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论斤称的东西,比如这个东西给你日语3块钱一斤我买1块钱的,在电子秤上面程,怎么算按数还是直接上秤,

神评论|一斤两块五的青菜人都买的吃,为什么两块五的股票没人买呢?网友:没有最低,只有更低,神评论|一斤两块五的青菜人都买的吃,为什么两块五的股票没人买呢?网友:没有最低,只有更低,百闻问答百家号导语:一斤两块五的青菜人都买的吃,为什么两块五的股票没人买呢?关于“一斤两块五的青菜人都买的吃,为什么两块五的股票没人买呢?”这个问题,小编精心挑选了一个回答供大家讨论。很有意思的问题,我谈下我的看法,青菜的是可以直观的,一眼就看穿它的实际价值,它价值高低可以用绝对价格直接表现出来;股票就不同了,股票的价值不是用绝对价格来比的。青菜的价格是由生产成本,运输成本,加上商家的利润决定的,可以很明确的用数字表现出来。比如现在的比亚迪吧,我们都知道他是产新能源汽车的,市场对它的发展前景普遍看好,现在股价64元,他的每股净资产为20元所以比亚迪现在的市净率只有3倍多一点。再看石化油服,这是做石油石化的,市场前景一般,现在股价2.3元,每股净资产0.49元,市净率为4.65.现在很清楚了,比亚迪相当于让你拿3元钱买价值1元钱的东西,石化油服是让你拿4.65元买1元钱的东西,那个更贵那很明白了吧。针对这个回答,网友纷纷展开讨论,发表自己的意见:@1756771:没有最低,只有更低,@手机用户:问题在于2.5分也不值@厚:哈哈,配图不错,内容也可认@匆匆过客:有意思吗?破净票都狗屎价。@一生何求风雨:青菜两块五可以买一斤,股票两块五买一股人家卖给你吗?@孤燕情感:两块五的青菜可以买一斤,两块五的股票你只买一股人家也不卖啊,得250才可以买得到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百闻问答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一个人问,一群人答;在这里,找到你所需要的答案!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An error occurred on the server when processing the URL. Please contact the system administr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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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find out more about this error.你买东西的时候留意过电子秤的这个“吃钱”的小秘密么?不知道就亏大了!
自从老式杆秤和台秤退出市场后,大家买东西的时候放心了不少,因为机器精密了,作假的可能性就降低了。但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电子秤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早就被商家研究出各种破绽。
今天,小编再跟大家讲一个关于电子秤的秘密,买菜一定睁大眼睛了!
小小的电子秤“缩位计价”,深藏猫腻!
输入商品单价时,往左移动1到3个小数点,电子秤就会像中了武侠小说中的吸星大法一样,让最终价格高出不少。
比如,购买716克苹果,按照单价10块钱输入,电子秤显示的是7.16元。
如果将单价小数点向左移动3位,按照单价0.01元输入,电子秤显示的是0.01元。
小数点复原:0.01乘以1000,换算后总价就是10元。
10元减去7.16元,同样重的苹果就要多付2.84元!
这些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
所以以后去买东西,一定要注意老板在电子秤上按的单价是否正确,单价显示是否是以千克(公斤)为计价单位、单价显示窗口是否缩位。
通常,单价输入前的单价显示窗口应显示“0.00”:单价输入后应显示实际单价,如56元/kg的商品,单价显示窗口应显示“56.00”,如显示“5.60”的,就有缩位嫌疑。
同时,电子秤在称重的过程中除必要的输入商品单价外,看是否有多余的操作或电子秤时开时关的现象、看称量时显示值是否稳定不变。如有,应注意并可要求重新按规定复称一遍。
最后,商品称重后,可用随身携带的钥匙圈、手机(事先在“公平秤”上标定好重量)或者是没有启封的矿泉水,放在电子秤上作一比对。
商家猫腻真不少 前阵子我们曝光过一个“鬼手”女商贩,一分钟掉包两袋海鲜,视频在此↓↓↓
其实卖海鲜的猫腻特别滴多
小编就整理了一些
海鲜市场的猫腻
希望大家知己知彼,擦亮眼睛
除了捆绳子的青蟹,还有不捆绳子的梭子蟹,但也好不到哪去,在两个钳子上绑上了厚厚的橡皮筋。
“能不能不称橡皮筋?”
商贩都会理直气壮地回答:
"不行,这必须称,我们进得时候就带着呢。”
商贩也承认这玩意儿可重着呢:
“起码也得二三两吧。”
这是一网友在市场买的冷冻带鱼,目测冰不比鱼少啊!唉,真心伤不起啊。
如果你试图敲掉冰,就会被摊主立即制止。“你要敲冰又是一个价,这就是带冰的价,我们进货就这样的!”
在网上一查,农业部曾发布冻熟行业标准,明确规定冰衣重量应≤20%。
然而有媒体在此前的一次市场抽查中曝光,毛重1002克冰冻熟虾,解冻后仅重503克,包冰近50%,1斤冻虾含7两冰;半斤鳕鱼解冻后只剩下3两……严重超标。
除了冰,还有水,通常你买海鲜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袋子↑装的,这种加厚的袋子,净重达39克,感觉不重,可海鲜贵啊,有人特意做过计算,“买一斤63元的鲜虾,却有17块钱是花在了买袋子和水上了”。
很多人都会认为袋子里的水是海鲜带进去的,极少人会留意到塑料袋中原本可能就被加了水。
这个跟上面视频里的调包法又不一样了,这个说的是如果你觉得你在海边就能买到最新鲜的打捞上来的鱼虾,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很多海边,都有鱼贩贩卖比海鲜市场里贵上好几倍的海鲜。殊不知,这些海鲜是从农贸市场批发来的,然后拿到海边来卖……
海鲜市场,海鲜餐饮店好多都使用八两秤,甚至有黑心商家使用六两秤,这几乎成了行规。
就是这个开关,一按就是8两秤
之前一西安网友买了一块三文鱼,讲好价格每斤43元,称重九两多。
然后记者拿着这块三文鱼,随机在该市场寻找其它商户来称重,让记者意外的是,有的商贩五两多,有的商贩六两,有的八两多。
这种情况,当然是回到购买的档口理论,于是商家给出了这样的解释,"行,我给你按照实重称,55一斤。”瞅瞅,看似给顾客优惠了价格,却在这称重上动起了手脚。
在海鲜馆子吃饭,尤其容易挨宰,一网友在一家大排档点了一盆海鲜粥,价格60元,分量比较足,晚上他又去点了同样的一碗粥,结果店家要价120元。
这样的情况,通常发现在不明码标价的景区饭店内。价格随心情!
在干海鲜市场,以鱿鱼或章鱼为原料加工成圆片形的干海鲜,冠名“鲍鱼片”来卖,这几乎已成业内公开的秘密。
鱿鱼丝和“鲍鱼片”加工时使用淀粉也是行规,淀粉含量较高的鱿鱼丝或“鲍鱼片”颜色较浅口感略差,价位也偏低,而淀粉含量少的鱿鱼丝或“鲍鱼片”颜色略深口感较好,价位则偏高。
有销售商甚至故意把同等成本和质量的“鲍鱼片”,分装到不同的袋子里以不同的价位销售。
但又能有几个人分得清切了片的鲍鱼跟鱿鱼?
有谁能看出活鱼被调包了死鱼?
又有谁能靠拎一下就能准确知道是多少斤?
吃海鲜的日子到了
可我们却要被这样鱼肉么?
对于只会吃不会买的海鲜小白们
网上的防骗办法并不适合实际操作
市场上还有很多“行规”霸王我们
小编在此只能劝各位一句
自备电子秤
一定保存小票
擦亮眼睛去吃海鲜
来源:现代快报(ID:xiandaikuaibao 已授权)
综合自江苏公共新闻360、城市晚报、
辽沈晚报、网络等
日 行 一 善
天气好的时候走路上班,既环保又健身。
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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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少钱一斤》作者:栖见(网络完结)
(晋江VIP完结)
总下载数:21 非V章节总点击数:3079710& &总书评数:69334 当前被收藏数:92883 营养液数:54564 文章积分:1,592,455,040
陆嘉珩二十年来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说明钱不够多。
直到他遇见了初栀。
男人一双桃花眼开成扇,眼神暧昧的推给她一张卡,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初栀乖巧接过来。
她太感动了,从记事起到现在,第一次有人给她钱,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回礼:“我家市中心的房子要动迁了,要么送你一套吧?”
陆嘉珩没说话。
初栀以为他不好意思收,软声继续道:“没事,你别不好意思呀,我家还有好多套呢。”
陆嘉珩:“……”
美人小软妹x垃圾二世祖
女主软,女主甜,女主她坚定勇敢,执着善良,并且甜。
男主么,好像也不算太垃圾。
一个万事喜欢用钱解决的不懂爱垃圾二世祖遇到了一个用钱拿不下的妹,然后浪子回头金不换,最后懂得了什么!叫!做!爱!
——的感人肺腑励志清新简单俗套小故事。
《说好的钱是万能的呢为啥到她这儿屁用没有了》《走开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钱》《这文文案是我瞎写的你们别信》
陆少爷:这也太他妈可爱了,过来让老子抱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初栀,陆嘉珩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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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2018之 二世祖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3360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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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一见到你呀》《以后少来我家玩》《每日一表白[娱乐圈]》 《[网王]致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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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30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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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2:06 编辑
  《可爱多少钱一斤》
  栖见/文
  第一章
  初栀被楼上的装修声吵得睡不着。
  从清晨天刚蒙蒙亮开始,滋滋啦啦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又连绵不断的响,安静一段时间让人放松下来,刚昏昏入睡,又毫无预兆的再次响起,吓得人梦里一哆嗦。
  就这么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初栀终于忍无可忍地闷闷叫了一声,抓着被边把严严实实扯过头顶的被子拉下来,扑腾着坐起来。
  眼圈深深,长发散乱,一脸昏昏欲睡的没好气。
  她直勾勾地盯着四柱床床尾发了一会儿呆,想着要不要去楼上敲门提醒一下。
  想想还是算了,装修工人好辛苦,那么早就要起来干活。
  初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勾过枕边的发绳,随便绑了个马尾,又小动物似的不情不愿哼哼唧唧两声,一头重新栽倒进枕头里。
  敲钉子的声音再次哐哐哐的从她头顶正上方传来。
  “……”
  她认命的爬下床去。
  A大新生报到日分好几天,初栀一直在家里睡懒觉磨蹭到了最后一天才去。因为家在本地,她东西带的不多,一个拉杆箱和一个书包就装好了需要的全部家当。
  到学校的时候接近正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初栀在学校门口下了出租车,拖着行李走到校园方位示意图前停住,慢吞吞将拉杆箱立在身旁,空出一只手来拉了拉滑下肩头的书包带,才抬起头,仔细地辨认报到处和女生寝室的大致位置。
  旁边一个女生跟在家长后面和她擦肩而过,停了几秒,语气惊奇:“妈,你看,还有那么小一只的新生啊,像个高中生一样的。”
  “……”
  怎么就小只了,四舍五入有个一米六的了好吧!
