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到脏东西,是不是临时开了重生之黄金阴阳眼眼的?(身体不虚弱,脑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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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只希望大家把这个当做是茶前饭后消遣无聊的一个读物好了,切记,不要去探究什么,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  四周寂静的可怕,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微弱的脉搏声,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清醒,这样的场景,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不下千百遍了,自我懂事起,每个夜晚,都会在这个情景中惊醒。  风呜咽着,四周阴森的可怕,灰蒙蒙的雾气飘起,我知道,她要来了……  果不其然,在那昏暗的光线处,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了,她背对着我,长长的头发快要垂到地面,身上的红衣,如同鲜血一般刺眼。  她的身体正不断向我逼近,背对着我平移过来,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可以看清她惨白的脖颈,也许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就将会是一张,惨白色的脸庞……  叮……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在我耳旁响起,我身体一个激灵,自床上一下惊坐了起来,后背已经是湿淋淋的一片了。  叮叮叮  手机铃声还在响个不停,窗外已经大亮,电话是我死党王二牛打来的,一大早这货打电话来,应该是有什么事!  我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王二牛重重的喘气声,我喂了半天也不见这货说话,我以为是这家伙一清早弄得恶作剧,就有些生气的说道:“再不说话,劳资就挂了啊!”  过了少许,这家伙如牛喘的气息才变得平稳一些,这时,这家伙才惊慌的说道:“拽……拽哥不……不好了……刘老师上吊了……”  我脑子翁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直到大牛在电话那头连续叫了几声才缓过神来,我激动的说道:“怎……怎么可能?他前天晚上还在我家打牌来的,刘老师怎么上吊?”  刘老师是从学校退休的一位老教师,为人很和蔼,个性也很开朗,我想不明白,刘老师怎么就上吊了!  电话那头,王二牛已经带着哭腔说道:“是,是真的,就在我家后山,我以为是谁坐在哪里休息,等我过去看,才发现是刘老师吊在哪里的,人已经不来气了!”  这下,我才觉得王二牛说的应该是真的,我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毕竟老爷子把我俩当成亲孙子看待,突然听到这噩耗,肯定是无法平静的。  “那你打电话给刘哥他们没有?“我几乎咆哮了起来!  “打……打了……拽哥我……我现在该怎么办?“王二牛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我对二牛安慰道:“你先别急,你等着我,我马上赶过来!“  挂上了电话,我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连脸也懒的洗,就直直的冲了出去。  等我赶到刘家时,刘家已经挤满了人,叫喊声,哭喊声变成了一片嘈杂。  毕竟是四五里路,我一口气跑来,也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钟,等我到的时侯,刘老师在乡亲的帮助下,已经沐亡浴,准备整衣入棺了!  刘奶奶已经昏倒了几次,刘嫂子也是以泪洗面,乡亲们不停的安抚着刘家人。  王二牛站在棺木旁直直发愣,眼圈里的泪水哗啦啦的打着转,然后控制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我鼻子也是一阵发酸,强忍着心头的伤心,将二牛拉倒一旁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牛看到是我,一抹眼泪,哽咽道:“我家里不来水,准备过来洗衣服,在路过梁子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然后我就看到路边的林子中,坐着一个人,等我走过去一看,就看见刘老师在一颗树上吊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已经吓蒙了!”  我知道刘老师身体不太好,一直是药不离身,会不会是刘老师当时病发,一时难以忍受才寻的短见?  二牛摇着头表示不清楚。  我见二牛心不在焉,知道他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也就没有在询问他,将他扶在堂屋的椅子上,让他休息了一会。  不一会儿,村长他们也闻讯赶了过来,他们和刘哥商量起刘老师的身后事,在我们这里有“坐夜”的习俗,也就是为逝者做一场法事,他们考虑到横死者,不能停留太久,会给家里带来不吉,所以就商量,三天后准备法事!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刘家的大堂已经搭起了灵堂,棺材的四周挂起了三清,十八地狱,十方阎罗,和往生图,屋外也放上了哀曲。  道士是午时进门,是村里著名的熊道士为什么要午时进门呢?因为午时是一天中阳气最盛,,不会把“山杀”之内的脏东西带进门,长跟这方面打交道的道士更注重这方面的讲究了。  下午,相继有宾客到来,外面鞭炮轰鸣,熊道士手拿招魂幡,身披道士袍,念起了往生经。  做法的内容很繁复,我这个门外汉只能把道士们的哼哼唱唱,蹦蹦跳跳当热闹看了。  其实,在我们当地的习俗,老人的离世,不算哀事,反而算是一种喜事,我们叫白喜,或许是因为人老了,活着也不方便,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所以除了刘老师的孝子们神情有些哀伤,其余人的情绪都很正常,该打牌的打牌,该吃饭的吃饭,三五成群的人聚到一起,从东扯到西,再由西扯到刘老师自杀的原因。  有人说是撞了些,也有人说是他当时和大女儿吵了架,一时没想开,还有人说,他早就知道有人要死,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家有人来“收脚板皮”了!  我无聊的摇了摇头,可突然我响起刘老师上吊的哪天晚上,在我家发生的一件事,头皮一下炸立了起来,后背的虚汗哗哗的往下淌。  哪天晚上,我父亲在朋友家打牌去了,空荡荡的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而我大伯他们睡得比较早,我看了江西卫视的传奇故事后就洗脚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头顶天花板上有一对清晰的脚步声,塔塔的走了过去。我家是那种水泥板房,只有一层,天花板就是楼顶,四周也没有梯子可以上去,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上去。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这件事,直到听到这些人才闲聊,我才惊悟过来,在我们这里,“收脚板皮”是指一个人将死之前,他的魂魄会将他生前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害怕。  虽然我的名字叫苏小拽,可我的胆子却恰恰相反,对这些牛鬼蛇神害怕的要死,况且,有些东西真的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或许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要跟二牛同床共枕了。  而就在我心事重重,不经意的一瞥中,差点把我吓得个半死,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一辈子都不可忘记的身影,她一身红衣,就愣愣的站在棺材的一头……
  我整个人就像中了邪呆在了原地,然后,发出了惊恐之极的尖叫,大家不要鄙视我,当时这种情况,我没有被吓尿裤子已经是超越自我了,我的尖叫声,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了,我突然之间嚎叨一嗓子,绝对算是神来一笔,一群大老爷们都带着一脸的惊恐之色看着我。  王二牛从人群里挤到我的身边,没好气的问道:“小拽哥,你撞邪了啊,大半夜的叫这么大声干嘛?会吓死人的!“  我现在那顾得二牛的埋怨,拼命在人群寻找着,可那里还有那红衣女子的影子,难道是我这几天夜夜做噩梦,睡眠不足,出现了幻觉?  我舒了一口气,毕竟那只是一个梦,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里?  可刚刚自己的失态,毕竟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我只能不好意思的说自己的脚被踩到了,痛的!  我后脑勺结实的受了二伯一巴掌,老爷子怒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  不停地揉着后脑勺,一脸的委屈,当然这事是没法解释,,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到了午夜十二点,法事进入到“散花”环节,这应该算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了,虽然这样说很不巧当,可事实确是如此、  熊道士一手拿着招魂幡,一边踩着禹步,就是那种一走一瘸,一进一退的步子,样子很滑稽,跳的却相当的卖力。  一个捧着刘老师灵牌的孝子,就跟在熊道士的身后,熊道士每跳一圈,孝子就会往一个玉米盘子里丢钱,面值有大有小,在我们这里叫做“散花钱”,应该是表示对逝者的一种尊重,当然,这尊重会被道士们代为笑纳,毕竟,人家一天下来也很劳累,给点劳务费也是应该的。  当孝子们散完花后,就进入到了法事的收尾阶段,也是最隆重的部分,“开棺”,这应该是家人与逝者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熊道士来到棺材前,右手结了一印,这种高深的手法,我是不懂的,不过看起来很牛叉,然后,他端起了一碗白水,在水中画了一道符咒,随后大拇指跟中指蘸水,遇柱点二,遇角撒三。  听别人说,这叫阳水,能清洗晦气和赶走脏东西,当熊道士做完后,林婶便就带着他家小孩上前,让熊道士用阳水在额头上抹了三下,据说是因为小孩子身体虚弱,阳火不盛,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用阳水可以增加点火气。  做完这些后,熊道士从八仙桌下,拿出了一只大公鸡,割了一小碗鸡冠血,然后用鸡血画了几张符,随后他拿出一块惊堂木,就是电视里审案升堂时用的那种东西,我不知道这叫什么,就暂且叫它惊堂木,在棺材的头,尾和两侧分别敲了一下,然后念道:“各位乡亲,今刘公韦勇开馆见礼,凡32,46.57,属牛,属马者转身回避。”  不少人听到熊道士念完后,纷纷起身去了堂屋,而其余青壮年,拿来了两个长凳,放在棺材旁。熊道士喊道:“开馆。”十几个人开始吃力的将棺盖从棺材上移了开,放到了长板凳上。  守在一旁刘老师的几个女儿,当棺盖挪开的一瞬间,就开始趴到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而其他乡亲,都开始挤到棺材旁,想看刘老师的最后一面。  我当时也想往里面挤,可还没开始,就听见有人一声尖叫,然后人群开始疯狂的往后退,我和王二牛两个,直接被挤出来屋外。  灵堂里顿时变乱哄哄的,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只剩下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和熊道士他们。  虽然当时我也很害怕,可毕竟好奇的年龄阶段,我又和王二牛挤到了灵堂里,当我俩看到棺材里的情景时,差点没吓得半身瘫痪。  只见棺材里头,原本给刘老师盖在脸上的纸钱没见了,他的脸如同发福一样肿了起来,而且,眼睛还是半睁着,那眼瞳竟然透明的,就跟死鱼眼一样,而且,嘴巴微张,半截舌头竟然露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笑,诡异可怕。  反正当时,我已经吓懵了,迷迷糊糊中,只听到熊道士在喊:“拿鸡血,跟纸钱,妇女,小孩赶快进屋。”然后,我和王二牛就被赶到了客房里去了。  反正后半夜,我和王二牛都是在一阵噪杂的锣鼓声中度过的,直到第二天早上,先生们才算停下来。  一大早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正常,一个个面色苍白,更撞了邪一样的,其实,说撞邪也不为过,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刘老师在入棺之前,一切都很正常,脸上也盖着有香纸,为什么开棺后就变成了这个样。  很多人都去询问熊道士,他们似乎也在刻意回避什么,不愿多说。  直到八点,大家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将刘老师送上了山。然后,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谁知道,第二天下午,村里又发生了事。
