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胃口不好的时候吃什么,这段时候还老咯娄是怎么回事

美食, 餐厅餐饮, 团购,生活,优惠券-大众点评网
抱歉!页面无法访问......
错误信息:
currentDate: 17:19:00
userIp:218.90.25.248, 10.76.44.8
userAgent:Mozilla/5.0 (compatible, MSIE 11, Windows NT 6.3; Trident/7.0; rv:11.0) like Gecko
(C) dianping.com, All Rights Reserved. 本站发布的所有内容,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详见 。600粉感谢~
老套的宠物情人paro
这次不写小狼狗了 写个家养小野猫(?
“在奂啊,上次跟你说的那条街,你去了吗?”隔壁办公室的小娄凑过来,乘着清晨换班的时候悄声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金在奂愣了愣,才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算是…有吧?”
“真的吗?我就说吧,”小娄挺激动,越说越来劲,“我家猫也那儿捡的,你捡的猫什么样,干净吗?送宠物医院了吗?你可不能直接喂它人喝的牛奶……”
金在奂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开始打断。
他没想到比起捡到猫,捡到一个人好像反而更容易。
即使他一开始,只想要一只猫。
金在奂捡到朴佑镇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他值班到挺晚,下班的时候想起局里的女同事同他说的那条老街。
那条老街上都是无家可归的野猫野狗,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也能碰到温顺柔软的幼崽。
隔壁的小娄前几个星期在老街捡到了一只小白猫,可把他羡慕死了,整天捧着手机刷朋友圈吸猫,时间长了,他想要养只猫的欲望就更强烈。
金在奂是个猫奴,云养猫的那种,他早出晚归并不规律的职业习惯,注定他是个并不适合拥有宠物的人。
可等他回过神来,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条街口。
老街荒废了挺久,路灯都破败损坏了,黑漆漆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金在奂是想要猫,可他胆子也挺小,他杵在街口站了许久,刚准备迈步子离开,就听见不远处的角落砰地传来一阵响声。
他吓了一跳,但好奇心还是带着他往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万一遇上了被母猫扔了的幼崽呢?
金在奂给自己打了口气,打开手电筒勇敢地往老街里走。
雨下的大,模糊了很多声响,可是角落里传来的喘气声很大,怎么都不像是一只猫能发出来的。金在奂走了一半又觉得有点后悔,只能撑着手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他没照出只猫,倒是照出个黑影来。
他反射弧挺长的,等到角落里坐着的人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金在奂才受了惊吓倒退好几步。
那是个浑身湿淋淋的男孩,他身上的学生制服皱得凌乱不堪,头发混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不出样貌,他挤着长手长脚挺可怜地窝在又短又窄的屋檐下,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躲雨处的流浪猫。
“你…你还好吗?”金在奂那点为人民服务的小警察无私精神上了头,干脆蹲下来把手电筒搁在一边,把伞递给那个男孩,“别在这儿躲雨了,容易感冒,拿着伞赶紧回家吧。”
那人没回话也不接雨伞,金在奂也不在意,他拿着手电筒直起身子来,把雨伞塞进那人手里。
等到初秋冰凉的雨水大颗大颗都砸在金在奂身上,金在奂才觉得今天的雨的确大得过分,连砸在身上都觉得疼。
可伞都给了,幸好住处也不算远,他只能皱着脸大步往雨里迈。
他走了没两步,头顶却又撑起一块儿地方来,替他隔开了冰冷的雨水。
金在奂回头一看,原本蹲在角落里的人站起来了,还比他高了一小个头,他看着站在身后替他撑伞的人,觉得对方从细小举动透露出来的善意还是相当明显的,金在奂莫名地就安下心来。
“我家往那儿,你跟我一个方向吗?”金在奂指了指对面的街道,面前的男孩顺着他纤长白净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他脸上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一路他们都没有说话,互不相识却挤在一把伞下的尴尬里又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直到走到金在奂家楼下了,那男孩也没有透露出什么别的信息,金在奂刚想把手里的伞给他,却又看着那人挺宽厚的背影空落落地往雨里走。
“哎,朴…朴佑镇同学!”被叫唤的人一愣,像是没预料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看他,金在奂挺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点了点朴佑镇的胸口,“你校牌上写的。”
雨下得更大了,跟从天上倒下来似的。
金在奂看着朴佑镇滴着水的发梢,又升起些同情心来。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金在奂说出口了,才觉得自己这语气就跟拐骗未成年人似的,他赶紧把自己的警员证掏出来,冲着朴佑镇挥了挥,“我是说,现在太晚了,你可以先在我家待一晚,明天再让你父母过来接你。”
朴佑镇看着金在奂把家里门打开,他站在阴影里又像是竖起戒备又拒绝人类靠近的野猫,直到属于家的暖黄灯光照到他身上,才将信将疑地将尖利爪子伸出来。
就像猫一样。
在全然托付信任之前认生又孤僻,高傲却又渴望温暖。
“在奂?”眼前的人推了他一下,“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金在奂这才从自己昨晚的遭遇里脱身出来。
朴佑镇是今天一早就离开他家的,金在奂不上早班,等醒来的时候,铺在旁边沙发上的被褥已经转凉,甚至和金在奂借给他的衣物一起叠得整整齐齐,那件不知道有没有晾干的学生制服也不见了。
金在奂定了定神看着小娄,不管如何还是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同事提醒他们快点交接,金在奂方才没这么认真听,捡回个不知底细的孩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谈资,更何况朴佑镇已经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家。
金在奂冲同事别了别手,把警服塞进柜子里赶紧下班回家。
那只猫又出现了。
金在奂手里提着刚买的炸鸡,在自家公寓楼下,看见朴佑镇靠在楼道口,他倒是没有昨天那么狼狈了,身上的校服整齐干净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朴佑镇一听到动静,靠在墙上放松的背部绷紧起来,薄薄的白色衬衫好像能见到凸起的肌肉纹理,他转过身来,嘴边挡住淤青的消炎胶布贴的歪歪斜斜,一看就是出自本人之手。
“谢谢。”朴佑镇看着他,突然发出低沉的道谢声,他伸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些纸币来,就要往金在奂手里塞。
“不用了。”金在奂一手还提着炸鸡,被他塞得晃晃悠悠,赶忙退了一步推拒,朴佑镇有些尴尬地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抓着钱又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要一起吃吗?”金在奂看不下去,伸手晃了晃手上的炸鸡袋子,意料之中地收获了对方的拒绝。
“还是一起吃吧,我买多了。”他不由分说地拿钥匙转开了家里的门,像是抓住流浪猫的弱点一样,又一次哄骗他进了门。
朴佑镇挺拘谨地坐下了,可最后到底还是在香喷喷的炸鸡面前投降,金在奂坐在一边看他低头的模样,居然生出些投食成功的成就感来。
“胶布要掉了。”
“什么?”朴佑镇抬头疑惑地望着他,嘴唇上带了一点点的炸鸡酱料,他嘴边的胶布本就贴的不稳,现在嘴唇开合的频繁,更是一幅挂在那儿快要掉落下来的模样。
金在奂递给他一张纸巾,索性伸手帮他把胶布揭开,朴佑镇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又被胶布撕开的疼痛麻地龇牙咧嘴,露出上排牙齿突出的虎牙。
“哎,你有虎牙啊!”
朴佑镇脸一红,下意识地把虎牙又收了进去。
金在奂拿着温毛巾靠近他,示意要替他揉开嘴边的淤青。
朴佑镇这次也不再抗拒,垂着眼睛放松戒备的模样,又像是偶尔温顺却绝不屈服的野猫。
“不用收,”金在奂笑眯眯地看着他,“虎牙挺好看的。”
朴佑镇开始频繁地来往于他家。
金在奂乐得其成,他像猫,跟朴佑镇相处的时间就像根一只猫呆在一起一样,他少言却并不死寂,情绪丰富却又老让自己板着个脸。
探索朴佑镇的快乐让金在奂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时间关注其他人家的猫。
“在奂,你最近怎么都这么早回家?”小娄有意无意地晃过来,总算跟金在奂蹭着些话,“这周末要不要来我那儿看猫?”
“不用了。”金在奂冲她笑了笑,出声婉拒,周末朴佑镇照例会来他家。
“为什么?上次你说在老街有收获,难道真的捡到了猫?!”小娄恍然大悟,扒着值班室的窗口,好奇地问他,“你的猫长什么样子?”
她说话的语速太快,以至于金在奂来不及思考就跟上了他的节奏。
“他有点黑,但是挺好看的,总是很安静但又很容易受到惊吓,他讨厌蜜蜂,还有参鸡汤的味道。”金在奂翻起脑海里的观察记录,最后又加了一句,“他还喜欢炸鸡。”
“你的猫,听起来就跟人一样聪明,真好。”小娄抓着窗沿的手渐渐收紧,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失落又难过。
“那你一定特别喜欢他。”
朴佑镇跟周末一起来到了他身边。
金在奂喜欢赖床,他赖着不动的时候,朴佑镇就像猫一样靠在他床边,玩他手机里的贪吃蛇游戏。他
脊背穿出来的温度跟太阳一样清新和温暖,令金在奂忍不住凑过去更多地去感受。
“在奂哥,”朴佑镇突然叫他,伸出手来把手上跳出来的信息框点开给他看,“这个人问你,能不能来你家看猫。”
“可是你有养猫吗?”
金在奂几乎是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望了一眼手机,是小娄传来的简讯。他愣了愣抬头对上朴佑镇疑惑的眼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朴佑镇会生气的吧。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却在自己的眼中被当作捡回来的宠物看待。
金在奂咬着嘴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最终还是在沉默过后说着对不起,向朴佑镇简述了前因后果。
倾听的人一直很平静,等他把话都说完了,才开了口。
“这么说,原来你打算去那儿捡一只猫,结果却捡到了我。”
“是的。”金在奂低着头,在比他年幼的朴佑镇面前更像个低头认错的小学生,“佑镇啊,对不起。”
“那样也可以。”
“什么可以?”金在奂不明所以,完全不理解朴佑镇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
“我来做你的猫。”
朴佑镇看着他,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可是……”金在奂被他的淡然迷惑了头脑,缓了半天才说道,“可是没有一只猫会有虎牙。”
“老虎也是猫科动物。”
他说的好有道理。
金在奂当即愣在原地,找不到任何的依据去辩驳朴佑镇的理论。
“猫应该做些什么?”朴佑镇问他,转过来的身体又更靠近了他一些。
“我也不清楚,”金在奂有些为难地说,“我以前只是想有一只猫,没有想过它应该为我做些什么。”
他们俩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低头打开引擎搜索起一只猫应该做些什么来,五花八门的答案塞满了一整个屏幕,金在奂看着有些头晕,只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大概就是,爱撒娇,会粘人,能陪着我就可以了。”
“第一点对我来说有些难,但是后面两项我可以做到。”朴佑镇皱了皱眉,对于金在奂的要求提出了一小点的异议,最后他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突然翻身仰躺在金在奂搁在床沿边的大腿上,“那我现在开始,就是你的猫了。”
金在奂低下头,看着朴佑镇躺在他腿上仰望着他漆黑又明亮的眼睛,最后实在忍不住激动地捂住了脸。
他有猫了。
而且是一只有些黑但很好看,怕蜜蜂讨厌参鸡汤但喜欢炸鸡,好像总是很凶,
却非常可爱的猫。
隔壁办公室,喜欢猫,暗恋塌警员,作为本文推动力的小娄同事
让我们一起自信的大喊
相信自己!我们会有猫的!