  初栀不服的抬起头来。
  那姑娘和她父母已经走远了,瘦瘦的一条,长发又黑又直披散着,背影看起来高的可以做模特,至少有个一米七,往上多少无法断定。
  对于她来说,那个高度的领域神秘莫测,连空气质量都是陌生的。
  “……”
  行吧。
  初栀顿时安静如鸡,那点儿不服气全吞回肚子里,继续研究面前的校园平面示意图。
  她方向感一直不太好,前一天晚上,邓女士跨国电话打了三个小时,事无巨细一样一样的嘱咐,最后还是不放心,开始扯着嗓子让老初给她订回国的机票。
  老初也是个女儿奴,本就觉得女儿上大学那是人生大事,正想着法儿的想往回窜,一接到命令立马准备开电脑,最后还是被初栀以“就算现在订机票也来不及了”为理由拒绝,并且再三保证强调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
  虽然她现在开始觉得,小问题还是有一点的。
  肩膀一塌,初栀皱皱鼻子,转过身来,四处张望了一圈。
  对面树荫下临时支了个小棚子,三两个穿着橘黄色志愿者T恤的学长学姐们正站在下面,不断的有新生过去问路。
  最外面小板凳上坐着个学长,他看上去最闲,比起来做志愿者更像是凑热闹的,正在跟旁边的人说话。
  那人一副完全没在听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临时搬出来的木桌桌沿喝可乐。
  黑卫衣,深牛仔裤,他没穿志愿者的衣服,看起来也不太像新生,脸被一听可乐遮了大半,只留一双眼睛,刚好视线也停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下一秒,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走到他旁边,有点害羞的递出自己的手机,说了些什么。
  他视线移开了,垂下眼去,安静听着面前女孩子说话,而后笑了。
  可乐被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初栀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被漂亮小姐姐要手机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随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手机,垂头输入,人依然靠在桌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女生又小心地凑近一点,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也没说话,只把手机递还回去,好看的桃花眼微扬,薄薄的唇勾出一个轻佻又寡淡的笑。
  散漫的毫不在意。
  初栀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笑得这么负心汉。
  还能负出一股子撩拨的味道来。
  她眨眨眼,还没等反应过来,刚刚一直在跟他说话的那个学长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穿着橘黄色的志愿者T恤,像一颗移动的胡萝卜,走到她面前。
  初栀视线转回来,仰头,微微侧着头看他。
  胡萝卜咧嘴一笑,阳光又帅气:“学妹需要帮助吗?”
  胡萝卜是那种情商很高的学长。
  尤其是在见到漂亮学妹的时候,他会格外的风趣幽默绅士健谈,言行举止恰到好处不逾越,让人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
  他陪着初栀找到报到处和寝室楼,一上午的时间,两个人已经交换了姓名学院专业班级,顺便留了个电话号码。
  报道日最后一天,新生多,初栀领了军训服装到寝室已经下午一点,她寝室分在二楼拐角的位置,四人寝,有独立的卫浴和小阳台。
  寝室里面其他三个人已经到了,她是最后一个,好巧不巧,上午在学校门口碰到的那个黑长直刚好是她室友。
  初栀当时没看见她正脸,还是对方先认出她来的。
  黑长直的脸和她的背影一样美,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林瞳,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室友诶真是好有缘啊那个啥我上午不是说你矮啊我的意思是想说你这个身高好可爱啊哈哈哈。”
  “……”
  你还是别解释了吧。
  初栀说了名字,又没忍住补充道:“我有160的,”她顿了顿,声音放低,有点底气不足,“穿鞋……”
  这下不仅林瞳,剩下的两个人也笑了。
  初栀郁闷地吹了口气。
  矮子捍卫一下尊严不行吗!矮子的内心可是很脆弱的!
  林瞳是成都人,性格爽朗讨喜,很有新意的送了她们每人一堆火锅底料做见面礼,麻辣的底料封在透明的塑封袋子里面,色泽鲜亮看得人食欲暴涨,于是四个姑娘大腿一拍,决定下午班会结束一起去吃火锅,顺便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
  第二天就要开始军训,都要早起,大家也没跑远,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家火锅店。
  两层的店面装修古色古香,木制桌椅雕花隔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锅味,辛辣鲜香。
  蘸料是自助式自取的,中间的一个长方形台子,上面一层一层玻璃大碗盛着各种调料,下面是架子,放满空碟,旁边还有水果和蔬菜沙拉。
  点完了锅和食物,初栀坐在位置上看东西,等着室友几个人盛完蘸料回来,才站起来去挑蘸料。
  在吃火锅这件事情上,尤其是蘸料,南北方差异还是挺大的,初栀是个南北混血,小学也是在南方读的,所以她一般吃火锅,会准备两碗蘸料。
  北方火锅蘸料有经典“老三样”,芝麻酱,韭菜花和腐乳汁一碟。油碟清透,加点耗油蒜末,撒葱花香菜,亮晶晶的像琉璃水晶。
  初栀弄好蘸料,一手端着一个小碗准备回去,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边多了个人。
  那人蹲在她脚边,正在拿下面的空碟子。
  无声无息,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初栀根本没看见他,一回头转身,刚好绊了一下。
  她低低惊呼出声,整个人一个趔趄,身子完全无法保持平衡,大脑也根本跟不上思考,手下意识就想去抓旁边的什么东西稳住身形。
  左手的油碟直接啪叽一下,掉下去,右手的芝麻酱也撒了大半。
  初栀低下头去,人僵住了。
  蹲在她脚边的那男人似乎也没反应过来,长臂还伸在架子里,手里拿着个空碟子,初栀的油碟此时倒扣在他脑袋上。
  而在这生死攸关的一瞬间,初栀的意识竟然还有点放空,她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新疆羊肉串的烧烤店,烤羊肉串的伙计就会戴一个这种白色的,小小的帽子,站在路边边烤边吆喝。
  直到塑料碟子滑落,掉在地砖上响声清脆,拉着她意识回笼。
  帽子掉了的烤羊肉串的抬起头来,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头发上油光锃亮的,发丝间还掺杂着葱花蒜末香菜根,看起来五颜六色很是斑斓。
  鼻梁很高,薄唇,桃花眼。
  初栀认出他来,呆呆的“啊”了一声。
  今天上午喝可乐的时候被漂亮小姐姐要了联系方式的那个。
  只不过他此时完全没了上午被妹子撩时的样子,黑发被打湿,软趴趴垂着,黑睫上还挂着油珠,看起来狼狈不堪。
  满满的一碗全数洒在他脑袋上的清油此时已经顺着发丝渗下来了,划过眉骨,沿着眼角往下淌,汇聚在下颚,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透亮亮的细细几条,像是两行清泪,源源不断地,缓缓滑过他面无表情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一个蒜香油碟精致boy:)
  江御景说终于出了个第一章比我还惨的男主了我他妈真是痛哭流涕的欣慰啊。
  所以就是,开新坑了,小萌新瑟瑟发抖很忐忑,无论是老读者还是新来的小可爱,都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好!吗!
  爸爸们再爱我一次!!!
  前面几章会发红包给大家,就发到发不起为止好了。
  所以这章天女散花随机100个,么!么!哒!!!
  火锅店人声鼎沸。
  洗手间洗手台传来持续不断的流水声,蒜香油碟弯着腰,脑袋塞在水龙头下面洗头。
  从里面卫生间进进出出的人无一不觉得怪异,抬眼瞥上两眼,又很快移开视线走开。
  初栀小脸煞白,不安的站在旁边看着面前的人。
  原本五分钟前,她甚至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小命儿今天可能就要搁在这火锅店了,结果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脾气比她想象中要好得多,即使她把满满一碟清油全都扣他脑袋上了。
  初栀以为他也会按着她脑袋怼进旁边的芝麻酱里,她甚至连憋气的准备都做好了。
  可是对方越是这样,她就觉得越不安,愧疚感愈发强烈。
  哗啦啦的水流声有点空旷的回荡,初栀站在男人身后,看着他低低压出弧度的宽阔背脊,声音弱弱地提醒:“左边头发那里还有根香菜。”
  “……”
  对方沉默了几秒,侧了侧脑袋,让水流冲刷着左边鬓角:“谢谢你。”
  初栀肩膀一缩,觉得这声谢谢你反正绝对没有感激的意思。
  洗手台的高度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略低了点儿,他窝在那里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初栀手足无措地看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洗,再次开口:“那个……”
  他听见了,动作顿了一下,单手撑着台面抬起头来。
  头发湿湿的向下滴着水串儿,脸上和脖颈上全是水珠,黑色卫衣领口的一圈也湿的彻底。
  长眼黑沉沉的,薄唇微微抿着,没回头,通过面前巨大的镜子面无表情看着她,等着下文。
  男人那副表情实在算不上友好亲切,气场极足,像是强忍着才没发脾气,仿佛眼神就能把她脱一层皮,盯的人紧张到头皮发麻。
  初栀咽了咽口水,视线落到大理石台面放着的洗手液上。
  “我觉得这样冲不干净的,你要不要挤点洗手液呀?”初栀试探性开口。
  男人看起来像是被她气笑了:“要么你去后厨帮我要瓶洗洁精?”
  初栀惊讶地看着他:“要吗?”她直起了身子,一副马上就要去给他拿的样子。
  “……”
  他不理她了,重新打开水龙头垂下头去。
  两个人一个在火锅店洗手间里洗头,一个看着对方洗头,来来回回收获了无数注目礼。
  没人说话,安静的有点尴尬。
  初栀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日剧,男主角是个和尚,和女主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女主角把骨灰扣在了正在做法事的男主角头顶。
  结果男主非但没弄死她,甚至还就这么看上她了,像个小狼狗一样每天跟在女主后面撒欢跑。
  不知道后来女主是怎么道歉的,有没有在灵堂帮男主洗头。
  初栀有一搭没一搭的想。
  她靠在墙边天马行空的走神,再回过神来发现男人已经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着她。
  他大概觉得脑袋上的蒜末葱花什么的都冲干净了,也没抱什么希望能洗掉油,抬手关掉了水龙头,突然开口:“你想要什么?”