  原本以为刘老师的事可以告一段落,可不想村里刚平静下来的气氛,便被一阵急促的犬吠声给打破了。  这是刘老师上山后的第二天,下午七点多钟,由于刚下过雨,天色暗的比较快,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坡了。  父亲刚刚做完农活回来,我已经做好了饭菜,我们还未开始吃饭,屋外养的大黄狗便凶猛的叫个不停,父亲正准备放下碗筷,出门看个究竟,屋外便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  “苏家二哥在家吗?“  我和父亲刚出门,便看见邓家台的邓姨他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  看见生人过来,大黄狗还是兀自吠个不停,我将大黄狗支赶开,父亲连忙将邓姨迎进了屋里。  “您来的刚好合适,我们还没开始吃,快进屋吃饭!”  “小拽,快给你邓姨盛饭!“父亲连忙招呼邓姨。  邓姨连连道谢,道:“小拽别盛饭了,我过来是请乡亲们过来帮忙,我家老头子已经快要不行了“邓姨神色很焦急,越说越激动。  我和父亲两人一听,同时大吃一惊。  邓叔前天都还在刘老师家帮忙,今天怎么就突然不行了?都是邻里乡亲的,父亲听完后连忙放下碗筷,连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匆匆的跟着邓姨赶去了她的家里。  由于我在后面收拾碗筷,等我去的时候,邓姨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不远处,我同样看到了王二牛,我就知道,只要哪里有热闹,就一定少不了他的影子。  “二牛你知不知道邓叔是怎么回事?“我将二牛唤过来好奇的问道。  二牛隔着老远看到了我,笑呵呵的朝我跑了过来。  我朝这憨货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现在这里的气氛这么凝重,他还没心没肺的大笑,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王二牛摸着头,嘟囔道:“小拽哥干嘛一见面就打我,打头会把人打傻的。“  我没好气的道:“少罗嗦,不打你,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我问你事呢!“  王二牛白了白眼,道:“邓叔现在人还躺在床上,整个人浑身冰冷,脸色发青,有时还吐白沫,不知是发了什么病,杨医生过来看了,说人只怕熬不过今晚了。“  “怎么会这样?邓叔前天在刘老师家都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子了!“  “鬼晓得,不过有人说只怕是撞了邪,现在邓姨已经叫人去接你么叔了!“  “这事不应该找熊先生吗?我们这里把道士叫做先生。“  “熊先生去别的村做法事了,在说你么叔可是名师高徒,收魂除邪的事还是你么叔比较拿手。“  “么叔的本事我也听不少人提过,据说学的龙虎山张天师一派的本领,据说对付这些邪魅比熊道士还要拿手三分。“  尽管现在科技日益发达,一切事物都讲究科学,可是在我这样偏僻的小村镇,大家都还是相信这世上很多事,不是用科学能解释的通的,至少,在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下,我习惯将所以事都用科学来看待的思想被接下来的一件事,给彻底给颠覆了,我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东西!  么叔和我父亲是堂兄弟,现在才三十多岁,虽说自己有一身玄奇的本领,可他却很少拿这个吃饭,如果不是特别熟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懂玄门。  么叔家离邓姨家也就半刻钟的路程,他刚一进门,脸色就变得异常凝重。  说来也奇怪,么叔前脚刚进门,邓叔后脚脸色就好转了起来。  “么哥你来了啊,这才可就要真的麻烦你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可真的没有办法了“邓姨哽咽的说着,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塞给么叔。  么叔连忙推辞,说道:“乡里乡亲你这是干什么?搞这些东西你可就见外了,我是抽烟的人,你递这个还不如给我一包烟呢。“  邓姨见么叔态度坚决,也不好坚持,只得连连道谢,然后,就么叔领进了邓叔躺的房间。  么叔刚一进门就吩咐邓姨准备一沓黄纸,三柱黄香,和三张白纸和一碗白水。  众人见么叔来了,也连忙跟着围进了房间,帮忙的帮忙,询问的询问。  “邓二哥这是撞东西了!“么叔的一句话就让人群轰然了起来。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说道,就知道是撞到这个东西了。  不一会儿,么叔要的香、纸、白水邓姨就拿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么叔先掐了一下指节,像是在推算什么,随后又问邓姨,邓叔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邓姨说从刘家那晚回来,他就说感觉有点头晕发冷,开始没太注意,以为是感冒了,直到今天一下就这个样子了。  “这么说就是前天发的病“  “前天?是初九啊“么叔又掐了一下指节,“卦象属东,这是亲煞“  “亲煞?“所有人都是一愣,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么叔接着解释道:“所谓亲煞,就是说邓二哥撞见的东西属于他的亲人“  “这……“  “这怎么可能,他的亲人现在都还在,也没出事啊!“邓姨第一个就否决了。  其他人也觉得不太可能,不管是他的父母兄弟,叔伯阿姨,外公外婆,尚今都在人世,这亲煞一说,从何说起?  么叔也不多言,他让众人暂时退后,远离邓叔的病床,随后,他吩咐邓姨,从大门朝东走六步,烧一叠纸,然后朝南走三步,烧一叠纸,最后朝西走九步烧一叠纸。  邓姨做完这些后,么叔端起那碗白水,点燃了那三支香。  “日出东方。“  “走马回乡。“  “祭我威名斩邪怏。“  “大的劈了头“  “小的斩了头“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么叔每念出一句口诀,便会用三支香在水面画出一个字符。  然后,他将这碗白水,端给邓姨,让她给邓叔喂下。  说来也惊奇,当邓叔喝完这碗白水,不到一分钟就醒了过来,虽然人还很虚弱,但众人还是感觉很兴奋,毕竟,人救了过来。  么叔做完这些后,拿出三张白纸,用香在白纸上分别画出一道符录。  他告诉邓姨这叫隐符,能确保邪魅不再近身。  当么叔做完这一切后,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谁知么叔的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提起来了。  么叔脸色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才刚刚开始,恐怕,还没完……“
  第四章鬼鬼鬼  众人虽然不知么叔话中的意思,但见他神色凝重,心中多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一片,今晚的天空,没有一丝光芒,寂静的有些可怕。  因为快要到年底,家里养着年猪,牲畜,晚上不放心家里,父亲已经回去了,只留下我在邓叔家帮忙。  留下来的人,全围在邓姨的堂屋里,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给我找一只公鸡,一张八仙桌,一对白腊,再多找点黄纸和香,一会儿我有用。“么叔掐灭手上的烟头,沉声的说道。  邓姨点了点头,吩咐人开始找么叔需要的这些东西。  “桌子和蜡烛家里还有,公鸡只有去二牛家捉,香纸我这里也没多少了!“不一会儿,邓姨将么叔要的东西找出了两样,不过还差不少其它东西。  “二牛你现在回去帮忙取一只公鸡过来,至于香纸我家有,小拽你现在就跑一趟,顺便叫你婶娘把我神台上的那个皮箱给我取过来。“么叔对着我和二牛说道。  我跟二牛连忙点头答应,刚出大门,么叔又叫住了我们,给我和王二牛手上各塞了一道黄符,说道:“快去快回。“  我和二牛两人像救人于危难的勇士,带着希望的使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现在想来,那时候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让我现在走这么一段夜路,还不如杀了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邓叔直到醒来后一直很虚弱,也不曾开口说话,现在已经睡着了,大家原本还想从邓叔口中问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到邓叔现在的这个样子,也只好做罢了。  时间就沉寂的气氛中悄然流过,房间里虽然有不少人,可却显得异常的安静,房梁上二十多瓦的乌丝灯暗幽幽的,窗外偶尔吹过的一阵风,就让它摇摆不停,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哇呜~“  “哗啦啦“  一阵凉风吹过,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冰凉,我手里拿着从么叔家取来的香纸跟皮箱,该死的手电筒也在这时候给我掉链子,只剩一缕微弱的光芒,勉强能看清地面的石头跟水洼。  路边的树摇曳的哗哗作响,再掺合一种奇怪的动物叫声,像婴儿啼哭一样,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么叔给我的那张黄符也被我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突然,我肩膀上像是有人拍了一下,我一个激灵,猛然的转身,用手上如同萤火虫一样的手电筒扫了扫四周,发现周围除了几棵大树,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错觉,也没太在意,又继续低头往邓叔家赶去。  可是,我还没走几步,又发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感觉,绝对不是错觉,一瞬间,只觉得脑门都在冒冷汗,平时我胆子也挺大的,可是此时此刻,我腿软的差点坐到了地上。  “拽……拽哥,你跑这么快干嘛,我在后面死劲喊你,你也不理我,跑死我了!“  直到我听到身后传出的声音,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才逐渐恢复回来。  转过身便看见王二牛抱着一只大公鸡像一只死狗一样插着腰,喘着粗气。  “我叫你大爷!哥们将东西一丢,抄着拳头就朝王二牛招呼了过去,憨货你大爷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直到回到邓姨家我还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当然,王二牛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我揍的也是相当的惨。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这都两个小时了。“  看见我和二牛回来,邓姨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那个小时?怎么可能,我们来回也不超过半个小时啊?“我和二牛都是一脸的诧异。  “你们去的时候七点钟,现在已经九点了,你说是不是去了两个小时?“  我和二牛一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正指到九点的位置上,两人都像是活见鬼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把我给你们的黄符给我看看。“么叔突然开口说道。  我俩连忙将手上的黄符递了过去,他一打开符纸,却发现原本画在纸上的符录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了。  “看来它找过你们了,幸好你们带着护身符,不然,只怕回不来了。“么叔的一句话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怕不已。  哐当一声,大门像是被人踢开了一样,邓姨家的狗,猪,牛似乎突然变的暴躁了起来。  “是老幺家的动静!“邓姨一脸紧张的说道。  所有人脸色一下就变了,  “么哥这是怎么回事?“邓姨壮着胆子问么叔。  “鸡飞狗跳,六畜不宁,恐怕你家真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邓姨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该如何是好?“  “我现在只能开坛做法,如果邓二哥能熬到明天,那还有一点希望!“  “你们将八仙桌摆在堂屋里,小拽把我的皮箱给我,你们记得一会儿不管发生事都不要出来,在房间看好邓二哥。“  所有人忙不迭的点头。  “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给我帮忙,小拽和二牛也留下,你俩刚刚撞见过东西,阳火很弱,容易招惹其它东西!“  我和二牛两人当然是不要命的点头,躲在哪里可能都没有在么叔身边安全在说,我也像看看起坛做法,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么叔要的八仙桌就摆在堂屋的中国间,正对着大门。  