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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rame(src='///ns.html?id=GTM-T947SH', height='0', width='0', style='display: visibility:')震撼全美的“世纪审判”——辛普森双命血案以及“白水事件”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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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全美的“世纪审判”——辛普森双命血案以及“白水事件”曝光
  震撼全美的“世纪审判”——辛普森双命血案
  日,对于美国人来说,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这一天,美国总统克林顿不得不中断他的工作,离开椭圆形办公室,走到秘书室的电视机前;国务卿克里斯托弗与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多伊奇的工作午餐不得不临时改到一个有电视机的小房间里去;全美几十个大小机场里的飞机不得不推迟起飞;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交易额比平时下降了将近50%,数以万计的美国人怀着急切的心情久久地等候在电视机前。这一天是被称为“世纪审判”的辛普森杀妻案的最后时刻,人们都急切地等待着法院宣布陪审团的判决结果。
  自从日,美国前橄榄球明星、影视界当红演员辛普森的前妻尼科尔?布朗和她的男友罗纳德?戈德曼血迹斑斑的尸体在尼科尔的公寓外被发现、辛普森被警方传讯以来,辛普森就引起全美新闻媒介的不断关注。6月17日,辛普森驾车外逃时被捕,美全国电视网实况转播了在洛杉矶高速公路上惊险的追捕场面。辛普森被警方指控犯有双命血案,于是开始了一场历时474天、震撼全美的“世纪审判”。
  为什么这起案件在美国如此引人注目?它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我们来对案件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一、两次婚姻均不美满  辛普森涉嫌有来由现年48岁的辛普森是美国家喻户晓的体育大明星,是橄榄球历史上举足轻重、建树丰硕的传奇人物。他从球场退役后,改行做体育评论员并涉足影视圈,取得巨大的成功。从一个出身贫寒的黑人孩子,发展成为驰骋绿茵赛场的运动员和全美超级影视明星的辛普森,也因此而成为很多美国人,特别是美国黑人崇拜的偶像。
  早在幼年时期,辛普森就与众不同。对于他一心想出人头地的性格,辛普森的母亲厄尼斯回忆说,在进幼儿园之前,他就曾对母亲说:“有那么一天,你会在报纸上看到我。”
  辛普森有很高的天赋、他曾说过:“如果没有橄榄球运动,我就会在大学里有所发展。”在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三年学习期间,辛普森成为该大学历史上最优秀的橄榄球跑位手,他也是美国最好的橄榄球跑位手之一。他说:
  “速度是我最好的武器,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能让我跑起来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呆在那儿。”
  不久,他转到高薪的比尔斯队,为此他不无感慨他说:“对于穷孩子来说,钱意味着一切,”“我喜欢青年人从事的运动。如果我能从体育运动中取得一些成绩,就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在我小的时候,威利?梅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不仅因为他是一名出色的棒球手,还因为他有一所漂亮的大房子。”
  后来,辛普森在美国体育界名气很大,身价极高,他从小的梦想终于变成现实,不仅出了名,而且还有了自己的轿车和别墅。
  1975年,春风得意的辛普森与青梅竹马的玛格丽特结了婚,并生了三个孩子,家庭生活颇为美满。但好景不长,他只有两岁的女儿艾伦偶然落入泳池淹死了。当他听到这个噩耗后痛不欲生,大叫道:“是她杀死了我的孩子!”
  辛普森认为玛格丽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从此破裂了。
  不久,辛普森同玛格丽特离了婚。同年,他做了膝外科手术,从此结束了运动生涯。
  1977年,辛普森邂逅了年仅18岁、当时在戴西俱乐部做女招待的漂亮金发女郎尼科尔,辛普森对她一见钟情,深深坠入爱河。
  1985年,长期与辛普森同居的尼科尔为辛普森生下第一个孩子西德尼后不久,就同辛普森结了婚。
  刚开始的生活还比较美满,但很快两人就有了矛盾,逐渐发展到不可调和的程度。辛普森经常让尼科尔一个人回娘家去,这样他就可以有时间玩橄榄球,尼科尔对此十分不满。由于双方分歧日益严重,辛普森常常对妻子破口大骂,拳脚相加。
  1989年新年,正当人们沉浸在过年的欢乐气氛中时,警方突然接到来自辛普森家里的紧急报警。警察匆匆赶到现场,发现来开门的尼科尔身上只穿着乳罩和湿淋淋的短紧身衬裤,一只眼睛红肿并有些瘀血,脸上还有一道伤痕,显然她刚被人狠狠打过一顿。尼科尔惊魂未定地向警察哭述:“他要杀死我,他要杀死我!”“他是否有枪?”警察问她。“他有很多枪。”尼科尔不安地喘息着,“你们总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每次都是向他问问话,然后就走人,我想让你们把他抓起来。”这时辛普森从门后走出来:“你们已经来过不下8次了,难道还想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抓起来?这是我们的家务换页事,我们自己能够解决,请你们赶快离开。”
  辛普森还常常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一次,辛普森与一个女人吃过午饭后不久,就被尼科尔碰上。尼科尔尾随其后,并当街高高大骂,直到警察赶来把她弄走。辛普森的朋友、歌手詹尼夫?扬谈到他们之间的婚姻时说:“他们的脾气都不好,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存在着危险。”面对已无法维持的婚姻,双方终于在1992年分了手,法院判两个孩子由尼科尔抚养。
  他们俩在一起的生活,几乎都是在断续的争吵、分居,然后暂时和解中度过的。1993年,辛普森与尼科尔曾试图复婚,但没有成功。
  二、“六?一二”午夜血案  黑人偶像辛氏受控日晚9时45分,尼科尔在其住宅附近的一家餐馆同几位朋友吃过晚饭后回家去不久,餐馆服务员、尼科尔的朋友戈德曼赶来送还尼科尔遗忘在餐馆的眼镜。当晚11—12点左右,尼科尔的邻居出来遛狗,当狗经过尼科尔家门前又跑回时,邻居发现狗的爪子上沾有血迹,这顿时引起了她的警惕。于是她沿血迹找到尼科尔家门口,眼前的场面完全把她惊呆了,只见尼科尔和戈德曼双双躺在血泊中,尼科尔身上只穿着单衣,脖子上有绳子勒伤的痕迹,戈德曼倒在旁边,身上有22处刀伤。从姿势上看,曾与人经过一番搏斗。
  惊恐万状的邻居急忙报了警,警方很快赶到现场。据第一个到场的警察、一位老退伍兵描述当时的场面说:“那里到处是血。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血腥、最恐怖的凶杀案。”
  警方马上立案侦查,并把事情通知了正在芝加哥的辛普森,辛普森当即飞回洛杉矶。由于辛普森有虐待妻子的前科,案发前数小时又被人看见同尼科尔在一起,于是成了警方怀疑的对象。当天中午,辛普森被押送到警察局接受讯问后又被释放。与此同时,警察在没有得到检察官许可的情况下,对辛普森家进行了搜查,结果分别在其家里和车中发现了与作案现场相吻合的血迹,在其宅内的洗衣机中也找到了带血的袜子和皮手套。警方在6月17日正式指控辛普森杀人,《洛杉矶时报》也刊登消息说辛普森是该案最大的嫌疑犯。
  辛普森则声称自己无罪,并聘请美国知名的律师沙皮罗来为自己辩护。
  他说在杀人案发的那段时间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不在现场。至于辛普森当时究竟在哪里,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在现场,日后成了法庭辩论的焦点问题。
  当警方赶来抓人时,辛普森拒捕出逃,由好友考林斯驾车在高速公路上与警察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周旋。
  整个追捕过程近似于一场游戏,但是辛普森不象往日那样速度惊人。警察并未真想逮住他,而辛普森也没真想逃跑。他只是想回家看一看他的妈妈,在他的好友、也是与他长期合作的队友考林斯帮助下,丢下律师和医生驾车出逃。消息传开后,人们争先恐后地跑来看热闹。警察拿着辛普森丢下的大哥大,开始在圣迭戈高速公路上追赶辛普森,其场面如同美国警匪电影片。
  负责空中侦察的直升飞机报告说,辛普森手中有一把手枪。一些人纷纷赶到公路两旁等待辛普森的白福特车经过。他们看到辛普森的车后,跳跃着,高呼着,手中打着标语:前进辛普森,前进!
  在市中心警察局大楼里,警方专门成立了捉拿辛普森的总指挥部。此时,负责捉拿任务的特种小组和处理危机的人员正坐在大厅里,看着前方传来的电视画面。
  “嘿,他的车子掉头了,这回他可要自投罗网了。”一位官员说。
  “是的,”另外一个人回答,“或许他想找死呢!”
  但是,前方警察传来的消息说:“辛普森准备回家一趟。”
  25名特种队员立即奔赴辛普森的住宅。一部分人在房子里等候,另一部分人则带着望远镜。一个谈判组和医疗组包围了辛苦森家,并在草丛和大树后面隐蔽起来。队员们都装备有自动来福枪,架势之正规,如临大敌一般。
  当考林斯开车驶到辛宅前时,警察们可以看到辛普森坐在车后座上,手中确实有一把左轮手枪,正对着自己的下颚。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突然从辛宅内冲了出来,跑向白色福特车。
  “那个小东西是谁?”特种队的队长阿尔巴尼斯问。
  “辛普森的儿子杰逊。”一个队员答到。
  “快把他从这儿弄走!”阿尔巴尼斯下命令。
  此时,那个小家伙正哭着拉着考林斯的衣服,好象在问着什么,而考林斯看起来也泪流满面。两名警察静静地从辛宅里走出来,没带任何武器,将小家伙带回房子里去。现在危机处理小组面临的问题是考林斯的安全,因为现在没有人敢保证辛普森是否还保持理智。他们想把考林斯弄出这个区域。
  考林斯在警方和辛普森之间做着调停工作,他一会儿劝说辛普森平静下来,一会儿又跟警方说多给他一点时间。“能看得出来,他忙得够呛,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阿尔巴尼斯说,“考林斯始终不愿走进这所房子,因为他担心我们会逮捕他。”
  当时,警察要抓辛普森,办法很多。他们可用催泪弹,可等辛普森睡着,或直接向他进行心理攻势。
  辛普森通过手机,同谈判组成员威瑞特讲着他的内心世界。他回忆着他有生以来的成功和失败,以及他的要求。威瑞特对辛普森说,你的孩子们需要你,请你千万要冷静。辛普森表示想同在旧金山市医院工作的母亲讲两句话。威瑞特答复辛,他的条件可以答应,以后有时间还让他俩见见面。
  通过反复耐心地劝说,辛普森终于决定向警察投降。
  辛普森举着双手走进房子,以表示他没有带武器。他说他想带走两张家庭照片,他看起来极其悲伤和疲倦。警察们将其带到起居室内,给了他一些果汁喝,然后让他单独同母亲通话。
  几分钟后,警察走进来问他:“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上路了。”他们给辛普森戴上手铐,将其带出房子。一路上,辛普森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对不起,孩子们,我实在对不起。”
  辛普森被捕后精神沮丧,他的朋友、以前的橄榄球队友鲍勃,以及辛普森的崇拜者、电影制作代理人杰克都说:“他满脸是泪,几乎连话都不能说了。”辛普森的辩护律师沙皮罗提出,鉴于他的当事人精神状况极差,需要治疗。
  在警察把他正式送往监狱之前,辛普森郑重其事地给他的孩子、母亲和所有关心支持他的人写了3封信。在信中,他表明了自己对尼科尔的深爱、他的无辜,及要求新闻媒介出来为他申冤。信中辛普森写道:“我不相信有罪这种说法。所有这一切对我的指控都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请不要为我难过,我有着美好的人生,许多好朋友,请想想以前那个真正的辛普森吧!”
