却也无奈。
  跟裴然安静的性格相比,安辰羽要明显好动,他喜欢运动,喜欢玩乐,喜欢一切新奇的事务。
  可能孩子对安家来说真的很重要,安辰羽在维持了一年的有节制的婚姻生活后渐渐有些肆无忌惮了,只要裴然的身体能承受,不管她喜不喜欢,都会要她。每当这个时候,裴然就觉着自己特别像一个机器,正在合成后代的东西。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茫然,由于她的技术变现的太差了,安辰羽似乎有点厌烦,这几天便不再纠缠她,回家也变得越来越少,偶尔会打个电话查看她的行踪。
  这套公寓有五百多平方,少一个人就显得冷清十倍,李婶便经常过来陪她。
  裴然性格安静,早就忘了寂寞的味道,有人陪着过日子,没人陪也照样过。闲暇时便和朋友喝一杯茶。李婶是个特别风趣的中年人,相处久了,她也会跑到裴然的附近,放轻手脚的欣赏她作画,高兴时,会笑着说:夫人,我家儿子也很喜欢画画呢,没专门学过,不过画的倒也有板有眼,跟你的一样好看。
  裴然笑笑,很高兴有个人欣赏,这幅画了一半的油画就是她精心准备的毕业作品。
  这段时间裴然神经衰弱的老毛病又开始死灰复燃,安辰羽望着自从跟了他吃好喝好却怎么也不长肉的裴然,身体反倒越来越差,除了失落还是失落,难道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哪怕一分一秒也没有么?
  不喜欢安辰羽的心理医生,她总觉得无法敞开心扉,因为对方时刻准备着将她的每一个秘密透露给安辰羽,所以她也就含含糊糊的应付。
  压力过大,她受不了,终于打电话给燕为卿,聘请他做自己的专业心理医生,因为好多话,她只敢对他说,也只有他能最清晰的洞悉她。
  几日不见,裴然憔悴的让燕为卿大吃一惊。
  除了准备毕业作品的压力,她还有一个积压内心多年,始终无法痊愈的心结。这个心结让她最近总是梦见方知墨,他孤寂冷漠的身影站在一个空旷的世界,无论她怎么试图打招呼,都唤不回他怜惜的回眸,裴然急了,跑过去,却越跑越远&&
  缘起缘灭应有时 45 安辰羽,你混蛋!
  对待感情,男人永远比女人狠毒。
  裴然是笑着走出燕为卿的办公室的,她似乎感觉轻松多了,情绪就像堆积的洪水,总要找个发泄口才会平息压抑。
  回到家时,安辰羽居然也在,才五点,他回来的真早。
  李婶今天没过来,裴然洗漱干净,习惯性的走进厨房,她问,&今晚吃寿司可以么?&
  安辰羽放下报纸,乌黑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一会,&我在外面吃过了。&
  她的气色好很多,可是永远都不会真正快乐。安辰羽微微抚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婚姻,从一开始的激烈与热情逐渐在冷却,不是爱冷却,是男人本来就吝啬的热情在冷却。
  纵使对一个女人再感兴趣,却一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对于安辰羽这样自负自傲的人无疑是一种折磨,这个折磨他忍受了三年多。
  此刻,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目光打量着卷寿司的裴然,她依旧那么漂亮,可惜只是一具躯壳,里面没有让他感动的灵魂。
  将一枚枚圆圆的寿司整齐的摆放在精美的白玉瓷盘里,她抬头刚想叫安辰羽过来尝一口,坐在客厅的他突然起身,接了一个电话,是田菲菲打来的,大意是邀请安辰羽做男伴出席某场合,安辰羽很绅士的回绝了她,说会和女友出席,对方笑了笑,挂断。
  原来文婷真的要结婚了,裴然觉着这个女子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她足够冷静,没有在安辰羽这棵永远给不了女人安全港湾的树上吊死。新郎是文海的外甥金莱也就是安辰羽旧情人金真儿的哥哥。
  上流社会每个人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文婷竟派人送来请柬,邀请安辰羽与裴然出席。大概还存在某些难以名状的希翼吧,想知道他在面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结婚时会有什么反应,哪怕是一点点的表情波动也会让文婷对这段感情无怨无悔&&
  金太太虽说是文海的妹妹,不过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兄妹那般热络,算是不冷不热的那种。谁叫兄妹俩有一个特别风流潇洒的父亲,父亲有五个姨太太,可见兄妹俩的关系还真的有点远,可不管怎样也算沾亲带故,冲这一点,出席这场婚礼的达官贵族还是络绎不绝。
  裴然原本不想去,可是安辰羽的脸色很不好,他冷哼了声,&我已经拒绝田菲菲了,难道你要我再去找她?&
  这次换了一家造型沙龙,原先那家因为文婷撞衫事件被牵扯,名声直速下降,所以做人还是尽量多给别人留点余地,缺德之事不利于长远发展。
  安辰羽似乎很喜欢打扮她,可能男人心里也有一个芭比情结,这次的礼服是他挑选的,一件雪白缀有金色亮片的长款,出自今年当红女设计师艾伦之手,大胆的采用了立体褶皱,面料配以薄纱与丝绸,完美而奢华却也不失俏丽与知性之美。无肩带的设计让裴然有点害羞,安辰羽却邪笑着说:放心,你的胸围刚好能撑起,至于露出的大片粉嫩肩膀,造型师则聪明的以裴然一头亮丽的黑发遮挡,吹烫成迷人的大波浪,非常适合裴然的脸型,又让女人天生的妩媚从骨子里透出来。
  造型师开玩笑道,&以裴小姐的条件不去做明星简直亏大了。我见过太多女明星,她们卸了妆连裴小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她不打扮的时候也一般般。&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安辰羽忍不住冒出一句。裴然到底漂不漂亮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狭窄的心肠不太喜欢别的男人赞美她。
  婚礼派对安排在金家所在的阳茗山别墅。阳茗山在t市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豪区,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阳茗山地处城市中心地带,风景秀丽,拥有天然的古木森林,悬崖峭壁,是标准的原生态生活领域,却也不失人工雕琢的柏油马路。
  这样的地方清净幽雅却也显得有点寒森,裴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自言自语道:&这种地方白给我都不住,太偏僻了,如果遭遇抢劫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笨蛋,这里的马路两旁,到处都是监控装备,保安24小时值班,只有你这种脑子的土匪才会过来抢劫。&
  裴然被他说得粉颊一红,由于声音天生娇软,小声辩驳时竟有点娇嗔的味道,&我哪知道这里有电子眼。&
  听在安辰羽耳中十分舒服,和挠痒痒一样,不禁调侃她道,&你为什么不经常对我撒撒娇呢?比如拉着我的手说坏哥哥,给我买这个!我想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给你弄到。&
  &这么恶心的事还是留给你的红颜知己去做吧。&他后面那一大票女人肯定十分乐意接受这项任务。
  小东西也学会讽刺人了,安辰羽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又问道:&小然,当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内心深处真的一点点异样都没有么?&
  &什么异样?&
  &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碰我&&&
  &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么?你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我没有本事管你。&
  &你从来都不管我,怎么知道没本事。&安辰羽嘴角的笑意渐渐有些冷。
  &你从来都不屑拿出真心对我,只要看到任何我身边任何坏事,也不管是真是假,或者你根本就是懒得管是真是假,就急忙给我定罪!&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丈夫对待过。连一丝丝卑微的在意也不肯表现出。
  依稀记得法国城堡的那晚,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他,如果没有苏澄,他该是多么的感动和幸福,可惜在她推开门的那瞬间,苏澄突然抓住了他的男性部位,这一幕他来不及阻止,深深的怔住,透过她漠然的目光,安辰羽突然感觉再多的解释都没用了,因为在裴然的心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当她看到如此龌龊的一幕,早已定了他的罪。否则就不会无情的说&打扰了,你们继续&,也不会更加无情的关上门离开&&
  面对安辰羽的指责,她竟无言以对,不可否认他将自己看的很透,可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敢说他没做过坏事!