画的超级棒!谢谢???????啵啵!
摸鱼了&老师晕轮效应里很喜欢的场景!!是唱着婚礼祝歌的塌宝和台下接到捧花的五金尼?(&ε` )超级棒的六金文??今晚蹲到完结了超甜/////// 娄老师下个故事见!!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邕圣祐当了一晚上的知心听众,搅着筷子从快空了的部队锅里捞出最后一块肥牛,他浸着酱料仔仔细细都刷了一遍,才抬起头拎着肉冲着金在奂上下翻转了一下。
“你们俩谁上谁下?”
金在奂两眼一翻,就知道自己听不到什么好话,索性握着对方的手腕把肥牛强塞进邕圣祐嘴里,“还是吃你的肉吧。”
“这么说你还是个处男?!”邕圣祐嚼着肉瞪着眼睛露出个挺夸张的表情,他嗓门大,要不是他们现在正待在邕圣祐家里,方圆十里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你能不能整理整理你脑子里的垃圾,给我收拾出一块干净纯洁的小角落。”
“那对不起啊,我们有夜生活的人都是这么思考的。”邕圣祐放下筷子,看着坐他对面的金在奂又灌下去半杯啤酒,这一晚上金在奂没吃下多少,看得邕圣祐自己胃都挺难受的,调节气氛的玩笑没什么用,邕圣祐也只能把这些扯皮话都给收了,他把金在奂伸过来抓酒瓶的手推回去,“你打算怎么办,在我这儿耗一晚上?”
“我要是知道还跑你这儿来干什么,”金在奂冲他嘿嘿地笑了两声,低着头盯着就剩一层浅浅液体的酒杯,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就是,再晚点回去吧。”
“你要是真不在意,”邕圣祐看着他,一副旁观者清的模样,眼睛直把他看的透彻,“就不会为他这样烦恼了。”
朴佑镇好像喜欢他。
金在奂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和朴佑镇的合作关系,经历了一个冬天,已经快要走向终结了。
那天黄旼炫给他打了电话,把之前金在奂应了的西餐厅之约当了真,他接电话的时候朴佑镇就坐在他旁边,不顾他想要炸鸡的抗议,伸手把薯条喂进他嘴里。
金在奂不好意思在电话那头直接推拒,咬着薯条胡乱地应了两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朴佑镇已经伸手取走他嘴巴里的薯条,刚才明明露出来的小虎牙又被他紧抿的嘴唇隐藏起来。
“你要,一起去吗?”金在奂讪讪地挂了电话,被这不寻常的气氛生出些心虚的感觉来,“就上次说的,和旼炫哥一起。”
“不用了,”朴佑镇摇了摇头,又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问他,“那哥会去吗?”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没有再等来朴佑镇的回答。
金在奂觉得这气氛挺熟悉的,黄旼炫上次来这儿的时候,他也在朴佑镇身边感受到过这样的氛围。
朴佑镇给他的歌词他不加多想就用了,自从前辈的婚礼结束之后他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几日几夜的都腻在一块儿忙昏了头,直到这一天黄旼炫的电话打过来了,金在奂才回过神来,朴佑镇给他写的词,朴佑镇送他的捧花,究竟都是什么意思。
世人都说他的情歌写得好,情到浓时缠绵悱恻,渐行渐远后又直击人心,可只有金在奂自己知道,他那些伤感悲秋都是看别人,听别人的,自己正儿八经的恋爱,几个指头都数地过来。
金在奂处于这样的处境,倒也独身一人惯了,如今有人出现了,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他边上同他紧紧挨着了,他又觉得害怕了。
就算他对朴佑镇有点好感又怎么样。
他一个人呆着,不用顾虑别人的心情,最多就是自己跟自己拧劲,可是多一个人,金在奂就不得不多一份顾虑和在意,不得不再去摸索如何寻求两人相处的平衡,来维持一段关系的和平和长久。
如果稍有不慎,那么他们就会因为这段关系而痛苦终日,要用更长的时间来稀释和平息痛苦。
这样太麻烦了,
谈恋爱太麻烦了。
中途姜义建又来了一通电话,金在奂看着邕圣祐准备再次按掉的动作又觉得挺抱歉,他今天来的突然,也没跟邕圣祐报备,怕是打扰了这两人的约会。
他挡了挡邕圣祐的动作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邕圣祐才一脸嫌弃地把电话接起来,张口就是一句挺不耐烦的干嘛。
“我跟金在奂吃饭呢,真的,晚上你别过来了。”邕圣祐没辙地看了金在奂一眼,捂着手机冲他挤眉弄眼,金在奂会了意,赶忙在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邕圣祐回去喝酒。
“行行行,我开视频总行了吧。”
邕圣祐被姜义建磨得没辙,扯着金在奂挺尴尬地冲着镜头跟姜义建打了个招呼他才作罢。
“那我今天就在舞室凑活了啊,明天再来找你。”
姜义建几乎把脸都贴在镜头上抱怨着,金在奂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姜义建跟邕圣祐在一起前是出了名的温和没脾气,见着谁都笑眯眯的,可自从两人把窗户纸捅破了,姜义建就像有了过度保护欲的犬类似的,用尾巴紧紧地把人圈在身边,任谁也无法靠近。
邕圣祐职业特殊,他们的关系是阴影底下谁都不能揭开的秘密,两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吵一架,威胁分手的话说了千万次,可日子却还是细水长流,这么久了谁也没离开谁。
“哎,回来了啊。”他们三凑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就见着姜义建侧着头不知道跟谁说话,金在奂撑着头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朴佑镇的身影猛然出现在画面一侧,他来不及收回视线,就愣生生地同朴佑镇对视在一块儿。
下一刻这段通话就被按下了终止键。
朴佑镇看着变成漆黑的画面若有所思,记忆里猛然涌起上次被李大辉一通电话打断的疑惑。
“哥,你和圣祐哥,是那样吗?”
“嗯,是。”他话问得暧昧,姜义建倒是一点都不扭捏,抬手搂过朴佑镇的肩膀,“哥当你是兄弟才告诉你的,别说出去。”
“知道了。”朴佑镇挺乖地点了点头,把话题带到了点子上,“那圣祐哥和在奂哥…..”
“那种传闻也有人信啊,”朴佑镇话没说完就被姜义建打断了,“你看在奂那小身板,潜地动谁啊。”
姜义建说完又觉得那些流言都挺有趣的,自顾自地笑起来,他笑了一会儿才发现朴佑镇没跟着一起笑,姜义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不会,也信了吧。”
金在奂回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今天在那段通话里撞见朴佑镇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原本今晚他该是去赴黄旼炫的约,可他临出门前同朴佑镇告别的时候,对方又一副乖顺却漠然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毛病,抱歉地同黄旼炫找了借口推辞了。
金在奂不喜欢朴佑镇这样冷淡地对他说话,也不喜欢朴佑镇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朴佑镇明晃晃的敌意感到毫无所谓。
可现在,又突然变得过分焦躁起来。
约定取消的事他没有同朴佑镇说,如今被堪堪撞破了,金在奂心虚地不敢回工作室,特地在邕圣祐那里多磨蹭了一会儿,等到朴佑镇睡了以后再回去。
哪怕就逃避一晚上,对他来说也是好的。
可惜朴佑镇不肯放过金在奂,他坐在黑暗的客厅中央,看着蹑手蹑脚进门的金在奂挺无奈地喊了一声哥,金在奂被他吓了一跳,顿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朴佑镇起身开了灯,骤然亮起来的灯光让两人的轮廓清晰地曝露在对方眼中,沉默又尴尬的气氛流动在夜里,压得金在奂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你还没睡啊。”
“在等哥。”朴佑镇盯着他,又冲着他靠近几步,“今天哥不是跟旼炫哥去吃饭了吗?为什么没去?”
金在奂无言地扯了扯身上的大衣,避开朴佑镇的目光就往里面走,“挺晚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没走两步就又被朴佑镇扯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金在奂刚从外面回来,浑身都透着凉气,所以才觉得朴佑镇扣住他手腕的温度烫得吓人,想甩开却又被紧紧箍住,如何也挣脱不掉。
“是因为我吗?”朴佑镇靠过来,顿时金在奂就觉得周遭的温度升地更高,他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也敌不过对方的步步紧逼,“是因为我才没去的吗?”
“佑镇啊。”金在奂喊了他一声,看见对方认真又炙热的眸子又不敢再开口,他移开眼睛想找个理由反驳,可瞬时一片空白的大脑又翻不出任何合情合理的借口来。
“那些关于你的传闻都是假的,哥不会知道我有多高兴。”朴佑镇突然挺委屈地放松了一些,刚才压着他裤脚不让他逃跑的小狼狗突然变成了缠着他委屈嚎叫的奶狗,“我给你的捧花你也收下了,写的词你也用了,哥上次也让我做了……”
他还没说完的话都让金在奂猛扑上来结结实实地捂住了,那人赤红着耳朵掐住朴佑镇的脸,对他的误解突然恼怒起来。
“做什么做啊!你在说什么啊!”金在奂不知道面前的家伙到底误解了什么,看着朴佑镇疑惑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头疼,只好红着脸跟他解释,“那天是你喝醉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什么!”
金在奂大声吼完又觉得丢人,他看着朴佑镇疑惑的神情转变为遗憾,又一阵燥意从脊骨爬上来,直冲他的脑袋,金在奂连忙松开捂住朴佑镇嘴巴的手,向后拉开了两人之间刚才过于靠近的距离。
“可是哥上次咬我咬得太狠了,这么久了还有印子。”朴佑镇扒开自己的衬衫衣领,是过去一段日子了,可他颈肩处还隐隐约约能见到些许淡色的齿痕。
又是这样。
金在奂有些懊恼地看着他,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很多事情,无论是年龄还是处境,明明都是他占了上风,可到最后朴佑镇都能压他一头,总觉得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一边。
明明是朴佑镇在欺负他。
“那你想怎么样,”金在奂没办法地软了语调,挺无辜地冲人眨了眨眼,他盯着朴佑镇嘴边那颗尖利的虎牙,觉得朴佑镇跟只小老虎似的,咬人一定很疼,他怏怏地划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才下定决心开口道,“要不让你再咬回来?”
朴佑镇被他气笑了,也不知道金在奂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假的将错就错,今天晚上他接收的信息未免有些太多,方才他还沉浸在金在奂不属于任何人的喜悦中,可下一刻他同样也不属于自己的遗憾就又将朴佑镇包围。
“我不想跟那些记者写得一样,”朴佑镇有些恼怒地伸手把人压进怀抱里,呼出的气息都落在被金在奂扯了一半的颈肩处,激得怀里的人一阵哆嗦,说的话也没头没尾,“在奂哥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行吗?”
