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教案为什么有四顾踌躇百端交集之感

文选讲读?古诗十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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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选讲读?古诗十九首
古诗十九首
又称《十九首》,有时简称为《古诗》(与“古诗”不同)。最早由《文选》编成此十九首。李善认为东汉人作品。后来的看法基本同意。《古诗十九首》主要是写逐臣弃友,思妇劳人,贫士游子的失意苦闷、感喟哀伤之情的诗歌,尤其多写离别思乡,人生短促,时光易逝的感叹与伤痛。内容具有相当普遍的人生经验,以及普通人日常生活的世俗情感,表达又坦率真切,又微婉含蓄;又温厚和平,又歌哭无端;又言近语浅,又深衷长情;又无意为文,又精警密邃,前人称为“风馀”“诗母”,赞其“千古独绝”,“惊心动魄,一字千金”。从中国诗史的角度看,这是风骚之后,五言诗的一座空前绝后的艺术高峰。其诗学意义是创造了不可重复的境界,不仅后世有大量的拟作,而且有不断的评说鉴赏,从钟嵘到王士G王国维,讨论诸如“深微含蓄”、“清和平远”、“无意为文”、“天衣无缝”、“真”、“不隔”等要义,成为阐发中国古典诗美学的一种绝佳范式。
&&& &1,为什么说《古诗十九首》是东汉人的作品?
李善最早指出“驱马上东门”、“游戏宛与洛”,是描写东都洛阳的。“上东门”是东京人语,而“洛中何郁郁”,也写出了洛阳的繁华,“服食求神仙”,也是汉末的风气。(罗根泽《古诗十九首之作者及年代》)又从具体的辞语来看,如“促织”之名,“胡马”/“越鸟”之对,都不可能出现在西汉。(徐中舒《古诗十九首考》)。又《古诗十九首》多有融化乐府诗而成,而现存乐府诗多数是成于东汉,《十九首》既受乐府影响,理应出于其后。(罗根泽,同上)
&2,为什么《古诗十九首》描写人生比较低调、比较世俗的心理内容,却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
《古诗十九首》所抒发的情感,并不是像屈原杜甫那样慷慨悲壮,也不是像李白苏轼那样的豪迈高远,为什么同样也成为中国诗学上的高峰呢?首先,真感情、真性情,是《十九首》的灵魂,同时,也是诗的灵魂。“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R轲长苦辛。”皆极真率之至,语语从肺腑流出,有不吐不快之感。或情真意切地表现了少妇的寂寞凄楚之情,或真实强烈地表达了贫士所受到的压抑苦痛与对世道不公的愤激。其次,这种真率之情,一方面,是非常有个性,是面对一己生命真实的存在,面对自我灵魂的歌唱,因而具有真正的文学品质;另一方面,同时也非常具有人生情感的普遍性。因为游子思乡也好,少妇思夫也好,久不得志,放情娱乐也好,人生短暂,及时行乐也好,都是普通人最易产生的日常情感,因而易引发人们的共鸣。仅有一方面,都不足以成全十九首的“深衷(个性)浅貌(普遍性)”之美。第三,抒情诗的比兴特点。《十九首》在两个层面上表达其诗意,一是现实事象的层面,二是精神兴象的层面。譬如,女子思念异乡游子之情怀,既是真实的人生事象,普遍的人情遭际,又是寓意深长的兴象,可以表达更为广泛的思念与想往。这就是《十九首》特有的“句平(易于感人的普通情感与人生际遇)意远(丰富的寓意)”,以及“语短(含蓄)情长(意不尽)”。
第四,《古诗十九首》是一个整体,仅仅一两首,不能形成“读之觉四顾踌躇,百端交集”之意境。譬如抒情的角度,有思妇怀念游子,也是游子思念故乡;有极空灵飘渺的天上星星画面,也有极沉著入实的人间加餐饭的口吻;有折芳寄远、听曲起兴的雅文化,也有空床难守,鸳鸯锦被的民俗情。譬如情感的厚度,如刘熙载说“《古诗十九首》与苏、李同一悲概,然《古诗》兼有豪放旷达之意,与苏、李之一于委曲含蓄,有阳舒阴惨之不同。” 常常多首之间,有一种和谐奇妙的互补关系。譬如《今日良宴会》之愤慨自嘲,得《西北有高楼》之知音难遇,增其悲喜相济意味;《东城高且长》之及时行乐,得《生年不满百》之怀疑否定,增其悲天悯人意味。
最后,这与《十九首》高度的语言艺术分不开。详下题。
&&&& 3,为什么说古诗十九首的语言是“惊心动魄,一字千金”?
&&&&&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古诗十九首的语言特点,一是朴,即自然清新。表现在:蕴藏在人心中的人生经验和感觉的自然流露,而非文字雕琢之功;往往有口语之妙,传达出当时人的语气;写景叙事,常常有明朗而单纯的美,即王国维所谓“不隔”;往往是不费力,不经意,而又蕴蓄极多的语言。二是厚,即很好提炼了抒情传统的语言,使其包孕极大,意味深长。如《诗经》《楚辞》中的语言,又如乐府民歌的语言,都在其中融化无迹,而又意味无穷。朴与厚这两方面奇妙地统一,构成其最重要的语言特点。
忧世。《十九首》多写失意文士,充满愤慨与忧伤之情。这与东汉末年的社会状况有关。在东汉政治史上,有所谓的党锢之祸,即当时一批官僚和敢于议政的知识人,接连受到杀戮和禁锢。桓、灵之际,矛盾激化,政治黑暗,卖官鬻爵,贿赂公行,社会秩序混乱,士人心态极为压抑不平,或正面讽刺为名利所困者,或反言人生当力图富贵,或激言钻营投机之正当,或表现失意人对于世态炎凉的怨怼,总之,以丰富个性化的感性表达,来集中显示了那个时代最敏感的知识人的对世道人心的忧患。
忧生。《十九首》又多写人生短促,人生如寄的感受,充满一种无可奈何的忧伤与悲叹。或言时光飘忽,岁月不再;或言神仙亦妄,触目皆虚;或言岁暮孤清,寒夜漫漫,总之充满了对生命存在本身的真实咏叹。从思想史上说,这正是知识人对于儒家经国济世之外的人生价值的醒觉,是对于面对个体生命的省思,是士人灵魂的自我醒觉。
忧生忧世,为一体而融合,既有个人生命意味,又有时代的关心责任,这正是中国士人思想文化中的一个特点。
《文选》《古诗》云:“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注:被中着绵,谓之长相思,绵绵之意;缘,被四边缀以缘缕,结而不解之意。余得一古被,四边有缘,真此意也。着,谓充以絮。(宋& 赵德麟《侯鲭录》卷一)
郑玄《礼记注》:“F,饰边也。”“长相思”,谓以丝缕络绵,交互网之使不断,长相思之义也。“结不解”,按《说文》“结而可解曰纽,结不解曰缔。”谓以针缕交锁连结,混合其缝,如古人结绸缪、结同心制,取“结不解”之义也。既取其义,以着爱而结好,又美其名曰“相思”,曰“不解”。(明& 杨慎《丹铅余h》卷十一)
齐杞梁殖之妻也。P公袭莒,殖战而死。P公归,遇其妻,使使者吊之于路。杞梁妻曰:“今殖有罪,君何辱命焉?若令殖免于罪,则贱妾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于是。”庄公乃还车,诣其室,成礼,然后去。杞梁之妻,无子,内外皆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内诚动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而城为之崩。既葬,曰:“吾何归矣。夫妇人必有所倚者也。父在则倚父,夫在则倚夫,子在则倚子。今吾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内无所倚,以见吾诚;外无所倚,以立吾节。吾岂能更二哉?亦死而巳!”遂赴淄水而死。君子谓杞梁之妻,贞而知礼。《诗》云:“我心伤悲,聊与子同归。”此之谓也。(汉& 刘向《列女传》“齐杞梁妻”条)
七月七日,是夕人家妇女,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符应。(南朝梁& 宗懔《荆楚岁时记》)
时会七夕,赋乞巧诗,(林)杰援笔曰:“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百条。”唐(中丞)叹曰:“真神童耳!”(宋& 计有功《唐诗纪事》五十九)
七日前夕,以杯盛鸳鸯水,掬和露中庭,天明日出晒之,徐俟水膜生面,各拈小针,投之使浮。因视水底针影之所似,以验智鲁,谓之□(“石”之上+“叔”)巧。(清& 顾禄《清嘉录》)
古诗佳丽,或称枚叔,其《孤竹》一篇,则傅毅之词,比采而推,两汉之作乎?观其结体散文,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南朝梁& 刘勰《文心雕龙?明诗》)
古诗眇邈,人世难详,推其文体,固是炎汉之制,非衰周之倡也。(南朝梁& 钟嵘《诗品序》)
古诗其体源出于《国风》,陆机所拟十四首,文温以丽,意悲而R,惊心动魄,可谓㡬乎一字千金。其外《去者日已E》四十五首,虽多哀怨,颇为总杂,旧疑是建安中曹王所制。《客从R方来》《橘柚垂华实》亦为惊~矣。人代㝠灭,而清音独R,悲夫!(《诗品》上)
刘桢诗其源出于古诗。仗气爱g,动多振~,真骨凌霜,{风跨俗;但气过其文,雕润恨少。然自陈思已下,桢称独i。(同上)
西汉之初,王泽未竭,诗教在焉。昔仲尼所删《诗三百篇》,初传卜商,后之学者,以师道相{,故有齐鲁四家之目。其五言,周时已见滥觞,及乎成篇,则始于李陵苏武。二子天与其性,发言自{,未有作用。《十九首》辞精义炳,婉而成章,始见作用之功。东汉之文体。又如《冉冉孤生竹》《青青河畔草》,傅毅蔡邕所作。以此而论,为汉明矣。(唐& 皎然《诗式》“李少卿并古诗十九首”条)
读《古诗十九首》及曹子建诗,如“明月入我牖,流光正徘徊”之类,诗皆思深R而有余意,言有尽而意无穷也。学者当以此等诗常自涵养,自然下笔不同。(宋&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一引《吕氏童䝉训》
《古诗》p苏p李p曹p刘p陶p阮,本不期于咏物,而咏物之工,卓然天成,不可复及。其情真,其味长,其气胜。视《三百篇》几于无愧,凡以得诗人之本意也。(宋& 张戒《岁寒堂诗话》上)
《国风》云:“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瞻望弗及,伫立以泣。”其词婉,其意微,不g不露,此其所以可贵也。《古诗》云:“馨香盈洌愤R莫致之。”李太白云:“皓齿终不发,芳心空自持。”皆无愧于《国风》矣。(同上)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R,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词》,朝夕风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 (宁+页)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宋& 严羽《沧浪诗话?诗辨》)
