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睡觉喉咙很响的时候喉咙哒哒响,过几声就没了 然后过一会还会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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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略西幻的AU 沿袭两个万圣节惊魂夜的设定 对官方人物背景&时间轴有部分改动写作过程中经历了两次文档崩溃和大纲丢失 责任感使我三次重写 沮丧感使我不想修改全文约5.5w字 祝食用愉快预警:瞎jbOOC/作者傻鸡/文笔垃圾/中魔世界/双时间轴跳转注意/血腥暴力描写/大量主线之外的人物群像&事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未报到的高考状元》  折笔枯花  01   我们经营着一家调查事务所,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干上这一行的。  如今的调查事务所,良莠不齐,龙蛇混杂,使得这个行业,无可奈何的被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外衣,在普通人们心中的观感是不佳的,这点不能不承认。  我们承接任何不伤天害理的业务,这个范围是很宽泛,有时,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们,甚至必须在法与不法的边缘漫步。但是请不要怀疑,我们的用心是纯善的,如果世间万事昭昭,我们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二零零一年夏天,应该是八月份的下旬,我在网上读到了一则新闻,这则新闻说的是湖北省某县的高考状元被人刺死在街头的这样一件惨案。当时,在显示器之后,我不禁为之扼腕,多年的寒窗苦读,终于得到回报,就在准备迎接大好前途的时候,却遭此横祸,如果说有天意的话,天意有些捉弄人了。然而,当时我却没想到,这件遥远的惨案会和我们发生关系。  二零零二年开春之后,小草,鲜花和绿树,都开始美丽蓬勃起来,如果再多几场春雨浇洗的话,这会是令人舒服的季节。一个平常的星期二下午,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接电话的是林小菜,她放下电话之后,告诉我们是XX大学的学生打来的,他们的教室和宿舍最近总发生一些有点不正常的事,干扰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XX大学是市里的一所正儿八经的高校,高考要考高分才能进的。  “弄不好是有个小鬼在那里捣蛋。”我在听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具体是些什么事后,对林小菜,梁幽,刘黑,茅灵山等人说。  有人会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们不能够确切的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使,据说有,背后的肩胛骨处生出一对洁白的翅膀,也有说是蓝色的,优美的形态如同从天鹅那里借来的,头顶有轮光圈,散发着圣洁的光。但我们可以肯定的说鬼是有的,不但有,而且很多。说这个世界没有鬼,就太可笑,太自欺欺人了,我们就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他们的个性,各种各样,但大多受负面消极情绪的影响。他们中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当灵魂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务时,他们是聪明的,使灵魂愚蠢的,正是肉体。很耳熟?没错,他们引用的是某位丹麦名人的话。但从我们的经验来看,他们并没有多聪明,多睿智,多讨人喜欢。另外他们喜欢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的推销自己的主张和看法,大段的发表议论,语言上与这个时代的现实脱节,显得过度主观和夸张。  “好久没遇上鬼了,正好调剂调剂这段时间的枯燥,好事。”梁幽说道。  “照学生说的来看,那个鬼也就是玩玩,应该没有恶意。”茅灵山说。  “反正明天没什么事,我到他们学校去看看。”我说。  “我也去,”刘黑嚷道,“不管那小鬼有恶意没恶意,直接让他离开,要不就把他擒了!”  ……   第二天下午,在XX大学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我和刘黑见到了那位昨天打电话的同学,那位同学高高瘦瘦的,头发挺长,一绺一绺的耷拉在额头上,遮挡住眼睛,不时的要用手弄一下,鼻梁上架着一副树脂眼镜,穿着一件白色的呢绒上衣,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某国内品牌的运动鞋。  坐定之后。  “你昨天给我们打过电话吧?”  “对。”   “同学,你大几了?”  “大一,去年刚入学。”  “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吧。”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求你们,你们能不能把收费稍微降一降?你也知道,我们学生经济上总归是不宽裕。”大学生问。  “你这同学,价钱先前在电话里都已经谈妥了,现在见面了,你又来这一套。”刘黑对他说。  现在的鬼越来越不好捉了,即便是要逮住一个低级别的小鬼,也往往费时又费力,于是我对那位同学说:“我们在一开始就已经考虑了你们学生的身份,在价钱上已经给了很大的优惠,这服务,总不能跟理发一样,只收个十元八元的吧?最多再给你便宜百分之十五,你要是还不满足,就找别人吧。”  “百分之十五……好吧,”那个大学生同意了,接着开始讲起前后经过来,“事情是从今春开学之后开始的,实际上,异常的现象,是我们班几个考试挂科,提前来学校补考的同学最先注意到的,今年正月十一的晚上,我们班的407宿舍里,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因为考试挂科,而提前来学校补考的同学,这两个同学,一个姓李,一个姓王,他俩在睡觉前,躺在床上又恶补了一阵儿,大约十一点左右,困意来袭,他俩便关灯睡觉了。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李同学因为口渴醒了,他睁开眼,正要起身去喝点水的时候,却发现,他今年过年刚添置的一件新衣,漂浮在半空里,象被一个隐形人穿在身上一样,屋里的光线暗,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看走了眼,便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还是一样,而且那衣服还在空中不断的转动,好像某个人穿着它站在镜前,检查合不合身似的。李同学被吓坏了,喊他的室友,也就是另一个挂科的王同学,王同学带着惊慌从睡梦中窜起,以为发生了地震或起火了呢。李同学却指着他的衣服对王同学说:‘你看我的衣服,飘起来了!’王同学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之后说:‘不是在柜子上挂着吗?什么飘起来了!做噩梦了吧?’讲完,那位王同学气呼呼的又躺下睡了。 李同学再回头看时,的确,他的衣服正老老实实的在挂衣钩上垂着。他那会儿相当纳闷,以为真是做了个梦,然后他从床底下抽出拖鞋,掀开被子,去暖瓶里取水喝了。他喝完水,再躺回去的时候,却睡不着了,一会儿便睁开眼,打量一下他挂在柜子上的上衣。然而这之后,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第二天早上,因为学校没有正式开学,食堂也没开业,李同学和王同学泡了碗面吃了之后,走进了考试的教室,准备补考。卷子发下来之后,李同学开始答起题来,他这一科本来就掌握的很一般,再加上昨晚没睡好,答了几道题之后,因为不会做,变得烦躁起来,越烦躁越不会做,越不会做就越烦躁,他的额头开始冒汗,浑身一阵刺痒,心想:不会再一次挂掉吧。就在李同学慌张无措,四下张望企图求援时,他面前一支备用的钢笔浮了起来,离桌面大约有两三厘米的高度,接着,钢笔的笔帽被褪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然后钢笔立了起来,在他用来演算的白纸上写起字来。那支钢笔的质量不是很好,一开始不下水,在纸上划拉了几下后,才终于可以用,那只笔在纸上写的是:‘不要出声,昨晚害你没睡好,现在补偿你。”然后,一题题的答案,都被写在了纸上,李同学一顿抄,将每一题都答上来了。那支钢笔答完题,钻进笔帽里,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后来,补考成绩出来,李同学到网上查,发现不仅通过了,还是高分。正式开学之后,生活学习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一天,我们班另一位同学去上自习,自习室里那天没有一个人,他拿着书本,正要推门进去,却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发现,一只粉笔正兀自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他蒙了,因为当时那粉笔的状态根本是有违物理规律的,但凡学过一点受力分析,就知道那不正常,他细看黑板上的内容,发现那粉笔在进行的是洛伦兹变换,变换结束后,出现他熟悉的一个式子,是相对论中常见的一个。接着,黑板擦也做了违反物理规律的事,飞起来到黑板上,把黑板上的式子擦掉了。那同学把他看到的告诉别人,但别人未亲眼目睹,不能相信,嘲笑他说:‘你的意思是有人真的开发出了隐身斗篷?’后来,类似这种奇怪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终于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搞得我们越来越不安,觉得可能有种超自然的力量,但我们也始终没下决心去搞个究竟明白,直到我们班的班花明敏声称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的时候受到骚扰,才最终决定要查明真相。”
