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了十几家网贷.无视负债的网贷三万多.没钱还了怎么办.有哪位老板能拖我上岸.我给他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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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网贷十几个口子贷了3万多,现在真的没钱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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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 - 佛山
您好,可能会被起诉,建议积极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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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积极协商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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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骗贷可能面临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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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呼伦贝尔用户的咨询大学生以同学名义贷款 “欠债”同学遭网贷平台恐吓
郑怀凯手机依然能够收到催款短信
郑兴强的父亲郑怀凯
河南一大学生以多位同学名义网络借贷 欠下数十万元债务后跳楼自杀
大学生之死与失控的校园网贷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发现好多努力真没有结果,我心痛。别给我收尸,太丢人……”
在发完这段短信后,21岁的郑兴强(化名)从青岛的一家宾馆楼上跳了下去,陪伴他最后时光的只有那部白色的手机,里面存留着两天前的电话录音,最终以郑兴强的愤然挂机而结束。对方是一名陌生的女人,一名催债者,来自于一家网络借贷平台。
其实,在郑兴强人生的最后一年里,迷上赌球的他始终活在借贷公司的“魔咒”里:轻松地借钱去赌球,无力偿还以后被威逼。最终,他化身一抔骨灰,留下了数十万元人民币的债务。“他死的时候连一件完整衣服都没有留下。”郑怀凯(化名),郑兴强的父亲,最终从民警那里取回了儿子身上留下的零钱:38.5元。
录下的催债电话
郑怀凯并不会使用儿子那台屏幕已经破碎的手机,但是当别人帮助他打开的时候,他发现了里面保留的唯一一个电话录音。
“我是他哥哥,怎么了。”录音里,郑兴强没有用自己真实的身份。
“他在‘横圆’(音——记者注)金融贷了一笔款项,用来买笔记本游戏电脑。”对方是一名女子。
“那个我知道,本金是8999(元)啊。”郑兴强说。
“原先多少钱我不知道,现在你还欠2000多块钱……”女子接着告诉郑兴强,他现在需要处理的是2020.19元,这是两期的利息。
郑兴强说他打算两个月内把欠的钱全部还上,而对方让他在两期内还清,否则到第三期的时候又要继续算利息了。
突然,郑兴强转移了话题,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跟他父亲打电话说是15000呢?”女子顿了一下,随即也提高了声音:“是10559,可能是他听错了……”
“好,我知道了,拜拜。”郑兴强打断了对方。电话,戛然而止。
四天后,郑兴强从青岛的一家酒店跳了下去。短信记录了他给父母的最后留言:“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发现好多努力真没有结果,我心痛。别给我收尸,太丢人。爸妈,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郑怀凯没有听儿子的,他来到了青岛。等待他的除了儿子的尸体,还有当地医院开具的死亡通知书。“火化的时候,孩子都没完整的衣服。”他说由于跳楼,衣服已经被毁了。不过,他也拿到了郑兴强的遗物,除了那部手机以外,还有一些零钱。
他数了数——38.5元。
赌球的诱惑与网上借贷
这38.5元,“买断”了这位21岁年轻人的发财梦。