“我真的,只喜欢你。”
朴佑镇不等金在奂回答,磨着犬牙盯着金在奂白皙的肩部线条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心咬下去。
他沉默着低下头,跟盖章似的,还是忍不住在金在奂干净的皮肤上嘬出了个淡淡的红印当作报复。
音源释出的那天傍晚,金在奂一个人在阳台待了挺久的,朴佑镇怕他着凉,拿了块毛毯给他盖上。
朴佑镇站在金在奂后面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太阳落下去了金在奂才开口叫他。
“朴佑镇。”
“嗯。”他应了一声,走到金在奂旁边站着,好让他看上去没这么孤零零的。
“你说我,”金在奂蹲了一下,厚重的毛毯把他大半身都遮住了,就露出个脑袋和尖尖的耳朵,看起来特别小,“这一次的歌,会不会还是没人听啊。”
他声音越说越轻,最后成了刻意模糊的嘟囔,朴佑镇转头看他,又对上金在奂交汇过来的视线。
他的眸子就像是刚逃出猎人圈套的小羊,可如今即使穿过迷雾,也仍处于被围捕的恐慌余韵中。
“不会的。”朴佑镇不受控制地靠过去,就着毛毯从背后把人都给裹紧了,他低低地说了一声,“没人听才最好,哥只唱给我听就好了。”
“要是冷你自己找块毯子裹,离我远点。”金在奂被他弄得挺不自在的,挣扎着从毛毯里伸出只手来打朴佑镇的胳膊,同时又不明不白地安下心来,
“明明是哥看起来很冷。”朴佑镇被他打了也不松手,蹭在金在奂身上,自从那天晚上他有点越矩的动作之后,金在奂也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地不抗拒他的靠近,朴佑镇这人中规中矩惯了,要尝了甜头才学会得了得寸进尺。
金在奂觉得这一定是朴佑镇的手段,让这种黏黏糊糊的傻逼情侣行径在需要相互取暖的时候变得温暖又舒适,以此来动摇他觉得谈恋爱太麻烦的决心。
可是这样,好像的确也很不错。
天黑的时分变得越来越晚了,天气预报从今个傍晚就瞎说早春来了,可气温冷冷暖暖地起伏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屋檐下的麻雀安生了一个寒冬,总是处于繁殖期的鸟类顺利地度过了难熬的季节,鸟窝又被人好好供养着,最近又叽叽喳喳地吵起来。
金在奂啧了一声,让朴佑镇明天就把那窝给端了,朴佑镇被他逗笑了,问他,都这么久了,你老惦记着那窝麻雀干什么。
“明明是它们惦记我,”金在奂的虚言症突然又犯了,他一本正经地给朴佑镇翻译起来,“你没听见它们在那儿说,哎那个大帅哥出来看夕阳了,真是太帅了。”
他话音刚落,那群麻雀又叫嚷个不停。
“那这次又说什么?”朴佑镇现在正追着人,必须给他面子,只能笑着看着他,顺着金在奂的话往下说。
“这次……”金在奂顿了一下,这一次说话时不再跟之前一样往后侧了,直盯着那窝麻雀不放,避开朴佑镇的目光。
“这次它们说,大帅哥现在有男朋友了,实在可惜了。”
朴佑镇一愣,抱着金在奂的手又收得更紧了,金在奂被他掐得难受,赶紧又打着朴佑镇的胳膊让他松手。
“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你还是试用期的…….”
他的话都被朴佑镇凑上来的嘴巴给堵住了,金在奂没辙,只能被朴佑镇用虎牙蹭着嘴唇,急躁地亲吻着。他环上朴佑镇脖子的时候,背后竟然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被他俩夹住的毯子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他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
今天的天气预报好像说的没错。
春天真的来了。
完结了TT一共2w+
标题的本意是一种心理效应,差不多就是爱屋及乌的意思
原本产生误解的小雀因为喜欢小塌能够忽略别人的流言
觉得恋爱很麻烦的小塌最后因为喜欢小雀雀走进爱情的坟墓(???
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一直写的断断续续的&
觉得自己好像表达得非常差
但还是把最近发生的梗都写掉啦~
拖这么久真的很抱歉
最近真的外的忙碌TT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下次
但还是下次再见吧!
5000+有点粗长
“哎哎哎哎等会等会等会等会!”
朴佑镇被身后突然传出来的声音一惊,手里切得乱七八糟的葱花唰地一声就都抖进了煮着的拉面里,工作室的简易厨房小的很,容下两个身高相当的男人实属不易。
金在奂站在朴佑镇身后急得拍着他的肩,越过他肩膀的视线有点不甘心地盯着已经散出香气的拉面,嘟嘟囔囔冲他念着不喜欢放葱。
“下次我会记住的。”
“那你再捞点,放太多了。”金在奂苦着脸看着锅里的拉面,朴佑镇觉得挺好笑,他们俩厨艺技能都没点,最高级别也就是下个拉面,金在奂半夜喊了饿,他也只好任劳任怨地替他撩了几下已经被撒得散碎的葱花。
“哥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正在洗。”金在奂蹦到一边的洗手池草草地冲了两下,冲他大咧咧地甩了甩手,水珠无意溅到朴佑镇的胳膊,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凉触感。
“怎么又用冷水洗。”朴佑镇冲他皱了皱眉,抬手把火给关了,又挑了块干净的毛巾让金在奂赶紧擦干,金在奂手上的冻疮还没好全,之前关在家里作曲的时候又用力过猛,两只手看上去都惨兮兮的,“药膏呢,抹了吗?”
“我不喜欢那味儿,”金在奂跟着朴佑镇手里的拉面走,三两步嘀咕地想把话题给拉开,“没用冷水洗,是你手热,哎佑镇你手怎么冬天都这么热,是不是跳舞的都挺热啊?”
“抹了再吃。”
朴佑镇脸一抽,没让他把话题歪过去,去抽屉里把药膏翻出来放在金在奂面前,金在奂当没看见,塌着嘴巴委屈巴巴地握着筷子继续挑剩下的葱,他吃饭就跟小孩儿似的,慢吞吞地又容易被拉走注意力,可腮帮子填满食物的时候又鼓起两块脸颊肉,像只小动物似的。
自从那天金在奂承诺给他写歌之后,他搬进金在奂的工作室已经有一段日子,彼此都正处于适应对方生活习惯的阶段中,朴佑镇的经纪人乐得其成,索性也就不再管他。
外面关于他俩的花边新闻满天飞,从深夜私会说到共度良宵,从共度良宵说到甜蜜同居。他们也全不在意,倒是的确认认真真凑在一起写歌,金在奂还建议由朴佑镇来制作rap的部分。
上次把误会都说开之后,他和金在奂倒也没了太多芥蒂,尴尬生分的气氛散去了不少,尊称也都不再喊了,日子居然还能过得挺温馨的。
“哥昨天按弦的时候不是还喊疼吗?”朴佑镇挺无奈地看着金在奂,他这人在人前台面上不爱说话,私底下的唠叨怕是也全送给金在奂了,他跟金在奂相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对方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没好就别老想急着摸吉他。”
“朴佑镇,”金在奂突然喊他的名字,原本夹起来的面条被自己夹断了,金在奂只好把筷子放下来,垂下去的眼睛也并不看他,“早点写完你也早点自由,跟我牵扯在一块儿有什么好处啊?”
朴佑镇没回答他,伸手把药膏挤出一块来按在自己手上,朝着对方径直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半跪在他身前把药膏都放轻力道地压在对方还肿着的手上,金在奂挣扎了一下,可惜他手劲比不过朴佑镇的,最后还是被抓着仔细抹了个干净。
“这样行了吧。”朴佑镇抬头看他,餐桌上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在高挺的鼻梁处落下一块温柔的阴影,“现在我和哥都得混着药味吃面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金在奂被他弄地哭笑不得,赶忙抽回手的时候又莫名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连跳了好几下。
“我也觉得。”
朴佑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从金在奂身前站起来回过身的时候下意识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指腹,金在奂说的没错,他的手确实比自己凉上许多,握在手里的时候都怕会不会烫着他。
隔天下午的时候金在奂的工作室来了位不速之客,朴佑镇去应门的时候双方都吓了一跳,朴佑镇不止在大大小小的活动现场见过他,在金在奂相关的报道里也经常看见对方的名字。
“是佑镇吧,在奂在吗?”瘦高的男人挺和气地冲他打了个招呼,朴佑镇头皮发麻地想起前几天八卦周刊实在算不上正经的头条版面,总觉得黄旼炫投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打量的意味。
“旼炫哥?”金在奂听了动静下了楼,看见人立刻迎了上去,“怎么今天跑我这里来了?”
黄旼炫进了屋也不拘谨,同金在奂走在前头聊了片刻,朴佑镇在后边沉默地看金在奂热络的样子,心想这要是又让记者拍着了,那也挺精彩的。
“是这样的,”黄旼炫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出张请柬来放在桌子上,觉得面前的情势似乎挺有意思的,“下星期就是家师的婚礼,之前一段时间老师一直联系不上你,就拜托我把请柬送过来。”
黄旼炫的老师是业界一位辈分挺大的作曲家前辈,这一次的婚礼恐怕也是请了圈子里接近一半的人。
“前段时间是我自己的原因,”金在奂有些歉疚,以前前辈也对他指点过一二,对方大婚的消息挺早之前就传过来了,应该是自己主动些过去祝福的,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还让黄旼炫亲自过来一趟,“麻烦旼炫哥了。”
“不用跟我客气,也是顺路送过来的,”黄旼炫也并不在意,倒是把目光移到一边没开口的朴佑镇身上,“佑镇应该之前也有收到请柬吧,我记得之前是有寄一份过去的。”
朴佑镇冷不防被点了名,只能隐约记得李大辉似乎之前有跟他提起过这样的事,只好囫囵吞枣地点了点头。
“没事,不行的话我就把你带进去,肯定有很多好吃的。”金在奂没察觉气氛怪异,转过头半开玩笑地拍了拍朴佑镇的肩。
“这样也不错,”黄旼炫搭了话,看了朴佑镇一眼慢条斯理又搭起另一茬,“说起吃的,上次你提起的那家西餐厅已经开业了,下回不如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金在奂一听见吃的就没什么烦恼,连忙点了点头全作附和,他话还没说完,身边的朴佑镇就蹭地起了身,说是要给黄旼炫倒些茶水来,他这么一提醒,金在奂才反应过来,他也站起身来跟着朴佑镇走了两步到了厨房门口,开口问他。
“佑镇,要帮忙吗?”
朴佑镇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嗓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哥也给他写过歌吗?”
“写过啊。”金在奂挺不明所以地回答道,他跟黄旼炫以前就关系不错,也借着他的关系受到过他老师的指点,来来回回理所当然是要还的。
“要帮忙吗?”金在奂见朴佑镇不吭声,又问了一遍,回头又看了一眼被他们两撇在客厅的黄旼炫,“人家还等着呢。”
金在奂愣了愣,被这一个哼给弄得没头没脑的,可朴佑镇一撇头也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他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又晃回了客厅,黄旼炫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他,贴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
“没什么,”金在奂弄不明白朴佑镇又是发什么疯,“佑镇他可能,今天不太舒服?”