  “如果你说的这些现象不是你虚构的,那基本可以说这是个鬼,而且照你说的看,这鬼应该有点道道,懂算术,会物理。”刘黑说。  “应该是吧,我们一开始联系的是公安机关,但他们起初不信,不愿调查,我们一再坚持,他们应景的调查了半个来月,终于用铁一般的证据证明了我们在胡闹,并给了我们以警告。后来,我们在网上知道了你们的调查事务所开展相关业务,这才联系你们的。”大学生说。  “找我们,你算找对了,我们可能是这方圆百里唯一 一家能解决你们问题的人了。”我实事求是的说。  我拿出一副眼镜,戴上之后,扫视了一下这间咖啡馆,咖啡馆里的人不是很多,除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白领模样的女人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一本外文书外,就只有几对年轻的恋人在对坐细语。  “没跟来吧?”刘黑问我。  “没有,都是有肉的。”我说。  我使用的这副眼镜叫鬼显眼镜,戴上之后能够看到鬼。我刚才担心那个鬼会尾随这位大学生而来,现在看来 ,是我多虑了。  “带我们去你学校,把那个什么明敏找来,让她详细的描述一下她在阅览室的遭遇。”刘黑对大学生说。  “好吧,”大学生说,“到我们学校没问题,但找明敏恐怕有点难度,她不在,到校外了,课余时间,在校内很难找到她。”  “被哪个大款包养了?一到周末,你们学校门口就停很多车,是不是来拉各自的妞去过夜?世风真够凋零的,”刘黑说,“那带我们去你说的那间407宿舍吧。”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大学生口里所说的407宿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嗖嗖哗哗”的声音,推门进去后发现,原来是一位同学正聚精会神的玩游戏打怪,那头武装以长獠牙的怪兽惨烈的从伤口处往外冒血,终于一声哀鸣后躺下了,地上落了一堆明晃晃的金币,那游戏的画面做得很绚烂,因而那位同学的有些苍白的脸,也被映照的红红绿绿,不断的变幻颜色。他可能以为是他的室友站在他身后,视线并未从显示器上移开,“小富,哥已经升到五十九级了,”他未回头得意洋洋的说。  “李磊,别玩了,人找来了,你们宿舍其他人呢?”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大学生对他说道。  “奥,班长回来啦,”那个叫李磊的同学一边回班长的话一边赶忙退出游戏,“他们有的去打篮球有的去舞狮子了,咦,小富呢?刚才他还在床上躺着。”  原来和我们在咖啡馆见面的大学生,就是这个班的班长。  我进去之后,习惯性的把门带上,这并非是要防止鬼逃跑,因为这种门,对鬼而言,不过是虚设,我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被外面来来
走动的学生干扰。  我拿出鬼显眼镜戴上,检查了这间乱七八糟宿舍的各个角落,包括天花板,柜子里,床底下,除了发现一堆堆各种式样的鞋,各种诱人味道的袜子,瘪了的足球,胶皮掀开的乒乓球拍和断线的羽毛球拍外,并没有发现那只鬼,我将眼镜摘下来,对刘黑说:“这个鬼可能出去了,拿鬼迹喷雾试试吧。”  鬼迹喷雾主要用于在一个比较狭小有限的空间里,检测鬼曾经活动的迹象。  刘黑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小玻璃瓶里有一些无色透明的液体,他将那瓶液体上下晃了晃后,朝空气中喷了一下。  倘若一个空间,久没有鬼活动,那么,喷出去的雾气,就像往空气中喷香水一样,一会儿就会弥散的看不见了,然而,刘黑这次将鬼迹喷雾喷出去不久,那雾气缓缓转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粉紫色,这就说明,这间宿舍,不久前有鬼活动过,接着,刘黑将那个小瓶收好,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A4的纸来,这是一张颜色比对纸,共有二百四十个色,刘黑将空气中悬浮的粉紫色雾气与比对纸上的各个颜色比对,一会儿后,他抬起头来说道:“这个鬼,上一次在这个宿舍游荡大约是在两小时三十分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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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名。  
  02  02  我问班长:“这位李磊同学,就是刚才你在咖啡馆里和我们提到的李同学吧?”  从班长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伸出手来,和这位李磊同学握了握手,感觉到他食指的老茧很厚,我说:“有个鬼一直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但是你们也不用太恐慌,通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对你们没有恶意。我听说你在补考的时候,得到过帮助,现在看来,帮你的,就是个鬼了,你当时那张演算纸还在不在?在的话,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  李磊同学挠了挠有点泛油的头想了一会儿后说:“应该还在!”便走到一个柜门被用白漆标着“2”的柜子前,看来这个2号柜子是他的,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鞋盒子,将鞋盒盖打开后,映入我眼帘的,首先是一堆用过的网络游戏充值卡,他将那堆充值卡拂开之后,现出几本书来,然后,他从那几本书中,抽出一本高等数学来。  “找到了,”李磊将那张演算纸从高等数学这本教科书中取出,递给了我,“就是这张。”  我接过来之后,刘黑也好奇的凑过来看,只见那张纸上,除了一开头有些污浊缭乱外(应该是李同学的手迹),其它地方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涂改修正,都是一气呵成,使人甚至有一种欣赏书法作品的快感。  我问李磊:“你补考考了多少分?”  “九十六分,可能是第一题填空题扣了四分,那是我自己做错的,从第三题开始,都由他包办了。”  “看来这个鬼数学学得不错,弄不好这是个高智商的鬼。”刘黑看着那张演算纸说。  我很认同刘黑的说法,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个鬼,比以往的那些要棘手的多。  不久之后,407宿舍的舍员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了,他们进门时,有的夹着书,眼镜后的眼睛因为知识而显得非常充实和有内涵。有的抱着篮球,光着膀子,皮肤上覆着薄薄的一层汗,肌肉练得很有线条感。有的抱着舞狮子用的狮头和狮子皮,这几个应该就是出去舞狮子赚钱的。整个宿舍变得拥挤嘈杂,他们不断的询问我和刘黑有关鬼的任何事情,我们毕竟不是展台前专门给人以耐心介绍的漂亮小姐,实在没能力面对他们那一双双智慧而充满质疑的眼睛,这些眼睛,往往以四只为一组,同时出现。大约五点钟左右的时候,采取守株待兔的我们,没有收到预期的成效,决定走,走前,我对那些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他们说:“跟你们生活在一起的这个鬼,对你们应该没有恶意,你们不必太担心,当然,和鬼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毕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我们既然接了这个业务,就一定尽快帮你们解决问题,让他从你们的生活中消失。”  他们中的一些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认为我们是招摇撞骗的,我们不是,非要说是,也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如果对一些大的招摇撞骗者,他们依然敢当面这样嘲蔑,那倒稍值得尊敬。但愿他们将来出了校门,能够在往上爬,实现成功的过程中,不至于失去这种嘲蔑,如果不幸丢了,却获取了与嘲蔑完全相反的东西,并毫无顾忌的运用,那么现在所表现出的这种嘲蔑就一文不值。柔嫩的植株,未必没有野心,野心最让人成功也最让人沦陷,野心让人心如铁石,却让身段如藤蔓,从这一点上,某些成功,甚至这个世间大部分的成功,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班长坚持送我和刘黑到楼下,临走之前,他突然提出能不能送给他一点刚才使用的鬼迹喷雾,拒绝了他。他又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下次什么时候来,我说:“接下来怎么办,不敢让你知道,说不定此时,骚扰你们的鬼,就站在咱俩旁边,至于下次什么时候来,我也不知道。”  大约六点时,我和刘黑赶回了事务所,茅灵山,林小菜他们都还没走,见我俩回来了,便凑上来问情况。  “怎么样,是鬼吗?”林小菜问。   “是,”刘黑说,“鬼迹喷雾显示,那个鬼今天曾在他们的一间宿舍活动过。”  “你们明天还去不去?”梁幽问。  “去,”我说,“不过在去之前,不通知那些学生,一定要突然才行,去的时候,把工具带上。”  工具主要指一些抓鬼用的工具,有鬼迹喷雾,鬼显眼镜,鬼音耳机,鬼网枪,鬼湮枪,鬼麻醉枪,搜鬼仪,能量冲击炮,盛鬼瓶,鬼计量器,以及鬼钳。其中,鬼音耳机带上之后,便能听见鬼说话。鬼网枪是用来捕捉鬼的,它发射出来的其实并不是网,而是一种“能量馍馍”,也就是一个能量团,从而把鬼束缚在那个能量团里。鬼湮枪,如同其名,可以使鬼湮灭,这种枪主要针对那种罪大恶极,无法原谅,以及正对人类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鬼,被这种枪打中,鬼将化为无数极细小的无意义的能量碎片。鬼麻醉枪能够射出能量针来,中针的鬼会暂时昏迷。搜鬼仪,能够感应大团游移无附着能量体,是用来找鬼的,不过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只能对鬼的方位做一个笼统大致的指示,而且,如果鬼侵入人体,那么,搜鬼仪也找不到他。能量冲击炮,是一种将附于人体内的鬼轰出来的武器,不过对人的肉体也有相当大的危害,严重时,甚至会使人患上血癌以及造成染色体的损伤,被这种炮轰击过的人,如果还没有生儿育女,在决定要孩子之前,我们会建议他去医院进行生殖系统和基因方面的检查,如果有问题,遗憾归遗憾,最好就不要生了。盛鬼瓶是用一种极特殊的材料做成的,这种材料,来自于西伯利亚的陨石,极其稀有,用来囚禁被捕捉到的鬼。鬼计量器,是用来测定鬼的能量水平的,能量越高,则鬼的手段越多,越厉害。鬼钳,一种能量钳,能够钳住昏迷的鬼。  时代变了,抓鬼的方法和工具自然也要与时俱进。老办法很难再抓到了。就像人类已经不用耒耜作农活,不用刀剑等冷兵器上战场厮杀,抓鬼也必须用更好的工具。  这几样武器除了体量臃肿的搜鬼仪外,其它的都被装在一个市场上普通常见的蓝色工具箱里,这工具箱是那种折叠式的,就是一掀开,里面有好几层那种。当我们提着这工具箱走街串巷的时候,不太会引人注意,看到的人很可能会把我们当成水管工一类的。所以,我们在公民的社会生活中是相当低调的,和扶贫局局长,或者城市的防雷中心主任有一比。当然,我们不是在说扶贫局长和防雷中心主任是闲职,只是借他们打个比方。尤其是防雷中心主任不要闹情绪,拒绝再对城市进行防护,以便让城市遭受一次雷击来显示自己工作的重要性。  另外,林小菜,梁幽,我,刘黑,茅灵山,我们五个人的头皮都曾被割开,植了芯片,这种芯片叫做防鬼侵芯片,可以阻止鬼对我们的附体。
