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咪咪年轻时照片头还有旁边有小豆豆只有右边是怎么回事

阳光晴子《公主奔敌营》
蹂躏阿编的快感 阳光晴子
  其实,晴子后悔了!
  真的,原本有某位可爱的编编答应要替晴子写一篇序的,但在咱们徐奶奶提醒我“她”非常忙,我得三不五时的催她时,晴子的良心就站出来了。
  人家都那么忙了,还得帮忙做你的事?
  也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稿费你赚走,她可什么都没有!
  难能可贵的是,她还答应得那么阿莎力!
  是啊,光这份情谊就很珍贵了,怎么好意思再添她麻烦呢?!
  所以,晴子我又打电话去,告诉她我自己写好了,没想到──
  “呵呵呵……我──我……一跟其他的编编们聊天,就忘了你的事了耶……”
  “啥米啊!”
  “呃!!但、但是,我一看稿子时,还会想起来啦。”
  算你还懂得转回来。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要写什么,没有心理准备……”
  欺骗我的感情!没良心的家伙!
  “下次……下次再看看好了……”
  呜呜呜……我后悔了,我应该不要打这通电话的,因为,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难得有作者可以拿条长鞭儿逼着编编,“交序!交序!交序……”
  哈哈哈……光想就挺快乐的,是不?!
  所以,看到没有?晴子还是很有良心的,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免得其他作者们也一拥而上,说着,“我也要,你也要帮我写序……”
  因为晴子就因为这样才找上“她”的!
  但说真的,晴子还是很感谢她,因为这篇序的完成还是因为她啊,阿里阿多喽。
  这本书呢,其实是《美女从戎》、《一起躲太后》系列的最后一本,俗语说“好酒沉瓮底”,希望你们大家都会喜欢。
  拜拜!
  日正当空,天气闷热。
  一名俊秀的少年郎一手拿着扇子,身后还跟着一名亦步亦趋为“他”撑伞的黑面小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一个写着临时征兵处的桌前,“我要从军。”
  咦?这声音好稚嫩,还像个女娃儿!
  值日官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勉强撑起一双老眼皮,看清眼前是个面白唇红的俊俏小娃儿,一脸细皮嫩肉,连根小胡碴也瞧不见时,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当兵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可以讨奶喝——呃——”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倏地紧扣他脖子,老官差眼珠子凸出,眼看就要没气了!
  “快放开他,本公——本少爷是要进军营,不是要进牢房!”
  朱宁儿那双骨碌碌的翦水明眸没好气的往唐飞白了一眼,见他松了手,她才对着那名急喘着气儿的老官差道:“替本少爷找个好玩的军营,不然,我这名坏脾气的小厮可能会——”
  她眼神一冷,先做了个以刀刎颈,人头落地的动作后,接着脚那么一踢,“咻”地做了声音效,再望向远方,状似哀戚的摇摇头。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肤色黝黑的唐飞仍面无表情,而他高壮的身材站在娇小的朱宁儿身后,更显得人高马大,老官差瞧了瞧那张国字脸,哪敢再说什么,急急将毛笔沾点墨,拿出另一本只有一人签的本子,便哈腰道:“大少爷,请签这儿。”
  她微微一笑,拿了笔开心的签下“唐飞”,再回头瞧了正主儿一眼,但他那张乌漆抹黑的脸仍没任何表情。
  呿!也算倒霉,没想到太后奶奶这么神,她才打算跟她的拜把姊妹苏 晴一起女扮男装从军去,也才拿了包袱溜出杜丰威的城堡,这唐飞就上前表明身份,还说皇太后知道她爱玩,一个江南要玩上三个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早就派他暗中盯着她了!
  接下来,她往东,他就往东,她往西,他也往西,任务就是保护她这个皇上最疼爱的小公主,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半根寒毛。
  既然如此,在前往军营报到的路上,她就拿了个小玻璃瓶儿,剪了半根寒毛放在里面,再将瓶子放在被她以特殊“好药”迷昏的唐飞手上,写一张要他“好好保护这半根寒毛”的纸条,付了一张巨额银票,雇请一名车夫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将他载往沙漠荒野去,算算药量,他应该会昏个三天三夜吧,届时——
  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笑得可贼了,他哪晓得她朱宁儿会是在东南西北方呢?
  蔚蓝的天空下,位于番邦、中原仅一线之隔的蓊郁森林里,响起一阵杂沓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匹匹快马冲出森林,进入一片随风起伏的宽阔草原上。
  除了第一匹白色骏马上的骑士,及被横放在马背上,像个破布袋上下摇晃的小兵没有受伤外,后方的骑士们,有的在脸上、有的是头上、手上、脚上都包扎了白布条,个个神情痛楚、狼狈不堪。
  在驰骋好一会儿后,一大队人马终于进入番邦突克的第一大城,这群伤兵也立即引起注意。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全看直了眼,这带头的不就是当今可汗夏鹰的义弟克图,而那一个个包扎得跟猪头没两样的士兵,不就是由他领军,全由贵族子弟组成的精锐骑兵队,怎么会这副惨状?
  克图绷紧着俊秀的脸庞,更加用力踢向马腹,其它人动作一致,恨不得马儿能长了翅膀直飞皇宫,避开这让他们既恼怒又羞愧的目光,因为他们一向是受百姓尊敬,如今这等落魄样被瞧见,日后该如何抬头挺胸的做人?
  一行人马急速奔进金碧辉煌的皇宫后,克图立即翻身下马,极其粗鲁的将马背上的小人儿拽到地上,一脚还不客气的踩在他头上。
  小人儿对这遭遇相当不满,虽然已被晃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还记得要抬头抗议,没想到话都还没说呢,踩着他头的家伙竟然再用力一踩,他半张嘴儿顿时“咬”到了地上的泥巴跟小草,“咳咳……呸呸……”
  天啊,这土是软的,还有泥水呢!挣扎着要再抬头,但那家伙很可恶的继续往下踩,搞得他又是满脸、满口的泥土和草,他以为他属羊吗
  “这什么?”
  一个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陡起,由于这声音挺有威严的,趴在地上的人直觉想抬头看,奈何还是动不了。
  “俘虏!”
  克图的声音一听就是满满的怒火,脚也用力再踩下去,小人儿其实该庆幸昨夜下了场雨,地上湿泞,顶多是脸再往泥沼里陷,但也差不多可以塑出一张人形来了!
  夏鹰一挑浓眉,看着被义弟几乎快踩入泥地的人,他的双手、双脚正用力拍踢,一地的泥水可能呛得他快不能呼吸了吧!
  “你掳来一个矮不隆咚的小兵”他实在看不出有何威胁。
  “大哥,你不晓得这小子有多可恶!多会整人!”
  整人他深邃的眼神缓缓移到克图身后那群残兵,有人满头包、有人鼻青脸肿、有人手脚肿一倍大,更有人身上有多处红通通的灼伤,再瞧每个人气愤的瞪着克图脚下那矮个儿,像是恨不得自己的脚也都能迭上,把他直接活埋的模样,英俊的脸上出现疑惑。
  “这全是他的杰作?”
  “没错!我带去的一整队人马全被他设陷害惨了……”克图铁青着脸,连珠炮似的说着有人被蜂群攻击、有人被从天而降的蚂蚁咬得唉唉叫,而这小子还挖了好几个坑,里面放了热呼呼的木炭,不少人跌了下去,被烫得痛哭流涕……
  夏鹰黑眸半眯,“让他抬头!”
  克图这才挪开了脚,那小人儿满脸泥水,能抬头,当然先将嘴里的草啊、土啊给用力的吐掉嘛,但用力过猛,这泥水草就“呸”地喷到这个高得像座山、背对着阳光,让她瞧不清楚脸儿的白衣男身上——
  “该死!死到临头还敢这么放肆!”
  克图对他已经超级不满,误以为这动作是挑衅,火冒三丈的就朝他击出一掌!
  感觉到这呼呼作响的掌风,朱宁儿马上大喊,“好男不与女斗!”
  开玩笑,生死关头了,不把女人天生是弱者的优势拿来逆转情势怎么成!
  女人克图虽感错愕,但已来不及收回掌风,好在,夏鹰及时出掌,为那个满脸泥水的小人儿化解掉这一记攻击。
  原因无他,练武之人绝不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
  得救了!朱宁儿大大的吐了口长气,觉得阎王爷离她远远的了!
  她虚软的坐起身来,先抹去眼睛的泥水,想看看这个背光的大块头长啥模样,人家终究救了她的小命嘛!
  她是女人夏鹰瞪着那张沾了泥草的脸蛋,虽然无法看清她的全貌,但就那双璀亮灵活的黑白明眸就够摄人魂魄了!
  一行伤兵早就呆住,因为他们会着了她的道,说穿了,还不全是那张美若天仙的绝丽容颜给害的,她一身女装,高喊着救命,害他们想也没想的就要来个英雄救美,结果却纷纷掉入她的陷阱,换他们高喊救命,但她却消失了,再出现时,竟换成一身军戎打扮,还说自己其实是铁铮铮的汉子,让他们气得想吐血,可这会儿,“他”竟然又是“她”了
  “撒谎,他说过他是男人!”一大票伤兵义愤填膺的指控。
  夏鹰冷冷的看了这俘虏一眼,随即回头望向身后的侍者,“叫杜嬷嬷过来。”
  “是。”
  不一会儿,该名侍者便带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走进,她的眼神看来颇为凌厉,整个人冷冰冰的。
  朱宁儿看她走到那名男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大王。”
  大王她眨眨眼。这个背光的男子是突克可汗
  “检查他是男是女。”
  什么她一怔,还没回神,那个老女人已经走向前,当着一大堆男人的面,伸手抚上她的胸部,还用力一压——
  “噢!”她痛呼一声。这女人会武功呢!要不,她都缠了好多绑胸带了,还被她压得这么痛。
  “不用再检查下去了,她是个姑娘。”杜嬷嬷静静说了这话,即退了下去。
  朱宁儿没好气的瞪着那个什么黑脸鬼大王一眼,咕哝一句,“都说是女的了咩。”
  “为什么伤害我的人?”夏鹰冷声问。
  “任务嘛,听闻突克对大蓁国有侵略之心——”
  “实话!”他冷冷的打断。
  “原本就是——”
  “若是军队之人,不会用如此幼稚手法伤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瞧不起她吗看看那一堆“男”伤兵吧!
  “大蓁国女人何时能从军?你究竟是谁?”盯着那张得意扬扬的泥脸,又见那双大眼睛瞄向那群狼狈伤兵,她在示威!这女人胆识不小。
  “嗯……”她煞有介事的侧头思考这个问题。
  她是谁呢?可以坦承自己就是大蓁国公主吗?
  不,不成,那她可能直接被送回去,肯定会被父皇骂惨!
  可恶!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是驻军元帅杜胡涂的错!
  那家伙脑满肠肥,赏罚不分,又天天操兵,一不高兴就咒骂个老半天,明知大家对他心生不满,他又狂妄得很,继续说着那句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的口头禅,“不服的人等当了元师再来扁我啊。”
  其实她有一大堆诡计可以好好教训他,但担心“恶名远播”,给了唐飞寻她的线索,那可就浪费了她东绕西拐,换了好几个驻军处的心思了!