  &裴然,你爱过我么,哪怕是一点点。&
  &下雨了,那看到前面的路。&裴然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好长时间,始终没有抬起来望他一眼。
  &你在逃避。你究竟是不敢爱我,害怕背叛初恋,还是不屑爱我&&&
  一直很有节奏的心脏似乎被这句话刺了下,悄悄收缩,发疼的蜷起。裴然用力的绞着手指,用沉默来回答。
  &那是个胆小鬼,你不敢爱我,呵呵~&似乎得到了答案,安辰羽笑的格外讽刺。&你自私又吝啬,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不敢拿出一点点真心给我。当然你也很自卑,你不信任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
  &求你别说了&&&心里很乱,她抗拒如此犀利的安辰羽,好似一只捕食的猎豹,优雅的将猎物逼近自己的包围圈。
  &&&&他果真不再说了,全神贯注的开车,只是眼眸凉薄如霜。
  她怔怔的望着摇摆的雨刷,有些茫然,心底的柔软只能不断蜷缩,害怕曝光于白昼之中。
  完全欧式化的布置,富丽堂皇,普通人家的婚礼尚且砸重金安排,何况上流社会的,简直是取精华中的精华。文婷的脸上有着新嫁娘的红晕,修的十分精致的眉毛格外安宁,她穿着高贵如中世纪公主一般的礼服,成为现场的焦点,每一个新娘都是她的派对的焦点。
  新郎金莱是个高大健硕的男子,长相憨厚朴实,目光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他牵着文婷的手微笑着与安辰羽打招呼,&安兄,好久不见。&
  大家模式化的寒暄一番,该祝福的祝福,该恭喜的恭喜,文婷始终面含微笑,裴然却感觉她的笑很勉强,没有达到眼睛里。
  趁着男人说话的功夫,文婷突然主动与裴然攀谈。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不过你是今晚的焦点。&
  &可以向安先生借你聊聊么?&
  裴然没想到文婷会主动邀请她,便不禁望向安辰羽,安辰羽立刻走过来无所谓道,&去吧,不要太久,我会找你的。&
  &我又不是女巫,难道安先生还怕我吃了你的宝贝?&文婷似笑非笑,让人一时看不出这话中是否有醋意。
  今晚还遇到一个老熟人,肖腾静。据说她刚刚回国,虽然跟安辰羽存在了一些芥蒂,不过安辰羽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她,两个人打过招呼,肖腾静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裴然不想过去打扰,便随着文婷往花园走去。
  &你爱辰羽么?&
  裴然一愣,没想到对方第一句就是这个,她犹疑半晌才道,&这跟你有关系么?&
  文婷兀自倒了一杯烈酒,递给裴然,裴然摇了摇头,她便一饮而尽,&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如果你不爱他,我会很开心,我希望他不幸福。&
  &你还爱他?&
  &呵呵,这个还重要么?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曾经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喝了几杯烈酒,文婷似乎陷入了痴迷的回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忆别的男人了,明天,她将成为金太太。
  &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生病了,他冒着大雨开车送我去医院,我生气的时候,他会喊我宝贝,我吃醋的时候,他会抱着我说下次再也不会了,我从不跟他要任何东西,他却总是买给我任何最好的东西,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从未意识到他是如此的爱我&&&文婷长长的丹凤眼有些迷醉,泛着小女人的妩媚,&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很奇怪?他对你这么好过么?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快乐,毕竟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技术好的很,不像从前年少的时候,又急又不知道体贴人,总是弄疼我&&&文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轻亵的味道,反而带着点回忆的泪光。
  裴然坐在露天的花梨木椅上,目光幽幽望着人来人往的派对大厅,每个人都只有手指那么大。&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没有办法完全占有他的身体。他很花心,心里明明爱着我却还可以同时和好几个女人有身体上的来往。我恨他。&文婷低沉的微笑,裴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么多,毕竟两个人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是呀,他很花心。&这一点裴然承认。
  &男人是可以把爱和性分开的,他们很自私,一边追求精神的至高境界,一边又舍不得肉体的享受。他们追寻不同女人带来的刺激,可我越是爱他就越无法接受,所以我就找别的男人来报复他,让他尝一尝这种痛。结果,他很痛苦很愤怒,看看吧,这个男人多自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呀,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一点裴然也承认,心情灰蒙蒙的,突然感觉很可笑。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么?&文婷努力的凝视裴然的眼睛,似乎想要挖掘点什么出来。
  &如果在意,那将是无边无尽的怒海,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他是个坏男人,爱自己的女人应该学着不去在意他。&
  &你不是爱自己,你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文婷忽然笑了,那笑意依旧没有达到眼睛,显得格外寒冷。
  可能是担心文婷在裴然面前说他坏话,安辰羽跟肖腾静聊了一会就离开众人,独自去花园寻找裴然。
  文婷居然没有一丝挽留,反而很大气的挺直脊背,笑道,&耽误你们了,我去叫人给你们送些酒水。&说着,很识趣的走开。
  &她跟你说什么了?&安辰羽先是观察了裴然的脸色,没什么异样。
  &就是随便聊一聊。&
  &是不是关于我?&
  &嗯。&
  &你别信她的,呃,我的意思是,谁,谁没有过去啊&&&他抓起裴然的手往花园的深处走,隔着蔷薇花丛,他不悦道,&跟她聊两句意思一下就好,你还真跟她坐下来这么久!&
  离的这么近,她清晰的嗅到安辰羽的鼻息带了熏然而香醇的酒气,&你喝酒了?回去还要开车呢。&
  &就喝了一杯,不碍事。&月色总是让人格外动情,他也注意到离自己这么近的裴然脖子上好香,粉白粉白的,凑近了闻一闻,是她特有的体香,还有两人最喜欢用的沐浴乳味道。
  &别&&会被人看见的&&&裴然脸色一红,急忙推开他。
  被她一推,身体反而更加兴奋,他气息有些不稳,难以自禁的掐着她柔软的小腰。
  &不会被人看见的,你的手袋里有口红,嘴巴上的就让我吃掉吧&&&他掐紧了那不安分的柔美,不盈一握,让人每一次碰触都会失控,薄唇轻轻靠近,压下,猛的吸住她的小嘴。
  &唔&&&她的小手本能的搭在他的胸膛上,却推不动,最后被两只大手握住,分开,牵引着它们攀住安辰羽的颈项。
  &抱着我的脖子,否则你会很累。&他一边诱哄一边教授她经验。
  他的唇炙热的像烈焰,不断炙烤着裴然惊惶的小嘴,她不停朝四周张望,很怕突然冒出三两个人。
  &味道真好,再张开一点。&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低哑的命令,并不时的反馈给她他此时的感受。
  并不急着攻城掠地,他充满了挑逗意味的在她的小嘴里吹了口气,那口温热的气息瞬时回荡裴然的口腔,让她浑身战栗,酥麻的险些脚软,不禁眼泪汪汪瞪着安辰羽,祈求他不要玩的太过火。
  &学着我的样子,吹一口气,否则我就在这里要你&&&
  裴然被他逼的无路可走,只觉得有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她颤抖的学着他的样子轻轻一吹,安辰羽闷哼一声,恰似久旱的深渊得到了满足,可惜总也填不满这贪念。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哑,&做的很好,现在把舌头伸出来一点&&&
  月光被蔷薇筛落了一地银光,带着醉人的微醺与羞涩,遮挡了两个偷吃禁果的身影。
  别墅主楼的第四层,文婷像雕塑一样望着茂密花园里缠绵的男女,神情出奇的镇定,如风过无痕,她的心凉凉的,却也恨恨的,突然希望裴然在这一秒突然死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半个城市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这里依然歌舞升平,高潮才刚刚点燃。
  裴然不喜欢熬夜,嘴巴还有些肿,粉颊微红的打个哈欠,急忙去拿了一杯冰镇的饮料解乏。肖腾静挽着一位男士的胳膊正走向舞池,目光忽然落在她身上,大约愣了六秒左右,忽然尴尬的撇出一抹微笑,裴然一动不动望着她,看着她走向自己。
  &我这次回来匆忙,有时间可以请你出来喝杯咖啡么?&肖腾静比从前更年轻了,却有股堕落的味道。
  &你的舞伴在等你。&裴然平和的提醒她,跟她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午夜十二点时安辰羽跟主任告辞,带着裴然回家。她早就困了,盖着安辰羽的外套蜷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两只大手拿着她酸痛的脚,将害的她酸痛的罪魁祸首&&五寸高跟卸掉。脚上没了累赘,明显的浑身也跟着轻松多了,纤细白嫩的玉足满足的往一起靠了靠。
  由于车子的质量实在太好,基本感觉不到飞驰电掣带来的不适,她睡的很安逸,外面的雨倒是越来越大了,偶尔一道银色的光撕拉划开乌黑的天际,轰隆巨响,雷鸣阵阵,t市迎来了罕见的一场暴雨。安辰羽从容的换挡,企图开的慢一些,身体猛然一震。他又急忙踩刹车,夜雨中黑色的保时捷像一道离弦之箭,横冲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在冲上高速公路之前,安辰羽猛打方向盘,一个急速转弯,车子冲进了风景区,飞过草地,继续前行,撞进树林,巨大的刮擦声震醒了裴然,她带着睡意的美眸安宁的凝视着安辰羽,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快趴下,护住头。&
  &&&&所有的景物都在倒退,石头,树林,不断刮擦,裴然目瞪口呆。
  不能刹车了,安辰羽也不是不紧张,只是裴然更害怕,所以他不得不强装镇定。这跟以往的飞速飙车不同,前方是未知的路,或许平坦或许悬崖,可他无法选择,因为不转弯就会冲上高速公路,那将必死无疑。
  &闭上眼,护住头!!&他怒吼了一声。裴然几乎是同时弯下腰,惊恐的趴下。
  在她趴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身体忽然一沉,有个人紧紧的抱住了她,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那瞬间,身体仿佛离开了地球,有什么东西挤压着内脏,那真的只是一瞬间的短暂,大脑却仿佛停止了一个世纪。
  当裴然恢复知觉时,感觉有湿热的液体从头顶流下,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安辰羽却比她反应更快,迅速的从抽屉里翻出一柄结实的钢刀,对准车门,用力的翻撬,在这狭小的空间,他无法施展腿部的力量。裴然看见他莹白如玉的手背上一片血迹&&
  车门终于打开,他拖着裴然从车里爬出,不给一分一秒喘息的机会,用恐怖的力气拽着她狂奔,近乎是拖着的,那一刻裴然感觉手腕快要断了。
  在两人跨出了第一百米的那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与天空的雷鸣合二为一,火光像二战的硝烟,在黑夜里绽放,带着死神的微笑,舔舐生命。
  瓢泼似的雨随着雷鸣越来越小,渐渐淅淅沥沥,裴然一动不动的伏在泥泞的水坑里,安辰羽比她先回过神,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胃里一阵恶心。低低的诅咒了一声,他用力拽起裴然,&吓傻了吧,笨蛋。&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裴然僵硬的爬起来,那眼神分明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连续摸了好几遍上衣口袋还有裤子口袋,该死的,手机在车上!&有人想杀我。害怕么,现在赶紧逃,把我丢下,你或许会更安全。&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一出口声音竟藏不住哽咽,她浑身湿透了,头发上还沾满了泥水,可是为什么安辰羽却产生了一点错觉,她是不是在担心他,是这个意思么?如果是,他真是太开心了。
  嘴唇突然被压了一下,她陷入一个男子的怀抱,他脖颈的静脉配合着心跳,在她耳侧炙热的跳动。
  &你的手流血了&&&
  &皮肉伤,无所谓。&其实有所谓,他挺爱惜自己的手,谁都知道那是一双美到令女人都羞愧的手。尽管这辆车的性能独一无二的好,每一个部件都是精挑细选的特殊材料,但也不能百分百排除四溅的碎玻璃片,他怕裴然被毁容,所以用手挡住了她的脸。
  如果换做一般的车子,两个人现在早就魂归黄泉了。
  &你呢,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他斜飞入鬓的眉宇蹙起了一抹忧忡。直到捏捏裴然的胳膊和腿,再掐了掐她腹部和背部,确定她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
  望着黑压压的夜空,寂静而寒冷的树林,两个人浑身又湿又冷,偏偏这淅淅沥沥的小雨还不肯停止,因为怕打雷,两人也不敢往大树旁边躲,只能傻傻的站在空旷的地界分辨出路。
  &我们去事发地点顺着车轱辘印记走吧。&裴然小声的说,抓着男子胳膊的双手始终未松开。安辰羽忽然觉着自己小看裴然了,刚刚经历生死大考验的她居然还能立刻反应出逃生的路线,她果然是理智型的,所以才对他始终不动情,真是恶毒!