  03  第二天,我,茅灵山和刘黑带着工具箱对他们学校进行了两次突击,包括宿舍,教室,阅览室,然而十分令人扫兴,我们一无所获。我们在那个407宿舍进行鬼迹喷雾检验,发现颜色很淡,这证明那鬼自从昨天下午就没再回来过。  我们三人第二次从他们学校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直接在他们学校附近找了个饭馆吃饭。  吃饭的时候,茅灵山说:“要不然,明天用搜鬼仪搜一下试试?”  由于搜鬼仪性能一直不是很稳定,我们一般不太使用它,因为对它信心不足,总觉得有点不可靠。但这次——  “行,试试就试试。”我说。既然现在这鬼的行踪蹊跷,不好捉摸,的确不妨用搜鬼仪搜一搜。  “我说把搜鬼仪带着吧,你偏说没必要,要不然,吃完饭直接拿过去搜一搜就得了。”刘黑对茅灵山说。  “明天再说吧,搞这么累干什么?“茅灵山不以为然。  “尚后庆他老婆对咱们的取证还满意吧?”我问茅灵山。  “满意,我和梁幽拍到了尚后庆和那个小妹妹在车里热吻的照片,还有一些是二人在西餐厅吃饭,以及二人挽着胳膊逛商场的,他老婆收到这些照片后,昨天下午已经把钱打到了咱们账上,还了咱们欠出租车公司的钱后,剩下的还能加五百多升汽油,”茅灵山说,“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人家在说好的价钱上又加了五千元的小费,不象这些穷学生,费这么大的劲去抓一个鬼,就是抓住了,不过区区两千块。”  “什么两千块,两千减去两千乘以零点一五,你自己算算是多少吧,这账我还没来得及细算。”刘黑纠正说。  “这个鬼,不是以前我们碰到的那种细鬼,可能相当有点道道,就是这些学生们一毛钱没有,我们最好也抓来研究研究,”我说,“说不定是个少见而强悍的鬼活体样本。”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来到楼下的农贸市场,买了杯甜豆浆,几根油条,一包榨菜,吃完之后,直接去了XX大学。等了一会儿,刘黑和茅灵山也来了,刘黑拿着工具箱,茅灵山手里则提着一台物理实验室里示波器一样的大家伙,这就是所谓的搜鬼仪。不知情的的文科学生,恐怕会把茅灵山当成学校里教物理的教授。  我们三个带着搜鬼仪来到他们学校操场旁边一座小山上,这个地方地势较高,可以鸟瞰整座校园,小山顶上有个凉亭,凉亭旁边有一棵开着白花的玉兰树,玉兰树底下有个石凳,茅灵山把搜鬼仪放在石凳上,立起天线,打开了开关,它的屏幕便亮了,和雷达的显示屏类似,不过二者发出的探测波却有着本质的不同。不过具体的不同,这里就不介绍了。那条亮线在屏幕上旋转着,茅灵山慢慢的转着搜鬼仪上的一个旋钮,以调节探测能量波的频率,探测能量波的频率和鬼的频率相一致,我们才能发现鬼并对他进行定位。这台搜鬼仪其发明的原理,和光的干涉原理有类似之处。  那旋钮,茅灵山只是进行了没多少度的粗调,搜鬼仪便发出连续的“滴滴”声,我们的肾上腺素,立即开始成倍的分泌,这声音正是我们热盼的。  “找到了!小东西,这几天躲哪去了?!”刘黑兴奋的喊着,“你千万要老老实实的在那呆着……”  “老茅,你留在这,我和刘黑下去抓他!”我说,同时,我取出两个定位器,给了刘黑一个,分别戴在身上,通过这定位器便可以对我俩进行定位,并把信号整合到搜鬼仪上,这时,你便可以在搜鬼仪的屏幕上看到有三个亮点,其中两个亮点代表我和刘黑,另外一个不同颜色的亮点,代表我们要抓捕的鬼。  “别忘了打开对讲机!”刘黑和我一边提着工具箱往山下跑,一边叮嘱老茅。在往那边赶的同时,我和刘黑戴上了鬼显眼镜,又各自打开了对讲机,和小山上的老茅进行了一下RADIO CHECK。
  04  当我和刘黑赶到一座宿舍楼前时,老茅告诉我们已经和那个鬼很接近了,我仔细一看,却不是那407宿舍所在的宿舍楼。我们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把鬼网枪和一把鬼湮枪来,我拿着鬼网枪,而刘黑拿着鬼湮枪,我对刘黑说:“一会儿我要是没逮住他,你就直接开枪,把他湮灭了!”  我和刘黑拿着家伙就往那座宿舍楼里冲去,传达室的老大爷还未来得及开口盘问,我们已经冲了进去,正当我和刘黑在爬楼梯的时候,突然对讲机响了。  “你们现在在哪?”老茅在对讲机里急促的问。  “我们现在已经进去了。”  “什么?”  “已经进去了!”  “别进去了!朝北边去了!”老茅在对讲机里急促的说。  我和刘黑又掉头往回跑,正遇上追来的敬职敬业的传达室老大爷,老大爷有些生气,可能他觉得我们不把他当回事,他伸开双臂挡住路,我们从他手臂底下迅速的穿了过去。  出了宿舍楼之后,我和刘黑立即绕到了宿舍楼后面,这栋宿舍楼后面大约百米外是一片小树林,我通过对讲机问老茅什么情况,老茅说那鬼已经停止不动了,离我和刘黑大约有七八十米的直线距离。  树林里有个小池塘,我们穿过架在池塘上的小桥,来到树林深处,这些树都有岁数了,因而一棵棵,长得很高大茂密,树冠遮挡了太阳,再加上我们戴着鬼显眼镜,因而光线有点暗。  我和刘黑沿着树林间的小路搜寻着。  “注意!你们俩离得已经很近了。”老茅突然在对讲机里小声的提示我们。  然而我却并没有看到鬼的影子,这时,刘黑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背,我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鬼正坐在高枝之上一个喜鹊窝旁边,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逗喜鹊窝里刚出生不久的有着嫩黄尖嘴的小喜鹊。  “你的逍遥日子结束了。”我在心里悄悄想,同时将鬼网枪瞄准了他。  我扣动扳机,“能量馍馍”飞了出去,刚从枪膛飞出去的时候很小,然后慢慢的胀大,并扭曲凹陷出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就是能量馍馍的嘴,那嘴张的很大,一下就把“猎物”囫囵吞了,就像草履虫吞噬小浮游生物,那鬼便被困在了里面。  困住鬼的能量馍馍开始慢慢缩小。  鬼发现情况不对,急忙要走,却发现自己被粘滞住了,手脚都动不了,他不死心,在里面胡乱而大力的挣扎,十分惊慌,由于能量体的压迫,他也不得不变得越来越小,以适应缩小的空间。能量馍馍缩小到拳头大小时,朝我和刘黑缓缓飞了过来。  我打开工具箱,把鬼网枪放了回去,刘黑则把鬼湮枪放了回去,我又从工具箱里取出盛鬼瓶,刘黑则把鬼麻醉枪和鬼钳拿到手里,这时,那鬼已经来到眼前了,像只被松脂裹起来的昆虫,只见他穿着上个世纪大约九十年代的老土衣服,瞪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没戴鬼音耳机,听不到,我之所以不戴鬼音耳机,是因为我不喜欢听鬼说话,我以前也逮到过不少鬼,嗓音尖厉,而且很少有不辱骂和抱怨的。  刘黑把鬼麻醉枪对准他,朝他射了一枪,能量针射到了他手臂上。  大约几十秒之后,那“昆虫”一动不动了,成了琥珀。我拧开盛鬼瓶的盖子,刘黑用鬼钳钳着他,将他从能量馍馍中钳出,象钳着一根冬虫夏草,放到了盛鬼瓶里。  “怎么样?逮到了吗?”小山上的老茅看着搜鬼仪的屏幕在对讲机里问,“我看那鬼和你们几乎重叠了,一动不动的。”  我告诉他成功了,让他去学生食堂会面,接着我和刘黑摘下眼镜,收拾好东西,去了学生食堂,在食堂餐厅的小超市买了点喝的,找了个位子坐了。  一会儿,老茅提着搜鬼仪来了,坐下后,跟我要鬼看,我便从工具箱里把盛鬼瓶拿给了他,他戴上鬼显眼镜后,透过半透明的盛鬼瓶观察起来,那鬼还没有醒,在盛鬼瓶中漂浮着。  “从他穿的衣服看,这估计是个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鬼。”老茅说。  “对,我看也像,”我说道,“你看他穿那双鞋,九十年代中期流行过一阵儿。”  “这鞋我也穿过。”刘黑笑着说。  老茅把玩了一阵儿,感觉乏味了,就将那盛鬼瓶递给了我,我又放回了工具箱里。之后,我掏出手机来,寻思着那班长可能在上课,便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鬼我们已经抓到了,让他找个时间过来验一验。  他给我回复短信说,他们今天上午只有两节课,等他们下了这节课后,他会组织召开一个班会,让同学们都看看我们捉到的鬼,以便使同学们觉得他们的班费不是稀里糊涂的白花了。  我和刘黑,茅灵山在食堂餐厅等了一阵后,终于看到班长来了,他把我们带到了一间教室,那是他们固定开班会的地方。我们进去时,他们班的同学都已经等在了那里,我们三个站在教室的门口,而班长站在讲台上说道:“同学们,咱们班前阵子怪事挺多,可能是鬼闹得,不过现在这鬼被抓到了,你们一定也象我一样很好奇吧,让我们来看一下吧。”  我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盛鬼瓶和几副鬼显眼镜,放在讲台上,对他们说:“你们谁感兴趣,就过来戴上眼镜看看吧,不用害怕,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内都藏着这样一个东西。”  终于大约半小时之后,他们全都看完了,在下面议论纷纷,说什么:“你不会真信了吧?我认为,玄机都在那副眼镜里,其实,那个瓶子里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觉得也是,咱那钱花得有点冤。”  “别说,他们还有点技术呐。”  “不用点心,他们怎么混饭吃?”  ……  我听到他们的小声议论后,对他们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有鬼,总之,这个鬼是让我们逮到了,所以,怪事不会再发生,倘若不见成效,你们就打电话,我把钱退给你们。”  之后,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个便回去了。感觉赚他们那点钱,一点意思都没有。  路上时,刘黑说:“他们班那个班花的确不赖啊。”  “哪个是班花?又没见有人跟你说。”茅灵山有些疑惑的问。  “什么叫班花?班花就是不用别人告诉,你也能知道她是班花。”刘黑对茅灵山说。  “你太没眼光了,连我都看出来了,看来你对美女的免疫力不一般啊。”我也在一旁调侃老茅。不过那明敏,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她旁边那个小帅哥,我觉得应该是她男朋友,那小子象棵没出息的向日葵。”刘黑说。  ……
  05  ……  林小菜一向对鬼感兴趣,甚至还有一种疼惜和爱怜,就像一位慈母对婴儿的那种情愫。所以,我们回去之后,她把盛鬼瓶从工具箱中拿出,戴上鬼音耳机,到一个安静没人的房间和鬼聊天去了。  “小心点,别让他跑了!”刘黑跟林小菜开玩笑,“他可比知了难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小菜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对我们几个正色说:“你们确定没抓错吗?”  我们几个一听,愣在了那里。  “那鬼对你胡说什么了?”我问她,“鬼的话你也信?”  “这个鬼,看起来像是一个善良诚实的鬼。”林小菜说。  “善良诚实的鬼?这是他看你是女的,跟你打悲情牌呢!”老茅笑着不以为然的说。  “他刚才对你说什么了?”梁幽问林小菜。  “他说他根本就未曾帮人补过考,答过题,也根本没骚扰什么班花,他说他从一九九六年成为鬼来,一直老老实实的,从未与人打过交道,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宿舍楼背阴面的阳台上,在散发着洗衣粉清香的被单和衣服之间,漫无目的的穿梭,穿梭累了,他便坐在晾衣绳上,以一种羡慕的眼光打量着下面夹着书去上课的同学,仅此而已,从未对任何人造成干扰不便和恐慌,但是没想到,生前做人不舒坦,死后做鬼也不爽,莫名其妙便被捉到了这里。”  “从他的衣着看,他的确有可能是一九九六年成的鬼,如果他真是一九九六年才成的鬼,那么他的能级应该很低,按照常理,他这种能级,对实体的操纵能力极其有限,连一根针都拿不起来,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拿起一支笨重的钢笔,在演算纸上行云流水的写字做题,所以,一共有四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他在撒谎,他的能级很高,根本不是一九九六年才成的鬼。第二种情况是,那个补考的李同学在撒谎,他根本就没得到过什么帮助。第三种情况是,他们都没有撒谎,那么,这就说明我们抓错了。第四种情况是,他们都在撒谎,希望不要是这样,真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不过,可以先用鬼计量器照他一下看看。”梁幽分析说。  我觉得梁幽说得有道理,从工具箱里拿出鬼计量器,来到盛鬼瓶跟前,戴上鬼显眼镜,用鬼计量器直接朝他照了一下……  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年轻的鬼。鬼计量器显示,他的能量级很低,以这种能量级,决难对实物进行操纵。  我坐到他面前,戴上鬼音耳机。我虽然讨厌跟鬼聊天,但这次,我们真有可能抓错了。我说呢,当时我抓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也太顺利了。  他在盛鬼瓶里盘膝而坐,倚着盛鬼瓶的瓶壁背对着我,我伸出指头,在盛鬼瓶上弹了弹,他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这个鬼,更像是一个忧郁的鬼,话不多,不像以前我逮到的那些,一副喋喋不休促狭凄惨的样子。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我问他:“你是怎么成为鬼的?”