  所以,为了“回报”杜胡涂,她才跟营里的兄弟夸下海口,说她一定能当个元帅,到时再让大家狠狠的将杜元帅扁个痛快。
  不过,要当元帅就要有功绩,得知这帮蛮子巡视边界,基于“乱世出英雄”的心态,所以她主动挑衅对方,想引起小小的战火,再找机会献计立功。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本该全身而退,没想到最后却被逮了,还被掳来当俘虏。
  克图没有义兄的耐心,瞧她一下子咳声叹气,一下子又托腮沉思,但磨蹭老半天却仍没吭出半个字来,忍不住咬牙,“你连答个名字也要这么久”孵蛋也该孵出来了!
  她一愣,这才极其缓慢的抬起头,一脸无辜,“如果我说忘了我是谁,你信不信?”
  “不信!”他气得吼了起来,简直耍他们嘛!
  夏鹰倒不生气,只是漠然的吩咐,“把她关进地牢,不准给吃的、喝的。”
  朱宁儿先是一愣,接着大声抗议,“虐待俘虏,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我以为虐待俘虏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一呆,好像也是耶,“那你到底要怎样”
  “实话。”
  “什么实话?”
  “你是谁?来此目的为何?”
  “我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的笨蛋,目的呢,就是在摔了一身泥后,赶紧离开这个鸟不下蛋、狗不拉屎的鬼地方!”
  虽瞧不清他的脸儿,但光听那硬邦邦的声音,朱宁儿就心中有数,除非自己说实话,否则是无法打破僵局的,但无法无天的她一直都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勇敢份子!
  “很好!有骨气!”
  夏鹰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往旁边一扫,两名侍从立即上前,架起她这个半泥人,她原本还想大叫几声“欺侮女人”,却没想到竟看见其中一名侍从的国字脸儿好熟——咦这不是——
  见他跟自己使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闭着嘴,乖乖被架着走。
  凝睇着那娇小身影,夏鹰有些意外,他以为她还会抗议的,但……他浓眉倏地一拧,那个谎称忘了自己是谁的小泥人竟回头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不准给吃的、喝的,她就会饿死吗?那也太小看她了!何况她现在又多了一名武功高强的保镳!
  夏鹰黑眸半眯,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竟然再现得意之光这太令人不解,她难道不懂得害怕
  “大哥——”
  克图也看到她这个眼神,但夏鹰只摇摇头。
  不久,朱宁儿就被关到牢里去了,在链条上锁后,两名侍从便走出去。
  “嘿,先给点水吧,至少让我洗洗脸啊!”要不,她整个脸都被干掉的泥水绷得紧紧的,很不舒服呢。
  接着,她坐下来,将随身的项链拿下,再把一节一节的项链从中转开,炼条里是中空的,她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倒出一颗小丸子,这可是外族进贡的好东西,吃了能生津解渴,三天下来不吃不喝也一样精神百倍。
  父皇一向宠她,当时见她对这个小玩意儿兴致勃勃便赏给了她,她还煞有介事的试验,果然三天里不饮半滴水也能活蹦乱跳呢!
  吞下小药丸,她瞧瞧蛮子的牢房,还算干净,而且安静,竟连个伴儿也没有。
  但挺阴凉的,一股不知从哪儿吹进来的冷风更是教人冻得直发抖!
  不久,一个高大黑影倏地出现在地牢,先是塞进一条被子,又端来一盆水,就消失在黑暗中。
  就这样朱宁儿可不满意了,难道是为了报复之前自己所开的小玩笑至少也该拿件衣服给她换换嘛!没良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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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夏鹰正思考着如何提升整个族群的文化水平,其实大蓁国有许多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但每一族群都有自己的骄傲,要承认他人比自己的文化强,的确不是易事……
  “大哥,你有空吗?”门外传来克图的声音。
  “进来。”
  克图踏进房,俊秀的脸上有着犹疑,“我想跟大哥谈谈那名俘虏。”
  一提到她,夏鹰的脑海立即浮现一张被泥水沾污的小脸儿,还有一双灵活有神的翦水明眸,“有七天了吧,她愿意说实话了?”
  他摇头,“没有,她甚至没有求救。”
  义弟艰涩的声音引起夏鹰的注意,“到底怎么了?”
  “其实……”他面有难色,“有人说她是天上的仙女。”
  “什么”
  “是真的!她七天来没进半滴水、半点食物,可看来仍然气色红润,每天都神采奕奕的向守地牢的侍卫微笑——”他愈说眉头皱得愈紧,当侍卫跑来跟他报告时他还不信,但在亲自走一趟地牢后,却不得不相信。
  “真有此情形把她带来!”夏鹰蹙眉。
  克图点点头,立即走出去,可来到地牢,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将眼神从这张娇艳惊人的芙蓉面移开。
  这实在太愚蠢、太不可思议了,他的精英部队因她而重重摔了一跤,个个回家养伤,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从没遇过这么特殊的女子,即使身在牢狱,看来仍气定神闲,舒适得好像身在皇宫。
  “嗨。”朱宁儿亲切的跟他打招呼。
  他轻咳一声,将铁链的锁解开后,又见那张粉脸上浮现迷人笑靥。
  这个笑容令他差点又恍了神,连忙吸口气来抑制骚动的心,“大王要见你。”
  “那先给件衣裳吧?”
  朱宁儿低头看了下身上仍沾了泥污的兵服,再抬起头,巧笑倩兮的说:“这几天我怎么弄,就是弄不干净。”
  他有没有听错她跟他要衣服穿
  “不行吗?这是礼貌嘛,反正换件衣服也不会太久。”
  他怔怔瞪着她,这女人不担心她的脑袋,竟说起礼貌来了
  可他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真的带她到杜嬷嬷那儿,不一会儿,一名穿着传统突克服饰的天仙化人就出现了。
  只见她戴着珠帽、一身粉红翻领窄袖袍、白裤、赤皮靴,加上腰带上垂下的串串五彩珠子,简直就是一红粉佳人,他竟怦然心动,看痴了眼。
  “克图大人该带她去见大王了。”杜嬷嬷之所以费心且迅速的为朱宁儿打扮,完全是因为小丫头说了大王要见她。
  闻言,克图才回魂,尴尬的涨红了脸,示意她跟着他走。
  朱宁儿俏生生的跟在他身后,见到每个人都递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让众人呆若木鸡,痴痴的追随她的身影。
  不一会儿,克图就将这名最美丽的俘虏给带进御书房。
  夏鹰盯着笑盈盈晃着头看东看西的女人,她的气色的确相当红润,一张桃花脸更是令人惊艳,两道黛眉下,那双教人恍了神的翦水眸子闪动着俏皮,粉嫩的樱唇甜甜蜜蜜的相当吸引人,穿上他族服饰更有不同的风情!
  蛮族的人住得还不错嘛,而且,不少书籍、饰品都是来自中原,朱宁儿边看边想,然后,视线对上那名微拧着浓眉定视着自己的夏鹰可汗。
  她露齿一笑。终于……终于看到最大的头头了。
  她的苦日子可得趁此了结!当然,若有机会,一定要找那个弃她于不顾的保镳好好训一训!
  不过,没想到蛮子头儿长得这么好看,英俊魁梧,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气魄魅力,这应该就是天生的王者气势吧,再加上她向地牢侍卫打听到的名字——夏鹰,那双威凛又犀利的炯亮黑眸的确似鹰隼的眼呢!
  夏鹰看过很多美人,事实上,在他的后宫里多得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没有一个是如此活灵活现、娇俏迷人,更难以想象的是,她是名俘虏,但她看来神色自若、笑意不歇,彷佛是他邀请而来的贵客!
  “参见大王。”
  朱宁儿先行个礼,再一次将他从头到尾打量到底,他头上也戴了顶番帽,比自己头上这顶镶了更多的珠宝,一身翻领的对襟窄袖紫袍,脚下踏着乌皮靴,愈看愈好看,真的很不错。
  但她也不遑多让,身为大蓁国公主,气势怎能输人
  于是她也直勾勾的看回去,没想到,他的浓眉更纠紧了点,她也学着他皱眉,一见他的眉头又更拧紧,她也做了个眉头快打结的表情,但一双乌溜溜大眼却透着一抹俏皮,与他的内敛沉稳可是天差地远。
  不过下一秒,她就觉得眼前倏地一晃,定眼一看,他已闪身至她眼前,一手还很粗鲁的扣住她的手腕,“痛痛痛……”她柳眉紧蹙。
  没有!她身上没有任何真气护体,根本不会武功!
  “你是如何度过这七天”他松开了她的手。
  原来呀,她先瞪他一眼,再揉揉被弄疼的手腕,“好奇呗,我还有很多惊奇呢,但把我困在地牢里,可瞧不见的!”
  “什么惊奇?”
  “当然要拭目以待,讲白了,就无趣了。”
  克图瞧那双骨碌碌兜来转去的黑白大眼,再加上那张南方的精致脸蛋,愈看愈心动,忍不住上前要替她说情,“大哥——”
  “是你替她送去三餐?”
  他脸色丕变,急急否认,“当然没有!”
  “那她身上的衣服是凭空变来的”
  克图的脸色顿时由白转红,“呃——刚是她要求,可是小弟绝没有——”
  “不是他,是神助!”她笑咪咪的帮他澄清,“你担什么心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们这些高我好几颗头的男人有威胁”
  “我没这么瞧得起你。”
  “那不就得了。”
  但夏鹰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既然饿不死也冻不死你,那就严刑拷打,看能不能逼出实话来。”
  她先是一愣,但马上撇了撇红唇,“哪有实话?我都说忘了我是谁了!”
  “忘了还有兴致整人?忘了还如此泰然”这与人性不符。
  “因为我忘了很长一段日子了呀!”她耸耸肩,早就想好词应对,“时间久了不泰然又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还是想不起来我的名字嘛。”
  “你把我当傻子耍”
  “没有。不过,我说真的,你要严刑拷打,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不必浪费你的宝贵时间,我呢,也可以早死早超生。”
  这话说得可真有魄力、掷地有声了!当然喽,这会儿虽然没看到她的保镳,但她相信在紧急时刻,他一定会冒出来救她的。
  夏鹰不得不承认,这个美丽的小人儿有着男儿汉都没有的过人胆识,而那双璀亮明眸里的率真与无畏更是让人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克图,把她带到杜嬷嬷那里去。”
  他点点头,也替她松口气,知道大哥不会把她关进牢里了。
  不过,是错觉吗?他似乎从大哥的眸中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赞赏,但大哥从不喜欢女人,就连后宫嫔妃也是义父及一些高官送入宫来的。
  只是……他忍不住再瞟了一眼身后脚步轻快的美人儿,大哥若欣赏她也不意外,就连他都心动了,不是吗?
  她算自由了吗?朱宁儿这么问自己,答案是——“绝对没有”。
  她往前走一步,身后就有人跟上,她连走两步,那人也连走两步,最后她干脆用跑的,但这次身后的人不跑了,直接来个空中漫步,身形一旋,已经站在她面前。
  “姑娘要上哪儿?”
  冷冰冰的声音配上一张皱巴巴却又冷漠至极的老妪脸蛋,朱宁儿长长一叹,“我的老婆婆啊,我能上哪儿?你一天到晚黏着我,半步不离的,连睡觉也跟我躺在一块儿,几晚下来,我被你吓得三魂七魄都飞去了一半,能跑去哪儿?”