  他在腕表上按了一个按钮,黑色的空间立刻多了一道细微的光束,以前他顶讨厌这个多余的功能,现在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谢厂家的细致周到,回去得送他们一面小锦旗。
  光线太暗了,两个人紧紧相偎,弯着腰在地上摸索。裴然惨叫一声,有尖利的石子扎着她白嫩的脚了,安辰羽骂了一声笨蛋,竟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将自己的皮鞋一脱,拉起她的玉足,替她穿上,她的脚好小,穿着他的鞋,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我没事,你也穿一只吧,光着脚疼。&
  &少废话,我有袜子。&疼还能忍,可是踩着烂泥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地上得有多少细菌&&安辰羽忍着想吐的冲动继续朝前走,大手死死攥住裴然的,但怕她不吭声的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两个人顺着车胎的印记一路摸索,前方忽然出现三束光,是手电里发出的,裴然一喜,抱着安辰羽的胳膊遥指,&你看,有人过来了!&
  &是么。&他蹙着眉打量。
  三道光束很快集中到他与裴然的身上,刺的两人同时闭上眼,急忙抬手挡住。
  &找到他们了。&一个粗噶的男子兴高采烈的对两名同伴说。
  安辰羽握住裴然的大手在缓缓的收紧,有种异样的感觉让裴然心头的喜悦逐渐冷却。
  三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两人的对面,轮廓模糊,然而六双不怀好意的鼠目却格外清晰。
  &你们想干什么?&安辰羽亦不是善类的沉声发问。
  三个人哈哈大笑了一阵,其中一个公鸭嗓子将手电在裴然的胸部和腿部乱晃,&操,这妞可真漂亮!&
  三个人目光立刻交替,有无声的语言开始传播,顿时心领神会的露出淫笑,&臭小子,识相的话滚远点。&
  他们看到安辰羽的手在流血,三个人根本就不把受了伤且还没有他们胖的安辰羽放在眼里,尤其公鸭嗓子还是空手道冠军。三人便想在杀人灭口之前尝尝小美人的味道,这等货色在民间可不多见,他们只碰过艳俗的小姐,像裴然这种的还是第一次。
  安辰羽是男人,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三个东西想干什么,也通过一眼衡量了彼此的实力。
  裴然脸色一阵惨白,惊吓的抱着安辰羽胳膊,颤声尖叫,&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这是犯法,会判死刑的!!&
  &小美人,你不懂法律吧,弓虽.女干也不过蹲几年,车仑.女干大不了十年,嘿嘿嘿&&&
  不,不要!我不要!
  裴然浑身发抖的抱着安辰羽的腰,趴在他怀里哭,无声的向他求救。
  而安辰羽却显得相当平静,平静的让裴然绝望,只听他忽然冷笑几声,&他们要你,你就去呗,抱着我干什么!&
  &&&&裴然震惊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安辰羽冷漠的面容。
  哈哈哈|
  三个贼人笑成一团,一边骂安辰羽孬种一边调戏裴然,&美人,到哥哥这边,哥哥疼你!你男朋友不保护你,我们保护你,哈哈哈哈~&
  &滚啊,别连累我。&安辰羽不耐烦的推裴然,甚至弯下腰将她脚上的鞋子夺走,自己穿上。
  那三个贼人也愣了一下,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果然豪门多薄幸,等他们把小美人吃干抹净再过来灭了这小子。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裴然绝望的眸子里滑落,这一刻,除了心碎还是心碎,安辰羽居然不管她了,就这样把她推给别的男人&&
  羞愤,痛苦,裴然哭着提起裙子,撒腿就跑,一路跌跌撞撞,三个贼人一惊,小美人的速度还真快,简直小看她了。其中两人色欲熏心,竟急不可耐的去追裴然,剩下那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对付安辰羽,十分气愤的怒吼,&记得给老子留一口,否则把你们阉&&&
  当然这个人还没有吼完,就觉得门牙失去了知觉,他甚至还没看清安辰羽是怎么出手的,脑袋已经被对方的拳头砸歪了,紧接着那只穿着小牛皮鞋的脚狠狠踩在了男人的致命位置,有血水飞溅,这连贯动作仅用了十几秒,贼人像只剥了皮的老鼠,捧着下半身抽搐了下,血水与泥水化为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安辰羽拾起地上的匕首与手电筒,疯狂般的朝裴然消失的方向追去。
  密林深处传来裴然的尖叫,还有两束晃动的灯光,贼人将手电挂在树梢,一人按住裴然的手,一人按住她的腿。他们被眼前的尤物惊呆了,只能不停的吞咽,好美,比AV里任何一个女优都来的美,比国际明星还要美,这是现实社会中他们接触最近的一个美人,真有点舍不得下手杀她&&
  裴然气喘吁吁,早就吓得没了血色,在这在劫难逃的时刻,她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逃生的机会,&大哥,大哥,你们冷静下。我只是提醒一句,我有艾滋病。&
  &嘿嘿,吓唬谁呢,像你们这种被有钱公子包养的小美人,身体娇嫩着呢~&
  裴然惨白惨白的脸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那莫名其妙的笑竟让两只禽兽稍微诧异了下,&你笑什么,是不是等不及啊!&
  &你们也不去查查包养我的那个畜生,他每天最起码要三个女人,不管是夜店里的小姐还是名门千金,统统来者不拒,我就是被他传染的!&说着竟潸然泪下,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个谎撒的险,对方眼里半信半疑的。所以吓得眼泪直掉,却让两个劫匪误以为她是悔恨伤心的&&
  平头男子出道不深,似乎有些胆怯,&老大,我也听说花花公子生活糜烂腐朽,万一这娘们真有&&&
  &真有你妈!&公鸭嗓子低吼,众人只听&砰&&咔&,骨头碎裂的声音,裴然与公鸭嗓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从平头男子身后窜出的安辰羽,他手里握着巨大的石头,石头下面是天灵盖碎裂的头颅。
  &啊&&&&&&&
  阴森的树林传来女人和男人的尖叫。裴然有幸目睹了真实版的脑浆迸裂。
  公鸭嗓子也不是第一天杀人,却从没见过出手这么狠的。他震惊的瞪着安辰羽,训练有素的右手却已开始掏枪,三个人里只有他有枪,孰料安辰羽更快,飞起一脚,正中贼人下巴,险些踢断了他的下颌。
  这一脚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脑震荡的,以至于公鸭嗓子根本瞄不准目标,对着上方,空放一枪,安辰羽旋身一躲,重重跪在他小腹上,用几乎能拧断骨骼的力量钳制他持枪的右手。
  这个公鸭嗓子的身手显然经过专业的训练,猛然抬脚,从后方正中安辰羽后脑勺,这一脚够狠的,直踹的安辰羽手一松,被他就势一脚踹中小腹,急速倒退,最后撞倒了裴然,连匕首也掉了。
  顾不得疼痛,安辰羽低咒一句,再一次扑上去,空手道高手对空手道高手,这是一番血色的较量。拳头你来我往,公鸭嗓子的大脑还没从安辰羽的第一拳中恢复,无法瞄准目标开枪,可枪在他手中,对于安辰羽和裴然来说都是再危险不过的事。
  光线太暗了,裴然只能看见两个黑影扭成一团,她忍着刺鼻的血腥味,拾起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砰砰砰&&&三声没有目标的枪响,裴然本能的往地上一趴,第四声再也响不出了,因为短枪已经被安辰羽夺走,可惜子弹也已用光。
  求生欲使得两个男人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裴然睁大眼睛,努力分辨哪一个是安辰羽哪一个是贼人,在分清的那一秒,她闭上眼&&
  &呃&&&&&公鸭嗓子嘶哑的低吼像被骨头卡住了喉咙,裴然尖叫着松开手,仿佛受惊的小兽不停后退,一张小脸沾满了雨水与泪水。
  公鸭嗓子的后背直挺挺插着一柄军用匕首。
  安辰羽松了一口气,推开身上半死不活的人,邪笑道,&别怕,你干的很好。&说着将那柄匕首拔出,对着还没有死的男子又补上两刀,扎在他的左眼,男人发出嘶吼的哀鸣,抽搐成一团,可惜安辰羽不打算让他死,他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右眼先欠着,过些日子他会连本带利讨回。
  尸体,血,她杀人了&&
  裴然抖若筛糠的环住肩膀,当看到安辰羽剜下公鸭嗓子的眼珠时,胃部一阵翻腾,再也克制不住的干呕,可惜什么也呕不出,她只有一个反应,就是爬起来逃跑,竟赫然发现两条腿虚软的无力,继而被一双硬邦邦的臂膀箍住,揉进怀里,仿佛要将她镶嵌在他的体内,安辰羽从未这么用力的抱着她,让她的骨头都感觉到疼了。
  &好了,没事了,宝贝,别哭&&你做的真棒!&
  &呜呜呜&&我杀人了!!&在确定真的没事了之后,她终于放开嗓子嚎啕大哭,惊惶的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泪水伴着雨水像洪涝一般,即将湮灭安辰羽。
  他喘着粗气,宠溺的摸着那颗被雨水浇透的小脑袋,&别怕,他本来就该死,你不会有事的。&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啜泣了一小会儿,似乎又想起什么,猛然推开安辰羽的胸膛,啪的赏了他一个耳光,&你混蛋!!呜呜&&&
  原来她还记得他扔下她不管的仇呢。就算知道这是策略也还余怒未消,女人果然还是不理智的。
  &好,我是混蛋,可是我这不是过来救你了么~&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捧着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吻着她,一路向下,直到含住那张冰凉的小嘴,又香又软,用温柔而炙热的吻抚慰她满心的惶恐与不安。
  她无力的瘫在他的怀中,四肢还在发抖,想起刚才两个男人差点毁了她的那一幕她就不停的发抖,哭着抱紧安辰羽这个充满了温度的身体,却依旧觉着寒冷。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46
  由于阳茗山路段的24小时监控,保安在第一时间带着120赶到,大家很快发现烧焦了的车身残骸,在确定里面没有实体时断定车主还活着,在警犬的帮助下进行大规模搜寻,单看这辆车就不一般,车主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所以大家拿出了百分百的工作态度,生怕得罪了什么达官权归,失去赖以谋生的职业。
  安辰羽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由于失血过多中度昏迷,几乎被吓傻了的裴然浑身是血的抱着他跪在泥坑里。
  当制服了坏人,裴然还以为没事了,浑身无力的躺在他怀里,连他热情的吻也懒得拒绝,可是吻着吻着,他平时一向温热的唇逐渐冰凉,力气也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趴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裴然环住他的手渐渐下移,在他左边的腰际摸到一片粘湿,还带着人的体温,不是雨水,是从人体里流出的,她哭了,将手举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安辰羽,你醒醒,呜呜,不要吓我,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迷迷糊糊说了一声,&别怕&&&便一个人晕倒了,裴然环望着四周,两具尸体还有一个昏迷的男人,自己也好想晕过去&&