他将我取来的皮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八卦布铺在桌上,自己也穿上了一件杏黄道袍,此时么叔的形象还真有点像电视里演的那些捉鬼道士一样。  穿好了道袍,又从皮箱里取出一个阴阳图案的铜盆,一面八卦镜,一柄桃木剑跟一块惊堂木以及一个类似于古时候大臣上朝手上拿的那种芴板。  当么叔将这所以物品准备妥当之后,然后转过身对我与王二牛说道:“你们两个上前,我先给你们除煞!“  我与王二牛连忙答应,可当我一抬头,差点没给我吓死过去。  只见大门的窗户边,站着一个人,脸色惨淡,正对着么叔的背影露出一丝阴森的微笑……笑……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我竟忘记了呼喊,整个人如同傻掉了一般。  那个人就这样静悄悄的站在大门的窗户旁,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目显得异常苍白,那若隐若现的一抹微笑看起来异常的毛骨悚然,他就直愣愣的盯着么叔的背影,而我与二牛好像完全被他忽略掉了一样。  “哐当“一声,紧闭的大门如同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阵狂风刮过,房子里的东西被吹的乱七八糟,么叔点的一对白腊仿佛也要被吹灭,大堂上的电灯也忽啦的闪个不停。  “怎么会事?我擦,不会鬼来了吧?“王二牛缩着脖子,悄悄凑到我的身边,紧张兮兮的问道。  而我,整个人都愣神了,根本就没注意王二牛说些什么,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扇窗户,哪里已经空无一物,那个神秘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发誓,我的视线从来就没转移过,他是如何消失的,我竟没一点知觉,就仿佛它根本就没出现过。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生错觉了,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刘老师的灵堂上,我就见过类似的情况,不过那个人好像是一个红衣女子,而刚刚这个“人“,明显是个男的。  “小拽哥你傻啦?“二牛用手肘戳了戳我,好奇的问道。  “啊!啊?你说什么?“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想事情太入神了,没听到你说什么!“  “么叔叫你去把大门关上,你怎麽跟丢了魂一样?叫你这么久一点反应也没有。“  “哦,刚想事太入迷了!“  “对了,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大门窗户哪里有什么东西?“我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对二牛问道。  “我擦,小拽哥要死啊,人吓人吓死人,下次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东西?什么东西?你是说这个飘来飘去的塑料袋子?“王二牛指着挂在窗户上的一个白色塑料袋说道。  “不是,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甩了甩脖子,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一种异常的疲惫感。  “妈呀!  当我和二牛刚把大门关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一只黑猫,把我跟二牛都吓了一大跳。  “喵~“  “卧槽你个黑毛畜生,吓死爷了。“王二牛踢了一脚黑猫,骂骂咧咧的说道。  黑猫发出一声尖叫,一下窜进到了厨房里。  “好了,我现在要开坛起法,你们两个站在一边不要乱动!“  么叔对我跟二牛两人说道,然后,他在铜盆里烧了一叠黄纸,点燃了三支黄香,举过头顶朗朗说道:“张天祖师启上,龙虎山第八十六代弟子苏起么敬,于甲申六月二十五日亥时邓家台供礼起坛。“  “头香纸敬天君,护佑弟子保安宁!“  “再香纸启灶门,三煞五魅绕道行!“  “三香纸拜先人,小鬼小神莫进门!“  么叔对着祭坛鞠了三躬后,将那三柱香插在了邓叔家的神台上。  然后,他从八仙桌下将那只大公鸡拿了出来,放了半碗鸡冠血,然后快速的在碗上画了一道晦涩的字符,将一只筷子横放来了碗上。  “你们两个过来!“  么叔对我跟二牛招了招手,我两走过去之后,么叔端着那碗鸡血,对着我跟二牛念道:“天煞阴!“  “地煞阴!“  “张天祖师除邪阴!“  “三清道祖显真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么叔每念一句,就会用筷子在我和二牛的脑门上画上一道符咒,当口诀全念完后,便在我与二牛的额头上各点上了一滴鸡血。  说来也奇怪,就当额头点上这地鸡血之后,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像清醒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当么叔做完这些后,又从桌子上拿出一几张白纸,用那只筷子迅速画好了三张符。  可就当他刚刚画好符咒之后,大堂后面的厨房突然传出一阵响动,锅碗瓢盖像是有人在翻动一样。  “不会是那只死黑猫在找食吧?“我和二牛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拽哥要不你去看看?“王二牛弱弱的说道。  “你自己怎麽不去?“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怕黑……“  “我擦,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竟然会怕黑,也不知道燥人。“虽然我嘴里骂骂喋喋的,其实心里也没多少谱,毕竟,吓了几次好的,已经落下了后遗症。  不过为了面子,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朝厨房走了过去。  邓姨家的厨房不是很大,我拉了一下电灯开关,却发现灯坏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只好从口袋里掏出点火用的打火机。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厨房的四周,发现所以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本人动过,在我进来的时候,那只大黑猫已经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看样子真是这只猫弄出的动静了,我松了一口气,刚一转身准备出去,却发现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他血红色的眼睛真勾勾的看着我,胸口前还有两个学窟窿,正嗒嗒的往下面滴着鲜血…………
  你能想象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突然直立立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时的那种感觉吗?  你能想象到目睹着一个人的脸突然浮肿腐烂,然后对你露出森然笑容的画面吗?  你能想象一个的胸口露出碗大的一个窟窿,鲜血如同河水一般流到你的脚下的那种情景吗?  很荣幸,我亲眼目睹了这样惊悚的画面。  我惊吓的发出一声大叫,手上的打火机也在慌乱之中熄灭掉了,周围瞬间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而且还是那种死寂的黑夜,周围听不到一丁点声响。  唯一能听到的可能只有我急促的心跳声与粗狂的呼吸声了吧!  在这一刻,我如同一只陷入狼群的羔羊,惊慌的同时只想拼命的逃出去。  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厨房的前面就是么叔所在大堂的后面,只要我冲了出去,我相信,这家伙决不敢在么叔面前兴风作浪。  可是现实永远是最残酷的,就在我横冲直撞的往大堂方向跑去的时候,我的脖子突然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给掐住了,然后我就象一只可怜的鸡仔,被他随意的掐着脖子提到了半空之中。  我手脚并用,疯狂挣扎着,想要挣脱出去,可是我越使劲哪双掐住我的大手就掐的越紧,仅仅过来数十秒,我就感觉自己已经呼吸很困难了。  而且那双手的力道大的出奇,我感觉我的喉咙都要被捏破了,这一次我总算尝到了上吊的那种感觉,我的舌头不受控制的向外伸出,大脑开始缺氧,意识也变的模糊起来。  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被鬼杀死的恐怕我是头一个了。  只是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我这么会被这种家伙给缠上的,可是我的大脑已经不给我提供思考的时间了,它即将要停止工作了…………  可就在我以我必死无疑,思想模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隐约间我还听到了么叔的声音,也就在此刻,我发现掐住我脖子的那双大手突然松开了,然后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直到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已经到邓姨家里了,在我周围围着一群人,满脸关切的看着我,当他们见到我醒过来之后,都迅速的围拢上来,开始对我嘘寒问暖。  我现在的状态还很虚弱,没办法一一回答他们,只能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告诉大家我并没有大碍。  可有些人偏偏就没有一点眼力劲,王二牛见我醒了过来,先是兴奋的给了我一个熊抱,然后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道:“小拽哥如果我们在晚到一步,恐怕你就要死到后山了,得亏你命大,手上的护身符还在,不然只怕无法坚持到现在了。“  我真恨不得一脚踹死这货,先前刚被鬼掐,现在又被这货捏,如果不是从小跟着货玩到大,真怀疑这货跟那鬼是不是一伙的,想要玩死我。  虽说嘴里有些抱怨,但心里还是挺暖和的我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筋,做事大大咧咧的,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我使劲抽出被他快要捏碎的手,我愣了一下,虚弱的说道:“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刚刚我在邓姨的厨房被鬼快掐死了,我什么时候跑到后山去了?“  这下轮到王二牛发愣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难不成被鬼掐坏脑子了?“  “你去么叔家拿东西,到现在就没回来过,什么时候到邓姨家厨房了?如果不是么叔感到事情不对,我们一群人沿着么叔家的方向找过去,你现在恐怕就是一个死人了!“  “这怎么可能?“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二牛,这家伙眼睛一眨不眨神色绝对不像骗人的,而且这周围还用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合伙来骗我吧?  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常识,我敢保证我经历的种种都是真实的,我跟二牛一起去取东西,然后回来到么叔开坛做法,直到我在邓姨的厨房被鬼掐住,到现在醒过来,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清晰的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这绝对不会是错觉。  我把我的经历说给大家听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傻住了,我说的很详细,大家听的也很认真,不过在我说完之后,王二牛却是第一个发出疑问的。  他说我俩从邓姨家出发,他为了节省时间,一出门就抄小路回去了,从邓姨家门口就和我分开了,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去么叔家取皮箱,而且他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我,根本就没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里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然二牛早早的就和我分开了,哪这一路跟我在一起的又会是谁?  还有么叔开坛做法,这应该不会作假吧?  可接下来么叔的话也彻底打消了我心中侥幸的念头,他说他根本就还没起坛,而且现在才八点半世间根本就还没到,也就是说,从我自邓姨家出门的那一瞬间起,我身边的那个人就已经不是王二牛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其实是一个鬼。  想到这里我全身的白毛汗都冒出来了,这也太恐怖了,简直跟电视里演的恐怖情节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现在是身临其境的经历这一切。  么叔抽了一根烟说道:“小拽你遇到的恐怕是鬼迷路,如果你身上不是带着我给你的符纸,它一直没机会下手,只怕你这次真的就危险了!“  我一脸惊吓的看着么叔,期期艾艾的说道:“哪你们是怎么救出我的?那个东西你们抓住了?“  么叔叹了口气,说道:“哪东西很狡猾,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它已经跑了,不过我估计它晚上可能还要来,既然连续缠上了几个人,那么这其中一定有我们还不清楚的原因,不过以我看来,它缠上你恐怕只是意外,它真正的目标应该还是这屋里的人。“  么叔的话刚说完,隔壁邓叔躺着的房间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动静。