  初栀站在他身后,靠在墙边看着他。
  男人身上那件黑色卫衣也已经脏了,上面油渍看上去比周围深了一圈,OFF-WHITE的LOGO。
  也不知道他身上这款现在还买不买得到了。
  她注意力没放在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上,恍惚应声:“唔?”
  男人迈开长腿,走近了两步,垂头,敛睫看着她挑眼勾唇:“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这么麻烦。”
  即使是现在这种狼狈样子,他的颜值都没被拉低,火锅店里暖色的光线下皮肤依然是无法被浸染似的冷感的白,眼型狭长,内勾外翘,双眼皮很深,眼角微扬。
  有点像桃花眼,又有点像丹凤眼。
  人明明是笑了,却完全让人没有走心的感觉,寡冷轻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初栀觉得他一靠近,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子蒜香味。
  别说,这家火锅店的蘸料味道还挺正。
  她抿唇想了想,掏出手机来,软声问:“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他翘着唇边,气音悠长缓慢地“呵”了一声,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初栀认认真真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来,拨过去。
  男人裤袋里有铃声响起。
  她挂断,扬起脑袋来,刚要说话,手里的手机又响了,林瞳打过来的,问她跑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说不清楚,初栀一边简单解释了两句,一边看着男人垂眼看着自己的衣服,眉头皱起。
  罪恶感一蹦一跳的窜到临界值,初栀挂了电话,哭丧着脸看着他一块一块油渍的黑卫衣,咬了咬嘴唇,仰起脑袋,表情突然严肃,开始自报家门:“我是A大大一广告二班初栀,”
  小姑娘看着他,郑重又认真地说,“今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很抱歉,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
  “……”
  初栀的想法挺简单的,人家开开心心来吃个火锅,本来都好好的呢,突然!脑袋上就让人飞一油碟儿。
  又想起白天那个跟他聊天的的漂亮小姐姐,万一人家是来约会的呢?顶一脑袋蒜末回去了,跌份儿。
  飞来横祸全是她的责任,初栀觉得自己怎么也赔件新衣服给人家。
  也为了让对方放心自己绝对不会赖账,干脆电话名字什么的全告诉他了。
  不过第二天新生就开始军训,为期半个月,初栀暂时没时间想这个,每天从早到晚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早上七点就开始站在太阳下像咸鱼干一样晒,晒完A面晒B面。
  而一个星期以后,陆嘉珩也差不多把这事情忘得七七八八了,直到某天一群人通宵回来,刚好路过操场看见新生军训。
  “军训的时候最能看出这届选手整体素质水平差异,尤其是一个礼拜以后,妖魔鬼怪该现原形的耶都现了原形了,仙女们依旧是仙女,”程轶侃到一半,咦了一声,抬手,指着操场上站军姿的队列前头一军训服穿的前.凸.后.翘风情万种的姑娘,回头看向陆嘉珩,“这是开学跟你要微信的那个?”
  陆嘉珩昨天一晚上没睡,此时困得眼睛发涩,抬眼敷衍地瞥了一眼:“好像是吧。”
  旁边林柏杨顺着程轶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脸不忍:“陆嘉珩你他妈暴殄天物啊。”
  程轶一脸怅然:“我想用我对床十年狗命换阿珩走心的撩一次妹。”
  林柏杨:“我草拟大爷啊程轶。”
  程轶还在那边逼逼,陆嘉珩左耳听右耳出,不经意间扫过眼前一排排清一色的绿,视线定住了。
  穿着军训制服的少女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上午阳光焦灼,一片云过去,从她往前的所有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下,只有她站着角,一个人孤零零地沐浴在阳光里。
  陆嘉珩眼一眯,步子停住了。
  一个礼拜了她竟然奇异的没被晒黑黑,宽大的军训服装显得整个人又小又单薄,唇抿着,洁白圆润的耳廓露在帽子外面,被晒得红红的。
  手露在外面,纤细手指软软地搭在裤缝线上,被教官看见,啪的一巴掌拍上去:“夹紧了!没吃饭啊?”
  教官下手没轻没重,小姑娘白嫩嫩手背上顿时泛起了浅浅一点红印子。
  陆嘉珩皱了皱眉。
  突然想起,这姑娘好像火锅店那天以后根本没给他发过一个标点符号。
  费劲儿吧啦的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怎么就沉寂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侧着头,人出了树荫走过去,站在操场铁网入口门边,不远不近看着她。
  操场上全是穿着军训制服的新生和军官,偶尔有老师,陆嘉珩往门口一站就显得显眼异常,旁边的几排队伍全部朝他看过去。
  他就像没感觉一样,视线落在站在阳光下的少女身上,微微倾着身,手撑住膝盖,高度压低,想要看清她藏在帽檐下的眼睛。
  她大概是又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所察觉似的看过来。
  视线对上,她愣了愣,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帽檐的阴影里扑闪扑闪的,看得人心痒痒。
  陆嘉珩唇角勾起,等着她的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少女皱了皱鼻子,目光移开了,就像没看见他一样。
  陆嘉珩:??
  他挑了挑眉,不急不缓站起来了,重新靠回到铁网上,唇边懒洋洋弯着。
  就好像看她一动不动站军姿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九月初日头正盛,露在外面的发丝和衣服全都滚烫,初栀被晒得迷迷糊糊的,没有精力去注意是不是有人在持续不懈的看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教官终于喊了两声,把队伍拉到树荫下休息。
  初栀抬头朝操场门口的方向看。
  蒜香油碟还靠在那里,阳光下黑发像是被过滤了颜色,浅了一层。
  初栀现在其实完全不想动,只想坐下来喝水休息一会儿,但是她还欠着人家一件四位数的卫衣。
  她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像棵被太阳晒得水分流失蔫巴巴的小植物挪动到他面前。
  小植物才到他胸口,仰起脑袋,眼巴巴地看了他一会儿。
  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停顿了一下,乖乖叫了声“学长好。”
  嗓子有点哑,唇瓣也干干的,睫毛又长又密,一双鹿眼黑白分明,明润干净。
  白皙的耳廓被烈日晒得透红,细细的皮肤下仿佛能看到透着的血丝。
  像是被下了个蛊似的,陆嘉珩毫无预兆突然抬手,修长手指伸到她耳畔,轻轻触碰她通红的耳廓。
  薄薄的,软软的触感,带着热度熨烫着冰凉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现章节名如果是一毛的话,那到第十章不就必须得是一块了吗!那我很难受,所以改成一块了,可爱又值钱了一点儿。
  正常情况下21:00更新,日更,如果迟更或者要请假的话文案会通知,大家可以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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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耳廓温度很高,和他冰凉的指尖对比鲜明,被晒得红红的,轻轻碰了碰,她就下意识缩起脖子,低低“唔”了一声。
  陆嘉珩收回手来,身子向后倾了倾。
  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他干啥呢。
  单纯好奇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介意刚刚一个一共也只跟她见了第三次面的异性碰了她耳朵,还不躲不闪,很是坦然放松的站在他面前。
  没一点防狼意识。
  陆嘉珩弯腰,把视线和她放在同一高度上,平视着她,无比真诚的对刚刚的逾越行为作出解释:“晒伤了,有个水泡。”
  他简明扼要道,因为通宵,声音有点沙哑。
  初栀原本只觉得耳朵被晒得热热的,还有点痒,听他这么一说才了然,她直接抬手想去摸,又因为看不到不太敢,生怕把水泡弄破会疼。
  于是纤细手指捏住白嫩嫩的耳垂往下拽了拽,也不敢往上摸,就那么皱着眉有点苦恼的看着他,软绵绵啊了一声。
  陆嘉珩眼皮一跳。
  这他妈有点可爱吧。
  舔了舔唇,他直起身来。
  两人身高差距大,他站直的时候,初栀有种被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捏着耳垂的手松了松,仰着小脑瓜看他:“你怎么在这儿啊。”
  问完,她又啊了一声。
  八成是因为自己一个礼拜音信全无,蒜香油碟觉得自己准备跑单了。
  她刚想解释一下最近因为军训实在没什么空,等军训一结束就把卫衣赔给他,结果来没来得及,男人先开口了。
  答案挺简单的——“晒太阳。”
  初栀就毫不怀疑地点点头:“是因为你爱晒太阳,所以才长得高吗?”
  他坏心眼地:“不是,是因为我本来就长得高。”
  初栀蔫巴巴,眼里那点仅剩的小希望破灭了。
  看来身高真的是天生的,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强求不来。
  她忧郁地叹了口气,摘下帽子,小心翼翼地把耳朵上方的发丝拉松了一点,微微垂下来,盖住耳朵,防止被太阳直射到。
  被打湿的额发弯弯曲曲地黏在额头上,少女一边拽头发,一边抬眼问他:“你晒了这么久太阳不口渴吗?”
  陆嘉珩盯着她额头上细细的汗珠看了一会儿,缓慢道:“渴啊。”
  初栀把耳朵盖好,扭过头去,视线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教官的影子。
  她手伸进口袋里,摸出几张零钱,回过头来:“那我去给你买瓶水吧,你想喝什么?”
  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展开模式。
  这不是挺热情挺上道的吗?
  陆嘉珩笑了,故意把声音压低了点儿,“你的。”
  操场上有的班级还没有休息,正步的声音整齐厚重,口号声响亮。
  初栀没听清,人走近了两步,靠近他:“什么?”
  闷燥的空气流动,带起女生身上淡淡的香味。
  像香草味的奶昔。
  陆嘉珩垂眼:“你带了水吗?”
  初栀一愣,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她当然带了水了,只不过一上午的军训休息的几次已经喝掉了不少,现在应该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油碟懒洋洋勾唇,笑容看起来有点恶劣:“我要喝你的。”
  初栀反应了几秒,眨眨眼:“可是——”
  “我晒了好久的太阳了,口渴。”
  “但是——”
  “你不想给我吗?”
  “不是,但是——”
  “?”
  你怎么能用我的杯子呢,我喝过了的呀。
  初栀觉得这个要求简直让人太为难了。
  她抓抓下巴,又皱了皱鼻子,站在原地艰难的抉择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一副特别发愁的样子。
  “那你等一会儿。”
  最终,她无奈妥协了,转身小跑到树荫下,去找自己的杯子。
  树荫下休息的同学早就围观了一会儿了,只不过因为距离有点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此时看见女主角回来了,开始眉飞色舞的起哄。
  有个男生响亮的吹了声口哨:“怎么回事儿啊,老三的小美人看来这就么得了啊。”
  他旁边另一个男生长臂一伸,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了。
  初栀心里正忙着和她即将逝去的最后一点水分别,也不怎么关心这群人乱哄哄在说些什么,林瞳看着她翻出杯子来,挤眉弄眼的:“你这个情况完全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啊,那个帅哥谁啊?”