  她忽然想起跟歹徒搏斗的那一幕,当安辰羽夺走短枪的瞬间,歹徒的左手正抵在他左边的腰际,当时裴然还以为是拳头,现在想起来却是歹徒手中的军用小匕首。
  警方已经开始排查当晚所有与会的嘉宾,重点是调查安辰羽那辆保时捷进入车库后的所有录像,经过专业的技术鉴定,保时捷是被人做了很严重而且不容易察觉的手脚,此人定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手,生活中肯定接触过打量机械。
  警方要求出示每一个方位的录像,却得到这样的消息:当晚t市遭受近几年罕见的一场雷暴雨,阳茗山上的十家别墅全部遭受雷击,导致线路接收方面出现问题,监控设备暂时失灵,所以到了警方手中的录像带无一列外都是雪花点。暗自很显然进入了一个死结,一时无从下手。
  幸好警方还有一名罪犯掌握在手,就是正在抢救的公鸭嗓子。
  安辰羽的后腰缝了三针,算他命大,匕首斜刺进肌肉中,不算太深,而且匕首宽度较窄,从外观来看道口整齐并不骇人,此外他的右手也缠了一层纱布,幸好伤口很轻,都在真皮层附近,他担心留下伤疤,便请来专业的整形医师配合特殊治疗,确定不会变成麻子手后才放心的睡着。
  裴然从没见过嗜手如命成这般的男人,平时只见他双手修剪干净整齐,不愿刷锅洗碗,却从不知他私底下原来是这么爱惜的。用娟子的解释就是:小心啊,他可能是个gay,根据我多年看g-v的经验,百分之八十的gay对自己的外貌十分讲究在意,而且以美型男居多,这也是他们看上去比普通男人漂亮整洁的原因。
  冷楚被娟子的言论弄的恶心,便把她拖走了,讥讽道,&在你眼里,凡是长得好爱干净的男人就没有不是gay的!&
  很显然他也被娟子茶毒过。娟子曾力邀他一同欣赏了自己平时最爱的几部&动作片&,导致冷楚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男人就想吐。由此娟子总算确定自己的男友是正常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别的美少年而背叛她了。所以决定再多喜欢他一点。
  在一群尽心尽责,温柔体贴,照顾有方的美丽小护士呵护下,安辰羽原本就超健康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缝合部位开始结痂,养伤期间他只有两种睡姿,趴着或者右侧躺。
  羞答答的小护士,伸着葱管般白嫩的小手在他伤口附近擦洗,检查,眼睛里明显放出一点不该对待病人放出的光芒。安辰羽是典型的小型肌肉发达类,不夸张,却又使得每一块看上去都很迷人,不可否认,他花心也是有资本的,而受伤的位置正是传说中的做-爱-肌,据说这两块肌肉分别位于男人的腰侧,是一个性-感到秒-杀的部位。小护士热泪盈眶,众姐妹没有说错,她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肌肉,为什么她的男朋友这个地方只有两坨肥肉?
  离开之前,小护士还不忘温柔的叮嘱,&最近伤口会发痒,千万不要抓哦~&
  安辰羽还以迷人的微笑,小护士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部充血,急忙捂心遁逃。
  裴然正坐在沙发一角津津有味的看报纸,似乎没有注意小护士与安辰羽的眉来眼去。画展即将在紫藤廊举办,票价十元,还挺贵的。裴然不想要钱,只想在展厅要个小空位,不过根据何教授与何大同对她的深恶痛绝,这个愿望太渺茫了。报纸还配上了黑白的照片,何教授惺惺作态,一副斯文模样的与画廊管理层握手。裴然看到这里心里不舒服,赌气的把这张破报纸扔到一边。娟子正好发来一个短信:我们班脑残的班长号召大家后天参观何叫兽的画展,如果里面没有你的作品,我决定对着每一幅画都吐一口口水。
  呃,这个疯丫头!还有她是不是打错字了,教授怎么变成叫兽?
  安辰羽不舒服的呻吟拉回了裴然的注意力,&你太狠心了,我为了你腰都受伤了,你倒好,不是看报纸就是发短信。&
  &刚才有护士为你检查伤口,我不看报纸还能干什么?&她又不是护士。
  &可是护士现在走了。&
  &嗯,我倒杯水给你喝。&毕竟虎口脱险安辰羽功不可没,她做人向来恩怨分明,在他养伤期间,自己一定会尽力伺候的。
  &什么态度!你知道腰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嘛,这可是男人的腰!!&他重重的强调了&腰&字,裴然不以为然,想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微微浮起一层粉晕,觉着安辰羽这种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不严重,这段时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算了他是在指望不上裴然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将脸埋进枕头里,回忆那些红颜知己,听说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哪一个不是眼泪汪汪,光每天送来的百合玫瑰等等就将病房塞到爆炸,恨不得捧着他哭喊,心肝宝贝,不疼啊不疼&&
  &你过来。&他不甘心的抬起头,危险的眯起眼睛。
  &嗯?&她放下水杯,认真的望着他。
  &把头靠过来。&
  &&&不行,医生说这段时间你不适合做各种运动。&裴然指着杯子道,&水温正好,快喝吧。我已经打电话在你最喜欢的餐厅给你顶了一日三餐,现在我要去上课,晚上再过来看你。&
  安辰羽望着无情的女人,她收拾好包袱连一个吻都不给就跑了。
  心里气不过,暗暗诅咒裴然这学期每门都挂红灯。手机响了,他郁愤的接听,那头传来陆艺的声音,&老板,成华龙已经被警方提审,这小子嘴很硬而且经验十分老道,几个条子轮流下来都没套出什么线索。他伤势重又不能用刑,你说该怎么办?&
  &嗯,他什么时候出院?&
  &一个月后。&
  &弄点钱,给他用最好的药,让他活蹦乱跳早日出院。&
  &啊?&陆艺以为自己听错了。
  &记得再花点钱给上头的人,就说证据不足,过了48小时监禁期只好放人。媒体方面让冷楚摆平,不要惊动外界。&
  &啊?!!&陆艺傻眼了。
  &然后在半路上把这小子给我弄来,我亲自伺候他。&安辰羽阴鸷的笑了笑。
  陆艺哑然了,如果他是成华龙,最好认罪伏法,怎么着也得先进局子躲个一年半载再说。
  老板一般是比较歹毒的,如果他变好了只是为了方便更加歹毒而已。
  裴然用遥控器钥匙打开车门,觉着阳光不错,这种日子她都选择敞篷驾驶,刚要发动就看到后车镜里冒出一个人,是慕容寒越。他也是个衣冠禽兽的人物,平时看起来潇洒不羁的,没什么威胁感。
  &能谈谈么?&
  &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爱不爱安?&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谈的。&她礼貌的回绝。
  &为什么不爱呢,可以说找不到比他更完美的男人了,他身上有你们女人所幻想的一切。是不是因为方知墨?&
  &慕容先生,我不理解你们圈子里所为的情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从不轻易付出感情,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更不会看到优秀的男人便不能自己。在你们看来我不可理喻不识好歹,可我至少一旦付出就不会背叛。&她没有说自己究竟爱谁,只是认真的告诉一个人,她对爱情的态度,一切已经不言而喻。慕容寒越眼角微挑,似乎很长时间难以消化这种理论。
  真是一个极品女人,被这种女人爱上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惜这样的女人太少了,因为他们就像扑火的飞蛾,燃烧一次,得不到珍惜就会化为灰烬&&
  而幸福的男人没有尝试过失去,常常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扑火的飞蛾,非要等到她变成灰烬时方才知道后悔。
  下午是何教授的课,他有意无意凑到裴然身边,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挥动油彩的玉手。忽然道:&你其实挺有天分的,我很欣赏你。&
  这话让裴然颇为讶异,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教授您过奖了。&
  &如果有我的指导加上人脉关系,让你三年内出头一点也不难。&他笑着说。
  听他如是一说,裴然便觉着自己并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教授先给了颗蜜枣,又话中有话的提醒她他的能力,暗示她想在这个领域出头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他。可是他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裴然侧耳等待他的下文,可惜他背着手,故意卖弄玄机的走向下一个同学。
  裴然也没将此事特别放在心上,她早就有了燕为卿这个经纪人,两个人约好的,等她毕业就潜心往这个领域发展,燕为卿会安排一切,赚了钱三七分账,明显的让裴然赚足了便宜,裴然过意不去,硬是要六四分账。谁知燕为卿把眼睛一瞪,钱还一分没赚就开始这么豪气了,赶快练习去吧,别做白日梦了。
  在凯美倒闭不久,只开心了很短一段时间的童老大也迎来了经济危机,大家没辙,娟子建议全体人员去庙里烧香,看看有没有救。这个想法遭到了很多当代大学生的鄙视。后来还是冷楚给了一分生意,不算很大,不过酬劳还不错,就是最近he大楼某层楼里的某个中型办公部门需要为一场慈善基金筹备做宣传,这年头做善事不容易,既然做了就不能害羞,更不可以藏着掖着,怎么着也得让弄个巨幅广告喝响亮的广告语之类的。
  童老大以五年的工作经验顺利取得了某部门小经理的认可,互相签字画押,就开着它的御用座驾二手面包车(用了这么多年它依旧很卖力,很少出故障)拉着团伙赶工。
  基金筹备场所安排在he大楼十二层会听,这间大厅经常被有钱的厂家包下举行拍卖会或者做慈善,不管取多少花哨的名字,终归目的只有一个,动员圈地有钱人竞价拍一些没有使用价值却扬言有收藏价值的物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从唐朝古董到奥运会欧洲某国冠军的一双沾了不少脚汗的球鞋。据说这些不算什么,最离奇的一个东西竟是男足就十分钟不-射-后队长脑袋被砸的第一个易拉罐。对此,大家只能干笑下,继续工作,着实想不出那些匪夷所思东西的收藏价值。
  不过听说这次拍卖的大有来头,是国内某知名收藏家珍藏多年的宝贝,具有特别高的文化底蕴,而且还是祖传的,如此拿出来拍卖,立刻备受业内好评,感动八方,届时哪个有钱人敢不出高点价钱恐怕要被人白眼了。要知道有多少希望小学的孩子在眼巴巴等着呢,虽然慈善年年做,可是娃们的学校总也凑不够,所以大家只能继续做,努力做,做到凑够了学校的那一天。