  一声巨大的声响从邓叔所在的房间传出,像是有什么东西摔落一样,。  么叔面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朝邓叔房间跑了过去。  其他人微微愣了一下,也跟着么叔跑了过去。  我此刻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硬撑着身体从卧椅上爬了起来,跟着众人朝着邓叔的房间跑了过去。  现在的气氛很压抑,众人都知道今晚不太太平,所以只有一点声响都可能牵动众人的神经。  么叔走到了邓叔房间门口,对王二牛说到,叫他将皮箱里的桃木剑取出来。  与此同时他跟众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散开一点。  我跟二牛等人都屏着呼吸退后了几步,然后之见么叔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身子一跃而上,将黄符贴到了邓叔的房门顶上。  贴完黄符之后,么叔手持桃木剑,猛然的踢开了邓叔的房门。  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房间里直接朝着我们扑面而来,所有人都齐齐的打了一个冷颤。  也就在么叔打开门的刹那,我看见邓叔的床头坐着一个人,正在拼命掐着邓叔的脖子,邓叔拼命挣扎着,房门打开似乎惊动了它,在它回头的刹那,我全身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对着家伙实在是太熟了,我的小命都差点交代在它手上,只是此刻它的面目,比上次我见到它的时候还要恐怖。  那张死灰色的面庞像是发酵了的大馒头,可是皮肤却褶皱的跟鸡皮一样,它的左眼珠像是被鸟啄了出来,连着一根血肉模糊的白筋吊在眼眶外面,眼睛里的血水,正不断往下面流了出来。  这个家伙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它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突然放开了邓叔,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它这一扑简直把我吓了一个半死,偏偏周围的人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直接从它身边走了过去,而它似乎也只认准了我,对其他人也是不管不顾,任他们从它身边进过。  我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可就在它冲到门边的时候,么叔贴到门上的符纸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它就像被一个大锤砸中了一样,直接倒飞了出去。  在这一刻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它对着大门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  “还想走?”  也就在这时,么叔大喝一声,他手上的桃木剑直接朝着窗户抛了过去,一下拍打在了那家伙的胸口之上,然后它的胸口就像着火了一样冒出一股青烟,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又从窗口倒飞了回来。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房间里的所有人,可是除了我,其他人神色似乎都很迷茫,显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只有我跟么叔才能看到那个家伙的存在?  么叔的桃木剑在房间里旋转一圈后,又落到了他的手上,么叔一把扶起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吁声道:“不碍事,就被吓了一跳!么叔我怎么感觉只有我能看到它,邓姨他们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  么叔解释道:“你本身就撞到过它,此刻身子虚弱,阳火不旺,所以能看见它并不奇怪,这里的人,除了你与你邓叔外,其他人阳火都很旺盛,这家伙无法轻易近身,其他人也看不见它,所以你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让它靠近你,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看向那个家伙也是一脸的警惕。  不过现在它似乎被么叔哪一剑伤的不轻,而且,它显然也很忌惮么叔,视线也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了么叔这边。  “离元三星火,桃木镇五行,八卦齐归位,黄符除邪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么叔显然不可能给它喘息的机会,么叔念出一段口诀,手上的桃木剑像是受到了一种牵引,自他身前缓缓上升对准了那只厉鬼,与此同时,么叔掏出八张黄符往空中一抛,八张符纸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就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球,将那家伙包围到了中间。  那家伙发出一道仿似惊恐的尖叫,尖锐之极,然后它张口一吹,房间里瞬间刮起了一道强烈的阴风,所有人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它趁着慌乱的人群,突然一下扑向了床上昏迷的邓叔,然后身子像是镶嵌到了邓叔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了!  你在它消失的刹那,原本昏迷的邓叔,双眼猛然的一下睁了开,然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露出一道陌生的笑容,身体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砸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么叔似乎有些顾虑,并没有使用桃木剑以及火球拦住邓叔的去路,而邓姨他们也看到了这突然发生的状况,都显得有些手脚无措了。  “刚刚有个脏东西附身到了邓二哥身上了,我怕伤及邓二哥没有拦住它的去路,不过它受了不轻的伤,应该跑不远,它无法长时间附身在人的身上,现在在大家分头去找,一点要找到邓二哥!”么叔对众人解释道。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比较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虽然有些紧张,但胆子还是有的,听么叔这么一说,大伙纷纷拿出手电筒,朝着邓叔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也不知追了多久,几乎把邓叔房子旁边的山都跑遍了,大家也没看到邓叔的半点影子。  大家暂时围拢在了一起,商讨起寻找的办法,再过去毕竟到了老山林,所以大家决定两个人一组,互相有个照应。  由于我身体的原因,就和王二牛留在了原地,并没有在深入了,不过,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而这时王二牛也摸了摸脑袋,疑惑的说道:“我明明记得连同我们两个,过来的是十一个人,现在我们两留下来了,怎么他们还有十个人?”  二牛的话顿时让我惊觉了过来,我大喊了一声不好,他们之间的“第十个人”有问题。
  二牛的话顿时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我大叫一声不好,他们之间的第十个人有问题!  我开始仔细回想有哪些人过来一起寻找邓叔,可想来想去,总只是记得相熟的几个人,对其他人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可是那第十个人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因为是两人一组,所以异常的清楚。  “二牛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我们过来的人有那些?我现在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想不起有那些人了。‘’我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起,只能选择放弃,看一下二牛能不能有点印象。  二牛此刻也变的异常的沉默,我问他话他也是一声不吭,可能是太紧张了,因为谁也不知那多出一个人究竟是谁,所有人都身处在一种危险的环境之中。  我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看来只能先给么叔打一个电话,把这件事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二牛在一旁还是一言不发,我也懒得管他,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么叔的电话。  “喂,小拽有事吗?”电话那头传了了么叔的声音。  “么叔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到阴湾了,怎么了?”  “么叔你们一共过去了多少个人?”我紧张的问道。  “除了你,我们这边一共十个人啊?怎么了?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叔也听出我语气的不正常,开口问道。  我愣了一下说道:“怎么会是十个人?我和二牛留在了这边,你们那边不就只要九个人了吗?”  电话那头,么叔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说道:“二牛什么时候跑到你那里去了?刚刚他还和我在一起……”么叔说到这里突然一怔,与此同时,我与么叔在电话里异口同声的说道:“二牛有问题。”  毫无疑问,那个有问题的二牛绝对不会是么叔身边的那个二牛,那么就是说,那神秘的第十个人,就在我的旁边,我们所有人都中了它的调虎离山之计,其实,它真正的目标是我。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惊魂不定的挂上了电话,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不敢让它看出什么破绽,深吸了一口气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么叔也不清楚多出的那个人是谁,他们继续去找邓叔,我们先等一等。”  说完之后,我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叫道:“肚子痛,我先去方便一下,你等等我。”  我也不等那个“二牛”回应,急匆匆的钻进了路边的林子里,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么叔他们的方向狂奔而去。  “万能的主啊,你一定要保佑你虔诚的信徒逃离虎口,回去我就信教。”  显然耶稣对我缺乏一点信任,对,露馅了……  “你跑什么……”  “你大爷的,你说我跑什么?老子跟你有仇吗?非要老缠着我!”既然被他发现了,我也就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大骂道,不过我脚下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放缓,一路连滚带爬,横冲直闯的朝着前方跑去。  那家伙见我撕破了脸皮,也不再伪装,露出来原本面目,阴森森的说道:“你跑不掉的……”  然后我就感觉身后一股阴风正快速的朝我逼近。  我擦,你大爷的能不开挂吗?  哎呀!我去。。。  我一不留神,在一道很陡的下坡上踩空了,然后整个人就悲催了,像一块石头一样滚了下去。  还好山坡下方是一丛藤蔓,从几十米的陡坡上滚下来虽然受了一些伤,但好在性命无碍,加上藤蔓的遮掩,我暂时的脱离了那只厉鬼的视线。  我不清楚鬼是不是跟僵尸一样可以靠呼吸辨别方位,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躲在杂草丛里屏住了呼吸,只希望那家伙找不到我后会尽快的离开。  屏气的感觉很不好受,心脏就跟蹦迪一样咚咚直跳,感觉全身的血管都要胀裂了一样。