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嗯嗯不要压在讲台嗯啊。字的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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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秋天的四字词语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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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 秋色宜人一日三秋 金秋时节 景色宜人 层林尽染 叠翠流金 天高去淡 大雁南飞 秋高气爽 山河壮美 五谷丰登 瓜果飘香 春华秋实 秋收冬藏 秋高气爽 秋风萧瑟 秋色宜人 一叶知秋、秋风过耳、秋风萧瑟、秋雨绵绵 秋意深浓、秋兰飘香、秋风过耳、丹枫迎秋 、枫林如火、秋风习习、春种秋收、春兰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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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秋月春花、秋收冬藏、落叶知秋:秋高气爽、一叶知秋、金风玉露、秋风落叶、秋月春风、丹枫迎秋、春华秋实、金风送爽、春兰秋菊、秋风萧瑟秋天的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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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关于秋天的四字成语并写出意思
十个关于秋天的四字成语并写出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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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通过个别的细微的迹象,可以看到整个形势
的发展趋向与结果①
一叶知秋 [yī yè zhī qiū]
从一片树叶的凋落。比喻人的文采和德行。②
[chūn qù qiū lái]
春天过去,秋天到来:花。
[qiū gāo qì shuǎng]
形容秋季晴空万里:比喻美女的眼睛象秋天明净的水波一样
[qiū yuè chūn fēng]
指良辰美景。形容时光流逝。③
秋风习习(qiū fēng xí xí )
意思是和煦的秋风暖暖地,慢慢的吹动的样子,知道已经是秋天快到了。
[yíng yíng shuǐ qiū]
[qiū gāo mǎ féi]
秋高气爽,马匹肥壮,知道秋天的到来,天气清爽。⑦
[jīn fēng sòng shuǎng]
金风:指秋天的风。古时以阴阳五行解释季节,秋为金
[luò yè zhī qiū]
指见到落地的黄叶。也指美好的岁月。古常以指西北外族活动的季节
[chūn huá qiū shí]
华。春天开花,秋天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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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预测形势的发展变化落叶知秋luò yè zhī qiū[释义]
一看到落到地上的黄叶。[语出]
汉·刘安《淮南子·说山》:“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正音]
落;就知道秋天来临了。比喻通过某一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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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秋天景色的,四字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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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习习、秋高气爽、秋色宜人、一叶知秋
描写秋天的四字词语 秋风红叶
霜叶知秋 琨玉秋霜
秋风扫落叶 春去秋来
明察秋毫,不见舆薪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叶落知天下秋 危急存亡之秋
疾风扫秋叶
春秋无义战
丛兰欲秀,秋风败之
无边落木萧萧下 晴云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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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一事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何生身上,就像是鸾羽并没有在井月镇一般,而何生也是按照此女信中嘱托,将回信交给客栈老板娘,并递了几两银子。  说实话,抛开其他玩笑因素不谈,何生真是觉得鸾羽此女对自己的关注已然有些过了,自己一个练气期小修士何德何能……等等,会不会是灵根问题?  此女年纪不算太大,不过修为如今何生已然确定比自己要高上许多,如若说不是什么大势力方之人自己着实不太相信,所以,会不会是看中自己的潜力,来挖墙脚的?  不过既然此女并不在井月镇上,那这个问题自己便不再费心思去想了,这边先应付着便是,毕竟假若真如同自己猜测一般是来挖墙脚的,那也要自己首肯不是?与鸾羽几次接触下来,何生觉得此女不是那种强行掳人之人。但自己猜测有所偏差,此女真要强行掳人的话…想想还真是有点刺激,嘿嘿嘿…  所以现在最为紧要之事…那当然是先治好自己的脚伤。  半个时辰后,苍月仙门觅涟峰,何生被道道浓郁的药香引着,一瘸一拐走上峰顶。  “……厉害。”望着满满一大片,甚至从峰顶一直沿下去的药园,何生也是被震撼地不轻,“这得……多少灵石啊。”  “何师侄迈步还请当心,莫要踩伤了药草。”哪料得此时何生耳中忽然传来一道柔声细语。  何生自然知晓这是传音之术,而且在觅涟峰上,能称呼自己为师侄之人,那自然是…“弟子见过七师叔。”何生当下便是冲着这漫天的药园抱拳,自己虽然没见到七师叔人,但这并不重要,七师叔看见自己就行了。  “呵呵,你还没看见我,哪里来的‘见过七师叔’?”声音轻笑道,“沿着小路进来吧。”  “嘿嘿嘿,弟子愚钝,这不是来请教师叔了嘛。”何生憨笑道,随即沿着药园中的小道,一路走了过去,来到一虽为朴素,但做工不失精细的木屋之前。  虽然自己并没有见过七师叔,但“峰规”之上写得清楚明白,七长老柳凝月,只要在不伤到其药草的前提之下,随便坑。重要的事,不要踩到觅涟峰上的药草,不要踩到,千万不要!  可见自己师父真是一个有经历的人。  “进来吧。”何生胡思乱想之际,屋内女子声音传出。  何生闻言推门而入,下一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不假,只见一白衣女子半坐于矮案之后,样貌说不上多么美若天仙,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温婉之意。  房中香炉之内燃着不知名的药草,缓缓飘起的清香白烟映在女子身前茶碗之内。  “坐吧。”白衣女子伸手一指矮案对面。  何生点头,盘膝坐下,顺带深吸一口气,挺提神。  “这还是何师侄第一次来觅涟峰,应当是什么要紧事吧?”白衣女子开口问道。  “确实有要紧事,”何生说道,随后将锦盒自须弥芥子袋当中取出,“听我师父讲,这药膏是从七师叔这里拿的?”  “不错,”女子颔首,“此药需每日在伤口之上涂抹一次,运行法力将之吸收,如此一月左右,伤势便可痊愈。”  “问题就在这里啊,”何生脸色一苦,“七师叔,为何别人家的弟子受伤都是顷刻间便治好,我受了伤却要一个月才行?”  “我道是何事,”女子莞尔,“这么说何师侄是想要将这疗伤的时日,减少一些?”  “对对对,”何生连连点头,“最好是立竿见影那种。”  “这也好办,”女子说道,“何师侄身为真传弟子,只需要一万灵石便可。”  “……弟子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告辞了七师叔。”  白衣女子“看”着何生一瘸一拐地走下觅涟峰,不禁喃喃自语,“三师兄为何要如此拖慢何师侄疗伤时日,何师侄可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真传地位较为危险的弟子了…”  二个月后,苍月仙门弟子之中渐渐传出了一个消息,且此消息竟有愈演愈烈之势,逐渐完全成为了内外门弟子修炼之余的精神食粮。  此次弟子晋升一事,好像有人要挑战真传。  要知道虽然弟子晋升挑战一事是从很久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传统,为的便是促进弟子修炼的积极性。你如今虽身为外门弟子,但并不是一辈子只能是外门弟子,只要肯苦修,且成果显著,那么大可以在这段时日中随意挑战内门弟子,而内门弟子也是一样。  话虽如此,但仍旧鲜有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一事,更别说内门弟子挑战真传了,要说前者是汉子聊八卦,有也有,但并不普遍,那后者简直是汉子生娃娃,连见都没见过。  毕竟真传弟子修习的可都是宗门顶尖功法,且还有各自师父,也就是长老亲自传授,想要在这种情况之下挑战成功,那几率连大海捞针都比之不过。  而内门弟子修习之功法便算不上如何顶尖了,所以偶有外门弟子历练之时幸得奇遇,并融会贯通之后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胜之,只不过也着实是少数罢了。  所以,有人要挑战真传一事一经传出,便迅速火了起来,且连想都不用想,对于宗内数名真传有所耳闻之人,听到此事之后的第一反应,好巧不巧地皆是纷纷猜测那被挑战之人绝对是何生,谁让后者一年半之前入门之时出了那么个名呢。  只是不知道是谁要提出挑战,毕竟如今内门弟子当中符合挑战何生要求之人还是一些的,且在内门弟子当中也属于名人。  而如今弟子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人物,正在陀枯峰洞中修炼。  正所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何生虽然并没有如此鲜明的意念,但也懂得面子二字。自己师父平日里不要脸不要皮的,但自己可不能如此。  不过更深的原因何生虽然平日里不说,并不代表其心中没有疙瘩,那便是当年二长老元江将自己甩给师父一样,作怪的自尊心驱使着何生修炼,他可不想到头来再被元江说上一句“你看我当年没甩错吧。”  当然这并不是说自己要做给谁看,只是让心中舒服一些罢了,最多也只是想着以后与他人喝酒扯皮之时吹上一句“老子也是金子,只不过当年被看走眼了。”  脚伤在一月之前已然痊愈,只不过由于前面一月一直有伤在身的缘故,或多或少都对修为有些影响,别的不说,就单单贯穿伤影响体内法力周天循环这一点,便使得何生在前一月当中的修为一层都没有突破。  如今练气六层的修为也是在后一月当中突破上来的,但还别说,这所谓的灵气灵根还真有过人之处,那便是通常修士在提升境界,比如何生这练气五层至练气六层之时,资质好的会卡上一时半会,稍差的会卡上几日工夫,再差的可能一辈子也突破不了。  但何生却并没有丝毫卡壳,很是平静顺畅地达到了练气六层。  “何生,出来。”此时师父的声音传了进来。  何生闻言,将功法一收,走出洞外,坐到那歪脖树下师父对面,只不过下意识地与那棋盘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没办法,心有余悸啊,前一月师父借着“脚不好也没法修炼”的借口硬拉着自己每次下上几盘,那感觉实在是人间炼狱。  老者看了何生一眼,“何生,有些事情,也到了要跟你讲一讲的时候了。”  何生一愣,难道师父还有什么隐藏多年的财宝要交给自己保管?  “还有三日便是弟子晋升一事了,这弟子晋升便是……”老者给何生解释了一遍,“……据老夫了解,此次恐怕有少说两三名弟子指名要挑战你,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开什么玩笑?!”何生惊了一跳,自己对这什么弟子晋升简直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这就差三天了才告诉我??”