五言古诗或兴起,或比起,或赋起,须要寓意深R,托辞温厚,反复优㳺,雍容不g。或感古瘢松艘眩蜾烊飨惺剩淳耙诺迫诵闹燎椋锤锌㣲意。悲喜含蓄而不伤,美刺宛曲而不露。要有《三百篇》之遗意。观汉魏诸古诗,蔼然有感动人处。如《古诗十九首》,皆当熟读久之,自见其趣。(元& 杨载《诗法家数》“五言古诗”条)
《古诗十九首》情真p景真p事真p意真,澄至清,发至情。(元& 陈绎曾《诗谱》)
至十九首及诸杂诗,随语成韵,随韵成趣,辞藻气骨,略无可寻,而兴象玲珑,意致深婉,真可以泣鬼神,动天地。(明&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二)
诗之难,其《十九首》乎?畜神奇于温厚,寓感怆于和平,意愈浅愈深,词愈近愈远;篇不可句摘,句不可字求。盖千古元气,钟孕一时,而枚张诸子,以无意发之,故能诣绝穷微,掩映千古。(同上)
《十九首》深衷浅貌,语短长情。(明& 陆时雍《古诗镜总论》)
《十九首》谓之风馀,谓之诗母。(同上)
诗至于厚而无余事矣。然从古未有无灵心而能为诗者,厚出于灵,而灵者不即能厚。弟尝谓古人诗有两派难入手处,有如元气大化,声臭已~,此以平而厚者也,《古诗十九首》、苏、李是也。有如高岩峻壑,岸壁无阶,此以险而厚者也,汉《郊祀》《铙歌》、魏武帝乐府是也。(明& 锺惺《与高孩之观察》,引自明& 贺复征《文章辨体选》二百四十七)
真希元《文章正宗》,其所选诗,一埽千古之陋,归之正㫖。然病其以理为宗,不得选人之趣。且如《古诗十九首》虽非一人之作,而汉代之风,略具乎此。今以希元之所删者读之:“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何以异乎《唐》诗《山有枢》之篇?“良人惟古欢,枉驾惠前绥”,盖亦《邶》诗“雄雉于飞”之义。“牵牛织女”,意P《大东》;“兔丝女萝”,情同《车牵》。十九作中,无甚优劣,必以坊淫正俗之㫖,严为绳削,虽矫昭明之枉,恐失国风之义。六代浮华,固当芟落,使徐庾不得为人、陈隋不得为代,无乃太甚,岂非执理之过乎?(清& 顾炎武《日知h》卷三“孔子删诗”条)
《古诗十九首》不知谁氏之作,观其辞气,大约宦游失意,而有感于友朋之诗。其辞慷慨而藉,哀怨不g,大有风人之意,去古未R也。(清& 陆世仪《思辨h辑要》卷三十五)
朗廷槐问:乐府之体与古歌|仿佛,必具有悬解,另有风神,无蹊径之可寻,方入其室,若但寻章摘句,摹拟形似,终落第二义。魏晋拟作,已非其长,至唐益R矣。夏虫语辏饩跬蛑甘局
张萧亭答:古之名篇,如出水芙蕖,天然艳丽,不假雕饰,皆偶然得之。犹书家所谓偶然欲书者也。当其触物兴槔瓷㑹,机括跃如,如菲瘅铰洌宰菰蚴乓印S邢纫豢毯笠豢滩荒苤睿鏊撕酰抗省妒攀住纺庹咔О偌遥詹荒茏纷僬撸捎谧帕σ病R蛔帕Ρ闶ё匀唬耸豢汕孔鲆病!兑住吩唬骸笆椴痪⊙裕圆痪∫狻!比裟芤蜓郧笠猓嗍跗溆械渺#浚ㄇ& 朗廷槐《师友诗诗录》)
理明句顺,气敛神藏,是谓平淡。如《十九首》岂非平淡乎?苟非绚烂之极,未易到此。窃见诗家误以浅近为平淡,毕世做不经意,不费力皮壳数语,便栩栩自以为历陶,韦之奥,可慨也已!(清& 黄子云《野鸿诗的》)
《古十九首》C杼甚密,文外重㫖,LS不可把。(清& T班《g吟sh》卷三)
十九首须识其“天衣无缝”处,“一字千金,惊心动魄”处,“冷水浇背,卓然一惊”处。此皆昔人甘苦论定之言,必真解了证悟,始得力。(清& 方东树《昭昧詹言》卷二)
&&& 《古诗十九首》,不必一人之辞,一时之作。大率逐臣弃妻,朋友阔绝,游子他乡,死生新故之感。或寓言,或显言,或反复言。初无奇辟之思,惊险之句;而西京古诗,皆在其下,是为国风之遗。(清& 沈德潜《说诗语》)
此遭谗被弃,怜同患,而遥深恋阙者之辞也。意此君乃汉末党锢诸君子之逃窜于边北者。此什其成于汉,桓二年孟冬下弦夜分之际者乎?通什绮交脉注,脉络分明,不特于此可见者也。(清& 饶学斌《月午楼古诗十九首详解?总论》)
&& 《十九首》凿空乱道,读之自觉四顾踌躇,百端交集。诗至此,始可谓其中&&&&&&&
&有物也已!(清& 刘熙载《艺概》卷二《诗概》)
&&&&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久贫贱,R轲长苦辛。”可谓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亦然。非无淫词,读之者但觉其亲切动人。非无鄙词,但觉其精力弥满。可知淫词与鄙词之病,非淫与鄙之病,而游词之病也。“岂不尔思,室是远而。”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恶其游也。(近& 王国维《人间词话》)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景如此,方为不隔。(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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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古诗十九首全新解读[第1页]
作者:揉柔的雷&&更新时间: 11:16:53
古诗十九首之一
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 &&&&
汉代诗歌,大都空间开阔,气象宏大,不管时间还是空间都拉得很开,所叙述的事件、所描写的对象都是在遥远的背景上呈现,每一个对象都携带着隐约而无尽的气象,这是汉代诗歌的特点。本诗也是这样。只是本诗中,这个空间被若浓若淡的思念之情笼罩着,平平道来却深重至骨,深重至骨但又婉约可释,毫无余滓。这是一个长期生活在自己的思念世界里的人的日常化的情感倾诉,虽是倾诉,但已无那种表层的急切与强烈。本诗的作者不是那种靠浏览外在的景象来兴发自己的情感的游客,而是完全沉浸在这个空间里劳作的居民,以最日常的姿势在这块思念之田里播种、收割。诗人的话语和情感,是可以呼吸的,可令人涵泳于其中而丝毫不显逼塞、窘迫乃至尖锐。后期的陶渊明就是这样,优游于自己的田园生活当中,优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不同的是,这首诗是一个独特的思念之情所构成的田园生活世界。同样,后期的李煜也是如此,也是完全呼吸于自己的专有情感之中。从纯粹的角度看,达到如斯地步的诗作尚不多见。&&&&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行,行进。行行,行进的状态。动词连用常用来表示动作的状态,诗经中的振振、肃肃、采采等皆是。重,又,再。&&&& “行行重行行”,行进再行进,一直在行进,行进中。&&&& 那么,是谁在“行行重行行”?主语是谁?有人说是送者,有人说是行者,认为这是描述送行时的情景,送了一程又一程;或者是行者在路上,越走越远。但下面紧跟一句“相去万余里”,刚刚送行怎么突然就相隔万里了呢?一直在缠绵地送行,突然间就“各在天一涯”了,这,不可能。&&&& 有人说,这是在回忆当时的送别或当时的行走;或者是在叙述了离别和离别的痛苦后,又停下来做一个反思,等等。是的,是需要再作解释,否则说不通,但这些都是额外的解释,特意的说明,诗中没有,是解释者自己人为加上去的,这就叫附会。附会是解释的大忌。附会是为了能自圆其说,而不是为了要明白诗本身到底在说什么。不附会就说不通,就解释不清,所以就人为往上贴补。&&&& 我们不要附会。&&&& 那么,主语就只能是生活、是时光。&&&& “行行重行行”,生活本身在延续又延续,时光在流逝,生活行进的脚步在延续。&&&& “行行重行行”这五个字音调平平而重复,毫无起伏,单调而平稳。单调地行,坚定地行,不变地行,行行重行行,越行越远,往而不返,一切都将不会回来。&&&& 从行者立场上说,“行行”无疑偏向了前方,有了向前赶奔的意思,而这里是以居家的思妇角度看问题,“行行”就带有强烈的离开的意味。&&&& 这是很独特的一句,形式与效果都很独特。以坚定而单调的步伐离开这里,一切都将不会回来,这,似乎构成了本诗的基调。没有回环,没有揪扯,没有往复与缠绵,也没有激荡与昂扬,只有单纯的叙述,或是淡淡的惜逝。&&&& 虽然是在说时光流逝,但“时光流逝”显得轻飘而无关痛痒,“行行重行行”则是一步步地走,深重而坚著,每一步都从撕裂的痛苦中走过,然而却是毫不犹豫地向前。&&&& 君,夫君,丈夫。本诗是思妇与丈夫拟想中的对话,直接称呼丈夫。&&&& 生,动词,生出,生长。“生”是一个过程,拥有不同的阶段,从诞生过程中的破围撕裂,到出生后的成长壮大,都是“生”;而从无到有,叫“生出”。所以本句就分别有活生生硬生生地分开了、离开得越来越远越来越久、平静的生活中竟然生出了“别离”等不同的理解。&&&& 这里的“生”不是名词,因为前面有“行行重行行”。只有“生”是动词时,生活的行进才能展开其步伐。屈原《九歌·少司命》中“悲莫悲兮生别离”的“生”则是名词,指活着的时候。&&&& 动词的运动是一个过程而名词只是运动中的一个片段,当动词不动了你看到的就是名词,这个名词只不过是动词的一个切片。名词只是动词的停留。所以,古老的文本古老的汉字中,大多是动词,而名词性成份很少,而现代汉语和白话文正好相反,绝大多数是缺乏动感的僵化了的死亡了的名词、形容词的碎片,因此表达力差,淡而无味,浅白无内涵,句子也很长,因为要用大量的附加的动词将死亡了的名词形容词碎片粘结在一起才能构成句子。&&&& “与君生别离”,与丈夫竟然生出了“别离”这样的结果。&&&& 头两句这样表达,是一种远观,是事情过后回顾性的远观与叙述,语气淡然。全诗的语气也都是建立在远观基础上的,不迫不露,平远含蓄,深婉而可释。&&&& 当然,这句话包含了竟然硬生生、活生生分开了这样的苦痛成份,也隐有将会越来越分离越来越分开的趋势。一个“生”字,加上强调性的“行行重行行”,所带来的是全方位的“生长”与进动。一切都是不可抑制的生长,单向的变化,直线的前进。无可奈何地走了,无可挽回。&&&&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涯,边际,边沿。“去”字有离开、越离越远的意思,所以,“相去万余里”还不只是说二人相隔万里,不只是说遥远,还有彼此相去、愈加远离的意思。&&&& “天涯”本来就给人遥不可及的渺茫感觉,“各在天一涯”就更加渺茫了,分别在不同的天涯,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再相见了。&&&& 这两句虽是客观的描述,但隐含着的倾向也是很清晰的。&&&&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上面两句说的是彼此相背相去、互相背离之势,而这两句则是回转身来,彼此相对。相对就是要会面,于是,长,就是实际要行走的道路长;阻,自然是指阻挡会面。&&&& 道路充满险阻又遥远,会面之事哪可预知。&&&& 这是很委婉的说法。