黄旼炫点点头,粉丝常说他笑起来的时候是狐狸相,如今细看起来,的确像是找到了有趣事情的狐狸,露出狡黠又了然的笑容来。
“佑镇没事就最好了。”
婚礼当天朴佑镇还是跟着组合一起出发,他和金在奂虽然已经是绯闻缠身的程度,但明面上还是做全了礼数,来参加婚礼的人相当多,场面也租得隆重,朴佑镇跟着队友们递了请柬往里面走,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他们跟着经纪人往婚礼的主角那里凑,作曲家是个慷慨大方的人,他们在新人时期不过是在音乐放送后台拜访过几次,对方也给他们递了一份请柬。
作曲家的新娘是个圈外人,个子小小的,挽着新郎的样子倒也不羞不怯,落落大方,朴佑镇不敢多看,赶紧跟着经纪人躬身真心道了祝福。
李大辉年纪小,一颗心倒是都放在了婚礼宴席边上的甜品区,哥哥们怕他乱跑,只好在他身后跟着,朴佑镇不是很想跟着经纪人到处应酬,干脆也借着人流从他们身边抽身出去,那天黄旼炫走之后,他也觉得自己这别扭闹得挺幼稚的,金在奂写过歌的人绝不在少数,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不舒服些什么。
他这人性子就是如此,金在奂不再提,他也就闷在心里,这两天在工作室他们二人也没太多的交流,金在奂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曲子也都好像快成型了。
金在奂并不是写不出来了,只不过是因为外界的评价对自己没了信心,随时需要别人认可和确定而已。
说到底这个人是谁都好,他不过是钻着这个空档乘虚而入,一旦合作的利益关系结束,他们也不过是曾经彼此的绯闻对象。
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连朴佑镇都有些看不懂他自己,他抬起头来四周张望了一阵,最终还是没有偌大的会场的找到谁。
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入了座,或许是因为最近传闻的原因,朴佑镇他们的位置安排地相当靠前,靠近主台的一侧,视野也算是相当清楚。
观摩婚礼的过程并不无趣,收到邀请的演艺人不在少数,除却开头神圣的祷告仪式,后来的串场演出也算得上精彩纷呈。
朴佑镇坐在人群里跟着大家鼓掌,到后来也有些麻木,以至于他在主持人喊出金在奂名字的时候仍然保持机械惯性地同大家一起鼓着掌。
金在奂从后台走出来,站到新人对面,偷偷清了清嗓子,有些局促不安地握了握话筒,他作为这场婚礼的终点,被授予献上祝歌的重任,金在奂转居幕后太久,倒也不记得上一次唱歌是在什么时候,可再加上前阵子让黄旼炫亲自过来送请帖,此刻由前辈的发起的提议他也不敢拒绝。
“哥,是金作家哎!”李大辉推了他一把,总算从面前的食物抬起头来,朴佑镇嗯地应了一声,目光早就紧紧地圈在走进聚光灯的男人身上。
金在奂选的歌很好,他笔直地站在那儿,双手紧握着话筒,眼神明亮又温和,一点儿都不像报道里那个浮世喧嚣的制作人金在奂,只是若干年前被称为神的声音的金在奂,灯光跟着旋律温柔地打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地能吸引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言辞贫乏,若真要他形容这样的场面,却也只能用和风细雨和温润如玉这样俗气的词语来描写。
It`s a beautiful life,beautiful day.
金在奂唱到这一句的时候,场下突然传来的小小的骚动,朴佑镇并未察觉到,却没有时间将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
可骚动越来越大,等到朴佑镇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下意识地避开那一抹直直地向他扔过来的黑影,可惜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金在奂身上,避之不及,那重物只能砸在他肩上,最后滑入他的手中。
他周遭一圈的人见状都突然冲着他鼓起掌来,朴佑镇有些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抓住的捧花,洋桔梗和海芋花在抛掷的过程中有些散乱,却最终都稳稳地交付到他的手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金在奂,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金在奂下塌的眼角眯成一条柔软又俏皮的弧度,冲着他用唇语念道。
——笨蛋。
金在奂的歌已经唱完,他头顶的聚光灯已经暗下去,只有背后的光线绕在他周遭,环成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晕轮。
朴佑镇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说人有一圈又一圈的光环,那些光环有正面或负面的效应,他人的印象总是容易被那些光环干扰,如今他看着金在奂站在那里,才觉得那本书说得不无道理。
就像他以前讨厌金在奂,就只能尽挑他的坏。
就像他如今喜欢金在奂,就只能看见他的好。
婚礼散场的时候,金在奂在偏门撞见了朴佑镇,他今天穿的一身黑西装,一副要完全融进黑夜的样子,可金在奂不知道怎么的,偏偏就一眼看见了他。
走偏门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想凑在人群里乘着机会多结交些关系,金在奂也不大擅长同别人做些场面功夫,索性就转了方向往朴佑镇那边走,朴佑镇一个人站在那儿没动,像是早就发现他的样子。
“你在那儿干嘛?”
“……”朴佑镇刚知道自己那点说不清的小心思,不好意思说是在等他,眼睛一瞟望见周边有个挺大的花坛,“刚才旁边有蜜蜂,走不出去。”
“你怕蜜蜂这么弱的啊,那让哥来帮你赶了,”金在奂嘿嘿地笑了两声当作嘲笑,探出身子看的时候又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大冬天的哪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朴佑镇拉到柱子后面,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手里也被揣了东西,金在奂低着头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是朴佑镇刚才被新娘抛着正着的那束捧花。
“你……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送你的。”朴佑镇又退了一步走进柱子的阴影里,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如今发热发烫的脸颊,他又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一起塞到金在奂的手里,“还有这个,上次你不是说,让我做rap的部分,我做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行就算了。”
“佑镇啊。”金在奂觉得他有些奇怪,喊了他一声,见着朴佑镇迅速转了身。
“他们还在等我,先走了。”朴佑镇暴露的耳朵泛着一层比不正常的粉红,他有些急促地留下这句话,脚步却已经大步跨开准备离开。
金在奂握着捧花没敢再叫他,没来由地同朴佑镇在月光下一起红了脸,他低着头翻开那本小本子,朴佑镇歪歪斜斜的字迹布满了一整张纸,他似乎很苦恼,写了很多,划去的部分也很多,金在奂耐心地往下看,直到那几行像是郑重写下的字迹,干干净净地落在整洁的白纸上。
——若我人生里会有奇迹发生,
——今天便是那个日子,
——邂逅你,最恰好的那一天。
把想用的梗都用上啦开心
不知道塌塌喜不喜欢吃葱但是我不喜欢(?
洋桔梗和海芋花的花语是我喜欢你
其实我觉得婚礼上的祝歌beautiful跟雀雀写的那两句歌词其实还挺异曲同工的
所以就结合在一起用了
beautifulday就是遇见你恰好的那一天w
应该快完结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结hhhh
“这一次流传的图片,其实并非是像大众想象的那种关系,只不过是因为近期可能合作而产生的相互接触而已。”
朴佑镇没什么表情地站在收银台旁边的队伍里,侧头看着打折特卖的柜台电视上播放着放置在黄金时段的八卦新闻。背景里的图片又暗又模糊,但角度很微妙,恰巧能借着灯光把金在奂和他自己照得清清楚楚的,画面底下映着大大的澄清二字,最后再配上事发第二天经纪人暧昧不明的解释作结。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又自然流畅,令人挑不出瑕疵的说辞又只能叫看客们发出意味不明的猜测和讽刺的笑,在无形之中把两方捆绑得更紧。
手机兹兹地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朴佑镇低着头把手机拿出来,被口罩捂住的口鼻有些喘不上来地呼着气,只能在冰冷的伪装镜片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白雾。
——不要告诉圣祐是我说的啊。
随后姜义建发来一串长长的地址,朴佑镇盯着那串地址停顿了一会儿,以至于没有感受到队伍的前进。
“下一位!”
店员小姐带着生硬的微笑算得上亲切地叫了他一声,朴佑镇才回过神来,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成一句谢谢哥,再抬头的时候电视里的八卦新闻已经变成了天气预报。
这个城市是真的迎来冬天了,朴佑镇走出便利店的门,手里掐着刚买来的热饮,让热度顺着指尖传进冰凉的手掌,才重新有了力气,拦住路边犹犹豫豫开着的的士,照着姜义建发来的文字念出那串地址。
这次的事件是他的经纪人策划的,那晚他酒醉,根本不清楚当晚周边的状况,也不会想到曝光这次会面的记者也是经纪人亲自带过去的。
借着金在奂的热度,这一次的传闻让他们的组合一下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以另一种方式为人们所熟知,朴佑镇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生气,可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来反抗他的经纪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跟金在奂好好解释一次。
他在事发之后联系过金在奂,但大多都是无人应答的状态,连平日里常待的工作室的找不到人影,无奈之下他只好拜托姜义建向邕圣祐打听对方的下落。
前不久金在奂才刚刚回绝他,随后紧接着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作为事件中心毫不知情的当事人,比起大众的态度,朴佑镇发现自己更害怕的反而是金在奂是如何看待他的。
大概只是抓住机会顺杆爬的卑鄙小人吧。
想到这里,朴佑镇深呼了口气,看着面前同姜义建发来的门牌号完全吻合的公寓门,这一瞬间又没有了什么敲门的勇气。
金在奂拎着购物袋走出电梯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穿着怪异又包裹严实的黑衣年轻人在自家门口跟座雕像似的站着,动也不带动的,怎么看都挺像个变态。
金在奂心中警铃大作,第一反应就是找过来的记者。
最近他的工作室门口堆满了闻风而来的记者,他回不去,只能暂时转移到前几年购置的公寓里,这地址没几个人知道,公寓位置偏,金在奂早年又转了幕后,四周倒也算僻静,没几个人认得出他,让他放轻松了不少。可家里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不具备,只能逼着他这个孤苦伶仃的个体户自己出来觅食。
可惜他动作太大没收住,手上又提着慢慢的购物袋,窸窸窣窣的塑料摩擦声很快把那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金在奂后退不及,只能硬生生迎上对方的目光,不过黑衣服的年轻人看起来比他更慌乱,他似乎很容易吓到,只能堂皇地把脸上的墨镜摘了,露出一双金在奂极为熟悉的眼睛,朴佑镇有些局促地望过来,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发闷。
“金作家,是我。”
“吓死我了,”金在奂愣了愣,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大晚上的你在这儿晃悠,我还以为是记者呢。”
他这话说得无意,可在朴佑镇耳朵里听起来又偏生碰到了痛处,朴佑镇把口罩摘了,尴尬地舔了舔一边的虎牙,看着金在奂冲他走过来。
“等很久吗?”金在奂来得迟,天气又冷,不知道朴佑镇已经等了多久,“进来坐吗?不过你知道我这儿一直挺乱的。”
“不用了,不打扰了,我把话说完就走。”朴佑镇冲金在奂摇摇头,开了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鲜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原本在脑子里组织了挺久的语言被对方一眼就又给看得混乱,“照片的事,是我的经纪人做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不知道他联系了记者,如果我知道的话…..”
朴佑镇说得断断续续的,他觉得自己越说越乱,怎么听都像是给自己开脱,他有些着急,尖利的虎牙抵在唇肉上,说话的声调也逐渐变得不安稳起来,本能地拖出长长的方言尾音,原本低厚的声音也因为家乡的语调而松软下来。
“我不会内样的。”
金在奂被他像是嘟囔一般的奇怪腔调逗笑了,下垂的眼睛都折成一个弯弯的角,心里却不知道怎么的又缓出一口气来。
金在奂明明笑了,却什么都没再对他说,朴佑镇只好跟着他沉默,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脱下厚重的手套去开公寓门的密码锁。
金在奂的手原来生得漂亮,好像生来就是要在白纸上写下乐符的,可是他的手指如今红肿的厉害,细长的指骨因为生了冻疮而肿胀起来,指尖原本起茧子的地方破了皮,又结出新的硬块来。
“手怎么弄的?”朴佑镇皱了皱眉,没忍住问他。
“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让你走吗?”