  童老大这个所谓的广告公司和人们所普遍认识的正规公司有点区别,这区别在于他的员工什么都做,茶水果品乃至印刷传单铺桌布,甚至还有拖地擦玻璃。大家越来越不待见童老大了,童老大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哀求大家忍一忍,齐心合力帮助公司度过难关,不能让凯美看笑话。
  裴然从一楼某部门抱出一摞宣传单,目光忽然透过巨大的玻璃墙,仿佛被什么黏住了,再也拔不出。那瞬间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很还怕自己看错,急忙揉了揉眼睛,连传单撒了一地都未曾发觉。当她确定这是真的以后,便奋不顾身的冲向门口。
  方知墨,他是方知墨。
  站在一辆宝蓝色迈巴赫旁边的男子,侧颜沉浸在夺目的阳光里,轮廓早已退去了当年的青涩,无论脸庞还是身材都蒙上了一层成熟男人才有的轮廓。他的肤色已经接近于小麦色,从前那双如水般多情的眼眸已变成了望不见尽头的山川,内敛,沉郁,给人如青松覆雪般的距离。身姿挺拔,笔直而杨贵面料的西裤让他的长腿格外除尘夺目。
  时间凝结成了霜,裴然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来往,所有喧嚣都仿佛不再,她一步一步走下阶梯,颤抖的玉手缓缓抬起,哥哥&&
  方知墨忽然笑了,人们都说不爱笑的人往往笑起来很美,这微笑确实美的惊心动魄,他微微伸出手,一个珠玉般美丽的女孩欢快的跳到他身边,&ken,ken,ken,我家的ken!&
  裴然从来没见过这么清纯可爱的女孩,纯洁的让人不敢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方知墨神情依旧带着疏离,不过眼睛已经比之前的目空一切多了一丝宠溺,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用充满男性魅惑的磁性声音道,&谁是你家的,快上车。&
  女孩做个鬼脸开心的跳进车里,透过半开的车窗,裴然清晰地望见女孩亲了方知墨的脸颊,他没有任何排斥,嘴角还弯出一抹笑意,那一刻,明明暖阳融融,裴然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她的四肢僵硬,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就像无数个梦一样,她想使劲去追方知墨的,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哥哥&&
  裴然脚下一滑,膝盖重重的跌在了大理石地面,她感觉不到疼,却惊慌失措的望着开始发动的车子,跌倒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见哥哥的目光转向了这边,她甚至能想象到那双美丽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着狼狈的她&&可是哥哥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他淡然的像打量所有过往的人,只停留了三分之一秒,宝蓝色的迈巴赫驶进车道,汇入苍茫人流,唯独裴然呆呆的坐在地上。
  她真笨!
  干嘛不跑快点!
  还跌到了,害的哥哥没有看见她。
  裴然嗫嚅着从地上爬起来,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怔怔的走进大楼,将撤了满地的传单一张一张捡起,滴答滴答,是一滴滴清泪洒落洁净大理石的声音。
  他看见她了,可是没有表情的表情比任何都来的可怕。
  等了太长时间,裴然一直没出现,娟子便借口去找裴然顺便给自己放放风。
  等电梯打开时,娟子后退数步,以为撞倒了白天出来逛街的贞子。
  &喂,你的脸色怎么这样,不会是怀孕了吧!&娟子大呼小叫。
  裴然茫然的望着她,半响才呢喃一句,&他没有看见我&&娟子,我现在是不是很抽,嗯?告诉我,我是不是很丑!&
  &得了吧,曾经的t大系花,当今的g大系花,你要是丑,让我等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是么?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凝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二十一岁的女人。脑海却闪过了一个清纯不可方物的女孩,她好美好纯洁,她亲了她的哥哥&&
  &裴然,你不会是中邪了吧?&娟子张开五指在她眼前乱晃。
  &别胡说,我刚才有点中暑。&她突然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卑微而脆弱的自尊不敢将那一幕透露给任何人。她小心翼翼守着这个易碎的自尊,沉入了回忆里&&
  从那一天后,方知墨就像短暂的海市蜃楼再也没有露过面。安辰羽过了四天也出院了,精神好的很,晚上陪她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缠着她要亲亲。
  裴然的眼睛始终一眨一眨盯着屏幕,仿佛还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就连上衣被安辰羽脱光了也没察觉。她如着了魔一般,安辰羽越发越奇怪,这对所有女人来说都是枯燥无味的频道为何独独如此的吸引裴然?却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只好作罢,只一心的挑逗她。
  &宝贝,看看我,我比那个秃顶的主持人帅多了&&&
  她的眼睛里有一片泪光,安辰羽没有感到不对劲,因为裴然从来都是这样的,经常会流泪。可是反抗就很少见了,尤其还打他一耳光的反抗,安辰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她忽然站起身,却不知道什么也没穿的上身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火上浇油的考验安辰羽的意志力。她似乎是想逃,却没有成功,被安辰羽抓住了,很轻松的抱起来走进卧室。
  她的脸上弥漫过一丝红晕,软软的陷进被褥里,迷蒙的泪光顺着眼角滑落,忽然受惊一般的抬起头,正好清晰的看见安辰羽对她做的每一个动作,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丑陋,脑海浮出了两个画面,一个春节如天使亲吻哥哥的女孩,还有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像个荡-妇被人任意玩弄的女人。她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惧,只是死死的瞪着男女-连-在一起的部位,连安辰羽这么厚的脸皮都被她瞪的有点发毛,她这是怎么了?
  不,不,这不是她!
  她惊恐的望向落地窗,幸好窗帘都关上了,卧室的门也关的很好,不会被人发现的,不会被哥哥看到的&&
  当满足了安辰羽后,她急忙爬起来,逃也似地躲进浴室里,锁上门,像一只洁白的小兽紧紧的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温热的水流从花洒留下,浇在她汗水与泪水弥漫的脸庞。
  半响,似乎从迷蒙中苏醒,她赶紧拿起沐浴乳,一丝不苟的清洗着,洗得干干净净,下次见面她一定不会输给那个女孩,一定不会输&&
  当她颤抖的打开门时,安辰羽正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黑黝黝的眸子讳莫如深的望着她。
  &嫌弃我?是不是还想着方知墨?当你想他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副鬼样。&
  她惊恐的摇了摇头。
  浴室的门重重的合上,里面传来裴然痛苦的哀吟。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在床-上了。童老大打了三个未接电话催她赶工。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镜子前,望着苍白的自己,默默的拿出创可贴黏在玉颈一侧,又挑了件领口特别小的上衣,带着一身的疲惫来到he大楼门口,站在太阳下,很久很久,后来她热的受不了就站在大厅的玻璃墙后面,傻傻的望着车来车往。
  直到一辆宝蓝色的迈巴赫再次出现视野里,方知墨从容走下车,身旁站着干练而严肃的助理,助理将钥匙和小费递给泊车小弟,便陪同方知墨迈着又快又稳的步伐踏入he大楼。
  裴然急忙上前两步,哑然的望着飞快与她擦肩而过的方知墨。在她几乎绝望的那一刻,对方的脚步忽然一顿,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悠悠转过身,那千年潭渊的邃眸里再也没有裴然熟悉的情绪,或者说她完全看不透了,什么也感觉不到。
  助理有些诡异的望着方知墨,又扭过头探寻的盯着裴然。
  &哥&&&
  &刘瑞,你先上去。&在裴然刚发出一个音节前,方知墨不动声色的打断。
  十分会看颜色的职场精英自然不会过多参与这样的场景,刘瑞立刻会意,夹着公文包匆匆走进电梯。
  方知墨的身体没有完全转过来,只是维持着四十五度侧着身面对裴然,浓眉如墨,眸如寒玉,唇似渥丹,只是曾经所有青涩的轮廓都被一种沧桑与沉稳侵蚀,他才二十二岁,却散发着一种三十二岁的男人才会有的醇练,那一刻,裴然感觉他老了,不是身体,是心。
  她试探的走向他,尽管他没有微笑亦没有对她伸出手。走近了,却感觉周遭莫名的寒冷,她冷的手有点抖,无辜的眼眸倒映着他精致的轮廓,盯着他左侧额头靠近发根的部位,那里有一道疤,长约两厘米,微微倾斜,本来很隐秘,因为额前的发被风吹乱了。所以才露出&&
  裴然记得哥哥从前的额头没有疤痕的。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正伸向那个地方,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摸摸,因为千言万语的相思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她眸中的水。
  玉手落在了空中,什么也没有碰到。
  方知墨身体微微一侧,望着她险些碰触自己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安辰羽没钱了?&
  原来,原来他还记得她。
  裴然的眼睛立刻闪过欣喜,却没有注意到方知墨眼中的生疏与距离,她乖巧的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哥哥,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在德森上课&&&
  &你的问题真多。&他按了关门键,似乎想笑,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是么。裴然微微垂下长睫,再抬起时有些犹疑,&哥哥,你现在过的好么?你住在哪里?&
  &&&&男子始终平视前方的眼终于肯转过来正眼看她了,只可惜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烦。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让裴然忽然感到自己是个外人,一个啰嗦而又麻烦的女人,触动了别人的私生活。她吞咽了一下,颤声道,&对,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包含了她认为的字迹对他所有的亏欠,尽管她还不甚清楚字迹到底亏欠了多少?