实际上,会面之事是不可能的。真要想见面,“道路阻且长”又怎么会是问题。心里明明知道,却又用把事情荡开了说,显得客观而温厚。点破,直说,直追游子个人的原因,那也就没意思了。于事无补,于人有害,于诗则无美矣。&&&& 于是,双方就只能还是天各一方,各在天一涯了。&&&&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胡马,北方胡地的马。越鸟,南方越国的鸟儿。北方的胡马向北风依去,身形向北风吹来的方向依靠过去;南方的越鸟则将自己的巢穴建在南方的树枝上。&&&& 北马更向北,南鸟更向南,天各一方的各自向分离的方向更远地分离着。&&&& 既然不能相会,既然只能各自在天一涯呆着,那么,就只能是越来越远,越分越开,南北睽违,愈加隔绝。&&&& 至此,已经将事情客观地叙述完毕。远观,冷静。&&&& 对这两句,历来也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有人说是“不忘本”、“思旧国”,有人说是“同类相亲”。说不忘本、思旧国的,已经潜意识地将胡马、越鸟视为远离家乡故国了,都已经认为它们身在外地所以才会有不忘自己的家乡故国之说。假如胡马本来就在胡地,越鸟就在越国南方,那还有什么不忘本、思旧国之谈呢?诗里并没有说它们也是游子,解释者们有点儿一厢情愿了。&&&& 其实,不管是说“不忘本”、“思旧国”,还是“同类相亲”,解释者都是想附会上去一些自己的东西。说禽兽都不忘本、都思旧国,都知道同类相亲,你这个远方的游子难道就这么无情吗?解释者们其实都是想说这样的话,都是想替思妇打抱不平。物尚有情,人岂无思?物尚如此,人何以堪?胡马在北风中嘶鸣了,越鸟在朝南的枝头上筑巢了,游子啊,你怎么还不归来啊!&&&& 但诗人可不是这个意思,诗人感情没这么丰富。诗中很简单,没有这些,这些都没有,就是说“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就是说了两个相分离的动作,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别的都没说。诗中的思妇并不缠绵,是解释者们缠绵不舍不愿放过那个游子。&&&&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彼此相离,已是日渐遥远;自己日渐消瘦,衣带已是日渐宽缓。&&&& 当然,这样的翻译是现代白话文的翻译,未能表达出原诗的关键。“渐”是个前驱的渐进的字眼,表达的是一种越来越紧张局促的趋势,而原诗中的是“已”字,表达的趋势恰恰是越来越宽缓松弛,是已然了的安宁。比较乐府《古歌》中的“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这点就看得很清楚了。&&&& 已,已经,一派已然了的安宁心态。诗人心态已是波澜不惊,沉到底了。这两句不是叹息,甚至连深沉的叹息也算不上,只是和婉而淡淡地谈一件事情,谈自己的消瘦,不动声色地表达着自己静静无声的消瘦。&&&& 从另一个层面看,这又是截止。相去、相离的日子已经很远了,衣带离开自己的身体也早已是宽缓有加了,这两相分离的进程已是够长了。语气从不断前进的“行行”转到已经、已然了的“已”,表明“行行”那种不断增加的进程截止了,自己的心态也稳定了,不会再随之变化了。于是,诗也就开始换韵了,所换过来的韵也是充满了安宁的意味。&&&& 这两句实际就是说:一直不断地远离,到了今天,已经是很远了,足够远了。一切都已是足够远了。够了,不用再远了,这个进程不必再延续下去了。&&&&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浮云飘过,蒙蔽了太阳的光辉,那外出的游子,也是被一时蒙心,顾不上回家了。&&&& 游子即指出游的丈夫。丈夫可能只是贪游忘归,也可能是负心、另有遇合了。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丈夫只是一时被迷惑被诱惑而已,就象“浮云蔽白日”那样。这是很温厚委婉的。不说不愿返,只是说顾不上回来,也同样是很温厚的说法,也同样很美。&&&& 在上两句收止住过去的一切之后,内心自然就会从具体事项中超脱出来,抬起身形整体观照一下自己的曾经,对事情整体作一些远观与判断。这两句对夫君问题的定性,实际是自己淡淡放手之必然。对整个事情已经很达观了,自不会对夫君再有那般苦怨。&&&&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一直沉浸在思念中,这时醒了过来,忽然发觉自己变老了,岁月忽然已晚了。不是客观的岁月流逝催人变老,而是“思君”令人变老,因为自己一直在“思君”中度过,而不是在岁月流逝中度过。长期的紧绷突然放松,凭空放下了一大块东西。忽然发现,人老了,岁月也晚了。终于从乌云中脱了身出来,晴朗阳光照耀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老了,岁月的痕迹布满了脸颊。&&&& 比较上两句就知道,这时更为超脱,更加腾升,终于清醒了,彻底脱开了过去的蒙蔽。&&&& 若说从“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就开始醒来的话,那么到这时则是彻底清醒了,完全醒了。这六句描述了一个觉醒的过程,一个超脱的过程,一个从情中解套脱身的过程。&&&&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把这些都放下吧,不说了,尽力多吃些!&&&& 这两句意思很明确,就是说放下这些不再说了,好好照顾好自己的意思。&&&& 这是彻底的放下,真正的放下,而不是暂时的放下。&&&& 今天的我们也爱说这样的话,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暂时不说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放下,永远不说了。但诗中并没有“暂时”的意思,“弃捐勿复道”就是放下这些不再说了,不再想了,不想就是不想,没什么暂时不暂时的,那就是永远不想了。这里讲的是道理,是怎样就是怎样。虽然我们按照自己的经验,按照自己的习惯了的生活用语,都会将这两句理解为暂时的放下不说,过后还是会想,还是放不下。因为这只是我们现代的人类的想法,习惯,不能用来推想古人。一切只能从文本中来。&&&& &&&& 情的天地里,竟也能达到这般空廓微茫的地步,颇让人惊叹。诗人艺术功力自是了得,而诗中折射出的诗人之广远、寥落的精神境界,才是为本诗平添许多隐约气象的根本原因。红尘中行走的那种淡然,那种难脱的凝重之上的淡然,我认为是本诗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全诗都是在淡淡地言说,前八句是在客观而淡远地交代事情的经过,后八句则是向外解脱走出。根本不是泛情滥情之作,不是迷茫着一己情怀在那里哆嗦。本诗的本来面目与人们一贯的理解迥然不同。&&&& &&&&
&&&&这第一首弄得太艰涩,满口渣滓,我很不满意。留待以后改正吧。诸位凑合着看。
&&&&各家解读:&&&&《古诗十九首旨意》:贤者不得于君,退处遐远,思而不忍忘,故作是诗。言初离君侧之时,已有生别之悲矣。至于万里道阻,会面无期,比之物生异方,各随所处,又安得不思慕之乎?夫以相去日远,相思愈瘦,而游子所以不复顾念还反者,第以阴邪之臣,上蔽于君,使贤路不通,犹浮云蔽白日也。然我之思君不置,其底于老,宜如何哉?惟自遣释,努力加餐而已。盖亦卷耳“酌金”“不永怀”之意。观其见弃如此,而但归咎于谗佞,曾无一言怨及其君,忠厚之至也。&&&&《古诗十九首注》:此为君臣朋友之交中被谗间而见弃绝者之词。情致缠绵,语言温厚;止叙离思,毫无怨怼。即咎谗者亦止“浮云”一句,且以比兴出之,真为诗之正宗。&&&&《古诗十九首说》:十九首无题诗也,从何说起?盖人情之不能已者,莫如别离;而人情之尤不能已者,莫如适当别离。只「行行重行行」五字,便觉缠绵真挚,情流言外矣。次句点醒“与君”;“相去”二句,从别后说起,“各”字妙,与次句“与”字相应,是从两边说。“道路阻且长”,是从中间说。“会面安可知”足一句,正见别离之苦。此下本可接“相去日已远”二句,然无所托兴,未免直头布袋矣。就胡马思北,越鸟思南衬一笔,所谓“物犹如此,人何以堪”也;然两地之情,已可想见。“相去日已远”二句,与“思君令人瘦”一般用意。“浮云”二句,忠厚之极。“不顾返”者,本是游子薄幸,不肯直言,却托诸浮云蔽日,言我思子而子不思归,定有馋人间之,不然,胡不返耶?“思君令人老”,又不止于“衣带缓”矣。“岁月忽已晚”,老期将至,可堪多少别离耶?日月易迈而甘心别离,是君之弃捐我也。“勿复道”,是决词,是狠语,犹言“提不起”也。下却转一语曰:“努力加餐饭”,思爱之至,有加无已,真得三百篇遗意。&&&&《古诗十九首绎》:“悲莫悲兮生别离”,似此行行不已,万里遥天,相为阻绝,后会安有期耶?盖以胡马越鸟,南北背驰,其势日远,其情日伤,带已宽而人已老也。此岂君真弃捐我哉?缘邪臣蔽贤,犹浮云鄣日,是以一去不复念归耳。然而不必烦信也,惟努力加餐,保此身以待君子。盖即“姑酌金”之意。谭友夏云:人知以此劝人,此并以之自劝,风人之忠厚如此。此贤者不得于君,而托为之作。“浮云”句亦有日暮途远意。太白“浮云游子”二字是注脚。&&&&曹旭版&&&& 这是一首在东汉末年动荡岁月中的相思乱离之歌。尽管在流传过程中失去了作者的名字,但“情真、景真、事真、意真”(陈绎《诗谱》),读之使人悲感无端,反复低徊,为女主人公真挚痛苦的爱情呼唤所感动。&&&&&&&&首句五字,连叠四个“行”字,仅以一“重”字绾结。“行行”言其远,“重行行”极言其远,兼有久远之意,翻进一层,不仅指空间,也指时间。于是,复沓的声调,迟缓的节奏,疲惫的步伐,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痛苦伤感的氛围,立即笼罩全诗。“与君生别离”,这是思妇“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的回忆,更是相思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发出的直白的呼喊。诗中的“君”,当指女主人公的丈夫,即远行未归的游子。&&&&&&&&与君一别,音讯茫然:“相去万余里”。相隔万里,思妇以君行处为天涯;游子离家万里,以故乡与思妇为天涯,所谓“各在天一涯”也。“道路阻且长”承上句而来,“阻”承“天一涯”,指路途坎坷曲折; “长”承“万余里”,指路途遥远,关山迢递。因此,“会面安可知”!当时战争频仍,社会动乱,加上交通不便,生离犹如死别,当然也就相见无期。&&&&&&&&然而,别离愈久,会面愈难,相思愈烈。