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只厉鬼正惦着脚尖在山腰上寻找着我,此刻我与他的距离不足百米,恐怕只要一点声响,我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我全身的汗液就跟流水一样往下面淌,再加上憋着气,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幸好那家伙在上面看了几眼,在没发现我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家伙离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它还待个一分半秒的,我估计我就会直接被憋死。  我心想那家伙如果在其他地方没有寻找到我,兴许它还会折还回来,此地便不宜久留,还是早点开溜的好。  可是当我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张惨白的大白脸突然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带着一摸阴森的笑容,正是离开了的那家伙,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我差点被它吓掉魂了。  “大……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非要缠着我……你……你是不是手头不宽裕,你放我回去,我立马给你烧几百亿,如果不够还有奔驰,宝马,陆虎,嗯,还有大胸妹子……嗯,就这样说定了,我先走了……改聊。”我胡乱的挥了挥手,转身拔腿就走。  显然,这家伙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忽悠的,相对几百亿的空头支票,他显然对我的小命更感兴趣。  我还没溜出一米,脖子就被这家伙拽在手里了,难道所有的恶鬼都对掐脖子情有独钟吗?就不能换点新鲜花样……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我感觉我的喉咙已经碎了,眼珠子都要爆裂出来了,千躲万躲,还是没能躲过这家伙的毒手,不知道我死了会不会下地狱……不对,像我这么真善美的人怎么会是下地狱了,我长的就是一副死了也要天外飞升的脸好不……  咦……不对,按科学来解释,人一旦三十秒不呼吸就会感觉窒息,超过两分中就可以昏厥,五分钟之内必死无疑,可现在我竟然还能畅想白日飞升的事,思绪条理很清晰呀,一点都不像被鬼掐住脖子快憋死的人。  等等……我脖子好像不痛了,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发现自己光滑细致的脖颈依然健在,并未发现有什么鬼手之类的东西覆盖在上面,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发现身前的那只恶鬼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不远处几束刺眼的手电光正朝着这边扫了过来,我身心一松,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直直的倒了下去,后面的事再也不清楚了,直到我被人拍醒。
  “醒了,醒了,拽哥刚刚你吓死我了。”  我痛苦的呻吟一声,脑袋好像被铁锤砸过一般胀痛,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不断在我身前晃动,少许后模糊的视线才逐渐清晰,看清那人的模样正是二牛。  或许是我被惊吓过度了,我以为那个变成二牛模样的厉鬼又回来了,惊慌之中一脚就踹到了刚好凑过来的二牛身上,只听见二牛一声痛呼,然后人便飞了出去。  “哎哟……拽哥你发什么疯,哎……痛……肋骨估计断了……”被我踹出去的二牛像一只煮熟了的大虾弓着身体,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哀嚎。  “你……你是二牛?”我有些心虚的问道,因为我发现我好像闹了个乌龙。  “废话,不是我难道还是鬼吗?”二牛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还真以为是鬼……”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而这时我发现除了二牛,么叔他们都已经过来了,直到看到么叔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么叔就是我的定心丸,只要么叔在,什么样的鬼也会有多远躲多远的。  “小拽二牛给我打电话说你突然疯魔了,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还嚷嚷着有鬼,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愣了两秒,因为我发现么叔说的情况我自己竟然不清楚,什么时候我疯魔了?明明是那只厉鬼掐着我的脖子,怎么就变成我自己掐自己的脖子了?还有,二牛不是一直在你们那边吗?我尽管有些稀里糊涂,但还是将前不久的事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待我说完之后,二牛捂着肚子一脸惊奇的看着我,说道:“你说的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就在我跟二牛面面相觑的时候,么叔叫我转过身,然后他从我的内衣里面撕下了一道黄符。  我竟然还不知道么叔在我衣服里面贴了符咒,么叔看了一眼黄符,只见上面的符文还在,然后对着我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情况应该是你邪气入体产生的幻觉,当邪气消失了那些幻象也就没有了。”  “这不就是拽哥前不久遇到的鬼打墙吗?”二牛在一旁接话道。  么叔点了一根烟,解释道:“小拽刚刚的这种现象是因为邪气入侵,让他意识产生的各种异象跟错觉,而鬼打墙却是外围因素,是阴灵制造的各种现象来迷惑人的神识,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鬼打墙也要比邪气入体凶险万倍,邪气入体一旦邪气消失,人便可以清醒过来,可如果是鬼打墙,遇到那些游魂还好些,一旦遇到那种厉鬼,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么叔说的惊奇,我跟二牛听的一愣一愣的,么叔说完后,掐灭手上的烟头说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就回去吧,你邓姨家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时间很紧迫。”  “邓叔找到了吗?”我问道。  么叔点了点头,“在前面的石墩子下面找到的,人已经被他们送回去了。”  “那那只鬼呢?”  “让他跑了,不过他被桃木剑跟黄符打中了,魂飞魄散应该是迟早的事了。”  听完我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我实在是被被那家伙吓怕了,真怕什么时候它在找到我头上,我小命迟早会交代到它的手上,现在既然那家伙活不成了,我总算放心几分了。  ………………  等我们回到邓姨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家见到么叔跟我和二牛回来了,脸上紧张的神情才舒展几分。  么叔回来后径直去了邓叔的房间,房间里,邓叔躺在床上,气色好了不少,邓姨给邓叔盖好被子后对么叔说道:“苏幺哥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们了,老邓刚刚睡下了,我已经在楼上开好了铺,大家伙儿累了一天,就早点休息。”  么叔点了点头,对邓姨说道:“邓二哥现在情况比较稳定,而且那个家伙已经被我击伤,待会儿我在画两张黄符贴上,今晚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不过等二哥醒了我还有一点事要问问他,这两天的事太蹊跷了,我觉得二哥遇到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偶然。”  邓姨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守在这里,等他醒了在叫你们。”  从邓叔房间出来,我跟了二牛迅速洗了脚,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去睡了,这两天累的实在是够呛的,我俩刚躺下一会儿便睡熟了,直到第二天十点才醒过来。  等我们下楼,邓姨他们已经做好了饭菜,邓姨看见我跟二牛,笑道:“刚准备去叫你们吃饭呢!你俩快去洗把脸,开水瓶有热水。”  我应了一声,问道:“邓叔醒了吗?”  “刚醒过来,你么叔正在陪他说话,你们快洗脸,我去叫大伙儿吃饭。”  邓姨家的饭菜做的很丰盛,鸡鸭鱼满满的做了一桌,邓叔披着一件大衣,已经能下床了,气色恢复的不错,他在邓姨的搀扶下坐到了饭桌前对大伙儿说道:“时运不济,摊上这么一摊子事,这两天实在是辛苦乡亲了。”  众伙儿笑道:“乡里相亲的谁家没点事?邓二哥既然没事就再好不过了。”  邓叔笑着说道:“话虽如此,可这天大的人情是抹不掉的,既然是乡亲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以后大伙儿有事只管开口,没有我不应的。”  “老邓客套话少说点,大伙儿先吃饭,都还饿着呢!”邓姨在一旁不满的催促道。  “好,好,先吃饭。”邓叔笑道。  众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扯到了邓叔那晚从刘老师家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说到此事邓叔脸色便一脸凝重了,他放下碗筷,开始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事。  邓叔回忆道:“初九晚上我在刘家帮完忙后,因为家里没人就连夜赶回来了,当我我走到坟岔子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坟岔子就是我么叔屋后的一片树林,就一条小路从树林里穿过,晚上胆子不大的人还真不敢走,邓叔说道,当时我以为是哪个路人,可我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老幺,然后我叫老幺等我一起走,可不管我怎么叫,老幺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而且越走越快,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当时我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没往心里去,等我回来的时候老幺家灯也是关着的,我以为先前他是去下面老汤家打牌去了,就没多想就睡了,谁想第二天就发病了,直到你们过来。”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多少猜测到了一点什么,然后都看下么叔,像是在询问。  么叔沉吟少许,然后一脸郑重的对邓叔说道:“老幺估计出事了。”  老幺就是邓叔的幺弟,今年二十六七,如今还没成家,一人住在邓叔家的隔壁。  邓叔似乎有了心里准备,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晚上应该是他回来了,虽然他的模样变了,可他的身形我是认识的……”说到这里邓叔忍不住流了一滴眼泪,说道:“人没了,可尸体却到现在还没找到,他来找我,是在怨我啊!”说道动情处,邓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流涕起来。  么叔连着众人连忙安慰着邓叔,么叔说道:“二哥这事情恐怕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撞的是亲煞,你们三兄弟感情打小就好,就算老幺出了事,他也不可能害你啊?”  “那……那是怎么回事?”  么叔看着邓叔跟邓姨说道:“在没找到老幺尸身之前,我也不好下决断,如今之计只能先点引魂灯,找到老幺了再说。”