  初栀忧郁地看着她:“油碟。”
  林瞳:“啊?”
  “债主。”
  “?”
  “四位数。”
  “???”
  初栀再叹,没再说话,拿着自己藕粉色的小水杯走过去了。
  四位数还站在那里,脸帅的没什么瑕疵,身形颀长,一双大长腿跟模特儿似的,比例看起来无限接近0.618。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藕粉色的水杯递给他。
  她的杯子透明的,里面还剩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四位数接过来拧开杯盖,在小姑娘提心吊胆地灼热注视下倒是也没真的直接喝,仰着头,杯沿悬空没和嘴唇有接触。
  杯中透明液体缓缓倒入口中,脖颈拉的柔韧修长,喉结随着滚动。
  初栀身后广告二班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起哄声。
  初栀没理,他没直接喝,她只觉得松了口气。
  松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的水都被喝光了。
  那一会儿她喝什么?
  初栀眼巴巴地看着她宝贵的水资源全部进了男人肚子,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欲哭无泪的样子。
  陆嘉珩喝完水,一低头,就看见少女一脸委屈巴巴看着他。
  杯子里还有点水,他没喝完。
  陆嘉珩不紧不慢在她的注视下拧上杯盖,因为是用倒的,唇边挂着点水珠,他舌尖伸出来一点,舔掉了。
  这个动作被他做的还挺色气挺有诱惑力的,但是初栀现在注意力全都放在她的水杯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她藕粉色的杯子,只剩下浅浅一层水随着他的动作晃啊晃,晃啊晃。
  食指勾着她杯盖上的粉色带子,四位数把杯子捏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道:“杯子挺好看。”
  审美得到了肯定,初栀挺开心。
  “可以送给我吗?”
  “……”
  初栀大惊失色。
  你连我最后一点水都不放过吗!
  “或者我买下来也可以。”男人卷着带子玩,看着她的表情又补充道。
  “不用不用,”初栀连忙摆手,苦哈哈地看着自己的杯子,以及那最后一点水,闭了闭眼,大义凛然视死如归,“送给你了!”
  他垂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唇角翘起:“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谢……”初栀有气无力地晃悠着脑袋,看着四位数心满意足地拿着她的水杯走了,她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正准备去自动贩售机买瓶矿泉水,身后教官的集合口哨声清脆响起。
  “……”
  太残忍了吧。
  初栀认命地小跑过去归队。
  一个水杯而已。
  一点水而已。
  马上就午休了。
  我不渴。
  我一点也不渴。
  我不渴!!!!!!!!
  教官组织着大家走正步,虽然很热,但是能动起来总是要好过站军姿的,初栀不断的给自己洗脑,努力忽略掉火烧火燎的喉咙。
  正步一排一排的分解走,初栀是最后一排,第一排合格,站到了她们的后面。
  班里最高的男生全都站在第一排,初栀正口中念念有词的小声嘀咕着般若我不渴心经,就感觉到身后阴影笼罩。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广告二班身高担当的男同学们站成一排,小山一样伫立在她身后。
  教官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了,后面的人也就可以偷偷摸摸开开小差,刚刚吹口哨的那个男生就笑眯眯地看着她:“初栀同学,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呢?”
  初栀记得他叫周明,摇摇头,“不是。”
  “熟人?”
  初栀顿了顿,又摇头:“不熟的。”
  周明“哦”了一声,不怀好意笑起来:“那初栀同学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呀。”
  无论问什么初栀都认认真真的礼貌回答,声音也绵绵的,像是包了红豆沙馅的糯米团。
  周明继续嘿嘿嘿,拽了拽身边的男生:“那你看萧翊怎么样?这身材,这脸,这成熟稳重的气质,三观端正作息时间规律无不良嗜好,听说高中还跟你同校,又是学霸,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他。”
  他热情洋溢不遗余力地推销着成熟稳重的萧翊同学,突然被拉入话题里,成熟稳重的萧翊同学他成熟稳重的红了耳根:“我没什么能教她的,初栀高考成绩是我们学校文科第一名。”萧翊低声说。
  “……”
  周明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初栀,表情凝重沧桑的像个老父亲,语重心长提议道:“那要不这样,你来教他吧,萧翊这个成绩真是太让我操心了,学习怎么能烂成这样?我真的怀疑他高考成绩不是买来的就是抄来的,到底怎么进的这个学校?”
  萧翊:“……”
  初栀:“……”
  晚上,军训结束,几个人回到寝室。
  初栀摘了帽子脱掉迷彩外套,突然想起之前四位数跟她说耳朵晒伤了的事情,连忙把林瞳叫过来:“瞳瞳,你帮我看看耳朵。”
  林瞳撩起少女的长发别在耳后,看着她白白嫩嫩微微泛了点红的小耳朵:“嗯,被晒得稍微有点红,一会儿拿冰毛巾敷一敷?”
  “那水泡破了没?”初栀紧张地问。
  林瞳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仔细端详了五分钟,指尖抵着耳廓翻来覆去的看,茫然了:“什么水泡?”
  “就,耳朵上晒伤的水泡。”
  “哪来的水泡?”
  初栀:“没有吗?”
  林瞳:“没有啊。”
  “……”
  初栀也茫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少爷:这他妈有点可爱啊,想欺负。
  陆嘉珩你为了吃学妹豆腐真是什么屁话都能说出来
  说真的,写习惯了周行衍那种温柔挂,再写这种注孤生男主我竟然还有点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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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2:07 编辑
  九月初正是最热的时候,北方的太阳又毒又辣,军训如火如荼进行着。
  十天过去,男生倒还都稍微好一点,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们简直苦不堪言,防晒霜就塞在军训外套口袋里,见缝插针的涂。
  自从那次周明和初栀搭上话,并且有意无意的给她和成熟稳重的萧翊同学牵线搭桥以后,初栀就跟他们慢慢熟悉了起来。
  初栀对于和萧翊高中同校这件事毫不知情,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初栀觉得他是个好人。
  萧翊是那种比较典型的乖宝宝型小学霸,人帅话不多,却很温柔好脾气,一身军训服穿的板板整整,又站在第一排,军姿正步方阵都是打头儿的一个,军训这段时间下来隔壁班已经有女孩子过来搭讪了。
  他的回答非常统一,一律都是对不起。
  这个时候,周明和林瞳就会站在旁边咿咿嘘嘘的瞎起哄,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劲儿。
  不知道怎么着,初栀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四位数的时候,男人被搭讪,给联系方式的时候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再看看萧翊同学十分抱歉的郑重给被拒绝的女孩子道歉。
  初栀眨眨眼,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好大好大的。
  四位数自从那天突然出现晒太阳,并且顺手顺走一水杯以后就再次消失,一连好几天没再出现过。
  初栀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希望这少爷就保持着这样等着她还债就好,不要再出现了。
  要求稀奇古怪的,真的有点麻烦,而且她又不太好拒绝。
  军训后半段,每天晚上结束之前,学校里都会有社团过来团宣。
  夕阳西下,一排排绿油油的小油菜席地而坐,大家三两闲聊,其实也没多少注意力分给社团,除非是那种自己特别感兴趣的。
  林瞳个子高,原本站在女生最前面一排,此时偷偷摸摸地换了位置,蹭到她们旁边聊天。
  女孩子的友谊说简单也简单,一个多礼拜的魔鬼军训下来,几个女孩子已经很熟了,聊得正开心,突然有人叫初栀名字。
  她一抬头,高大的少年逆光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有点惊喜:“真的是你啊。”
  初栀也并不是没被男生追过。
  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性子软绵绵的呆萌好说话,家境殷实,教养良好,还是个小学霸,男女生缘都极好。
  从小到大,明里暗里喜欢追求过她的男孩子不知道要排到哪条街去了。
  可惜初栀没什么恋爱脑。
  初中的时候玩的好好的男孩子突然有一天跟她表白,她就笑嘻嘻地回应人家说“谢谢我也喜欢你呀”男生以为小美人同意了,欣喜若狂送她回家,被初父看见了,顺着二楼阳台窗户直接就飞一扫帚到男孩头上,夹杂着破口大骂。
  中二时期的小男生胆子大,狂的不行,一脸不服气说我送我女朋友回家怎么了!
  初栀背着小书包眨眨眼,一脸茫然:“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初父以为女儿被骚扰了,举着拖把追到小区门口,把男生赶得哇哇跑。
  那时候她上初中,是真的青春期的小果实开得晚。
  后来高中学习压力大,她心思也没往那边歪,整个人无懈可击的让人无从下手,男孩们一个个败下阵来。
  但是好歹十七岁的少女,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
  高考结束的那个漫长的暑假,班草开始找她出去玩。
  班草长得白皙清隽,一米八的个头,阳光帅气热爱锻炼,身材在同龄人当中也是挺拔得十分出类拔萃。
  游乐园摩天轮上,班草跟初栀告白了。
  夏夜天黑的晚,浅紫色的天空坠着星月,游乐园彩灯星星点点,像是藏在灌木丛里的小精灵悄悄露出了头。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初栀感觉自己的少女心被那简单的“我喜欢你”四个字打动了。
  初栀接受了班草的告白,两人迅速坠入爱河飞速发展,并且很新鲜的热情高涨在三天内筹备了第一个五年计划。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初栀不小心撞见班草和校花站在酒吧门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相互啃着对方。
  初栀淡定的蹲在不远处,掰着手指头给他俩数着秒数。
  竟然有五十多秒。
  牛逼啊。
  一分钟过去了,班草和校花终于发现了蹲在旁边撑着脑袋瓜一脸敬佩的少女。
  恋情告终,初栀伤心了三秒钟,当场和班草分手。
  少女一段连手都没来得及牵的初恋维持了不到两个礼拜,初栀觉得从那以后自己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了。
  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也报考了A大,还真就给考上了。
  初栀这会儿坐在地上,男孩站着,依然是她仰着脑袋看他,和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蹲在酒吧门口看着他的场景出奇相似。
  他逆着光,初栀被刺的微微眯了眯眼,认出他来,“啊”了一声。
  尹明硕倒是笑得英俊潇洒坦荡荡,没有一点见到前女友,还是被自己劈腿了的前女友的心虚样子,他上下左右的把女孩瞧了一遍,觉得有点可惜。
  其实尹明硕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之前他和小姑娘告白,是真的觉得她可爱的。
  小小一只,软绵绵的女朋友,想想都觉得可爱。
  校花那事儿,完全就是个意外。
  高考结束大家终于解放了,他和几个朋友去酒吧玩,他是叫了初栀的,小姑娘当时说太晚了,没来。
  事先他也不知道,校花也跟着来了。
  校花家里有钱,但是成绩不太好,青春期精力全都在别的地方,学籍是放在其他学校的,上的是“借读班”。
  尹明硕和校花之前也是有过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的,那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有点上头,再加上前男女朋友这种暧昧的关系,灯光晦暗,就很容易和前女友发生个无法控制的意外。
  尹明硕觉得自己有点倒霉,怎么就好巧不巧让初栀给看见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穿着军训服绿油油的小姑娘,人蹲下来,声音也十分温柔:“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初栀歪了歪脑袋:“我好呀。”
  “……”
  尹明硕恍若未闻:“我知道你也过得不好,我也是,这两个月都浑浑噩噩的,每天都在想你。”
  感情史这种东西是女生寝室夜聊必备话题,林瞳早有耳闻,听到这话没忍住在旁边抖了抖肩膀,一脸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尹明硕假装没注意到,也不在意,笑了笑,对初栀道:“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初栀点点头,很认真的看着他:“你说吧。”
  他低低咳了两声:“一起去买个水吗?”