诗人在极度思念中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凡物都有眷恋乡土的本性:“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飞禽走兽尚且如此,何况人呢?这两句用比兴手法,突如其来,效果远比直说更强烈感人。表面上喻远行君子,说明物尚有情,人岂无思的道理,同时兼暗喻思妇对远行君子深婉的恋情和热烈的相思--胡马在北风中嘶鸣了,越鸟在朝南的枝头上筑巢了,游子啊,你还不归来啊!“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自别后,我容颜憔悴,首如飞蓬,自别后,我日渐消瘦,衣带宽松,游子啊,你还不归来啊!正是这种心灵上无声的呼唤,才越过千百年,赢得了人们的旷世同情和深深的惋叹。&&&&&&&&如果稍稍留意,至此,诗中已出现了两次“相去”。第一次与“万余里”组合,指两地相距之远;第二次与“日已远”组合,指夫妻别离时间之长。相隔万里,日复一日,是忘记了当初旦旦誓约?还是为他乡女子所迷惑?正如浮云遮住了白日,使明净的心灵蒙上了一片云翳?“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这使女主人公忽然陷入深深的苦痛和彷惶之中。诗人通过由思念引起的猜测疑虑心理“反言之”,思妇的相思之情才愈显刻骨,愈显深婉、含蓄,意味不尽。&&&&&&&&猜测、怀疑,当然毫无结果;极度相思,只能使形容枯槁。这就是“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老”,并非实指年龄,而指消瘦的体貌和忧伤的心情,是说心身憔悴,有似衰老而已。“晚”,指行人未归,岁月已晚,表明春秋忽代谢,相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红颜老的迟暮之感。&&&&&&&&坐愁相思了无益。与其憔悴自弃,不如努力加餐,保重身体,留得青春容光,以待来日相会。故诗最后说:“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至此,诗人以期待和聊以自慰的口吻,结束了她相思离乱的歌唱。&&&&&&&&诗中淳朴清新的民歌风格,内在节奏上重叠反复的形式,同一相思别离用或显、或寓、或直、或曲、或托物比兴的方法层层深入,“若秀才对朋友说家常话”式单纯优美的语言,正是这首诗具有永恒艺术魅力的所在。而首叙初别之情--次叙路远会难--再叙相思之苦--末以宽慰期待作结。离合奇正,现转换变化之妙。不迫不露、句意平远的艺术风格,表现出东方女性热恋相思的心理特点。&&&&&&&&另外还有朱自清、叶嘉莹等大家的解读,因为太长,就不列了。&&&&
&&&&初来乍到,多多关照。谢谢各位捧场。
&&&& 古诗十九首之二
青青河畔草&&&&&&&&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 前六句所描绘的春色美人图一直为人称道,尤其是叠字的运用。但人们都将其当作一种静态的景色描写,只看作是为了烘托后面的四句,或者是所谓的兴发情感的需要。其实,本诗的妙处远不止这些。&&&& &&&& 青青&&&& 这里的“青青”不是指颜色,因为草是绿色的,而非青色。《乐府·长歌行》有“青青园中葵”,葵菜也非青色,而是碧绿的,其“青青”也不是指颜色;《诗经·卫风·淇奥》有“绿竹青青”,“青青”同样不是指颜色,绿色的竹子如何又能再出青色。《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也有“青青河畔草”,那里的“青青”同样也不是指草的颜色。&&&& “青”可用来指颜色,这为我们熟知,但这并不是“青”字的本义。青指一种贯穿整体的内在遒劲,指的是那种透彻、简劲的力度,常用来形容生猛旺盛的生长势头,比如青春、青年、以及这里的青青。&&&& 青青,就是指生猛待发、后劲儿无限的生长势头,即青年时期的蓬勃的生命状态。&&&& 本诗这里的“青青河畔草”也是这样,意在强调生猛郁勃、内在的遒劲。春天河畔的青草的生长当然生猛。&&&& &&&& 郁郁&&&& 本字为“dd”。这两个字意思接近,所以我们这里不作区分。&&&& 郁,内在的蕴结,内部灌注纠结积聚,故多用来指不通不畅。内部有纠结积聚,必然导致不通畅,在外必然体现为不通畅,故有词郁闭、郁结等。心情不畅、心里积聚太多正是“郁”,郁闷,抑郁。屈原心情不好,“惨郁郁而不通兮”,“心郁郁之忧思兮”,用郁字也最多。&&&& 形容草木也多用“郁郁”,人们一般都认为是指茂盛、茂密等,其实不是这个意思,“郁”字没有茂、密的含义。当我们说草木“郁郁”(如郁郁葱葱、郁郁苍苍)时,不是说的形状,因为不能说草木长得一疙瘩一块的不舒畅不顺溜,而只能说指的是感觉,是那种劲力、筋脉纠结盘绕的样子。所以,这里的郁郁和青青是一个意思。只不过“青青”直锐,而“郁郁”纠结郁勃罢了,弯曲着蕴结着力量。二者皆生命力郁勃,蓬勃旺盛。&&&& 河边草、园中柳,一外一内。由外引到内,引到园中来。&&&& 青青,郁郁,都是说的生猛郁勃,后劲无限,昂昂待发,势头强劲。&&&& &&&& 盈盈&&&& 盈盈,满而欲溢状。盈,有多余,有多出来的部分,漾漾欲溢。盈盈一水,眼波盈盈。&&&& “楼上女”“盈盈”,“盈盈”可以理解为女子的仪态万方。仪态万方,形象闪烁而漾漾欲溢,正“盈盈”也。&&&& 盈盈,圆转回环而欲透出也。&&&& &&&& 皎皎&&&& 皎,明亮而澄澈,澄澈的明亮,就象初升之日、明镜、月亮那样内在澄澈的光亮。皎,明亮而可视,澄澈而光辉也。&&&& 楼上女子“皎皎”“当窗牖”,可以有两种理解:一是女子皎皎;一是当窗牖皎皎。若是说女子皎皎,似乎只能认为是说女子面容白皙晶莹,但人的面容却不可能发出光辉,不可能明亮,所以,用“皎皎”形容女子是不合适的,而只能是形容“当窗牖”。&&&& 当窗牖,当,正当其中;窗牖,窗户。当窗牖,在窗户正中,当窗而立。&&&& 以“皎皎”形容“当窗牖”,就是说女子当窗而立的整个形象“皎皎”。一个人站在窗户正中,必然醒目,可被人清晰地看到。窗户及窗户中的人就象明月一样,明亮夺目而又清晰可视、澄澈。实际上,在窗户正中“皎皎”正是说窗户本身明亮而澄澈,窗户内部清晰可视,也就是窗户中的人醒目,夺人耳目。&&&& 需要说明的是,诗中是说“当”窗牖,而不是当窗远望。很多人解释为其临窗远望,盼夫速归,那是不存在的。楼上少妇在窗户正中站立,不是远望什么人,盼望什么人。窗口通外,当窗而立,欲出也。&&&& 盈盈,皎皎,都是本体不溢,但已有外溢之气象了。&&&& &&&& 娥娥&&&& 娥,常用来形容女子,如宫娥,娇娥,娥姣等。“娥”字有一种聚敛的英气在闪烁摇曳的意思,所以古时多用来形容处子之状,少女之音容体态精神等皆聚敛而不弥散松弛,亦非雍容。精神聚敛,体态细长紧致,毫无弥散松弛雍容之态,此种女子之态即为娥。&&&& 此处“娥娥红粉妆”,“娥娥”乃形容其“红粉妆”,说的是红粉妆呈现出“娥娥”之态。何为“娥娥”之态?整个红粉之妆有聚敛的不散的英气和光芒在,并闪烁摇曳着发射光芒。也就是说,她的装饰达到了产生光芒散发逼人气息的地步。这已是向外的激射与喷发了。&&&& &&&& 纤纤&&&& 细弱,细长柔软。这里用来形容女子手指。&&&& “纤纤出素手”,出纤纤素手。&&&& “纤纤”本细长状,出纤纤,则已是与“娥娥”之向外激射一样了,都是向外射出伸出。&&&& &&&& 从一二句的郁勃待发,到三四句的充盈欲溢,再到五六句的激射伸出,可以看到诗人在酝酿一个进程,在说明一件事情,在描述一件事情的发生。这个进程说明,楼上女子终将要蓬勃而出。因此,这六句是在为后四句蓄势。&&&& 后四句:“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倡家女,歌舞艺人,歌妓。&&&& 倡,摇荡性情令激昂高起。倡人,即以挑动人的情感并令其高昌为业的人,倡优。古人都瞧不起倡优,倡优在社会上一直为下流、末流,因为倡优挑动的是人的情感,这与毒品控制人的生物本能的性质差不多,都与人的高尚高贵本质相违背。那些从事倡优职业者,感情难以专一,容易飘忽。倡家女虽非娼妓,然亦多见情思飞动,遇挑易起,居之久自身亦骚动难安也。&&&& 荡子,放荡的浪子,行为不检点的人。&&&& “荡子”一词自古至今只此一义。但绝大多数的解释者却都将其解释为“游子”,浪迹四方的客子。凭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习惯了思妇的题材,认定了这是一个丈夫游荡未归、思妇倚窗远望的情景。所以,不惜扭曲“荡子”一词的含义,不惜特别说明:这个“荡子”不是人们一般所认为的、口头上说的那个含义,而是浪荡之子――浪迹四方之子――游子。当然,除了扭曲这个“荡子”,还将“当窗牖”弄成了“当窗牖而望”。因为他们得重新编织出一整套说法,扭曲的也就不只是一处了。&&&& 这扭曲是不能成立的。语言文字有自己不变的含义,它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意志为转移,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当然就能怎么样的。&&&& “荡子”就是荡子,从来荡子就是荡子,荡子从来就是荡子,你怎么转换也转不到“游子”上去。&&&& 楼上那女子过去是“倡家女”,现在是“荡子妇”,也就是从了良了。倡优所在乃勾栏青楼,正是荡子所留连之处。倡家女所能接触到的也只能是荡子一类,很少能碰到正人君子。所以,倡家女从良也大多只能是成为荡子之妇。而荡子就是荡子,他仍会放荡,结了婚也大多会继续不检点下去,倡家女从良后所面对的必然仍是“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的局面。这似乎是宿命般的局面。就象戒毒者戒毒过程中所面对的仍然是毒品那毒力肆虐的考验一样,不付出格外的努力是破不了局的。&&&& 本诗所摆出的正是这样一个局面,正是这样一个局。&&&& “荡子行不归”一句可有两种理解:一是荡子行“不归”之行,也就是已经有此“不归”之行了,已经长期“不归”了;一是荡子行而不归,行荡子之行,正在荡,所以不归。两种理解都可以。&&&& “空床难独守”,看来这个女子是守不住了。&&&& &&&& 反过来看全诗,就可以将前面六句作一新的理解,我们串解如下:&&&& 春天,河边的绿草青青生猛,园内的垂柳郁郁勃隆。万物复苏,春情萌动,人的情思像春草一样萌生而茁壮,生命之力如园中的垂柳那般难遏,那般旺盛。园中的楼上,一个年轻女子盈盈欲溢,漾漾含情,醒目地站立在窗户正中,向外面的世界观望。闪烁摇曳着的妖娥之光中,纤纤素手,从一身红粉妆里向外伸出。&&&& 她曾是个倡优女子,被荡子娶回来做了守家的妇人。可那个习性不改的荡子,仍然彻夜在外浪荡。看来,这空房是难以守下去了。&&&& &&&& 倡优本来就易受撩拨,在春光的撩拨下,守住自己本来就很难。加之现实中长期独守空房,守不住几乎就是必然的了。本诗实际上是构建了这么一个局面,指出改邪归正是多么的难。几乎所有想重走正道的,都要经历类似的考验,而这考验一般又是很难通过的。若是想通过,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从本性上改变自己。&&&& 本诗提出的情境非常典型。