  你予我一滴思露,我还你半生憔悴。
  她如水的眼眸和从前一样无辜,诱人,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诱-惑男人犯罪的眼睛,邪恶却也没好。方知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转向不断闪烁变幻的数字,脚下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晃动,裴然本能的想要扶着他的胳膊,像从前遇到惊吓时一样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抓住,哥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怔怔的扶着墙壁,像一只被遗弃的小鹿,眼眸飞快的闪过淡淡哀凉,随即垂下长睫,假装不在意,假装无所谓&&
  头顶的灯灭了两盏,还剩下一盏,电梯卡在了第二十层与二十一层之间。
  &哥哥&&&她扶着墙壁轻轻呢喃,却怎么也不敢说&我想你&三个字,她害怕再从他眼中看见不耐烦,看见厌恶,看见鄙夷。
  &刘瑞,电梯发生故障,我可能会迟到,通知一下与会的老总。&
  &是,boss。&
  他没有意思慌乱,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能影响他情绪的东西了。整个人像入定的老僧,宁和伫力,没有任何波动,好似遥远雪山沙漠化的苍松。
  裴然仿佛被电网袭击了无数次的小白鼠,再也不敢轻易靠近心中渴望的目标,乖乖的站在角落里望着他,不敢碰他,也不敢说话,就那般恍如隔世的望着。
  她看到他的表情终于泛出一丝柔和的接听电话,那边传来百灵鸟般好听的声音,是那天的清纯女孩。
  &ken,我做了好多冰激凌,嗯~好甜,今晚记得早点回来哦,想你想你想死你了,我要吃掉你&&&
  在女孩叽叽咕咕说更多之前,方知墨忽然抢白,却依旧温柔道,&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嗯,拜拜,么~&挂断之前女孩调皮的亲了他一口。
  裴然忽然明白了一切,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其实她早就明白的,只是不承认而已。玉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金属质地的栏杆,越握越紧,怔怔的望着梯壁发呆,连电梯何时启动,方知墨何时离开都没有察觉,最后她笑着走出了电梯,一个人,有些落魄,她打了电话,向童老大道歉,很认真的道歉,说身体不太舒服,真的不能工作了,前几天的钱她不要了。
  其实方知墨领走前提醒了她一声,只不过她在发呆,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深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方知墨没有任何起伏的收回目光,从容走出电梯。
  就像第一次走进这个城市一样,她茫然的环望一片钢铁森林,灯红酒绿,安静的走进星巴克,点了一杯蓝山,坐在靠窗的角落,她细致的品味着,泪珠混进了咖啡,味道更苦了,她又加了一块糖。
  衣香鬓影的肖腾静安静的坐在她对面,也点了一杯蓝山,意气风发的凝视着她,微笑。
  &你的手有点抖,把杯子放下吧,免得洒了。&肖腾静摸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裴然,&要不要来一支?&
  裴然摇了摇头。
  &你见过ken了?&
  &呵呵,他真是一枚珍珠,无论怎么蒙尘,都会散发谣言的光芒。他如今的成就我早就料到了。&肖腾静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眼底一片焦悴。
  &他身边那只小狐狸精可比当年的你有魅力啊,年纪还真小,妈的,老娘就输在年龄上。&她吞云吐雾,像在跟自己交谈。
  &呵呵,开放了这么多年,到如今我才发现,什么屁发展,有些思想史老祖宗根深蒂固传下来的,男人骨子里喜欢那层膜,喜欢假清纯真放-荡的女人,对真清纯假放-荡的倒是没胃口,这tm什么世道!&她弹了弹烟灰,继续唱独角戏。
  有位服务生过来提醒肖腾静不要吸烟,她眼睛一瞪,从包里掏出几十张红色的钞票砸到他脸上,大骂,&老娘唯一看上的男人先后被两个狐狸精抢了,就让我吸口烟,你会死啊!!&
  服务生被砸的满脸通红,将地上的钞票一张一张捡起,一共一千六,他将钱递给肖腾静,肖腾静不吱声,意思是给他的小费。这种巨额的消费可不多见,服务生犹疑再三便拿着钱离开了。
  &刚才说到哪了,都给打乱了。&肖腾静灌了一大口咖啡,&所以说我们两个烂货,都被男人玩蔫了,哦不,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玩男人,算了,不管谁玩谁,烂货就是烂货。他不会看上我们的。&
  &烂货&两个字似乎将裴然从遥远的时空拉回,她蓦地抬眸,有尖锐的光芒闪过,让肖腾静一怔,安静柔和的裴然仿佛受到了眼中的刺激,她跳了起来,指着肖腾静的脸怒吼,&你才是烂货,我不是我不是!!!&
  一杯咖啡将裴然葱头淋到脚,肖腾静觉着一杯不够,又把第二杯举起来,裴然用手挡住,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也毫不示弱,迅速还了一个耳光,两个典雅的,衣着上流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起来。
  也不是怎么太激烈的厮打,就是扇扇耳光,掐掐脖子,肖腾静的长指甲一不小心将裴然玉颈上的创口贴刮了下来,在她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三道抓痕,同时也让那烈火般的吻-痕曝光于天地,裴然一下懵了,肖腾静咯咯大笑。
  &就tm这样还不承认是烂货,咯咯&&&她捂着嘴笑,整理了一下被抓的生疼的头发,十分妖娆的唤来目瞪口呆的服务生,&买单。&
  裴然捂着脖子逃了,这是她第一次与肖腾静在对峙中落荒而逃。
  何教授的画展如期举行,那天是他事业生涯最倒霉的日子。事情是这样的,大家在上交作品给教授时都做了一定的保密,也就是谁也不知道谁画的是什么,而裴然与娟子只见基本没什么秘密,裴然的画,娟子八百年前就看过了,所以,当她看到自己好朋友的画被挂在一个显眼的角落却署名何叫兽时,顿时勃然大怒,历来导师霸占门徒心血或者师傅抢走徒弟功劳不是什么鲜见的新闻了,可她怎么也不能容忍这只叫兽玷污裴然的艺术灵魂,于是她走到了那个老头面前对他吐了一口口水。不用说,娟子被保安扔出了紫藤廊,她把这事告诉了燕为卿,燕为卿当晚就去找了何叫兽,也不知商榷了什么,反正第二天紫藤廊那幅画署名已改为裴然。
  何叫兽丢尽了人,在媒体不停的质问后,终于爆发了惊人的应对智商,&那幅画是我学生的,是紫藤廊工作人员的疏忽,在贴标签时出了差错,我代表所有工作人员以及我个人像裴小姐道歉,向各位媒体道歉。&
  此事就这搪塞过去了,不过明眼人都猜出其中的猫腻,何叫兽最近的书画事业陷入了低谷。倒是把裴然炒作的有了一点知名度,当然也就局限于几所学校。
  对于这两位侠肝义胆的朋友,裴然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她在本市最好的餐厅定下包间,邀请两个好吃的人进来饕餮。
  这段时间她不怎么出门的,现在精神好了点,也可以强颜欢笑了,就装作没事人一般,请了娟子和燕为卿。
  安辰羽最近在查车祸的事,幕后主谋一天不揪出来,他和裴然就一天不能摆脱危险,和谁知道那人何时还要下手。
  陆艺的办事效率很强,成华龙已经被安辰羽关在景威岛的地下室三天了,被安辰羽折磨的半死不活,最终才哭着说,他不知道要杀的人是安辰羽,否则怎么也不敢动手。他跟那两个兄弟是北方某个小城市的混混,平时最多买卖毒品,手头实在缺钱了才会干点杀人越货的勾当。
  兄弟三人上头有条线脚三皮,平时都是电话来往弄点货,直到前些日子,三皮突然主动打电话找他们,说是有一笔大买卖,做成了每人可以拿五百万,雇主还负责送他们出国。
  五百万啊,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数字,做梦都不敢想,五百万可以买多么好的房子,养多么美的女人啊。三个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大黑石修车出生的,手艺很不错,就是没钱自己开店铺。三皮给了他们一张地图,通过后山,腰上拴绳子,爬了一天一夜才溜进别墅区,根据地图找到车库,躲在里面,有人告诉他们监控录像坏了,只需躲着保安,其他的不用担忧。
  他们又根据车牌号准确找到安辰羽的车,做了手脚,便根据地图,一路冒着危险穿树林走小路,考指南针定位才躲过马路上的电子眼,埋伏在恰当的地点,以防安辰羽和裴然没死透。
  这一系列周密的部署,关键不在于他们多么厉害而是做内应的雇主对一切了如指掌,让安辰羽坚信对方是上流社会的人,熟悉阳茗山的一草一木。
  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三皮了,真名不详,样貌不详,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男性,身边有固定毒品,一直做这方面买卖。
  安辰羽黑道白道通吃,最不缺的就是关系网,他让陆艺准备充足的钱,以他的名义邀请t市某个很有威信的帮派老大,对方哪能不给安少面子,一顿饭下来,信誓旦旦的言道,一定会让手下排查此人,不负安少所托。
  白鹤帮想查的人还从来就没有漏网的,这让躲在暗处的三皮如惊弓之鸟,终于再也坐不下去,提着所有的存款跪着去求帮会老大,请自己的老大帮忙疏通关系,放他一条生路。他要是被抓住绝对死路一条,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雇主是谁,他只是一个中间人,更不知道目标竟是安少和他的女人。
  三皮的老大是欧洲铁义帮分会管辖下的一个分支,正好也处在t市,黑道素来拿人钱财替人消灭,他收了三皮的钱自然多少要尽一点力。期间又花了不少关系和金钱,最终得到一个渠道,有人给他一张名片,说此人叫ken,势力很大,可以去求他,不过他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如果有利益,就算是条虾米,他也会赏脸接见。
  三皮没辙了,找人写了封信,签字画押,详细说了自己干的这票买卖得罪了安少,最要ken肯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他愿意为ken卖命三年。若有违背,血书在此,他将遭到所有黑道的追杀。
  刘瑞把信带到的时候,方知墨正倚在躺椅上晒日光浴,阿乔则巧笑倩兮的给他捏肩捶背,不时在他脸上偷香一口。
  &你收了人家多少钱?&方知墨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瑞嘿嘿笑着,从口袋摸出一张卡双手递给方知墨,方知墨无动于衷,冷声道,&赏你的你就拿着,给我做什么?&
  &只有您同意了我才敢拿呀!boss,这就是一直小虾米,而且您不时最恨安辰羽么,呵呵,这次正好给他下个马威。&
  &这事跟安辰羽有关?&他缓缓摘下墨镜。
  &是,您看!&
  方知墨接过信件瞄了几眼,表情上看不出多大动静,酝酿了几秒,才气定神闲道,&把这个三皮带回来。&
  &老板,您同意啦?&刘瑞眉开眼笑。
  &查查他通讯记录,把那个雇主弄出来,然后杀了三皮,手脚利索点。&
  &&&&刘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47 这是不是错觉?