  初栀想说我有水,下午刚买的,还没喝完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了,往前走了两步离人群远了一点,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
  傍晚霞光红艳,少年和少女并肩走出操场,少年时不时垂下头去温柔的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子说些什么,场面美得像幅画。
  尹明硕挺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尤其是他跟初栀同班三年,虽然只交往了不到两个礼拜,但是好歹也出来约会过两次,对于她的喜好也十分了解。
  他没去自动售卖机,而是转去小卖部,给少女买了一支香草味的可爱多。
  初栀皱了皱眉,觉得两个人已经分手了,就要给他钱。
  尹明硕执意不收,初栀干脆地支付宝转账给他了。
  他有话想说,有意领着她往多媒体楼那边走,无奈说:“你就当高中同学请你吃个冰淇淋不行吗?”
  初栀眨眨眼,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如果只是高中同学不是前男友的话就行。”
  “……”
  尹明硕有的时候觉得这姑娘是真的天然呆,有的时候又觉得她其实什么事情都明白的很,只是在装傻。
  初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就很单纯的这么想的,所以就这么说了,说完没再看他,开开心心地撕了可爱多的包装纸,垂着眼,舌尖伸出来,慢吞吞地舔在奶白色的雪糕上。
  尹明硕看着她的动作,咽了咽唾沫。
  心里想这个好我和定了!!!
  两个人已经走到多媒体楼那边的空地,旁边是个露天网球场,拦网里面有几个人在打球。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决定打直球。
  尹明硕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上次酒吧门口的那件事情是个意外。”
  初栀舌尖舔掉一层冰淇淋卷进嘴里,没头没尾说:“我觉得你挺厉害的。”
  尹明硕一愣:“什么?”
  “我都帮你计时了,你们俩亲了五十八秒呢,”初栀神情真挚,“你憋气真厉害。”
  “……”
  尹明硕人往前走了两步,两人距离倏地拉近,初栀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传来两声笑。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就连远处网球场传过来的嬉笑声都显得空茫茫的,像是隔了云端,这笑声就格外突兀又清晰。
  两个人一起转过头去,多媒体楼门口自动贩售机旁边站着个人,吊儿郎当地斜斜靠在机器上,懒洋洋勾着笑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尹明硕皱了皱眉,对于自己谈话被不速之客打断有点不满。
  不速之客直接无视掉他,慢吞吞地直起身,人走过来,站到两人旁边。
  初栀看到男人走到她面前,往后小小蹭了两步拉开了一点距离,想到了男人之前拿走自己水瓶的残酷行为,几乎是下意识的,小手一背,直接把手里舔了一半的可爱多藏到了身后。
  果然,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初栀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实在是好抠门,好没礼貌,好没家教。
  她羞愧地涨红了脸,手伸回来,垂下头去:“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没反应。
  初栀咬咬唇抬起头来,试探性地弥补:“你想吃吗?这个我吃过了,我可以再给你买一个。”
  他垂眼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就在初栀以为他被惹生气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低呵了声。
  男人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可爱多,漆黑的桃花眼微挑,缓慢地舔了下唇角:“你是吃这个长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香草味和樱桃味真的好吃,我能吃一火车。
  四章了,女主都不知道男主的名字,真是可喜可贺啊。
  今天的投喂名单,谢谢各位老婆们!比心心!
  不速之客显然和初栀是认识的,尹明硕似乎也不太想在其他人在的时候和初栀讨论某些话题,他脸色不悦地沉了沉,侧头,敌意满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陆嘉珩没什么心思理他,他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的这只小可爱身上了,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尹明硕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重新转头看向初栀:“那我先走了,过两天等我电话,好吗?”
  初栀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也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摆了摆手,跟他说再见。
  这手不摆还好,一摆,啪叽一声,她刚舔了没两口的香草冰淇淋直接脱离蛋卷,圆圆一坨掉在了地上。
  “……”
  TAT……
  初栀欲哭无泪。
  “你喜欢香草味吗?”
  “我觉得樱桃味也好吃的。”
  “这家还有芒果酸奶。”
  “还是巧克力?”
  小卖部里,穿着军训服的少女趴在冰柜前,看着里面各种味道的可爱多,完全拿不定主意。
  她身后,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那,也不说话,看着她纠结。
  少女军训的帽子已经摘了,头发被压了一整天有点乱,扎头发的皮筋也松松垮垮,小小一束马尾软趴趴地瘪下去,鬓角的碎发全都跑出来了,像个小疯子。
  小疯子纠结了五分钟,终于不满地转过头来问他:“你到底要哪个味道呀?”
  “都行啊,”陆嘉珩唇角一勾,手插着口袋斜斜往旁边货架轻轻一靠,打算装个逼,结果货架摆太满,上面堆着的几袋软糖全掉地上了。
  陆嘉珩:“……”
  他刚要蹲下,初栀操心巴拉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全都捡起来了。
  小油菜蹲在他面前卷成一团捡软糖,变成了一颗卷心菜。
  全都捡起来,卷心菜站起来,一袋一袋重新塞回到货架上。
  他侧着身,她就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肩膀,小胳膊举起来都没他高。
  一边放好了糖,一边仰着脑袋侧头看他:“那给你买樱桃味的啦?”
  陆嘉珩心思有点飘,心不在焉点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初栀去付钱,小卖店的老板娘笑眯眯的看着她,悄悄凑过去小声说:“你男朋友这种,现在叫什么来着,傲娇?”
  初栀愣了愣,脖子也伸过去和老板娘咬耳朵:“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这个不叫傲娇。”
  老板娘显然是误会了,依然笑眯眯:“那你要加把劲儿啊,喜欢就再主动点。”
  初栀赶紧摇头:“不是的,我对他也没有那个意思。”
  阿姨显然没相信,一脸小姑娘就是脸皮儿薄咋还不好意思上了呢的表情,把冰淇淋递给她。
  初栀拿了可爱多走到门口,举到他面前。
  陆嘉珩没接,就垂着眼看。
  初栀小手抖了抖,催他:“快吃呀,一会儿化了。”
  男人慢悠悠“哦”了一声,伸手接过来,唇一弯,缓声开口:“刚才想了想,还是想吃香草味的。”
  初栀:“……”
  初栀回身进去又给他买了个香草味的出来以后,站在门口的人手里那支樱桃味的已经剥开了,粉红色的蛋卷包装纸被撕掉三分之一,露出里面的冰淇淋。
  见她出来,男人接过她手里香草味的那支,顺手把樱桃味的递过去了:“刚刚那个不是掉了。”
  说到这个,初栀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垂着脑袋:“我刚刚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
  “主要是?”
  初栀犹豫了下,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之前太吓人了……”
  陆嘉珩一边撕开蓝色的可爱多包装纸,没忍住笑了一声。
  是欺负得太狠了?
  他反思了一秒钟,又觉得并没有啊。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支可爱多不紧不慢地沿着网球场铁网走,路过之前的多媒体楼,陆嘉珩才开口:“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初栀卷着樱桃味雪糕:“前男友。”
  他舔着唇垂眼笑:“看来我打扰他自证清白了。”
  初栀摇摇头,咬了一口蛋卷,咔嚓一声清脆的响:“我又不是傻子。”
  陆嘉珩挑眉,没说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最爱的还是你——”初栀语气没什么起伏,慢吞吞地嘟哝,“这种八点档肥皂剧台词好老土。”
  陆嘉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挺好,很赞同地点点头:“是老土。”
  “不过他和他前女友竟然能啃那么久,”初栀咔嚓咔嚓咬着蛋卷感叹,“真是厉害。”
  身边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跟他吐槽,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甚至忍不住开始同情她那个前男友了。
  怕她跟不上,他特地把步子放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慢动作。
  竟然还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陆嘉珩觉得自己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温度适宜。
  冰淇淋凉凉的停在舌尖,甜香味渗入味蕾,给人一种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草味道的错觉。
  操场上军训的新生早就散了,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在跑步聊天,走到一半,陆嘉珩电话响,他接起来。
  那边声音有点大,甚至初栀都能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果然,男人嫌弃地皱了下眉,手机拿了老远,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放回耳边,十分敷衍道:“听见了。”
  初栀:“……”
  学长,您听见什么了?
  “嗯,我一会儿带个人。”
  “……”
  他挂了电话,低下头,初栀嘴巴里还叼着个蛋卷,注意到他看过来的视线,也仰起头来看他。
  陆嘉珩手机捏在手里把玩:“吃饭了吗?”
  初栀摇摇头:“回寝室换个衣服就去。”
  他点点头,无比自然的开口:“跟我一起吗?”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个朋友生日。”
  其实这问题也就是走个过场。
  陆嘉珩想。
  毕竟她应该也不太可能会拒绝。
  初栀啊了一声,有点为难:“可是,我跟室友说好了要一起吃的。”
  “……”
  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了个小人,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嗯,行,那你去吧。”陆少爷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
  初栀还有点无措:“那,祝你朋友生日快乐。”
  刚被打脸还没来得及表示丧的陆少爷闻言顿了一秒,突然倾了倾身。
  两人距离倏地拉近,他桃花眼黑漆漆,眼角习惯性地挑着,盯着她笑:“怎么祝?”
  初栀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啊了一声。
  他也不急,语速放得很慢地重复,似乎体贴的在给她消化和思考的时间:“你准备怎么祝我朋友生日快乐?”