  正午十分,邓姨按照么叔的要求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法坛。  一张大的八仙桌,上面铺上一张黄布,桌上点着两根粗大的白蜡烛,以及一个香炉,然后一旁放着一叠黄纸跟一柄桃木剑,四周排列着八杆白幡,散发着一种慎人的气息。  么叔穿着杏黄道袍,头上带着纯阳巾,面色古井无波,确有几分山外高人的韵味。  么叔告诉我们,引魂灯分为两种,传统的引魂灯就是跟孔明灯差不多的那种,相信看过林正英演的僵尸道长人都不会陌生,这种方法简单快捷且准确率很高,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需要被寻找者的灵魂最为灯引,因为人的躯体与灵魂是一体的,在特定的情况下会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所有,用逝者的灵魂作为灯引,他会自动感应尸体的方位,带我们找寻到他。  只不过这种方法此刻却没办法使用,因为没有邓叔弟弟的灵魂,引魂灯是无法使用的。  所以么叔准备的是第二种方法,据么叔所讲,这种方法是一种古玄术,知道且会的人并不多,而且这种方法有许多因素条件的限制,成功的几率也不如前者,有一种鸡肋的感觉,所以,现在各道统几乎将这种方法摒弃了,传承的并不多,也只有在几本古籍中还能找到它的踪影。  么叔说这一种方法叫借魂法,就是寻找一种与逝者有联系的东西,例如指甲、发丝、皮屑、血液等。用黄符将这种东西融合在某种动物的身体里,让动物的灵魂与尸体之间产生一种联系,通过动物的带领从而找到尸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么叔对着人群中的邓姨问道。  “你要的公鸡、香纸、白布、棕鞋、担架还有老幺的头发都找到了。”邓姨回答道。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立马开坛,大家往后靠一点。”  众人闻言都往后退了退,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么叔一人。  见众人退后了之后,么叔一拍桌面,桌上的桃木剑便弹到了他的手上,他一手拿着桃木剑,一只手捏起一道莲花印,然后,桃木剑一纵,就穿透了几张黄符,么叔拿着穿着黄符的桃木剑,凭空舞出几道剑花,只听“呼”的一声,黄符便燃烧起来,于此同时么叔大声念道:“天干地支浮八影,地煞无门通四阴,邓家亡人身何在,一道黄符把灵请。”  就在么叔念完口诀之后,四周的白幡便哗哗的挥舞了起来,在远处围观的乡亲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纷纷小声的议论起来。  “今亡人邓光勇,游魂无归,身躯无寻,人尊六道,落叶归根,如心有灵,借身指引,急敕。”  在么叔念完这一段的同时,他将桌上邓姨准备的邓光勇也就是邓叔弟弟的头发迅速用一张黄符包裹起来,然后提起那只大公鸡,塞进了公鸡的嘴里。  当公鸡吞下符咒后,原本耷拉的脑袋一下竖了起来,一下变的精神了许多,只见它扑腾了两下翅膀,就朝着我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跟上它!”么叔朝大伙喊了一句,然后快速追着公鸡跑了过去。  众人见状赶快跟了上去,公鸡走路的速度不是很快,众人不一会儿便追上它了,如果是平时,它见到这么多人跟在它后面,估计早就吓的没影了,可现在它就跟一个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不急不燥。  “金鸡开道,小鬼莫闹!”邓叔一边念叨一边撒着纸钱,众人就一直不言不语的跟在么叔的身后。  当公鸡走打坟岔子的时候,也就是邓叔撞鬼的那片树林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树林里面走了去。  “大家跟上!”么叔喊道。  因为我们这边有封山育林,所以村里的树林都异常茂密,人在密密麻麻的丛林里肯定不如一只鸡好走。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众人就隐约闻到一种腐肉的气味,起先还不是很明显,但越深入这种气味就越浓郁了。  终于,有人发现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槐树下有一个黑影,而恶心的气味正是从那个黑影的方向飘过来的。  “找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  可当所有人都靠近黑影的那一刻时,差点没吐出来,而我跟二牛两个实在是没忍住,哇的一下就吐出来了。  除了一部分是被这股恶臭熏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恶心的。  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邓光勇,尸体背靠着一颗大槐树,尸身已经深度腐烂了。  他的脸上已经面目全非,许多地方的血肉都化成了脓水,露出了森森白骨,还可以看见白蛆在烂的肉里面蠕动。  而他一只眼球不知是被鸟还什么东西啄出来眼眶,只连着一根带着血水的白筋堪堪挂在眼眶上。  而他的胸口上,有一个碗大的窟窿,窟窿周围衣服被火烧的一片漆黑,在他胸前还绑着一条使用过的导火索跟雷管,而他的右手旁还掉落着一个打火机。  邓叔弟弟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那晚我遇到的那个恶鬼的翻版,甚至还要恐怖几分。  “人找到了,先把鞭炮放了。”,在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就是人在去世的那一刻会放鞭炮,这叫落气鞭,算是给周围人传递消失和送逝者往生的意思。  寂静的山谷瞬间被回荡的鞭炮声打破,丛林里的鸟兽顿时闻声而逃。  “光勇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看着邓光勇的尸体,邓叔终于忍不住悲痛,痛哭起来。  “邓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么叔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其他乡亲也纷纷劝解着邓叔,邓叔忍着悲痛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接下来还要多麻烦大家,把光勇接回去。”  “光勇的事就是咱们大家的事,我们一定安安稳稳的把他送回去的!”  考虑到邓叔精神问题,么叔就让人先将他送回去,留下邓姨在这里打理其它事情。  “大家准备下,准备接光勇回家了。”  留下来帮忙的乡亲连忙走了过来,等着么叔吩咐。  么叔在邓光勇尸体旁烧了一叠黄纸后,便在尸体上盖上了一张白布,然后叫人将尸体抬上担架,送了回去。  尸体送走之后,么叔神色凝重的来到了尸体原先的位置,对邓姨说道:“待会儿叫人把这棵树砍了,槐树属阴木,留着不吉利!”说完之后,邓叔又对我和二牛说道:“你们没事的话,待会儿就在这里多烧点香纸,我先跟你邓姨回去帮忙。”  然后,林子里就只剩下二牛跟我两人了。  说真的,我跟二牛两个是不愿留下来的,可是我俩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除了干的轻松的事,也做不了其它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但我还是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跟二牛。  “哈呼……哈呼……”忽然树林里传来几声喘气的声音,我跟二牛两人的头皮一下就炸了起来。  “谁?谁在里面?”二牛壮着胆子喊道,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不……不会是鬼吧?”二牛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呸了一声,麻着胆子说道:“大白天那来的鬼……你别自己吓自己……”  说完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树林扔了过去,只听就一声哀嚎,一只野狗就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野狗,差点被着畜牲吓死了。”看见是野狗,我跟二牛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啰嗦了,把纸烧完了赶快回去,我感觉这地方挺邪乎的。”  “拽哥你别吓我……”二牛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吓你干嘛,不管了,这些纸你来烧完,我先走了!”说完我就一溜烟的跑了  “别啊,拽哥你等等我”二牛在后面带着哭腔的喊道,然后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将剩下的纸一股脑堆在一起,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追了上来。  我俩你追我赶,就两分钟就跑到了大路上,匆忙之中,我们谁也没有发现,在邓光勇尸体旁的草丛里,一块石头上面,用血液写着一个“救”字,而血液早已干涸发黑……
  果白村,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据说抗战时期贺龙元帅曾在此建立过游击根据地,方圆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如果不是高山环绕的阻隔,或许村头都能够听到村尾的犬吠牛咩声。  就是这么一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如果不是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它可能会一直掩映在寂静的时光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安静而艳丽的夕阳。  可接连几天,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被彻底打破该有的平静,就像在波浪无痕的湖面丢下一块巨石,溅起了一道巨大的浪花,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一个星期的时间,村子里接连发生两起命案,在村子里引发一场巨大的舆论风暴,成为了村民茶前饭后逃不开的议论话题。  一人是镇上退休的老教师,一人是年富力壮的青年人,两个剧烈反差的人却同时走向了一条极端的路――离奇自杀。  为什么说是离奇自杀呢?这个问题村里人也讨论过,只是没有人能想明白两人自杀的原因,因为在事发之前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异象,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因为事发蹊跷,村长就通知了镇上的公安局,在邓光勇尸体从山上运回来半个小时之后,镇子上的民警就赶到了邓叔家,我们镇子不大,公安局也就五六个民警,这次来了两个人,是由局长亲自带队。  局长三十来岁,姓万,今年刚从县里调到镇上工作,一米八的个子,带着一副眼睛,显得有些书生文气,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多的老民警,手上拿着一本笔记本,神色不苟言笑,则是显得很稳重。  两人来到邓家,先找村长讯问了一下事情的具体细节,然后又在村民中了解了一下情况,最后来到停放尸体的大堂,检查了一下邓光勇的尸身,最后排除了他杀的嫌疑,算是给村民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在我们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庄,真发生了恶性的刑事案件,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不说人人自危,但心生惶恐是肯定的。  原本事情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该调查的调查了,该记录的也记录了,可偏偏万局长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猫,嗯!就是二牛上次踩到的那只黑猫,踩到猫也就算了,偏偏黑猫跳到了邓叔弟弟的棺材上了,这一下,原本还很淡定的么叔,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一个箭步冲出了人群,来的了棺材旁边。  “黑猫跨棺……必生不详……”  么叔脸色阴晴不定,也没注意一旁万局长惊诧的目光,对着邓叔凝重的说道:“老幺的尸体不能留着,必须火化掉。”  当时所有人都好没搞清状况,万局长却一下挡在么叔的身前,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位同志你是干什么的?知不知国家是不允许私自焚烧尸体,尸体只有在殡仪馆登记记录后才能够火化,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啊!”  “黑猫是世上阴气最重的动物,一但黑猫的阴气触动尸体,可能会引发尸变的!”么叔耐着性子解释道。  万局长嗤笑一声,说道:“同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你这是搞封建迷信,要不得!如果蛊惑人心的话是要坐牢的!”  作为一名知识分子,万局长肯定是不会相信么叔说的话,说真的,我比较理解万局长想法,如果不是我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恐怕和万局长也是一个看法,因为太邪乎了,这样的事似乎只有电视里才演的出来。  对于万局长这样的唯物主义者,所有解释都显得很乏力,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可我是了解么叔的,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他是不会如此急切的。  事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没办法,人家是局长,平头老百姓怎么拗的过别人。  么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对邓叔说道:“我知道人死讲究入土为安,也知道你不想老幺死了还遭这个罪,可我得对村民负责,对大家负责,老幺的尸首停不得,必须尽快处理掉,现在如果在殡仪馆办理手续,还要跑到县里,这来来回回最起码得三天时间,我们根本就等不起,我估摸今晚可能就有动静,老幺的尸体我只能暂时处理一下,晚上派几个人轮流看守,只能熬过了今晚再说!”  邓叔对么叔还是比较信服的,加上亲身经历了这么多事,知道么叔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略一沉思后,对么叔说道:“你看要不要我先把万局长留下来,如果今晚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万局长亲眼目睹了,应该就不会阻挠我们处理尸体了。”  么叔点了点头,说道:“当务之急也只能这样了,你帮我准备点菜籽跟糯米,我先去给棺材“打定”,晚上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拽,二牛你俩过来帮我。”  所谓“打定”,就是用墨斗掺和鸡血朱砂在棺材上弹上纵横的线条,然后整个棺材就像是被红色的线捆绑了一样,当然这玩意儿只能对鬼物,僵尸起作用,是为了万一邓光勇的尸体发生尸变,不至于让它逃出去。  棺材打完定后,么叔又在地上撒上了一层糯米跟菜籽,然后派了两个胆子比较大的老乡留在这里看守棺材。  下午的时光相对比较平静,也许人对黑暗有一种天然恐惧,夜晚月光晴朗,银色的光芒多少冲淡了一些对黑暗的恐惧。  邓光勇的棺材停在邓叔隔壁的大堂,说是大堂其实也不大,摆上一副棺材后空间就显得有些拥挤了,棺材头底点着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相对来说,头顶的钨丝灯就要明亮的多。  经过村长的反复劝说,万局长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但他对么叔似乎有什么偏见,好像特别不待见么叔,全程也没啥好脸色看。  既然别人不待见自己,么叔也懒得去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整理一身的行头。  我跟二牛百无聊赖支着脑袋在发呆,大家一直守到半夜一两点也没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发生,于是许多支撑不了的都去歇息去了,只留着邓叔一家子还在守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隔壁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其实谁也没意识到,越平静就越反常,直到邓姨早上叫守夜的人吃饭,才发现出事了。  听到外面出事了,么叔第一时间就起来了,当我们赶到隔壁的时候发现邓光勇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棺材里已经空无一物,两个守夜的人也不知去向,只有那铺着菜籽糯米的地上留下一连串黑色的脚印,讲述着昨晚的不同寻常。