  “开什么玩笑?!”何生惊了一跳,自己对这什么弟子晋升简直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这就差三天了才告诉我??”  “此言差矣,”老者倒是没有像何生这般反应激烈,“这正是对你最好的考验,要知道近百年来还没有哪个内门弟子会向真传弟子挑战,你应该庆幸多了这么一次检验自己的机会。”  “然后我就成百年头一遭了是吧,没听说过谁会因为这个庆幸的,”何生无奈,“之前那什么一个月痊愈的药膏,师父你是故意的吧?”何生确实纳闷,按照自己在宗内弟子中的地位,对宗门来讲如同毛毛雨的区区一万灵石还不能帮自己抹去?此刻看来绝对是师父搞的鬼。  岂料老者就这么认了下来,“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样?”  “我……”这一下何生还真是无言以对,不过转而一想,又冷静了下来,“师父,这陀枯峰上就咱们师徒二人,也算是自己人了,你跟我说句实话,是谁偷偷塞给你灵石了?”  “你小子还真机灵,你想想看宗内弟子谁最有……没有的事!为师怎么能做出如此为了灵石而坑害自己徒弟的蠢事!”老者先是一笑,随即脸色陡然一正,正气凛然道。  “哎,行了,我也不会找你要我那一份,别慌,”何生叹着气安慰道,“如今事已至此,就跟我说说那几个都是什么来头吧?有没有修为比我高的?”  “这个…”老者想了想,“好像每一个修为都比你高。”  “……”  “不要这么快便气馁啊,”老者给何生打着气,“修为再比你高,也都没超过练气九层,况且你身为真传弟子,怎么着也不会输得太难看,咳咳…老夫是说,内门弟子想赢真传弟子是没那么轻松的,不要只看修为。”  “老头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何生冷笑,“那就从头说,不可能一群打我一个吧?”  “那倒确实不可能,”老者笑道,“宗内安排第一个挑战你的弟子,是你的同乡,也是与你一同入宗之人,齐裕,你应当不陌生吧?”  何生点了点头,其在听到有弟子欲挑战自己之时,第一个便是想到了齐裕,毕竟自己这齐贤侄虽然面上乖巧,但实属狼子野心之辈,“齐裕修为如何了?”  “即将突破练气八层,”老者轻松地说道,“也是这几人中单看修为最低的一个。”  “…师父,我怎么觉得你这次收灵石的决定,会将咱们师徒二人从此分离开来。”  “说什么话呢!”老者双眼一瞪,“即便是你输了,那只是他们几个晋升为真传弟子而已,而你仍旧是真传弟子。”  何生恍然大悟,“原来死老头你是打得这个算盘啊。”  三日之后,弟子晋升仪式照常开启。  不过与往年不同的是,此次竟有内门弟子“胆敢”向真传弟子挑战,且还不止一个。几名长老商议后决定,特设主峰苍月峰上斗法台为此次内门弟子向真传弟子挑战之场所,且特意将外门弟子向内门弟子挑战一事与前者错开,如此一来便是免了其余弟子选择上的纠结。  此时,苍月峰上人满为患,绝大多数是内外两门弟子,至于真传弟子,除了站在五长老石居风身后的王功之外再无旁人。  因为不止何生,就连王功也是被一名内门弟子指名挑战,所以其师父也是亲临斗法台,当然,石居风身旁也坐着此次仪式主角何生的师父,三长老向富贵。  除此之外,元江也在此,且正在斗法台上朗声讲着什么,就在此种情形之下,何生悄悄绕过人群,偷偷摸了进来,站在自己师父身后。  “何生,你怎么才来啊。”王功低声道,言语之间丝毫看不出为之后比试而紧张,反倒有几分兴奋之意。  “你愿意听二长老讲话,我可不愿意听。”何生望着依旧在上面讲着冗长演说的二长老。  “说得对啊,讲的我都快睡着了。”王功似是被点拨开悟,“下一次我跟你一起迟来。”  “你哪还有下次,就只有我有下次。”何生道。  “对啊…不过我可以来看你的下次。”王功笑道。  “下什么次,安静。”岂料石居风低声严肃道,这种场合之中其对王功不守规矩的行为很是严格。  半柱香之后,伴随着何生后悔自己为何不再晚来一些,二长老元江终是结束了讲话,但并没有走下台来,而是继续说道,“这第一场,便由五长老亲传弟子王功,对内门弟子韩应。”  按理来讲,应当是排在前面的三长老弟子何生先上场,不过元江着实担心此子一上来便是败北,从而丢了真传弟子的脸面,所以才让把握更大一些的王功先上。  “师父,我去了。”王功说道,同时还暗自向何生眨了下眼。  “去吧,”石居风点头,“切莫大意。”  片刻之后,王功与另一名身着内门弟子道袍的男子从两侧走上台来,而周遭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汇聚到二者身上。  “弟子晋升挑战分为三项,分别为灵根资质,法力,以及实力的比试,”元江开口说着百年未改的规矩,“不过此次晋升仪式经掌门师兄决定,有一些小小改动,三项之中只要内门弟子赢下一项,便视为挑战成功,即可成为真传弟子,如若内门弟子赢下两项,那么不仅其可以成为真传弟子,且原本真传弟子必须将为内门弟子。”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些弟子当场便不满了起来,修改规矩这种大事竟然没有提前说明,害得自己由于纠结从而放过了此次机会。  同时,另一种议论之声也是渐渐传开了,传闻真传弟子何生只有练气五层左右的修为,这样一来,在法力比试之中可谓是白送对手一局,那么估计此次向何生挑战之人,必定能成为真传?  此种言论越传越快,甚至在峰顶化为轰隆隆的噪声,且人群无不侧目看向何生。  “还招手呢,哎。”石居风看着身旁竟然还向众弟子招手示意的三长老师徒二人,顿时摇头苦笑,不过其不知道的是何生正在心中嘀咕这规矩是不是在故意整自己。  “话不多说,王功,站到中间。”元江也是不漏痕迹地看了何生一眼,随后吩咐道。  “哦。”王功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斗法台中间,且另一边韩应也是向后退了几步。  片刻之后,当年入门情形再现,只见斗法台中央上空空气逐渐形成一道扭曲光影,并不停徐徐旋转,随后光幕洒下,正好在王功脚下投射出一道光阵。  “地灵根,外加赤子之心。”元江笑道,也不知其是怎么看出来的,“换韩应站上来。”  二者闻言对换位置,“二品己土灵根,不错,”元江点了点头,“不过资质这一关还是王功优秀一些。”说罢便是挥手将一切光影一扫而空。  所有人都没什么意外,毕竟只要是真传弟子,资质方面肯定要强过内门弟子,所以这一局在内门众弟子看来,完全是给真传弟子送去一胜。  所以韩应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走到另一侧。  “下一项便是法力比试,”元江说着便是从须弥芥子袋中取出一巴掌大小的光球,光球通体透亮,也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而成。  “规矩先前已经说了,此刻老夫再重复一遍,”元江拖着光球开口说道,“此物名为纳气珠,只要将手放在上面,并不加以阻拦,那么此珠便会一直吸收此人的法力,一息大约能够吸收练气一层修为全身法力,你们每人可以叫三次,但一旦超过二十息,便不能再改,明白了么?”  “收我二十息的!”岂料话音刚落,王功便是一嗓子喊了出来。
  “收我二十息的!”王功喊道。  按照元江先前所讲,这二十息便是要抽走大约二十名寻常练气一层修士体内的全部发力。如今王功修为虽已然在练气九层,不过这二十息照常人来看,还真是有些冒险了。  果不其然,另一边韩应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之前听说过王功师兄此人比较愣,没想到其竟然胆子这么大。  不过如此也好,韩应之所以没有选择挑战何生,那是因为其本身也是一自命不凡之人,并不想捡这个“便宜”,而真传弟子当中,自己修为与王功相仿,且自己入门只比后者早了一年而已,所以无论从哪里看,二者相较也比较公平。  没错,韩应要的便是公平,如若不公,这真传即便是拿到手里,先不说他人嘴上如何讨论,首先自己心里这关便是过不去的。  不过在王功这毫无意识的一激之下,韩应竟也头脑一热,“弟子也选择二十息。”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虽然对二人法力多少并不了解,但却会往自己身上套,这二十息如若放到自己身上,那还不得抽成人干?  “好,”此时元江开口,“你二人皆已超过二十息,便不得更改,二十息过后,体内还留有法力之人获胜,如若你二人都留有法力或法力皆是不济,那么便算作平手。”  说罢,元江将纳气珠托起,放在二人中间,随后轻轻将手掌撤去,只见通透圆珠徐徐漂浮在空中,“将手一同放上去吧。”  “是。”二人应道,随后一同将手放在圆珠两侧。  元江见此,伸手捏出一道法诀,随后打入圆珠之中,同时开口,“开始。”  二人脸色瞬间一变,一息收一名寻常练气一层修士的全身法力,听起来确实挺吓人,但实际真上手以后却发现…更吓人。  韩应完全没有经历过如此怪异之事,方才只见纳气珠一亮,随后吸力便是陡然自手掌之上涌来,且并不是原先想象的那种一息收完一顿,然后再收下一息,而是如入海江河一般一泻千里,也如同自己从悬崖上纵身跳下,虽然知道二十息后要么结束,要么元江长老见势不妙会出手相助,但仍旧阻止不了自己心中那种疯狂下坠的紧张感。  韩应抬头看了一眼王功,见后者脸色竟然出了稍稍有些惊讶之外并无其他异色,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自己也喊二十息为的便是一个平手,如若真能如愿,那么第三场实力斗法自己便有信心拿下。  如此一来三场二人各胜一场,剩下一场为平局,如此说出去韩应脸上也很是有光,毕竟说是三场,但最后一场才是最能展现修士在世上立足的根本条件。  不过,韩应的思考也只能就此打住,此刻飞泄的法力已然即将见底,而自己竟然因为想太多而忘了时间,也就是说,此时此刻还剩下几息结束,自己全然不知!  事已至此,只能一边但愿老天保佑,一边咬牙坚持,而就在韩应即将崩溃的同时,那吸力陡然一收,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而此时的纳气珠除了变得有些朦胧之外,也无任何其他变化。  “呼…”韩应大松一口气,双手扶住双膝大口喘息起来。  “师弟,你不要紧吧?”王功见此上前一步扶住前者,“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怎么身子如此容易被掏空?”  前一句听在元江耳中,还在心中赞许王功并不因为二者比试关系而忘了同门情谊,但紧接着后一句入耳,元江则恨不得一巴掌将王功给拍出去。  韩应此时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完全没有到王功形容的那种地步,但自己又不好出言辩解什么,像是自己真被掏空一样,这心情一上一下之际,脸色顿时又苍白几分。  “哎呦,”王功一惊,“这可不行啊,等今日过后师弟你去向离峰找我,我给你介绍几样补身子的食材,放心,都是何生平日里吃的。”  “噗!”台下何生当时就喷了出来,王功你竟然在几乎全宗弟子面前污蔑我!  不过已经晚了,此时众弟子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完全整齐划一地透漏出了一个字,虚。  