  然后,他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
  这实在是有点难为人。
  虽然初栀觉得今天遇见他两人已经熟悉了很多了,但是实在还划不进“熟人”的范畴。
  他朋友过生日,跟她关系好像就更不大了。
  初栀鼓了一下腮帮子,先是翻了一下军训服外套的口袋,里面只有一点零钱,手机,还有一支防晒霜。
  她耷拉着肩膀,在男人玩味注视下皱着眉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机:“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
  他眉梢一挑,倒是也没说什么,把手机递给她。
  男人的手机没设置密码锁,初栀接过来,直接划开,慢吞吞地找了一会儿,然后点开了语音备忘录。
  陆嘉珩垂着眼,就看着她打开语音备忘录以后,白嫩纤细的指尖点了一下红色的录音键,然后手机微微拿近了一点。
  开始唱歌。
  陆嘉珩完全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多难为人,她根本没法子。
  他就是想欺负她一下,看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逗逗她,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摸摸那颗小脑袋,撩一撩,安慰安慰。
  晚上六点半,太阳一寸寸藏下地平线,天还没完全黑下去,校园里路灯已经亮起来了。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认认真真地清唱了一首生日快乐。
  声音软软的,眼睫低垂,又长又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两把毛绒绒的小刷子。
  她唱的很慢,每一个音都像是颗软软的椰子味牛奶糖,在巧克力酱里滚了一圈,再撒上白色的糖霜,递到了他面前。
  陆嘉珩眼一眨不眨盯着她,嗓子突然开始发痒,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初栀完整第唱完了一首生日快乐,暂停,输入了生日快乐歌五个字,存储成了新的语音备忘录。
  做完了这些以后,她把手机重新递还给他,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敷衍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没说话,盯着手机里那段不到半分钟的录音看了好一会儿。
  初栀歪着脑袋,由下至上看着他,鹿眼干净清澈:“学长,那我先回去了。”
  学长抬起眼来看着她,眼神有点深。
  小姑娘没看出来,晃着手臂笑嘻嘻地和他道别,转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陆嘉珩看着她背影消失,把手机锁屏捏在手里,人站在原地没动。
  就这么站了三分钟,他肩膀突然微塌,笑了一声。
  声音低低哑哑的,有点困惑,有点挫败,
  “这不对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少爷措手不及懵逼三连,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撩了?不可能的吧,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提问:今天的女主知道男主的名字了吗?
  回答:妹!有!!!!
  其实我真的觉得名字不重要的,你们觉得呢?
  今天的投喂名单,旋转跳跃给老婆们一个抱抱!!!
  说是朋友过生日,其实这“朋友”也只是跟着程轶过来,见过两次面而已。
  陆嘉珩到的时候气氛已经炒起来了,他人一进来,上一秒手还搭在一姑娘肩膀上拿着麦,手牵手肩并肩高声嚎叫着的程轶直接从沙发上翻下来,眼睛直勾勾地往他身后瞧。
  空无一人。
  程轶不死心,伸长了脖子往外瞅。
  确实没有。
  这他妈真是宇宙级奇闻啊简直太新鲜了,陆少爷警告似的提醒他们说要带个人来,程轶觉得这分明就是个暗示,于是无比健康的直接挥退一群大白腿,大家健康无害的唱唱歌喝喝酒,结果这逼一个人来的。
  程轶又去看他的表情。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被拒绝了的表情,反而十分微妙。
  至于有多微妙。
  程轶眼睛一眯,凑到他面前去,嘶了一声,有点不解:“我咋觉得你这表情娘们唧唧的呢?”
  “……”
  “不知道为啥,就是有种微妙的娘感。”
  “?”
  程轶摸了摸下巴:“你上回拿一粉水杯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不是真要走心撩妹吧,别了吧,林柏杨十年狗命可都在你手里。”
  林柏杨远离人群坐在门边小沙发卡座里安静无害吃着不知道是谁的生日蛋糕,刚好能听见他俩对话,翘着小拇指,塑料叉子往蛋糕上一插:“程轶我草拟大爷。”
  程轶迷茫了:“你他妈咋也娘们唧唧的了呢?”
  陆嘉珩显然不太在状态,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进了包厢,走到林柏杨座的那块小沙发卡座。
  林柏杨和他们大学才认识,关系虽然不错,但是人家品行是带都带不歪的那种良好,是个出口成脏的暴躁纯情男,平时出去玩从来都是待在一边安安静静吃吃东西玩玩手机。
  今天,陆嘉珩也加入了他。
  包厢最里面两排半圆卡座气氛高涨,满地骰子和撒了的酒汁,有人看见他过来喊他,他也不怎么理,像是个开门的,遗世而独立的和林柏杨并排坐在门口角落里,长腿前伸交叠,掏出手机来。
  程轶觉得有点不能接受。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少爷跟旁边林少爷要了个耳机,插上手机戴上了,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瘫进小沙发里,安静了差不多半分钟,然后——
  露出了迷之微笑。
  程轶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在听什么肮脏龌龊的东西。
  他从后面绕过去,脑袋伸到陆嘉珩颈边,往他手机屏幕上瞧:“好东西要share啊珩哥。”
  男人反应极快,啪的一下手机扣上了,头一偏,手伸出来抵着他脑门推开:“离我远点。”
  程轶挣扎:“怎么着呢?”
  “你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香水味熏得我想吐。”
  程轶:“……”
  初栀人一回寝室就遭受到了严刑拷打。
  几个姑娘朝夕相处十多天,比较浅层次的感情史早就被没有任何距离的夜聊聊出来了,林瞳表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答应跟他走了呢?那就是个渣男!有什么好聊的??”
  寝室老二顾涵痛心疾首:“你这孩子傻了吧唧的,他说两句甜言蜜语,再改过自新表示表示,给你送两天早餐,你就又栽他手里。”
  老三最后淡定做出总结:“初栀同志,组织对你很失望。”
  “……”
  初栀挣扎着解释:“我们俩才谈了不到十天,我没什么感觉的,也没啥嫌好避,而且毕竟也是三年同学。”
  顾涵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放心:“万一他把你拉到人少的地方强取豪夺呢!”
  初栀:“没事呀,我学过三年的空手道。”
  顾涵的表情从意想不到到敬佩:“看不出来啊,小阿栀。”
  初栀咧嘴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还是白带。”
  顾涵:“……”
  顾涵是个东北姑娘,平时喜欢研究些塔罗牌星座五行八卦之类的东西,有的时候会突然兴起,拉着你神神道道念上一段。
  林瞳不相信这些玩意儿,寝室老三薛念南是个标准学霸,每天晚上军训结束别人打手游她背四六级词汇那种,顾涵的唯一忠实粉丝只剩下了初栀。
  晚上十一点半黑灯瞎火众人爬上床玩手机闲聊,顾涵开了手机电筒盘腿坐在床上,隔着朦朦胧胧的白纱蚊帐看着对面的初栀神神叨叨:“想知道你和他的缘分吗,说出你和他的名字如郭靖、黄蓉,马上了解你们之间的缘分有多少。”
  初栀紧张极了:“我和吴彦祖。”
  “……”
  顾涵:“好的,你和尹明硕的缘分指数是零,不过照他的面相来看这个人是个烦人精没跑了,缠人缠的厉害,接下来他要对你出招了,从送早餐开始,到吃夜宵结束。”
  初栀:“……”
  初栀觉得顾涵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尹明硕真的出现了。
  她当时还没睡醒,身上的军训服外套没拉,敞着怀一边扎头发,一边跟着室友出了寝室楼,去买了个早餐边往操场走边吃。
  一个豆沙包吃完刚好走到操场,初栀拧开豆浆咬进嘴巴里,一抬头,就在操场铁网门口看见尹明硕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袋子。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跟着两个男生,应该是他室友,看见初栀她们过来,笑得让人浑身不舒服。
  初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尹明硕已经跑过来了,朝她笑:“早。”
  初栀嘴巴里还叼着豆浆,含含糊糊地:“唔,枣……”
  “已经吃过了?早上只喝个豆浆哪能饱,要晒一上午的太阳呢,我给你买了雪菜鸡丝粥,离集合还要一会儿的时间,你先吃点?”
  顾涵看了林瞳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林瞳性格像个**包,还是自燃的那种,不用点就能着,二话不说一把把初栀拉到自己身后,眼一眯,御姐气场十足:“我说,既然已经分手了,你就别缠着人家姑娘了行吗?要点脸吧。”
  尹明硕笑容没了,神情微变,却还是好脾气地:“这是我和初栀之间的事情,你可能不了解,她对我有点误会。”
  “你真是想太多了,”林瞳轻蔑哼了一声,“你去厕所对着马桶水照照就明白了,跟你分手还需要什么狗屁误会吗?”
  尹明硕还没说话,他身后两个男生先不乐意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壮实的直接爆了一句粗,往前走了两步:“说话客气点,你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上一秒还在和初栀掐指一算的顾涵闻言也不跟她开玩笑了,耷拉着唇角走过去,警惕地看着他们。
  尹明硕看起来还有点尴尬,他手搭在旁边男生的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清晨的操场门口穿着军训服的男生女生陆陆续续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侧目多看上两眼,
  三个高大的男生对上几个女孩子,女生无论怎么看起来都占不到便宜,前面两位战斗系室友小辣椒似的完全上头,薛念南从英语单词的世界里短暂地回过神来,开始迅速分析现在的情形怎么处理最好。
  不过她也没多害怕,因为觉得男生真的会打女生的可能性还是太小了。
  所以当她看见那个高大的男生直接一把扫开尹明硕的手过来挑衅似的推了林瞳一把的时候,她完完全全呆住了。
  男生对女孩子动手,对于她来说这完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顾涵站在旁边直接怒了,一声三字经咆哮而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张嘴一口狠狠咬了下去,一直站在旁边没什么反应的初栀嘴巴里咬着的豆浆已经捏在手里,吸吸果冻似的豆浆袋子,小姑娘手臂高高举起,攥着一捏,乳白色的豆浆像一道水柱,咻的一下全都喷到男生脸上。
  男生下意识闭上眼睛,一边胡乱推了两把一边往后退,再一睁开眼已经完全怒了,满脸豆浆滴答滴答渗进衣服里,眼睛直喷火,愤恨的紧紧盯着她们。
  刚气势汹汹往前冲了两步,又被人一拳锤上后脑勺。
  周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了,锤完,嗷嗷叫了两声,手背通红,疼的嘶嘶哈哈的,还不忘装逼:“欺负我们班的女生,你问过我们班男生了吗?”