金在奂没正面回答,他把房门打开,侧身让朴佑镇进去,这间屋子不大,因为四周散落的凌乱乐谱而显得更加拥挤,金在奂上前几步搬起沙发上的吉他,随手把地上密密麻麻的琴谱丢进纸篓。
“因为我已经写不出来了。”金在奂垂着眼睛对他说,使用过度而磨破了的手指碰上细长又紧绷的琴弦,又带来一阵尖锐又细微的阵痛。
“无论怎么努力,都再也写不出来了。”
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多久,金在奂已经不记得了。
他早些时候风光一时,难免挡了有些人的道,非难是从某一次他偶尔出席一档音乐节目开始的,原本的片段被断章取义地单独摘折出来,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开始金在奂倒不是相当在意,他不同于抛头露面,只能向所有观众呈现完美一面的演艺人,以为只要自己低调行事就没有大碍。
可惜他想的太过理所当然,随即私生活混乱的污蔑夹带着不怀好意的议论冲着他爆发开来的时候,金在奂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堵住它们的力气。
观众,无非就是薄情二字。
在你风光无限时送上虚情假意的掌声,在你深陷泥潭时,又像是墙头草一般地落井下石。
金在奂开始失去分辨好坏的能力,他所写下的东西似乎在瞬间都失去了意义,他停滞不前,创作于他从动力最终完全转变成了压力。
金在奂不想服输,于是他摒弃熟悉的创作环境,开始接触新的人和事物,朴佑镇他经纪人的套路金在奂不是没遇见过,为了躲避媒体而开设的工作室换了一个又一个,邕圣祐老让他别傻乎乎地掉进别人的圈套里,避开那些不知道底细的新人,他当时笑了一下说自己早过气了。
其实那些镜头依然跟曾经一样,像密密麻麻的针孔似的扎着他,片刻都没放过他。
“其实也没有人会听的。”金在奂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没有抬头,这其实最令他害怕的,因为比起他的音乐来,他的私生活似乎更为人所津津乐道。
这时候朴佑镇突然有些忙乱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他扯的力道有些大,原本连接着的耳机线被卡在纽扣处,只能任着突然放大的音乐回响在安静的室内。
金在奂记得那首歌,那是他第一次站在大众面前唱的歌,彼时他技巧稚嫩,凭的只有一腔热情,现在听起来又羞耻得很。
“你先把它关掉!”金在奂红着脸去抢朴佑镇手里的手机,他握着朴佑镇的手腕,好不容易戳到暂停键的时候,朴佑镇的声音才在重新回归寂静的室内响起来,他唱rap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又低又哑,让人想不到他说话的时候会这样柔软。
“我会听的,我都会听的。”
他不擅长安慰人,总是露出笨拙的样子,连最小的弟弟都曾经嘲笑过他不懂风情,迟早得孤独一生。
朴佑镇眼里映着金在奂近在咫尺的样子,现在才发现金在奂原来还比他矮了一小点。以前他总是疲累于处于低谷抬头看人的模样,却也忘了人走得越高,摔下来就越疼。
他们一个身处低谷,一个深陷泥潭,倒也还挺般配。
“朴佑镇!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给你写歌吗!”
金在奂被他盯得莫名脸热,手一松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原本被翻出来的苦楚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朴佑镇简单的一句话弄得熨帖非常。
“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的缘故,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您的。”
朴佑镇有点歉疚又遗憾地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小块虎牙尖来,看的金在奂一阵眩晕,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朴佑镇第一次对着他笑。
“你等会儿!”金在奂看着对方冲他举了个躬转身就要走,赶忙手一伸替他把门板给压住了,仰头冲他大吼了一声。
“那我告诉你,我真的会!”
前因后果总算是说开了TTT
后面的部分基本都是甜蜜蜜美滋滋啦
构想的设定其实就是这样,各自有苦楚的人凑在一起取暖这样(?
其实挺对不起大家的
上个月刚忙完我以为这个月我可以闲一点才开了文
结果立刻被打脸(绝望脸
真的很抱歉让大家久等
好想回去上学哦5555
对不起各位
这个星期我真滴为了工作心力交瘁到脱发
久等了久等了
朴佑镇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的。
这儿后院的屋檐下面有个麻雀窝,一到早上等着被喂食的幼雀都叽喳地团在一块儿叫,发棕的羽毛都攒在一起,像是个小毛球,露着尖嘴挤在雀窝边上。
金在奂惯例起得晚,朴佑镇也只能跟着他的时间走。可对方每天早上替他开完门后,都仍旧暴躁地揉着睡得乱翘的头发,眯着本来就下塌的眼睛,用捅掉它们的窝诸如此类的威胁来发泄自己的起床气。
这个问题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说起来了,不知道已经说了几遍,可他偶然又曾发现狭窄的窗台上放着一些特意用水浸湿的小米粒。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
朴佑镇乱七八糟地想着,脑袋被宿醉的昏沉浸泡着,花了好一会儿才蓄了力气睁开眼睛,望着干净的天花板发愣。
这里是金在奂的工作室,只有在这儿他才能听见麻雀叫。
“醒了?”朴佑镇条件反射地抓着被子往没穿衣服的上身遮,他顺着声音的来源往门口望,见着金在奂抓着一堆干净衣服绷直地站在房门口,他们距离挺远,朴佑镇似乎看见对方脸上还泛着红,“浴室借你,你先洗完,然后我们谈谈。”
金在奂把衣服放下,刚想转身出去,就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把一小罐子药膏放在橱柜边上,他昨天晚上咬朴佑镇那一下还是挺重的,隔着些距离还是能看见朴佑镇肩上的印子。
“这个也给你,抹肩膀上。”
他这么说了,朴佑镇才觉得肩头逐渐传来一阵细密又酥麻的疼痛,他有些奇怪地扭过头,相当震惊地在他赤裸的肩头上发现一块渗着乌青色的红色齿印。
朴佑镇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侧着头去啃自己的肩头,但事实证明他无法在自己的肩膀上创造出如此位置恰到好处又形状圆润完美的齿痕。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忍着脑袋疼痛努力地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撞进他脑海里的只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不远处像是垃圾一样被甩在地上的衬衫好死不死地闯进他的视线,它满是褶皱,显然已经没了形状。
金在奂坐在沙发上等人,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他昨晚上被吓得不清,邕圣祐又不可能大晚上的抽身过来,他只能等到没声响的朴佑镇是倒在那儿睡着了他才敢安心闭眼。
喝醉的人使力的时候没轻没重,更何况对方又是个能唱能跳的小年轻,他这种重度宅男根本玩不过,一推一掀地被折腾地腰酸背痛,还得爬起来照顾醉酒患者。
可邕圣祐之前跟他说的也没错,现在误会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对方经纪人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如果不好好解释清楚,他迟早得把自己也得赔进去,可他不想解释,这是他自己的事,金在奂一点儿都不想都挖干净了被人瞧见。
朴佑镇洗得很快,他的头发甚至都没来得及擦,湿哒哒地垂在额前,掉下来的水分被搭在脖颈上的白色毛巾吸收了,他肩膀宽些,金在奂的T恤有些不合身地穿在身上。
“我……”
“你……”
交汇的高低声线在室内同时响起,金在奂抬头看了一眼朴佑镇,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说。
朴佑镇攥着毛巾又有些不自在,他浅薄的理论知识实在无法支撑他应对如今的突发状况,可他不傻,方才他在浴室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除了睡前出过汗却没有洗漱的粘腻感以外,其他倒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即使他对这样的情事了解不多,但总也知道下边那一方更容易受伤一些,更何况现在朴佑镇连任何一些其他的细节都记不清,脑海能浮现的只有金在奂惊慌失措的脸发红的耳尖。
仅仅是这样的画面就已经让他足够混乱,朴佑镇不清楚自己和金在奂究竟进行到了那一步,只好试探性地开了口。
“对不起,昨天我……”
“没事,不怪你。”&&&&&&&&&&&&&&&&&&&&&&&&&&&&&&&&&&&&&&&&&&&&&&&&&&&&&&&&&&&&
金在奂不知道朴佑镇已经发散到哪儿去了,只当他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为昨天晚上的鲁莽道歉,金在奂脾气不硬,被对方一句道歉又磨得心软下来,赶紧摆了摆手避免提及昨天晚上那段尴尬事。
他们俩挺有意思的。
一个喝醉了不清醒,一个清醒着却不说明,他们两人各怀心思,牛头不对马嘴,却也奇异地一起都把昨晚的事情翻了篇。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了。”朴佑镇拿毛巾盖着湿发使劲地擦了两下,还是无从适应这样的清晨。
“佑镇啊,”金在奂看朴佑镇没了下文,于是又重新把话头说了开来,“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我知道了。”
“我是说,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朴佑镇被他这样突然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下来一般。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低哑地说出一个问句,可说出口了才发现这句话的时机不对,外人听起来,好像都是委屈和不甘。
于是朴佑镇硬生生地停下来,不再暴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哟,这位还挺野的。”
朴佑镇俯下身子挂掉经纪人打来的第四个电话,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口哨声一惊,原本只是因为热而扯着衣服扇风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让被汗打湿的布料重新黏回皮肤上,遮盖住那块方才不小心暴露出来的,还没消下去的齿痕。
“哥,不是那样。”朴佑镇回头挺心虚地喊了一声身后出现的人,过量的运动又让他额头的汗水又顺着鼻梁滑下来。
“没事没事,”姜义建像往常一样爽朗地冲他笑,眼睛眯成两道缝,“毕竟我们佑镇已经长大了嘛。”
姜义建是这间舞室的主人,两人同是釜山出身,以前也在比赛里有过一面之缘,朴佑镇一碰上事或是心情不好就常来他这里发泄发泄,时间长了倒也算相熟已久。
朴佑镇沉默着没回他话,从金在奂那儿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他肩上的印子还没消干净,可见对方当时咬得有多重,他这两天莫名翻来覆去地想金在奂为什么突然拒绝他,就像他曾经烦恼金在奂为什么当初找上的是他一样,他们两的利益关系明明才刚刚开始,却又这样不明不白的草草结束。
人都是视觉系动物,总是容易被表象欺骗。
金在奂就是这样的,他看上去斯斯文文温和无害,可他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也许只是乐子,乐意的时候把玩把玩,觉得没劲,随手就能丢了。
姜义建看他表情不对劲,手一伸突然扒着朴佑镇的T恤领子去看他的伤口。
“咬得挺狠啊,你对人家干嘛了啊?”
“我不记得了,”朴佑镇摇摇头,他倒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跟别人讨论这样私密的问题,可姜义建是他完全信任的哥哥,干脆老老实实地都说了,“我那次喝醉了。”
“怪不得人家要跟你分手呢,这种事,流程得慢慢走,你这么粗暴,肯定把人家吓跑了。”
“是这样吗?”