元江没心思再让王功继续“胡闹”下去,“第二场结束,双方平手,你二人可要休息?”  虽然看上去很明显是王功获胜,但碍于规则,只能算是平手,不过也并不是意味着王功留在体内的部分法力完全无用,因为第二场结束之后,元江则会让二人选择是否休息。  只要有一人说否,那么二人必须马上进行斗法,所以此刻王功要是说不用休息的话,那面对一个法力几乎被掏空的韩应,还不是…  “好汉不趁人之危,”王功大手一挥,“先让韩师弟补补身子。”  虽然台上王功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台下其师父石居风却笑着点头,看样子对王功的选择也是颇为赞赏,而且众弟子此时看向王功的眼神之中,除了绝大部分被逗笑之外,还有一丝钦佩,对真传弟子,对有实力却不压人者的钦佩。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是如此,比如…  “哎,这王功确实傻,”石居风身旁老者开口说道,“何生,你可记住了,要是你碰上这种情况,直接给为师开打,什么压不压人的……不对,我们必须要大力提倡这种做法,必须要普及到内门弟子那里去。”显然老者忽然想起来以何生的修为,这第二场法力不济之人大有可能是其自己。  台上,韩应对众人的反应有些不舒服,其此次挑战王功便是为了公平二字,不过非但没有人因此对自己赞许,反而王功只是做了一点相同的事情,这待遇与自己便有着天地般的不同。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得韩应恨不得不要王功这份“施舍”,就此开始斗法,但一想到实际情况,仍旧不得不老老实实盘膝坐好,自己此次搏的可是真传弟子席位,不可冲动行事。  另一边,元江也是对王功点了点头,随后分别抛给二人两枚丹药,“将之服下,尽快回复法力。”  韩应二话不说,直接将二枚丹药抛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做纯纯灵气,顷刻间汇入四肢百脉当中,而韩应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这灵气归拢,并转化为法力而已。  片刻之后,韩应法力恢复充盈,当下便是睁开双眼欲站起身来,岂料眼睛刚刚睁开却看到一硕大的脸盘正打量着自己,惊得韩应差点灵剑出鞘。  “韩师弟,我还以为你被掏空地累了睡着了,花这么久。”王功见韩应睁眼,顿时笑道。  “斗法开始!”元江也不听王功扯皮,直接宣布开始。  韩应有些感激地看了二长老一眼,如若再继续下去的话,这斗法还未开始自己可能心态就先爆炸了。  而此时斗法开始,韩应便在心中暗自分析着局势。从第二场看来,王功法力雄厚程度着实在自己之上,所以与之硬拼并不是明智之举,且看王功此人便是爱好硬拼之人,而自己的特点正巧能够予以克制……  “想什么呢?再走神我可劈下来了?”岂料王功不知何时出现在韩应面前,手持灵剑等后者回过神来。  韩应大惊之色,连连后退数步,冷汗一下子便冒了出来。  “下次可别这么不小心了。”王功还有空指点韩应一二,不过随即脸上疑惑渐起,只见原本一脸冷汗的韩应此时竟然逐渐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身影如同一缕青烟般消散。
  台下,石居风摇头苦笑,王功方才多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抓住,还偏偏要提醒对方,使得原本轻松取胜的局面变得稍稍麻烦了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若方才不那么做,那么王功就不是王功了,所以石居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石居风没放在心上,却有人如此,比如其身旁一坐一站的一老一小,竟齐齐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何生,到你之时可千万不要犯这种错误。”老者悉心教导。  “这是当然的了。”何生说道。  石居风见怪不怪,也没有什么鄙视之意,毕竟这第三场斗法并不是那么简单,不仅包括了之前的资质法力修为,也不止加入了功法等因素,而且还包括了心志,算计等等完全无法具象化的因素。  换句话说,如若方才王功那一剑劈下来了,确实会有部分人说后者偷袭,但看在这些长老眼中,却是韩应走神的下场,毕竟宗门培养的可不是只会规规矩矩掐几个法诀比比看谁更厉害的“木头”,而是在将来能够独当一面的修士。  所以,在这个斗法台之上,只要双方没有恶劣到为天下人所不齿的举动,比如事先准备好一张长老级别的符篆,除此之外,任何求胜手段皆在允许范围之内,不过想来练气期弟子也没那么多灵石身家来准备这如此一张符篆。  韩应不太可能,而王功虽然身为真传,但却更不可能,抛开其本身性格原因之外,其对符篆的理解还仅仅停留在被何生教会的“金抹布”上。  那么刨除这些手段之外,石居风也并不认为王功会轻松获胜,韩应本身为练气九层修士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更主要的则是石居风看来,这韩应已然充分利用了自己灵根的特质。  台上,王功望着韩应消失之后空无一人的斗法台,显然其没把自己算进去,等了好久,都不见韩应现身,于是便转身向元江说道,“二师伯,韩师弟既然已经认输逃走了,那就宣布弟子取胜吧。”  “……”元江此时真想呵斥一句有没有脑子,但碍于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如此不雅地训斥自己师弟真传,最后只能弄得两方面都不好看,所以只得作罢。  “噗!”而在王功话音刚落之际,一直藏身于地下的韩应直接被王功说得喷了,忍无可忍直接破土而出,一剑直取王功后心!  王功反应极快,就地猛然将身子一侧,只见灵剑擦着其道袍便划了过去,而韩应见自己一击不中,也不纠缠,身形直接自另一边重新隐到斗法台之下。  “哎呦,没认输啊。”王功心也大,方才被对方差点偷袭得手此刻竟像是没事一般,“原来你藏在下面!”  此时王功向发现什么新奇玩意一般,闪身出现在韩应方才隐去身形之处,抬脚跺了跺青石板,“没毛病啊,怎么下去的?”  此时台下,元江已然悄悄走到了石居风身旁,自己站在斗法台之上,仿佛被王功连累着一起丢人了,“师弟啊,你平时里也应当教一教王功最基本的常识…”  “呵呵,”石居风笑了笑,“这己土术让他自己去体会,不是更好么?”  石居风说的不错,韩应此时所用的,便是与其灵根极度契合的己土术,说的通俗一点,便是如同何生那灵气灵根一样,己土术便是让修士能够融入脚下土地。  且凭借自己的己土灵根,韩应完全能够做到在地下来去自如,且若非神念超出自己太多之人,其余人完全掌握不到自己确切的位置。  比如现在的王功,因为并没有对上丹田有何特殊照顾,所以神念与同为练气九层韩应并无太大差距,也感应不到后者具体位置。  而且王功竟然还没有想到用神念来感应一下,如此一来其连韩应大体的位置都是不知道。  所以此时在台下众弟子眼中,则是一副真传弟子被内门弟子耍得团团转的场面。  “脚下啊。”何生看着斗法台,摇头说了三个字。  下一刻,身处王功脚下土地之中的韩应手掌之上金光一闪,猛然向上一拍,下一刻一枚符篆便是没拍到王功脚底。  “哎呀!”这一拍着实将王功吓了一跳,而下一刻脚底熊熊燃起的火焰更是让的王功莫名其妙之余连连将鞋子甩到一旁,还不停用手搓着滚烫的脚底板,那单腿蹦来蹦去的样子顿时引得台下弟子一片哄笑,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韩应在哪。  地下,重新隐去身形的韩应脸上笑容渐显,看来自己此次是挑对了对手,王功的弱点便是自己这种变化无常的功法灵术,完全能够在不与王功对拼的情况之下将之活活磨死。  比如此时,王功那只脚便疼得有些不敢落地,而其本身也没那空闲坐下来疗伤,谁知道会不会方一坐下便被那地下之人用灵剑来一个“透菊凉”?  所以只能暂时单腿蹦跳着,用灵气逐渐减弱一些疼痛感。  不过韩应显然并没有给王功这个喘息的机会,正相反,只见其身影如雨后春笋一般顷刻间在斗法台之上各处出现,又隐去,完全是一击之后不管中还是不中。  而如雨点一般的攻势从四面八方而来,也让得王功慌忙抵挡,如同自己被对方好些人围攻一般,而且总有一些漏网之击得手。  片刻之后,王功便是被折腾得大汗淋漓,眼看累得都有些直不起腰来,而地下韩应则仍旧如鱼得水一般。  “还不担心?”台下元江看着石居风那并不如何紧张的脸色,不禁疑惑道。  石居风闻言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等王功熟悉了,自然便是取胜之时,倒是二师兄不回去斗法台么?师弟这弟子下手可是没轻没重,万一那韩应落个什么不测的话……”  台上,王功虽然疲累,但却开起了玩笑,或者说常人看来其是在开玩笑但其自己觉得自己在认真说话,“韩师弟,我给你起了个别名,想不想知道是啥?”  韩应没有搭理王功,而是继续倾泻着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笑话,一说话一来暴露自己位置,二来攻势势必中断,在这种坚持一下变能马上取胜的局面之下,韩应连欢呼都要先忍一忍,更何况回答王功那没头没脑的问话。  韩应不说话,王功倒也没有介意,只见其一边疲惫躲闪一边还有空开口,“我给你起的别名叫隐君子,你听怎么样?”  台下一直没变过脸色的石居风此时居然变了脸色,这逆徒,看样子是时候好好教教其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  而韩应闻言则是恼火至极,明明自己即将取胜,这真传不但不紧张反而还要辱骂自己,看来自己也不必留守了。  不过就当韩应刚刚从地下现身之际,忽然一抹剑光瞬间而至!  只见瞬间之前王功取出灵剑,没见其有何多余动作,只是原地将剑横向一挥,一片水平剑光便是陡然自王功为中心扩散开来。  轰!!  只见整座斗法台竟然在顷刻间被掀翻了去,化为漫天碎石纷纷砸在众弟子身前,惊得众人惊呼着向后退去。  而等到烟尘散去,露出了被二长老元江挡在身后,脸色苍白无血的韩应。  “对付隐君子,那就让他无处藏身呗。”王功收起灵剑,笑道。