  战场气氛焦灼,剑拔弩张还没触就爆发了。
  周明他们寝室四个人,虽然一个比一个苗条看上去都没对方壮,但是胜在人多,还有女生帮忙,虽然挂彩,但是也并不占下风。
  所谓法不责众,打架就要打群架,寝室规模的架还是差了点。
  教官和辅导员过来的时候,初栀正把尹明硕给她买的雪菜鸡丝粥往对方脸上倒,男生被林瞳和顾涵一起按着被烫的嗷嗷叫,熬得又黏又糯的粥顺着往下淌。
  几个教官咆哮着跑过来把人分开,男生基本都挂了彩,最开始动手的那个男生最惨,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又粥又是豆浆的。女孩子看上倒是都没什么事情,除了衣服头发稍微有点乱。
  辅导员看上去快要气疯了,看着他们唾沫横飞:“一会儿系主任就过来!你们就等着吧,我们班还没开学就出名了!”
  初栀老实巴交地站在最末尾,一抬眼,就看见系主任已经远远走过来了。
  后面还跟一人。
  四位数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卫衣,牛仔裤,一双微微上挑着的桃花眼一排扫过去,停在她面前,似笑非笑。
  那眼神就像在说:牛逼啊。
  初栀一愣,可怜巴巴地眨眨眼。
  男人唇角一勾,跟在系主任后面走过来,看着辅导员和系主任在不远处说话,不动声色站到了初栀旁边。
  “哪些是你的手笔?”他声音压低,语气玩味,视线没看她,漫不经心地扫过前面几个挂彩的男生。
  “粥,”初栀犹豫了一下,小声补充,“还有豆浆……”
  她说完,他就笑了。
  喉间溢出两声轻笑,他垂眼,看着她小脑袋低低垂着,看似老实巴交,乖得不行的样子,低声调侃她:“粥多没劲,你兜里怎么不备俩油碟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更了两分钟,没时间写作话了快上车!(?
  留言一天比一天少,怎么肥四,你们不爱我了!
  今天份投喂小名单!大家破费了我无以为报,只能让女主继续不知道男主名字了。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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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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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栀她们系主任姓贺,可能是因为平时操碎了心,长相看起来至少比他真实年龄老十岁,一笑起来眼睛弯弯,慈眉善目的。
  是个比较典型的笑面虎。
  尹明硕是经管的,系主任是个面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副精英教育者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
  果然,两位一碰面,眼神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火花四射。
  面瘫战斗前,看了一眼自己几个被粥和豆浆混合物糊了一脸的学生,有点不忍直视,朝陆嘉珩摆了摆手:“先带他们回去把身上弄干净了再过来。”
  陆嘉珩站在初栀旁边,手插着口袋懒洋洋掀了掀眼皮子:“听见了?听见了自己去吧,还得学长教你们怎么穿衣服吗?”
  他语气懒散,唇边挂笑,一副“我就是来看热闹的”肆无忌惮样子,系主任交代下来的话全部都当耳旁风,任何尊重感都完全不带有的。
  面瘫咳了两声,竟然没说什么。
  林瞳扭头,偷偷地看了一眼男人侧脸,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初栀,声音压低:“这不是你那个——”
  顾涵:“这不是你那个——”
  我那个债主。
  初栀心道。
  薛念南面无表情:“你那个粉水杯,抢你水,还抢你水杯,他还有什么不能抢的。”
  初栀:“……”
  好像哪里不太对。
  粉水杯离得挺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们说的话,视线转回来,似笑非笑瞥她。
  初栀还保持着乖巧等着挨骂的表情,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跟面瘫说话的笑面虎,朝旁边侧了侧脑袋靠近了一点,低声问他:“你今天也来晒太阳吗?”
  小姑娘头发有点乱,几缕从皮筋里散出来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细小的绒毛晃来晃去。
  陆嘉珩手指发痒,指尖藏在口袋里微微抬了抬,盯着她耳朵后那块细细软软的头发有点出神,淡淡“嗯”了一声。
  初栀眨眨眼,抬起头来看看天,又看看他:“可是今天阴天。”
  陆嘉珩:“……”
  “天气预报说今天晴天。”
  初栀“啊”了一声,了悟的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辅导员已经严峻地走过来,她赶紧闭嘴,一脸乖巧的蔫巴巴垂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陆嘉珩莫名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打架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照初栀她们系主任的话来说,年轻人嘛,一时热血很正常,千万不要扼杀了他们的激情。
  初栀琢磨着这系主任应该是中文系的才对。
  如果是学院或者系内都还好说,不同院的两拨,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就像小孩子淘气,关起门来家长可以随便教训,但是如果自家孩子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那家长肯定是第一个不乐意。
  笑面虎和面瘫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轰轰烈烈的舌战了一番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大家协调一下各退一步,互相道个歉,给个警告处分,再每人一份检讨,这事情就算过了。
  轮到初栀的时候,小姑娘规规矩矩对着尹明硕鞠了个躬:“对不起,我不该往你们身上撒粥,”她的语气饱含歉意,无比的真诚诚恳,“虽然那是你给我买的。”
  尹明硕:“……”
  不知道为啥,就听着让人有种‘你活该’的感觉呢?
  打架事件就这么告一段落,军训的最后几天,别的同学练习正步,初栀她们罚站。
  第一天,大家还都排排站,趁着没人看着的时候嘻嘻哈哈的聊聊天,罚站罚得开心的不得了,觉得这惩罚太好了,刚好还可以逃过军训。
  很快,教官就发现了这现象,直接把几个人全都分开了,隔着偌大的操场遥遥相望。
  九月正是换季的时候,月初还天天骄阳似火烈日当空,等到了月中军训接近尾声,天气已经凉下来了。
  初栀被发配到了边疆,连续几天从早上站到下午从下午站到晚上,站得膝盖发酸还不能动,每次想偷偷靠着身后铁网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就能看见少爷似的懒洋洋晃悠的四位数。
  少爷最近天天晒太阳,有太阳要晒,没有太阳制造太阳也要晒。
  初栀心想他真是爱锻炼啊。
  两个人隔着一个四百米跑道人海茫茫中对视了一眼,初栀远远地看着他好像是模糊笑了一下,然后就走过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手臂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捏着瓶宝矿力垂在她面前。
  初栀一愣,没接。
  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语气玩味:“拿着,之前不是抢了你的水么。”
  初栀:“……”
  他之前果然听到了……
  初栀觉得挺不好意思,有种背后说人还被抓包了的心虚感,也没接:“没事呀,反正就那么点水。”
  他也没再说什么,直接俯身,弯腰,垂头,长臂伸下去,水放在她脚边。
  初栀垂头,看着半透明的水瓶子,小声道谢:“谢谢。”
  他就站在她旁边,少女一垂头,军训的外套领子后面露出一小片白嫩嫩的后颈,藏在发丝后面,白的晃眼。
  陆嘉珩盯了一会儿,没说话。
  少女抬起头来。
  他视线移开,表情没什么变化。
  喉咙又开始发痒。
  初栀没注意,俯身把水捡起来抱在怀里,想起那天他和两个系主任一起过来,好像还和经管那个面瘫挺熟的样子,抬眼问他:“学长,你是经管的吗?”
  陆嘉珩侧身靠在铁网上:“嗯,金融。”
  “哇。”初栀十分捧场地说。
  “哇什么?”
  “没什么,我就哇一下。”
  “……”
  他笑了一声,“你学新闻?”
  “广告啊,”初栀眨眨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闻言,男人沉默了一下。
  他大脑飞速过滤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告诉过自己的,结果没什么收获。
  早忘了。
  “名字也告诉过你的。”初栀说。
  陆嘉珩:“……”
  “还有电话号码。”
  陆嘉珩想起来了。
  可是当时她语速太快,他心里又觉得有点烦,只觉得自己满脑袋韭菜花味儿,压根没怎么太注意听,也不太关心她都说了些什么。
  陆嘉珩久违的生出了点儿懊恼的情绪。
  果然,小姑娘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不记得了吗?”
  那黑漆漆的眼明亮干净,此时写满了难以置信,还有点责备的味道。
  他刚想道歉,就听她继续道:“你怎么不记着呢,万一我是个坏人就这么跑了不赔你衣服怎么办?”
  “……”
  原来在意的是这种事情?
  陆嘉珩舌尖舔了下唇珠,低笑了一声,气音短促:“不用你赔,”他顿了顿,嗓音微压,磁性低沉,黑眼盯着她,“坏人也没事,你别跑就行。”
  初栀根本就没在听的,此时正忙着从军训外套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她解了锁,一只手递给他:“我只存了你的号码,你打一下名字。”
  她说着,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掌心冲上。
  小小的一只手,白皙纤细,掌心的纹路干净细腻。
  他垂眸片刻,接过她的手机,把自己的也递给她。
  初栀之前用过一次他的手机,通讯录什么的也找的快,她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查找了一下,果然没存。
  初栀用胳膊夹着宝矿力,快速把自己的手机号和名字存上去,递回去。
  男人接过来,单手拿着她的手机打字。
  初栀一边拧着宝矿力的瓶盖一边感叹着手指长就是好,她一只手拇指根本够不着,人家还能游刃有余的打字。
  结果拧了半天,手心都疼了,也没拧开。
  她手往里缩了缩,又甩了甩袖管,用袖口的布料包住了拧。
  还是没开。
  初栀小脸一丧,不太开心。
  刚好男人那边字打完,界面退出去,锁了屏幕递过去。
  初栀没手去接,她还在和手里的水瓶奋战,整个人忘我的投入其中拧的前仰后合的,长长的马尾辫垂到前面来。小脸都憋红了,袖口的布料被她垫在掌心和瓶口之间,攥的皱巴巴的。
  陆少爷垂着眼,看她那副费劲儿吧啦的可爱小样子勾了勾唇角,夹着手机轻飘飘塞到她面前,好看的手指扣住硬塑料瓶瓶口,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来。
  初栀顺从地松手了,接过手机揣进口袋,人往前了两步,小脑袋凑过去等着,崇拜的表情都已经摆好了。
  陆嘉珩的表情挺从容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慵懒,手指也是懒洋洋地搭在瓶盖上,整个人的姿态就像是在说拧个瓶子就跟吹口气一样轻松。
  两人之间短暂的安静了一瞬。
  一秒,两秒,三秒。
  陆嘉珩面上一僵。
  他也没拧开。
  他若无其事的抬了下眼,小姑娘正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期待。
  陆嘉珩:“……”
  这什么破几把水?