  这一串长到不用喘气的话全是埋怨,因为这老太婆太神了,几次想恶整她一番,但往往尚未行动就被识破。
  而这会儿,面对自己的抱怨,她也是面无表情,连点评语也没有。
  她摇摇头,走在这个老太婆限定她可以活动的范围内。
  这儿叫“凤林斋”,虽然没有中原的假山流水,但花草庭园还不差,没有侍女、没有侍卫,她惟一看得到的人就是老太婆。
  喔!今儿老天爷待她不薄,多了两位访客。
  “大王,克图大人。”杜嬷嬷毕恭毕敬的行礼。
  是啊,这会儿走进来的就是俊美无俦的大可汗及那名把她掳来这儿,让她不见天日的克图大人。
  朱宁儿心里嘀嘀咕咕,腰杆仍挺得直直的,用一种受不了的眼神瞅着英俊却讨人厌的夏鹰,“大王何必找个人监视我,我看来这么具威胁性?”她边说边以小不满的眼神瞟了身后的老僵尸一眼。
  “无关威胁,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了我就不必防了。”
  “放了你,对那些被你整得人仰马翻的人恐怕交代不过去。”他答得淡漠。
  “好,我们可以谈条件。”
  她愿意妥协,因为她也不知道唐飞在搞什么,从她被带来这儿后,他就没出现过了,虽然他绝不可能丢下她离开,但让她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条件?”夏鹰摇头,“从古至今,女人就只有一个用处,那也是目前看来,你惟一可以跟我谈的条件。”
  克图的脸色倏地一变,大哥难道想——
  “替男人暖床吗?”朱宁儿的表情却没啥变化,她的一些皇兄们常这样谈女人的。“我没兴趣。”
  他黑眸半眯,“你还不知道要伺候谁?”
  “谁都一样。”她一顿,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瞪着他,“总不可能是你吧?”
  出乎意外的,他竟笑了出来,“你这么期待?”
  她诧异的瞪着眼前这张带笑的俊脸,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呢,没想到笑起来还不错——不,应该是好看得不得了,令人心荡神迷,一不小心可会失了魂呢!
  见她不语,他又道:“看来你是很期待。”
  她连忙回答,“当然没有!反之,除了暖床外,其它条件都好商量。”
  夏鹰发现自己居然很中意这个答案,扪心自问,她过人的胆识与原则的确赢得他更多的好感,既然如此……“不是有什么惊奇?我拭目以待。”
  他直接给杜嬷嬷一个眼神,她立即明白的退后一步,“杜嬷嬷退下了。”
  朱宁儿困惑的看着她转身走出凤林斋后,眼睛陡地一亮,喜孜孜的看着他,“这是不是代表我自由了?”
  “等我看到了你所谓的惊奇,你就有机会自由。”
  果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真是押对宝了!
  至于惊奇嘛,不就是她最在行的胡作非为?
  “大哥,难道你有心让她成为你的侍妾?”一离开凤林斋,克图就忍不住问。
  “她很不一样,你不得不承认。”
  他当然也知道。
  “不过,我并不急着把她安排在什么位置,因为我很期待她会让我的生活起什么变化。”
  莫名的,就连夏鹰自己都难以解释,他对这个出现在生命中的意外,竟有一种期盼……陌生的悸动似乎在他的心房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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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由,毋宁死。所以朱宁儿当然不可以让夏鹰失望了。
  在一天吃饱睡、睡饱吃,连被派来伺候她的新丫鬟小豆豆都不禁要怀疑她是不是猪来投胎后,第二天,她便活蹦乱跳的要小豆豆带着自己好好绕绕这个蛮族皇宫,算是“勘察地形”。
  但她挺失望的,这皇宫美虽美,并没有父皇的皇宫来得漂亮,也没啥好玩的,一直来到这儿——
  “你说不要进去?”
  她笑嘻嘻的看着跟她频频点头的小豆豆,再看看门口这两名高得像尊门神的侍卫,脑袋瓜开始转动起来。
  那两名侍卫在见到那张有别于大漠女子的精致巴掌脸、凝脂肌肤及只到他们腰部的高度时,则是又惊又喜的看向小豆豆,“难道她就是——”
  她点点头。
  “你们认识我”朱宁儿从眼神就瞧出点端倪来了。
  侍卫用力点点头,将最近皇宫内外传言宫里来了一名美丽仙女一事娓娓道来……
  原来她被说成了仙女啦!朱宁儿颇为得意,“不过,我这个仙女有个坏习惯,愈不适合的地方愈想进去——”
  “去”字才出口,她就一溜烟的闯进门,“哇,好多美人啊!”
  她睁大了眼,看着在美丽阳光下或坐或站的多名蛮族女子,她们的衣着相当鲜艳,除了珠帽上叮叮当当的珠宝外,项链、耳环、手镯、戒指都戴了一身,脸上淡抹胭脂,美极了!
  众美人也以惊艳的眸光看向她,她们的个儿都高,没她这般娇小,五官也没她这般细致,那粉嫩如花蕾的红唇、白皙无瑕的肌肤更是令人赞叹,而那双灵活慧黠的黑眸更是璀亮有神……
  正纳闷着她是谁时,就见小豆豆及侍卫跑进来,不由得交换一下眸光。难道她就是近日盛传的仙女
  “这是大王的后宫,姑娘,我们走。”小豆豆忙上前,拉着朱宁儿就要离开,没想到,冷不防的,主子却冒出一句话。
  “原来这就是冷宫啊。”
  此话一出,小豆豆僵了,两名侍卫也尴尬,更甭提那些脸色丕变的美人们。
  这话的确一针见血,近年来,美人们确实是“乏君问津”。
  小豆豆急急的拉着朱宁儿就要走,没想到她还继续丢炸弹,“小豆豆,这儿连空气都特别冷,还有一股很深的哀怨味……”
  “我们走了!”她连忙跟那些眼泛怒光的嫔妃们点点头,双手急拉着主子就跑出门。
  “你干么那么紧张?”朱宁儿不明白,也被迫跟着跑。
  一到安全距离,小豆豆才放开她的手,气喘吁吁的向这名一看就不知人间疾苦的仙女道来。“大王因忙于国事,已久未碰过里面的侍妾,但她们仍天天守空房,天天揽镜打扮,盼的望的都是俊俏英挺的可汗能跨进后宫,听闻里面有人等得痴呆,有人则等疯了。”
  “真可怜。”朱宁儿叹了一声。她父皇也是多情之人,虽然特别钟爱凌妃,但还会临幸其它妃子,只是一些没父皇缘的妃子就可怜了。
  “不过,那儿的空气真的太闷了……”一双明亮的眸子骨碌碌一转,她突然狡黠一笑。
  有了!就先玩那一回最经典,最让父皇抓狂的“人鬼大战”吧。
  所谓的惊奇,就是要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气势嘛!
  何况,这还是计中计,可以将那个任她自生自灭的唐飞给逼出来。
  于是,她很快回到凤林斋,一进房便要小豆豆退下,立即从柜子里找出藏在里面的随身项链,这一节一节的炼条里可都藏了好东西呢!
  从中空的链子中倒出一小颗棕色及一颗粉色丸子放在身上,再将链子收好后,她这才坐在桌前,找出文房四宝,努力的磨墨、写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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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朱宁儿带着一脸忐忑的小豆豆又去了后宫,即使侍卫上前劝导,她也硬是要进去。
  后宫美人一看到她,个个脸色绷紧,早上那一席令她们难堪不已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她还敢来
  不同于她们脸臭臭的模样,朱宁儿双眸熠熠发光、笑靥如花,先轻咳了一声,才笑盈盈的道:“我想你们一定都听过我可以七天不吃不喝,仍神采奕奕的事吧?”先说神迹,无非是要她们对自己多增添点信任、少些敌意。
  众美人相互看了看,再点点头。
  “说真的,我是很诚心的想来帮你们的忙。”她又轻咳一声,煞有介事的抬头看了看这冷飕飕的后宫,“虽然我并不是真的仙女,但我呢,的确向仙人拜过师,可以灵魂出窍,也可以感应到一些不好的事,而这儿——”她一脸凝重的摇摇头,“就是因为有太多的冤气与晦气笼罩,所以一身正气的大王当然不爱接近,也就不来了。”
  事情一扯到大王,众美人的心便急了,也慌了,“那可怎么办”
  “别急,等我作个法,将那些不好的气都驱走后,大王就会喜欢上这儿来了。”
  “你会作法?”众美人好讶异。
  “当然,世代祖传的,又有仙人加持,天灵灵、地灵灵……”
  她叽哩呱啦的随便胡诌了一大串连自己也听不懂的咒语,还从胸口揣出早上画的鬼画符,当然,还有她要小豆豆为她找来的小摇铃。
  接下来,众人皆瞪大了眼看着她颇有架式的当起了法师,又焚香设坛,还喝令在场的人全数躺平并阖眼,同时说明这代表对四方神明五体投地的敬畏。
  还真乖呢!朱宁儿偷偷窃笑,先吞了颗粉色丸子,再将棕色丸子放在香炉里点燃,这其实是一种迷香,不一会儿,果真众人皆睡她独醒,拿起毛笔沾了红墨,她开始动工……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她点燃灯火,微微一笑,“时间到了。”
  的确,躺在地上的人,有人开始发出呻吟,有人悠然转醒,更多人醒来,头昏昏的从地上起身,却看见旁边尽是些龇牙咧嘴、非人非鬼的恶鬼脸,全吓得惊声尖叫!
  “啊!鬼啊!”
  “鬼啊……救命啊……”
  “快往那儿逃啊!”朱宁儿很好心的向众鬼们指引一条明路,于是这些“猛鬼部队”全跑出了后宫,不意外的,更多的惊声尖叫此起彼落。
  她呵呵大笑,“好熟悉又好亲切的声音啊……”因为这一招她在父皇的后宫也玩过,这下子天黑黑,猛鬼出柙,更容易大闹皇宫了。
  “公主太胡闹了!”
  一个熟悉的紧绷声陡地在她身后响起。
  “终于出现了”她一转身,面对唐飞,笑得可得意了。
  唐飞皱着眉头看着她,“公主是故意的?”
  她不否认也不承认,“我们快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玩的了。”
  她很清楚,这个惊奇要得到夏鹰的“肯定”是难如登天,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不过,才走那么一步,唐飞竟伸手点了她的昏穴,让她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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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到底在吵些什么?”
  “建阳殿”外的吵嚷声引起夏鹰的不悦,克图连忙起身查看,没想到反而被吓得惊叫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瞪着那些面容狰狞的鬼魅在殿外流窜,不少随侍、宫女不是吓得拔腿狂奔,就是抱成一团哭叫,简直一片混乱!
  “克图大人,有鬼啊!快来救我!”一名宫女哭着跑向他。
  鬼殿内的夏鹰及其它共商国事的要臣们全听见了这句话。
  他立即起身,快步走出殿外,而其它要臣们也急忙跟上,但在看到殿外猛鬼上街的景象时,个个被吓得凉气直抽、心胆俱裂,只有夏鹰面无表情。
  “大王,有鬼啊!”
  “大王,救命啊!”