  而戈德曼和尼科尔的好友们此时也异常悲痛,他们表示了对受害者家属的支持。几天来,戈德曼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朋友们打电话给戈德曼的父母及兄妹,告诉他们戈德曼的朋友们没有忘记他,他们对戈德曼的家属表示支持。戈德曼的父亲弗雷德里克感动他说:“我真没想到,一个25岁的小伙子,竟有那么多的好朋友关心他、支持他。他的确是个好人,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结果。”
  尼科尔的孩子,9岁的西德尼和6岁的简斯汀,现在由姥姥照看。他们的学校专门为他们请了一位心理医生,以防与警察打交道的过程中受到惊换页吓。在尼科尔家门外,尼科尔的许多朋友们顶着烈日,手持鲜花,不约而同地来到她的遇害地点,默默地将鲜花放在地上,深鞠一躬,然后离去,场面颇为伤感。
  辛普森被捕后不承认有罪,并宣布悬赏50万美元捉拿杀人凶手,还重金聘请了强大的律师团为他进行辩护。至此,轰动全美长达一年半之久的“世纪审判”拉开了序幕。
  三、世纪审判法庭大战  检方遭遇“梦之队”
  日清晨,美国着名律师克拉克家中的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立刻听出对方的声音,是洛杉矶警察局的侦探菲利普?瓦特纳。就是他最先赶到尼科尔和戈德曼的谋杀现场,并对嫌疑犯辛普森的房间进行了搜查。对于克拉克来说,接到他的电话并不感到吃惊,因为他们之间过去打过很多次交道,都是有关案子的事。但这次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她问道:
  “这次的被告是谁呀?”
  “辛普森。”瓦特纳回答。
  “他是谁?”
  “大名鼎鼎的橄榄球运动员、电影《裸枪》的男主角呀!”
  “对不起,菲利普,我真的不认识他。”
  但克拉克对该案很感兴趣,她接下了这个案子,作为检方首席辩护律师。
  从1994年8月至11月间,洛杉矶高等法院和受理辛普森案的伊滕法官在当地公众中选出由9名黑人、2名白人和1名拉美裔人组成的辛普森案陪审团。这12名陪审团成员经检方与辩方双方认可,在1994年的11月正式宣誓。检方的律师班子由白人女律师克拉克主帅,她在过去十几年的刑事诉讼中几乎没有失过手,共胜20多起凶杀案。辛普森的首席辩护律师由57岁的黑人律师柯克兰担任,他与辛普森重金聘请的几位着名的黑、白人律师一起,组成了实力强大的“梦之队”辩护律师团。
  1995年1月,在检辩双方为期半年的调查取证和准备工作以后,洛杉矶高等法院正式开庭审理辛普森案。该案在美国之所以引起如此之大的轰动效应,其与众不同之处是,这次电视传媒直接进入了法庭,并且每天都对辛普森的审理过程进行实况报道,于是该案成为美国人每天议论和关注的话题。
  在法庭的审理过程中,检方与辩方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纷呈、异常激烈的交锋,双方都列出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来为自己辩护。据统计,双方共提供人证126人,其中检方人证72人,辩方54人;物证857个,其中检方488个,辩方369个。
  特别要指出的是辛普森的首席辩护律师柯克兰,因他为许多黑人辩护(其中只有少数是富翁和知名人士)成功,而在美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他的出现给对方增加了很大的压力。事先有人评价:“辛普森所有的辩护律师团成员加在一起也赶不上他一个人,只要他出现在法庭上,辛普森该做的就是等着出狱了。”此话并不为过,只要了解了柯克兰,我们就会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了。柯克兰出生于路易斯安那州的施里夫特,是一位虔诚的浸礼教徒。
  1949年,他随家人移居洛杉矶,并在加州洛杉矶大学学习。1962年,他毕业于洛亚拉大学法学院,然后在洛杉矶做城市律师代理,担任过1965年瓦茨暴乱中群体受害者的辩护律师。
  1966年,一件案子改变了他的一生。当时有一个名叫戴德维勒尔的黑人青年,在他送怀孕的妻子去医院途中,因超速驾驶而被一名白人警察开枪打死。柯克兰担任死者家属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柯克兰虽竭尽全力,但最终还是败诉了。失败非但没有打击他做律师的信心,相反却增强了他今后专为黑人鸣不平的决心,同时,他在法庭上出色的表现也深深地印在了人们的心中。
  1981年,他为球星塞托斯辩护。塞托斯因超速驾驶被捕入狱,不久发现换页他吊死在狱中。警方说是自杀身亡,但柯克兰表示异议。经过开棺验尸,证明塞托斯是因狱中缺氧窒息而死。柯克兰为塞托斯的家人赢得了400万美元的赔偿。
  1972年,他的当事人,一名叫普拉特的黑人黑豹党成员。因被控谋杀一名白人教师而被判终身监禁。直到23年后的今天,柯克兰仍在为无罪释放普拉特而努力着。他说:“要为正义斗争到底。”
  此外,他还曾为主演《另一种打击》的影星多德?布里奇斯辩护,布里奇斯被指控朝一名黑人开了8枪,而那名黑人没有被打死并亲自当庭指证他。但在柯克兰的辩护下布里奇斯竟奇迹般地获胜。之后,柯克兰又出任世界超级巨星麦克尔?杰克逊的“性骚扰”案的辩护律师,并再次获胜。从柯克兰辉煌的律师生涯中,不难想见,美国一流律师的参与将大大提高该案审理的精彩程度。
  果然,检方先声夺人,由克拉克向公众和陪审团描述了一名备受摧残的女子的悲惨故事。自从辛普森与尼科尔结婚后,两人就几离几合,纠缠不清。
  17年来,辛普森对尼科尔的虐待没有休止。1988年冬,尼科尔身怀六甲,醉醺醺的辛普森指着尼科尔,嘲笑她是个“肥猪”,并将她赶出家门。从1989年开始,尼科尔多次因遭毒打被送进医院。检方在法庭上出示了求救录音以及尼科尔鼻青脸肿的照片。多名证人也证实了尼科尔在这场婚姻中的屈辱。
  检方指出,辛普森与尼科尔离婚后,还屡次纠缠她,当他发现尼科尔另有新欢不再听从他时,遂起杀心。辛普森曾对朋友说过“做梦也想把尼科尔给杀了”之类的话。这些都表明了辛普森有杀尼科尔的动机。
  辩方则由柯克兰迎战。只见他身穿深蓝色西服,条纹状的衬衫配上红蓝相间的领带,一副温善的大叔形象。他以缜密的逻辑推理和惊人的记忆力,给对方以强有力的反驳。
  柯克兰首先指出辛普森虽对尼科尔有过争吵和不当的行为,但并不能因此推断辛普森杀人,犯罪专家也指出这样的推断很少成立。再说辛普森虽有毛病,可尼科尔本身也并不清白。她有吸毒行为,还偷税漏税,并与别的男友有过口淫性行为等等。所以她此次被害很可能是与毒品有关的一起谋杀。
  此外辛普森仍爱尼科尔,辛普森几次对痛打尼科尔都表示过忏悔,双方离婚后仍试图复婚,也证明两人还有一定的感情。当辛普森听到尼科尔被杀的消息后,非常悲痛。由此可见,辛普森的杀人动机完全不成立。
  检辩双方相持不下,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辛普森有或者没有杀人动机。当检方提出有证据表明辛普森有作案时间,此举立刻遭到辩方的否认。
  问题到了关键,于是,就作案时间的有无,双方开始紧张的争执。
  四、辛普森究竟在哪里  各执一词的时间表在法官的手中,有一份案发期间的时间表,详尽他说明了在此期间辛普森的活动情况。
  日晚9时30分至9时45分,辛普森同客居其家的朋友克林在麦当劳吃过晚饭后回到家中。此后,克林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给朋友打电话,当晚再未见过辛普森。
  10点钟,尼科尔与她的母亲通了一次电话。
  10时25分,出租车司机帕克按辛普森的预约提前来到辛普森的家门口,并在外边吸烟等候,当时他没有看到辛普森的白色福特车。
  10时40分。司机帕克通过应答器找辛普森,但无人回答。
  10时55分,帕克看到有一黑人闪进辛普森的房子。同一时间,克林听到卧室外面有很大的响动。随后帕克通过应答器找辛普森,这一次辛普森答话说他睡过了头,正在洗淋浴。
  11时至11时15分,辛普森出门,坐出租车去机场。11时45分辛普森乘机飞往芝加哥开会。
  当晚零时10分,邻居发现血案。
  凌晨3时,警官瓦纳特和朗格被辛普森邻居的报案惊醒。
  4时至4时30分,两警官先赶到现场并进行上报。
  5时至5时30分,警方赶到现场并立案侦察。
  5时30分克林被警察从梦中叫醒。
  6时至6时30分,克林向警方描绘夜间听到响动的地点,随后发现血手套。
  从时间表上不难看出,在9时45分至10时55分这段时间里,辛普森去向不明。检方推断辛普森在10时15 分左右的时间里,正在尼科尔家里行凶。
  因为尼科尔的邻居说,10时15分听到尼科尔的爱犬悲鸣。司机帕克在10时25分时没有看到辛普森的白福特车,说明他不在家中。  10时55分帕克看到的走进辛普森家的那名黑人男子,可能就是做案归来的辛普森。杀人后,乘他的福特车回家,翻墙而入,他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克林和辛普森的管家卡托。检方由此断言,杀人凶手就是辛普森!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辩方的攻击。辩方指出,辛普森当晚9时45分至11时,一直呆在家中没有外出。从血案现场来看,凶手和被害者曾进行了长时间的搏斗,辛普森没有可能在前后1小时稍多的时间内杀死两个人,并返回家中清洗血污。在法庭上,辛普森露出当年打球时留下的左膝的伤疤,表明自己无力杀害两名年青力壮的人。
  辩方还出示了大量的人证,证明辛普森在案发时间内不在现场。有一对夫妇证明,10时25分,即检方确定的作案时间10分钟后,尼科尔宅前无任何异样。另外,也有人看到,案发时辛普森的白色福特车就停在辛普森宅前,这同帕克在夜幕中所看到的情况有矛盾。洛杉矶机场的一名服务员证明辛普森登机前非常平静,毫无慌乱之状。据与辛普森同机飞往芝加哥的摄影师宾格海姆回忆,他们在飞机上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高尔夫球,辛普森当时的心情不错,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常现象。辛音森所住的布拉萨宾馆服务员也回忆说,辛普森是在黄昏时分到达的,他看上去有些累,但精神还好。他在总台前逗留了一会儿,同服务员们开着玩笑。在搬进915号房之前,还极有兴致地给换页人签名留念。辩方由此得出结论,各种迹象表明,辛普森案发时间不在现场。
  双方所持的观点和出示的证据各有道理,法庭一时很难判断哪一方说的是真。那么究竟辛普森当时在哪里呢?恐怕只有辛普森自己最清楚了。
  被此案弄得昏头胀脑的主审法官伊滕只好宣布暂时休庭,改日重审。而陪审员们好象没有听见一样,仍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原来他们已经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由于连月来神经高度紧张和在法庭上无休止的辩论,多数法官和陪审员已经疲惫不堪了。检方律师克拉克每天晚上把她的两个小孩子哄睡后,就回到位于洛杉矶市的第18层楼办公室里忙碌起来,有时会干到黎明。阿克兰也是每天很少休息,一有时间就坐下来翻看案件材料。这期间共有8位律师因健康状况提出辞职,连一向被称为“法庭雄狮”的霍曼律师也面露疲倦之色。