郑兴强出生在河南南阳邓州裴营乡。据郑怀凯说郑兴强还有一个弟弟,一家四口总共5亩地,种的主要是玉米和小麦。为了缓解家中的经济压力,郑兴强从高中开始就利用假期外出打工,一直到上大学。
事实上,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并不知道郑兴强报考的学校和专业,但是他们知道郑兴强在学校里是个好孩子:从2014年一入学就评为军训先进个人,后来又在系里的演讲比赛中获得“优秀奖”。
然而,一切从2015年1月开始发生了变化。
郑兴强曾以“慕尼黑之手”这个昵称在网上发布自己迷上赌球的过程。他称自己在2015年1月份在网上接触足彩,刚开始自己能够小赢一些,“觉得赚钱太容易了,慢慢就加大投注……因为出身农村,对金钱真的有很大渴望,回家看着父母劳累,我在父母面前特别内向,很少问他们要钱”。
最多一次,郑兴强曾经赢了7000元,但并没有罢手,反而越陷越深,最后他在“代理”的“引导”下迷上了境外赌球。
他写道:“这一天,两个小时,我200块钱变成了2000……在那天之后的三四天他一直带我赚钱。我把赢的钱拿去消费、购物、大吃大喝,什么都用好的。然而不会让我一直赢,有一天我特别黑,输光了之前赢的钱,我慌了,没钱就没法玩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贷款,心想这钱都能赢回来的,贷款也无可厚非。套现花呗,然后在网贷平台贷了一万多,说实话,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搞这么多钱,虽然是贷款,心里居然一点恐慌都没有,钱那时候看来就是数字,一个越来越大的数字。”
家里接到“老师”的电话
郑兴强通过网上借贷平台贷款的时候,郑怀凯则不断地接到陌生人的电话。对方通常自称是学校“老师”或者“学生”,学校要搞一些实践活动,需要核实一下郑兴强家人身份。郑怀凯没有多想,告诉了对方自己身份。
但是,到了2015年的2月份,郑怀凯知道了这些电话的真实意图。
这个月他和妻子在家里“意外”地看到了归来的儿子,也知道孩子赌球借贷的事情。“这些电话就是借贷公司打来的,他们其实只是核实孩子留的电话是不是我们的,根本不会问我们同意不同意贷款啥的。”郑怀凯说。
这个46岁的中年人说听到儿子欠了那么多钱,“有十几万,她妈本来就有病,当时一下就晕过去了。”那个情境下,郑怀凯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农村没钱的时候太多了,出了事就一点点地还吧,那也没有别的办法。”
郑怀凯称家里管孩子的姨和两个舅舅共借了三四万元,加上家里的积蓄,偿还了这些钱。
2015年的这个5月,郑怀凯知道了自己的大儿子居然会赌球,“咱是农民,不知道它这个新生事物。”
也是这个5月,郑兴强支付宝账本里记录他的总支出是元,相比上个月支出增加了1152.30%。
同样还是这个5月,郑兴强拿到了自己的奖状,他被评为2014年度河南牧业经济学院“优秀共青团员”。
被利用的信任
奖状,印证着郑兴强曾经的优秀,也正是这种优秀让他获得了同学的信任。“他是班长,平常各方面都很照顾我们,我们都挺相信他的。”一位同学说。
然而,信任,沦为了郑兴强利用的工具。
“他说让我们帮忙给他刷个单。”一位同学说郑兴强对大家说自己给学生网贷公司打工,需要拉客户,于是管同学索要了身份证号和学生证号,“他说只是刷客户,不会真的借钱的。”
实际上,这些学生网上借贷平台需要的不仅是学生身份证、学生证,还有学信号。“他是班长,所以本来就掌握着我们的学信号。”几位同学的说法如出一辙。
这种事情陆续发生在2015年的下半年,当时并没有同学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由此被担负上贷款,直到他们同样也像郑兴强那样收到了催款短信。
“短信上就是说我欠了多少钱,如果不还的话就通知家里人,或者就是要告我们。”一位同学说。而实际上,还有同学受到了更严重的恐吓,诸如“已经出门的外访组,会找你让你成为校园焦点!我们拭目以待”。
对于这些大二的学生来说,“校园贷款”的意义仅仅是学校厕所、走廊里贴的那些小广告,没有人告诉他们贷款的性质、风险,更没有人教授他们如何防范这些充满诱惑的校园信贷。
据同学介绍,那些贷款的利息很高,他们其中有人“贷”了8000元,但是两个月,连本带利就变成了12000元。
“大家都慌了,就都去问班长怎么回事。”在同学的不断追问下,郑兴强在2016年的1月份开了一个“班会”,告诉了大家实情,并且给每个人都写下了“欠条”。
根据《大河报》的报道,其中一张欠条的内容为:“本人郑某某于2015年12月期间,使用黄某某信息在名校贷、分期乐、优分期、趣分期等多个平台贷款,承诺于2016年春节前结清所有贷款,如有违约,愿承担相应法律责任。”欠条上还打着郑兴强的手印。
据同学介绍共有28名学生,这包括郑的同班同学和同宿舍但不同班的同学,被卷入到了这场“借贷”风波之中。而该校的相关人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郑兴强所涉及的欠款金额初步统计为58万元。