  一下子,几名互推彼此的鬼魅全冲上前请求大王保护,但克图不让她们近身,正想施展武功制止时,夏鹰倏地一个箭步上前,以令人眼花撩乱的速度迅速点了她们的穴道,一堆人顿时不动,这才伸手摸了其中一名恶鬼的脸。
  果然!这哪是鬼
  克图也上前,抹了另一个人的脸一把,这才发现那吓人的鬼脸竟然全是画出来的,是谁在恶作剧
  夏鹰拧眉看着还有一些吓得抱头鼠窜的鬼魅,在黑夜、灯火、树影的陪衬下,这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脸的确会让人吓得魂不附体。
  “克图。”
  他点点头,立即率领侍卫将每个惊惶失措,吓人又吓己的“鬼魅”全抓了过来,命人将她们的脸全洗干净后,才发现竟然全是大王的嫔妃们。
  “发生什么事”
  几个被吓到面如死灰的妃子这才哭哭啼啼的说出神仙姑娘设坛作法的事。
  是她!夏鹰火冒三丈的转身就走,克图想也没想的就要跟上,但是——
  “谁都不许跟来!”
  急煞脚步,克图不由得替某人担心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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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一片狼藉的后宫时,夏鹰眼中的麻烦制造者竟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装死他咬牙,蹲下身子查看,浓眉一拧。奇怪,有人点了她的穴道,是谁
  解开穴道,就见到她长而翘的睫毛动了几下,接着便睁开那双略带困惑的明眸,突然间,扬起手“ ”地一声就掴了他一记耳光!
  由于这个动作来得快又准,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他竟也来不及闪躲。
  “该死的!”
  朱宁儿一听到这声愤怒的粗咒,原本还模糊的视线顿时清朗,而在看清楚蹲在她身前的不是唐飞,而是——
  天啊!她猛地倒抽口凉气。让她死了呗!对,她双眼一闭,赶快装死。
  “给我起来!”
  没听见,没听见,死唐飞、臭唐飞,我会被你害惨,这巴掌应该是打在你脸上的,怎么会……
  “再不张开眼,我一掌毙了你!”
  从这咬牙切齿的咆哮声听来,不像是开玩笑啊!
  先吞咽了一口口水,她才缓缓睁开眼,果然,那张俊脸已扭曲变形,不用她鬼画符就能当厉鬼了!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把我的皇宫搞得鸡飞狗跳”
  他吼声轰隆,她眼眶一红,突然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我老爹、老娘说过,我天生就是个灾星,哪儿留下我就有倒霉事,所以他们不要我……呜呜呜……把我赶了出来,我就开始流浪……”
  见她说哭就哭,他浓眉倏地蹙紧,“你老爹老娘”
  她重重的点头,泪水更是叮叮咚咚的掉,“我说忘了我是谁是骗你的,其实我叫朱宁儿……”她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反正依她游走江湖的经验,根本没人识得她这大蓁国小公主的闺名。
  “朱宁儿。”他重复念了一次。
  “嗯,可我是女儿身,又长得一脸麻烦样,常常被人欺负……所以、所以我只好想办法将人给欺负回来,后来、后来……”她愈哭愈凄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忍不住想恶作剧。”
  “莫非你整人整上瘾了?”他瞪着她。她实在不该叫“宁儿”,今晚,整个皇宫可是被她闹得鸡犬不宁了。
  上勾了吗她边哭边拭泪,还不忘偷偷看了眉头已松了一些些的夏鹰,“大王知道吗,后来啊,为了生活我还差点沦落去当妓女,但我听说当兵有军饷可领,可以白吃白喝、不必出卖肉体后,就女扮男装的从军去了。”
  “那为何整人整到我的精英部队来?”
  “都嘛是杜有利那个胡涂元帅,他很讨人厌,是非不分,老是欺侮我跟其它同袍,所以我想建功,想当元帅,想好好的把他欺负回去……”
  这后半段可是实情了,真真假假,也就增添她这段故事的可信度。
  夏鹰对驻守在边疆军营的杜有利也曾见过几次面,对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还有欺侮营下士兵的事也时有所闻。
  “我想我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呜呜呜……我走,我马上就走……”朱宁儿边说边起身,脚底抹了油,就要落跑——
  “我不确定你的故事是真是假,但你还不能走。”
  瞪着扣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她心里暗暗叫苦。他没有被她诳了吗
  “你还是俘虏,而刚刚的一巴掌——”
  “我突然作恶梦,神智不清,对不起。”
  他黑眸半眯的瞪着她,而她一张脸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不然,难道被他回掴一巴掌吗
  好在,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立刻跳过这件事。
  “是谁点了你的穴?”
  “没人啊,刚刚在那片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撞了我一下,接着我就昏厥了……”唐飞那个叛徒当然还不能供出来,虽然她真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对。
  夏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那双泪眼汪汪的美眸。
  就在两人对望,久到她再也无法让双眸泪光闪闪时,他终于开了尊口,“我暂时相信你的故事,但只要被我发现你骗了我——”
  怪了!他也没说会怎么样啊,可光那双严峻到足以杀人的阴沉黑眸这么一瞪,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竟然头皮发麻耶!
  朱宁儿更加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竟得脸皮发“凉”。
  这个蛮子头儿显然是“以牙还牙”的拥护者,由于她将别人的脸拿来当画布,因此,为了表达她的歉意,就换她来当,当然,这些话都嘛是他说的!
  那些气得咬牙切齿的妃子及丫鬟们当然不会客气,毛笔一沾墨水就往她的脸乱画一番,小豆豆跟两名侍卫还算有人情味,想省下一笔,但在夏鹰的冷眼下也只好怯怯的上前。
  可恶!她不曾这么悲惨过,一双明亮秋瞳气得死瞪着站在她前面不远处的夏鹰。
  而他也冷冷的瞪着她,但话却是对着其它人说的,“都回去吧。”
  众人听明白,纷纷行礼就要离开,但朱宁儿冷不防又冒出一句,“今晚要人伺候吗?大王。”
  冷瞅着那张被涂得五颜六色的小脸一眼,他一挑眉,“你还没得到教训?”
  “我只是替她们抱不平,你三、五天临幸一个也好,要不,后宫那儿全是思念的空气跟味道,你是男人,男人是女人的天,你的喜怒哀乐主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你不懂吗”
  这一席话让那些妃子们先是一愣,接着泛起了泪光,因为这些话的确是她们的心里话,她们从不敢说,可她竟替她们说了,而且,她们这才惊觉到盼望了好久的大王就在面前,而这,可也是因为她呢!
  夏鹰看着愈说愈生气的朱宁儿,神情仍冷飕飕的,“回去,别再惹事。”接着转身就往前走。
  朱宁儿气不过,还想说,但克图连忙上前,跟她摇摇头。
  撇撇嘴角,她冷哼一声。别惹事那就放她走啊!她才懒得留在这里!
  心里抗议着,突然发现那些妃子、丫鬟、侍卫等人都杵在原地,“画得不够吗?”她无奈的指着已无完肤的小脸。
  众人忙摇头,其中一名妃子上前代表众人说:“谢谢你,以后你到后宫,我们都欢迎。”
  她傻愣愣的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尚未回神——
  “姑娘好坏……呜呜……”
  小豆豆哭得淅沥哗啦,好不可怜,却不知朱宁儿的脑袋已经开始动工,想着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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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惹事吗?
  也是,胡闹久了也没啥意思,何况她的保镳变心了,金钟罩等于不见,她是该安份点——静静筹划她的脱身之计!
  所以一连几天,朱宁儿都很乖很安静,夏鹰只知道她天天上午都留在房里埋首写书法,下午则到后宫与嫔妃们喝茶聊天,而后宫,再也不冷了,天天还有笑声传出。
  虽好奇她都跟妃子们聊了什么,但因他忙着与一些重臣们商讨减免徭役、赋税等事外,西山外番贼寇以大丹氏为名的部落联盟横行,抢掠财物、牲畜也是一要事,还有大蓁国皇太后的寿辰不远,需备妥进贡珍品等等……
  奇怪的是,这么多事要忙,他的脑袋竟还想着那张古灵精怪的俏脸。
  他深吸口气,抑制不该有的荒谬思绪,继续与几名要臣商讨要事,但说着说着,却发现一些人的目光都飘向窗外,他不解的跟着看过去,原来是朱宁儿!
  她手上拿了一颗苹果, 滋 滋的率性吃着,身后还跟着提了一大篮苹果的小豆豆。
  她似乎故意要闹自己的丫鬟,一下子去拉那篮苹果,一下子又作势要摔倒,害小豆豆忙着拉她又得顾那篮苹果,手忙脚乱,但她却开心的抱着肚子呵呵大笑。
  夏鹰定视着那张在阳光下份外迷人的笑脸。她的日子过得可真悠闲……
  其中一名要臣看到他的眸光也定在她身上,忍不住开口,“说真的,这个神仙姑娘是调皮了些,不过整个后宫似乎变得很有生气。”
  “是啊,听说那些妃子们都很喜欢她。”另一名官员也说。
  “如此美丽的俏佳人,根本是为大王而生的,理应成为大王的侍妾。”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明知这只是奉承阿谀之词,但那张璀璨笑颜的确很赏心悦目,不过,他仍是收回了视线。
  女人,在他的生命中永远排在最后。
  “怀恩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后天。”
  “大丹氏那帮贼子愈来愈嚣张,待怀恩回来,我便同他率兵前去征讨。”
  众人惊呼,“可汗要亲自上阵?”
  他抿唇,“你们都知道大丹氏是冲着我来的。”
  同父异母的兄弟,宁愿在外当贼,也不愿留在皇室与他和平共处。
  权势是毒,不管再怎么亲近的人,嫔妃间的明争暗斗,或为自己所出的儿女争权夺利,或兄弟阋墙,这在父皇将可汗之位传给他之前,他都已看尽其间丑陋,不想再碰触,也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
  思绪百转间,已走过的朱宁儿突然又以倒退的姿态走回来,大声的朝他喊了一声,“我可以请问一件事吗?”
  堂堂一个君王,怎么可能跟她隔窗大喊?
  他却一反常态的起身走出,看到这张灿烂无忧的笑脸,对照她的悲惨故事,不难猜到她是胡诌的。
  这不是一张受过悲苦磨难的脸,她贵气十足,对皇宫里的奢华环境也没半点不自在,显然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不过,他却不想去深究她的身份,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还想不明白,“什么事?”
  “我可以去街上走一走吗?我保证我这俘虏不会逃跑的。”
  这话既矛盾又好笑,她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敢做这要求但这也是他所欣赏的胆识,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又比一般男子有气魄。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了,“你要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
  他的确不放心,而且,更不想就此丢了她……“我会帕克图跟去。”语毕,转身又走进殿内。
  朱宁儿灿然一笑,回头看着身后的丫鬟,“看吧,我说我一定可以出去的!”