  韩应直到走下斗法台,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当中。  其完完全全想不到本来即将到手的胜利为何会在一瞬间忽然逆转过来,而且是逆转地如此彻底,连一丝一毫反应的工夫都没有。  他想不通,自己明明完全压制住了王功,而王功也明明已经疲态显露,为什么…  同样不明白为何的一众弟子,此时都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有些笑容中带着一丝憨厚的少年,谁都没有想到他翻盘翻地如此迅猛,他的剑光如此犀利,一时间斗法台下鸦雀无声。  正因为谁都没有开口,所以某一处某两人正低声说话的声音便隐隐传来。  “五师叔,王功这向离剑也太帅气了吧,您抽空教教我呗?”一位少年说道。  “逆徒,为师传授你的侠影诀还不够帅气么!”一旁少年的师父立马不愿意了,瞪眼说道。  “呵呵呵…”而五长老石居风则是笑而不语,任凭师徒俩斗嘴。  何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功用出向离剑法,那犀利程度,那剑光,那圈,那派头,啧啧啧…真不是自己这要先挨半天打才能爆一次的侠影诀能比的。  不过何生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指望能真学到向离剑,而且既然说道侠影诀了,何生也是有话要讲,“师父,这侠影诀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事先要挨打这事…徒弟我有些受不大了啊,所以说能不能……”说到后面,何生渐渐凑到了老者耳旁。  “…为师道是何事,好,等今日回去之后便满足你。”老者豪气一笑,丝毫没有在意周遭射来的怪异眼神,好似都在疑惑这陀枯峰师徒平日里都在山上干些什么。  此时台上二长老元江已经宣布了王功取胜,那也比安意味着今日这一场欲要晋升真传弟子的挑战失败。  且元江站在台上看着王功兴冲冲向自己师父那旁走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这小家伙已经有那么一丝石师弟当年的影子了。  “师父,怎么样!”王功小跑到师父面前,兴奋地问道。  “恩,还凑合。”石居风平淡道,不过却被旁边二人捕捉到了眼角的笑意。  但这笑意王功自然寻不到,顿时脸色一苦,“这还叫凑合啊,师父你没看见方才我把那韩师弟打得都回不过神来了么。”  石居风闻言,脸色便是一肃,“王功,你以后定要切记,与同门弟子交手切磋,不必下如此重手,要不是今日你二师伯在台上,你定要伤及韩应的性命。”  “哦,弟子知道了,”王功回道,“不过同门弟子只见切磋不是都会有长老在场的么?”  “……你只要记住为师的话便可。”石居风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还有,等到你什么时候将为师打得回不过神来之时,才算得上很好。”  “啊?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做不到了。”王功一惊,石居风高高在上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其脑海之中,现在就跟其说有朝一日你能击败你师父的话,王功肯定不信。  这一边王功还沉浸在要击败师父的巨大难题之中,那一边何生师徒二人已然结束了窃窃私语。  “何师侄明日便要上台,我也就不拖着你二人了,”石居风说道,“何师侄,明日你应该不会让你师父与我失望吧?”  “五师叔说的哪里话,”何生笑道,“至少这第一场应当毫无悬念的。”  “那便好,”石居风点了点头,“那我先带王功会向离峰了。”  待石居风师徒二人离去,老者斜眼看了一眼何生,“还毫无悬念?老夫怎么觉得悬念大大的。”  “所以说还不赶紧回去将齐裕这些年来修习的功法灵术全都给我拿过来看一看!”何生激动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胜!不是…百战百胜!”  第二日,苍月峰斗法台依旧人声鼎沸,且看样子比前一日来的人还多一些一般,原本在别峰观看外门挑战内门一事的弟子,今日也大批量向苍月峰转移了过来。  为的不是别的,正是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历史,在自己有生之年看一看内门弟子成功晋升真传弟子的壮举,且还有可能将原本的真传弟子拉下马来,光想想就兴奋。  正所谓谣言的力量是很大的,真传弟子何生如今修为在练气六层一事,此时此刻只要来到苍月峰之上的弟子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而且许多修为在练气七层的内门弟子后悔万分,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咬牙报名,说不定今日这真传弟子也有自己的一份。  而顺带着,今日向何生挑战的内门弟子齐裕也被人谈论起来,毕竟齐裕此人很有可能成为近百年来第一个靠着挑战晋升的弟子。  虽然说很久之前也有过先例,但经苍月门人相传下来,已然连当初弟子的名字都是说不清楚,所以齐裕今日誓要将自己的名字重新刻在人们的脑海中。  此时的齐裕是兴奋的,是享受的,他相当喜欢这种被万人瞩目的感觉,这就像入宗前自己身为明崇国世子一般,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不过这种感觉在入宗之后荡然无存,归究其原因的话,那何生绝对逃不了干系,虽说后者如今在宗内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正是因为这样,自己被这样一个人压得抬不起头来,才使得齐裕很是憋屈,毕竟何生压自己的并不是实力,而是身份,是入宗前自己享受的东西!  所以,齐裕已然下定决心,今日自己不但要晋升成功,还要将何生踹下去,踹到内门弟子里面去!  之前何生利用真传身份“教育”过自己什么,自己日后定然会悉数奉还回去!  “齐师弟,齐师弟?齐贤侄?”岂料梦魇一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齐裕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到何生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正拍着自己肩膀,“想什么呢,该你了。”  齐裕一愣,只见斗法台中央,检测灵根的阵法已然映在那里,且边上二长老元江看向自己的脸色可不是怎么太好。  齐裕当下心中便是一慌,自己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长老啊,便连忙小跑到阵法之后。  片刻之后,“行了,出去吧,二品丙火灵根,何生胜。”元江挥手收起光阵,随后将纳气珠取出,“第二局,规矩老夫再重复一遍,此纳气珠一息能够吸收练气一层修士全部法力,你二人喊道二十息以上便不能再更改,说吧,几息?”  齐裕距离二长老最近,不过听得此话之后,出于本能地向一旁何生看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何生先喊。  何生见此一笑,也不推辞,“十五息。”  哗。台下一片哗然,不过相较于昨日对王功的吃惊不同,此次哗然皆是在对何生指指点点,同为真传弟子,差距也真够大的,看来这一局齐裕赢定了。  齐裕也是这么想的,在何生喊出十五息之后,齐裕心中便有谱了,并没有想象中何生出人意料地报出二十余息的情形,所以齐裕很是轻松,“十六息。”  “十七息。”没想到何生紧接着便是往上喊去。  齐裕一愣,难道十五息并不是何生的极限?虽然疑惑,但该喊还是要喊,“十八息。”  “十九息。”何生仍旧神色轻松。  齐裕闻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何生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是如同想象一般,其确实够二十余息的法力,让自己喊出二十息不能改了之后,再超过自己一息?  想明白事情的齐裕一咬牙,“二十一息!”自己多喊一息看你还能加到二十二不成!  “哎呦,齐师弟可真是拼命,”岂料何生也是笑了,“既然如此师兄我就不陪师弟拼命了,一息。”
  “你你你说一一……一息?!”齐裕顿时傻了眼,这后续发展好像跟自己预判的有那么一点差池?  “你什么你,叫师兄或者叔父,小时候学的礼数都还回去了不成?”何生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齐裕差点背过气去,这事情发展地有些太过突然,只见其转身看向二长老元江,“二长老,这…这还能往回喊?”  此时元江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弟子晋升挑战的规矩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而何生却是第一个往回喊的弟子,且细想来好像没说不允许如此做。  此时台下海量弟子也是一片哗然,不过哗然之后却渐渐有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比如何生修为不济,只能靠取巧,说难听点钻空子,如若没这个空子给他钻,这一局绝对输定了。  “额,呵呵呵呵…”远处石居风笑了起来,“师兄,何生这孩子还真是机灵。”  “小聪明罢了,”老者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样子也显然对何生的应对相当满意,“有老夫当年的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石居风身后王功狂野的笑声惊了一大批人,不过其并不在意,“哈哈哈,一息!一息!哈哈哈哈…”  台上,齐裕觉得自己应当做点什么了。要知道自己是抱着必胜的信心来的,而且方才为了破坏何生的诡计,自己还特意喊了二十一息。  这二十一息自己可是有些赌的意味了,而且很大几率赌输,但自己相当确信如若何生同样是二十一息的话,那便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拼也值了。  不过谁能想到这位真传弟子竟然完全不顾身份地位,还往回喊,而且往回喊这么多,一息?你有脸喊一息么?  “二长老!”想到此处,齐裕向元江拱手道,“弟子以为,应当让何生师兄重新喊来,且不允许向回喊,如此一来才能完全达到宗门区分弟子间法力高低的目的。”  “不错,却是应当重新讨论一下此规矩,”元江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但就在齐裕有些欣喜之时,前者话锋却是一转,“不过此时此刻,老夫个人倒是觉得如此一来不仅能比拼法力,而且还能对你二人临机应变的能力加以分判,所以就这如此继续吧。”  “临机应变?哼,我看你就是不想让何生输!”齐裕心想,但万万不敢说出声来,除非自己想受宗规处罚了。  随后,元江将纳气珠向何生一抛,见此珠悬浮在何生面前,“由于你二人息数不同,所以由真传弟子先行开始,何生。”  何生闻言,轻松将手抬起,不过却是瞬间愣了一下,因为其忽然听到元江的传音之声,“何生,如若你今日侥幸得胜,明日不可再以相同手段渡这第二局,听见没有。”  何生一笑,不露痕迹地点了下头,可见二长老心中所想也不是完全如同其方才所说的那般样子,不能喊一息?那只不过是麻烦一些罢了。  随后,何生将手放在纳气珠之上,一息过后,法力吸取完毕,何生如同完全没事一般看向齐裕那猪肝色的脸,又或者说何生是真的没事,毕竟只收了一息。  齐裕脸色难看归难看,但这法力还是要收的,纵然其有多么多么不情愿,仍旧冷哼一声抬起手来。  