“但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开‘班会’的时候已经办退学手续了,但是学校还没批。”同学说。
“每天都有人找我要钱”
“……告诉大家我现在的处境,负债30万,每天都有人找我要钱,家里亲戚对我失望透顶,不愿管我。很多次想过死 ,很多次想过走偏门,卖肾还债……”日,郑兴强在网上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如果仔细阅读郑兴强这连夜写下的“回忆录”,人们不难感受到他内心的悔恨,但是只有阅读了他发布的手机短信截图,人们才会了解他内心的恐惧。
其中一条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咻咻贷这钱你是不打算还了是吧。花着别人的钱就这么心安理得?诚信不要了是吧?你的通讯录我已经拿到了。明天上午就开始联系你周边人,如有打扰请谅解。”
而郑怀凯转述儿子同学的话说,曾经有催款人闯进了学生宿舍,把郑兴强带走后,暴打了一顿。
“20岁的放纵毁了前20年的一切,已经退学,无家可归,我妈再也不想看见我,我舅对我说愿滚哪儿就滚哪儿去吧,我爸说自生自灭吧。”郑兴强在1月24日的网帖中这样写道。
对于儿子的话,郑怀凯曾对媒体说家里人并没有真的不管他,只是为了让他戒除赌博,控制了他的生活费,从逐步减少到不再给钱。
“我也没跑路,手机号没换,自己的犯的错,总要去面对,就算债主要我的命……帖子到此为止吧,不更新了,昨晚工作了12个小时,然后早上就要赶去龙湖干活,工资不高,赚钱不易。”郑兴强最后写道,“赌徒都不值得同情,这条路只有靠自己。”
多次出现的自杀念头
“他终于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几名同学在听到郑死亡的消息以后,发出来的感慨,同时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言状的神情。
“你们为什么用‘终于’,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吗?”我问。
“不是不是。”这几位同学连忙解释着,“其实,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们现在的感受,惋惜、悲伤、感慨……最后只能说是‘复杂’,因为他已经自杀过好几次了。”
郑兴强的第一次自杀是在2015的1月份。当时他一个人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处湖岸边。“后来他们宿舍的男生找到了他,把他劝了回来。”一位同学说,“他显得特别伤心和后悔,觉得对不起我们。我们心里也很难受,毕竟他曾经对我们都挺好的。”
后来,郑兴强又有过几次自杀,例如在高速路上等着汽车撞。
“好像他每次自杀,都会跟我们说,我们就劝他,跟他说你要是真没钱还,我们也不着急,慢慢来。大不了,先让家里人给还上。”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当今年正月十五刚刚过去,远在新乡,郑兴强又一次自杀了,这次,他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那是发生在正月十六。”郑怀凯说孩子在新乡的一家旅社里试图吃安眠药自尽,结果被旅社的女老板发现,给送到了新乡铁路医院。而新乡警方通知了学校,随后学校通知了家里。
郑怀凯把郑兴强带回了老家。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郑兴强的精神状态好了起来,他对郑怀凯说自己要振作起来,打工还钱。
“他那个时候,看上去挺高兴的。”郑怀凯说。
他的同学 他的“欠债”
窗口外,太阳在海面上映出一道金光,但四周却是一片的黑暗——这是郑兴强用手机拍下的青岛海景。
从郑州,再到济南,继而烟台,最终是青岛,几番的辗转,郑兴强终于拍下了这样的一张逆光照片。没有人准确地知道郑兴强去青岛的目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又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郑兴强曾给自己的同学发去了QQ语音,“兄弟们,我就要跳了,在这最后的时候,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听说跳下去会很疼,但是我真的太累了。”他还说,“过些日子大家联合起来,告我诈骗,这样你们的钱就不用还了……” 同学给他打电话,对方也无人接听。
而郑怀凯说郑兴强自杀前跟他舅舅通话了三分钟,随后便挂掉手机,而家里人随后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有人接,直到家里人收到青岛警方打来的电话。