姜义建给他这么一分析,朴佑镇心里算是回过味来了,金在奂面对这事情的态度这么游刃有余,经验肯定相当丰富,指不定拿他跟谁对比了。
然后嫌他活儿不好。
朴佑镇心情复杂地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一惊,原本就低落的心情变得更沮丧了。无论如何,金在奂已经厌倦他了,他再也不用拼着劲往金在奂那儿凑了,他应该觉得轻松许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烦躁。
这种想法都是要不得的,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对自己生气。
姜义建经验老道地啧啧了两声,拍着朴佑镇的肩膀准备安慰对方一下,再跟他普及一下酒后乱性的不可取之处,可目光飘过舞室门口的时候却明显一亮。
朴佑镇没来得及反驳,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意外地看见邕圣祐站在门外。
邕圣祐这阵子要出演的电视剧是个精通现代舞的角色,他本身有舞蹈基础,可现代舞却涉及不多,只能找姜义建帮忙练,这几天来舞室也来得勤,没想到世界挺小,这次连朴佑镇也能碰上。
“佑镇也在这儿啊。”
“前辈。”朴佑镇跟人礼貌地打了招呼,倒也没有第一次撞见的尴尬了。
“你们认识啊,”姜义建凑在邕圣祐身边,转过头对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就见过一次。”邕圣祐知道姜义建又在瞎几把吃醋了,伸手拍了两下姜义建的头,跟哄小狗似的,转过头又问朴佑镇。“你最近不在在奂那儿?”
“怎么又跟金在奂扯上关系了?”姜义建又不满地在旁边嚷嚷,“他上次半夜给你打电话这事儿还没完呢。”
“我在跟佑镇说话呢,你别乱吵!”
他插不进嘴,只能在旁边看着他俩无意义地争吵,可朴佑镇越听越觉得困惑,这两人言行亲昵,倒更像是一对。
朴佑镇皱了皱眉,总觉得现在这些人混乱的关系状况已经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刚要开口,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又急促地响了第五回,他不耐烦地望了一眼,这一回不再是经纪人,而是李大辉。
“哥!”刚接通电话,李大辉十万火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那里炸过来。
“你和金作家夜里私会的照片,被记者拍了!”
邕圣祐甩手走了以后,金在奂草草洗了两把脸就出去忙他的正事。
他不太会过生活,工作室总有些乱糟糟的,以至于在他出去看到沙发边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垫巾以后还有些不适应。
朴佑镇感受到金在奂目光投向的方向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他爱干净,算得上有那么一点点小洁癖,他刚才乘着邕圣祐和金在奂出去谈话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把金在奂扔在沙发边上的毯子和衣物摆正了,才坐得更舒服了些。
“既然过来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是。”朴佑镇有些不安地站了起来,金在奂这时候才发现这孩子比他还要高上几厘米,绷着脸的样子气势很足,可方才把手弯成爪子状搭在膝盖上的模样还是暴露了一些他的局促。
“你好像话很少的样子。”金在奂随手打开录音设备的开关,把桌上的耳机递给朴佑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对话。
“…..我原来,就是有点认生的性格。”他走进录音室,成年后褪去青涩的嗓音在小型封闭的室内里转了一个来回,“现在,我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行,简单的试音而已,”金在焕隔着玻璃板冲他笑,“我听过你们的歌,可是你的部分有点少,我还想听得更多些。”
他这话说得直白坦诚,以他们的身份差距,没必要多说那些阿谀造作的话。
朴佑镇以前明明也听过赞美,可这一刻却莫名唰一下红了脸,也没想到今天是正儿八经儿来试音的,他原本在队里担当的是舞蹈和rap,唱歌也一直是他没什么信心的部分,平时也很少展露出来。
可金在奂好像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就这么短暂的一天,他在金在奂这儿,把能唱的都给唱了,连三只小熊这种童谣都没放过。
对方认认真真地给他矫正发音和口癖,像是在拖延时间,又不像是,朴佑镇搞不懂,耐着性子听对方教导的时候又不自觉地专注进去,诸如此类的日子持续了一星期,倒也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可他这里还没安下心来,就被经纪人召回去开原本就计划好的日程。
经纪人的意图还挺明显的,没两句话就明里暗里地打探他和金在奂的进展。朴佑镇靠着车座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倒也不是敷衍,是真的看不清金在奂想干什么。
“真没什么进展?”经纪人看他散漫的样子又有些烦躁,乘着等红灯的时候点了根烟,呼了口气还得好声好气地哄他,“他没动静你就主动点,我知道这事儿挺为难你的,但佑镇啊,不光是我,孩子们也在等你回去。”
提起这个,朴佑镇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车窗前面的红灯转了绿,彻底把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打断了。
见面会来的粉丝不算多,大多也都是脸熟的粉丝,因此像往常一样进行的简单而快速,他们组合的受众面小,粉丝群体基本已经固定甚至还在流失,因此公司也只能经常置办一些这样的福利活动拉住剩下的人而已。
工作之后他们去周边的居酒屋凑了一桌,样貌不差的男孩子们围坐了一桌,却早就垂着头被现实挫光了锐气,李大辉没成年,拿着果汁凑在他旁边啃吸管,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皱着眉头撇着嘴问他。
“哥,你没事吧?”
“没事。”
“要不你就别去了,算了,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坐他对面的队长红着眼睛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明明是年纪大他们许多的哥,却比谁都爱哭鼻子,他自顾自地同朴佑镇碰了一杯,捏着酒杯的手用力得都有些颤抖。
“……我没事。”
朴佑镇又镇静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这一桌沉闷的气氛他受不了,他知道这儿的谁都不甘心,连他自己都不甘心,曾经热爱的东西最终成了负担,谁能甘心呢?
他们是一起坐在船里的人,现在对岸好不容易抛了根绳子给他,他就得把整船人都拉上岸。
出居酒屋的时候除了李大辉,其他人都有些醉意了,初冬的风已经凉了,朴佑镇靠在门边上看着成员们一个一个上了保姆车,经纪人在另一边的不远处冲他招手,他提步往那儿去的时候李大辉又紧紧地拉了他一把不让他过去。
直到经纪人过来扯了李大辉的手,他才把手松开。
金在奂呆在工作室里听见门铃声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了,他叹了口气地放下吉他,把手里涂乱的曲谱给扔进纸篓,才去应了门。
朴佑镇被经纪人抗在肩上,他肤色偏黑,喝酒不太上脸,在远处的时候看起来还算正常,可一靠近就能闻见挺重的酒气,金在奂把眼镜摘下来站在玄关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
“金作家,不好意思啊,佑镇喝得不少,今晚就靠您多多关照了。”经纪人把人松开,腆着脸半推半挪地让朴佑镇往金在奂那边靠。
金在奂不着痕迹地躲了一下,方才他接到朴佑镇经纪人的电话,说是活动期结束了,干脆就直接把人送到他这儿来,这理由没头没尾,可有心思的一听就能明白。
金在奂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算好,可也没想到外人能把自己想象成这么色欲熏心的程度。
他对朴佑镇的印象挺不错,除了有些小心翼翼之外,相处下来是个踏实又认真的孩子,最重要的是爱干净,走到哪还能帮他整整,让他的工作室最近亮堂了不少。
他看得出朴佑镇的沉默并非他自己的本意,遇上这样的经纪人,金在奂也无意为难他,干脆就答应下来,让他在经纪人那儿也好过些。
“没事,你先去忙吧,这儿就交给我了。”金在奂没再去看旁人,经纪人也知趣地带上门离开,他蹲着身子凑过去问朴佑镇,“还能站稳吗?”
朴佑镇眯着眼睛看向金在奂的方向,没有表情的脸透着冷漠,可望过来的眼神却像是走失而沦落荒郊的幼兽,他喝醉的时候挺懵,但所幸酒品不差,就是反应有些慢,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跟我来,反正我这里还有多的房间,你找张床好好休息。”
“……床?”
朴佑镇晃晃悠悠地跟他走,像是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偏偏对床这个字眼特别敏感,金在奂把人领进空房间里,突然就觉得身后的人紧绷起来,他有点纳闷地转过身。
一回头就对上朴佑镇低着头的发旋,金在奂怔愣地看着朴佑镇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他动作挺慢的,可才过了夏末的秋天不过是单薄的衬衫,没两下就能见着对方紧实的胸膛和平整的腹肌。
金在奂这一回可吓傻了,他虽然在外人眼里常和小明星约约炮,可本质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处男,他还处在目睹了一场脱衣秀的冲击里,直到被朴佑镇跌列地扑在柔软又结实的床垫上才回过神来,紧张地跟个复读机似的叫对方的名字。
“朴佑镇朴佑镇朴佑镇,你你你你你冷静一点!”
喝醉的人力气特别大,朴佑镇身形比他宽厚一些,自然能更加能轻而易举地按住他,朴佑镇垂着头有些迷茫地看他,垂下来的发丝近到能戳金在焕的脸颊,他呼出来的气息年轻又炙热,直直地就往金在奂敏感的颈侧闯。
“不是!别把我压下边!”金在奂用力地扒开朴佑镇的头,大声在他耳边喊着,“不是让你这样!”
“…..不是?”朴佑镇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稍稍挺起身子来看他。
“对,不是这样!”金在奂见他总算听得进人话,刚想松口气,就又被一股蛮力拖起来,翻了个身结结实实地趴在朴佑镇身上。
“那你….那你在上面。”
朴佑镇直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语调四平八稳,好像自己现在做的并不是什么值得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四肢相抵的热度让两人都出了些薄汗,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金在奂被他弄得极为慌乱,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尖尖的耳边,可朴佑镇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束缚令他更加手足无措,忙乱之中只能狠咬了一口朴佑镇的肩膀,没想到却让对方痛叫一声,疼得瞬间卸了力气。
金在奂借着这一时间的放松,到底还是顺利挣开了对方的钳制,他几乎是像一阵旋风似的飞奔回房间锁了门,两人僵持间的热度还围绕在周身,还没缓下来的心跳砰砰砰地无法平息,震耳欲聋,金在奂抖着手翻开手机,火急火燎地拨通了邕圣祐的电话。
“朋友,您能抬头看看时钟几点了吗?”邕圣祐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在电话听筒那边响起来。
“我操邕圣祐!快来救我!”
“朋友,语气词和我的名字能不能分开说?”
金在奂没理他,想起刚才他非人的遭遇又眼圈一红,憋着嘴巴委屈巴巴地就冲电话那头喊。
“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真心实意地要帮他应付那个人渣经纪人,他却真情实感地要睡我!”
“哥,我挺怕的。”
进门的时候李大辉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口,在他耳边轻轻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朴佑镇转过头去看这个他从练习生时期就认识的弟弟,犬齿有些无措地咬了咬嘴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李大辉的肩,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没事的。
可是这句话任谁听都知道是蹩脚的安慰。
“你们在这儿等着,都打起精神来,我去请金作家出来。”经纪人在边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明明已经是秋天了,他额头上还出了许多汗,拿着白色的纸巾娘兮兮地擦着。
“要不大辉就算了,他还没成年呢。”
“你说算了就算了啊,要不是人家主动联系我……”经纪人的声音变得刺耳又尖细,他越说越气,可偏偏现在又是在别人的地盘,只能又压着声音冲他们发狠,“我管他成年没成年,你们中间只要有一个让他看得上眼,大家都鸡犬升天,要是一个都没有,就全都给我滚回乡下去!”