齐裕也是想通了,就当做何生喊了二十一息来算,毕竟不管后者喊没喊二十一息,自己都要将这二十二息给闯过去,所以,一定要成!  下一刻,元江一道法诀打入,纳气珠内蒙蒙光影一闪,齐裕顿觉一阵吸力从中传来。  “忍住,撑过去!”虽然吸力有些猛,但齐裕也是经过判断的。  因为昨日王功二人都是吸了二十息,虽然二人皆是成了,但那状态可谓天差地别,所以齐裕看来,二长老规定这二十息,恐怕是练气九层修士的最低标准了,所以自己拼着往上两息,应该没什么问……等等,好像有什么问题算漏了?自己只有练气八层……  随后,齐裕便顺理成章地昏了过去。  这还是二长老元江见状不妙即使收了纳气珠,虽说此时还不到二十息,但如若再收下去的话,齐裕绝对会成人干。  “按照规矩,”元江开口说道,“虽然齐裕息数比何生多…得多,但由于前者失败,所以此局胜者为何生。”  台下众弟子中顿时传来隐隐的嘘声,那意思不言而喻,何生胜之不武。  “哎呦,快别挥手了,老夫这老脸都快被你丢尽了。”台下,老者望着台上开始冲众弟子挥手致意的何生,痛苦地开口。  而石居风却只是看了老者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想方才是谁夸何生有自己当年风范来着?  不过转而石居风又是一笑,今日自己没有拧过徒弟王功,被后者硬拖来看何生的比试,最后竟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但话又说回来,师父怎么可能拧不过徒弟,那自然是对王功过于宠爱,又或者石居风自己也确实想看一看何生表现的原因。  “何生…”此时台上二长老开口。  哪料得何生没等后者说完直接接道,“二师伯,弟子觉得不应该耽误师伯与诸位同门的时间,所以咱们就直接开始第三局如何?”  “想赢你就直说。”元江没好气道,那一边齐裕还昏着呢。  “弟子想来没有规矩说对方如若在上一局昏迷,这下一局不能开始吧?”  最后,元江不得不在一片嘘声之中宣布何生取胜,齐裕挑战真传弟子失败。  大片弟子撇着嘴散去,加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何生这么不要脸的,一息?一息?哎好像自己可以拿来借鉴一下日后按照此种思路做些别的事情?  一炷香工夫之后,齐裕悠悠醒来,却见到何生正蹲在身旁看着自己,“齐师弟,你醒了?没什么是吧?”何生充分发挥着师兄对师弟该有的关心。  然而齐裕在下一刻猛然清醒,翻身站起,“何生师兄…容我修整片刻再战如何?”没办法,不加礼数的话还真怕何生说立马开始这第三局。  不过,齐裕话音刚落,却瞥见周遭台下弟子似是少了一大片,而剩下的也都是好奇地向台上看来,且二长老,三长老与五长老也不见踪影,反倒是…王功怎么上来了?!  王功见齐裕惊骇地看过来,便开口,“齐师弟,你可终于醒了,何生非说要等你醒了再走。”  闻言,饶是齐裕脑袋仍旧有些昏沉,但也大概有了一些预感,“结…结束了?”  何生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遗憾,但作为师兄我还是有责任告诉你,比试结束了,齐师弟你没能胜我。”  “什么就没能胜你?!”齐裕闻言差点背过气,“我这边还什么都不知道,你那边就结束了?”  “不只是我这边,”何生惋惜地摊了摊手,“二师伯那边,我师父那边,五师叔那边,还有离去有一炷香工夫的诸位师弟那边,都结束了。”  “你这是耍赖!”终是没压制住火气的齐裕指着何生大喊道,自己筹划了好几个月,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到最后竟然是如此滑稽的结局?齐裕完全接受不了。  然而面对齐裕的怒火,何生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哎,不论身为师弟或者侄儿,你这么对我说话都很是不妥,但我不得不说,这比试不单单是手上功夫,还有这里,”何生指了指自己脑袋,“所以说齐师弟,我劝你回去之后还是着重修炼修炼上丹田吧,看看能不能对脑子好些,免得总是在这种地方吃亏。”
  齐裕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尤其是在自己认为万事俱备只欠一比的情况下。  二长老元江,又或者说是所有宗门长老定下的这个规矩,齐裕能够理解。想来超过二十息后不准再往上喊,是为了保护弟子,免得二人之间相互拼红了眼,不要命地往上叫喊。  而这第二局与第三局之间的平衡也是弟子要考虑在内的,不过这条规矩更多还是对于真传弟子的限制。因为内门弟子只要在三局之中赢下一局便可晋升,那也就是说第二局法力比拼大可以冲击自己的极限,如若赢下来的,那么第三局不比也可。  但真传弟子除了要在第二局取胜之外,还要想着第三局如何取胜,虽然宗内并无明文或是口头规定说一旦被内门弟子赢下一局的话,此真传弟子会有何惩罚,但终归身为真传弟子,此事要真的发生了,这脸面还往哪里搁。  正相反的,内门弟子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有长老与弟子的既定观念当中,自然是真传弟子比自己这些内门弟子要强,所以自己三局皆输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所以说,齐裕正是因为一定程度上将自己与何生的位置摆反了,此时才会觉得如此憋屈丢人,仿似脑袋千斤重,头都抬不起来。  但事实总是要面对的,不管其有多么糟糕,能重新站起来的都是好汉。所以,齐裕这条好汉硬生生是低着头扛到包括何生王功在内的所有人都走干净了,才在最后几名负责清扫斗法台的持事弟子怪异的目光当中愤恨离去。  陀枯峰,歪脖树下,石案两侧,师徒二人之前的气氛很是不错。  “不错不错,今日没给为师丢脸。”老者缕着胡须笑道,“不过确实有个地方还有待改进。”  “什么地方?”何生问道,此时其心墙也是不错,这第一轮的比试,自己完完全全没什么消耗就赢了下来,说不定明日运气也如此之好?又碰上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  老者先是沉默片刻,似是在考虑措辞,“这个…下一次你所用的取胜手段,还是要注意一下周遭弟子的情绪,毕竟…”  “意思我懂,”何生笑道,“不就是把众位师弟的嘘声改成‘哇’么?这太好办了。”  老者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孺子可…”  “只要您老赐下个几十万灵石,我一人手里塞上那么几十上百枚的,保准到时候台下气氛符合您老要求。”  “逆徒,我看你皮痒痒了。”  “说笑说笑,”何生急忙拦住看上去即将爆体的师父,“再说了,同一种方法连着用两天,怎么想也是愚者所为。”  “这才像话,”老者重新收好方才取出来的藤条,“看你如此懂事,那咱们便聊一聊正事。”  “正事?”何生一愣,师父嘴里还有正事?那真是太侮辱他老人家了。  对徒弟腹诽毫不知情的老者点了点头,“老夫今日跋山涉水,千辛万苦,费…”  “直接说结果就好,”何生直接不留情面地打断,“我知道你没出过宗。”  “咳咳…总之,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老者并不服输。  何生一愣,“什么好东西?”  老者神秘一笑,“自然是明日与你比试之人的详细情况了。”  “哦?说来听听。”此时确实引起了何生的兴趣,毕竟从之前的情况看来,挑战自己的几人当中,只有齐裕修为在练气八层,所以说明日那人修为自然与王功相仿,都在练气九层。  “此人是你七师叔峰上的内门弟子,名为秦飞。”老者说道。  “七师叔?”何生边想边说,“就是……全是药草那座峰?”  “孺子不可教也!”岂料老者双眼一瞪,“那是药草么?那是灵石!所以说你定要用正当手段取…输了也不打紧,主要是争取给秦飞此人留下些好印象,等日后便于结交,最后看看能否让他从觅涟峰上顺点药草给你…”  “等等等等…”何生伸手打断老者话语,如若有可能的话其还想打断些实质性的东西,“感情您老这不是给我说对手的情况,而是来挣灵石来了?”  “看看你说的,像话么!”何生此言一出老者便不爱听了,“胜败只是一时,且乃兵家常事,但这灵石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您老还真是……那事后分我几成?”  ……  翌日,经过昨日啼笑皆非的一幕,今日前来围观的弟子数量不减反增,且不少外门弟子也是纷纷前来观看那位传说中的神人,最不像真传弟子的真传弟子何生。  今日五长老石居风与自己师父皆是没来,就只有何生自己与王功站在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俗话说得好,欲成大事王功少不了。  跟自己那坑徒弟师父相比,王功带来的情况可靠谱得多了。  “何生,我跟你讲,我师父昨日临走前交代我一定要将这些事情同你讲,”王功嘴皮子快速动着,“这个秦飞说是内门弟子,但却深得七长老喜爱,那一手炼丹化药的本事可谓宗内弟子的顶尖水准,所以你要小心其比试之时用一些旁门左道,比如觅心草磨成的粉末可以让人精神恍惚……”  “嗯,嗯。”何生认真听着,虽然这一看就是王功生搬硬套完全将师父的话一字一句背出来的,但也不妨碍何生从中吸取有用的情况,“还有呢?”  “还有他那灵器,便是其碾磨药粉时用的银棍…”  “淫棍?你等会吧,”何生一愣,“你确定五师叔是这样跟你讲的?”  “…不太确定,反正就是一个银色的短棍。”  何生有些头大,“不太确定?那叫药杵!还银棍…我看你才是个淫棍……哎对了,你跟荆瑶怎么样了?”一说到银棍,何生一下子想起来了一些别的事情。  “哎,”王功闻言便是叹了口气,“自打上次一别,已经好些时日没有音信了,不过…”  “何生!”岂料此时台上忽然一道何生传来,“你要等到何时!”只见二长老元江面色难看地在台上向此处看来,这臭小子,自己不开口他是不知道要上来了。  “二师伯息怒,息怒,嘿嘿,”何生赔笑上台,“何生何生,就是要等到何时嘛。”  “少贫嘴,站到光阵之中!”元江严肃道。  何生闻言,便站到已然打在台上的光阵之中,同时看向不远处那面容有些紧张的男子。  男子一身内门弟子打扮,身材有些清瘦,宽大的道袍套在身上显得更加肥大了不少,且男子面色不但紧张,看向何生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狐疑与戒备,这不禁让人猜想是不是何生昨日的“壮举”让得此人心中有些不安,毕竟什么消耗都没有地赢下比试,还是千百年来头一遭。  何生的仙缘灵根自然不必多说,别说在苍月仙门内,就是放眼所有修士,恐怕也挑不出来在这方面能压何生一头之人。  所以秦飞更不用说,一品乙木灵根虽说在内门弟子当中也算得上的出类拔萃,但奈何他的对手更加逆天,且挑战真传弟子的内门弟子当中流传着一句话,“第一局那比拼资质的,就不必想了。”想想也有些道理,不说何生,宗内所有真传弟子的资质,都不是内门弟子可比。  “好了,第二局,”元江将纳气珠取出,“几息?”说罢还死死盯着何生,似是在警告后者不要再重复昨日的举动。  “恐吓我?”何生心想,不过既然决定今日来正规的,那也没在意那么多,“十五息。”  不过这听在秦飞耳中,却是如同昨日一样的开始,只见其犹犹豫豫地说道,“……一息?”