死亡,对于郑兴强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家里的人却无法摆脱催款的短信。3月16日,郑怀凯的手机里又出现了一条催款短信,上面写着:“甲方(委托方)普惠快信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乙方(受托方)唐泽律师事务所。甲方因(郑某某)合同经济纠纷一案,委托乙方律师代理……乙方受甲方委托,有权向你追偿全部款项,但经普惠快信公司屡次催收,你拒不偿还……”
北京青年报记者联系上了这位发短信者。这位催债者称,郑兴强在深圳普惠快信借贷逾期未还的案件他也介入过,“3月16日是有发过一次信息,而且是唯一一次。是在他自杀之后,之前我们也从未联系过他,我也是在事发后才通过他的家人朋友知道了他自杀的消息。”
据他称,在调查证实郑兴强自杀身亡的事实后,普惠快信与律师事务所协商后,对案件进行了清撤,普惠快信也对郑兴强所欠的债务进行了免除。
没有解脱的还有郑兴强的同学们。
接二连三的采访,学校里同学的疑问,还有网上迅速发酵的议论,压得他们无法喘气。在学校外的一处昏暗的角落,他们一边提防着保安,一边与我聊起了现在的感受。
“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同学说他们现在不仅为那些莫名的债务所痛苦,同时他们更会担心在别人眼里,郑兴强是他们逼死的。
“我们从没有想过要逼他。”同学们说其实他们当初只是想帮助这个班长,而现在他们依然带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们曾经是同学。他们不希望自己曾经喜爱的朋友会落得这样的悲剧。
在咨询了律师后,他们打算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些债务,可是他们是否能胜诉,是否有能力承担各种费用,却又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了。
然而,就当他们还在踌躇的时候,一位陌生人在河南牧业经济学院的贴吧发了帖子,希望能够与“被贷款”的同学沟通交流,因为他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自己的同学利用他们的身份进行借贷。
只是,他在陕西,那又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本版文/本报记者 满羿 实习记者 王天琪(郭雨晨、付子洋对本文亦有贡献)
摄影/本报记者 满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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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龚龙飞 刘思洁
  编辑:王晓
  撸贷,是指借取小额贷款而不还的行为。这不难,有很多老手可以教你,白章(化名)就靠撸贷过日子,他也愿意传授自己的经验。只要你不在意电话催债,不考虑未来贷款,甚至不在乎亲友说三道四。
  支付宝的芝麻信用在600分左右,一张本人身份证名下的电话卡,使用过半年以上。你就可以开工了。
  操作之前,白章会告诉你,聪明人要先做以下工作:修改通讯录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将亲友的短信全部删除,这样就可以规避大部分的催贷“轰炸”;打款到手后,立刻卸载app;将所得的钱转到其它卡下,避免到期自动扣除。
  一个月后,催贷公司将开始疯狂“轰炸”,虽然有了以上操作,但也不表示万事大吉。因为“轰炸”的重点对象是半年内与你有通话记录的人,而这个记录是无法手动删除的。
  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告知亲友,说办信用卡时不小心泄漏个人信息了,那些信息都是诈骗内容。“你可以直接发个朋友圈嘛,没多大的事。”白章肯定地补充到,“不会上门的,放宽心。”
  有一个庞大的群体正以此为生,他们有自己的黑话,信息通过叫“稳”,钱到手叫“发工资”,还清叫“上岸”,整个过程叫“撸口子”,他们则自称“狗贷”。
  “凭本事借到的钱,为啥要还”
  10月31日深夜,一个名叫熊海鹏的青年毫无睡意。他被催债电话轰炸了一整天,终于清静下来,他在网上询问其他“狗贷”后,兴奋地在排满借贷APP的手机上又添加了一位,名为“钱满斗”,在填完一系列真真假假的资料后,他将借贷额度填到了最高,8000元。
  11月3日上午9点36分,钱到了他的名下。10分钟后,他将银行卡信息截图放在一个名叫戒赌吧的贴吧里——这是“狗贷”们互通信息的网络社区,然后将“钱满斗”卸载了。
  他写上如下条件:不上征信,芝麻分580,手机通讯半年。最末,他有一句自鸣得意的话:很多事情还不是得靠自己!你以为发家致富就是搬砖搬出来的吗?