  于是,在小豆豆及克图所带的四人侍卫陪同下,她步出困她多日的皇宫,而小豆豆的手上仍提了一篮苹果,那是她特别交代的。
  克图的注意力全在朱宁儿身上,在听到大哥要他盯着“宁儿”时,他才知道她有了名字,但再问这名字从何而来,大哥却笑而不答。
  感觉上两人之间似乎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这让他有点儿不舒服。
  朱宁儿的粉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她脚步轻快,这儿逛逛,那儿晃晃,看看摊贩、店面都卖些什么,只见有卖腊肉,桃、杏、水果,也有动物皮毛等,看来与中原不尽相同,感觉更粗犷、原始些。
  她好奇的看着把玩着,也注意到愈来愈多的老百姓瞪大了眼瞅着她这个外来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好美的小人儿啊,不像咱们这儿的女子。”
  “克图大人跟着呢,难道她就是神仙姑娘”
  随着众人此起彼落的交谈,街道更是热闹滚滚,愈多百姓涌了过来,只为了看一眼神仙姑娘,克图直觉看向朱宁儿,却见到那张俏生生的丽颜愈来愈开心,他立即给四名随侍一个警戒眼神,四人也紧张的盯着四周人群。
  就在这时,朱宁儿开始把她篮子里的苹果分送给围观的群众,“这是吃平安的,还有——”她埋首写了好几天的东西,总算可以出来见天地了。
  将压在篮子里最下层的纸张拿出来,一张张的发放,众人以为是平安符,莫不争先恐后的抢拿,不过,在看清上头的内容后,却个个吓得瞠目结舌。
  克图也好奇的拿来一看,猛地倒抽了口凉气,“宁儿姑娘,这万万不可发!”
  “为什么?这是我辛苦写了好久才写出来的。”她边说仍边发传单。
  “婚姻并非儿戏!”
  “我知道,你甭担——”她倏地眸光熠熠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愈来愈不自在,“真是男女有别,不久前,你还把我当破布袋似的挂在马背上晃啊晃,差点没把我的心脏给晃出来,这会儿竟关心起我来了。”她忍俊不住的出言打趣。
  他尴尬万分,但不忘伸手要抢她手上那迭纸,没想到,她竟然率性的往天空一撒,瞬间纸张随风飞散。“可以回去了。”她得意扬扬的瞅他一眼。
  小豆豆不识字,但看小姐写了好几天,也问了好些天,可主子只是笑,这会儿看到克图大人脸色大变的模样,事情好像挺大条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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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图带着朱宁儿主仆回宫后就十万火急的直接找夏鹰去。
  小豆豆当然也在回程中听到别人说那些纸上写了什么,急得跟主子碎碎念了一大堆,但她显然不想听,直接要她帮忙找吃的去。
  此时,朱宁儿难得一个人,当然,若没猜错,这也算是某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只不过,这个暴风雨是她亲手制造的。
  走着晃着,远远就看到一对出色的俊男美女从另一边走过来,不禁奇怪。她在这儿也待了一阵子,但这两个人很陌生呢。
  她看见那名男子往另一边走去,而女人却往她这儿走来,离她愈近,愈看得出对方的娇贵之气。
  静娜一看到朱宁儿,漂亮的眸子顿时一怔。怎么她不过是跟着怀恩表哥去拜访姨母一个月,宫里就来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你是谁?”她以“白多过黑”的眼睛瞠视着眼前灵动的美人儿。
  “那你又是谁?”朱宁儿也故意摆出趾高气扬的姿态,用下巴看她。
  静娜一愣,接着生气的怒视高度只到她肩膀的小不点,“再过不久,我就是可汗的宠妾之一。”
  “之一也能这么沾沾自喜,佩服!”这话带了挖苦意味,就见静娜的脸色陡地一变。
  “你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对可汗的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丢下这句话,朱宁儿转身就要绕过她离开,没想到静娜竟然刻意跑到她面前,张开双手挡住她的路。“你干什么?”
  “口是心非,有哪个女人看到可汗不爱上他的?”
  “我就不爱。”
  “骗人!可汗在我族里是最好、最强的男人,不爱他根本是你眼睛有问题……”
  接下来,朱宁儿足足站在那儿掏耳朵、打了好几次的呵欠,听着这个美人说着夏鹰的丰功伟绩,什么他才八岁就一人徒手与熊对打,还击败了它啦;什么十二岁就能带兵征战,成功的征平内乱;又说什么十八岁就已打败全突克的第一勇士;十九岁登基为王,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
  天啊,到底有完没完?偏偏她又说得连个顿号也没有,朱宁儿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静娜说得口沫横飞,却愈说愈生气,瞧眼前这张粉雕玉琢的脸一副快要昏睡过去的无聊样,说着说着,竟说不出来了!
  突然无预警的安静下来,朱宁儿努力撑起重重的眼皮,“说完了?”
  她双眸冒火,双手握拳气得发抖,“你——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真说完了!她美眸倏地一亮,完全没了困意,很用力的拍起手来,“我给你拍拍手,我找人给你放烟火,你的心上人好厉害,好厉害啊!”
  “真敷衍。”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陡起。
  朱宁儿想也没想的就回答,“听听,你说太多,连声音都变男人了!”
  静娜怒叫,“才不是我——”她倏地一愣,飞快的转身,果然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大王!”
  原来是夏鹰,克图也跟来了,朱宁儿当然没这美人儿兴奋,只是淡淡的看着。
  夏鹰脸色紧绷,他们其实已经来一会儿了,所以,在静娜说了那么多有关他的事,而她竟然是一副困极、无聊透顶的反应时,他只觉得骄傲的自尊受到伤害。
  “大英雄来了,小女子先退下。”朱宁儿马上想要闪人。
  “不,你留下,静娜,你先离开。”
  静娜的脸色一变,“可——是我特地拉着表哥早一天回来的,我就是有好多话想——”她住口了,一看那张不容辩驳的俊颜,就算还有一肚子的话,也只好退下。
  察觉到某人的怒火高涨,所以在夏鹰往亭台走去时,朱宁儿也很识相的跟着过去,一见到他握拳的手打开,露出被捏成一团的纸张时,她顿时懂了。
  难怪克图冲那么快,原来是通风报信去了!
  她直接送了一记白眼给一直没出声的克图,但他的表情还是臭臭的。
  “擂台招亲”夏鹰阴鸷的眼神瞠视着她,“还到宫外去广发传单,你到底在干什么”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已及笄,却爹不疼、娘不爱的被赶出来——”抱歉了,父皇,还有在天上的母后,“我身在异乡,孤苦伶仃,连个依靠——”
  “那这算什么条件,‘只要是男的都成’”
  七老八十的也成吗?她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思春了当他从克图的手上看到传单时,火气立即冒了上来!
  红颜祸水嘛,不闹大一点,你怎么会把我这瘟神送走想是这样想,但朱宁儿却是大大的叹息一声,“不然呢?我没嫁妆,能要求什么”
  他黑眸危险的半眯。这样无辜的表情怎么让他有一种想扁她的感觉
  他咬牙,“那你上面写了报名费五十两又是什么意思?”
  “我要依靠终身的人若是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怎么照顾我?”她笑得有点顽皮。
  所以这是门坎?
  “我是真的想落地生根,你要真不放心我,了不起等我嫁人后,再派个人守着我、监视我,看看我有没有做坏事好了。”
  “婚姻并非儿戏,你怎么可以——”克图忍不住出声。
  没想到,她倏地朝他嫣然一笑,“你要不要报名不用客气喔,五十——不不不,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所以,打个折,算你一百两就好了。”
  她算数有这么差这哪算打折?他不禁傻眼。
  “大王,你也要报名吗”突然她又转向夏鹰,那张俊脸可更臭了。“但先说声对不起,大王是不可以报名的。”
  竟然把他撇除在外“我以为你的条件只要是男人!”
  “但大王是‘男人中的男人’,小女子哪配得起?”她一脸无辜。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他咬牙,胸口的怒火是愈烧愈旺。
  克图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偏偏有人不怕死,还继续火上加油。
  “所以喽,大王应该开心,出嫁从夫,我接着就跟丈夫闪得远远的,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我似乎得再提醒你是一个俘虏!”
  “我知道,我也要提醒大王,君无戏言,这可是我的另一个‘惊奇’,届时,你也别忘了要还给我自由。”
  他脸色铁青,“这算哪门子的惊奇”这是荒谬!是无知!是愚蠢!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他已经气得在心中咆哮了。
  “快了快了,等一大堆男人把皇宫绕上好几圈,缴交五十两银子,这就是惊奇了,接着,还有数以百计千计的男子轮番上台打擂台,也是一大奇观,不也是惊奇吗”
  “所以你是为了自由?”为了逃离他?
  “不是,我是见你国事繁忙,还得费心盯着我这个麻烦,为了让你省麻烦,所以自找麻烦的去找另一个麻烦来给我烦的。”这串像绕口令的话她说得一点都不打结,因为她常常对父皇说,也是她跷家的顺口溜。
  是啊,她的确是一个大麻烦,留在宫里什么也不是,对他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看了更是碍眼、让他心烦不已,走了不更好
  咬咬牙,他猝然转身,甩袖就走。
  克图却看出他已气得冒火,可没想到,俏美人竟然有另一番解读。
  “看来他明白了。”
  瞪着眼前这张粉脸,他彻底无言。
  短短不到十天的日子,整个皇城内外似乎全被擂台招亲给搞得沸沸扬扬,人们津津乐道,谈的是神仙姑娘那张貌若天仙、倾城倾国的娇俏粉脸,还有哪家王公贵族也到皇城去缴了报名费,更甚者是贫困人家也卖牛卖羊的凑足五十两去报名,因为若真娶了个神仙姑娘,还怕不飞黄腾达吗?!
  不过,就在众百姓们说得口沫横飞时,夏鹰却率了军队前去征讨大丹氏那帮贼寇。
  全国上下对他都有绝对的信心,因为多年前,大丹氏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而事实也证明,不过十天,他一路势如破竹的扫平了由大丹氏领军的部落联盟,战败被擒的大丹氏还为此跪地痛哭,请求夏鹰这胞弟原谅。
  他一时心软,上前扶兄长起身时,大丹氏却倏地抽出一把短刀刺向他,好在,他反应够快,身形猝然后移,只被轻轻的划过一刀,但大丹氏却因此逃掉了。
  只是,这点小伤传回宫里竟变成重伤!
  在夏鹰率队回宫后,那些嫔妃们一拥而上,个个关切询问,还要他别逞强,要人扶、要人抬也别撑着,龙体要紧……
  不仅他错愕连连,就连同行的怀恩也觉得可笑,“有那么严重吗?!”
  他抿紧了唇,要嫔妃们先下去后,这才铁青着脸看向这段日子都留守在宫中的克图,“谁说我受了重伤?”
  克图给他一个很无奈的眼神,因为回报的消息明明是可汗只受了一点小伤,但宁儿姑娘却大惊失色的跑去后宫说可汗重伤,她们得好好把握最后的相处时光等等,他虽去澄清,但受信任度显然有差,压根没人理他。
  光看到他的表情,夏鹰便知道是谁了。“把她带到我房里来!”
  “她?!”怀恩眼睛一亮,难道是那个她吗?!
  上回到宫中,他先是被夏鹰留在建阳殿,说有要事要先处理,接着,就被抓去一起平贼乱,不过在这征战的十日内,他可是听到了不少神仙姑娘的传奇与令人喷饭的事迹,“夏鹰,你不介意我也跟着——”
  好友一个冷峻的眼神便让他住口,算了,只好先按捺一下,她的庐山真面目得晚一会儿再瞧瞧了。
  夏鹰绷着俊脸往寝宫走去,静娜这才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关心的打量着他,“大王你没怎样吧?哼,那个女人还诅咒你受重伤,我就不信——”
  他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她一楞,要再追,却被表哥给拉住了,“想要被扫到台风尾巴?”