  “……一息?”  秦飞这犹豫不决的声音方一传出,周遭一众原本准备好给何生以嘘声的弟子,那声音皆都如同被卡在嗓子里一般,这…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元江也是眉头大皱,虽然当初设计此局的初衷,有那么一些让双方弟子除了在法力之上,也在权衡利弊之上比拼的意味,但让何生如此一弄,好像这一局单单凭脑子便能通过,即使何生只是一名练气一层的弟子?  所以,元江方才便一直盯着何生,也欲要一直盯到最后,免得此子又闹出什么新鲜事来,不过让元江没想到的是,此子昨日举动对其他弟子的影响如此之大,就如这秦飞一般。  秦飞此子天资在内门弟子当中算得上是相当优秀,在炼丹化药方面的天赋更是惊人,也深得七师妹喜爱,所以顺带着,几位长老对此子皆是较为熟悉,元江也不例外。但可惜的是,秦飞好似唯独在修炼修为一道上没什么大的进展,毕竟在几位长老的固有观念当中,除修为之外的任何事物,除非成就逆天,否则对于真传弟子一事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  这也是为何七长老迟迟没有将秦飞收为真传,还“逼”得后者不得不走挑战何生这条路。  然而何生昨日的举动对于围观弟子来说,也许是闹剧,也许是笑话,也许眼前一亮,又也许是有些佩服,而这些反应在第二日终归会归一,变为饶有兴趣。  但此事放在秦飞身上,可就不是饶有兴趣那般轻松了,毕竟上台比试的可是他自己。而且原本秦飞想来,何生身为真传弟子,灵根一事整个宗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第一局自己并没有希望,第三局斗法,身为真传弟子的何生肯定身具数宝,自己虽为练气九层但不以斗法见长,所以此局胜负难料。  所以自己唯一能稳胜何生的,就是这第二局了,但经昨日那么一闹,原本稳胜的局面又忽然变得不是那么稳,所以秦飞为求妥当,也为了不再如昨日齐裕一般被何生套路进去,便从一息喊起,也是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哈哈哈哈哈!一息!哈哈哈哈哈,何生,他让你弄得不敢喊…”台下数王功笑得最欢,且丝毫不加以掩饰,但下一刻便是感到元江那犀利的目光向自己射来,顿时笑不下去了。  而元江此时也很头疼,其又不能直接同秦飞讲,“没事你放心大胆地往上喊,我已经让何生按规矩来了。”这便等同于直接说自己拿长老身份去压何生了,且最后传到何生师父耳朵里面还不知会变出什么花来。  不过元江这边不太好说,何生却是一乐,随即便帮其说了出来,“银师弟,不是…那个…秦师弟,不必如此谨慎,我不会再如昨日那般了,放开胆子往上喊吧。”  元江松了口气,之前怎么没发现何生此子还有如此贴心的一面,当即便是点了点头。  不过一旁秦飞却狐疑地看着何生,这位真传师兄的狡猾…这位真传师兄的机智已经在宗内弟子间渐渐传开了,所以何生说的话,自己能信么?  元江见此自然有些恼怒,先不讨论太阳是为何打西边出来的,何生竟会如此体贴,就何生表现如此之好的时刻,一向以乖巧印象留在元江脑海中的秦飞却掉链子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秦飞,只能怪昨日那一场,何生胜得太过匪夷所思,且自己与齐裕同是挑战弟子,两人之间必不可少地会有相当频繁的交流,其中一点便是齐裕同自己讲的,何生此人如何如何狡诈。  所以在此时在秦飞脑中,就连如此了解何生的齐裕都是输得如此不明不白,自己还不得小心着点?  “哎,”何生看着踌躇不进的秦飞与脸色像是憋着什么拍不出来一般的元江,索性直接开口,“二十息,这你可以放心了吧。”  “二…二十息?”秦飞揉了揉耳朵,“师兄可是说的二十息?”  “没错,就是二十息,千真万确的二十息。”何生无奈道,这年头怎么说真话也没人相信。  “二十息…不是,二长老,师兄这一喊可算数?”秦飞仍旧不敢相信,何生才什么修为,练气六层就敢喊二十息?怎么琢磨怎么像是有诈。  与秦飞有一样猜测的大有人在,又或者听到何生将二十息喊出口后,相信其会好好比试的人数又大幅度减少了一些,其中便包括了台上的元江。  元江看了何生一眼,丝毫没在此子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这才点了点头,“作数。”  “那我就…二十一…二十息!”秦飞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觉得跟着何生喊保险一些。  “这才对嘛,”何生拍手笑道,“刚才那是什么样子,跟个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  岂料这一巴掌吓了全场人一跳,皆都以为何生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见后者说罢便静静看向二长老,毫无再使阴谋诡计的征兆。  二人皆已上二十息,不能再改,元江将纳气珠自须弥芥子袋中取出,祭起,随后一道法诀打入悬停在二人当中的宝物之上,“准备妥当便可…即刻开始!”原本想说二人准备妥当再行开始,不过忽然想到秦飞那畏首畏尾的样子,当即便改了言语。  元江此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担心之人竟然从方开始的何生变为了此时的秦飞,而其在何生身上的念想,只是颇为好奇此子有何胆喊出二十息而已。  二者闻言,即便有任何犹豫也化作清风散去,当即一人一手一抬一抚,吸力顷刻间到来。  至此,比试开始,秦飞也没了任何多余的念头,何生就算是手段再多,此时也耍不出来,只要自己撑到二十息结束,那么便赢定了。  至于何生,能撑过十五息秦飞便佩服他,毕竟硬实力可不是嘴皮子,管你如何巧舌如簧口吐莲花也不能…  十五息转眼即逝,逐渐冒汗的秦飞不禁向对面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可是有顺序的,先是瞧了瞧何生手掌已然抚在纳气珠的另一侧,再顺着手臂向上看去,然后便惊得差点自断一臂。  只见何生非但一丁点虚汗不冒,且看到秦飞向自己瞅来,还相当亲切地冲后者一笑。  秦飞大惊,下意识便开始思索何生是如何办到的,看样子比自己还轻松?然而这一想,便误了正事。  一般来说,此种法力比试,二人皆可以在吸取法力当中,尽量吸取天地灵气来暂时补充,如此一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多出一息半息,而秦飞这一走神,顿时在将将要二十息的前一瞬间头晕眼花起来,直接坐倒在地。  下一刻,二十息到,元江严肃地瞪了一眼秦飞,将纳气珠一收而起,“何生胜。”  全场鸦雀无声,但却并不是太过于吃惊,而是都在思索何生是如何扛过这二十息且面不红气不喘的?  想着想着,众人有意无意渐渐向何生身上看去,莫非其身上有何自行恢复法力的宝物不成?  何生对众人这种仿佛看到绝世尤物的目光相当不习惯。而话说回来,宝物却是在自己身上,不过并不是什么物什,正是何生自己而已。  灵气灵根生来法力浑厚,但以何生练气六层的修为,全身法力撑死也只不过跟秦飞半斤八两,而自己取胜的关键,便是在于对天地灵气的调动之上。  打个比方,假若秦飞二十息中能够吸取半息天地灵气作为补充,那么何生至少也能收三息,听起来三息不起眼,但这可是三名练气一层修士的全部法力。  另一边,元江自然能够看出一点门道,但只是凭借天地灵气的波动而已,其并不知晓何生本身法力也是如此,“你二人可需要修整一番?”  何生闻言一笑,“弟子不…”  “咳!!”岂料元江重重地咳了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小子给我好好来比。
  “弟子不…”  “咳!!”岂料元江重重地咳了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小子给我好好来比。  “弟子不…想即刻开始第三局。”何生相当自然地拐了回来。  元江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活了多久了,一年多前将何生“送”给三长老一事,虽说并不能如此简单地淡忘,但也不会不顾大局,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走眼而故意刁难何生。  不过何生如若一直这么…说好听点叫取巧,说难听叫不要脸下去的话,那么其这真传弟子的地位还如何服众?  历来挑战内门弟子挑战真传弟子,又或是外门弟子挑战内门弟子一事,在弟子中看来是给低一等的弟子以机会,以便发现一些之前看走眼的好苗子,而在自己这些宗门长老看来,更是变向告诉众弟子,他人比你地位高是有道理的,这也能免去某些弟子心中的不平衡,这也是为何将低一等弟子的入门时日放宽几年的原因。  不过大多真传弟子都会让得其他弟子心服口服,不管在修为上或是实力上,所以近百年来也未曾出现过挑战真传弟子一事,正相反的,这种事常常会发生在内外两门弟子之间。  谁成想到偏偏就出了个何生,入门接近两年时日,修为练气六层,这要放到寻常门派或是苍月仙门本门的外门弟子当中,可以说是了不起的天纵之才,如若放到内门弟子当中,也许会名列前茅,但绝对不会是顶尖内门弟子,所以便更不要说真传弟子了。  就是真传弟子当中修为最低的王功,也比何生要高了三层境界,听起来不多,但交起手来的话,半层境界就足以让得胜负立分。  且越是因为如此,元江便越要约束住何生,让其不管如何也要好生比试一番,毕竟要是传出苍月仙门当中有一真传弟子只会用阴谋诡计趁人之危的话,自己这做长老的脸上也好看不了。  所以,此时的元江算是松了口气,何生此子也算是懂得老人家的心思,随后看向秦飞,“秦飞,你可要休整一番?”  这句话问出口多是走个形式,想来秦飞法力枯竭,就算有意立即开始比试,他也做不到啊。  岂料此时情况好了一些的秦飞站起身来,“二长老,弟子不需要修整,还请二长老为弟子与何师兄二人主持这第三局斗法。”  元江差一点没忍住自己这暴脾气一脚给秦飞踹下去,什么跟什么,何生好容易有点真传弟子的作风了,秦飞这竟然开始不走寻常路起来。且台下一种弟子也是惊讶不已,谁都不知这秦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何生也是向元江摊了摊手,那意思该做的我都做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搞的破坏。  “…你想好了?”元江缓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的法力…”  “弟子想好了。”秦飞语气坚定。  “哎,罢了罢了,”元江大摇其头,“你二人既已准备妥当,那这第三场便即刻开始。”  元江话音落下,何生也不忙着出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另一边的秦飞,按道理讲后者即便先前那一小段工夫一直在恢复法力,但别说一成,顶多也到不了半成,难道是其有何不需消耗法力的宝物?又或者是有何快速恢复法力的手段?  何生不得而知,只能先行观察再说,毕竟自己已经决定了要正经比试……不会吧,难道这秦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何生忽然如此想到,这秦飞确实法力枯竭,且没有任何其他手段,为的就是让自己轻松将之击败,好让自己这名声好转不过来?  如若元江得知何生此时想法,绝对会朝着其脑袋猛敲一记,你小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费这么大功夫挑战真传弟子,为的就是不让你的名声好起来?  下一刻,只见秦飞手掌一翻,那柄早已被何生知晓的银棍…药杵落入手中,只见秦飞将七寸药杵一抖,肉眼难辨的绿色粉末顿时从中飘散而出,随后便在秦飞头顶汇聚成一团两个巴掌大小的绿色祥云。  未等围观众人略作猜想,只见祥云徐徐下落,隐没在秦飞头顶之上,刹那间秦飞之前流失的法力竟然飞速上涨,岂止何生能感觉得到,众弟子也是一片哑然,这…这不违规么?  所以,无数目光顺理成章地望向元江,等待着二长老的说法。  