  熊海鹏的成功又加深了“狗贷”对“真理”的坚信——“凭本事借到的钱,为啥要还?”
  底下是一片应合之声。这倒并非是因为8000元,而是足够的容易,既有不劳而获的快感,还有报复的愉悦——在无休止的催债下,他们认为这是斗智斗勇的胜果。
  戒赌吧内超过1000万会员,每分钟滚动着数十条的信息,其中最多的就是“狗贷”们的战绩和交流。
  一个名叫王艳的湖南年轻女子,直接辱骂催贷者,并提出要约见解决,赢来一片叫好。另一位吧友则反其道而行,他不断骚扰催贷者,逼对方转15元的微信红包,买一包烟,解解闷。但当一位“狗贷”欠下淘宝店铺保证金21000元不打算还,请教同路人如何是好时,底下却是一番催款的论调,因为“对手不一样”。
催贷者发给王艳的催贷短信。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越来越多成功的案例都在给他们加油打气。最为著名的是现金贷网络平台趣店上市后,CEO罗敏关于现金贷催收的一番话,“过期不还的,就当作福利送你了”。
  有人在知乎上炫耀战绩,“在55家网贷共计(借出)187000元,用这钱在本地首付买了房,此外还帮助村里人‘撸口子’,村里一栋栋小洋楼也拔地而起。”
  这里也有局外人来寻人启事的,“王琨,赶紧还款啊,你要上黑名单了。你把电话换了,现在全打我这里了!”
  这里也成了撸贷者们互相交流的信息市场:拍拍贷轰炸时间最长,它旗下有曹操贷,两个审核一致;贷上钱最好不要碰,逾期半小时就爆通讯录;每天中午11点,会有一些新口子出来等等。
  有需求就有市场。在贴吧内,许多“网贷口子”群依托着“狗贷”来维持生存。
  搜狐号鉴闻进入一个“网贷口子”群,网页的封面标志是两个书法大字:诚信。在这里,鉴闻认识了白章。9月29日建立,到11月2日上午,满1000人,但群内通常是全体禁言。群主的业务是花呗套现,以及各种提现,在推荐你填写完一系列资料后,有一列特别注明填写推荐人,因为花呗套现有一套等级制度,按照推荐人级别高低来抽成,这就是需填写“推荐人”的原因,他是你的上线。
  在这样的体系刺激下,疯狂发展下线。每隔一段时间,白章就在“网贷口子”群推广告,“各种口子随你撸”,或者给他的主力客户群,那些沉迷于赌博的青年打气:“赌场一分钟,少打十年功。”
  “对老实人来说,道德太贵了”
  2017年春,在福州人才市场游荡多日的黄明发,进入一家名为闽榕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企业,负责借贷公司的催贷工作。他告诉搜狐号鉴闻,在两周内不还款的还是重点“照顾”的优质客户,一个月的基本就很难了,三个月以后就可以纳入坏账了,“不过各家的坏账率都很低”。公司给黄明发开的工资是底薪1800元,催回10000元抽500元,以此累加,如果达到10万就抽1万元。
  但他告诉鉴闻,工作开展很难,电话和短信的成本最低。他回忆起同事前往宁德地区一个村子讨债的经历,那里几乎家家都有欠钱的,他们计划偷偷进村,分头要债,最后还是被村民发现,群起攻之,“打了就是白打。”
  白章对轰炸电话已经脱敏了,作为见过“世面”的赌手,他有种气定神闲的气质。在他QQ空间的最近的签名里,他放了一张电影海报,底下有句台词,“成年人的生活里,没有容易二字”。
  像白章这样的人是“狗贷”中的一大分支,自称“赌狗”。当群内不禁言时,白章是群里的活跃分子。他醉心于一款名叫“北京赛车”的赌博游戏,一个赌友在讲完自己撸贷2700元、6小时输到49元的故事时,他不仅传授技巧,还安慰道:谁家小孩天天哭,哪个赌友天天输?