  难怪伊滕不无感慨他说,这次审判是“一次极富挑战性、非同寻常的审判。”
  五、一双血手套和血袜  铁证如山还是栽赃重新开庭的日子又到了,检辩双方经过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法庭大战。这一次检方气势逼人,拿出了指控辛普森杀人的最有力证据———双带血的皮手套。
  检方指出,白人警察富尔曼6月13日在辛普森住宅后院通道上发现了沾满被害人血迹的一只皮手套,而在杀人现场的被害者身边又找到了另一只。
  据DNA(脱氧核糖核酸)检验,手套上面有两位受害人的血、毛发和衣物纤维以及辛普森的福特车内的毯子上的纤维。这种皮手套与辛普森平日所戴手套品种是相同的,而且,从尼科尔以往使用信用卡购物的记录上查明,她在1990年曾为辛普森买过同样品牌的手套。所以,可以这样判断,辛普森正是戴着这双手套杀死了尼科尔。
  检方提出要求辛普森试带手套,以证明该手套是他的。辩方开始极为犹豫,担心一旦合适,将对本方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梦之队”律师团成员们进行了短暂的商量后,决定还是征求辛普森本人的意见。辛普森此时也没了主意,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还是决定冒一次险,试带手套!
  紧张的时刻到来了:面对法庭内上千双眼睛和摄像机、照相机镜头,辛普森也不禁紧张得满头是汗。辛普森小心地拿起一只手套,慢慢地戴起来。
  人们发现,辛普森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戴上。柯克兰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辩方随即反驳说,辛戴着这么小的手套,连手的正常屈伸都不方便,还要再持刀杀人,那是难以令人置信的。
  事后据柯克兰回忆,检方在此问题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如果不是检方要求辛普森试带手套,该证据可能成为导致辛普森败诉的最有力的物证,而辩方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进行试带也是一步险棋。
  血手套问题没有得出结论。检方不给辩方以喘息,又提出了另一个有力的物证——血袜。原来,警方在6月13日搜查辛普森的住宅时,曾在辛普森的床上发现了带有两名被害人血迹的袜子,这也足以证明辛普森杀害了尼科尔。
  对于检方一连串的指证,辩方着实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拖延对方,以便争取更多的时间寻找破绽,辩方首先在司法程序上与对手展开辩论。辩方指责警方在没有检察官批准的情况下就对辛普森的住宅进行了搜查,这不符合法律程序。检方针锋相对地反驳说,警方在紧急情况下,有权为了及时搜集证据而不经检察官的批准进行搜查。检方要求辩方不要回避血证,希望能得到对方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这时,辩方发现了检方指控中存在重大的破绽。警方进入辛普森住宅搜查时摄下录像带是下午4点13分的事。当时卧室床上并无血袜。而后来的警方记录却出现血袜,并且记录上标明了在室内采集证据的时间是在下午4点13分以后。由此,辩方指出,检方的证据非但不能让人相信,而且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留下血手套及血袜子等假证据嫁祸于人。
  检方的几个有力证据不但部被对手予以反驳了,没有起到指控的作用,而且大有被对方用来攻击自己的危险。可是检方并不气馁,他们又出示了另一个更为有力的证据。
  六、血迹取证血样化验  孰真孰伪难以判断检方出示了在现场采集到的血迹及其化验结果,作为最强有力的证据。
  检方指出,在杀人现场戈德曼身边的海军帽上、辛普森的吉普车及辛的家中都发现辛普森本人与两名被害者的血迹。况且,辛普森的左手指关节有新伤,很可能是作案时砍伤的。不仅如此,经过血液遗传基因化验表明,辛普森是杀人凶手无可置疑!
  辩方立即反唇相讥,认为检方出示的证据令人怀疑。用于检验的血样也可能受到污染,这会影响血液化验的结果。全美最有名的华裔刑事科学鉴定专家李昌钰作为辩方证人,指出检方提供的血液和其它证据的重大疑点,可信度极低!例如,警方在杀人现场采集到的唯一的一滴据说是辛普森的血,是在放置一个晚上已经风干后才用一张纸包起来的,而辩方复检时,发现这张纸上有一滴鲜血浸透的痕迹,这很象是有人作了手脚。
  辛普森的辩护律师沙皮罗也指出,当时,他在证物上没有发现多少血迹,但两周以后,两名专家却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而且经过化验证明正是辛普森的。试问,这些血从哪里来的呢?他还暗示法官,在辛普森被捕的当天,他流了一些血,作为血样,警方进行了保存。但不久后发现,血液少了很多,那些不翼而飞的血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检方发现自己的证据没占到什么便宜,立即向法庭出示了可能证明辛普森杀人的另外一些物证。1994年5月份,辛普森买了一把38厘米长的匕首,并开了刃,同时他还买了假须等东西。这些迹象表明,辛普森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但辩方强调,这些仅能表明一个人是否具有杀人动机,而不能证明他是否杀了人。
  辩方进而指出,在杀人现场曾发现一串脚印,既不是辛普森的,也不是被害人的,警方对此却根本没有做任何查证,而这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留下的脚印!以上事实表明,检方的证据不仅不可信,而且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所为,栽赃人很可能正是主持证据采集工作的白人警察!
  法庭内连日来气氛异常紧张,场面也极其压抑。陪审席中戈德曼的父亲弗雷德里克,看到电视画面上儿子血淋淋的镜头时,竟不能自持,老泪纵横。
  而尼科尔的三个姊妹则为尼科尔轻轻地嚼泣着。在此期间,辛普森的母亲始终不见踪影。法庭外的人们更是关心案情的进展,去看一看辛普森驾驶的白色福特车也成为时髦的举动,以致于出现了街道两旁大群人等待白福特车的出现和成群的车列队尾随其后的现象。
  1995年8月,正当检辩双方辩论得异常激烈的时候,也是检辩双方法庭辩论接近尾声之际,法庭审理出现了另一个高潮。替辛普森辩护的61岁着名律师F?里?贝利突出惊人之语,声称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辛普森是被白人警官栽赃陷害的。这个人就是刑事侦探、负责犯罪现场证据采集工作的白人警察马克?富尔曼。
  七、富尔曼警察受指控  种族主义者有嫌疑贝利律师指出,就是富尔曼将一只手套从辛普森前妻被害的现场带到辛普森的家里,然后偷偷放到地上。检方立刻质问辩方,富尔曼与辛普森素不相识,为什么他要加害辛普森呢?辩方当即传唤一名妇女出庭作证,证明富尔曼是一个十足的仲族主义者!
  这位妇女作证说,她曾于1985年在酒吧遇到过富尔曼,当时曾清楚地听到富尔曼恶狠狠地骂道“恨不得所有的黑鬼都死光!”他还表示讨厌那些和白人女子在一起的黑人,而辛普森的妻子尼科尔正是一名白人。由此可见,富尔曼陷害辛普森合情合理。
  辛普森的律师随后在法庭上讯问了富尔曼。但富尔曼矢口否认见过这个女人,并坚持说自己是清白的。检方对辩方的讯问方式向法庭提出了抗议,认为仅凭这一条证据来证明富尔曼是种族主义者,实在不可以相信。法庭表示同意检方的提议,要求辩方能提供出更多令人信服的证据,以证明富尔曼是种族主义者。
  检方为了彻底驳倒辩方的指控,出示了许多人证,以证明富尔曼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检方指出,许多认识富尔曼的人,包括他的黑人朋友、以前的黑人警察搭档和得到过富尔曼帮助的受害者们,都认为富尔曼决不会是个种族主义者。
  富尔曼的第二个妻子、当教师的珍妮特说:“我不可能嫁给一名种族主义者,对这种事情我很敏感。我常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同有其它信仰的孩子们在一起,特别是黑人孩子,我甚至于不喜欢开种族主义的玩笑。”洛杉矶市的黑人检察官梅伊尔斯,从1989年以来一直是富尔曼的朋友,他在法庭上作证说:“也许是富尔曼见到了大多的黑人的阴暗面,以至于让他对黑人产生了厌恶情绪,但我敢说,他决不会是一个种族主义者。”
  据富尔曼的心理医生戴维回忆,自从富尔曼1985年由地方警察局调到西洛杉矶市中级警察局以来,他的心理压力大有缓解。从1981年开始,富尔曼每周去看两次戴维。由于他长期接触罪犯,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他希望通过戴维,进行心理治疗。在戴维的帮助下,富尔曼参加了绘画班并进行了有规律的学习,他的情绪大有改善。1983年,富尔曼对他的另外一位心理医生提到戴维时说:“他是一名好医生。我过去常常想找个人揍他一顿,现在我平静多了。”
  但辩方并不放弃自己的观点,在此期间四处寻找证据。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1995年8月,一位名叫麦金妮的女作家提供了富尔曼暴露其种族主义仇恨的录音带。
  在这盘录音带中,富尔曼向一位电影剧作家承认,他在过去10年里41次辱骂黑人为“黑鬼”,并利用警察身份和办案机会,以制造假证件、栽赃陷害等可耻行径让许多黑人受到不公正的法律制裁。通过录音带,人们还听到富尔曼对自己的种种恶劣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如何把黑人司机的驾驶执照撕毁,再指控其无证开车;以及他如何把曾注射毒品的黑人身上的伤疤强行搞掉,再指控其最近又重新吸毒。
  辩方还提供了数名证人(其中包括两名白人妇女)到法庭作证说,富尔曼曾讲过“只有死黑鬼才是好黑鬼”以及“如果让我干,我就把黑鬼们弄到一起统统烧死”等明显的仇视黑人的话。
  辩方摆出的这些明晃晃的事实,使整个法庭顿时哗然,陪审席内嘘声一片。人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警察,竟会是一名种族主义者。
  可想而知,这些证据会给检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啊。
  果然,检方原先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大受挫,不得不承认富尔曼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是个坏警察,他根本不配当警察。但检方为了稳住形势仍坚持说,富尔曼虽然是个坏蛋,可这并不能抹杀辛普森杀人这一事实。所以检方要求法官及陪审员们,不要因为富尔曼而忽略了辛普森,因为审理本案的目的是,谁是杀人凶手,而不是谁是坏蛋,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辛普森!