  方知墨的动作快,安辰羽的也不慢,当双方的人都找到三皮时,方知墨突然下令全部撤回。就这样,刘瑞的人躲在暗处,眼睁睁看安辰羽的爪牙把人掳走了。
  对于ken这个人,安辰羽从怀疑的那天就开始全面调查,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不得不承认相当震惊,连一向自负的眼眸也闪烁着嫉火。寒越和冷楚急忙提醒他淡定,所谓敌不动自己就按捺不住必输无疑,尽管他貌似也没有真正赢过。
  如今情敌不但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帅,哎,某人情圣不败的记录岌岌可危了。几个狐朋狗友惊喜的发现安辰羽也有落魄的时候,现在的他表面上洋洋得意抱着美人,其实底气并不怎么足的,就是死要面子而已。
  是呀,方知墨都没什么动作,他干嘛要这么紧张?
  千万不能泄露心底的在意,这只会让方知墨发现他的软肋,让裴然有恃无恐,更加无视他的感情。安辰羽郁愤的捏紧手中的签字笔,马上就要扭断了。他才不在意呢,他一点都不害怕,方知墨回来就回来呗,就凭裴然那个小东西,还能翻多大浪花?
  她只要敢萌生一点点花花心思,安辰羽就会在第一时间把花花心思的嫩芽根根掐断,连根拔起。
  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甚至开始抗拒跟他亲热,每次不是哭就是发抖,原来她早就知道方知墨回来了,八成两个奸-夫-淫-妇已经眉来眼去好几回了!
  呵呵,安辰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面前的文件一页也未翻,冷笑,他才不会吃醋呢,只有没有自信的可怜虫还会整日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他很镇定,从来不去想小东西向方知墨献媚,卖弄风情的画面,伸着两只藕臂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撒娇,然后跟方知墨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翻云覆雨,方知墨的双手抚-摸着她全身上下滑腻酥软的肌肤,方知墨的唇吮着只属于他才可碰触的甜美,小东西愉悦的大叫,扭动&&这些事他才不会去想,可是该死的,他脑子里除了想这些再也考虑不了别的。
  冷楚万分同情的叹了口气,替认真审核文件的安辰羽把前面的文件翻了一页,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淡定。你很不自信,我想你不是怕方知墨而是你从未真正掌握裴然的心。&
  &谁说我没掌握她!&安辰羽心烦意乱的掏出烟,点燃,迷离而阴暗的黑眸被烟雾氤氲。
  小东西只要敢表现出一丝心不在焉,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折磨她,让她欲-仙-欲-死,粉色的身体颤抖如筛糠一般,像凋零的落叶,绝望的趴在他的脚下,他用最狠毒的方式折磨她也折磨自己!裴然,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我说过的,不要骗我,你也答应过的,嫁给我时忘记方知墨,现在食言的是你,那就不要怪我用狠劲的履行做丈夫的权利!
  &好好,你掌握了她。&冷楚哼哼着。
  &少在那边看我笑话,你还是把自己的风流债处理好再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娟子是裴然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把人家肚子搞大就别想拍屁股走人,裴然到时候对你怎么着我是不会管的,但你敢动她一下,就休怪我&&&安辰羽半眯的美眸射出危险的光芒,很显然心情不好的他开始挑冷楚的刺了。
  &你以为我穷的连套子都买不起了?措施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有经验也不行,你跟我情况不一样。你们家侯门深似海,明知道不能娶她就不要缠着人家,方正该做的都做了,尝到鲜味就赶紧放手!&
  &哎哟,你也会用侯门深似海了,中文进步不少。&冷楚揶揄着,表情却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不想特别研究这个问题,甚至有点逃避的味道。
  &你不会对娟子动凡心了吧?&
  &谁动凡心了,我前天还跟瑶瑶风流快活呢。&冷楚再也没了方才隔岸观火的嘴脸,辩驳的如此着急,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蓦地,发现自己没有藏住情绪导致失态了,便仓皇道,&杂志社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防戴绿帽的良策吧。&
  安辰羽斜着眼,盯着狼狈逃走的冷楚一言不发。
  裴然缓缓掀开被子,两条腿疼的厉害,她蹒跚的踩在地毯上,透明的几乎要看到血管的玉手缓缓拉开窗帘,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阳光总是艳丽,却为何驱不走她心头的阴霾,她只知道,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具遍布痕迹的身体。
  她出神的望着喧嚣的城市,热闹的人群。
  何教授通过邮件告知她缺课次数太多,已经扣了二十分学分。
  裴然再也顾不上自尊,也忘记了嫉恶如仇的清高,苦苦哀求教授放她一马。真的不能失去毕业证书,她一无所有,离开魔鬼的巢穴只有靠这个吃饭的,真的不能失去。
  何教授没想到裴然竟会卑躬屈膝的求他,而且情绪空前的激动,这突然的转变,和她绝望的哭声让这个早就被社会浸透的圆滑老头忽然萌生了一点类似怜悯的东西,尽管怜悯在这个城市最不值钱了,但他还是空前大发慈悲,不计前嫌的松了口,冷冷警告她下次不许缺课便挂了电话。
  裴然揉了揉眼睛,不停的道谢。
  她洗干净身体,勉强吃了点早餐又全部呕了出来,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胃病加上神经衰弱,他总是在压抑的时候呕吐。
  趁着钟点工还没来,她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将弄脏的床单,被罩,枕巾全部拆下,单纯的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令她倍感屈辱的狼籍。床单上海有着昨夜的痕迹,不明的液体,裴然怔怔捧着,苍白的唇有点哆嗦,那液体几乎快看不清了,不过依稀可分辨其中掺杂了几缕血丝,是血&&
  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羞于启齿。怔怔的坐了一会,才将所有东西塞进洗衣机。
  人医妇科检查中心
  一对对夫妇恩爱的互相挽着手从诊室进进出出,妻子或娇嗔或幸福,裴然如同见不得光的小兽,站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紧紧捏着挂号单。
  她的运气很好,坐诊的专家不是男人也不是冷冰冰的女人,而是一个上了年纪面目慈祥的阿姨。
  从头到尾,裴然都弄不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她像背书一样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垂着头,不敢看别人在听她叙述时的眼神。专家让她先去做个深度检查。
  检查?
  她想起嫁给安辰羽时安夫人是如何替她检查的了。那一刻,她有点退却,在长长的走廊上伫立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进去了,躺在冰冷的医疗床那一刻,脑子轰轰的,竟不由自主笑了出声。
  专家推了推老花镜,脸上弥漫一种长辈独有的责备,&现代的年轻人就是猴急,一点都不懂节制。叫你丈夫下次注意下力度和次数,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上班。&裴然的眸光透明。
  &这个虽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次数多了伤身,得,先开几幅药给你吃。&专家飞快的转动笔杆子,脸上写着对小年轻的无奈。
  突然间特别讨厌t市,讨厌这里的一切,到处都充斥着她难以启齿的回忆。裴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想了想又恍然大悟,她的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呢。
  从前她喜欢阳光,喜欢敞篷,可是这一次,她把车篷关上,窗户关上,让周围竖起密不透风的防护膜,隔绝外界所有人的目光,她才觉得安心,坐在车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有个娇嗔的小身影从车里蹦出,嘟着小嘴。
  眸光淡漠的方知墨从容走下车,摸了摸阿乔的头发,轻轻责备一句,裴然听不清,却听见女孩抗议的大声嚷嚷,&谁叫你昨天晚上不陪我,我一难过就忍不住吃冰激凌,现在肚子很痛,呜呜&&&
  阿乔有一头美丽的长发,黑色的,站在方知墨身边犹如盛开白莲中央的小精灵,那么耀眼,那么惹人怜惜,全世界都舍不得伤害她。裴然空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艳羡,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安静。
  她的王子现在很幸福,功成名就,美人如玉,再也不需要她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哥哥,以后的漫漫长路,祝你走的幸福!