  “什么意思?”
  “他要教训人,你别去凑热闹了。”
  她哪是凑热闹?!她不听爹娘的话,硬要跟着表哥进宫,还信心十足的说会成为大王的妃子,可从她进宫至今,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跟大王相处,真是气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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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宁儿被克图带到夏鹰的寝宫前,还不知死活的跟着小豆豆在房里算着报名人数,及那些堆成了好几座小山的银两。
  只不过唐飞始终不见人影,她开始有点小小的担心,他会不会在上回点了她的穴道后,就忘了太后奶奶要他拚死也要保护她的终极任务而落跑了?!
  这事都还没担心完,她又被带到夏鹰的寝宫,面对这张凶巴巴的俊脸,还有一双阴沉黑眸,她一双灵活大眼已经开始梭巡落跑时可以阻挡他的武器,因为他们现在就只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帮我脱掉铠甲。”
  “喔。”
  虽不明白,但他这一身天神似的战神打扮的确吓人,再配上那张硬邦邦的发火俊脸,听话是惟一的选择。
  不过,她又没穿过这种服装,要脱还挺难下手的,虽然他坐着,但跟站着的她一般高,很辛苦。
  她嘴里嘟嘟念念的,先努力的把头盔——哇,好重!吐了一口长气,费力的将它拿到一旁的桌子放好后,又踱步回来,看着他身上的肩甲、胸甲、腹甲,唉,一看就很难脱,但是……黑白眼眸小心翼翼的再看他一眼,表情没变,她也只好认命的继续当侍女。
  但这到底是什么鬼衣服?这甲衣的甲片都好小,她拆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拆到了腹前的甲片,已是双脚发麻,最后干脆跪下身来,专注的动作。
  这个姿势很暧昧,尤其对一个已经禁欲许久的男人,再加上他对她又有着“情非所愿”的倾心……
  没错,他根本不想对这个目中无他的女人动心,但在这段追逐大丹氏的日子里,他脑袋里想的念的竟然都是鬼灵精怪的她!
  他就是不懂,自己为什么吸引不了她,让她宁愿舍弃身为可汗的他,也要让那些匹配不上她的男人为她打擂台,草率的决定终身?
  愈想愈火,一双幽黯黑眸恶狠狠的瞪着在他腹前的那颗小头,又看到她的小手在他腹甲上的皮带拉扯,一股几乎压抑不了的欲火在他的血液间奔腾——
  他倏地站起身!
  由于这个动作毫无预警,让专注解皮带的朱宁儿吓了一大跳,再加上她双脚都发麻了,整个人完全摔坐到地上,“痛……好痛啊……”
  但他没理她,迳自解开身上的铠甲。
  瞧他利落的样子,她忍不住暗骂,明明自己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干么还要她跪到脚酸发麻,痛到站不起身?
  但一—一双美眸倏地瞪大,他还脱不够?怎么连上衣也跟着脱光了?!
  “起来。”
  她眨了眨眼睛。
  “我叫你起来!”
  “喔!”
  大王的脸色很冷,也可以说很臭,小女子的眼睛则很利,当然要赶快起身站好,可是这一动,麻掉的脚就发疼,她皱着一张小脸,不满的指着自己的脚,再看向他,但下一刻,英俊蛮子王终于露出粗蛮的本性,倏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来。
  “噢噢噢……痛……”她唉唉叫,没想到他不仅没怜香惜玉,这将她整个人都提了上来,让她的双脚在空中挣扎,接着一手扣住她的腰部,将她整个人贴向他赤裸的胸膛。
  “你看到了?”
  “什么?!”
  “我受重伤?!”
  她眨眨眼,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这哪叫伤啊!”
  “看来你分得出来?”他冷冷的又接着道:“当然,你耳朵也没问题。”
  原来——她懂了!“我这几天耳朵都有些重听,今天才好的。”她干笑两声。
  由于两人实在靠得太近,近到她都闻得到那浓烈的阳刚味,而且他还半裸,强壮的胸肌硬邦邦的,终于让朱宁儿忍不住开口,“大王,你别靠这么近好不好?我很难受耶。”
  她可没撒谎,她的呼吸有点儿困难,心跳的节奏也是乱七八糟,总之就是全身不对劲!
  但夏鹰就是要让她难受,甚至将脸更逼近了她,“你很期望我受伤?”
  朱宁儿只能努力的将头往后缩,“并没有。”
  “那为什么——”
  她连忙抢话,“我只是给那些没有勇气的女人一个动力,她们都好爱你,但不知是否自闭太久,反而一点行动力都没有,所以我才——”
  “所以你信口开河!”
  “才没有,你是受伤了。”
  “你刚说了,这哪叫伤?!”
  他的黑眸在刹那间变得好危险,瞪着又更倾近的俊颜,朱宁儿脑袋里的警钟叫个不停,可是她的脖子已经往后仰到最大极限了,她紧张的屏住气息,就在以为他要吻上她的唇时——
  “不要进去!”
  一个叫声陡起,下一刻,夏鹰就看到静娜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克图及怀恩。
  静娜一看到两人的暧昧姿势,脸色瞬间变白,克图表情也是一变,只有怀恩莞尔一笑。
  这个好朋友的个性一向很闷,女人的事永远是放在最后一位,可这会儿,啧啧,他丢下他们,却是为了她!
  还真强势啊,瞧那个美人儿的双脚都没着地,整个人被他单手扣在怀里呢。
  “快放我下来!”朱宁儿粉脸羞红,大叫抗议。
  夏鹰却是慢慢的松开手,可没想到,她双脚一着地,又唉唉叫了。
  该死的,她忘了脚仍是麻的,这下子连站也站不稳,直接往后倒卧在床上,姿势丑到不行。
  怀恩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哎呀,我们真是坏了大王的好事了。”
  夏鹰冷着一张脸,“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随便闯进来?”
  “还不是我表妹,她在外面听到有人在唉唉叫——”他促狭的眼神移到那名坐在床上揉着双腿,可一双明亮大眼却恨恨瞪着夏鹰的俏美人,“还以为这儿正在翻云覆雨呢!”
  “哼!就算还没到那儿,也快了!”静娜是气炸心肺,不仅朱宁儿根本就不喜欢大王,他为什么却独独对她——
  “出去!”夏鹰冷冷的睨她一眼。
  “我不要!”
  可没想到床上那个小人儿倒是溜得比谁都快,克图绷着一张脸,很快的跟着出去。
  就在静娜上前要碰夏鹰时——
  “出去!”他铁青着脸怒声咆哮。
  她被吓了一跳,双眼顿时迸出泪花,呜咽一声转身跑出去。
  “火气真大。”怀恩走到他身边,以同情的口吻说:“也是,换成是我,在紧要关头——”
  “不要想得那么龌龊!”他火冒三丈的打断好友。
  “你喜欢她,这该不是什么龌龊事。”
  他闷着,不回答。
  “你是王,下个旨,她就是你的人了。”
  “不要罗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怀恩摇摇头,“恐怕很难,就我从士兵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听说在我们奋力与大丹氏厮杀对战时,缴交擂台赛报名费的人可是绕了皇宫外围十多圈呢。”
  夏鹰蹙眉。
  “因为这笔费用只能在皇宫后门点收,而且是由他们口中的神仙姑娘亲自点,而看过她的人都说她俏皮美丽,亲切温柔,很得人缘……”
  说得愈多,夏鹰的眉头就纠得愈紧,心口的怒火也愈旺。
  “所以,别说我没提醒你,若你对她有意思,这是先下手为强,不然,”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就刚刚那么一眼,我也挺想去报名的。”
  “这话我会当作没听见。”他恶狠狠的投去一瞥。
  “了解了,我也会当作没说过,你加快脚步吧。”怀恩笑嘻嘻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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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宁儿姑娘!”
  克图大步追着脚步未歇的朱宁儿,瞧她个儿小小、腿儿短短的,这会儿竟走得奇快无比。
  她当然要走快一点,不然,待会儿被静娜那个凶女人逮到,又要听她念几个时辰?!她又不是脑子坏掉!
  见她愈走愈快,克图不得不施展轻功,身形一旋的停在她面前,“请等一等。”
  她先回头看一眼,这才吐口气,看着脸色也不好的克图,“什么事?”
  “你跟我大哥难道已经……”
  她粉脸立即涨红,“没礼貌!已经什么?我还是完璧呢!”
  “呃——”他这才明白自己失言,“我是说你们已经情有所属?”
  “拜托!”她仰头一翻白眼,“我才刚躲过静娜,难道又得面对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我……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大哥?”
  “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真是够了!你要不要跟静娜结拜一下?”
  “可是你没感觉吗?我是说我大哥对任何人事物都相当霸气,惟独对你却多了一份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心。”
  “他把我当小鸟一样抓起来,让我的双脚在半空中像鸭子似的划啊划,这叫耐心?”
  没想到她会凶巴巴的吼,没见过这一面的克图竟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是指,我大哥很早就可以下个旨,甚至直接要了你这个俘虏也不会有人说话的,可他却放任你胡闹。”
  “好!说白了,我就是在走什么狗屎运就对了!”
  哪是这么解释的?“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哥?”他好错愕,在他所认识的姑娘里,没有一个不喜欢他英俊桀惊又威武的大哥,对她们而言,他就像个天神一样。
  “厚,我为——”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他一愣,才想追上,身后就传来静娜的怒叫声,“你给我站住,你不是不喜欢大王,为什么跟他抱那么紧?”
  看着冲过身边的静娜,再看跑得像后面有鬼在追的朱宁儿,他,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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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在皇宫外,几名工人开始架起一个大大的擂台,小豆豆还将朱宁儿昨晚写了一整晚的“擂台招亲”几面大旗子也让人绑上去。
  克图则在皇宫门口侍卫的通知下出宫询问,这才从小豆豆口中得知静娜吵了朱宁儿一整晚,所以,为了要让她闭嘴,接近抓狂的朱宁儿就说了,为了证明自己对夏鹰半点兴趣都没有,擂台赛在今日就开打,早早决定她的终身,免得被她的口水淹死!
  接近中午时,擂台己完成,许多缴交报名费的人也闻讯前来。
  不久,一身蛮族丽服的朱宁儿便娇俏的在小豆豆的陪同下,坐在一个像点兵台的高台上,她前面有一张长桌,桌上有文房四宝及好几本的报名簿。
  朱宁儿是很聪明的,每个报名的人她都给了一个号码牌让他们别在身上,在打擂台时,就能从编好号码的本子上找到该人的名字,划上记号,免得打得没完没了。
  看着愈聚愈多的人潮,一张夺人心魂的美丽脸蛋始终漾着甜美笑意,但一双隐忍着不安的璀亮明眸却不时的梭巡着死唐飞的身影。
  她可没打算真嫁人呢!那家伙要是聪明,就应该跳出来,她早已为他备好号码牌了,只要他打赢,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带她离开突克,回到她可爱的中原。
  不过,又等了好一会儿,静娜也臭着脸来了,连那名有着两面之缘的俊秀青年也来了,又过了一会儿,克图出现了,而——
  她柳眉微拧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夏鹰。怪了,他在火什么?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一双黑眸窜着熊熊火焰,像要将她吞噬似的。
  “王也来了!”