  为了进一步打击检方指控的可信性,让富尔曼和检方出洋相,辩方还要求富尔曼再次出庭,就是否辱骂黑人为黑鬼及在法庭上说谎一事作出解释。
  富尔曼当然不愿意这么做,于是援引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拒绝出庭作证。至此,辩方在法庭里的气势占了上风,也完全掌握了法庭辩论的主动权。
  经过近9个月时间紧张激烈的法庭较量,检辩双方,包括法官及陪审员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已精疲力尽了,该调查和讨论的问题也都进行完了,接下来的只剩下等待法庭的最后宣判了。
  八、审判结局出人意料  474天和不到4小时日,法庭最后宣判的日子终于到了。对于许多美国人来说,这一天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此案从发案到最后宣判,历时一年半。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牵动着无数美国人的心,新闻界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如今,此案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有谁不想听一听故事的结局呢?
  法庭最后宣判时刻,美国上至总统、下至百姓,有1。5亿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注视着电视屏幕。在欧洲,有许多家电视台参与了转播对辛普森判决的实况。而此时的洛杉矾高等法院内外,气氛更是异常紧张。法庭内,检辩双方以及受害者的家属和被告家属都早早地入位就座。法庭外,警察密布,人头攒动,黑人与白人、辛普森的支持者与反对者,都聚集在广场上。
  当日上午,当地时间10时07分,“世纪审判”最后的时刻到来了。经过一年多的审理,陪审团分析了133位证人的1105份证词后作出决定,法庭正式宣布:“辛普森无罪!”至此,被囚禁达474天之久的辛普森获得自由,这场马拉松式的刑事审判终告结束。
  听到这一判决结果的美国人,此时此刻,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法庭内,辛普森轻吁一口气,笑容满面地与他的律师们拥抱;而后排的受害者家属们则失声痛哭,以手掩面。克拉克和其他检方律师则呆呆地坐在一旁。
  法庭外,白人与黑人的表情正如他们的皮肤颜色一样分明,大多数白人觉得他们被美国的司法制度出卖了,他们惊诧不已,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黑人们则是欢呼雀跃,仿佛在庆祝什么重大节日一样,相互拥抱、笑逐颜开!
  美国总统克林顿自始至终观看了此案的最后宣判。当看完终审的电视实况转播后,克林顿呼吁美国人尊重陪审团的裁决。
  然而,最让人们觉得惊讶的却是,这项耗资1000多万美元的“世纪审判”
  在陪审团那里却讨论了不到4个小时,就对被告作出一致裁决,其速度之快是法学界所始料不及的。法律专家原以为讨论至少要进行好几天呢!
  不仅如此,陪审团其实早在10月2日听取检方与辩方的最后论辩后就已经作出了无罪的一致裁决。但是,考虑到该案的巨大影响,特别是它在美国黑人与白人社会中的巨大牵动力,为了给洛杉矶警方以充分的时间来进行防暴部署,主审法官伊滕决定将判决结果推迟一天宣布。
  难怪事后有人评价说,“世纪审判”仅在法庭上就持续了9个多月,提出的证据与数据成百上千,法庭审理的全部文字记录长达5万多页!而陪审团讨论并作出判决却只用4个小时,这在美国司法审判史上也算是一个“最”
  字记录!速度之快令法学界震惊!
  那么,陪审团如此之快的决定,是否过于轻率了呢?黑人占绝大多数的陪审团是否故意偏向黑人辛普森,为其开脱罪责呢?为什么两名白人和一名拉美商人也判辛普森无罪?判决是否公正?……所有这些问题,都立即成了人们关注的话题,在美国社会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几乎所有美国人,都对此有自己的看法或意见。
  陪审团是如何说的呢?他们如何解释他们的判决呢?一位陪审员说:“我已经被关了9个月了,难道还要关我9个月不成?在这9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每天都在听,都在想,最后4个小时只是把判决确定下来并写出来而已。”
  其实有心人不难看出,虽然此案的辩护律师在一开始就将凶杀案的重换页点,由单纯的男女关系破裂和家庭暴力转换成为种族歧视及刻意的设计陷害,但大多数民众(包括少数黑人在内)仍相信辛普森是有罪的,也相信美国司法程序最后会伸张正义。因此,许多人在聆听辛普森被判无罪获释后,均感到十分惊讶,特别是对陪审团在仅经过4个多小时的讨论后就达成决议一事,表示难以置信。
  不过,另外一部分美国人,包括大多数黑人在内,认为辛普森被无罪释放,是老天有眼,未让无辜的人蒙受冤屈。
  对于许多确认辛普森有罪的人来说,检方败诉不可理解。他们认为,这是辛普森有钱,所以能请到最好的律师,因而胜诉。在他们眼中,美国的司法正义是为有钱人设计的。
  但美国律师和犯罪学专家则从理论角度进行了分析,认为是如下几个原因导致了检方的败诉:
  首先,检方自始至终缺少谋杀的现场证明人,也没能找到谋杀的凶器。
  而其它证明大多是推断,是间接的,这样就缺少说服力。
  其次,检方所列的作案时间表不能服人,许多问题难以解释。这是辩方始终牢牢地抓住、并用来反驳对方的一张“牌”。
  另外,检察官克拉克的策略也存在错误。她以为强调辛普森殴打妻子的前科,可以获得女性对家庭暴力受害者的同情。但没有想到一个主要是黑人(12位陪审员中,有9位是黑人,其中又有5位是女性)为主的陪审团,竟然以种族的认同代替了对性别的认同,判定与其同肤色的辛普森无罪。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辛普森案的问题又出在陪审团身上,因为这个陪审团无法做到不区分肤色。
  最为重要的是检方倚重的血迹证据出了问题。一方面,提供证据的警察富尔曼是个种族主义者。从辛普森案一开始,辩方就多次指出这一点,并四处寻找证据,终于找到一名女作家提供的足以证明富尔曼是个种族主义者的证据——录音带。录音中将富尔曼的种族主义仇恨暴露无遗。富尔曼的所作所为为柯克兰提供了有力的武器,他把警方提供的证据定为蓄意栽赃,是充满仇恨的种族主义的体现。
  另一方面,从1987年DNA用于诉讼案以来,人们对DNA取样的方法和效果一直争论不休,双方都搬出了DNA方法检测的一流专家,但结论却不相同。
  而且警察在取样、检查现场时缺少监督,程序不够严格,使取样的可靠性大打折扣。因此,检方最有力的犯罪证据的基础就瓦解了。
  当然,这只是专家们的分析而已。至于其中是否还包含有什么别的因素,是否和美国近年来警察为非作歹、黑人遭受歧视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说,辛普森案算是告一段落了。而且按照加利福尼亚州的法律,即使今后有新的证据,也不能再指控辛普森杀人。但是到底是谁杀了尼科尔和戈德曼呢?这仍将是一个谜。
  九、本案远远没有结束  种族鸿沟怎能填平在辛普森案热闹过后,只要人们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裁决所引发的问题远远超过了它解决的问题。从表面上看,它留下了“到底谁是凶手”的悬念,更重要的是,裁决导致了强烈的社会震荡。围绕辛普森案裁决的评价,美国社会出现了尖锐对立的观点,也出现了深层面的思考。
  辛普森案暴露得最明显的是美国社会依然存在难以填平的冲族鸿沟,这是美国人无法回避的可悲现实。据统计,自1977年以来,有63名黑人因杀害白人而被判刑,而只有1名白人被起诉杀害黑人而入狱。许多黑人被审讯后,只有先出示证据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否则就是有罪的。
  辛普森无罪获释的消息传出后,美国黑人和白人反应正如他们的肤色一样截然不同,呈现出两种对立情绪。聚集在法庭外的洛杉矾市中心的黑人群众欢呼雀跃,欢庆气氛传遍全美黑人社区,节日般的场面在黑人社区随处可见。从加利福尼亚到纽约,从迈阿密到芝加哥,黑人和少数民族都欢欣鼓舞,扬眉吐气,他们认为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绝大多数白人对判决结果感到震惊和失望,甚至认为被美国的司法制度出卖了。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辛普森是有罪的,认为陪审团的裁决是错误的。
  事实上,对辛普森案的反应一开始就是以种族划分界线的。多次民意测验显示,多数白人一直认为辛普森是有罪的,而大多数黑人则认定他是无辜的。
  根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在判决后随即进行的民意调查,受调查的白人有60%认为判决是错误的,而90%的黑人则坚信判决正确;73%的白人认为辛普森有罪,而只有27%的黑人认为辛普森有罪;有20%的白人对“美国社会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问题”持赞同态度,而有高达50%的黑人对此持赞同态度;白人的典型反应是:这是对司法制度的嘲弄!黑人却认为:一来辛普森是受种族主义者白人警察陷害的,理应无罪释放,二来就算他杀死了两位白人,那也不算什么,它只是对黑人长期屈辱史的正当反应,三来对辛普森的审判是对全体美国黑人男子的审判,象征意义浓厚,对他开释就是对黑人男性整体的肯定。