&&&& 古诗十九首之三
青青陵上柏&&&& &&&& &&&&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青青,生猛生长的样子,这是陵上柏直直向天给人的感觉。站在山涧看陵上柏就是这样的感觉。陵,山陵,即长长的山岗。涧,山涧,两山之间相夹的山谷,谷中有水流下,是为山涧,这里指陵下的山涧。&&&& 山涧中都是被水冲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被水冲得浑圆有如鹅卵,这些浑圆的没有棱角的石头或密或疏地排布在山涧中,沿山势而下。水下的石头错落有致,彼此分明。磊磊,错落分明、爽朗开洒的脱落之势,此处,乃指斜斜而下的不可阻挡之势。磊即磊落之磊。&&&& 人站在陵下的山涧旁,抬头看到陵上的柏树直插青天;回头看到脚下山涧中磊磊分明的石头,随着山势一块块下沉。这就构成了本诗的发生空间,一个在山涧中发思怀想的空间,这个越来越空落越来越失落的空间,随着山涧水流下、随着涧中石磊磊落下的失落的空间。引入了空旷的天地背景,同时又涂上了冷落不定的背景色彩。&&&& 人处山谷间,正置身于天地之间也,所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之叹油然而生。人生于天地之间,不就象这个空间里的山涧水吗,忽忽而下,难以停留,越行越远。&&&& 远行客,远行之客,一路远去、渐行渐远的过客。此“远行客”非“远处的过客”,也不是“离家很远的客人”。&&&& “忽”字佳,乃点题之字,远行客的形象则为人生之写照。生命轮转,此生乃整个生命流程中之一站,哪里是停留之所?哪里也不会停留。生命是个过程,过程中流经不同的地方,就象水流过不同的山涧之石,在石旁稍稍回转、短暂停留,随即忽忽而下。生命就象远行之客,渐行渐远,越行越远,哪里是家乡?哪里是归宿?无奈地被抛入流转之途,随波荡漾,飘忽西东。&&&& 前四句奠定了全诗的基础,定下了人生忽忽而下渐行渐远的大背景。在这个大背景下,人又该如何活着?奔流而下的山涧水,如何在流程中过活?又怎么去找自己的意义?&&&& 正是在这种认定之下,才展开了后面的部分,后面的十二句全是在这种大背景下的言语,全是人给自己找到的应对之法,全是无奈地对抗这种“忽忽远行”的无意义人生的举动。&&&&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斗酒,也就是一斗酒,古时只在送行时路边践行用,而一般喝酒都是从酒樽里舀酒喝,在宴会上喝。这里斗酒就能娱乐,实在是有意为之,苦中作乐,“聊厚不为薄”,聊且当作有很多酒喝,不以为薄,不以为少。&&&& 有意找乐,找意义,“聊为”,聊为厚而不为薄,把一切都姑且当做厚,当作有意义吧,不要说人生无意义的话。&&&&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驽马,劣马,走不快的马。宛,当时的南都,今河南南阳;洛,洛阳,当时的京城。宛与洛都是当时的繁华之地。为何言明“策驽马”?驽马走不快,可以多玩些时候,尽量慢慢游,尽量“黏着”一些,以求姑且的停滞,对抗那“忽忽”。&&&&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两宫遥相望,双阙百馀尺。”这都是在洛阳城中看到的具体景象。&&&& 郁郁,纠缠积聚蕴结,这里是指洛阳城中郁郁森森,建筑群落层层叠叠积成了疙瘩,彼此间纠结蕴缠。&&&& 冠带,冠上的带子,系冠帽的两条带子。索,寻找,索求。冠带自相索,人们冠帽上的带子自己就互相寻索。也就是说,人们的帽子带都系得好好的。诗人为什么这么说?为了纠结。彼此手拉手,互相拉一把,不孤单,抱成团。系住,不被晃悠走。&&&& 长衢,长街。衢,大街,主干道,联结其它小道的有很多路口的主干道,主街。罗,罗列。夹巷,相对的巷。巷,较窄的街道。主街两边顺序罗列开来相对的小巷,小巷挂在主街上排成了相对的两串。大街与小巷,彼此不分离,互相联结。&&&& 第,有进深有层次的宅院,也就是深宅大院。一般有多个进深,一进院落之后,是二进院,二进院底部开第三进院的门,如此类推。王侯大户所居都是多进深的多层次摞起来的宅第。多层次的摞起,串结之院也。&&&& 两宫,洛阳城内的南北两宫。据记载,两宫相距七里,故曰“遥相望”。双阙,每一宫门前有两座望楼,叫做双阙。两宫遥相望,双阙近呼应,都是成双成对彼此互相联结的意思。&&&& 至此,我们发现这六句所罗列的都是同样的东西,都是串接、联结、伴带、纠结在一起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罗列这么多纠结、缠绕、串带的意象干什么?为了对抗人生的“忽忽”,为了对抗那象奔流而下的山涧水一样的人生。不是圆圆光光、彼此分崩的“磊磊涧中石”不能停滞流水吗?那么,我就要用连接、联结、彼此纠缠、互相盘带来“黏着”,来尽量多地停留那忽忽的流水。这与前面的四句“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意思是一样的,所有这十句都是在重复一个意思。&&&& 诗人用了十句诗句对抗奔流的无意义的的人生,为了聊且阻滞奔流,为了给人生寻找一点意义。用力不可谓不大,意图不可谓不明显。这十句所共用的方式就是“黏着”,就是留连不舍,就是恋,就是苦中作乐。&&&& 最后两句“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是总结,也是点题。&&&& 极宴,极度的饮宴,最大程度的寻欢作乐。娱心意,娱乐自己的心娱乐自己的意。戚戚,愁眉不展,不展,迫促,局闭。何所迫,被什么所逼迫?&&&& 这两句是说,这一切已经是最大程度地让自己欢娱了,已经是极度的宴饮娱乐了,可是,你的戚戚不乐却又是为何?你还被什么所逼迫?&&&& 已经是最大的欢乐了,你为什么还不快乐?你为什么感到越来越迫促越来越局闭越来越舒展不开?&&&& 汉武帝说:“欢乐极兮哀情多”。汉乐府《西门行》中说:“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游行去去如云除,弊车赢马为自储。”你大可寻欢作乐,去套好车马去游玩,白天不够了晚上还玩,你可以尽你的力量去玩。但你的游玩、游行终将象云彩般飘过,最后只剩下你的破车瘦马陪伴着你。&&&& 为什么“戚戚”?因为你有理智,因为你知道所有这些及时行乐、这些“黏着”都不过是自己骗自己,都不是了局;你知道自己越玩就越晚了,越玩剩下的空间就越狭小了,越玩就越接近终点了。因为你知道,你是在消耗生命,最后剩下的是你的破车瘦马。玩乐终将随风吹过,剩下的是,破败的生命,衰老的躯壳,涣散的心神,后悔莫及的表情。什么在逼迫你?你的理智在逼迫你。&&&& 面对人生的“忽忽”,用“黏着”来对抗,这么做没有意义;面对人生的无意义,人们“聊厚不为薄”地给出点意义来,这也没啥意思;面对人生的苦,及时行乐之后,剩下的是更强大的苦,还有哀戚。&&&& 然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人,正是在这么“黏着”着,正是一直这么滑稽与可怜地挣扎着活着。绝大多数的人,他们的“现实”而“实际”的选择正是如此这般的“黏着”。&&&&本诗是批判及时行乐的,只是并未明言而已。
&&&&古诗十九首之四
今日良宴会&&&&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R轲长苦辛。&&&&&&&& 可分为两部分,前八句为第一部分,描写的是良宴会的情形;后六句为第二部分,转而引发对人生的感慨,发表对人生的看法。&&&& 我们逐句来看。一般的,两句为一个完整意思。&&&&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良”字有延续先天本性之义,所以“良”有好、善的意思,良心、天良等词也都是建立在“良”字的延续先天、使传延不断的含义基础上的。所以,“良宴会”简单地可以说是“好宴会”的意思,但诗人更深微的意思是在说这是个与天良和良心相契合的、使自己先天本性得以延续的宴会。也就是说,这不是一般的饮酒娱乐的宴会,而是高人高士探讨人生真谛的聚会,是一次高等级研讨会。&&&& 具陈,一一言说。具,备,备齐,完备。陈,陈说。&&&& “欢乐难具陈”,其中的欢乐难以一一言说,欢乐的感受难以一一用语言表达,内部的感受不可能都表达于外。&&&& 这两句是概说,先概括交代一下。&&&&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逸响,超逸、逸出的声音,也就是非同一般的声音。奋,这里指激振、振出、激发、鼓发。弹奏过程中,弹奏本身能鼓发一些东西,一些原来没有的东西,一些现场激发而出的东西,这新东西就是逸响,逸出的超出一般的东西。“弹筝奋逸响”,弹筝者弹到情深处鼓发出超逸的音响。&&&& 新声,新的声音,迥异于旧声。实际上,这个“新声”就是那个“逸响”,“逸响”绝对属于“新声”。“新声妙入神”,这个奇妙的新声音最能直入人的心神。&&&& 越是这种高潮处、巅峰时奏出的逸响、新声,越能深入人心,直接与人的心神共鸣。&&&&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令德,高德,大德,大德之士,高人,高士。“令德”即令德之人,拥有令德之人,即拥有让人如闻命令般地倾倒的高尚道德之人。古有词“令闻令德”、“令闻令望”,言其声闻名望与道德都是令下如山倒般地让人倾倒佩服。这里的“令德”,当是指宴会中大家公认的高人,硕德之人。&&&& 唱,高声说,高声宣讲。高言,境界高深的话语,带有真理性质的话语。&&&& 曲,曲折,弯曲。这里指高人话语中那些回转回环之处,那些不直畅、特为弯曲之处。凡是弯曲者,即有所环抱,而高人话语中特为弯曲的话必然是为了环抱、回护什么,要善于识别这样的曲折之处,善于发现其中所维护的东西,往往那个东西正是真东西,这就是“识曲听其真”。&&&& 此“真”乃真机也,前面的逸响、新声的产生也是源自“真机”的触发,而其入神产生共鸣则更是触发真机的具体表现。所以,这几句都是在说“真机”。&&&&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这是指众人。众人在听“令德唱高言”后,都提起自己的内心与令德高人所说的看齐,都愿达到那样的目标。大家都满含敬仰之意,但谁也没说,没在口头上申明这点。&&&& 齐,向上看齐、与上等同为齐,所以我们将“齐心”理解为内心提起劲头儿向……看齐。&&&&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这时开始探讨人生了。&&&& 寄,脱离原地暂时依附于另外的地方。