  在他心里,撸贷的本质也是赌博,有未知的刺激,以及日进斗金的快感。他也愿意向新人分享心得。因为拖欠贷款,信息轰炸,他与父母分居,和女友分手。他希望更多撸贷者出现,报复贷款公司,虽然他知道还钱的还是大多数。
  白章厌恶超高利率,“银行贷款1万,日息5元,这里1000元,一个月300元,比高利贷还多!”,他告诉鉴闻,他已经撸了25个口子。
  事实上,这个25岁的贵州青年的家庭相当富裕,母亲曾明确告知,为他的婚礼准备了100万的现金和一套大房子。但自从他沾染赌瘾后,母子关系变得紧张而遥远。
  5年前,朋友带他进了隐蔽在山区的赌场,当夜,他拿100元赢了3万,在众人“赌神”的恭维中,接连输掉了十几万。
  身无分文后,他在家“瘫痪”,在戒赌吧里聊上了一个赌友,两人相约去中缅边境的赌场打个翻身仗。
  缅甸赌场给的条件充满诱惑:管吃管住管机票,还不用带钱,赌场给每人发50000元的筹码,十天后,还75000元现金,此后,人才能离开。
  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十天到期,赌场先人身控制,然后给国内亲人要赎金。
  白章父母完全不信任他,坚持不打款。他算幸运的,十天之后,还有四万多,他找到赌场里信号最好的地方,疯狂地撸贷,总算凑够了钱。
  同行的赌友却没有那么幸运,他手筋与脚筋被挑断了,留下残疾。“因为他还慢了。”白章语气里有些后怕,他说有些两周还不上钱的,被折磨死,埋在雨林里。
  这时候,他们有些怀念国内的高炮(高利贷),“最多就打一顿”,白章说,“说起来,是撸贷救了我的命啊。”
  关于赌博,白章会告诉你:“赢钱是过程,输钱是结果”。但他赌瘾深重,每到开牌的瞬间,他就心跳加速,喜欢那种大起大落的刺激。用他的话说,“一时间心中有万般情绪”。
  “一个月撸5万,没问题。”他告诉前来询问的搜狐号鉴闻,“第一个搞向钱贷,第二个上魔法现金!”
  一般人不明白先后的区别,其实是最优顺序。白章将信贷公司分为不用上征信、不用查征信、黑白户都能下、用信用卡、上征信这几类,按照这个顺序,能在失信前,骗到最多的钱。
  当然,节奏也很重要。“今天先两个,多了不好。”白章说,小额信贷公司有信息互通,操作过频容易被发现,那样会变成“万年拒”的。
  他提醒新手,不要相信群里、贴吧里的套现贷款信息。因为骗子知道你信息并没有用,到放款这步了,就要求各种验证费用,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费用,一给钱就消失了。
  他希望更多的撸贷者成功,“报小贷炸我之仇。”他愤慨地说。
  他自己也有些后悔,没大胆下狠手捞几笔大款子,“我说实话,每个人就一次机会,能搞就多搞点,不然会后悔。”他事后分析,较于借贷公司惊人的利润,“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三五万的”。
  他的朋友在分期乐上单笔贷款三万多,一年过去,安然无恙,差别只是提供了一张大学学籍认证。那笔钱,朋友花在追星上,他喜欢罗志祥,买了一张最贵的演唱会门票,5000多元。
  白章相信大部分人还在还钱,借贷公司就不会在乎撸贷者,“对老实人来说,道德太贵了。”
  “你是他姐姐,你要还这个钱”
  对陈婷婷来说,白章的判断倒是恰如其分。她是福州市区内的一个小学教员。3年前,父母离异,她跟了母亲,弟弟跟了父亲。
  9月27日,她上完上午的课,正在午睡。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们是魔法现金,你弟弟陈鸿刚欠了我们2800元,我们联系不到他本人,现在他严重逾期,我们要请外部人员来解决这个事情,你警告他要还钱!”