  辛普森案暴露的第一个问题是美国司法制度弊端重重。首先是金钱对司法公正的干扰极大。辛普森不同于其他被告,他拥有财产数千万美元。他出资1000万聘请了着名律师、DNA专家、刑事法律顾问及现场调查专家,组成了号称“梦之队”的豪华律师团,包括全美最优秀的辩护律师和各方面的专家,其中沙皮罗月薪10万美元,柯克兰价格更高。到该案结束,每名律师都得到了5—6万美元的报酬。人们普遍认为,如果辛普森没有这么多钱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该案或许早已结束了。金钱对他的胜诉起了关键作用。事后一家美国报纸评论说:“辛普森案告诉人们,如果你有钱,你就可以杀你的妻子。”还有人指出,辛普森案给人的印象是美国“有两种司法制度”,“一种只是对有钱人、着名人士的”,“一种是对一般人的”。
  其次,刑事案件中的陪审员制度能否保证司法的效能和准确性受到怀疑。在辛普森案的12位陪审员中,若以性别划分,有10位是女性,仅有2位是男性。若以种族划分,共有9位黑人、2位白人、1位拉美裔。他们的年龄平均是43岁。这佯的陪审团成员结构,乍看之下,是很难让人觉得具有代换页表性的。女性居多,是检察官的刻惫安排。黑人居多,则是被告律师的有意选择。事实上,除了陪审团的成员结构在此案中有争议,审案地点也有争议。
  为什么地方检察官加西蒂将此案的审理,由离发案地点布伦特伍德较近的一个主要是白人聚居的富裕城市圣塔蒙利卡,转到一个黑人较多、并曾在几年前因罗德尼?金被警察殴打而引起暴动的洛杉矶市?这样的选择,固然是为了避免案发地之居民因受媒体渲染影响,而无法作客观公正的考虑,但是对检方的策略却是相当不利。事实上一个如此受人瞩目的案子,已很难找到一个完全中立的地方,因此,选择洛杉矶本身,也并不能排出各种干扰。
  另外,陪审团成员的法律和教育素质也值得一疑。在辛普森案中,仅有2位陪审团成员是大学毕业生。这些教育程度不高的公民,却要试图了解DNA和其他高难度的技术问题,他们的能力是否能够胜任,确实也值得怀疑。除了辛普森案之外,今天许多的民事和刑事诉讼案,都有极为复杂的法律和技术问题,若没有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要想客观公正地作判断,实在不易。
  教育程度不高的陪审员,是否比较容易左右,可由一句比较法学专家的名言得到印证:“假如我是无辜的,我宁愿受法官的审判;但假如我是有罪的,我会选择接受陪审团的审判。”
  尽管检察官提出1000多项证据,法院对整个过程的纪录长达5万多页,但陪审团几乎没有花时间深思熟虑,或严肃的小组讨论。他们在不到4小时就达成协议,宣布判决。这样的仓促行为,使人认为陪审员有可能是相信辛普森杀了人,但仍然判他无罪。
  有关全票同意制度的规定也有待研究。在辛普森案中,是一致裁决辛无罪。但若出现了10  : 2  或9:3票的情形,使他仍然因证据不足而得释放,这又代表了什么呢?有2到3票认定他有罪,难道会使检方在心理上好过一些吗?对一般认为他有罪的大众而言,司法正义能因此而实现吗?有人认为如果没有全票同意之要求,少数坚持己见的陪审员可以无需妥协,将自己的看法陈明。另外,他也不必承担因不肯被迫为另一方所说服,而使陪审团的讨论无限度的拖长所带来的任何压力。不过,就辛普森案达成判决协议速度之快的情形来看,非全票同意的方式,并不见得会对讨论时间的长短有影响。现全美仅有俄克拉荷马、得克萨斯、路易斯安那、俄勒冈和蒙大拿5州允许非全票同意的判决。至于在12人的陪审团判决成立所需的票数,最少是9对3票,至今尚未有低于此比例者。
  在辛普森案中,种族倾向明显,显得很像是利用了黑人对黑人的同情和与白人对立的情绪。因此,人们开始对由普通人担当的陪审员能否摆脱情感误导和种族取向,能否坚持理性,保持司法公正,提出了根本的质疑。
  辛普森案还暴露了执法机构的缺陷。被公诉人当作主要证人的警官富尔曼是个标准的白人种族主义者,他曾声称:“只有死黑鬼才是好黑鬼”,“如果要我干,我就把黑鬼赶到一起统统烧死!”他的这些种族主义恶行被揭露后,不仅导致了诉方的失败,更使人看到了美国警察队伍中的种族主义势力。
  另外,洛杉矶警方搜查取证过程中的不合法行为、内部管理的混乱等等都表明,执法机构问题之严重已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
  辛普森案引起人们注意的第三个问题是美国新闻制度的弊端。辛普森案的审判成为“世纪审判”,很大程度上是由新闻界“炒”成的。在该案中,新闻媒体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从转播辛普森和洛杉矾市警察在高速公路上的追逐,到警方侦办此案将嫌疑犯提起公诉;从筛选陪审团、开庭传讯证换页人,到全案的结束与陪审团的宣布判决,整个办案过程都在新闻媒体的渲染之中,使此案深受重视而被认为是“世纪审判”。新闻业的最大特点就是猎奇。辛普森的名人效应,从明星到杀人嫌疑犯的戏剧性变化,黑白通婚,再加上处于洛杉矶这个种族关系复杂的地区,这一切部符合公众和新闻界的猎奇心理。于是各种媒体蜂拥而上,报道活动规模空前。结果,媒体的取向干扰了审判过程,引导人们关注一些无聊的戏剧性情节,而偏离了犯罪事实的求证和思考,把一件严肃的司法审理变成了一部肥皂剧。
  克拉克律师将此案的审判和电影“罗马假日”相比,认为它完全是媒体炒热的产物。她指出法庭上喧嚣充斥的情形,指责担任主审的法官未能控制住场面。她认为:假如此案能移到一个较为中立的地点,或是延迟开庭,使情绪降温,限制记者人数,或者可以避免一个偏离公正的司法环境。
  审案中披露出辛普森对妻子施暴长达6年之久,从而引起人们对美国家庭暴力问题的关注。据美国妇女组织收集的数据,全美有600万家庭存在暴力,问题之严重超出人们的想象。
  十、尾声:辛普森不轻松  杀人嫌疑伴随终生日,“世纪审判”刚一结束,出狱后的辛普森就坐车回家了。在返家的路上,他迫不及待地给朋友通电话:“本人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到家后不久,就举行了盛大的香槟酒会。他与来客喝酒,听音乐,大大地欢庆了一番,一点没有为亡妻尼科尔冤死而悲痛的心情。他后来去过一趟尼科尔的墓地,但只有匆匆忙忙的30秒钟,而且连鲜花也没带。
  对这样的丈夫,人们哪敢恭维呢?左邻右舍都不想搭理他,他的朋友们也疏远他,连他非常喜欢光顾的乡村俱乐部也开始冷落他。最使他恼火的是,在离辛普森住处不远的树上出现了刷写的口号:“欢迎回到杀人犯居住的布伦特伍德。”当地的房地产联合会主席在电视中公开表达了希望辛普森搬离此地区的愿望。
  后来,面对美国“舆论法院”给予自己有罪的判决,辛普森索性离开了烦人的加利福尼亚,飞到阳光明媚的佛罗里达去打高尔夫球。在那里,尽管他把微笑洒向四面八方,但是在高尔夫球场上他永远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找不到任何人和他打球。每当他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时,总能引起人们一阵愤怒的骚动,因为手套曾在法庭上被当作他杀人证据而出示。每当辛普森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在球场上空就会出现带着书写有“辛普森滚出去”的条幅的飞机。
  同样使辛普森感到伤心的是,电视台、出版社和广告公司的负责人,在如何对待辛普森的问题上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有广泛影响的国际创新管理集团公司,已经声明不再做辛普森的代理人了;在辛普森被捕之前与其密切合作过的全国广播公司体育电视台和赫兹公司已经声明对他不再感兴趣;最糟糕的是,在审判前出版过辛普森写的《我想告诉你》的利特布朗出版社,对他的出书计划反应冷淡。
  不过,辛普森并不甘寂寞。他虽然对美联社记者称,“名利”二字对他如同浮云,但他没有忘记赚钱。他想把他的大名O?J的使用权卖给服装厂和体育用品公司,后来大概因为他的形象不佳而作罢。接着,他又打算在1996年2月去亚特兰大的体育节上为他那张在洛杉矶遭警察追捕的照片签名,每张收费160美元,但此事也不了了之。
  对辛普森打击最大的是,在审理过程中一直支持他的女模特芭比拉小姐,在不久前的电视上公开声称与辛普森断绝关系。理由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辛普森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许多热心人向芭比拉发出了警告,以辛普森这种反复无常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干出某种惊人的举动来,所以她最好记住警察局的紧急电话,以防辛普森旧病复发,祸从天降。
  总之,不论获释后的辛普森日子过得好坏,但有一点是辛普森所要面对的,那就是他将带着公众提出的“究竟谁是杀人凶手”这个疑问度过他的后半生。
  “白水事件”的前前后后——危机四伏的克林顿克林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1992年美国总统大选中,一举击败因海湾战争而赫赫有名的布什总统,夺取白宫宝座。这位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之一,上任之初真可谓春风得意,踌躇满志。那时候,总统办公室每天都收到大量的克林顿私人邮件,其中多为表示祝贺和爱戴之情。然而时隔不久,震惊美国上下的“白水事件”和克林顿的桃色丑闻令克林顿夫妇堕入烦恼的深渊。
  一、“白水事件”曝光  九二大选竟过关提起“白水事件”,还要迫溯到十几年前克休顿在阿肯色州任州长时期。
  1978年,克林顿还是阿肯色州的司法局长。他和夫人希拉里与他们的好朋友麦克杜格尔和苏珊夫妇联合成立了“怀特沃特(即白水)房地产开发公司”,对欧扎克山一带的风景区进行投资开发。当时,一家名为&#河开发公司”
  的企业从州内一家地产公司以每公顷988美元的价格购进一片土地,不久,该公司又以每公顷2178美元的高价,将其中的93公顷土地转手倒卖给克林顿夫妇和麦克杜格尔夫妇,总计约20。3万美元。一年后,克氏夫妇与麦氏夫妇又以每公顷2684美元的价格,将这片土地卖给克氏夫妇和麦氏夫妇合伙成立的白水公司,其间一进一出便净得4。6万余美元,两家至少可各得一半。