如住在别人家里或他乡叫寄居,依靠别人维生叫寄生,把子女托付给别人抚养叫寄养。人生如寄,是说人的一生、人生就像暂时活在世上一样,世间本不是人的家园,而是人暂时依附的地方。人活一世,其实就像父母把子女托付给别人抚养一样,我们是父母给寄养在了地球这个地方。这里本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在这里就像寄养在别人家一样。&&&& 奄,掩来,覆盖铺展过来。忽,快速闪过。奄忽,到来而又快速闪过,指不定而短暂的存在,多用来表达存在的不安定、短暂、飘忽性。飚尘,飙风吹起的尘土,或飚起的尘土。飚,突然而起且方向不定,特指那种方向狂虐地变化着的暴风。被风飚起的尘土,随着不定的风向而剧烈地动,倏忽而西,倏忽而东。人的一生,人在世间寄居的这一生,就像那被风飚起的尘土一样,倏忽西东。没有什么东西把我们维系在我们的根源本源上,也没有亲友故老护佑保护我们在这寄身的异域他乡,我们就像狂风飚起的无根尘土,没有定止地随风而动。&&&& 人生如此飘忽不定,如此变化多端、难以自主,那又该怎样做呢?人又该如何呢?&&&&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这就是具体的做法,对策。&&&& 策,驱策,鞭策,激励。高足,向高处迈步。“足”为动词。策高足,驱策自己向高处迈步,也就是鞭策自己驱使自己向上去,提升自己,升华自己。&&&& 津,渡口。要路津,要路、津,即要道、渡口,也就是冲要之地,关键地方。&&&& 据,占据,盘据。据(┑谋疽逵欣卫伟盐铡⑹褂衅窘琛⒘涸谝黄鸬囊馑迹裕饫锊恢皇钦季莸囊馑迹饕氖侨米约河搿耙方颉绷惶濉⑼ǔ┩矗簿褪侨米约喝谌牍丶兀盐展丶⒊逡&&&& “先据要路津”,抢先占据要路津。何为“先据”?这个“先”是相对于什么说的?是人前抢先吗?不是,因为诗中一直没有探讨这个方面,不会突然说起人前人后来,不会突然说起人类社会中的事来。结合上句,结合刚刚给出的人生状况,我们可以认为,这里的先后是针对那个“飙风”而说的,也就是那些外来的能够左右人的因素而说的,针对那些让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因素来说的。抢先占据了要路津,就抢先把握住了关键,就能主宰自己,不再受飙风左右。&&&& 所以,这句话不是说抢先占据人间高位,获取高官厚禄,“要路津”三字也无人间高位的含义。这里不是说的人间社会当中的事,通篇站在世外的高度整体观照人生,所思所想都是在这个境界中的,并没有什么人世间的事情。&&&& 这个“要路津”,实际上就是前面所探讨的“真机”,人生的“真机”,主宰人生之途的内在真机。&&&& 这个“真机”是什么诗中没说,但需要我们“策高足”才能得到,也就是需要提升境界才能获得真机,才能把握人生关键。这是首先需要的。&&&& 所以,从这里我们知道,人生真谛、真机是什么,不同学说不同宗教不同理论有不同的说法,也可能是“令德”所说的“高言”,但所有这些都需要人首先提高自己,提升自己的人生境界、精神境界。&&&& 这两句指出了一种积极、劲健的向上的人生态度。更确切地说,提出了一种修炼的指向,当然诗中对此没有明说。&&&& 我们可以进一步推理:可以让人主宰自己、能够对抗飙风狂吹的“要路津”、“真机”,或是力量远大于飙风,或是让我们截断了飙风上身的途径,让我们不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因此,这已经进入更为神圣的领域了,已经是修炼了。&&&& “无为守贫贱,R轲长苦辛”&&&& 有的版本为“无为守穷贱”,“ R轲常苦辛”,均非。“穷”乃走投无路,与“贫”少而无富余不同,本诗意绪与“穷”意勾连不上,故当以“贫”字为当。而“常”与“守”无对,当为“长”,生长的“长”。此处不是“长久”的“长”,更非“经常”的“常”。&&&& 怎么理解这两句话呢?需要注意的同样是:这不是在与社会中的人比较,不是说的人世间的贫富贵贱,不是。&&&& 无为,这里指无所为、不作为、不去做。守,守住,抱守。&&&& 贫,少,没有多余的。可以指缺衣少食没有钱,但这里以更抽象更广泛的含义来看更合适,那就是人生的局促、捉襟见肘、总处于缺东少西的状态中。关键是,“贫”是被缺憾所决定的一种状态,没有余裕超越于现实,总是被外界决定着推送往来。贱,低贱,与高贵相对,可以被恣意地决定和支配,不受尊重。&&&& 说到这里,我们已经明白,这里所说的“贫贱”正是前面所涉说的有若“飚尘”的人生状况。人活得像尘土一样,还不“贫贱”吗?这正是“贫”而且“贱”。&&&& “无为守贫贱”,你若是无所作为,就只能守着你这样的犹若飚尘的贫贱人生了。&&&& 你的一生本来就是如此,你安于现状,无所作为,当然就还会这样下去,象尘土那样活着去吧。&&&& “R轲”二字比较难解。有的说是“车行不利”,可能是看到有“车”字旁而猜的。其实,感、可二字都是内陷走向的,感是感动,动的是自己;可,人说“可以”时,那是首先在自己心里转了一圈才说的,动的也是自己。而“车”是运载东西的,所以,“R轲”二字应该是自陷、自陷难行之义,也可具体指车陷难行。杜甫《种莴苣》一诗前曰:“伤时君子,或晚得微禄,R轲不进,因做此诗。”于此可见“R轲”乃“不进”、“难行”之义,而其“不进”、“难行”,概因自陷也。结合本诗,我们定此二字之义为“自陷”、“自陷难行”。&&&& “R轲”与“无为”对文,都是指的动作,人要采取的对策。“无为”是无所作为,什么也不做;“R轲”则是自陷,自己贬低自己,自认不行,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 长,增长,生长。苦辛,困苦,辛酸,艰难。&&&& “R轲长苦辛”,你要是自认不行、自己贬低自己的话,那么就会增长苦辛,给自己增加了难度,导致自己变得更加艰难,更加寸步难行。&&&& 这两句提供了反面的对比:反之,不这样做,将会如何如何。&&&& 所以,人当如何,自己体会吧。
&&&&朱自清的解读&&&&
这首诗所咏的是听曲感心;主要的是那种感,不是曲,也不是宴会。但是全诗从宴会叙起,一路迤逦说下去,顺着事实的自然秩序,并不特加选择和安排。前八语固然如此;以下一番感慨,一番议论,一番“高言”,也是痛快淋漓,简直不怕说尽。这确是近乎散文。《十九首》还是乐府的体裁,乐府原只像现在民间的小曲似的,有时随口编唱,近乎散文的地方是常有的。《十九首》虽然大概出于文人之手,但因模仿乐府,散文的成分不少;不过都还不失为诗。本诗也并非例外。&&&&&&&&开端四语只是直陈宴乐。这一日是“良宴会”,乐事难以备说;就中只提乐歌一件便可见。“新声”是歌,“弹筝”是乐,是伴奏。新声是胡乐的调子,当时人很爱听;这儿的新声也许就是“西北有高楼”里的“清商”,“东城一何高”里的“清曲”。陆侃如先生的《中国诗史》据这两条引证以及别的,说清商曲在汉末很流行,大概是不错的。弹唱的人大概是些“倡家女”,从“西北有高楼”、“东城一何高”二诗可以推知。这里只提乐歌一事,一面固然因为声音最易感人――“入神”便是“感人”的注脚;刘向《雅琴赋》道:“穷音之至入于神”,可以参看――一面还是因为“识曲听真”,才引起一番感慨,才引起这首诗。这四语是引子,以下才是正文。再说这里“欢乐难具陈”下直接“弹筝”二句,便见出“就中只说”的意思,无须另行提明,是诗体比散文简省的地方。&&&&&&&&“令德唱高言”以下四语,歧说甚多。上二语朱筠《古诗十九首说》说得最好:“‘令德’犹言能者。‘唱高者’,高谈阔论,在那里说其妙处,欲令‘识曲’者‘听其真’。”曲有声有辞。一般人的赏识似乎在声而不在辞。只有聪明人才会赏玩曲辞,才能辨识曲辞的真意味。这种聪明人便是知音的“令德”。“高言”就是妙论,就是“人生寄一世”以下的话。“唱”是“唱和”的“唱”。聪明人说出座中人人心中所欲说而说不出的一番话,大家自是欣然应和的;这也在“今日”的“欢乐”之中。“齐心同所愿”是人人心中所欲说,“含意俱未申”是口中说不出。二语中复沓着“齐”、“同”、“俱”等字,见得心同理同,人人如一。&&&&&&&&曲辞不得而知。但是无论歌咏的是富贵人的欢还是穷贱人的苦绪,都能引起诗中那一番感慨。若是前者,感慨便由于相形见绌;若是后者,便由于同病相怜。话却从人生如寄开始。既然人生如寄,见绌便更见绌,相怜便更相怜了。而“人生一世”不但是“寄”,简直像卷地狂风里的尘土,一忽儿就无踪影。这就更见迫切。“飙尘”当时是个新比喻,比“寄”比“远行客”更“奄忽”,更见人生是短促的。人生既是这般短促,自然该及时欢乐,才不白活一世。富贵才能尽情欢乐,“穷贱”只有“长苦辛”;那么,为甚么“守穷贱”呢?为甚么不赶快去求富贵呢?&&&&&&&&“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就是“为什么不赶快去求富贵呢?”这儿又是一个新比喻。“高足”是良马、快马,“据要路津”便是《孟子》里“夫子当路于齐”的“当路”。何不驱车策良马快去占住路口渡口――何不早早弄些高官做呢?――贵了也就富了。“先”该是捷足先得的意思。《史记》:“蒯通曰:‘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捷足者先得焉。’”正合“何不”两句语意。从尘想到车,从车说到“轲”,似乎是一串儿,并非偶然。轲,不遇也;《广韵》:“车行不利曰轲,故人不得志亦谓之轲。”“车行不利”是轲的本义,“不遇”是引申义。《楚辞》里已只用引申义,但本义存在偏旁中,是不易埋没的。本诗用的也是引申义,可是同时牵涉着本义,和上文相照应。“无为”就是“毋为”,等于“毋”。这是一个熟语。《诗经·板》篇有“无为夸毗”一句,郑玄《笺》作“女(汝)无(毋)夸毗”,可证。&&&&&&&&“何不”是反诘,“无为”是劝诫,都是迫切的口气。那“令德”和在座的人说,我们何不如此如此呢?我们再别如彼如彼了啊!人生既“奄忽苦飙尘”,欢乐自当亟亟求之,富贵自当亟亟求之,所以用得着这样迫切的口气。这是诗。这同时又是一种不平的口气。富贵是并不易求的;有些人富贵,有些人穷贱,似乎是命运使然。穷贱的命不犹人,心有不甘;“何不”四语便是那怅惘不甘之情的表现。这也是诗。明代钟惺说,“欢宴未毕,忽作热中语,不平之甚。”陆时雍说,“慷慨激昂。‘何不――苦辛’,正是欲而不得。”清代张玉谷说,“感愤自嘲,不嫌过直。”都能搔着痒处。诗中人却并非孔子的信徒,没有安贫乐道,“君子固穷”等信念。他们的不平不在守道而不得时,只在守穷贱而不得富贵。这也不失其为真。有人说是“反辞”、“诡辞”,是“讽”是“谑”,那是蔽于儒家的成见。&&&&&&&&陆机拟作变“高言”为“高谈”,他叙那“高谈”道:“人生无几何,为乐常苦晏。譬彼伺晨鸟,扬声当及旦。曷为恒忧苦,守此贫与贱!”“伺晨鸟”一喻虽不像“策高足”那一喻切露,但“扬声当及旦”也还是“亟亟求之”的意思。而上文“为乐常苦晏”,原诗却未明说;有了这一语,那“扬声”自然是求富贵而不是求荣名了。这可以旁证原诗的主旨。
&&&&叶嘉莹解读 今日良宴会&&&&