不过二长老却没有什么说法,脸上恍然之色一闪,便恢复如常,这是七师妹常用的斗法手段,出现在觅涟峰弟子身上也不足为奇,所以更谈不长违规。  毕竟虽然有借助丹药的嫌疑,但却并不是丹药,将这片粉末交给台下任何一人,也未必能知晓怎么运用,所以说到底,这只是觅涟峰的灵术而已。  “我的天…”何生惊骇不已,“秦师弟,你这头顶绿冠有点太…太直白了吧。”  “直白?”秦飞一时间没有明白何生的意思,其还以为何生如此反应是落入套中的慌张。  “难不成秦师弟你隔壁也住着一名王道友?”何生说着还偏头瞅了一眼台下与众弟子同样惊讶于秦飞手段的王功。  “师兄此言何…”秦飞方一开口,却陡然明白了过来,此时再看自己头顶绿云,却已然变了味道。  “哈哈哈哈哈…”由王功带头,台下弟子哄然大笑起来,看样子全然不知何生口中的王道友说的是自己。  “所以说这功法灵术可不敢乱修,”何生说道,“好了,话不多说,让师兄来给你讲一个隔壁王道友的故事。”  “咳!”岂料猛然一咳声在何生脑海当中响起,何生闻言向旁看去,只见元江此时脸色异常难看,好似后悔将何生定为真传弟子,又好似何生再说下去的话便要将其逐出宗门一般。  何生不知道,但是元江知道,这可是七师妹的灵术,要是今日那个不开眼的弟子将此事传了出去,传到七师妹耳中…那么自己这个当日在台上主持斗法之人,绝对会落得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到时候七师妹再加上六师弟权泽这个掌刑长老的阵仗,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麻烦。  别看自己是二长老就以为不会受到门规处罚,自己上面还有个玄易,玄易那老家伙早就在与自己抢何生之时便看自己不顺眼了。  另一边,秦飞此时相当地进退两难,灵术已然施展开来,祥云隐没,自己头顶此时绿影朦胧,加上何生方才那么一说,越来越像是一顶扣在头上的绿帽子。  所以,继续施展,心里就别提多么别扭了,不过要是将灵术就此中断,那么自己这一手段岂不是白白浪费?  想到此处秦飞心中一惊,莫非何生就是要如此来激自己,想要不动以屈人之兵?果然好计。  只不过如若何生知晓的话,那定然会轻轻一笑,“秦师弟你想多了,我只不过随口一说。”  好在方才二长老出面将四周笑声镇住,否则秦飞此时还真是生不如死,只见此时绿影消逝,秦飞的法力也重新回到五成左右,虽然距离充盈还早,但想来对付何生应当并无大碍。  “去!”下一刻秦飞将心中憋屈,悲愤,化为力量,甩手便将银色药杵祭出,只见银光一闪直取何生面门。  铛!  药杵被何生横在眼前的灵剑挡下,只是秦飞的随手一掷并无任何威胁。不过这一下何生也是看清楚了这银色药杵的一段竟然有着那么两三个有言难辨的细小孔洞。  不过还未等何生细想,下一刻远处秦飞双手法决一掐,只见些许白色粉末顿时从药杵一端飘散出来,直接落到近在咫尺的何生脸上。  何生当即顿感一阵眩晕袭来。
  一阵眩晕之感忽然毫无征兆地袭来,何生顿觉眼前一花。  按理来讲,一般常人如若忽然目不能视物,连带影响必然会是脚下拌蒜站立不稳,更不用说再加上眩晕感了。何生虽然身为修士,但方开始的一瞬间也有脚下不稳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另一边秦飞双指向上一挑,而后一落,只见那银色药杵凭空自行向斜上方倒飞尺许,随后猛然一闪,如同捣蒜一般向何生当头砸下!  铛!  好在何生先前灵剑并未移动半寸,且也不知是秦飞不懂得变通还是只能如此,银色药杵硬生生砸落在灵剑原先之处。  灵剑向何生胸口弯出惊人的弧度,而何生则冲到强烈冲击的影响,连连向后退去,好在没有一屁股摔倒在地。且其也在这瞬间的功夫调动法力在双目之上游走一番,顿时清明重现,不过何生当即便是眉头紧锁。  自己的心在滴血。好家伙,都弯这么大了,后面还能用么?这可是自己仅有的一柄像样子的灵剑,可不是以前那么些石剑可比,这要是弄坏了,自己去哪里再弄一柄新的?  要知道这一柄还是五师叔石居风见自己那石剑太过惨不忍睹,这才好心送给自己一柄,要是搁自己师父身上,绝对会说石剑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剑兄,千万千万顶住啊……  石居风赐下的这柄灵剑虽说并不是什么极品,甚至与秦飞这柄精挑细选的药杵相比也有所不如,但也不会太过低劣,一上来便折断这种事并不会发生,不过再上来一次可就说不太定了……  砰!  灵剑瞬间重新弹直,顺带将药杵顶入茫茫高空之上,那仍旧颤动不已的剑身好似何生的心情,在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好险,好险……  另一边秦飞不明所以,看何生眉头紧锁还以为其是对自己攻势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只见其双指又是一落,丝毫不给何生应对的工夫,银色药杵呼啸着从天而降,看样子又要重新砸在老地方。  不能接了。何生心想,这倒不是说自己接不下来,而是对灵剑接不接得下来抱有嫉妒的怀疑,所以……  铛!  岂料划过半空的药杵竟然只一闪便到了何生头顶上方,并向后者面门一砸而下!  出于对自己“娇容”保护本能的何生反应何其之快,只见剑光如电刹那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剑杵相撞顿时火星四溅。  走你!何生用力将灵剑一侧,只见药杵擦着剑身便轰隆一声砸入斗法台之下,那威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是出自秦飞这么一个常年与丹药打交道的瘦弱修士之手。  此时台下一众弟子见此,两种情绪油然而生,其一是对于秦飞出乎意料强大的惊讶,其二则是对预判中了何生果然被压制很惨的自得。  不过当中却有一人除外,那便是王功,因为王功一没觉得秦飞强到哪里去,二没想到何生竟然会被如此压制,不过其倒是看出来了何生的畏首畏尾,不禁大急,“何生,你打啊,上去教训这个孙子啊!”  声音异常洪亮,简直不输于方才那一撞的轰鸣,不过却让得元江与秦飞的脸色瞬间变化起来。秦飞自呱呱落地起,除了祖父之外便没有人如此称呼自己,更别提是带有那种意思的。  所以一时间憋得满脸通红,想骂回去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秦飞“控制”住了自己,要不然元江便会连其一同噤声了。只见元江暗中法诀一掐,顿时在王功周围形成一股谁都没能察觉的透明光罩,且外面的声音王功能够听得见,但王功的声音其他自己可就听不见了。  这臭小子,没自家师父管着,竟然如此无法无天,要是不加以约束日后可还了得?  台上,何生看了一眼元江,虽然不明白后者干了什么,但自己确信这二长老绝对干了什么,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察觉到那细小的灵气波动,且再看一眼顿时安静下来的王功,何生心中便是了然,哎,又白白丢掉一个激将法。  向下挥了挥手臂,秦飞方才那粉末着实对自己起了效果,此时自己一刻不停的吸收着周遭天地灵气来对抗这股药效,但仍旧觉得四肢有些无力。  不过何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秦飞对于王功言语气恼归气恼,但更多的还是对于何生本身的诧异,要知道这灵术要是施展在任何一个与自己相同境界的练气九层弟子身上,那效果绝对会比现在的何生要显著地多,但对何生为何…效果如此之差?  秦飞自己并不善于斗法,所以只能通过此种灵术来直接削弱对手实力,如若何生修为与秦飞一般无二的话,加上此灵术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太严重,可以说击败秦飞手到擒来。  但奈何何生心里苦,必须要分神保护自己这唯一一柄灵剑完好,所以便如同蒜臼之中的大白蒜一般被秦飞那银色药杵连砸了一炷香的工夫。  围观弟子见何生被叮叮当当一阵狂砸,落败是早晚的事,竟渐渐开始讨论起秦飞赢下何生之后长老们会如何处理,毕竟自己可没见过内门弟子晋升真传弟子之事发生。  然而秦飞心中也苦,按理来讲何生的法力撑不到此时,且蚊子再小也是肉,灵术影响一分是一分,但手段单一的自己就是奈何不了何生,且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秦飞竟然渐渐觉得何生虽然被压,但气势越来越盛的感觉。  不能再拖了!秦飞当机立断,体内所剩的两成法力疯狂透过法诀注入药杵当中,只见与何生近在咫尺的药杵猛然散发出铺天盖地的白色粉末,一股脑全部向何生落去。  “等的就是你急。”何生笑了。随即无论是谁,只要在斗法台周遭之人尽皆感到狂风炸起,不对,准确来讲应当是原本平静的天地灵气忽然狂涌起来,而且那方向竟然是台上的何生。  狂涌的灵气顿时将大片粉末吹散,使得作用在何生身上的寥寥无几,且此时何生周身仿似一层银光笼罩,整个人如同顷刻间上了几层境界一般。  “秦师弟,看来你这个喷头不太行了啊,”何生笑道,虽然侠影诀并没有攒到金色,但也足够用了,且何生又不是要杀人,被必要刻意追求。  所以,秦飞只见到远处斗法台另一边的何生身影一花,随后自己脖颈之后一痛,眼前一黑,便顿时失去了知觉。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得全场弟子反应不及,以至于何生先将昏倒的秦飞抬到元江处,再在斗法台上来回走动挥手致意了半柱香的工夫,嘈杂的议论之声才猛然响起来。  另一边,元江单手环住秦飞,看着台上何生那嘚瑟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不说秦飞手段单一,只修为便比何生高了一大截,最后还落得如此惨败,看来自己当初好像下了个错误的决定……罢了,只是练气六层,还不会让元江心境为之动摇。  特意让何生如此“炫耀”了好久,元江听着台下比起比试开始之前既然渐渐消失的讽刺之声,开口宣布,“何生胜。”
  “何生胜。”元江心情稍稍有些复杂地宣布了结果。  真传弟子获胜对于自己这些长老来讲,当然算的是好事,或者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好事,唯独何生的获胜,让元江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此子总算没给宗内真传弟子抹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师叔不亏是师叔,即便是自己认定已然连汇气入体都做不到的何生,在他的手下也能有如今这番进步。  尽管自己等师兄弟平日里称呼其三师弟,尽管其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宗,尽管其法……但师叔终究是师叔,这手段确实不是自己可比。  但要是说如今的何生让自己惊骇不已的话,那还没到那种程度,自己活了这么久,而且还身为苍月仙门二长老,什么妖孽般的存在没有见过?何生今日只不过是赢下一名内门弟子罢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一年多之前还不能修炼的情况来讲,元江只能想到是三长老的功劳。  而至于让元江对何生刮目相看到后悔自己当初决定的程度,如今的何生还并没有做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何生自己又不是为了让元江“刮目”而来,只要赢下了这一场便好,毕竟真传弟子每月拿到手的灵石,可比内门弟子多多了。  何生挥手致意够了,便跃下台来,走到兴奋异常但却只能看到其手舞足蹈的王功身旁,便回过头去,用眼神询问着元江。  二长老见此,倒是稍稍有些诧异,挥手散去了在王功周身下过的禁制,随后带着仍旧昏迷的秦飞向觅涟峰御剑而去。  “何生,你这打得也太憋屈了,要我说上来就直接拿下不就完了?”回去的路上,王功手舞足蹈地说着,同时也抱怨着何生的做法。  “你以为我不想啊,”何生苦笑,“人家那银棍可厉害着呢,你上的话绝对弄得你浑身软绵无力。”  “真的假的?”相当单纯的王功并没有听出话中歧义,“那我看你怎么没大有事?”  “你能跟我比?”何生将头一扬,伸手捋了捋额前几根短毛,“我的功夫怎么说也要比你强上不少不是?”  “这我就不服气了,”王功下一刻便噌地将灵剑取出,“咱俩此时此刻便比试一下,看看是你比我强还是我比你弱。”  何生闻言摊了摊手,“你自己不都说了么,还用比什么。”  “咱俩好像一次都没认真比试过吧?”王功想了想,便有些跃跃欲试,“比比吧比比吧比比……”话音未落,只瞧见对面一行五名身着灰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走来,王功面色巨鞭…巨变,以迅雷之势瞬间将灵剑收了起来。  此时五名弟子走上近前,为首一人抱拳道,“见过王功师兄,何生师兄。”  “咳咳,嗯嗯,见过几位师弟,”王功那做派立马起来,单手抬起向下虚按,“几位师弟忙去吧,就不用管我们二人了。”  为首弟子点头,随后便带着其余四人绕过何生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王功,要不咱们此时此刻分个高下?”何生取笑道。  “分什么分,”王功紧张道,“没看见方才那四个刑罚堂巡视弟子么?”说罢还向回瞅了一眼,确定四人已然走远。  五长老石居风曾经在王功刚刚入宗之时同王功讲过,修道之人以天为目标,但在宗内,门规比天高,说罢便将从前宗门对触犯门规弟子的惩罚给王功讲了一遍。  以石居风的修为,说得一位对修仙还懵懂的少年花容失色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自打以后,王功便牢牢记着门规不可犯。  而方才自己二人看见的那四个,便是掌刑长老权泽坐下的巡视弟子,这些巡视弟子如同与权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视规矩如命,别说几人修为皆在窥澜境,就算比何生二人修为还低,如若见到二人做出在宗内私下大打出手这种破坏门规的举动,绝对不管你是不是真传弟子,直接带到刑罚堂再说。  不去?那就别怪时候权泽亲自来领人了。  不过何生却并没有王功那么大的“童年”阴影,至于原因自然不用多说,在自己与师父的那陀枯峰上,门规还到不了比天高的地步,真正比天高的是峰规。  石居风不在向离峰,王功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向来不习惯独处的王功便跟着何生上了陀枯峰。  这亏着来人是王功,要是换做他人,不论来上多少次,每一次绝对会像第一次来一般,对这寸草不生的陀枯峰报以最深切的抱怨,“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二人归来,老者早已在歪脖树下等候着,不过何生却深深皱起了眉头,今日老者面色有些泛白,气色很是差劲,活脱脱一个陀枯峰化为人形的样子。  三两步走上前来,在石案对面坐下,何生边环顾四周边关心地开口,“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峰上也没来什么绝色美人儿狐狸精啊,难不成你是自己将自己掏空了?这种习惯可不好,人越老越要知道克制啊。”  一旁王功自然听不明白何生的意思,不过其也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三师伯你这是怎么了?!天啊我师父何时才能回来,得快些准备处理三师伯的后事啊。”  老者出人意料地没有同二人斗嘴,而是向何生问道,“赢了输了?”  “当然是赢了,”何生说道,“不过您老人家这真是自己掏空的?”要不是这个原因,师父绝对不会连嘴都不回。  “先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老者说道。  “什么叫有的没的,”何生断然不敢苟同,“师父你的身子骨可是首要问题啊。”  “别扯淡。”老者终是训斥了一句,“你可知是明日对手是柳戎?”  “柳戎!”何生当即一惊,“…那是谁?”  “对啊,柳戎是谁?”王功也是连连问道。  身体原本便有恙的老者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不过终是理顺了过去,“柳戎是涧逐峰上的内…”  “等等,”何生伸手打断老者,脸上恍然之色闪过,“涧逐峰是哪座峰?”  “你四师叔的峰!四师叔的峰!四师叔的峰!峰规你都忘干净了么!忘干净了么!”老者噌地站起身来,边敲打何生脑壳边吹胡子瞪眼地喝道。  “…什么峰规?”一旁怕怕的王功怯生生地问道。  “咳咳,这个不是重点,”老者整理了一下那破烂道袍,重新坐了回去,“重点是这个柳戎只比你们早入门一年多,且资质绝对是真传弟子的资质。”  “那怎么成内门弟子了?”何生问道,“莫不是与哪位长老认识,宗门为了避嫌?或者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瞎猜!”老者说道,“之所以没收其为真传,有两个原因,一是此子性格有些问题,不讨几位长老喜欢,而你四师叔向来对这类天资颇高,但性格有些问题的弟子颇有兴趣。”  “那直接让四长老收了不就完了?”何生向身子向后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一些的位置。  岂料被老者一掌叮在脑门,整个人直接扬了回去,“你入门这么久,见过你四师叔么!”老者重新坐了回去。  “有什么话好好说啊,死老头。”何生嘟嘟囔囔坐了回来。  “这第二点原因,便是你四师叔常年在宗外,所以收真传弟子一事也要等其回来再说。”  “这不是瞎胡闹么?”何生说道,“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要跟我们这些小白羊比?”  “是他们那些小白羊,你可别往里面凑。”老者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这不是瞎胡闹么?”何生说道,“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要跟我们这些小白羊比?”  “是他们那些小白羊,你可别往里面凑。”老者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再者说来,人家点名挑战你,可跟其他人没有什么关系。”  “嘿嘿嘿,两匹披着羊皮的狼打架,有的看了。”一旁王功嘿嘿嘿乐道。  “有的什么看,”何生气道,“人家那叫披着羊皮的狼,我这顶多算是披着狼皮的羊…师父,咱们能弃权么?”  “你唤老夫什么?”老者眉头一挑,不过竟没有将重点放在弃权上。  “师父啊,不然呢?”何生一愣,没明白老者何意。  只见老者将眼睛一瞪,“既然弃权当要称呼老夫为三长老!你这弟子懂不懂规矩!”  “我……”  “对了,还有一件对你来讲可能算是较为重要之事。”老者一捋胡须,说道。  “说吧,三长老。”  老者一窒,“臭小子你还真唤老夫三长老……也不跟你计较了,具体是何事情,等你明日比试完了,再知晓也不迟。”  何生闻言也没有纠结,师父不愿说,自己也没那重的好奇心,不过有一件事可是重中之重,不得不此刻解决,“对了师父,今日弟子与那秦飞师弟一战,觉得五师叔赐下的这柄灵剑逐渐有些不太顶用了,您老看看……师父你去哪?师父!死老头……  ……  柳戎此人,较何生稍稍年长几岁,所以也比何生早入宗一年有余,当年也是像何生二人一般被五长老石居风带回门内。  柳戎修为要比王功还高出一截,但仍旧在练气九层,不过其随时都可以突破窥澜境。  可惜的是,此子因为个性原因,并不太受长老待见,而唯一对其应该感兴趣的四长老则并不在宗内,所以这一拖便拖了如此之久。  所以,柳戎并不是真传弟子,不是真传弟子那就意味着大部分修行资源都要靠着自己努力争取,其中便包括了突破窥澜境必需之物,拓澜丹。  顾名思义,拓澜丹便是一种能够拓宽修士丹田与经脉的珍贵丹药,以便修士突破窥澜境之后,其丹田经脉能够承载数倍于练气期的的法力灵气。  且很有意思的一点则是,修士天资越高,便意味着突破窥澜境所需法力灵气越多,那么对于拓澜丹的需求量也越大。  而柳戎停留在练气九层已然有些时候了,所以拓澜丹也存下了几枚,但这并不足够其突破窥澜境所需,所以,要么等四长老回宗之后收其为真传,随即赐下足够的拓澜丹,要么在比试中胜过何生,以此来证明自己实力,让宗内长老特批拓澜丹,毕竟只要胜过何生,自己成为真传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苍月峰斗法台之上,何生正等待着光阵之中那身着内门弟子道袍,黑发有些蓬乱,看起来不修边幅的男子,自己的灵根资质基本上全宗上下都已知晓,便不必再测一遍了。  片刻之后,元江挥手令男子退开,挥手间收了光阵,面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不过其接下来的话,却让得台下对柳戎此人不甚了解的弟子大吃一惊,“天灵根…”  台下众弟子惊骇之余,纷纷下意识看了前来为何生助阵的王功一眼,因为王功除了本身怀有赤子之心外,其灵根也只不过是地灵根而已,谁能想到这看似邋里邋遢的柳戎,竟然是天灵根,且要是其今日对手是王功的话,那么这一局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不过,柳戎的对手是何生。  虽然元江对何生并不怎么喜欢,但其对于柳戎却是很明显的不喜,所以如果今日台上将柳戎换做另一名弟子的话,元江还真会纠结一会,是天灵根胜,还是这名头听起来很大,但却并没有什么卵用的灵气灵根胜。  但很可惜的是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如果,所以元江也就相当干脆地宣布,“何生胜。”  此时,柳戎那双几乎隐藏在黑发之下的眼睛这才第一次看向何生,虽然何生在宗内的“歪名声”很响,但奈何柳戎则是那一小部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其甚至在今日之前连何生是谁都不知晓,只是知道自己能够挑战的弟子一个叫王功,一个叫何生,所以便随意点了一人。  按理来讲,柳戎身具天灵根这等逆天资质,这第一局最最最不济也能与对方打个平手,但谁成想到自己恰巧点到了一个资质比自己还高之人。  元江并未特意向柳戎说明何生的资质如何,柳戎也不屑于开口问,毕竟此种场合之中,元江并不可能公然舞弊,所以,柳戎对何生的兴趣有了那么一丝。  而且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是,台下一众弟子对于元江如此干脆地宣布结果并没有产生什么异议,因为在众人心中,尽管何生有些招数实在是领自己有些不齿,但柳戎从方一上台开始,便给人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只要是人,就难以做出什么绝对公平之事,终究会被自己的喜恶所影响那么一丝。  柳戎对结果没有异议,何生就更没有了,不过没有归没有,其还是略微诧异了一瞬,昨日师父告知自己柳戎情况之时,何生还以为柳戎应该是跟王功的灵根差不多,谁成想到竟然直接达到了天灵根的水准。  不过其也是明白了为何柳戎至今没有被收为真传,这伙计上来之后就刚刚看了自己一眼,其余时间都是眼神涣散地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总之是连元江都没有被其正眼瞧过,就更别说行礼了。  这一边何生与柳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而另一边元江也并没有闲着,将纳气珠取出,“你二人可以…”  “二十五息。”柳戎都不等元江说完,直接报出二十五息。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其一当然是柳戎此举不单单是不尊重二长老,完全是不将后者放在眼里,而更为重要的是,这可是二十五息啊,他一个练气九层修士,能承受得了么?前面几名同样修为的弟子可是只撑了二十息便不支了。  一旁何生眉头也是一挑,其是接连两日被这破珠子强行吸收体内精华了,对之自然多了解一分,元江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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