  然而,克林顿夫妇事后说。他们在白水房地产开发中不但没有盈利,反而赔进约6。9万美元,而克林顿夫妇的纳税记录中也没有上述收入的记载。这桩土地买卖在不长的时间里接连暴涨地价,克氏夫妇与麦氏夫妇竟然愿意以高出原价两倍多的价格购买101公司的土地,不久又提价转卖给自己的公司,而且声称没有收益,岂非咄咄怪事。
  1978年下半年,克林顿当选阿肯色州州长,麦克杜格尔亦随他在州政府中任职。希拉里在克林顿担任州长后继续负责白水公司的经营业务。一年多以后,麦克杜格尔辞去公职,买下麦迪逊信托银行公司,重新投身商海。不久,该银行公司以20%的利率借贷给希拉里3万美元,资助白水公司在开发项目的地皮上营建样板房。
  1982年,麦克杜格尔买下麦迪逊担保储蓄与贷款公司。这是州府小石城的一家政府金融机构,负责帮助那些经营不善的贷款与储蓄公司解决财政困境。该公司在麦克杜格尔主持下得以迅速发展。
  两年后,有人向联邦政府举报麦克杜格尔,称麦氏买下的担保储贷公司从事投机活动,该公司与麦迪逊信托银行公司的业务往来也有问题,当局马上要求进行调查。麦克杜格尔在这种状况下,仍于1985年为克林顿偿还竟选州长时欠下的5万元债款举办筹款招待会,并自掏腰包,捐助3万余元,帮助克林顿还清了借款。调查人员认为,麦克杜格尔捐助的这笔钱很可能来自麦迪逊担保储贷公司,而非个人财产。
  麦克杜格尔对克林顿夫妇的热忱帮助,自然赢得了克氏夫妇的回报。麦克杜格尔在麦迪逊公司面临联邦当局调查、公司每况愈下、经营日益恶化的危难时节,向希拉里求助。希拉里供职的罗斯律师事务所(她是该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立即为麦克杜格尔的麦迪逊公司提供法律帮助。她利用克林顿的州长职务,获得了阿肯色州证券专员贝弗利?巴西特的批准,以优先股的方式出售股票,为麦克杜格尔的公司筹集了急需的资金,使面临扼喉之危的麦迪逊公司得以喘息。希拉里还设法提供了小石城弗罗斯特会计事务所的审计报告,用此证明麦克杜格尔的麦迪逊公司具有偿付能力,为获取批准筹资提供法律依据。
  在当局对麦克杜格尔的麦迪逊公司进行调查期间,希拉里合伙执业的罗斯律师事务所应麦克杜格尔的要求,充当了他的法律代理人,希拉里更是竭力为麦迪逊公司进行辩护。每月,麦克杜格尔从他的一个秘密账户支付罗斯律师事务所2000美元,据说是法律咨询费用。但是这笔钱并没有按照常规进行结算,更没有列入律师事务所的账目,而是直接付给了希拉里,并且由克换页林顿利明晨练之机,直接从麦克杜格尔的办公室领取支票。克林顿的一位朋友曾公开证实确有其事,同时声称,克林顿每月亲自跑到麦克杜格尔的办公处拿取支票,是件众人皆知的公开秘密。
  克林顿也曾亲自出马,向一位富有的小石城前市政法官兼小企业管理局人员大卫?黑尔施压,要他为麦克杜格尔的公司提供贷款。不久,麦克杜格尔的夫人苏珊就得到了这笔高达30万美元的非法贷款。
  尽管麦克杜格尔使出了浑身解数,克林顿夫妇也千方百计地予以帮助,但麦迪逊公司的状况并没有根本好转。1986年,联邦当局强令麦克杜格尔辞去该公司的职务。同年,一份调查报告发现。自水公司居然动用麦克杜洛尔的夫人苏珊?麦克杜格尔的部分贷款,以55万美元买下了一家公司的地皮。
  阿肯色州当局在此前就打算关闭麦克杜格尔的投资公司,由于州长克林顿动用否决权干预,麦迪逊公司得以维持。
  1989年,麦迪逊公司终于难逃厄运,由于经营不善。当局查封了这家公司,不久终于倒闭。通过查账发现,该公司亏损严重,由于麦迪逊公司的倒闭,致使纳税人损失了4700万美元,当同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损失,收回因倒闭造成流失的纳税人资金,遂就1985年由克林顿夫人希拉里递交的弗罗斯特会计事务所的审计报告一事提起诉讼。希拉里在罗斯律师事务所的亲密同事文森特?福斯特,要求当局将此案交由他们的律师事务所办理。很快,当局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并与罗斯律师事务所签署了合同,正式委托该事务所受理此案。后来充任克林顿政府副司法部长的韦伯斯特?哈贝尔,当时也是罗斯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由他出面承办这一案件。哈贝尔与联邦管理人员商定赔款100万美元、并由其收取40万美元酬金。
  麦克杜格尔因涉嫌造成麦迪逊公司倒闭,以及制造假破产和其他欺骗行为,被指控犯有金融诈骗罪。麦迪逊公司与麦氏夫妇和克林顿夫妇合伙开办的白水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间不乏令人生疑的交易。然而,早在事发以前,麦克杜格尔已经按照希拉里的要求,将有关白水开发公司投资的所有档案送到了克林顿的州长办公室。据后来报道,在1992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希拉里指使手下人全部销毁了这些档案。经过一年的调查,麦克杜格尔居然于1990年被宣判无罪,对其指控也不了了之。
  1991年10月,克林顿正式宣布参加四年一度的美国总统大选。次年1月,总统大选的预选还未开始,美国新闻媒介就曝出克林顿的桃色丑闻。1月17日和24日,纽约一家小报《明星》周刊先后登出两则消息,两名妇女均声称与克林顿有染。其中一人是阿肯色州的尼科尔斯,她曾状告克林顿是一个色鬼,并指控他至少与5个女人通奸。另一人是歌女珍妮?弗洛尔,她声称手中握有这方面的谈话录音。克林顿利用一切传播途径极力洗刷自己。
  不久,尼科尔斯撤销了对克林顿的起诉,但弗洛尔仍坚称自己阶说的“全是实话”。
  桃色风波尚未平息,新闻媒介又将1969年越战期间,克林顿逃避服兵役的消息捅了出来。尽管克林顿极力辩解,仍让人感到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在这期间,还有人将克林顿在英国牛津大学读书时吸毒的历史也端了出来。1992年10月,美国《新闻周刊》等三家媒体为了弄清克林顿逃避兵役一事,专程到美国国务院护照处查找当年克林顿申请出国护照的原始记录。
  他们惊奇地发现,几页重要的记录已经失踪,而1969年的这段时间,恰是克林顿在牛津读书躲过了征兵登记日期,并曾一度出访苏联。护照记录的丢失换页引发了人们一连串的疑问,同时也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共和党借此猛烈攻击克林顿,克林顿的竞选班子也予以反击,暗示共和党人布什当政的国务院做了手脚。
  追寻丑闻、互挖墙脚、谩骂攻击甚至造谣诽谤,这是美国总统大选中的特色和“传统”。每一个候选人均会被攻击得体无完肤,任何缺陷和隐私都会被人挖出来作为攻击对方的炮弹。美同历史上的一些着名总统也难免如此。1864年,亚伯拉罕?林肯参加第二次竟选时,竟然被攻击者冠以“暴君、盗贼、恶棍、屠夫、骗子、笨蛋、牛皮大王”等一大串恶毒的称谓。克林顿当年竞选州长,也曾被他的对手攻击为“下流坯”、“收破烂大王”。克林顿则回敬对方是“幼稚无知的小崽子”。在这场揭短大战中,桃色丑闻往往是众人关注的中心话题,也是致对方于死地的杀手铜之一。当年,民主党人加里?哈特与布什竞选总统,一桩桃色丑闻就令哈待翻身落马,被迫退出竞选舞台。克林顿在这场总统竟选大战中,同样经历着剥皮剔骨、上刀山下油锅般的磨难。
  尽管丑闻迭出、选战正酣,有关白水经济案的是是非非并没有停止。1992年3月,《纽约时报》首次刊载了有关白水公司和麦克杜格尔与克林顿之间微妙而又复杂的关系的文章。克林顿立即向记者表白,声称他和夫人希拉里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同时声称他们在合办的白水公司中不但没有盈利,反而损失了2。5万多美元。为此,克林顿夫妇向大法官詹姆斯?菜昂斯提出了重新审查白水地产交易的请求,丹佛会计事务所也应克氏夫妇的要求进行了调查分析。分析报告认为,麦克杜洛尔夫妇实际控制青白水公司,而克林顿夫妇没有非法行为。克氏夫妇在白水公司的交易中损失了6。 89万美元。大法官在一份没有公开的报告中也认为克林顿夫妇遭受了损失。
  当局在麦克杜格尔的麦迪逊公司倒闭时,曾决定由结算信托公司监督清理麦迪逊公司。该公司也是一家联邦所属机构。此时,结算信托公司向司法部提出重新审理麦迪逊公司案的请求。由于总统大选正值关键时刻,当时的司法部长担心重审此案会被视为布什政府进行竞选的政治手腕,导致不利后果,因而拒绝进行调查。此案遂被搁置起来。
  1992年底,克林顿夫妇为了尽快摆脱与白水公司的干系,由罗斯律师事务所的文森特?福斯特操办,将他们在白水公司中的股份以每股1000美元的价格卖给了麦克杜格尔。在此之前,由于经营不佳,白水公司也已提出破产申请。麦克杜格尔知恩图报,收购克林顿夫妇手中的股权实为帮了克氏夫妇一个大忙。
  199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以克林顿和民主党获胜而告终。尽管克林顿迭出丑闻,尽管布什政府取得了海湾战争的赫赫胜利、以及外交事务上的众多成就,期盼变革、要求改变经济状况和解决国内问题的美国选民,最芝还是相信了克林顿的种种美好许诺,宁愿容忍克林顿的种种丑闻,选择一个并不完美、但似乎能带给他们希望的新总统。
  二、联邦重开调查  克林顿丑闻频频1993年 1月,克林顿正式就任总统职务。入主白宫是克林顿多年的梦想。60年代初期,克林顿还是一个中学生,他在一次中学“模拟政府”的竞选中当选“参议员”,并有幸以阿肯色州代表的身份赴首都华盛顿参观政府机构。在那里,他有幸在国会参议院议员餐厅,与自己家乡的参议员,也是当时的参院外委会主席威廉?富布赖特共同进餐。他在参观白宫时,受到了肯尼迪总统的接见,并留下了一张与总统握手的珍贵合影。华盛顿之行给克林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行成了他确定人生道路、决心从政的转折点。如今,梦想变为现实。自然令克林顿颇有志满意得之感,似乎以往的一切政治梦魔均已烟消云散,再不会与他纠缠。