这首诗本来是写一种人生经验与失意不得志的哀伤,但开端几句却写得意气发扬。先写“宴会”是“良宴会”,“欢乐”是“难具陈”。又写“弹筝”的音乐演奏,而奏出的乐曲是“逸响”和“新声”。“逸响”二字既表现了发扬之意,而所谓“新声”者,则是还没有在大众之间流行,还没有被世俗所接受的曲子。所以你看,它表面上是写宴会上的弹筝,但实际上并非只写弹筝,甚至也不是只写音乐,它还含有一种很幽微的意思在里边。然而,它又不是以一字一句争奇斗胜的,它的每一个形象、每一个词语和整个一首诗结合起来形成一种感发的力量。什么是“新声妙入神”?杜甫曾说“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又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那个“神”,是写一种造诣的境界。有的人写诗非常死板,一个字一个字摆在那里都是死的。但有的人就不同,他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可以跳起来的,都像生龙活虎一样。你读他的诗,就觉得自己的心灵好像跟整个茫茫宇宙都结合起来了。有这种感发力量的,才是真正达到了那种“神”的境界的好诗。音乐也是一样,好的音乐也可以有这样的造诣,达到这样的境界。&&&&
下面的“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也是用音乐来作比喻的。“令德”这两个字,在过去的注解中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在《五臣注文选》中吕延济的注解说:“令德谓妙歌者。”他的意思是,“令德”指的是那个唱歌的人。但是还有人认为, “令德”指的是人生的富贵显达,就是说,这些人在这个宴会上所歌唱的内容乃是追求人生的富贵显达。具体讲就是指后边的“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我个人以为,吕延济的注解是按一般的文法来做解释,即动词“唱”的前边是施事的主语,后边是受事的宾语。这在文章中一般是对的,但在诗歌里就不一定如此。因为诗歌里可以有倒装的句法,可以把受事的宾语放到动词前边去。那么,这个“令德”就不是歌唱者而是歌唱的内容了。在这一点上,我同意后一种解释方法。然而后一种解释认为“令德”的内容就是指人生的富贵显达,这我就不同意了。我以为,这个“令德”不是反话而正面的意思,它直接指的就是人生中一种美好的理想和德行。因为,这首诗整个所表达的是一个完整的意思,这两句是与前边几句接下来的。“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写得一直是意气发扬,而且既然说是宴会,就一定不只是两个人,一定有许多性情、理想都比较相近的朋友聚集在一起,所以才这么开心,这么欢乐。我们可以设想,这是一群有抱负、有理想的年轻人,他们聚会在一起高谈阔论,意气风发,弹奏的是“新声”,歌唱的是“令德”。“令”,是美好的意思。“令德唱高言”是说,我们把我们美好的德行和理想都通过歌曲唱出来。“识曲听其真”是说,你就会听得出我们弹奏这音乐、歌唱这曲子时内心真正的感受。大家都知道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俞伯牙弹琴的时候志在高山,钟子期听了就说:“善哉,峨峨兮若泰山。”俞伯牙弹琴的时候志在流水,钟子期听了就说: “善哉,洋洋兮若江河。”这就叫做“知音”,他听音乐时不是只听那外表声音的美妙,而是能够听出弹奏者内心志意之所在。&&&&
那么,假如真的有一个人能够“识曲听其真”,能够听懂这些年轻人在弹奏和歌唱时心中所存的志意,则他所听到的是什么呢?是――“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这句写得真好!不过,你一定要把“令德”两个字按我所讲的这样理解,才能够贯通下来,才能够看出这两句的感发。否则,全首诗就是支离破碎的了。这些人,他们的弹筝“奋逸响”;他们的新声“妙入神”;他们在曲子里所表现的是“令德”和“高言”的美好理想;他们说真正理解我们的人能懂得我们的追求。所以,从“今日良宴会”到“识曲听其真”,这首诗一直是飞扬的、追求的。可是现在,他们失望了;因为他们这一群人虽然有着共同的美好愿望和理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这种理想。这真是一种典型的“衰世之音”――战乱还没有兴起,生活还相对安宁,所以这些读书人还可以有自己的理想,还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但社会正一天天走向下坡,任何美好的理想都无法实现。而且,不是你一个人没有实现,也不是我一个人没有实现,而是我们这些“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的人都没有办法实现那些理想。那么,这就是一个社会问题了!所以,你不要看到他写的都是宴会、弹筝、唱歌等,就以为这首诗只写及时行乐。其实,他写到了社会,也写到了人生。&&&&
上一次我说过,《古诗十九首》所写的感情基本上有三类:离别、失意、人生的无常。这也可以说是它的三个主题,而实际上,在一首诗里往往是结合两个或三个主题一起来写的。在这里,从“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起,就转入了人生无常的悲哀。其实,我上一次讲的《行行重行行》虽然是离别的主题,但也不是单纯写离别,也是结合了人生无常一起来写的。“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就是写人生无常的悲哀。然而那一首诗所写的心理状态却与这一首不同。那一首说:我虽然得不到我所期待的东西,我虽然受到人生无常的威胁恐惧,可是我不放弃,也不改变。而现在这首诗所写的则是另外一种心理状态,他说,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人生世间就如同一个过客在旅店里住一晚一样,一夜的时间是如此短暂,到明天你就该离开了。“奄忽”是非常快的样子;“飙”是疾风。你就像一粒小小的尘土一样,被那强劲的风一下子就吹走了。很多古人都说过类似的话。李陵对苏武说:“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曹孟德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既然人生这么短暂,是否还需要如此认真对待呢?你的那些“令德”、“高言”之类,难道就不可以改变吗?于是他就产生了一个疑问,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要不要赶着你的快马,抢先去占据一个高官厚禄的地位?需要注意的是这乃是一个疑问,并不是一个行动。不是说他现在就去走那条路了,而是他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上产生了困惑和犹豫。人非圣贤,每个人在人生选择的紧要关头都难免产生困惑和犹豫。当然,有的人就走上了富贵显达的那一条路,为了享受人生的快乐而牺牲了原来的理想,出卖了自己的人格。而如果坚持走你原来所选择的那一条路呢?说不定你就会遇到很多忧患和不幸。“无为守贫贱,辖轲长苦辛”――为什么你不去享受人生的快乐反而要自找痛苦!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他这几句的口气:“何不”是为什么不那样做,凡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是因为你还没有那样做;“无为”是不要这样做,而这也恰好证明你现在还正在这样做。想一想对不对?&&&&
所以,这首诗的结尾和《青青河畔草》那一首的结尾一样,都不是表现真正的堕落而是表现一种在人生歧路上的徘徊。这两首诗好就好在它们提出了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个问题:在失意的情况下,面对短暂的人生,还要不要坚持你的理想?这个问题实在是古往今来一切人都很难回避的。然而作者又没有直截了当地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它所含蓄的这种幽深委婉的情意,读者必须很仔细地去体会才可以得到。
&&&& 古诗十九首之五
西北有高楼&&&&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
一般认为,诗中楼上的歌者是个女子,她大放悲声感染了楼下的听者,引发了诗人的同情,诗人愿意成为她的知音,分担她的痛苦。&&&&
这样的解释不对。原诗的本义与人们理解的正相反。楼上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诗人不是同情而是持痛惜批评的态度。&&&&
问题出在对几个字的理解上:一个是“曲”字,一个是“无乃”一词。这个“曲”在这里不是指乐曲,而是弯曲、不直的意思。而“无乃”也不是“莫非”的意思,而是完全相反的“本不是、本没有”的意思。&&&&
我们一句句来看。&&&&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西北”的方位有孤寒的意思,西孤而北寒。高楼,孤高的形象。&&&&
这两句给出了孤高清寒的高楼形象。离尘而入云,远离人间尘世的喧嚣,高居云端,这必是高人所居。这么高的楼不是帝王所居,帝王所居的楼虽高,但不会入云,而仍是处于尘世中间,云端之下。这里强调“上与浮云齐”,就是为了说明本楼的离尘、出尘,为了说明这是高人之所居。&&&&
宫、塔、楼等较一般建筑为高。宫、塔本来的含义都是接近于天的建筑,而楼的本义则是远离地面的建筑。塔是佛教的建筑,宫则是道教建筑中常用的称呼,在尘世则只有皇家祭祀神灵、占卜的地方可以称宫。楼与此二者稍有不同,指在一定基础上的再建筑,如古代城墙上、宫殿上乃至船、车上再建有高起的建筑,都叫楼。也就是说,楼是高于一般的、在一般基础上再起的建筑,有出尘、离尘的意味,其本义乃远离尘嚣的建筑。当然,后来,楼就泛指多层建筑了。&&&&
楼之为建筑,孤立而高耸,本就有封闭自己自成体系独上云霄的意思,这与宫殿的庞大与涵盖不同,与塔的封闭保存也不一样。所以,本诗强调“上与浮云齐”,且强化说明是地处“西北”,都是围绕“楼”之象本身、楼的这个本义来做文章的。也就是说,都是强调楼上的人之孤高、离尘、境界高洁、不与常人同的意思。&&&&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这是对楼的具体描述。&&&&
疏,整体地向外导出就叫疏,如词疏通、稀疏、疏越、疏达、疏略、疏阔等。将疏解释为“镂刻”之义已有很长的历史,但那是错误的,“疏”非“镂刻”。这里的疏,就是指整体向外导出的地方,也就是窗户的空格,窗格中间那些空间,那些可以导通向外的地方。&&&&