朴佑镇面无表情地看着经纪人换上谄媚的笑容去里面的工作室请人,他对这种冷嘲热讽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作为一个已经出道两年次的组合,在日益萧条的唱片市场和层出不群的偶像组合中根本望不到成名的边际。
以往被他们鄙弃和看不起的下策如今好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出路,朴佑镇自嘲地笑了笑,他即使平日里对八卦周刊不甚关心,也听过眼前即将出现的这位作家的大名。
金在奂年纪轻轻就在一档选秀节目里出了名,被大众称作是“神的声音”,他红过一阵子之后又转了幕后制作,每一首经过他手的曲子都无不例外地成为了歌谣界的传说,只要能跟在金在奂的名字后面,即使是默默无闻的家伙说不定也能振翅高飞。
如果是这样的人能够垂青他们,自然是天下掉下五百万的幸运程度,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去年有人匿名举报金在奂的私生活混乱,连带着一大票跟他合作过的艺人都被牵扯了出来,私底下约会被拍的照片不在少数,可怪就怪在没一个人承认,也没一个人否认,于是媒体就权当作他默认,撰着稿子活生生把金在奂写成了个男女不忌的混世淫魔。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能否定他的能力和成就。
门又开了。
金在奂一进门就被僵持的气氛和站着笔直的小年轻们吓了一跳,他有点愣地抓了抓还有点凌乱的头发,下垂的眼睛底下还带着显眼的青色眼圈。
一定是纵欲过度!
朴佑镇咬牙切齿地想着,皱着眉又微微侧过身让李大辉往他身后躲,尽可能地帮他挡住金在奂扫过来的目光,他们之前商量过了,不管这次谁栽了,也不能让那家伙祸害未成年。
“辛苦你了,”金在奂扫了一遍眼前的孩子还有些懵圈,转过身对经纪人说着,“可是好像不用带这么多过来的。”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我负责的孩子们,”经纪人赶紧摆了摆手,扯着站在朴佑镇前面的哥哥们往金在奂那里推,“要不您都给挑挑。”
“不用,我就只要一个。”金在奂有点堂皇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却略过眼前的人直直地扫到朴佑镇和李大辉那儿。
“就那个。”金在奂干净细长的手指往他那里一点,朴佑镇心一颤,赶紧又上前一步挺身,还没来得及把弟弟结结实实地挡起来,就听见金在奂又在那头开了口。
“就左边那个,有虎牙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金在奂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顺利的想起了他的名字。
“对,就是朴佑镇。”
朴佑镇坐在开往金在奂工作室的车上揉搓自己的手指,经纪人在前面絮絮叨叨的嘱咐他一概当做耳旁风,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冷漠又可怕,可笑起来时候露出来的犬齿又有着截然相反的魅力,当初粉丝叫着让他别矫正,他听话了,可这几年来他一点没变,变得只有喜新厌旧和摇摇欲坠的人心。
距离上次见面一个星期后,金在奂才让朴佑镇去工作室试音,临下车的时候经纪人叫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什么反应,拨开对方的手就转了身。
工作室的大门还紧闭着,朴佑镇按了两声铃门就开了,不过开门的人不是金在奂。
朴佑镇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这张熟悉又英俊的脸,猛地想起来他前几天紧张过头搜金在奂名字的时候看见过这人的脸,放在那帖子楼里的第一个,好像是跟金在奂联系最亲密的,也是最近的大势演员邕圣祐,这个姓很特殊,所以他一下子就记住了。
头一回来就撞见这么大票的,朴佑镇即使是吃惊也仍然恭顺地行了礼。
“你就是在奂说过的那个孩子吗?”邕圣祐大大方方地接受对方打量的目光把人迎进门,一派在这里极为熟络的样子,“你来挺早的啊,他在里间,估计过会儿就出来了。”
这话说得挺暧昧的,也不能怪朴佑镇立刻把思维发散的天马行空。
两人相对无言地尬坐了一阵儿,周围只有对门树上的鸟叫声。
等金在奂慢悠悠地从里间里出来的时候,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他看起来刚睡醒,脸肿的跟个包子似的,他有点茫然地看着坐在自家工作室里的两个人,一时间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跟个傻子似的开了口。
“这鸟叫声还挺吵的,是吧。”
朴佑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受既定印象影响太大,始终没有认真看清楚过金在奂的脸,如今看清楚了,才发现对方好像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比起报纸和周刊里构画的那个游戏人间厚颜无耻的形象,眼前的人明明全身都软趴趴的,一副温和又无害的样子。
“是,这么早打扰您了。”朴佑镇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重新绷紧了放松下来的戒备,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对方制造的假象所迷惑,他拎不清金在奂今天叫他来是什么目的,也不明白一大早这三人修罗场是什么意思,只好僵硬着语气说道,“是金作家通知我过来试音的。”
“对对,是我,”金在奂挠挠头有点抱歉地笑了,“不好意思啊,你先坐会儿等等我,我马上就把这里处理好。”
金在奂没什么架子,冲他欠了欠身,一回头就瞪了正在看戏的邕圣祐一眼,使了个眼色让人让人跟他出去。
邕圣祐耸了耸肩听话地跟过去,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坐在里面的朴佑镇在他们离开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又觉得挺有意思。
金在奂人懒,工作室等于他第二个家,家里该有的配置他这里倒是都有。
“你们俩口子能不能别一吵架就往我这里跑,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似的。”金在奂灌了杯水缓和了下干燥的嗓子,吐槽开口就来,“我都说了我今天有正事。”
“坐里面那孩子?”邕圣祐靠在门边上假装没听见金在奂前半句话,“你就不打算跟人家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金在奂把水喝完了,不明所以地反问他。
“算了,当我没说。”他一开始还担心外头的风言风语多少会对金在奂造成点影响,可对方全不在意的样子又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不是说不招惹新人了吗?”
“情况不一样。”金在奂沉默了一下,“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我需要他。”
邕圣祐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响起来的手机给打断了,他低着头草草看了眼简讯,眉头却跟着下滑的屏幕皱了起来。
“怎么了?”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被拍着个车牌。”
“嘿嘿,没事没事,”金在奂冲着他挤眉弄眼的也不在意,“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固定炮友了,只要我在上面,一切好说。”
“滚边儿去。”邕圣祐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着才替这个简历上都敢写身高两米三九的虚言症重度患者担心,他翻了个白眼打开房门,临走前还不忘扳回一程。
“那我现在就去跟记者举报你还是个处男。”
强行让小雀成年了kkkk
依旧不会特别长&
依旧会更的慢(?
金在焕今天本来一点儿都不想去上班,可他无缘无故的,也找不到借口应付难缠的教导主任,只能在镜子面前做了许久的表情管理和心理建设才背上包往学校走。
毕竟被学生突然袭击这件事给他的冲击挺大,也不可能有什么经验能拿来参考。
昨晚朴佑镇抓着他的脖子凑过来咬他嘴唇的时候,金在焕才知道对方要他教的是什么。
他不管朴佑镇以前有没有亲过别人,是经验丰富还是自学成才,但自己无论从何种意义上,都不是个好老师,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和朴佑镇做那种奇怪的约定,只要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模样就好了。
虎牙磕在他下唇瓣上的疼痛感隐隐约约地持续到今天还仍然没有散去。
他推开朴佑镇所花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金在焕暗自懊悔,以致于身体已经将这一次的接触清清楚楚地留在感官中,潜伏在思考的间隙里,随时准备着叫他回忆起朴佑镇闭着眼睛凑过来的画面。
他叫了一声不好,还是无法克制地在走廊间整齐划一的早读声里悄悄红了脸。
早读结束后是课代表例行交作业的时候,金在焕收拾完教案准备开门去上课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朴佑镇他们班的课代表。
“卷子收齐了吗?”班主任坐在办公桌边上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课代表把作业放在老师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拿目光往金在焕这里扫,”就差佑镇君了,他到现在还没来。”
金在焕一愣,从起床开始一早上的心理建设都因为课代表一句话当场轰塌,他一点都不用再担心今天如果在学校里碰到朴佑镇,又或是对方再来找他的时候,不能摆出成年人的成熟冷静来,给予朴佑镇错误的引导。
昨晚他逃得太急太快,连那个孩子最后是什么表情都来不及看到。
也许是失望吧。
他应该松口气,他应该庆幸朴佑镇的新鲜劲总算过去了,男人和男人的接吻有什么意思的,没有女孩子香也没有女孩子软。
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好像是这样的,有好奇的东西,但有很多好奇的东西,得不到的时候挠心挠肺,得到后不如自己所期望的话,那么再去找别的就好了。
放学的时候邕圣祐来找金在焕吃了个饭,据说是因为居酒屋新出的三人套餐他一人吃不完。
“我说你怎么每次跟我出来都愁眉苦脸的,”邕圣祐扯了衬衫上的领带结,把袖子都撸上去啃着炸鸡问金在焕,”你再这样我下次要换个下饭的朋友了啊!”
“我就长这样不行吗。”金在焕白了他一眼,上手就要跟他抢鸡腿,”你吃不下就都给我。”
邕圣祐连忙把鸡腿塞嘴里,乐呵呵地看着金在焕没办法地收回手。
“不过说真的,要是你老师真当的不开心,跟你妈好好商量商量,又不是没别的可做。”
“也不是全因为这个。”
金在焕这个人拎得清,不想做的事,别人拿刀架他脖子上都没用,接受了就得做好也是他的原则。
“那是因为什么?”邕圣祐起了点兴趣,放下鸡腿准备好好听他说话。
“想知道啊。”
“想啊。”
“……你靠过来点。”
金在焕舔了舔下嘴唇,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把身体撑在比他矮一些的桌案上,冲着邕圣祐勾了勾手指。
邕圣祐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金在焕一眼,擦完手还是听话地往他那儿凑了些,没想到金在焕下一刻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就往前面靠,两人的距离立刻拉近了,对方带了酒气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
邕圣祐被他吓了一跳,嘴上差点没紧住要爆口粗话,整个人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刚想挣开金在焕的手,就又看着始作俑者一脸十分嫌弃地退了回去。
金在焕拉完人就没了力气,虚搭的手被邕圣祐一把扯了下来。
“你什么毛病啊?”他低头看了一眼金在焕酒杯里下了一大半的酒,”怪恶心人的。”
“是有点恶心,”金在焕的脸被酒气熏地有些红,他背靠着隔间的木板上,拿着手里的酒杯问他,“你干嘛躲啊?”
“你都说恶心了,干嘛不躲啊。”邕圣祐瞪了他一眼,知道好友喝高了,脑子里干脆计划起等会怎么把人给运回去。
“就是啊……”金在焕跟着他念,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了,才接着说了下去。
“当时我干嘛不躲啊。”
朴佑镇第二天还是没来学校。
这下朴佑镇的班主任有点着急了,以前就是再过分,也没有连着两天都缺席的记录。
“我算是白跟你夸他了,当我没说算了,”女老师嘴上骂着,可脸上还是焦急又担心的神情,她回过身去找黄旼泫上次留下来的联系方式准备问问状况,“小金老师你看看你能不能联系上他?就算不来也得有个理由啊!”