  然而,美国总统,乃至参、众两院均由民主党一统天下的状况令共和党难以接受,他们不甘心共和党在政治上的落伍。克林顿任阿肯色州州长时的政治对手也未就此罢休,“白水事件”成了他们向克林顿总统发难的武器。
  就在他们沸沸扬扬极力要求由联邦政府出面,重新调查“白水事件”的时候,原阿肯色州罗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克林顿总统的白宫法律副顾问文森特?福斯特突然于日自杀身亡。福斯特是克林顿夫妇的密友,曾多次参与白水公司在业务方面的法律事务,并曾为克林顿夫妇处理一些私人法律事务。他是涉及白水公司与麦迪逊公司相互关系的某些内幕的知情人之一。
  警方在福斯特自杀后没有发现他的遗嘱,但据说在自杀现场发现了一份阿肯色州从80年代以来有关土地交易的记录名单。白宫在福斯特自杀后立即派人进入他的办公室。白宫法律顾问伯纳德?努斯鲍姆亲自清理了办公室内的有关文件,并与另一名白宫人员拿走了一棵有关“白水事件”的文件。据说,这些文件很快交给了克林顿夫妇的私人律师,而没有送交司法部有关调查人员。警方事后声称,白宫人员阻挠他们调查福斯特自杀案,使他们查证困难,难以进行工作。
  福斯特之死以及白宫对此案的行为,立即引起舆论界的关注,并激起调查人员的极大兴趣。报界纷纷提出质疑,甚至质向白宫为什么不配合有关人员调查,如此遮遮掩掩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反对党更是沸沸扬扬,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在各方的压力下,联邦政府重新开始调查“白水事件”。
  1993年11月,由克林顿总统亲自任命的小石城女检查官葆拉?凯西自动退出调查组,联邦检查官唐纳德?麦凯接替了她的工作。众议院银行委员会的共和党议员提出成立由两党组成的专门委员会,共同调查白水公司和麦迪逊公司案件。这一建议得到了银行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享利?冈萨雷斯的赞同。但不久,冈萨雷斯出尔反尔,转而反对共和党人的建议。
  同年12月,白宫首次向外界透露了有关福斯特办公室内“白水事件”卷宗的去向,承认这些卷宗已被取走。然而,此事并没有通知调查福斯特自杀案的司法部门。迫于新闻媒介和公众的舆论压力,克林顿夫人希拉里被迫接受新闻记者的采访,她竭力进行表白,声称她和自己的丈夫参与投资的白水公司没有获得什么收益,完全是一起失败的投资。希拉里指责新闻界,质问他们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
  希拉里的表白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反对党依然穷迫不舍。就在希拉里接受记者采访的次日,共和党众议员吉姆?利奇公开要求司法部长珍妮特?雷换页诺任命一名特别检查官,专门负责调查“白水事件”。然而,这一要求遭到了雷诺的拒绝。
  白宫对福斯特自杀案调查工作的不合作态度,以及此案与“白水事件”
  的关联与影响,引起了外界的种种猜疑。人们不禁怀疑福斯特是否真的知道关系到总统夫妇的什么秘密,他会不会因为担心案情的进一步发展,最终难免代人受过,实在不得已而用自杀来逃避一切难堪的后果。外界的猜疑,舆论的压力,迫使克林顿夫妇于1993年12月下旬同意将有关“白水事件”的所有文件交给司法部。
  就在福斯持自杀案还未弄清、“白水事件”仍未了断之时,克林顿后院起火,报界又曝出涉及克林顿桃色丑闻的新消息。1993年下半年,美国《旁观音》杂志的记者大卫?布鲁究通过连续采访克林顿任州长时的四名保镶,获取了大量有关克林顿的绯闻。这四名保镖均是阿肯色州的警察,也是克林顿任州长时最忠实的贴身警卫。他们在克林顿任州长之初直到他当上总统的10余年时间里,始终负责克林顿一家的安全保卫工作。据他们介绍,除了保卫工作,平时还要干许多杂芳,为州长夫妇提供各种服务。他们忠实于自己的州长,甚至在克林顿竞选总统曝出桃色丑闻时,还为他隐瞒真情。然而,克林顿当上总统后,对待这些人“简直象对狗一样”。终于,保镖们愤怒了,他们在威胁下保持了一年沉默后,最终向外界倾吐了一切。
  帕特森和帕里是两名中年警卫,也是克林顿任州长时最信任的保镖。据他们介绍,尽管克林顿一再发誓,他只在结婚之前有过风流韵事,但实情并非如此。克林顿与希拉里结婚后旧刁不改,始终在外拈花惹草,情人竟达几十个之多,其中既有一夜风流,也有长达十几年的固定情侣。帕特森列出了固定情人的姓名,数量竟有半打之多。这些人包括一位大法官的妻子、阿肯色州的女律师、克林顿办公室的女工作人员、报社的女记者、公司的女职员以及化妆品女推销员和歌女等等,不一而足。她们的年龄从30多岁到40多岁不等,与克林顿均有较长久的暧昧关系。
  克林顿为了与自己的这些情人幽会,真是费尽了心机。他总是利用晨练或深更半夜去幽会。只要希拉里一外出。克林顿马上通知自己的情人,公然把女友叫到家里寻欢作乐。有时。希拉里和女儿睡熟后,克林顿会悄悄溜出自己的房间,借用警卫的汽车去会自己的情人。每逢此时,克林顿的贴身警卫就成了他的忠实哨兵和通风报信者,专门负责监视希拉里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用无线电话通知克林顿返回。尽管如此,希拉里还是察觉了克林顿的这忡勾当。一次,希拉里半夜醒来不见克林顿的踪影,她马上大声呼叫警卫去找她的丈夫。最终,怒火万丈的希拉里与狼狈赶回的克林顿在厨房里大闹了一场,直打得满地杯盘,一片狼籍。
  实际上,希拉里对自己丈夫的风流艳情早已风闻,但为了双方的共同利益和政治需要才维持着婚姻。这种关系在克林顿竟选总统朗间表现得尤其鲜明。在新闻媒介的采访现场,克林顿夫妇亲密无间的精彩表演,与当年民主党人哈特在竞选中曝出绊闻后,其夫人大哭大闹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其实,希拉里自己也同样婚外有情。她与小石城罗斯律师事务所的同事文森特?福斯特关系暧昧,此人在克林顿当选总统后,被任命为白宫副法律顾问。据警卫帕特森介绍,希拉里与福斯特的亲密关系,在克林顿的宅院里是公开的秘密,他们这些侍从人员都知道此事。只要克林顿离开本城,福斯特就会不期而至。警卫们都曾亲眼见到两人长时间热烈拥抱接吻的情景。福换页斯特与希拉里的特殊关系,自然促使他忠实效力于这一家庭。他不仅参与了白水公司的法律事务,同时也参与处理过克林顿夫妇的许多其他私人法律事务。他是白水一案的真正知情者之一。正因为如此,福斯特于日自杀后,带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秘密,也留给了人们一连串的疑问。
  克林顿对自己的风流韵事采取了严密的保护措施。尽管如此,他的情人仍不时给他带来麻烦。歌女弗洛尔与克林顿有长达10余年的风流史。克林顿当选州长后,她曾要求在州政府中谋个职位,由于未能予以解决,弗洛尔便拿两人的性关系对克林顿进行要挟,最终如愿以偿。然而,弗洛尔并未就此满足,她最终还是向新闻媒体公开了这一隐情。事发后不久,弗洛尔也未能保住自己的这份公职。
  弗洛尔事发后,侍卫宫记录出入州长官郧车辆号牌的登记被克林顿下令销毁,州长官邸的电话记录也被全部收走,估计也已销毁。克林顿的下属一再警告侍卫人员,要他们严守秘密,不得透露任何内幕。克林顿甚至声称:
  “只要没有照片,我就是自由的,清白的。”然而这一切,在忍无可忍的侍卫们口中,全部被端了出来。更有甚者,昔日的情人居然状告克林顿进行“性骚扰”,打起了没完没了的官司。
  焦头烂额的克林顿一面招架跳色官司,一面还要继续应付要求弄清“白水事件”的强大压力。在国会,除了共阳党议员一再发难外,民主党议员也开始有人应和。民主党参议员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附合共和党入关于任命特别检查官的要求,其他民主党参议员也表示支持。
  1994年 1月中旬,克林顿被迫作出让步,要求司法部长珍妮特?雷诺任命一名独立检查官进行调查。不久,雷诺正式任命前纽约市联邦法官、共和党人小罗伯特?菲斯克为独立检查官,负责调查白水和麦迪逊经济案。
  通过调查,当局发现了一系列疑点,希拉里曾要求麦克杜洛尔在合伙公司的经营方面由她全权负责,以减少经营活动中的损失,此事在一封信中讲得清清楚楚。但希拉里对此极力否认,声称自己仅仅是合伙人,不参与具体经营。希拉里借贷的一笔3万美元的抵押金,却由麦克杜格尔分期付款,而希拉里则享受抵押金的税收优惠,此事有逃税之嫌。此外,克林顿夫妇卖出白水公司的股份,这笔交易的收入也没有纳税记录。克林顿任阿肯色州州长期间,曾得到麦克杜格尔等各方面的资助,据麦迪逊案的调查,阿肯色州的四家银行就曾向州长克林顿提供28万美元的个人贷款。至于克林顿夫妇与白水公司和麦迪逊公司在经营等各方面的关系,以及希拉里的罗斯律师事务所在其间所起的作用,更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
  与此同时,报界不断披露,白宫对调查福斯特自杀案和“白水事件”采取了不合作态度,阻挠有关人员查找证据。根据美国的法律,当局对上述案件的独立调查工作应当秘密进行,任何党派和个人,甚至国会和政府都不得插手干预。然而,白宫人员却直接打探并插手调查工作。白宫法律顾问努斯鲍姆就曾多次秘密会见财政部和司法部的有关人员,了解有关案件的指控和调查进展情况,甚至旁听对涉案人员的审问。
  就在新闻媒介沸沸扬扬追踪报道上述案件之时,报界的一则消息令人震惊,阿肯色州小石城罗斯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人员销毁了福斯特的所有档案,其中包括涉及白水公司的有关文件。此事正值独立检查官菲斯克上任之初。