  “大王也来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大王,有何指教吗?”朱宁儿笑得虽甜,却莫名的胆战心惊。
  “果真是惊奇!”夏鹰绷着一张俊颜,看了身后人一眼,克图立即明白的点点头,差人拿了椅子移到她身边,让他坐下。
  她一脸错愕,“呃——”
  他一挑浓眉,“我坐这里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哪敢有,瞧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暗潮汹涌,很吓人好不好。
  但夏鹰的目光已经移到那满坑满谷、身上都挂了号码牌的朱宁儿准夫婿候选人,仔细一看,还真的似乎只要是男的就全报名了!
  无论是告老还乡的老武将、已有十多名妻妾的花心王爷,还是务农的庄稼汉,各行各业都有,这些男人有的高壮如牛、有的又矮瘦如侏儒,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曾经被朱宁儿整得七荤八素的精锐骑兵队,竟也有半数以上挂着号码牌!
  夏鹰愈看火气愈大,气身旁女人的脑袋莫非装的是豆腐,也气这些男人,自己有几两重也不清楚?!
  “不是该打擂台了?”他绷着声音提醒——不,该说是命令开始,他要那些自不量力的人直接上台去称称斤两!
  “呃——好。”瞧他一张脸阴沉冷硬,她才迟迟不敢喊开始的。
  “等等,我也想缴报名费。”
  一个高大身影突然飞掠而至,一名中年人声如洪钟的在台上站定,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被捏得发皱的纸张,但朱宁儿一眼就看出是她写的传单。
  她也注意到夏鹰一看到这个中年人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不悦的表情。
  中年男子拿了五十两放在她桌子上,“最美丽的女人,应当属于我这个最勇猛的儿子,而我也刚好清楚我儿子过于狂傲,显然不屑加入竞逐行列,所以我帮他打通关。”
  儿、儿子?!朱宁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名外貌看来不过四旬上下的俊逸男子,认真说来,他跟夏鹰的相貌不尽相同,那他的外貌该是承袭母亲多一些……
  夏鹰没说什么,一双冷漠寡绝的黑眸却透着无言的不满。
  鲁智走到儿子的身边,“打擂台嘛,代表的就是最强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这个美丽的汉族姑娘,”他边说边向朱宁儿眨眨眼,这个动作令夏鹰的脸色顿时转为阴沉,“父亲——”
  “你知道我一向好面子、爱美人,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请退开!”君与民争妻妾,像话吗?!虽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但他愈形愤怒的神情也已表明。
  “瞧,骄傲的自尊,”鲁智无所谓的一笑,“这样的天仙美人是可遇不可求,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你错过。”
  “呃——等等,对不起,那个报名早就截止了!”朱宁儿可回神了。
  开玩笑,若真的让他替夏鹰报了名,那还比什么?!
  一个天可汗,输了多没面子,所以,夏鹰非赢不可,那她不成了他的女人了?天啊,光用想的,她就头皮发麻。
  “小姑娘,你写的单子上可没写上截止日。”
  闻言,她不禁语塞,这笑咪咪的死老头根本是故意跟她唱反调!那就——
  她直接看向夏鹰,“但他本人没意愿啊,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
  闻言,那双阴鸷的黑眸涌起了澎湃汹涌的怒涛。
  她一开始就将他撤除在外,现在更是表现出不愿让他加入竞争的意味,难道他真的不配拥有她?!他的条件难道会输台下那些男人?!
  不好了!朱宁儿瞧他那双黑眸从暗潮汹涌逐渐转为冷硬,她的一颗心竟纠结成一团,危险了——
  “我有意愿。”
  她慢半拍——不,是多此一举的捣住耳朵,像掩耳盗铃的假装没听见,但——
  “这就对了,最美丽的女人原本就该属于最勇猛的可汗!”鲁智鼓掌叫好。
  而从这个风流倜傥的前任可汗出现后,现场就一片静悄悄的百姓们,也终于有点儿反应了!
  是啊,瞧瞧台上的两人,可汗高大英俊,神仙姑娘美丽纤细,看来就是一对神仙俪人,再低头瞧瞧自个儿,比得上王吗?!
  何况,可汗又是全国第一勇士,跟他打是不自量力,要跟大王抢女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下一刻,开始有人鼓掌,接着掌声愈来愈大,每个人的脸上也露出笑容,那是赞同的笑容。
  尽管掌声如雷,朱宁儿的双肩却垮下,俏脸成了苦瓜脸,更甭提那双想哭的眼睛,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横行霸道十多年,此刻才明白!
  死唐飞,死——
  她泪眼倏地一亮,看到一张熟悉的国字脸就藏在人群之中,她猛跟他使眼色,要他上啊,他的武功不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唐飞只瞄了瞄周边亢奋的人群,好像一副他要是站出来,就会被口水淹死的表情,接着,在她求救的目光下,竟然转身隐没在人群中!
  天啊,她想破口大骂,她想昏过去,她想重来一次行不行?这下子,还玩什么呢!
  的确玩不下去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擂台赛居然连一场争斗也没有就和平落幕,而在夏鹰的“德政”下,朱宁儿还花了好几个时辰将众人的报名费全数吐回,钱归原主,而她则口袋空空,白忙一场。
  不!不对,她很白痴的把自己送进狼口!
  入夜后,皇宫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从来男欢女爱这事,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但夏鹰迎了新人,后宫却是热闹滚滚。一来,从朱宁儿出现后,嫔妃们的生活有了惊奇、有了活力,何况,一旦朱宁儿也成了侍妃,夏鹰到后宫的机会肯定也多了,虽然不一定要她们伺候,但只要能看到他,她们就很幸福了。
  所以,这群旧人唱歌、跳舞,喝喝小酒,开心得不得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伤心人,克图自动接了至中原寻找一些“师”字辈的琴棋书画大师,以重金礼聘回国,提升国内文化水准的任务,而这趟前去,少说也要几个月,至少能疗疗他的心伤。
  接着,就是新人的部份了,此时的朱宁儿呆坐在夏鹰的寝宫里,还在恍神,不懂怎么会把自己给玩掉了。
  她想哭,想大哭,但又不敢,只能扁着小嘴儿,瞟向坐在另一边的臭家伙。没事凑什么热闹?!不是早说了他不可以报名吗?!
  但他是没报啊,是他老子替他报的,呜呜……
  最可恶的是那老头就出现那么一下下就不见人影了,听小豆豆说,老大王最喜欢玩来无影、去无踪的戏码,喜欢到处收集美人儿,所以,在夏鹰继承王位后,后宫美人全自由了,他也开始浪迹天涯……
  “你属于我了。”
  夏鹰不得不出声,瞧她一副呆掉的蠢样,是在哀悼?!
  哼,她不肯面对现实,他还来提醒,欠扁啊!朱宁儿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但在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拳头时,又很可悲的发现自己哪敢扁他?
  她叹息一声,抬头看向身旁人,“你不会来强的!”
  “没错,我从不对女人用强,但是——”他没忘记好友给他的一句话——先下手为强,虽然那点他做不到,但却可以先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把头抬起来。”
  “为什么?”
  “女人在这时候应该害羞的闭上眼睛。”
  她眼睛倏地瞪大,“你想做坏事?!”她急急的摇头摇手,“我才没兴趣,你不是不对女人用强的?”
  “所以我是命令你。”
  “你——这还不是一样!”她立即跳到床上,增加自己的高度,免得一点气势都没有,“你的女人一大堆,不用命令她们就愿意伺候你了,当然,你若喜新厌旧,也有静娜啊,她一定愿意伺候你。”
  “我要你伺候。”
  “我不行!”
  他咬牙,“是别人就行?!”
  “我——”
  “答不出来?!你也是所谓的‘新人’,而且还是被一大群人送给我的,在我看来,你跟静娜并没有什么不同!”
  意思她跟她一样是花痴?!这个自负狂妄的臭男人,他以为她真的想要这种局面?!她是白痴的挖了个洞,把自己活埋了!
  “好,既然没什么不同,你找她不就得了!两情相悦嘛,你等一等,”她连说边跳下床,“我马上去帮你把她叫来。”
  气呼呼的大步往外走,但才走两步,就像只小鸡似的被拎了回去,还来不及抗议,一张小嘴儿就倏地被人吃了!
  朱宁儿先是傻了,待反应过来要挣扎时,夏鹰倒识相的立即结束这一个短短的吻,但时间长短不是问题,她一样羞红了脸,气炸了!“你你你——”
  “睡吧。”这一天真的被她给气累了,这个吻只是一个小小的补偿。
  何况,他知道她尚未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这一点,他不想也不愿强迫。
  在看到他躺在床上后,朱宁儿这才反应过来,“睡?我跟你?这里?”她弹跳起来的坐在床上,一副他杀了人似的惊恐状。
  “你有问题?”
  “可、可是我应该到后宫去啊。”
  “我可以到侍妃的房间,自然也可以将她们留在我的房里。”
  她呆呆的看着那张认真的俊脸,“没……没得商量?不可以换人试试看?”
  “躺下!”
  雷霆吼声一起,她立即躺平,却没闭上她的嘴。
  “我个儿输你、力气输你,一点武功也不会,你若真的霸王硬上弓,我也挡不了。”她声音放柔、姿态也放平,这样他的火气应该可以降一些,好商量些,“可从我认识你至今,就一直一直认为你是个彬彬君子,所以,你也会尊重我的意愿,是不?”
  他没说话,所以,她继续说:“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但是,为了更凸显你的君子特质,你当然不会越过这条线了,是不是?!”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动作轻柔却又煞有介事的将被子拿来折放在中间,当起楚河汉界,这当然是防君子,防不了色胚。
  当她小心翼翼的再躺下时,还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就见他眼睛闭着,面无表情,没有异议,这算达成协议吧!
  一切就这么静寂下来。
  可问题也来了,被子拿来当界线,夜凉如水,夏鹰有上乘内力,也习惯这儿的气候,保暖的被子可有可无,但朱宁儿是中原来的娇娇女,每晚睡觉时就算已有暖炉,被子仍被她卷了好几圈捆在身上,就像包粽子,可这会儿啥也没有,所以她觉得愈来愈冷了。
  “怎么没入冷宫,已有身处冷宫的感觉?这儿没暖炉的吗?”
  她碎碎念,再加上咿咿啊啊的抖音,让已经努力入睡、努力忘了身边有她这号麻烦美人的夏鹰睡意更远,火气却跟着高涨起来。
  “啊啊唔唔……”朱宁儿双手努力的搓啊搓,仍抖个不停,当然也不知道有人已经忍到了极限,就要破口大骂了!
  天啊,这不叫冷,叫冻耶!她连牙齿都打颤了,“嗯嗯啊啊……不成不成,冷……冷……死人了,我得……得……找……找小豆豆送来几个暖炉……嗯嗯啊啊……”
  那嗯啊的磨牙声令夏鹰再也受不了了,他脸色愀然一变,狂吼而出,“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最大的暖炉就在这里,你不会用啊!”
  她被冻傻了,还笨笨的问:“哪……哪……里?”