  06  “一九九六年,我从高处跳下,成了一个鬼。在我未成为鬼以前,我不信有鬼,我以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魂魄与肉,要么皆变成朽壤,要么皆化作寒灰,不管是快乐希望还是烦恼痛苦,都将成为与我毫不相关的东西。于是我在学校里挑了一个高高的地方,作为我生命结束的起点。然而经过急速的下坠,剧烈的冲击和短暂的无意识状态后,我竟以俯视的视角看到了我的沾着颅血的尸体,我这才知道,原来人死了,真的能变成鬼,我就变成了一个鬼。变成鬼后,我立即后悔了,因为我意识到,鬼依然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很穷。没上学前,我很调皮,上树上电线杆摸鸟蛋,跟人打架,乱扔石头,在路上挖陷阱,比谁尿的远…… 。七岁那年,村里有些大人对正捣蛋的我说:‘你个小兔崽子不要得瑟,割了麦子送你念书去。’割完麦子之后,我果然被送到学校念书了,我很讨厌那个地方,学习自然好不到哪去,但到了初中之后,我对知识开始产生一点兴趣,并且知道念完初中还要念高中,念完高中之后,如果能考上大学,就能到城里去工作,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粪土烈日,于是我开始努力学习,在我那个印着雷锋头像的铁质文具盒上,有一个“勤”字,是我用小刀把漆刮掉形成的。我智商平平,无论怎样努力,总做不到出类拔萃,我的调皮率真的天性,可能就是这一时期在跟自己的暗暗赌气中被慢慢消磨掉了,我变得沉默了,沉重了,可我依然平庸。上了高中之后,我更加刻苦了,我的脑子里除了各种被灌输的知识,其它什么都没有!然而,高中里的聪明人更加多了,他们似乎无论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考试的时候,总能有效的避免出错,得到令人惊讶的高分,在他们这些充满灵性的人当中,我就象一只瞎忙活的丑小鸭!丑小鸭有变成天鹅的一天,我会吗?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在学习受到挫败时,总在心里狠毒的骂自己是沉默寡言的蠢货,永远也不配得到好运的倒霉鬼!三年之后,我参加高考,不出意料的失败了,倘若我能迷途知返,就此放弃,今天也不会变成鬼被你捉到,关进这个奇怪的瓶子里。我又复习了一年,那一次,我莫名其妙的超水平发挥,被XX大学录取了,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散发出荣耀的光辉,在我出生的那个狭小闭塞的小山村里,我简直成了个人物。然而,幸福的感觉如此短暂,在XX大学的生活正式开始之后,我又被自卑感重新笼罩占领,在我以为自己变成了天鹅可以飞的时候,施在我身上的魔法失效,我又变回了丑小鸭,重重跌在更加坚实的混凝土地上,之所以说更加坚实,是因为,我不仅在书本知识的掌握上达不到要求,在综合能力上更是一塌糊涂,缺乏自信,口不能辩,遭人耻笑,又胆小畏缩,简直毫无气概和魅力,对女孩自然没有吸引力,她们没有拿正眼看我的,那些女孩子,有些还不是从山沟里象贞子一样爬出来的?但淳朴一点都看不见了,变得比城里人还城里人,就连她们也待我冷若冰霜,好像我连个太监都不如,但是我并没有去恨谁,除了我自己。我努力了,但依然不能避免挂科,一次又一次。四年之后,我的同学们振翅而飞,飞向了更加宽广的领域的时候,我却留级了,他们扬起的草屑和沙尘,搞得我越发灰头土脸。  那一天,我在宿舍里昏睡了一觉,醒来时,我摸到眼镜戴上,看了看母亲在我入学时狠心花大价钱给我买的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很安静,我四下一看,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木然的坐在床沿,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很剧烈,难道我做了什么噩梦?我稍一回忆,便想了起来,原来在梦里,我回到了七岁那年,回到了那个原始而直接的山村,我在村里狼奔豕突般的骚扰捣蛋,一个凶恶的大人扔了一块石头没有打中我后,朝挤眉弄眼做鬼脸的我嚷:‘你个小兔崽子不要得瑟,割完麦子送你念书去!’原来这的确是一件可怕的事和可怕的威胁。我被揭开天灵盖灌以知识,最终,我被灌傻了,象我这种人,是只宜于以本能和直觉来谋生的。我不需要太多的知识。  床边就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杯水,是我中午吃饭时倒得,现在已经凉了,我端起来,喝下去了一大半。喝完后,我大大的喘了口气,我连喝水都不会了,在喝得过程中,我觉得有一种窒息感。桌子上有一面镜子,是比我晚一届的新室友的,那面镜子照人的一面朝下,不能照人的一面朝上,在那不能照人的一面上,装饰着一个妖冶的女人,有着令人躁动的雪肤红唇。我拿起那面镜子,照了照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人,有着根本就没好好设计的乱弄的发际线,一双呆滞的徒劳的躲在厚厚透明镜片后的懦弱游离娘们般的眼睛,矮塌塌的鼻子和不健康的肤色,我朝镜子里的那个影像笑了笑,那影像露出了凌乱的牙齿,那个镜子里的东西,我找不出他一点好处,终于彻底绝望了,我把镜子反过来,在那个女人脸上自认为放肆的亲了一口,因为,我不可能等到谁为我宽衣解带那一天了。但是,亲完后,我又为自己的愚蠢和轻薄而反感和恶心,我真是够了,生活里全是不顺和失败以及耻辱,我对世界世界对我,只是乏味,不如拜拜吧。  我上了顶楼的阳台,这处的阳台是最宽敞的,众多被单,床单,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风中摆荡着,空气中有一股洗衣粉的清香。我没有犹豫,从顶楼跳了下去……”  这个总的来说死于自卑和心态失衡的鬼终于说完了,对于他当初死的值不值,我没有兴趣置评,我要是对他说你死得不值,对眼前的这鬼,又能有什么助益?但是我却好奇的问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到冥府报到,赶紧投胎转世?”  “投胎转世?”他苦笑了一下,说:“在那里,我又没有硬关系,你觉得冥府的相关机构会让我投个什么好胎?做可怜人太累,做畜生太可悲,我还不如得过且过,维持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孤独点,但倒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比生前少了很多的烦恼。”  “看来我们抓错了,你不是我们要抓的那个鬼,你的能级很低,而我们要的那个鬼,应该能级很高,如果你能保证老老实实做鬼,我们可以把你放了。”我对他说。  “老老实实做鬼?”他无奈而有些悲凉的笑了一下,“在我是人还有血肉之躯的时候,只是小时候时皮了点,随着慢慢长大,我就再没有兴趣作恶,无论被人欺凌的多么惨。伤害别人,单是生出这个念头,已令我胆颤心惊,这是我的天性,如今做了鬼也一样,但是,我这样说,并不是要骗取你的好感信任,让你放了我。这瓶子里的世界和瓶子外的世界,于我而言,没有大的区别,你觉得怎样处理我方便就怎样来吧。”那个鬼说。  “既然如此,”我说道,“那就委屈你在这瓶子里待一阵儿了。”他给我的印象虽然比一般的鬼要好一些,但我对他还是有些不信任,倘若将他放回去,我担心他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不利。当然,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XX大学里的怪事绝不是他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鬼计量器是不会撒谎的。  “XX大学,除了你,还有没有别的鬼?”我又问他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活动范围很有限,所以我并没有,等等,”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在,对,小树林,你们逮到我的那片小树林,我曾见到一个穿着黑袍子的鬼从我眼前掠过,但只有那一次,之后再未见过,如果你们不提,我就快完全淡忘了,已经有好几个月之久,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我们XX大学的鬼,也有可能那一天,他恰好只是路过。”  “穿着黑袍子的鬼?”我在心里暗暗吃惊,我还从未见识过那种鬼,想必是高能量级的鬼。  我摘下鬼音耳机,鬼显眼镜,对林小菜梁幽他们几个说:“我们的确抓错了,那个我们真正要抓的鬼可能还在逍遥法外,现在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先和那些学生再多些交流沟通,确认他们所说的是实话之后,再想办法。”梁幽建议道。  “要不,改天咱们再去一趟,让他们接受一下测谎测试?”刘黑说。
  07  测谎仪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便已经在美国问世,戴笠掌权军统时期,曾与美方成立过一个叫做中美技术合作所的组织,向人家学习审讯的最先进手段,就在这一时期,测谎仪被引进到了中国,不过,当时军统的特务人员对这玩意并不感冒,他们用了几次就发现了它的缺陷,并最终认为把人吊起来,一顿毒打还是最有效的。  虽然如今的测谎在技术上有了巨大的飞跃,一些训练有素的人,还是可以骗过测谎仪。但作为一个依据还是可以的。况且,那些学生又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人。  我在心里觉得XX大学的学生,应该也不会撒谎,找不到他们撒谎的动机,谁会花好几千去撒一个谎,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但是,在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之前,进行一下确认也好,毕竟人心藏在皮肉骨之下,是复杂的,很难彻底洞悉。心理学家也常说,人的行为,顶多只有百分之三十可以预测。  “也行,测一测就测一测,”我说,“到时,我们也别说我们抓错了,就说在他们周围不止有一个鬼,我们上次没抓干净。”人都好点面子,如果说抓错了,显得不专业。他们对我们乏了信任,就会慢于配合,我们也将感受到掣肘的不便。  第二天,我让林小菜给XX大学的那个班长打了个电话,说了我们的担心,并且告诉他,我们想对重要的目击者李磊同学和班花明敏进行测谎和催眠测试,让他征询一下二人的意见,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安排个时间,我们会派人过去。  后来,班长打来电话,说二人经过他做工作,已经同意了,时间定在这个周的周日下午。  那个下午,林小菜,我,刘黑,我们三人带着工具箱以及测谎仪和其它的一些设备来到了XX大学,在对李磊同学和班花明敏二人进行测试之前,我们先对几个可疑的地点,进行了一下鬼迹喷雾检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鬼迹喷雾检验结束之后,我们三个和班长一起来到他们开班会的那间教室,一会儿,李磊同学先来了,我便对他进行了测谎和催眠测试,结果显示,他应该没有撒谎。李磊同学离开之后,班花明敏却迟迟未来,班长便拨通了她的电话催她,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一男一女出现在教室门口,正是班花明敏和她男朋友,明敏对他的男朋友说了声:“你在外面等我。”