  白宫的行为以及外界的种种质疑,促使独立检查官菲斯克断然作出决定,直接要求白宫和财政部有关人员到法庭作证。联邦调查局遂向6名白宫换页高级助手和3名财政部官员发出传票,他们分别是白宫办公厅副主任哈罗德?伊基斯、白宫联络主任马克?吉兰、白宫法律顾问伯纳德?努斯鲍姆、克林顿的亲密朋友、总统高级顾问布鲁斯?林赛、克林顿的新闻秘书莉萨?卡普托和克林顿夫人希拉里的办公厅主任及新闻秘书玛格丽特?威廉斯。被传唤的财政部官员则有副部长罗杰?奥特曼、总顾问琼?汉森和办公厅主任乔舒亚?斯坦纳。
  总统濒于破产  菲斯克报告公布联邦调查局发出传票的次日,白宫法律顾问努斯鲍姆突然宣  布辞职。
  这位嗜烟如命的白宫大员成了困扰克林顿政府的“白水事件”的第一个牺牲品。
  努斯鲍姆是克林顿夫妇的好友,他也是华尔街的着名律师。正是由于希拉里的帮助,他才成为白宫法律顾问。他们在许多事情上配合默契,观点一致,在白水一案中尤其如此。白宫法律顾问是美国法律界最受尊敬和最有影响的职务。然而,罗斯鲍姆就任以来却从没得到半点安宁。他在处理一系列事务中的所做所为,不断遭到国会及法律界的抨击。福斯特自杀后,努斯鲍姆并没有立即查封福斯特的办公室,反而与其他白宫人员前往清理并拿走了有关“白水事件”的所有卷宗,同时又阻止联邦调查局人员进行调查。几个月后,传说那些卷宗神秘地失踪了。由于外界的压力,白宫才不得不承认这是努斯鲍姆所为。
  努斯鲍姆在福斯特的皮包里曾发现一张便签,他认为这是福斯特的遗书。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将这张便签交给调查人员,而是压了几天之后才交出来。此时,便签已经变成了几十块碎片,既没有署名,也未找到指纹。这一证物反而使案情变得越来越神秘。
  尽管努斯鲍姆一再辩解,他对调查的干预只是为了适当地平衡保守总统的国家机密和确保调查工作的需要,然而,他的行为毕竟超出了允许的范围。
  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以及来自四面八方的日益增多的质疑和抨击,努斯鲍姆终于难以招架,只得辞职下台。
  他在递交给克林顿总统的辞呈中说:“非常不幸,由于那些不理解或不想理解的人引起的争议……我现在认为,我重新去过不公开的生活可能是对您最好的服务。”他声称,他在任职期间的所做所为,都没有超出“法律和伦理规范”。
  克林顿以“非常遗憾的心情”接受了努斯鲍姆的辞呈。在前一天晚上,克林顿与努斯鲍姆曾就此事专门会谈了约一小时。在宣布辞职前,他们又再次进行了会谈。
  努斯鲍姆辞职引发了美国朝野更强烈的要求追究总统责任的呼声。美国议会的共和党人首先发难,甚至有人提出要克林顿辞职,共和党参议员菲尔?格拉姆在美国广播公司的电视节目中公开要求克林顿做出明确解释,如果解释不清,就请克林顿下台。他直言不讳地指出,克林顿“应该在美国国民面前解释清楚。但总统不仅不对事实做出解释,也不回答国民提出的疑问。”他认为,克林顿的言行与当年尼克松隐瞒“水门事件”真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格拉姆是国会颇有影响的参议员,据说此****参加1996年美国总统竞选。他所发表的要求克林顿辞职的言论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在克林顿任期内也是首次有人提出要他下台。
  另一位共和党参议员阿方斯?达马托同样言词激烈,他认为“与‘水门事件,相比,也许‘怀特沃特事件’性质更恶劣。”新闻界也纷纷将“白水事件”与“水门事件”相比较,称“白水事件”为“白水门事件”,以借喻其中的政治意味。
  对此,克林顿在3月7日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竭力进行辩解,他声称自换页己和夫人希拉里既没有参与“白水事件”,也没有企图掩盖什么。他对记者将“白水事件”与“水门事件”相比较的言论提出异议,他声称:“把这两件事扯到一块儿是完全荒谬的。共和党人企图无中生有把这件事搞大,从而达到其政治目的……白宫从未试图掩盖事实真相,没有发生此类渎职行为。”
  他声称自己是去年10月才听说此事。
  美国副总统戈尔也为克林顿解脱,他声称克林顿“未做任何坏事,也将对调查给予全面的合作。”他认为:“这个问题被过于政治化了。”同时指责共和党人的言论“充满偏见”。
  总统顾问斯特凡诺?普洛斯则毫不客气地指出,共和党“因没有其他可利用的材料而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问题”。言下之意指责共和党人小题大作,完全是利用此事进行政治攻击。
  白宫的努力并未能阻止新闻界和共和党人穷追不舍的势头。国会的共和党议员强烈要求召开听证会,由国会出面调查此案。部分民主党议员出于各种考虑,也开始支持这一主张。民主党议员、众院税收委员会主席唐?罗斯滕科斯基原来反对召开听证会。此时也表示可以考虑。但特别检查官菲斯克却表示,目前正值秘密调查的关键时刻,由国会举行公开的听证会并不适宜,国会如果行使作证豁免权甚至会影响进行调查。
  与此同时,外界流传着各种传闻。有消息说,福斯特是在弗吉尼亚州的私人套穷里自杀的,有人将他的尸体移到了华盛顿附近的公园里,因为福斯特与克林顿夫妇的关系、以及他对“白水事件”的关注和参与程度,他的自杀案已成为菲斯克检查官正在调查的“白水事件”的诸多问题之一。
  这些传闻来自华盛顿的约翰逊?史密克咨询公司,以及共和党人拉什?林博,甚至还有一些经纪人。传闻冲击了金融市场,导致美国国库券市场和国际货币市场的价格下跌。商界人士纷纷咨询此事,新闻媒介则要求白宫和传闻散布人做出解释。
  白宫对此十分恼火。白宫女发言人迈尔斯指责新闻机构和共和党人对“白水事件”火上浇油。她称这些传闻是编造的“谣言”,同时声称:“任何一个昨天可能在金钱上遭受损失的人都应当责备史密克或林博。这个消息是完全不负责任的,是没有根据的。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消息是属实的。”她谴责一些媒体的报道,并称路透社是“表现最不好的新闻机构之一”。
  “白水事件”不仅在美国国内引起震荡,其冲击波也扩散到国外,东京货币市场上的美元比价因此事而下跌。一位东京的经销商评论说:“由于‘白水事件’,对于美元来说,绝对是一种看跌的行情。”日本、韩国、印度、意大利、英国、法国、西班牙、瑞典等许多国家的新闻媒体均报道了此事,有的报纸甚至连续进行跟踪报道。
  意大利的报纸称这一丑闻为“白水门事件”或“克林顿门事件”。西班牙的《国家报》则认为白宫处理此事“似乎越来越不老练”。但美国大众不同于新闻界和政治家,仍相信克林顿能够渡过难关。瑞典的《每日新闻报》
  指出,尽管至今尚无人指控克林顿违法,但“白水事件”使克林顿解决重大问题的能力大大减弱,同时也严重影响了克林顿夫妇在公众中的形象。他们的医疗保健改革计划将难以实现。
  克林顿在竞选时曾许下一大堆诺言,但上台之后却没有大的作为,甚至在外交方面被人斥之为无能。他非常希望在任内有所成就,尤其在内政方面能有所建树,而医疗保健改革计划就是他抱有最大希望的头等大事。这一计换页划对老年人和低收入者在一定程度上有益,如果得以通过并实施,不仅大得人心,甚至有可能像媒介所渲染的那样,在美国历史上留下点光彩。
  但是,这一计划遭到了国会中反对党议员的百般挑剔,“白水事件”更使这一计划雪上加霜。希拉里是克林顿推行这一计划的主要策划者和执行人,丑闻使克林顿夫妇大大分心,使原来就很困难的改革计划更加难以推进。
  甚至连专门调来负责推进这一计划的白宫办公厅副主任哈罗德?伊基斯,也不得不忙于处理涉及“白水事件”的各种问题。政治评论家马莎?佩特森评论说:“凡是使他们不能专心致志于推进医疗保键改革的日常事务的事情都将使工作更难于展开。”
  实际上,共和党人揪住“白水事件”不放,以及时推进医疗保健改革计划制造困难,均有其自身的政治目的。1994年正值美国中期选举,共和党意欲借克林顿的丑闻,损害民主党在公众中的影响,以期获得中期选举的胜利,改变该党在议会中的劣势,甚至影响1996年的美国总统大选。此时,美国部分媒体的民意测验也确实表明,克林顿在公众中的形象受到了损害。美国广播公司的一项民意测验表明,克林顿的公众支持率已经从调查前一周的58%降到了52%。
  就在克林顿刚刚任命大律师劳埃德?卡特勒接替努斯鲍姆的白宫法律顾问一职不久,司法部副部长韦伯斯特?哈贝尔又突然宣布辞职,使稍稍平息一点的“白水事件”又起波澜。哈贝尔曾与希拉里共事于小石城的罗斯律师事务所,他也是克林顿夫妇的密友之一。当年,他曾代表罗斯律师事务所,受当局委托办理麦迪逊公司一案。在办理一宗案件的过程中,当局原商定付其3万美元,而实际付费却是原价的两倍。据说,哈贝尔辞职是因涉及过去办案时收费过高,以权谋私。政府官员也声称,他是因过去在律师事务所的“私人问题”而决定辞职。实际上,调查人员在调查小石城的罗斯律师事务所时,发现了哈贝尔在白水一案中所起的作用。他们还发现,哈贝尔有可能同时为政府制定储蓄法案和贷款法案。哈贝尔实际上是白水一案的第二个牺牲品。尽管如此,哈贝尔在辞职时仍表示:“我与总统夫妇的20年友谊永远使我感到自豪,而且也永远是对我支持的源泉,他们对我的支持从未中断过。”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
  哈贝尔刚刚辞职,国会立即作出反应。3月17日,参院在无人表示反对的情况下,决定举行“白水事件”听证会。几天后、众院也以408票赞成,15票反对,通过了类似的决定。
  与此同时,前小石城市政法官大卫?黑尔承认犯有贷款诈骗罪,他声称,他是在克林顿的压力下才向白水公司提供补贴性联邦贷款的。共和党众议员吉姆?利奇也指控克林顿夫妇曾接受白水公司和麦迪逊公司送交的15万美元收入。
  对此,克林顿再次在公开场合进行表白。他在一次电视台转播的记者招待会上矢口否认在“白水事件”中有任何过失。他说:“我认为我们在那件事中根本没有做过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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