金在焕在旁边看女老师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低着头看着还停留在两天前的聊天记录,从那晚以后他们俩谁都没联系谁,不知道是在比谁更耐得住,谁比谁更拧。
金在焕伸着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半天才把一句你现在在哪儿的对话打完整,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听见朴佑镇的班主任拿着已经拨通的电话出声喊他。
“小金老师,”女老师的表情看起来也挺莫名的,她把手机递过来,轻声说道,“他哥哥让你听电话。”
金在焕心一跳,直觉接下来没有什么好消息,他伸手接过电话的同时也听到黄旼泫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来。
“金老师。”
“是我。”
“佑镇这几天不是刻意不去学校的,”黄旼泫冷静地同他解释,“最近酒吧出了点事,佑镇班主任那里不好说,我替他请几天病假。”
“出了什么事吗?”金在焕听他这么说,脸色一瞬间变得糟糕起来,未知的惶恐令他觉得浑身都被吊了起来,得不到喘息。
“并不是很严重,这几天本来想老师带着佑镇在学校好好呆着,前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黄旼泫微微停顿了一下,金在焕却好像听出了些责备的情绪,“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金老师亲自来一趟吧。”
“这样行了吧?”黄旼泫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坐在吧台前的朴佑镇,“谁让你偏偏那晚回来的。”
黄旼泫的酒吧生意好,做大了难免会得罪地头蛇,前几次来找茬的时候朴佑镇也在,想办法把人从酒吧引出去的时候却不小心惹恼了对方,之前碰见金在焕的那次,朴佑镇靠着腿脚利索和运气好跑掉了。
黄旼泫心里担心,干脆让金在焕把人领出去,可没想到前天晚上那孩子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闹事的,还是免不了挨了几下,身上挂了点彩,不方便去学校。
“我只让哥请假,没说让他来找我。”朴佑镇抬起头反驳他,握着杯子的手却有些不安。
“你嘴上说的我不信,”黄旼泫叩着食指敲了敲朴佑镇的脑门,笑得不明所以,“脸上倒是全写着了。”
朴佑镇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绷着脸把表情拧得更紧了一些,好像这样就能藏住一样。他垂着眼睛看着被他掐在手里的玻璃杯,脑子里都是金在焕那天离去的惊慌神情。
金在焕来得很快,黄旼泫在电话那头说的挺模糊的,他也捏不准该给朴佑镇批几天的病假条,索性乘着没课的下午跟教导主任申请了一次”家访”。
他到酒吧的时候天都没黑,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连门都没开,金在焕抬头看了眼没亮起来的招牌,总觉得好像跟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黄旼泫站在吧台那儿慢条斯理地擦着玻璃杯,看到他进来了才露出笑容来。
“金老师来了啊。”
“叫我在焕就好了。”金在焕冲他躬了躬身当作问好,在这种环境下被人叫老师,他其实别扭挺久了。
可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黄旼泫提起朴佑镇的事情,金在焕心里有些着急,可对方就跟吊着他似的,依旧不急不缓地擦着玻璃杯。
“……佑镇呢?”
最后他实在没憋住,问出口的同时就看见黄旼泫笑了,金在焕不免得有些烦躁,明明是黄旼泫让他过来的,现在却好像自己主动找上门,非要见朴佑镇不可。
黄旼泫招呼了一个服务生去后面休息室叫人,随后朴佑镇就从门帘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两天没见了。
可这时候的朴佑镇看上去惨兮兮的,额角上按了块医用胶布,嘴边的淤青还没消掉,青青紫紫地糊成一块,拿鸡蛋揉了一天都没消掉,任谁看了都不是普通的跌打损伤能搪塞过的病假。
“行了,我任务完成。”黄旼泫在旁边拍了一下手,“你们是回家谈呢还是屈尊在我这小店里聊聊?”
“回家吧,”金在焕看了朴佑镇半晌,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强硬,“我送你回家。”
自打两人上车以后,金在焕都没有再说话,车是找他同事借的,等会送完朴佑镇还得把车开回去。
“你怎么了?”朴佑镇坐在他身边,低低地问了一句。
金在焕看着不远处的红绿灯沉默了许久,才回了话,却不是回答。
“跟谁打的架?”
“上次在巷口追我的那群人。”
“什么时候受的伤?”
“前天晚上,”朴佑镇答道,“跟你分开以后我去的旼泫哥那儿。”
“为什么不回家?”
这回朴佑镇没吭声,扭过头看金在焕抓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
“为什么不回家?”
金在焕又问了一遍。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朴佑镇把目光移到他脸上,连老师的称谓都不再叫他,“就只能一直想着你。”
金在焕被他这句话一惊,方向盘也跟着一抖,他们之前一来一回的语气明明就像是跟吵架一样,可现在朴佑镇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太熟悉了,他总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似乎就一直这样看着他了。
仅仅两天没有见,金在焕就开始有点怀念了,他无法否认的是,他对面前这个在他眼里不过是孩子的高中生有了那些亲密关系的依赖。
两人不再对话,只是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路,离着公寓楼大门的药店几步路的时候,金在焕下车给他买了一袋子膏药,他去了挺久,再上车的时候甩给朴佑镇一杯果汁,以前他给朴佑镇买的那种。
朴佑镇摸不准他的意思,低着头看着冷得冻手的果汁一言不发。
“上次你没来拿,就当我欠你一杯,现在还清了。”金在焕把车开到朴佑镇公寓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路边的灯却还没亮起来,他们像是坐在被黑暗隔绝的角落里,任谁都看不见。
“你讨厌我了吗?”
“这些药你应该都用得上,学校那边我也会帮你请假,”金在焕把安全带卸下来,假装没理会刚才对方说了什么,转过身把放在车后座的药递给朴佑镇,“你要是一人处理不来,就去医务室找校医帮你。”
“你讨厌我了吗?”朴佑镇没接药,手穿过那堆塑料纸紧紧地抓住金在焕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朴佑镇,把手放开。”对面的男孩眼尾上挑,抿着唇面无表情盯住他的模样像是锁定猎物的小豹子,金在焕逼着自己定了定神,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去安抚朴佑镇暴躁的情绪,“不是讨厌,但是我是你的老师,我们得保持点距离,你能明白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了。
金在焕怔怔地看着朴佑镇的果汁被他扔在地上,橘红色的液体洒在座椅上被坐垫毯慢慢地吸收,对方侧着身子从副驾驶座跨过来,按着他的手压在座椅上,动作间被触发的杠杆让直立的椅背垂直地向后倒去。
“我喜欢你,”朴佑镇半撑在他身上,在黑暗里他看不清朴佑镇的眉眼,不然他应该能望见那对眼睛里的悲伤和失落,可尽管如此,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和压制住自己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就算你拒绝我第二次,还是很喜欢你。”
金在焕知道自己又心软了,朴佑镇火热的体温压在两人相接触的肌肤上,紧绷的身体昭示着对方其实并不如他所看到的这样轻松。
可他和朴佑镇的区别就在这儿的,朴佑镇的喜欢是横冲直撞,一点都不怕受伤的,可他的喜欢是要捧在心里,经过千万次的考量才能确认的,他有成年人的自尊和原则,他不能像朴佑镇一样勇敢,不管不顾地不去考虑后果,不去担忧未来。
“我是你的老师。”金在焕无话可说,只能又一次机械般地重复这句话。
“我知道,”朴佑镇微微俯下身来,热气都喷在金在焕的耳边,他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扭过头来像小狗一样舔了舔金在焕的唇角,“可是老师,你心跳很快,你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心跳得这么快吗?还是会因为旼泫哥,因为圣祐哥?”
金在焕大惊。
他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转变,上一刻他还是竖着眼睛紧盯猎物的猎豹,下一刻又能变成这样缠人又偏偏踩住你命门的奶狗。
——干嘛不躲呢?
邕圣祐不久前的疑问又一次涌入他的脑海里,已经承受过一次亲吻的嘴唇好像已经适应了对方的温度和气息,朴佑镇亲的越来越深,舔舐的动作最后混着轻轻的啃咬,钻着他的唇缝往口腔里越来越深入,这明明是一个侵占欲十足的动作,对方像是最后一次亲吻的小心翼翼却让金在焕莫名有些心疼起来。
朴佑镇在害怕,他的纠缠都是恳求和挽留。
金在焕闭上眼睛,伴随着皮肤接触的摩擦声和喘息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地,轻快加速地越来越清晰,也知道人永远无法掩藏和逃避的,除了心跳之外,还有什么。
路边的路灯终于亮起来了。
金在焕伸手去触摸朴佑镇不断起伏的后颈,像是某种安抚小动物的动作,朴佑镇听话地撑起身子来,投射进来的灯光照着他汗湿的额头,他的老师躺在他身下,发红的眼角低垂着塌下来,朴佑镇才发现,也许在见到他的第一次,自己就想让他变成这幅模样。
“不会的。”
朴佑镇一瞬间清醒过来,在金在焕延迟了许久的回复里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低下头想仔细看看金在焕,嘴角却憋不住虎牙,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
他简单三个字的背后的含义,终于同自己的连在了一块。
是彼此喜欢。
“但不是现在,”金在焕看他傻乐,自己也莫名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捂住朴佑镇又想亲下来的嘴,感受到到对方用虎牙不满地轻掐了一下自己手心,“这些事,等你不是我的学生了再说。”
“现在也不能做吗?”
“不能!”
朴佑镇吃了瘪,像是呜咽一声的幼崽,低下身子赶紧环住金在焕,有力的胳膊从他和座椅之间的缝隙伸进去,紧紧攀住他的腰背,侧着头把脸贴在他的脖颈里,整个人就像一株重新汲取到水分的植株,要将全部的藤蔓都缠绕上来一样。
“你等我。”朴佑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来,无论是低沉而坚定的嗓音,还是环抱他时手臂凸起的青筋。
都已经有了男人的样子。
隔年二月的时候,金在焕恰好通过了半年的试用期成了正式的任职教师,刚上了工就被胖油头拉去给高中毕业典礼帮忙。
毕业那天首尔下了雪,可神奇的是教学楼旁边栽的早樱竟然已经长出了花骨朵。
金在焕搓了搓手往掌心呼了口气,看着朴佑镇拿着毕业证书在台上等校长给他佩戴绶章,他原本以为按朴佑镇那个成绩和翘课频率,最后肯定不能毕业,担心地连着一个月都给对方好好补习,可后来才知道,朴佑镇在釜山的舞蹈学校早就拿到了大学的预录取通知,来这里不过是挂靠一年拿个入学资格。
金在焕被黄旼泫告知的时候大呼受骗,朴佑镇坐在他旁边露着虎牙也没说话任他抱怨,只是伸手帮他把撞到的酒杯立起来,抽了干净的湿巾替他擦手。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大多就是学生们自己的环节,地上攒了一层薄薄的雪,金在焕不想湿了衣裤,干脆站在礼堂屋檐下看孩子们打闹。
朴佑镇虽然长得挺凶的,但意外地还挺受同学们欢迎,金在焕含着笑看着课代表扑在他身上同他自拍合照,然后身边就聚起了一堆女同学。
喊茄子的时候朴佑镇没看镜头,反而扭过头转过来看他,金在焕被他猛地一盯又有些脸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和朴佑镇在夏末的约定就快结束了,那孩子最近盯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直白和火热。
朴佑镇不顾周遭人怪他不看镜头的抱怨,三两步跨上礼堂的阶梯站在金在焕身边,小半年里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原来持平的高度已经越过了金在焕。
他们两个挤在一根大柱子后面面对面站着,朴佑镇伸手解下胸前校长给的绶章,把毕业证书一齐都放在金在焕的手里。
“干嘛啊?”金在焕明知故问。
“金在焕,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朴佑镇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娄益高速什么时候通车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