便走进了教室。  “那个是你男朋友?长得好帅啊!”林小菜在对明敏进行测谎之前,调节气氛说。  “帅吗?”明敏有点冷的微笑着说,“做完这两个测试,要多长时间?”她似乎有事要做。  “四十分钟吧,顶多四十分钟。”  “那么久?”明敏显出一点不耐烦来。  将测谎仪的各个部分连接到凹凸有致的明敏身上之后,我们开始问明敏一些问题,从最终数据显示的来看,她的确没有撒谎。测谎结束后,林小菜请求她将其在阅览室的遭遇包括细节,连贯的讲述一下,于是明敏的目光变得迷蒙,开始说起来:  “那时刚开学没多久,一天下午,我和同寝室的小莲到图书馆借书,之后便到了阅览室,我们找了个并排的位子,坐下之后,便看起借的书来,后来小莲接到一个电话,出去接电话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自顾自的看,这时,走过来一个男生,我不认识的男生,他坐到刚才小莲坐的位子上后,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好,我叫沈雨,是信息工程系的,我们能认识一下吗?’这种男生,自以为勇敢,我却对这种男生毫无兴趣,我觉得他们太随便。况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需要更多一些学校的稚嫩的蜂蝶还在我周边翩翩。我对他说:‘对不起,我觉得在阅览室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说这类话,会影响别人的,你有什么想说的,等以后再说好吗?’那个男生似乎有些尴尬,他笑了笑又说:‘对不起,我只想跟你认识一下,我’他还没说完,突然从椅子上滑落,摔倒在地上,两只手抓向喉咙,腿乱蹬着,一会儿,他的脸就变成了青紫色,好像有个人骑在他身上,扼住了他的喉咙一般,我吓得不知所措,只是呆立在椅子旁,阅览室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但都跟我一样,有些失神,终于有一个男生赶了过来,蹲下身子,将那个叫沈雨的男生揽到怀里,问道:‘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给你叫医生?’但那位叫沈雨的男生咳嗽了几下后,渐渐缓了过来,只是脸上的惊惧色如故,他仓促的站起来,匆匆走了。我的心跳的厉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想要缓解一下心里的不安,终于,稍稍平静了些,我坐回椅子,准备继续看书,却发现,发现那本书竟在没风的情况下,一页一页的翻!而后,它竟又飘浮了起来,只是离开桌子的距离很有限,别人注意不到,然后那本书两边向中间书缝处一卷,形成了一个心形,我当时慌极了,我都听到我的心跳声了,然而,还没有结束,小莲带的一只圆珠笔在桌子上朝我这边滚了过来,接着,又立了起来。”  讲到这里,明敏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然后呢?”林小菜问。  “然后,然后我带的那只钢笔也立了起来,这两只笔搭在一起,跳起舞来!芭蕾舞!”  “是跳得天鹅湖吗?”  “我不知道!”  ……  看来那段离奇的遭遇,令她心悸,令她现在还有点心悸。我倒觉得她所描述的景象颇具美感,可能这个明敏,象她的名字一样,过度敏感了吧。做完测试之后,明敏稍一整理,便走出了教室,他的男朋友忙凑上来,手搭到她的肩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又低下头凑近她的脸,似乎在她的耳际关怀温存了几句。  “看来你这个鬼,喜欢上了班花明敏,”刘黑掏出鬼显眼镜来戴上,一边扫视着整间教室一边说,“人家有男朋友了,你就别妄想了,癞蛤蟆都吃不到天鹅肉,何况你一个鬼。”  鬼并不在教室里,刘黑自言自语而已。
  08  这样,我们基本确定了那个鬼是真实存在的,并在前一段时间相当活跃。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他,抓到他,而无须再去纠结他到底存不存在。  然而,这之后,那个鬼就像离开了XX大学去酆都城报到了一样,我们连他活动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那个班的同学,也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对他们形成骚扰的,反而变成了我们。  两个半月之后,刘黑对我说:“我看还是算了吧,那鬼指不定到哪去了,说不定已经到阴间报到了呢。”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有点挫败感,慢慢对要抓住那个鬼变得信心不足兴致索然起来。没办法,只好先放一放了。  于是便做起别的单子来。  七月初的一天,我应约在一间咖啡馆和一位黄女士见面。这间咖啡馆正是这位黄女士经营的,我到咖啡馆时,她正坐在那里朝我招手,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  坐定之后,上了两杯咖啡。  “不介意吧?”她从包里取出烟来,在我面前一晃说。  “没关系,随便。”她想在她自己的咖啡馆里抽烟,我有什么好说的。  她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烟雾开始在我和她之间缭绕,只听她幽幽说道:“我老公死的蹊跷,他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这一类的案子我已经见得不少,死者的家属不能接受死者就那样死了,总放不下,非要纠缠一番不可。  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尝了尝她的咖啡,我对她说:“那你就细细的说一说吧。”  “我和我老公是几年前才搬到北京来住的,我们其实老家是福建的,”  “听得出来。”  “福建泉州,我嫁给他时,刚满二十岁,他那时是个穷小子,也没怎么念书,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会看上他的,可能是他对我还不错吧,人也算勤劳能干,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他跟人合伙,往东南亚一带,尤其是菲律宾出口国产的家庭卡拉OK设备,包括VCD播放器,麦克风,音箱一类的,销量很好,这让我们赚了不少钱,用现在的话说,我们得到了做生意的第一桶金。后来他又投资生产纺织机,健身器材,这期间,有赔有赚,有顺的时候,有不顺的时候,但不论什么时候,我老公他都未轻言放弃。到上个世纪末,我们的资产已经上亿,最近这几年来,我们开始投资房地产,效益也还不错。上个月二十一号,我参加了一个旅游团,和一帮朋友出去玩了几天,二十五号下午我回到家里,开门进屋之后,我放下东西,我家的狗一下窜了出来,围着我上蹿下跳,显得异常兴奋躁动,我当时想,肯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人记得喂它,我便喊保姆,没人应,我有点生气,又喊我老公,也没人应,他的车就停在那里,难道到邻居家串门了?我当时想,我来到厨房拿狗粮喂狗,我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动,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喂了狗之后,我走到二楼,却听到二楼会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我走了进去,发现我老公半躺在沙发里睡觉,就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客厅里冷的让人直打颤,原来开着冷气,我便将冷气也关了,等我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瞄了我老公一眼,发现他的脸色青紫,不太对劲,我叫了他一声,没有任何反应,便走到跟前摇他,我的手刚接触他的身子,就意识到坏了,他的身子又冷又硬!我吓得大叫一声,我老公直直的仰躺到沙发里……。我在回家前,曾给他发过短信,打过电话,他都没有回复我,原来竟是因为……。我报了警,经过法医的检查之后,认定他死于吸毒过量。”  她说完的时候,那根只抽了一两口的女士香烟已经燃到了烟蒂,她将它放到了她面前的咖啡里,只听“滋”的一声,那支烟熄灭了。  “你为什么觉得你丈夫死得蹊跷?”  “我丈夫不可能无缘无故染上毒瘾,一定有人害他。”她自信满满的说。  “人心难测,你们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恐怕也不可能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吸毒这样的事,他自然不愿意告诉你。”我说。  “不,他不可能染上毒瘾!除非有人害他,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拜托你们帮我调查,他为什么会染上毒瘾?是谁让他染上毒瘾的?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他从哪里弄来的毒品?是哪一种毒品?吸食量达到多少会将人致死?我只有这些都知道了,我才会甘心。”  “看来你和你老公很有感情,好吧,我们试试,但你也应该能够想象,这起案子是有一定难度的,连警方都没有任何怀疑,倘若真有人存心害他,那他的手法必定相当干净,不会留下多少痕迹的。”  “我知道,我会尽力配合协助你们,钱也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事,明天我会去你家先看看。”  ……  回到事务所之后,我和梁幽,林小菜,刘黑,茅灵山几个说了一下这起吸毒致死案。  “这起案子的确有令人怀疑的地方,一个人为什么要吸毒,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追求刺激的年轻人,他们看到别人吸,自己便也吸,对后果没有做过多的考虑,自信可以安然抽身。另外一种便是内心空虚,对明日没有什么寄望的。但是这位死者,已经四十多岁,他应该有足够的理智,确保他不会做轻易的尝试,另外,他的生意做得也不错,可以说是事业有成,而且妻疼子孝的,他也应该不会因为空虚而去吸毒,还过量。”梁幽听完我的介绍后说。  “明天我们到她家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对梁幽说。  ……  他们的爱巢很豪华,这是我和梁幽到她家里后的第一印象。黄女士在前面带路,我们直接到了二楼的客厅。  “是这张沙发吗?”我问黄女士。  “对,”她点了一下头,“茶几上本来有一块锡箔,一些白色结晶的粉末,还有他的打火机,警方说他当时应该是在锡箔烫吸,都拿去检验了。”  我看向茶几,她说的那些都不在了,但有一套紫砂茶具摆在茶几中央,看来她老公生前还是个喜欢情趣和风雅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在对待毒品上的态度应该是慎重的才对。  “这是你老公买的?”我指着那套紫砂茶具问她。  “对,那次去杭州,他专程到名家那里定制的。”  “什么时候?”  “不过一年多以前。”