  她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空然,好似所有的糟粕都被清理了,没有怨没有悔也没有痛,只是轻轻的又一点酸,但是并不难过,她早已习惯了难过,就算是难过也不知道原来这是难过呀&&
  娟子最近很快乐,和所有初经人事的小女人一样沉浸在爱河了,偷偷跟她讲述她的甜蜜,然后传授她降服男人的经验。裴然真心的替朋友开心,又想劝诫她点什么,可是忽然又不忍心泼冷水给迷失在爱情里的娟子,有快乐的回忆总归是好的,娟子也算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女子,这点裴然还是有自信的。
  裴然从出租屋带回凯龙花园的东西不多,一些旧衣服还有学习用具,现在的衣橱里都是崭新的昂贵的,最便宜的也比她结婚前不知要贵多少,不过都不是她的钱买的,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一件也不会拿走。
  在杂物间整理了一下午,将从前还能穿的衣物挑出几件,洗干净,熨平,叠进上大学时用的行李箱。她有两张卡,里面存着自己这些年打工的钱还有奖学金,至于方知墨留下的十一万,一分也没动,裴然以匿名的方式捐给了孤儿院。
  晚上简单的吃了几口饼干,她喝了点水,把该吃的药吃下,才疲惫的爬上床,浅浅的入睡,额头渗出细细的一层冷汗,嘴角隐隐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一种解脱的微笑。
  从此再也没有牵挂&&
  三年了,终于见到了梦中的人,三年了,梦中的王子拥有了功名利禄。
  一直以来自己期望的不就是这个么,难道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也好,很完美的结局,她在梦中悲凉的微笑&&
  很清楚如果自己哭着去找方知墨,赖着他不走,告诉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一定会心软的,然后怜悯的收留她,再然后呢?想不出再然后该怎么办。也不想这么做,裴然不要怜悯,也不要方知墨因为歉疚收留自己&&
  如果那样的话,她会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只能微笑着祝福。
  梦里有人亲吻她长长的睫毛,很温柔很温柔,裴然缓缓张开眼睛,望着安辰羽,安辰羽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情绪。
  裴然的目光落在安辰羽微敞的睡衣上,那里露出一片胸膛,安辰羽戏谑的凝视她,邪笑道,&你喜欢我么?嗯?&
  她的目光缓缓上移,怔仲了一会,急忙从抽屉里摸出诊断书和药,小心翼翼的说,&我生病了,这是医生开的药,医生说这几天不要那样。&
  安辰羽愣愣的坐在床边,接过诊断书的手有点颤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裴然以为他得不到满足又要发火了,急忙道,&时间不长的,就三天,我真的有点不舒服,没有骗你,要不我用手给你解决,用&&用嘴也可以&&&
  安辰羽忽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裴然变得这么听话,这么卑微了,这不正是他期望的么,为什么要害怕?
  二十分学分最终还是保住了,裴然为此专门去谢过何教授,何教授第一次打量这个平时话语不多的貌美学生,疑惑道:&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裴然一惊,急忙摇头,连称没有,就是身体不好,经常失眠,她现在已经在治疗。
  何教授想了想,便没说什么。
  紫藤廊的画展也接近尾声,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询问裴然账号,以便支付展览费。
  这是靠画画赚到的第一笔钱,裴然有些意外,却很欣慰,对未来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
  对于裴然的中途退场童老大表示格外的理解同时还替她默哀了一下,团队少了人,工作量自然也加大,为了留住人心,可怜的童大峰不得不全面加薪。于是一楼到十二楼的小白领们经常会看到一两个大学生穿梭的身影。
  小玲子端着一纸箱传单吭哧吭哧穿过长长的走道,钻进普通员工电梯,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贵宾电梯正站着一名英俊的帅哥。
  刘瑞刚刚按了关门键就听方知墨启音,&那个&&&他似乎有所斟酌。
  &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还在十二楼工作?&
  &是呀,每天都来。&
  &一个也不少?&
  &貌似是的。&刘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停揣测老板究竟要问什么。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裴然的身影?&他面无表情道。
  &原来您是要问这个呀,嘿嘿,干嘛拐弯抹角&&&老板的脸色越来越恐怖了,刘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去,觉得脊梁骨冒寒气。
  &您,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听。&刘瑞擦了把冷汗。
  裴然中午基本不回家,都在学校随便吃点,就算下午没课也会拖很长时间再回去。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吃了点东西,便掏出英语六级模拟试卷认真填写。
  她口语方面还不错,就是语法那块儿有点薄弱,为此裴然专门买了好多模拟卷子,一张一张的写,把脑袋填满,让自己来不及想其他的东西。
  忽然之间一股淡淡的七里香味道飘来,燕为卿不知从哪里折断一枝,正嬉闹的戳戳她的脑袋。
  &献花赠美人,给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等会校工大叔追过来要罚款的。&裴然笑着说。
  &你真是太聪明了,想害你都不成。&燕为卿贼兮兮的将花枝藏进怀里。
  &你今天不工作么?&
  &不想工作,我就想你。&他促狭的笑,半真半假的试探裴然。
  &想我做什么,能替我考过英语六级吗?&
  &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其实考试特别简单。&
  &难道你有高招?&她强打起精神,希望能得到一点中肯的建议。
  &作弊!将字体压缩到最小打在这么大一张纸上,揣进考场。或者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里用极细的中性笔写上陌生单词。&他很无耻的说。
  裴然抿嘴一笑,就知道他不会教什么好方法。
  &这些方法你留着自己用吧,我还不想被处分呢!&
  &嘿嘿,终于把你逗笑了,笑起来多美呀,都让我萌生了一点点追你的想法了。&
  &谢谢你的一点点。&她没好气道,其实燕为卿看的清楚,她强颜欢笑的眼底很苍白。
  &跟我走吧。&
  裴然一怔,抬起眼眸望着他,燕为卿的表情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不快乐就跟我周游世界,痛痛快快玩一玩,费用我出,但是你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哈哈~&
  环游世界?她还从没敢这么奢侈的想过,眼眸的光芒有些复杂的望着燕为卿。
  燕为卿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吊坠道,&是你让我带你走的。&
  &你&&不觉得我是个累赘?&她不想连累朋友。
  &怎么会!对我而言你是个完美的保姆,不但赏心悦目还心灵手巧。&
  &我不想做保姆。&
  &那我做你的保姆。&
  &我可用不起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我免费的还不行。&他较真了,忽然又急忙噤声,因为裴然美丽的眼睛里有水光,让他有点手足无措,连声音都不禁让柔和,&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嗯?不要难过,要不我送你个礼物吧!后晚he大楼举办慈善拍卖会,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我都给你拍下。&
  &我只想过英语六级。&她揉了揉眼睛。
  燕为卿咧开嘴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原来就要这个呀!那我只有抛头颅洒热血来担任攻克六级的魔鬼训练师一职!&
  他的手很温暖,摸着她的头发,让裴然有丝恍惚,记忆的长河在倒退,曾经有个少年也这样对过她。
  有些狼狈的收回失神的自己,裴然佯装镇定。可惜她每一个起起落落的瞬间都逃不过燕为卿的火眼金睛,只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点破,而什么又不该点破。
  其实裴然又何尝不知道燕为卿对自己的宽容与爱护,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不是很糟糕,她还有好多爱自己的人,燕为卿,娟子还有童老大公司所有的职员,真的有点舍不得他们。
  她以为在拿到毕业证之前就这样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无奈与伤痛,每天随波逐流。
  可是方知墨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呢,就站在f大的校门口,让她鲜血淋淋的心再一次阵阵的抽痛。
  求你了,不要出现在这里!
  因为多看你一眼,我就会多眷恋一分,不断的回忆曾经的美好,渴望久违的温暖。
  求你不要动摇我逃跑的念头,诱惑我再也舍不得离开&&
  裴然真的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与冰冷,所以方知墨,别过来&&
  可惜没有过往的神明聆听她的祈祷,方知墨从车上走出,这次没有带着那个女孩,表情依旧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疏离与淡漠,站在夕阳的余晖下与她的目光安静的交汇,勾起她深深埋藏了渴望,也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与惊艳。
  这次,她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敢再傻傻的问问题,因为害怕被拒绝,更害怕让他厌烦。
  &吃没吃过晚饭?&
  &&&&摇了摇头,裴然仰起下颌,几乎是受宠若惊的盯着他的脸。
  哥哥在关心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如此遥远?
  似乎料定了她没有拒绝的力量,方知墨牵起那只纤细的皓腕,裴然怔怔的移动脚步跟随,很怕这是错觉。
  &为什么不去十二楼工作?&
  &我&&&害怕见到你。
  对于这没有下文的回答,方知墨只需一眼便猜透。
  小然,一点都没有变。男子的嘴角右侧微微上扬一抹弧度。
  方知墨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裴然看一眼,心脏就会炙热,乱跳,她害怕自己失态,急忙垂下眼睑。
  &你天生就具备勾引男人的力量。&他突然笑了。
  裴然惊愕的抬起眼眸,被这话中的棱角刺的满脸通红,眼底氤氲一层水雾。出乎意料,方知墨的眼里竟没有太多讽刺,反而充满了一种探究的味道,也许他自己都是迷惑的,迷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要过来找她以及为什么自己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
  和从前一样的白嫩,滑腻,柔软,带着浅浅的温度与体香,既纯洁又无辜,让男人疯狂的为她沦陷&&三年了,她依旧如此迷人,让人魂牵梦绕,方知墨的心底萌生了阴暗。
  脸颊被他抚摸的有点痒,裴然没有拒绝,张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他,目光从他的喉结上移,经过他有了胡茬的下巴,两片绯红的而美好的唇,挺直的鼻,最后是他滚烫而无法揣测的眼眸,那里面的东西,裴然再也猜不透,看不清了,三年,将她与他的世界一分为二,她发现自己再也不了解他了,只是他身上的味道依旧如此熟悉,手指的温度也还温柔如斯&&
  一切的一切陌生的恐怖却又熟悉的惊人。
  &你还爱我?&男子的声音像魔咒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掀起一层滚烫的热浪,裴然觉得脑子轰然一声爆炸,红晕弥漫耳根,惊惶的后退一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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