  以后再也不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少:这破水,耽误我在妹子面前装逼,让他破产吧。
  不过有句讲句,宝矿力有的是真的超难拧,陆少爷只是没认真而已,陆少爷:我认真拧起瓶盖儿来我自己都害怕: )
  今天投喂的老婆们啦啦啦,谢谢大家
  初栀的那瓶水无疑是特例,虽然盖子最终还是被他给拧开了。
  但是小姑娘第一时间那一脸了然的样子让陆嘉珩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简直被踩在地上碾得稀碎稀碎。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运动都白做了,肌肉全是奶油充的。
  虽然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秒钟而已。  
  少爷从未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决定找回场子。  
  于是当天下午,程轶和姑娘视频聊天聊一半,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踹门。
  两人都盘腿坐在沙发上隔着屏幕看对方嗑瓜子儿,边嗑边聊天,还聊得挺嗨,满口油腔滑调的段子伴随着一声比一声重的踹门声。
  程轶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瓜子儿袋子放在茶几上,朝镜头里的姑娘抛了个飞吻:“可能是阿珩忘带钥匙了,我去开个门。”
  他趿拉上拖鞋走到门口压开门,就看见陆嘉珩手里抱着两个落在一起的大箱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程轶眉一挑:“没带钥匙?”
  “带了。”
  “那你敲个屁门啊。”
  “没手。”陆嘉珩瞥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瞎吗”。  
  程轶跟着他走进去,才把注意力放在他手里那两个箱子上。
  宝矿力水特,运动水饮料。  
  那个广告怎么打的来着,点点电解质,滴滴入身透?  
  程轶抬了抬眉,看着男人捧着两箱水回来,往旁边地上一放,一屁股坐进旁边懒人沙发里,拆开一箱,捏着一瓶抽出来,打开了。
  程轶刚想继续和美人聊天,就看见陆嘉珩打开了那瓶水以后,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俯下身去,从箱子里抽了一瓶,又拧开了。  
  程轶以为这是给他开的。
  他简直受宠若惊到毛骨悚然,以为这少爷上午出门被开光了,无比狗腿子地凑过去。
  然后,他就看着第二瓶也被放在桌子上。  
  紧接着,他又抽出第三瓶。  
  就跟开啤酒似的,两秒一瓶,他就那么坐在那开了大半箱,也不喝,在桌子上摆成一排。  
  程轶一脸茫然:“老哥,你干啥呢?”  
  陆嘉珩没看他,唇角动了动,微微向下耷拉着,露出了一个不太愉悦的表情,冷冷笑了一声:“报仇。”
  程轶:“……?”  
  男人有些时候就是会有某些那种既幼稚又神奇的点,让人无法理解,其实原本没什么的事情,他们会无比在意,并且在意好久,好久好久。  
  直到新生军训结束,初栀都没再见过某人晒太阳。
  期间发生了一件事,隔壁新闻有个姑娘给教官塞了小纸条,结果被发现了,第二天她们班就换了个教官,姑娘被通报批评,还没开学就红了,那个被塞了纸条的教官也会被部队惩罚。  
  据说那姑娘被抓包以后哭着跟营长求情,说都是她的错,那个教官完全不知道的。  
  初栀完全震惊了,不知道这才半个月,怎么就喜欢上了。  
  林瞳倒是完全理解的样子,抱着一包浪味仙咔嚓咔嚓往嘴里塞:“你看看现在那些个男生,一个个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奶油小生,要么就瘦的跟竹竿似的,要么就二十出头小肚腩还秃顶,弓背猫腰跟做贼似的,瓶盖都拧不开。平时也就算了,毕竟都一个德行,这一军训,和兵哥哥们笔直的身板胸肌腹肌背肌二头肌一对比,那爱情的荷尔蒙分分钟就被激发出来了啊。”
  初栀吃着橘子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
  学长也差点没拧开瓶盖儿,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人奶白色的卫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在外面的小臂上有线条流畅好看的肌肉。  
  军训最后一天上午有个汇报表演,下午大家一起送教官离校。  
  初栀他们班的教官是个很年轻清爽的小伙子,看上去也没比他们大几岁,训练的时候脸板的一丝不苟,但是其实性子也很活泼,休息的时候经常会跟大家玩在一起,聊聊天,感情非常好。
  朝夕相处了半个月,临走那天大家都有点小伤感,有几个女生还小声哭了。  
  初栀被那气氛搞的也有点小伤感,军训的时候大家每天都在哭天抢地的盼着这段恐怖日子赶紧过去,等到真的结束了,又开始觉得舍不得。  
  半个多月的摧残折磨过去,大家基本上都黑了一圈,林瞳她们拖着初栀站着她那张白嫩的小脸各种不解她为什么好像没被晒黑,初栀眨眨眼,二话不说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得跟豆腐似的小胳膊,放在脸旁边做对比:“没啊,我也晒黑了的。”
  顾涵瞬间就面无表情了:“明白了,人家晒黑了以后的色调和我涂完粉底液一个色儿。”  
  第二天周末,初父和初母几天前欧洲游了一圈终于回来了,一大早就来接她。
  在校门,她又碰见陆嘉珩。  
  她出来的早,初父车还没到,她拖着小箱子走到路边,人坐在箱子上等,一抬眼,就看见他站在对面。
  初栀“啊”了一声,想跟他打招呼,手臂都抬起来了,突然想起,认识半个月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天光被梧桐树遮了大半,分割成小小的色块细细碎碎洒在他身上,他好像没看见她,背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站着,头微垂,眼神有点散,像是在发呆。  
  初栀举了一半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初栀皱了皱眉,正犹豫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开进来,在路边停住了。
  他抬起头来,脸上没表情走到车边。  
  后座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抬眼,看见了路边的少女。
  初栀和他对视,眨眼笑了一下,朝他摆摆手。  
  他桃花眼漆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见她微微抿了抿唇,视线稍作停顿,眼神很淡。像风无声从她面前一扫而过。  
  初栀愣了下,看着他钻进车子里。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初栀侧着头,回忆了一下他刚刚的眼神和表情。
  他确实不太开心。  
  原本周末初栀是准备宅在家里睡上个一天回回血,结果不知道怎么着,到家却无比精神,毫无困意。
  初母一看见她眼泪都快下来了,拉着她左瞧瞧右瞧瞧:“我家宝贝是不是瘦了啊,还黑了。”  
  初父相对来讲就比较淡定,笑呵呵地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现在的小姑娘都时兴减肥,一个个的腿儿还没胳膊粗呢,减什么肥啊。”  
  初栀想了想那画面,诚恳道:“爸,腿没胳膊粗那还挺吓人的。”
  “哦,我是说没我胳膊粗。”  
  初母拉着初栀的手没放,眼神有点鄙夷的看着他:“比你胳膊粗那太难了,人家腰都没你胳膊粗。”
  初父也不恼,依然优哉游哉的样子,眼睛弯弯,笑得像个傻白甜:“你连腰都没有。”
  邓女士冷笑了一声:“你浑身上下全是腰。”
  “你脖子比腰粗。”
  “初云飞你就是想气死我找小老婆是吧!”
  “我想找小老婆还用气死你吗?”  
  两个人乒乒乓乓又是一阵唇枪舌剑,初栀习以为常,淡定的松开了母亲的手,拐进厨房去倒了杯牛奶,加了两勺糖,放微波炉转了两圈,用翻了麦圈出来倒进碗里。  
  等她一碗麦圈吃得差不多,客厅里的人已经重新进入了如胶似漆状态,邓女士抱着初先生的胳膊,两个人依偎在沙发里,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看旅行杂志,研究着去哪玩。  
  初栀想着自己欠着的那件天价卫衣,叹了口气,走过去,乖巧的坐在母亲大人旁边。
  “妈妈,”她清了清嗓子,抬手指指窗外,“你看天上飘着的云,像不像你给我加的五千块钱零花钱。”  
  邓女士:“……”
  邓女士有点诧异,自家女儿一直是个乖宝宝,以前的生活费或者零花钱都是她们随便给的,也从来没见她主动要过。
  “是要买衣服吗?”  
  初栀犹豫了一下,想想好像没错,觉得也没有必要把这种小事告诉他们,就点点头。
  “行,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终于长大了会花钱了,”邓女士十分感动,直接掏出副卡塞给她,“随便刷,多买点儿,挑贵的,别像你那个死爸一样,自己买回家的衣服都像破麻袋似的,还美滋滋儿的觉得自己眼光特好。”  
  手臂还被媳妇抱着的初父:“?”  
  初栀一件衣服欠了人家半个月,内心的愧疚值已经达到了顶峰,于是一得到了资金援助,下午没什么事情就直接去给债主买衣服去了。
  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债主那款。  
  周末下午商场人很多,初栀拿着杯奶茶站在店门口,掏出手机来准备给债主打个电话。  
  那天她让他存了名字,初栀通讯录里没什么人,她不怎么爱存电话,父母,大学室友还有几个闺蜜加起来也就十几个号码,男人的手机号码就挺好找。  
  最后,初栀在通讯录中间段找到了那个号码。
  +86183xxxxxxxx
  姓名备注——陆哥哥。  
  初栀:“……”
作者有话要说:
陆嘉珩你要点脸: )
今天的投喂小名单!没时间表达爱意了我又晚更新了五分钟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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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嘉珩人到家的时候上午十点,陆家宅子里一片沉寂。
  空旷的客厅空无一人,水晶吊灯开了一盏,影绰绰晃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楼梯上坐着个小男孩,听见开门声抬起头,一看见他进来丢下手里的小汽车唰地蹿起来了,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哥哥!”
  男孩四五岁的样子,小胖腿蹬蹬蹬跑到他面前,仰着张胖乎乎地小脸看着他,表情又开心又怕:“哥哥。”  
  陆嘉珩“嗯”了一声,环视一圈:“爸呢?”
  “爸爸给懿懿和哥哥赚钱。”小朋友奶声奶气地说。
  陆嘉珩按着脖颈点点头,走进去。  
  “下午回来。”小朋友继续道。  
  陆嘉珩步子一顿,按在后脖颈的手也停了停。只微微僵了一瞬,就继续往前走。  
  男孩子似乎是想叫他,又不敢,犹豫地跟在他后面上了两阶楼梯,终于抬起手来,扯了扯他的裤子。  
  陆嘉珩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站在比他高一阶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男孩的表情依然怯怯的,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还是认真道:“哥哥别和爸爸吵架,爸爸喜欢哥哥,”他小手扯着他的裤子,声音软绵绵的,小小的,又低又弱,“懿懿也喜欢哥哥。”  
  陆嘉珩有点僵硬。
  他短暂的笑了一声,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只喜欢你。”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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