  09  梁幽趴在沙发上,低着头扶着眼镜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找了,哪还能找到。”我对梁幽说。我知道他是在试图找寻残留的毒品。  梁幽找寻了一阵无果,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要是能找到一丁点,化验一下成分就好了,黄女士,警方有没有告诉你,你丈夫吸食的是什么毒品?”  “警方当时说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人工合成毒品。”  “那警方有没有说,你丈夫的具体死亡时间?”梁幽又问。  “他们说大约是二十二号下午。”  “你家保姆在事发时,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我联系过她,她说二十一号上午我离开家去旅游后,下午的时候,我丈夫便给她放假了。”  “你确定她没有撒谎吗?”  “警方已经调查过她了,她的确能够证明,二十二号她并不在我家里。”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丈夫的手机?”我问黄女士。  “等一会儿。”她说完便下了楼去取手机了。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伴随着黄女士哒哒的下楼声我问梁幽。  “没有,不过我的确觉得可能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了。这只是我的感觉,不一定对。”梁幽蹙着眉头说。  不久,黄女士拿着他丈夫的手机上来了,我接过来,是一部三星翻盖手机。  我找到通话记录,查看了一下二十二号前后以及二十二号当天的通话情况,看完之后,我问黄女士:“想必你丈夫手机的通话记录你已经看过了,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你看这个未接电话,”她从我手里要回手机,拨出来,指给我看道:“从二十二号晚上到二十四号晚上,短短两天时间,就打了十一通,而且是直接显示的号码,不是名字,说明这个打电话的人并不在我老公手机的电话薄里。”  “你不认识这个号码吗?”我问。  “一点也没印象,后来,二十六号那天,这个号码又打来,我接通的时候,发现那边是个女声,听得出来,应该挺年轻的,她当时说:‘你是刘芳吗?’我有点烦便对她说:‘刘芳?我不是什么刘芳,你打错了。’她说了声对不起便挂了电话。”  “打错了?恐怕没这么简单。”我说。“说不定是你老公的小蜜慌了呢,以为自己被甩了。”不过这话只是我在心里想的,没有对黄女士说出口。  我又继续检查通话记录,发现有个叫吴星里的和她老公联系的很频密。  “那这个叫吴星里的,和你丈夫什么关系?我看他跟你丈夫联系相当频密,你看,二十号,二十一号,二十二号,二十四号,他都给你丈夫打过电话。”  “他是我老公一个不错的朋友,他俩经常一起去喝酒唱歌,二十号晚上,他们几个人还一起出去玩过。”  “你能不能帮我们约一下这位吴星里先生,我们想问他些东西。”  “行,那你们稍等,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她用她老公的手机,拨通了那位吴星里的电话。  恐怕这位吴星里先生看到来电的时候,会小受一惊吧。  第二天,还是在黄女士经营的咖啡馆里,我们见到了吴星里。  寒暄之后,我问他道:“你知道你的朋友吸毒吗?”  “不知道,他从来没告诉我,我想不到他竟在吸毒。”  “上个月二十号晚上,你们出去玩了吧,方便透露一下具体情况吗?”  “那天晚上,我们先去了ZG岛海鲜楼吃饭,饭后又去了我们经常去的YH会馆消磨时间,大约玩到十一点便各自回家了,走之前,我问他二十一号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去打高尔夫,他说他没空,问他有什么事,他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二十一号晚上我给他打电话,找他去唱歌,他又推脱说没空,从二十二号开始,我给他打电话他就不接了,当时自然想不到,他已经根本接不了电话了。”  “他有没有包养小蜜一类的?”  “没有,应该没有,至少我没看见他的什么小蜜。”  “这个号码你有没有印象?”我给他看了一下那个从他朋友手机里抄写的号码,“这个号码在你朋友死后,打了十多通电话,我们觉得十分可疑。”  “没印象,不知道。”他看过之后,摇头说。  “是个女的,二十六号时,她又打过一次,黄女士接的,她问黄女士是不是刘芳,黄女士说不是之后,她就挂了电话。”  “我朋友他不怎么乱搞的,只是最近他和我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少了很多,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我和他聊了一阵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事务所之后,我给那个令人生疑的号码拨了个电话,语音提示那个号码不在服务区。  几天之后,我和刘黑没别的辙,带着鬼显眼镜,到黄女士家里以及她丈夫生前常去的地方搜寻了一番,希望能找到他丈夫的游魂,然而一无所获,想必已是到阴间报到了,从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富人去阴间投胎都比较匆忙,就像他们抢占商机一样。
  芒果台和央视正联袂演出“书香中国”晚会,把读书拔高到夸张的地步了,什么“神圣”,“美丽”,“不吝最美好的词语给读书”,读书被他们这样一搞,成了附庸风雅的途径了。
  也包含了太多政治层面的东西。
  芒果这水灵灵的水果沙拉,加上了央视这政治鸡精后,立马变得不对味。
  10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有些不振,XX大学闹鬼案不了了之,吸毒致死案的疑云在心头徘徊缭绕,无法消退。距离那位黄女士请我喝咖啡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月,北京已经可以感受到秋意了,我依然未能给黄女士一个满意的答复,前几天,她曾在电话里淡淡的说:“既然这样,要不然就算了。”我知道她已经对我们有些失望。  然而,转机常常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黄金周第四天,也就是十月四号下午一点左右,我们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当时是林小菜接的,她放下电话后,脸色变得很凝重,说道:“那位班花明敏打来的,她出事了,出了车祸,而且全身近百分之七十的面积被烧伤,她现在正在GSN医院接受治疗,她还说她现在处境不太好,那个我们苦苦寻觅的鬼,正打算随时将她带走。”  我和刘黑立即带上工具去了明敏所在的医院,并找到她的床位,来到她病床前,她现在已过了危险期,但是依然裹在厚厚的绷带中。  我不敢揣测这个昔日美丽班花的如今样貌和当下心境,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我问她:“你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一种绝望之人的冰冷而缓慢的嗓音说:“你看我象还好的样子吗?”  我无言以对,她又继续说:“你们这些号称能捉鬼的,为什么找不到他?他就在你们眼皮底下装模作样。”  “什么?他是谁?难道那个鬼附体了?!”我有些震惊,“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来,我还未处理过鬼附体的案件,我头皮底下埋植的防鬼侵芯片还从来未真正派上用场。一个能附体的鬼,是需要达到一定能级的,而且,他附入人体,冥府如果察觉,就会派出差役来将他抓到冥司接受最严厉的惩罚,因而,敢铤而走险的鬼并不多。  她看到我和刘黑的惊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责备我们的无能,接着她便幽幽说:“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坐在飞奔的车里,车上放着我爱听的歌,晚风很凉爽,灯火已经没那么璀璨,三三两两的,倒显得安详静谧,这样的一个晚上,谁料到会发生可怕的事。在我毫无戒备完全放松的情况下,车莫名其妙撞上了路边的护栏,侧翻在那里,我的头受到撞击,昏迷了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四周一片火,我的皮肤传来剧痛,我就是被我的皮肤唤醒的,我想从火海中逃离,火舌的舔舐我无法忍受,可惜我被变形的汽车卡住了,动不了,我大喊着,希望有人来帮忙,但你越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人就越死的不知踪影,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苍蝇般萦绕着你,我在痛苦绝望怨愤中又一次昏迷过去,等再醒来,已经躺在白色洁净的医院里,四面八方传来锥心疼痛,我甚至闻得到身体的糊味,我的皮肉硬梆梆的,可以一块块揭下来……”  她说着说着,两眼变的象两口水汪汪的井,井水溢出,打湿了眼眶周边的绷带,至于她为什么会哭,我想是因为她失去了她珍视的资本。  “当时谁开的车?”刘黑问她。  她语气恢复了冷硬,“这对你们并不重要,况且,那个开车的,如今也已经死了。不久之后的一天,他来了,我已经和他提出分手了,他不知怎么知道的,还是来了,来的那天,他拿着一束极刺眼的花,我察觉到他来了,却假装睡了过去,因为我又痛苦又疲惫,不想和他纠缠,只希望他能赶紧离开,他的到来,不管是出于什么,我都觉得是一种对我的羞辱,他把花放到桌子上,坐在了一旁。”  “你说的这个他是谁?是那个开车的吗?”我问。  “不是,当然不是,这个他,就是在你们眼皮底下装模作样的那个人,他坐到我身旁后,小声的对我说:‘明敏,不要为躯壳损坏了去难过,躯壳是什么,不过是基因的蛋白质表达,不管你的躯壳变得多么丑陋糟糕,我都会喜欢你,无法抗拒的喜欢你,我会在你坑洼不平的焦黑的皮肤,粉红或是鲜红的真皮层上亲吻。你的这副本来妖娆的躯壳只会使你沾沾自喜迷惑放荡,令你无法察觉身边真爱,把疼惜你的人的感情乱丢,象小孩乱丢玩具,你换掉你身边的男宠,就像换一家快餐店吃饭。看看现在的你,他们用绷带把你缠的多么精致,多么考究,多么美观而稳妥,呵,你简直是埃及艳后的木乃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我简直把持不住,你看,我在粗重的喘息呢。有一天,当你觉得躯壳是你的拖累,就大胆的抛弃它,就像抛弃那些愚蠢的男宠。我们将可以一起在花丛中飞舞,并排躺在柔软的空气的大床上,数天上的繁星,多么有趣。”明敏讲到这里,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她势必是心力交瘁了。  “后来,他左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明敏继续讲述道,“右手食指在我的手心里划着什么,他以为我在睡觉,他以为我的皮肤烧毁触觉丧失了,他以为我缠着厚厚的绷带,所以,他以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我却感觉到了。他在我手心里划的那个简单的图案,对我而言,如同墓前凋落的花瓣和散落的白骨,是那样可怖!”