绮窗,雕饰花纹的窗户,窗格的木头表面雕饰有凸起的纹路。这是古时常见的装饰,也就是木头表面刻花,花饰等凸起醒目。绮,凸起的华丽,常指素地织起凸起花纹的丝织品。&&&&
“交疏结绮窗”,即交“疏”―结―“绮窗”,交送“疏”使之结于“绮窗”之上,也就是将窗格所框起的空间交结于雕花的窗格之上。这是文学性的描述语言,实际也就是说窗户上雕花的意思。但这样的描述,既表明楼中人品味不俗,又强调了窗户的功能――疏通向外,为下面的弦歌声飘出打下了基础。绮窗华丽,表示楼中人所拥有的华美的外在形式,而疏则用是来流露楼中人的心声的,所以这么说实际上是伏笔,看看这华美的形式之下流露出来什么样的心声。&&&&
阁,阁楼,楼顶的阁楼。阿,以弯曲的方式覆盖、内含的意思。如“阿房宫”就是宫殿里还有房子,里面还有房子、还覆盖着房子的宫殿就叫阿房宫。“阿”在建筑中叫做曲檐,如门阿就是门楼,大门上面有一个中间高而有脊、两端逐渐低下来的房顶覆盖在门上方。阿阁就是阁楼上也有这样的曲檐,阁楼上方被屋脊状的建筑覆盖。可能是四阿,也就是有四面曲檐。&&&&
三重阶,三重台阶,这当然是指楼基了,三重台阶之上才是楼的主体。三重台阶不是三层台阶,而是多层台阶后有一平台,然后再一重的多层台阶,再一平台,如此三重。这样的楼很气派,不但高,而且远,等闲人等到不了跟前。可见,诗人是用尽心机强调楼上的人的高,高不可及,且不可近。&&&&
这四句营造了一个高人所居的孤清高寒的氛围,种种迹象表明,里面的人不是如你我一般的俗人、常人。&&&&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弦歌,弹琴唱歌,琴弦与歌声相伴。弦歌乃古代礼乐之遗存,自从孔子重张礼乐文化之后,弦歌就成为儒生们的雅正爱好与象征,后来则逐渐渗透到全社会,成为一种高雅的爱好,高人、雅士多好之,已不仅限于儒生了。隐士多携琴声出现,甚至有的修道者也有此雅兴。这里,说楼上有弦歌声,无疑是又在重复强调说:楼上的是高人,正在雅好之,弹琴唱歌呢。&&&&
一何,怎么那么,竟然那么。一,全部,竟,表加重语气。何,什么,哪里,表未定的意思。“一何”就是一直推到那未知的边缘,一直到不知什么地方,是极致的强调语气,超出了界限,超出了一般的范围。所以,翻译为“竟然那么、怎么那么”比较合适。&&&&
“音响一何悲”,那声音怎么那么悲!怎么竟然悲到了那个样子!&&&&
也就是,弦歌者发出的“音响”超出了预想,超出了人们对他的预想,超出了一般的范围,出奇的悲。&&&&
音响,这里指声音的效果。音与声不同,声指声音的发出、创起,音则指声音的流漫。响,回响。音与响都是声的回应、响应,也就是声的效果。这里,不说“弦歌声”如何,而说其“音响”如何,也就是效果如何,乃是客气委婉的说法,就象称人为阁下、足下一样。&&&&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为,造成,弹奏。曲,弯,不直。&&&&
一般将“曲”解释为乐曲,但我觉得解释为弯曲更合适。“曲”字的本义就是弯曲、不直,乐曲只是“弯曲”的一个具体含义(音乐没有“直”的,都是“弯”、“曲”、高低有变化的)。这里,是说弦歌者的弦歌声很悲就是“曲”,就是已经偏离直畅的本相了。万事万物本相都是“直”的,都是直畅的,都按其本性直畅地生存着,只有受到外力作用才会偏离“直”的状态。偏离了正常,就是弯曲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楼上的弦歌者本是高人,应该是不与俗人同的,不应该有俗人们那么重的七情六欲,不应该有那么重的悲情。一个住在那么高的云端中的楼上的高人,不应该向我们抛洒浓浓的悲情,这么重的悲情。而这个高人竟然真这样了,真的把那个弦歌声弄得那么悲了,这还不算“曲”吗?太反常了,太不正常了,太偏离正常的直线了。“谁能为此曲”?是谁呢?这个弦歌者是谁呢?是谁能弹奏得这么偏离常态呢?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弯曲”呢?&&&&
无,没有。乃,包含式的带有,于是,就,是。无乃,没有那种包含式的带有,没有那种可以推定的“是”,不能推定,不能说是,不以为是那样。这里,按语气解释为“又不是”。&&&&
将“无乃”解释为“莫非”、“岂不是”“大概”等是不对的。“无乃”一词是一否定一肯定,总体效果是否定;而“莫非”是双重否定,总体效果是肯定;“岂不是”用于反问句,也是双重否定,总体效果也是肯定;“大概”也是肯定。所以,岂不是、莫非、大概等这样的解释正好把该否定的给肯定下来了,正好弄反了。这一点对理解全诗很关键。&&&&
杞梁妻,源自一个典故。杞梁是春秋时的齐国大夫,战死,其妻哭之,极其哀痛感人,闻者莫不落泪。后来这演化成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
“无乃杞梁妻”,又不是杞梁妻。这是说楼上的弦歌者呢,你又不是杞梁妻那样的女子,又没遭遇那样的事情,怎么弹奏得那么悲呢?&&&&
楼上传下来的若是女声,诗人就不会这么肯定地说不是“杞梁妻”了。也就是说,楼上的人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这与高人形象是一致的,过去的高人几乎都是男子,没听说过有女高人。&&&&
这四句:一个楼上高人在弦歌,但却有极其浓重的悲情。这很不应该,不正常。&&&&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
商乃五声之一。《礼记·乐记》曰“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明乎商之音者,临事而屡断。……临事而屡断,勇也。”可见“商”声是一种直畅透爽的音调。《韩诗外传·卷八》曰“闻其商声,使人方廉而好义。”这与礼记中的认识是一样的。商于五行对应为金,于四季对应为秋。商声如秋,空明澄澈,透爽洒脱,清冷整肃,纳敛喧嚣,收归繁闹,扫落纷扬浮躁的一切,令天地回归澄澈如一、肃然清净的状态。所有这些,都在不同的侧面确定着“商”声的内涵。&&&&
因此,“商”声不是所谓的悲声,虽然如管仲者也说“凡听商,如离群羊。”(《管子·地员篇》),虽然古代的文人都有“悲秋”之说,但似乎那所谓的“悲”,也只是站在落叶角度来看而已,而“秋”之本身却并非落叶可代表,“商”声本身亦非“悲”之所能代表。&&&&
从这个角度来看,“商”有离尘之义,“商”声可以令人脱尽凡尘重归澄澈,这与“诗”就差不多了,所以过去常将二者搁在一起说,《礼记·王制》中有“宪命,审诗商,禁淫声”,将商、诗当作了至高的文化正统,都是可以提升人的境界的,可以净化人的心灵的。&&&&
“商”声相当于现代的2音,“清商”则又比“商”高半个音,因此也就更见清冷、澄澈、净透。&&&&
“清商”因此多为那些世外高人所用,用于表达其出尘境界,比如,《楚辞·惜誓》:“ 乃至少原之野兮,赤松、王乔皆在旁。二子拥瑟而调均兮,余因称乎清商。澹然而自乐兮,吸众气而翱翔。念我长生而久M兮,不如反余之故乡。”仲长统《昌言》“与达者数子,论道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妙曲。消摇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闲。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陵霄汉,出宇宙之外矣。”这里面的都是名副其实的高人。&&&&
“清商随风发”,清商之曲随风发送过来。发有发展、放大的意思,下句的“徘徊”则抑制了“发”。&&&&
“中曲正徘徊”,陷入了弯曲之处,正在徘徊呢。&&&&
中(zhong4),击中的中。曲,弯曲,弯曲之处,这里也可理解为心曲,心里的弯弯绕,心里的疙瘩,心里不直畅的部分。徘徊,来回走动。&&&&
刚直透爽的清商之曲随风飘发扩散,但陷在了心里的弯弯绕之中,那曲子也只能是来回徘徊。&&&& “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
弹,指弹拨琴弦。叹,叹息,弹琴人的叹息。“一弹再三叹”不是说琴韵悠长,而是人的叹息声再三。所以,整个弦歌就是“慷慨有余哀”,琴声虽然慷慨,但人声却悲哀重重,余哀不绝。慷慨,正气而昂扬。这是清商曲的特色,清商曲充满昂扬正气,高蹈激昂,透爽直劲。&&&&
这四句具体描述了弦歌的情况。本来直畅昂扬的清商之曲被楼上人给弄走样了,平添了很多徘徊与哀愁。这全因弹琴人内心不直畅啊。&&&&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最后这四句是诗人、听琴者所发的议论,以及给楼上人的寄语。&&&&
“不惜歌者苦”,我不怜惜歌者唱得很苦,“但伤知音稀”,我只是为知音者稀少而悲伤。知音,知音者,知晓音律者,知道音乐本质的人。稀,少。这是说楼上的歌者不知道何为音乐,不懂得清商之曲,不懂得弹琴弦歌首先应该将内心抚平,不懂得弹琴的目的就是清理内心的弯曲不直。这实际上是说,楼上的人修为还不够,还差得很多。&&&&
下面是寄语“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愿你成为天鹅,奋翅而起向高空飞去。&&&&
双鸿鹄就是指天鹅。天鹅又称为鸿鹄,白鹄,黄鹄。因为天鹅是终身伴侣制,不管是觅食还是休息,都是成双成对,所以人们就加上了个“双”字,把天鹅叫双鸿鹄、双白鹄、双黄鹄。这里的双鸿鹄就是泛指天鹅,而并不是影射与自己的知音成双成对。&&&& &&&&
本诗是诗人从楼下听琴者的角度展开描写的,楼上的弹琴弦歌者也不是女子,而是男子,是一个高人雅士,只不过尚有不能超脱的苦痛在心,一时情迷而大放悲声。诗人对此深感痛惜,并希望楼上的人振作起来,奋力提升自己的境界。
非常高兴能有这样的探讨,还要多谢你的惠顾才是。&&&& 至于“游子”与“荡子”,我还是想说几句。游、荡二字有共同处,都有来回晃悠的成份,区别是有“游”是来回晃悠着向前运动,就象鱼儿摆尾那样;而“荡”则就是横向晃开,来回晃悠着向两侧晃开来,目的是从原地晃走,而不是向前。“游子”与“荡子”,在语言中的语义区别也是很清楚的。&&&& 至于在本诗中,按“游子”解释确实也能通,虽不如“荡子”支撑的东西多,但毕竟也能讲通。单从本诗来看,就如你所说,两种观点未尝不可并存。我承认,我的说法过于严苛了些,游离开诗而专事训诂去了。&&&& 语言的确定性与多义性关系的把握确实需要注意。看来,我需要灵活些,并多向诗人的方位偏一偏。
作者:小钗横戴&&回复日期:&&22:42:16&&
&&&&&&&&很谢谢楼主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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