  空敞的大堂,竖放着一副棺材,棺材盖已经被打开,斜靠在一旁,棺材里已经空无一物,邓光勇的尸体也不知去向。  铺撒在地面糯米上的黑色脚印,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悚,谁也没想到,邓光勇的尸体真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活生生的不见了。  人群中,么叔神色严肃,一言不发,外面的动静也惊动了万局长,他披了一件衣服,穿着拖鞋就急忙走过来了。  当他看到堂屋里空荡荡的棺材时,顿时吃惊的问道:“人呢?尸体呢?尸体怎么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搭话,只得默默看着么叔,想从他那里知道一点情况。  “诈尸了!”  么叔环视着大堂四周,最后无奈的说道。  “诈……诈尸?”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先前邓光勇的鬼魂还没着落,现在尸体又诈尸了,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大家顺势不安了起来。  “我说这位同志,你是要将封建迷信进行到底吗?尸体好端端的怎么会诈尸?你们是不是为了迷惑我,故意整出这么一出戏?我可告诉你们,私自藏匿尸体也是犯法的,你们最好将尸体交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万局长闻言,顿时微怒,言辞犀利的说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么叔脾气尽管温和,在面对万局长接二连三的指责后,脸色也微微有些见冷,么叔看了一眼万局长,冷冷说道:“不要把你的无知当成见识,这世上还有很多事你没见过,这就不代表它不存在,如果你不想继续发生其它的事,就别阻挠我,否则后果自负。”  我还是第一次就么叔发这么大的火,万局长也被么叔突如其来的狠劲给唬住了,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此时,邓叔屋下的一户人家,神色匆匆的来到了么叔面前,一脸焦急的对么叔说道:“老幺不好了,我家几头牲畜昨晚不知被什么咬死了,你们快去看看。”  来的这人姓张,四十多岁,就住在么叔家下方,中间只隔了一片竹林。  闻言,么叔顿时带着大家赶到他家,张叔领着大家进了他家的羊圈,大家一看,只见羊圈的角落里摆着几头羊的尸体,羊的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两个血窟窿,血已经流干了。  “会不会是晚上羊圈进狼了?”有个村民看着羊的尸体,忽然说道。  “咱们村子何时见过狼?别说狼了,就是狼叫都没听到过,怎么可能是狼!”立刻就有人反驳了那人的观点。  “这深山老林的,有几头狼也不奇怪吧?”跟着大家一起过来的万局长,接过话茬说道。  么叔翻进了羊圈,先看羊圈四周的围墙还是完好无缺,最后又检查了几头羊的伤口,说道:“应该是行尸干的!”  “行尸?行尸是什么东西?”众人不解的看着么叔。  么叔解释道:“人的尸体有死尸,僵尸,行尸,丧尸之分,死尸不难理解就是平常的尸体。  僵尸死而不腐,集阴而生,无神识,好血肉,丧尸是指活人被僵尸或行尸咬到,伤到,尸毒攻心发生的异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半人半尸,前期有较强神识,好血肉。  而这行尸便是介于僵尸与丧尸之间的一种生物,它们不是集天地阴气而生,也不是活人变异而来,一般来说,是人死时喉咙里还卡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机缘巧合之下这口气再进入身体,再加外界因素,比如接触阴气极重的动物或物品,尸体便会“活过来”,这东西比僵尸还要凶残,好血肉,攻击性极强,最重要的是,一般的符咒对它不起作用,它也不靠呼吸来辨别方位,所以这东西比其它两种更难对付!”  大家听完么叔的解释,立马紧张的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这东西这么厉害,我们不是完全拿它没法了?”  么叔想了想说道:“行尸一般习惯晚上活动,害怕光,大家没事尽量别出门,晚上锁好门窗,还有你们最后接触邓光勇尸体的有那些人,行尸的报复心极强,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  “最后接触尸体的……好像是万局长?”大家想了想,说道。  “这……这那样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别忘了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万局长嘴巴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明显有些发怵了。  么叔哼了一声说道:“不想出事,就呆在屋里不要乱动。”  万局长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说话了。  从张家刚出来,邓叔家又来人了,他们告诉么叔,昨晚守夜的人,有一个在后山找到了。  么叔听完后又连忙赶到了邓叔家,昨晚守夜两人姓李,邓姨娘家人,两兄弟目前为止只找到小的那一个。  当我们见到他时,发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嘴里一直嚷嚷着,红衣……红衣……鬼……  大家安抚了许久,他情绪才慢慢舒缓下来,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直到下午,小李的精神才恢复一点,开始给我们讲述了昨晚发生的所以事情。  他说:“昨晚他们两人守到十点左右都还相安无事,最后两人有些犯困,就商量着轮流看守,大李看守上半夜,他看守下班夜,到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因为肚子不舒服,他就出去方便了,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大堂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衣服的女子,因为背对着自己,小李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看见她的头发很长,几乎要垂到了腰上,就站在邓光勇棺材的前面。  而他的哥哥,大李就像变了一个人,竟然打开了棺材盖,就在大李打开的瞬间,邓光勇的尸体突然一下就从棺材里竖了起来,然后一下将大李拖进了棺材。”  看到这一幕,小李也被吓傻了,然后浑然不顾的跑了出去,却不知怎么跑到后山了!  小李的话说完,非但没解开大家疑惑,反而让人更加困惑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红衣女子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邓光勇的灵堂里。  也就在此时,邓叔的儿子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就在邓光勇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邓光勇门前曾出现过一个红衣女子,因为天太晚,自己太困,以为是他幺叔的一个朋友,也没多在意,就睡去了,现在想来,这红衣女子绝对非同寻常。  他们的话,也让我想起一件事,一件我永远无法忘记,也不愿再提起的事,那就是我梦中时常出现的红衣女子,那个在刘老师灵堂匆匆一瞥的红衣女子,我不知道这几者之间是否会有联系……
  红衣女子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如果小李的话没有问题,那么红衣女子与邓光勇之间的死,就应该存在一定的关系,现在一切都毫无头绪,想要弄清真相,唯有查找出红衣女子的身份,可我并不能确定小李所见的红衣女子,与我梦中出现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我并没有将我梦里的事说出来,一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二来我也害怕麻烦,只有等我亲眼见到小李所说的那个红衣女子,才能判断她与我梦中所见的那人是否有着联系。  因为惊吓的缘故,小李的身体还很虚弱,么叔用黄符为他画了一碗驱邪水用饮下后,便让他去休息了,然后他对众人说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尸变了的邓光勇,一旦天黑,这家伙就要比人凶猛,想要对付就更加的困难了!”  “那小李说的那个红衣女子我们就不管了?”有人问道。  么叔回道:“红衣女子我们现在还没有丝毫的线索,既然她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邓光勇的灵堂里,它们之间就一定有我们不为人知的关系,或许我们找到了邓光勇,就能解开其中的谜团。”  “老幺那你说我们怎么做,村里的青壮年都由你安排吩咐!”村长说道。  么叔看着围聚一堂的众人,也不推辞,开始对众人分工,年轻一点的上山巡查,年长的守住山脚外围,至于万局长,被么叔留在了邓家,言明令指的不许外出,其余的儿童妇孺则全呆在自己屋里,不许外出一步。  而我和二牛则被么叔安排了一件特殊的任务,收集村里的黑狗血与童子尿。  么叔说过行尸很难对付,符咒之类的对他毫无作用,唯怕极阳的东西,例如阳光,火之类的,而这黑狗血与童子尿却是常见的两样阳气旺盛的东西。  时间过的很快,五个小时的准备都让人显得有些急促,我们这里是典型的夏凉冬冷的高山气候,夜晚不但很冷也很黑。  全村的年轻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五六个,在这个四面皆是高山峻岭的村子,想要全部巡查,毫无疑问是一场巨大的工作量,人手资源就显的无比的紧张了。  经过商讨,么叔他们决定先从邓叔后山出发,先对几个行尸可能藏身的地方进行搜索,所有路口都点上篝火,希望可以将之隔离在居住区之外。  漆黑的山林,火把如星光闪闪点点,一群年轻人吼着调子给彼此壮着胆子,开始向丛林里搜索。  万局长站在邓叔的大门外,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一开始他是准备跟着大家一起巡山,虽说见到过几次离奇的事,他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有所谓的鬼怪,想要亲眼看一看,结果被么叔严厉的叱喝了一顿。  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局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呵斥,脸色当然不会太好。  看了一会儿,万局长便气呼呼的进屋了,嘴里面嘟囔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一个什么东西,不然到时候让你们好看。”  临走时,么叔把我叫到一旁,暗中吩咐我在邓叔家留意万局长这边的动静,他是最后一个接触邓光勇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受到行尸的攻击。然后,么叔给了我一罐黑狗血和童子尿,告诉我,真的遇到行尸,就用这些东西泼它,它就不敢靠近了!  么叔他们走了,二牛也跟着大家一起去巡山了,邓姨家就只有我,万局长跟邓姨三个人了。  晚上,天空很黑,人一少,就寂静的可怕,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发出一道咔嚓声或者东西摔倒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邓姨,万局长三人围在火炉旁烤着火,可能是太过无聊,万局长偏着头在一旁打着瞌睡。  