  写的不错,望楼主继续更新。只是写得太干净了,可以适当加点暴力色情,嘻嘻
  哭疼我的眼眸,你不如直接去某些网站看100%纯正的那种小说,哈哈
  11  “什么图案?”我问明敏。  “那个图案,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因为那是我还在读高中时,与我初恋男友间的秘密,那时,每晚上完晚自习,我们会偷偷的幽会,他常常拿起我的手,用他右手的食指,在我手心里先是画两颗紧挨的心,又在心底下,写上他和我的姓,当时,我痒的拼命往回抽手,心里却柔情蜜意。而那天却换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在做同样的事,那个图案又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一丁点改变,我当时能够做到不动声色,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可能是疲惫疼痛和绝望抑制了我的恐惧和心惊肉跳吧。”  “你的初恋男友他想必已……”  “没错,你们明白了吧,我的初恋男友,可怜他这个高考状元,在去自己梦寐以求的学校就读前夕,变成了鬼,我们曾约好一起考入到XX大学的。”  “高考状元?他是在街头被?”这件发生于去年八月的事情是上了报纸和网络的,一个县级市的高考状元见义勇为,在拦截一个逃跑的贼时,被贼刺死于街头。  “对。”  “你们是湖北的?”  “对,想必你看到了新闻,去年八月的事情……”  “一个只有一年多的鬼,能够做到附体,不合常理呀。”刘黑说。  “难道那些聪明的人,死后变成鬼也不同凡响吗?而那些平庸的,死后变成鬼,依然平庸?”我正在心里胡乱想着,突然听见门口一个声音说:“明敏,你邀请了我意想不到的两位客人。”  我向门口看去,发现是前些日子陪明敏做测谎和催眠测试的那个帅气的男生。  “就是他在你手心里挠痒痒?”我问明敏。  明敏轻轻点了点头。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附体!我劝你老老实实就范!”我没有客气,直接向那男生喝道。  那男生轻蔑的一笑,说:“你怎么象条狗,见来人了,从地上窜起来就叫,你们前些日子抓得我的那位陌生的朋友怎样了,我有些好奇你们会怎样对他,”接着,他又注视着明敏一边狞笑着一边无奈的摇着头:“明敏,你又一次把我出卖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足轻重吗?你瞧,拜你所赐,他们连那个什么,杀虫剂都没用,就找出了我,任我躲在这具光鲜的壳子后面也枉然。你那失去弹性的皮肤,僵黑的面孔,不宜说过多话,医生没对你说吗?你怎么不听?”  正当他对明敏发泄着他的怨毒的时候,我和刘黑已经戴上了鬼显眼镜,并且擎起“往哪跑”枪和“滚出来”炮对准了他(私下里,我们常称鬼网枪和能量冲击炮为“往哪跑”和“滚出来”),待会儿刘黑一开“滚出来”炮,就可将那个状元鬼从这具帅气的躯壳中打出来,接着,我再开“往哪跑”枪,把他困住!  然而这个鬼的能力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他看都不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发出某种奇怪的能量,我和刘黑立即被这种能量僵化,浑身上下动不了了,接着,他一挥臂,我和刘黑便被他甩到了医院雪白的墙壁上,我听到我的头发出一声闷响,墙壁震了一下,然后我已经在地上躺着了,大约百十来颗金色小星在眼前游窜,我当时不知哪来的雅兴,还盯住一颗金星,观察了一下它的运动规律,刘黑不比我幸运,我听到他在我身旁嚷着:“这个够劲!”  这是我入行捉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遇真正意义上的“碰壁”。  躺在床上的明敏看到我和刘黑不是他的对手,用一种愤怒而嘶哑的声音喊道:“你为什么要纠缠着我?!我们已经阴阳两隔分属两个不同世界!怪物!”  不知是不是“怪物”这个词刺激到了他,只见他伸出右手来,凭空向上一抬,满身绷带的明敏就漂浮在了床上空半人多高的地方,他威胁从嗓子里发出惊慌声的明敏说:“阴阳两隔?我们不但同处一个世界,还同处一间病房,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解开你身上的绷带,让绷带咬下你身上带血的肉,把你和躺在地上的两个废物缠在一起。”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他的想象力。  刘黑担心他的威胁变成事实,忙对明敏喊:“不要慌!交给我们,这种玩意我们以前见多了。”  他放下明敏,小心翼翼放下的,总算他还有点人性,但他歪着头狞笑着逼近刘黑,好像发现了刘黑身上的他以前未曾觉察到的闪光点,接着随意一挥手,刘黑凌空飞起,“砰”的一声贴到刚才那面墙壁上,如同一块小铁片受到了巨大磁体的吸引,动弹不得。恰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从门外经过,其中一个护士推的小车里放着一支注射器,他又一甩手,那支注射器朝刘黑飞来,在刘黑跳动的颈动脉处停住了,针头那里冒出几滴透明的药水。  我吃力的朝掉在地上的能量冲击炮爬去,就在我刚拿到手,要向状元鬼瞄准的时候,又一次被刚才那种奇怪的能量僵化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注射器刺进了刘黑跳动的血管,那支注射器里的黑色小活塞慢慢向前推进,将那里面的药水注射进了刘黑体内。刘黑变得有些惊慌,冲着门口同样惊慌的那位推小车的护士喊:“这不是安乐死药吧?!”  此时门口已经站了很多害怕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围观的病人,医生以及护士。  刘黑在那不知道什么药水的作用下,迅速失去了意识 ,接着头一歪,像只死去的壁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变得一动不动。  “别担心,只是麻醉药。”护士宽慰有些受惊的围观的众人。  他又冷笑着转向我,我手里的能量冲击炮慢慢调转方向,对准了我自己的头,我的肌肉已经不是我的了,反而被那个状元鬼控制,就象我的肌肉里被植入了无线神经一样,毫不留情的,我扣动了扳机,打中的自然是我自己,我全身的力气好像被完全带走了,瘫软的趴到地上,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几乎失去意识,所幸眼睛还能看见一丝微光。  他撇下我,徐步傲慢的朝正在病床上哆嗦的明敏走去。  “明敏,你瞧你找的两个废物,象你前段日子猎获的雄螳螂一样不中用,你芳心初萌动时期的眼光哪里去了?你竟觉得我会害你?还找人来对付我,”他摇着头,还皱着眉头,说:“你看你那慌张和对我不信任的眼神,真让我,吁——,不要担心,我不怪你,我只是稍微有点生气,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你只是又犯了小小的一个糊涂……”他说着,已经来到明敏床前,温柔的注视着明敏,接着他弯下腰,隔着绷带,深情款款的给了明敏长长的一吻。  明敏没有躲,任由她自己被亲吻。但她在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恨还是羞辱感。  这一吻结束之后,他缓缓直起身来,就在这时,我看到他头上突然开出两朵血花!他中枪了,窗玻璃上多了几个洞,狙击手打中了他。  他趔趄了几下,迅速又平衡了身体,但应该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看来,只要离他的距离足够远,他就感应不到。  警察端着枪冲了进来。  他看了众警察一眼,似乎由于受伤不愿纠缠,奋力一跃,两腿象袋鼠般有力,撞碎了整扇窗的玻璃,从五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这个高度自然摔不废他,他溜了,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去修补他的外壳。
  12  我被能量冲击炮轰了一下,昏昏沉沉了很长时间,刘黑当时是被注射了麻醉剂,几个小时后,他就醒了过来。  我的手脚一能动就赶忙给XX大学的那位班长打去电话,问他:“你们班明敏的男朋友有没有回去?”  “男朋友?你说潘然吗?他俩早就分手了。”班长说。  “我知道,麻烦告诉你们班的同学,一旦有看到他的,立即和我联系。你同学潘然,恐怕已经死了,他的躯壳现在被一个鬼据为己有了,很危险,你们小心点。”  “你不是开玩笑吧。”班长在电话那头说。  “我没有开玩笑!”我用严肃的口气告诉他。  ……  状元鬼在从五楼跳下去的时候,还损坏了一辆120急救车,据目击者描述,当时那个满脸是血的人从被砸瘪的救护车顶一跃而下,飞快的朝医院外面跑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刘黑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已近黄昏,余晖将医院大楼的玻璃照耀成金黄色,只是那一扇破碎了的,黑乎乎的如同人脱落了颗牙齿。大楼的上空,漂浮着几个低能量级的小鬼,一个个面朝西,在欣赏落日的美景。  当天晚上,我回去之后,弄了点冰敷在头上以缓解疼痛,之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不觉便睡了过去,半夜时,我被冻醒了,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继续睡,第二天我醒来时,来到窗前拉窗帘,发现在窗玻璃上结了一层冰凌花,这个季节,还不至于冷的结冰凌,更奇怪的是,竟是一个硕大的骷髅冰凌花,我当时猜想这是遭到那鬼的恐吓了。我的房间贴了几道符咒,符咒上的咒文是我用谨严的欧体书写的,那鬼昨晚来报复我,却进不来,不甘心,就在我的窗外用他的寒气,搞了这么一个狰狞的骷髅冰凌花,想要吓唬我,可惜我既然干这一行,自然不会在乎,况且,我一向觉得骷髅并不丑陋,反而赤裸裸的很美。  到事务所之后,我跟梁幽等人商量起怎么找到他并捉到他。  “既然警方的狙击手成功的击中了他的头,这说明只要离他的距离达到一定程度,他就感应不到对他的威胁。”梁幽说。  “对,他的头当时流了很多血,把脸都弄花了。”我说。  “这就说明,鬼在附体之后并不能使躯壳坚不可摧。”林小菜说。  “但这个鬼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可以隔空发力,相当了得。”我说。  “当时我象个毛绒玩具一样被他扔来扔去!”刘黑忿忿的嚷。  “一个去年八月才形成的鬼,在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竟达到了这样高的能量级,不太可能呀,究竟在这个鬼身上发生了什么?”梁幽自顾自的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得逮到他之后才能知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控制他,今天早上看新闻,有个哥们昨晚在路上独行,结果莫名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胳膊不见了一只,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被那个鬼拿去食用了。”我说。  ……