  弟弟反馈给她“接到这种电话,不要理就行了。”
  此后,电话越来越密集。母亲王玉珠记得,10月5日为止,有6到7家,借款加利息不到1万。到10月15日,王玉珠的本子上已经有了10家,累计超过2万。
  接下来,每天都有四到五个电话、短信和微信添加人,语气越来越刻薄。
  不少电话是要求陈婷婷代还欠款的内容,“你是他姐姐,你要还这个钱!”“他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姐姐,你不应该还他钱吗?”也有来恐吓的,“你们得小心了,不要他断手断脚,尸体都找不到了!”有一次,王玉珠和对方吵了起来,因为对方说,“你儿子在外面借钱是为了给你们买棺材吗?”
  也有就打过一个电话的,一个来自北京的号码问陈婷婷:“你们家确定不管陈鸿刚是死是活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这个号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10月30日,王玉珠的笔记本上已经有了45家,欠款6万元,加上利息,近10万。
  陈婷婷接到的催贷电话部分名单。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陈鸿刚的借款都在一到两千元之间,每月的服务费则高达300元,并不断累加。但陈婷婷和母亲已经联系不上关机多日的陈鸿刚了。
  5年前,陈鸿刚在广东打工,染上了买六合彩的赌瘾,曾经谎称骑车撞人,母亲打来了几千元,全部买了六合彩,也给陈婷婷打电话说自己生重病,读大学的陈婷婷拿出了自己兼职挣到的3千元。
  直到家里知道他在赌博时,已经欠下了十几万,已经离异的父母拿出了所有存款把欠款还清,这件事在熟人圈子人尽皆知,没有人会再借给他钱。
  没想到,这次又是卷土重来。母女俩决定约他出来谈一次。
  约见时间在上午10点,陈婷婷母女在福清市的一家商场等到下午3点,陈鸿刚才出现,怀里搂着一个娇小的女孩,画着浓妆,两人睡眼惺忪的模样。陈鸿刚长长的头发和指甲,穿着破洞的牛仔裤,黑色外套里是一件白色小背心,因为太瘦,显得空荡荡。
  见上面,母亲就苦口婆心讲道理,陈鸿刚随口应和,“嗯嗯,嗯嗯。”
  见面前,一家人决定,让这个赌徒自己承担好了。
  “这次这些钱,妈妈不会给你还。”王玉珠表了态。
  “不还就算了”,陈鸿刚急忙要走,会谈匆匆结束。
  她们无法忍受电话的轰炸,打算把号码换掉。未曾想,陈婷婷手机里收到自称是“中民律师事务”的短信,称其弟涉嫌诈骗国家金融机构,要求他次日前往当地公安局经侦大队到案,下午将在法院提交诉讼申请,并留有律师电话。
  随后,该“律师”就打电话过来,表示可以协商解决,否则难免牢狱之灾。“公安”、“法院”等等字样让不太懂法的王玉珠害怕,她同意还钱,陈婷婷要负责其中的3万元。
  陈鸿刚写了一份保证书,来要钱。王玉珠提议,要在亲友监督下,他当场在手机上把钱一个个还掉。陈鸿刚撕掉保证书就走了。“他只是想要这笔钱,并没有想过还。”陈婷婷回忆起来,有些绝望。
  电话和短信还是很密集,这让陈婷婷失眠了好几天。他们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她才想起那个自称是福州本地的律师,满嘴是安徽口音。
  催收员黄明发告诉搜狐号鉴闻,现金贷平台的借款金额少,并不会因为催收花费太高成本,电话和短信成本最小。有时候打通电话本身就是概率很小的事。他打过一些电话,把声音变粗,装出唬人的语气,但效果也并不好。他在领了几个月的底薪后就离职了。
  一个月后,陈婷婷接到的电话稀少了许多。
  11月5日下午3点,陈婷婷再次接到催款电话。那种尖锐的声调与呵斥,她已经不陌生了。
  “嗯。”陈婷婷放下电话,继续批改她眼前的学生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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