邓姨不停的给火炉里添着柴火,只有我神经紧绷,忐忑不安的望着漆黑的屋外。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我感觉自己有一阵盎然的尿意,可是外面太黑了,厕所又在屋外,心里确实有些胆怯,我强忍了一阵,实在憋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找邓姨要了一根手电筒,忐忐忑忑的上厕所去了。  邓叔家的厕所,与猪圈连在一块,是一栋独立的小木房,四周没有墙壁,随便用几捆玉米秸秆勉强作为墙壁挡在四周,而且厕所没有安装电灯,只能凭借手电筒照亮,一个人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实在有些慎的慌,我急急忙忙的解开裤子,只想赶快尿完回到屋子里去。  可就在我尿到一半的时候,我身后的玉米秸秆像是有人推倒了一般,一下就倒了下来,露出一个漆黑的窟窿。  我吓得亡魂皆冒,手脚发抖,冷汗如雨般直流。  “谁?”我颤抖的喊了一声,手电朝着声响四周扫了扫,可那里除了一捆倒在一旁的秸秆,就什么都没有了。  猪圈里的猪仔,也被我这一声叫唤惊醒了,哼哼的从秸秆堆里爬了出来,我用手电向四周看了看,除了两天被我惊醒的猪仔,并没有其他东西了。  “难道是被风吹倒的?”我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风吹的,至少我是不敢在呆了,我匆忙的拉上裤链,就要想回去。  哪知,我刚一转身,在我头顶就传了一阵类似婴儿的叫声。  “妈呀!”我的头皮立马炸立了起来,哪怕我刚刚撒过尿,也差点又尿裤子了。  我还在呆愣的时候,头上的木板屋顶,就像有人走过一样,发出了咚咚的声音,而那婴儿的叫声也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惊恐万分的向着邓姨房子里跑了过去。  一进屋,邓姨就发现了神色的异常,而我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  “小拽发生了什么事?”邓姨连忙站起来,关切的问道。  “婴……婴儿……厕所有婴儿……”我语不成句的说道。  “什么婴儿?小拽你别紧张,慢慢说!”  这时假寐的万局长也醒来了,走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邓姨和万局长后,我终于不那么紧张了,我顺了顺气,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厕所里有婴儿?”邓姨和万局长都露出来惊诧的表情。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上厕所的时候,他就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我听的清清楚楚。”  “小伙子你是不是听错了?夜半三更的别疑神疑鬼的!”万局长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跟我到厕所去看看。”  万局长和邓姨见我说的无比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半信半疑的说道:“那我们去看看。”  有了邓姨和万局长跟着,我不再那么紧张了,厕所旁,那捆秸秆依旧倒在哪里,透过窟窿,还可以看见猪圈里的两头猪仔。  就在手电扫到猪圈上面的天花板时,一团黑影忽然从天花冲了出来。
  静谧的黑夜似乎不再甘于平静,微风徐徐渐起,耸立的树冠开始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  近三个小时的巡视,么叔他们已经跑完了大半个山头,可依旧不见行尸的踪影。  草木树叶的夜露将众人的衣裤,侵的一个透心凉,大家的兴致好像也被这露水淋了个透顶,已不如开始那般高昂。  就在大家略显疲惫之时,前方树林忽然传来一人的尖叫声,然后便是一阵树枝晃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  后方,么叔快速冲了上来,大声喊道。  “不……不知道。”众人茫然无措。  “二牛,叫大家迅速聚集,不要分散,清点人数!”  “嗳!”二牛应了一声,掏出挂在胸口的口哨,咻咻的吹了起来,不一会儿,大伙便闻声而来。  “我现在来点名,在这个儿的就答一声。”二牛拉着嗓子喊道。  “黄明?”  “在!”  “胡豪?”  “在!”  “田大状?”  “在!”  ……………………  “周叶?”  …………  “周叶?”  …………  二牛连叫两声,也不见周叶回答,然后连忙的望向么叔。  “周叶在不在?”  树林中还是不见周叶回应。  “刚刚有谁和周叶在一起?”么叔问道。  “前不久我还和他在一起,不过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回应的是胡豪。  么叔听后顿时感觉大事不好,刚刚的尖叫声很有可能是周叶发出的,在这荒山野岭,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最重要的行尸不知道隐藏在何处,如果不小心和它相遇,那可就危险了!  “大家现在不要分散,火把集中,我们沿着尖叫声的方向寻找,一旦发现情况,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众人纷纷答应,然后十多人呈扇形打开,手中的火把登时把漆黑的丛林照的通亮。  “那边躺着一个人!”大家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人发现了目标。  “走,快过去看看。”么叔一马当先,迅速朝匍匐在地上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当大家走过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趴在地上,只不过头朝下,看不到面部。  虽然看不到面部,但凭借衣着,大家也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失踪的周叶!  “把人翻过来!”  两人上前将周叶的身体翻了过来,大家一看周叶的面部表情,骤然吸了半口冷气。  在火光的照耀下,依旧可见他面色的苍白,而且他瞳孔放大,脖颈上青筋暴突,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从他面部表情可以判断,他死之前应该受到了一定的惊吓,而且死的时候应该是痛苦的。  么叔拿着火把,从头到尾将周叶的身体查询了一遍,然后在他右边的脖颈处发现了两个鲜红的血窟窿,伤口还很新鲜,还有少许的鲜血往外流淌。  “行尸干的!”么叔冷冷的说道,可以看见他的神情已经非常冷酷。  “孽畜!才一天就出来害人,我定要你神形具灭。”  “二牛,叫两个人把周叶的尸体送下山,尸体用糯米覆盖,我回来后处理。”  二牛点头应了一声。  么叔处理完周叶的尸体后,又说道:“周叶的伤口是行尸造成,伤口还很新鲜,这畜牲应该还在附近,大家将黑狗血,童子尿随手准备,一旦发现,立刻泼他。”  么叔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树林便猛的一晃,然后,火把的余光下,便见一道黑影一闪而没。  “在那里!”  么叔身先士卒,只见他一把夺过二牛手上的火把,身子猛然跳到一棵手腕粗的树干上,树干受重弯曲,然后骤然反弹,么叔凭借惯力,凭空跃出数米,直接落到了那黑影身后。  随之,他将手中火把高高抛起,夜色蓦然被火光撕破,借着短暂的光芒,么叔一个扫堂腿,直接将那黑影踢倒在地上。  黑影一个趔趄,跌出了数米,可他好似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直接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就要往林子里钻进去。  么叔一击得逞,那肯让他轻易逃脱。  只见,他扯起两条藤蔓,打开了盛有黑狗血和童子尿的罐子,将两样东西分别抹在两条藤蔓上,同时双脚在地上刨出一块空白之地,两条藤蔓一天打了一个结,双手快速舞动,在地面瞬间摆出了一道符咒。  然后,么叔两个箭步,瞬间越过了那倒黑影,一个过肩摔,将那黑影直接丢到了藤蔓摆成的符咒中。  “嗷啊”  如同野兽般的凄厉惨叫从那黑影的口中发出,只见其身下腾起一团黑烟,带着一个焦臭腐烂的味道。  那家伙疯狂挣扎,可么叔摆的藤蔓符咒好像镶嵌到了他的体内,根本无从挣脱。  大家见这家伙被制服,迅速将其围在中间,把火把插在了他的四周。  直到此刻,大家才开始认真打视他的面目。  可当大家看清这家伙的面容时,都感觉一愣,尽管他的脸上全是腐肉,可是他的轮廓还是能依稀分辨此人并不是邓光勇,而是刚刚失踪的大李。  显然那天晚上,大李没能逃过那道噩难,他受到了行尸的攻击,直到尸毒攻心,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成了一具丧尸。  变成丧尸了的大李,在符咒中已经不在剧烈挣扎,可见这黑狗血与童子尿的符咒对它伤害还是挺大的。  “么叔现在怎么办?”二牛憨声问道。  么叔叹息一声,说道:“大李早已尸毒攻心,丧失理智,变成了一具可怕的丧尸,现在只能处理掉了。”  然后么叔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手腕一抖,黄符便燃烧了起来,随之将黄符丢在大李的尸体之上,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大李的尸体变成了一团火球,声音逐渐消散在了山林之中。  就在么叔处理完丧尸的那一刻,另一边,邓叔家中,我正领着邓姨和万局长在厕所旁。  在哪倒在玉米秸秆的上方,忽然跳出一团黑影,在漆黑的夜里发出一道悚然的婴儿叫声。  在这一刻,不管是我,还是邓姨万局长,都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心头。  那婴儿叫声正一步一步朝我们逼近,终于,它出现在了我的手电范围之中。  当我们看清那东西的时候,明显都有些发呆了,此时此刻,在我们面前发出婴儿叫声的是一只壮硕的黑猫,正是邓姨家的那只,直到现在,邓姨与万局长才放松起来。  邓姨笑着,说道:“这是一头母猫,可能正在发情期,才会发出类似婴儿的叫声,我们是虚惊一场了!”  弄清缘由之后,万局长又摆出一张严肃的面孔,说道:“我就说这世上哪来鬼神,你们非要自己吓自己!”说我便愤愤的进到了屋中。  看到这只黑猫,我也是一阵无语,谁曾想这家伙能发出人一般声音,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也不害怕了,和邓姨说了两句,也跟着进屋了。  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在我们进屋时,早有一双眼睛,已经在黑暗中盯上了我们。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万局长很生气,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嘿嘿……”  我骚眉耷眼,尴尬不已。  “很好笑?”万局长的愤怒值,正直线上升,怒目而视。  “不好笑……”  “那你笑什么?”万局长双目含煞,体内洪荒之气似乎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好家伙,一言不对,我恐怕将要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我电转思千,脱口而出,道:“早上出门,捡到了五毛钱,无法压抑内心雀悦的心情……”  “早上捡到钱,现在才想起高兴?”可能是我的借口显得不太诚意,万局长的技能槽开始在颤抖。  “我……我反射弧太长了……”  万局长:“…………”  事实证明,两代人之间肯定有代沟,没法好好交流。心好累!  万局长长袖一挥,怒喝一声:“竖子不可交流也!”转身离去。  其实,这事真冤不得我,要怪就怪那死猫叫的太逼真了。  万局长走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走不行,两眼皮实在是撑不开了。  如果刚刚不是我,弄的他气血翻滚,估计,早睡着了?  …………  夜很黑,气氛很诡异。  明明感觉很困,为何一到房间,就睡意全无?还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万局长闭着眼睛,脑袋却异常清醒,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所以,万局长决定用数羊来催眠自己。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十分钟后!  “五百只羊,五百零一只羊,五百零二只羊……”  半个小时后!  “两千八十一只羊,两千八十二只羊,两千八十三只羊……?”  “为何我越数越嗨?”万局长痛苦的睁开了眼,数羊好像对自己的失眠,不起作用。  “咚~咚~咚!”就在万局长辗转难眠之间,房门忽然传了咚咚的敲门声,不长不短,刚好三下。  “谁啊?”万局长拉开床头的电灯开关,冲着方面外喊道。  房门外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万局长起床,披上衣服,拿着手电打开了房门。  外面一片漆黑,手电在四周扫了扫,却空无一人。隔着大堂门板的缝隙,发现堂屋已经没了光亮,知道我和邓姨已经睡了。  “难道是听错了?”万局长向周围仔细看了看,确定没看见有人,才关上房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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