  他猛地一脚粗鲁的踢开那软趴趴的楚河汉界,这动作可让被刺骨寒意冻得脑袋混沌的朱宁儿回了神,她明白了,下意识的想要逃开,但下一刻,夏鹰已经将她拖入怀中,她也只来得及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等……你等一等……我慢慢排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嘛,先留给那些姊姊妹妹享用后——”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他,但这家伙的胸膛就像一面硬邦邦的厚墙,推不动呢!
  “你该死的当我是什么?!”夏鹰气得咬牙切齿,她竟连“享用”二字都说出来了。
  瞧那张俊脸气得扭曲又变形,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那那我先享用好了,你别生气。”她连忙自动缩进他怀里,原本颤抖的身子被这团温暖包裹后,刺骨的寒冷顿时不见。
  咦?她一愣,笑了起来,没想到他的怀抱这么舒服,紧绷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困意也随即袭上,不过,在睡着之前,她不忘喃喃叮咛,“不可以……不可以吃了我喔……”
  静静的凝睇怀中的人儿,这张已烙印在脑海的丽颜就在眼前,夏鹰的黑眸不经意的流露出骄傲与依恋。
  这毫无防备的睡相,竟要他不要吃了她?!
  她肯定不懂男人,不明情欲,才能如此安心熟睡。
  他拥着她,已有多久没有软玉温香在怀了?但他清楚的知道因为是她,此时的心情才能如此满足,她是一个惊奇啊,是出现在他生命中最美丽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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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嘻嘻嘻……没事,他没有吃了她!
  朱宁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东摸摸、西摸摸的检查自己,在确定自己完好无缺后,对抱了自己一整晚的夏鹰竟然心生怜悯。
  难怪!难怪他会放任那些后宫美女不碰,看来是寡人有疾!
  偏偏他老子帮他报了名,在众百姓面前又不能丢脸,所以还是把她带回宫来,也得做做样子给宫里的人看,所以,又被迫将她留在身边睡一晚。
  真可怜,那么英俊又骁勇的王……不过,她在江湖也混了一段日子,知道有不少药号称可以让男人重振雄风,要是他哪天色欲高涨……
  不好!这是得在他没有欲望前先落跑才行。
  没错,但得先准备些跑路费,有钱才好办事。
  思绪百转的朱宁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夏鹰已经走进来,也看到她那双骨碌碌转个不停的黑白眼眸。
  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心中有底,但看到她仍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动,她是他的,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想什么?”
  她一愣,眨眨眼,这才发现夏鹰己坐在床侧,一张英俊魅惑的脸上竟然有着温柔的笑意。
  见、见鬼了,两人又没发生什么事,他给她这样的笑容,她的一颗心怎么会卜通乱跳!
  “宁儿?”
  难得见她呆望着自己,夏鹰第一次高兴自己有一张俊美的皮相。
  意识到自己呆看着他,朱宁儿粉脸一红,想也没想的就蹦出一句话来,“我要钱。”
  他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出口的竟是这句话,“你要钱?”
  她恍神一下,这才用力点点头,“对。”
  “你需要,我当然会给你,但你要买什么?”并非他吝啬,而是她的脑袋瓜跟寻常女子不同,让他顿没有安全感,所以,少些钱就少作点怪!
  “我还没想到,但我要钱。”她很坚持,还不忘控诉一番,“你把我收的钱全吐回去了。”
  原来!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都快成为他的女人了,还如此幼稚,“任何金银珠宝华服,只要你——”
  “我要钱!”
  “那好,我要一个——”他倏地倾身封住她的红唇,这个吻比昨晚更长、更烫、更狂野,在他放开她时,她粉嫩细致的脸上已是红滟滟的一片,樱唇更是红肿发烫,像被吻傻了,只是怔怔的瞪着他看。
  “我会叫人送钱给你。”丢了这句话,夏鹰便转身出去。
  接下来,小豆豆跟杜嬷嬷一起进房,但恍神的朱宁儿似乎没有察觉,乖乖的让人梳妆打扮,一直到杜嬷嬷给了她几张百两银票,再给了她冷飕飕的一句话,“这些是大王交代要给你的。”
  她倏地打了个冷颤,这才回了神。一见久未见面的杜嬷嬷,吓得倒退两步,“怎么是你?”难怪她觉得冷。
  “大王要我跟小豆豆一起照顾你,免得你又不知分寸。”
  换句话说,就是由她来看守她,让她不能无法无天的胡闹?!
  小豆豆在一旁猛点头。虽然跟杜嬷嬷共事有压力,但至少她识字,不会再发生宁儿姑娘上街发传单、拿自己终身开玩笑的事。
  朱宁儿的反应是令人错愕的,她突然丢下银票就往外跑,杜嬷嬷当然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小豆豆慢了一步,也急忙跟去。
  跑了一会儿,朱宁儿一眼就瞧见夏鹰高大挺拔的身影,她快步的冲过去,“我不要钱了,你把杜嬷嬷——”话尚未说完,背对着她的夏鹰倏地转过身来,她这才看清楚他的怀中竟然有——静娜?
  这瞬间,她真的有一点点不高兴,但也只有刹那,因为念头一转,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了旧人,不是该额手称庆?!
  可他刚刚才将她吻得七荤八素,现在又抱别人……
  算了!不就是一个吻吗?!何况,这个英俊的男人也只剩那张嘴而已,干不了其它坏事,介意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夏鹰已推开主动抱上来的静娜,看着她,“什么事?”
  “我不要钱了,她,我更不要。”朱宁儿直接以眼角余光瞄向身后面无表情的杜嬷嬷。
  他摇头,“钱不要,行,她不要,不行。”
  “为什么?”
  他双手环胸,“你令人无法放心。”
  “这什么话?我会乖乖的留在后宫,不用——”
  “我还有事要忙,什么事晚上再说。”他给杜嬷嬷一个眼神,她明白的点点头。
  在夏鹰转身往建阳殿走去时,朱宁儿也要追上去,开玩笑,他“预约”了晚上耶,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睡。
  但得到指示的杜嬷嬷立即上前挡住她的路,她往右一闪,她也往右,她往左,她也往左,两人左左右右的闪来闪去,让小豆豆看得眼都花了。
  而此时,闷在一旁的静娜终于有机会开口,“你抢了我的位置。”
  “好!我还给你,哪!”朱宁儿直接把她推给杜嬷嬷,“大王刚刚抱了她,你也看到了,她就是最新的新人,你要亦步亦趋的跟好啊。”接着,便一派潇洒的转身就走,但杜嬷嬷这是紧跟着她,她脸色一变,“你是没听见——”
  “宁儿娘娘,你别为难杜嬷嬷了!”小豆豆马上帮杜嬷嬷说话。
  “娘娘?”她受不了的摇摇头,懒得纠正,因为重点在于——“我不为难她,就得为难我自己,你冬不懂?”
  “不冬。”
  很好!对牛弹琴!她气呼呼的往寝宫走去。
  当然,小豆豆跟杜嬷嬷还是跟着她,而静娜仍旧臭着一张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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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朱宁儿的生活都差不多,事实上,有杜嬷嬷黏在屁股后面,她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顶多踱到后宫跟那些“姊妹”们聊些没营养的东西,就是晚上的事,毕竟她已经在夏鹰身边睡了好几夜,但她跟她们说他只出一张嘴,两人只有亲亲,却没人相信,反而还跟她说大王以前有多勇猛的事,而她当然不信,所以话题兜不拢,只好谈天谈地。
  但夏鹰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俘虏,对,她都快忘了这事,现在却成了他的妃子之一,可他是个不能人道的人,难道要她跟后宫那群美人陪他到地老天荒,一直到陪葬共死的那一天?
  答!答!一点一滴的小雨儿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脸上,朱宁儿抬起头,看着落下雨滴的天空发愁。怎么办?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成为笼中鸟。
  “娘娘,下雨了。”杜嬷嬷走到她身边提醒。
  “我知道,我想淋点雨。”她正站在凤林斋的小花园里。
  “可是淋雨对身子不好,你要为王珍重——”
  “杜嬷嬷!”她失控的大声叫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闷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这么一点点自由好吗?我能跑哪去呢?我从来没被这么限制过耶!”她看来可怜兮兮的,虽然没哭,但落下的雨点儿就落在她的睫毛上,看来真的楚楚动人。
  “好吧。”
  扁着嘴儿,她小小声的道了句“谢谢”,开始在这个小花园晃了起来。
  坐困愁城又孤立无援,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凄惨,得想办法跑啊——
  “请公主先假装看天空,听我说话。”
  身后倏地传来唐飞的声音,虽然他要她看向天空,但她仍忍不住回头,原来,他整个人躲在她身后的大树后方,从杜嬷嬷跟小豆豆那边的角度看来,正好瞧不见。
  “我先向公主致歉,上回点公主的穴,实非得已,完全是为了帮公主逃过一劫。”
  朱宁儿连忙拔了身前好几朵花儿,整束拿在胸前,遮住半张脸,不让她们看到她在说话,“事过境迁了,何况,这会儿不是跟你算帐的时候,赶快帮我逃出这里吧。
  “夏鹰跟杜嬷嬷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我要强行将你带走绝不可能,除非说出你的真正身份。”
  “不行!那多丢脸,我一个堂堂公主就这么被睡——”
  “公主已经?”
  “没有!总之不行!”
  “那我只好回宫找太后娘娘,这期间,就请公主别再惹事。”
  “开玩笑,什么叫不要惹事?父皇说过,我是天生的惹祸精,你要走,当然得想法子带我一起走,等你从中原回来,我还活着吗?喂?喂?”
  奇怪,人呢?
  “宁儿姑娘在找什么吗?”
  杜嬷嬷跟小豆豆已经走了过来,因为见她在一棵大树边不断绕来绕去。
  可恶!真的不见了!朱宁儿双肩一垮,头垂得低低的,连回答都懒。
  她有气无力的回到寝宫,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任凭杜嬷嬷跟小豆豆问她什么,她都完全听不到……
  不对!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自立自强,太后奶奶的性子她太了了,铁定会乐见其成,她这个烫手山芋在大蓁国滞销,留在这儿当侍妃不正好,也许太后奶奶还会感谢上天,终于有人搞定了她,并燃放烟火庆祝呢!
  对,重新筹措逃命费是首要之务,可问题是有一老一小盯着她,能怎么挣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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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算算时间,夏鹰应该已处理好一大堆国事,用完餐,现在正在专属的浴池里沐浴,差不多就要进房就寝了。
  朱宁儿站在铜镜前,把玩着一把镶有珠宝的梳子,接着,全身散发着沐浴后清爽味的夏鹰走进来,来到她身后,“玩什么?”
  “这个东西好漂亮。”
  “你喜欢?”
  “嗯。”
  “送你。”
  她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那这个?”她又拿起他常戴的一只单钻耳环。
  瞧她双眸熠熠发亮,他微笑的将她拥进怀里,“开始对我的东西有兴趣?”
  话中有话,别以为她听不懂。“没有,只是跟中原的很不一样,而且又是男人戴的,很特别。”
  “虽然跟我期待的答案不同,但至少是好的开始。”
  他天天将她拥入坏中,天天只索一个吻,却不敢有其它的动作,一来是觉得她太娇小、太纤细,不知自己会不会伤了她,二来,他也知道她始终没准备好将自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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