  13  我抽空去了趟XX大学,找到了班长,因为我想了解一下班花明敏和潘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班花明敏和鬼之间发生了什么。  “潘然一直没再回来过。”班长说。  “他恐怕永远不会回来了,”我说,“你们的班花和潘然是什么时候成为男女朋友的。”  “他俩做男女朋友的时间并不长,去年九月开学之初,我们班的男生就有不少追求明敏的,但都没有成功,明敏的眼光似乎很高,而且她常到校外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她一进校那会儿挺清纯的,还带着点忧郁,但后来,也不是说变得不好了,怎么说呢,更有主见更开放更干练了吧,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她终于从众多追求者中,挑选了潘然做她男朋友,导致了很多其他追求者的伤心,潘然长的的确不错,人也挺开朗,学习也不错,综合素质挺高,班里甚至系里有时开晚会,潘然经常做主持,二人一开始时处的还不错,整天黏在一块,晚上各自回宿舍之后,还在不停的打电话发短信,当时,潘然宿舍的舍友以影响休息为名总骂他不自觉,恶心没出息,但潘然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我们当时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痴情男模范男,过完年之后,开学大约过了两个月,他俩开始有点不对劲,经常闹矛盾,潘然好像变了一个人,整天阴郁着脸,不太愿意同别人说话,除了和明敏在一起,不愿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他还经常限制明敏的活动,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性情改变了,才和明敏不断的闹矛盾,不断的吵,还是因为和明敏整天吵,才造成了他性情改变,现在想来,很可能是附体导致的,我记得明敏在和他提出分手的前夕,他们曾大吵了一架,当时明敏对潘然说:‘你变了,你不是原先的潘然了,我跟你在一起,只有紧张不适,潘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看你的眼睛的时候,你的眼神总是游移 ,要不就深的不见底,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为什么最近你处处看我不顺眼,不断的不耐烦的指出我身上你认为的可恶之处,为什么你开始嫌弃我来了,我做了什么令你不齿的事吗?’  潘然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的说:‘你不要再说我变了我变了这样的话好吗?算我求你,你就没有变吗?啊,你没有变吗!你不但颜色变了,味道变了,心也变了!我只是在促使你变回原来的那个你,那个真实的你,你现在在违背着你的本性做事,看看现在的你,虚荣势利,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曾经觉得,女人的虚荣势利,贪恋金钱,只是个传闻,是对女性的污蔑,谁知,现在在我眉睫之内上演着,不!是充斥着,散发着腥臭!你知不知道,你的纯洁善良在你心灵的世界里已经失却了绝对权威,再无法对你发号施令,如今主宰你的,是一些肮脏腐臭的东西!’  明敏当时听完潘然讲的话后,不断的摇着头眼里噙着泪说:‘原来你对我的厌恶到了这种程度,我们走到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没有隐藏什么,为什么当时你还要和我在一起?既然你看不起我,我们分手吧。’  潘然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对明敏说:‘不!不分手!不准分手!我不允许你和我分手!你竟然和我提出分手?分手这样一个词,你也能这样随便而大意的提出来?我爱你!正因为我爱你,我才那样说,你看看你,我只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不要说了!’明敏大声喊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该怎样做,我的青春是我的,我的思想是我的,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宁愿毁灭,也不愿像个傀儡一样被你操作,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多爱你,我们分手吧!分手!分手!’她说完转身便走了,把潘然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我当时隐隐约约听到潘然用一种声调起伏不大但却令人不适的声音说:‘明敏,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是你的,你也是我的!除了我,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得到你!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希望你冷静下来之后能够恢复理智,察觉到我说的话都是对的,都是为你好的。’  而这之后,事情似乎并没有朝潘然期望的方向发展,明敏找了个时间,约了潘然,以一种最能伤人的平静的姿态向潘然再一次提出了分手,可能是想显示这个决定是郑重的,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正确的明智的,而不是赌气的,鲁莽冲动的。当时,被这种平静刺痛的潘然对明敏说:‘明敏,我对你的爱,要比你想象的深而久,为什么今天的你,对待一段感情,一段真诚的感情,也能这样的冷漠呢?你的心,果然如同你的面一样,已没什么波澜吗?’  ‘不要再说一些这样没有意义扫兴的话了,好吗?’明敏当时说道,‘能不能成熟点?我们不是爱情小说里的人物,我们好聚好散,我说一声再见,你说一声再见,所有不快不是都就结束了吗?对不起,我还有事,祝你好运。’明敏急于摆脱他,讲完,转身便走了。  潘然当时的眼光变得有些锐利,嘴里小声的对着明敏的背影说:‘你是我的,其他任何人都得不到你。我发誓。’那是发生在六月初的事情,这之后,在校园里再看不到他俩成双燕呢的身影,但似乎潘然并没有死心,一直对明敏保持着某种若即若离的关注。”  我听完了班长绘声绘色讲述的这两个男女间的爱情缠斗之后,问他:“能不能带我到潘然的宿舍看看?”
  15  从XX大学回去之后,刘黑对我说:“我今天去打听了一下,原来那天晚上,给那个班花开车的果然是个富有的青年,看来两人勾搭上了,那辆敞篷豪车烧的只剩一副铁架子。”  “那个青年真死了?”我问。  “对,死了。”  “你没找一下他的游魂吗?”  “找了,那辆车出事的地方,他家,都没找到,后来我寻思着会不会是去找明敏了,就来到医院,你猜怎么着,我在医院看见了那青年的母亲,当时抹着泪指着明敏好一顿臭骂,说是她这个小婊子害死了她儿子。”  “医院也没找到?”  “没有,可能急着去阴间报到投胎了,不知道他下辈子能不能再投个这样的好胎。”  “唉,那个明敏也挺倒霉的,”茅灵山叹了口气,“她的美丽可能是她最重视的资本,没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回家了?”梁幽突然说。  “回家?你是说那个鬼的家还是那个潘然的家?”刘黑问。  “当然是潘然的家,那个状元鬼的父母又不认识潘然。”梁幽说。  “他要是真去了,那我只能说他变态的有点过分了。”刘黑说。  我觉得梁幽说得很有可能,那个状元鬼如果去了秦皇岛的潘然家里,不明就里的潘然的父母见到自己久未谋面的宝贝儿子,一定好饭好菜的伺候着。  “那我们去趟秦皇岛吧。”我对刘黑,茅灵山说。  “秦皇岛?”  “潘然的家在秦皇岛。”  ……  我们站在潘然家的门外时,一股悲戚的味道从他家的门缝涌了出来。敲门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头发蓬乱两眼红肿如烂桃的中年妇女。  “你好,打扰了,这是潘然的家吧?”我问。  “对,你们是?”  “我们是XX大学的,最近潘然一直没有来学校上课,我们联系不上他,只好来看看怎么回事,他在家吧?”茅灵山问。  “我不是打电话给你们校方了吗?他,他,……”她还没说出什么来,已经捂住嘴抽噎起来,“他再也没法回去上课了。”  “怎么了?”  “他死了,我儿子死了。”她一边哭着一边说。  ………   她把我们三个延进屋之后,抹了抹泪水给我们讲起事情的经过来:  “三天之前,我儿子他事先也没给我们打招呼,突然便回家了,他从今年春天开学之后就没再回来,我和他爸都挺想他的,黄金周前几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他推脱说有事回不了,但三天前他却突然回来了,刚进门那会儿,我都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儿子吗?怎么消瘦成这个样子,当时我说:‘儿子,你们学校的饭菜是不是吃不惯?’他当时说:‘都一样。’‘什么都一样?!’我当时责备他,‘妈妈给你做好吃的。’‘随便弄点。’他当时说。‘这孩子怎么了?出去久了,有点生分了?’我当时在心里想。晚上我们一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话也不怎么说,饭也吃的很勉强,那一桌可是他平常最爱吃的。吃完饭,他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我还发现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我就问他:‘儿子,你的腿怎么了?’他当时说:‘崴了。’第二天早晨,我去叫他吃早饭,叫了几次也没反应,敲门他也不应,我当时寻思着是昨天坐车坐累了,也没太放在心上,一直到中午了,他房间还是没一点动静,我有点慌了,大力的敲他的门,还是没动静,他爸过来,一脚把门踹开了,看到他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衣服也没脱,我过去摇了摇他,他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他爸一探他的鼻息,发现,发现已经没有气了。”讲完,她又哭起来。  “后来发现他脑瓜上有两个大窟窿,被干涸的血糊住了,我说呢,他从到家就一直戴着顶帽子不摘!我儿子就这么死了,我们报了警,法医从他脑袋里取出了子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怜的儿子……”  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其实他宝贝儿子早就已经不在了,而不是三天前才和他们永别的,要更早。  刘黑趁她不注意,戴上鬼显眼镜扫视了一下室内,没发现那个鬼的踪迹。  这个鬼,象一条蛇一样,在床上蜕去那层没用的皮,把一副重要部位严重受损的躯壳,还给了这对夫妻,这对曾为抚养儿子含辛茹苦无微不至的夫妻,便又从窗口溜走了。他要真是一条蛇就好了,这样他留下的无形无色的轨迹会散发着腥味,帮助我们追索到他。  我们安慰了那个失独母亲几句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潘然母亲那张因为哭泣过多而显得有些水肿的脸,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16  回去之后,我们前去医院看望了明敏,问她最近状元鬼有没有来找她,明敏给了我们一个否定的答复。后来,我们又拿着搜鬼仪到各个可疑的地点去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一个多月不觉过去了。  一天,XX大学的那位班长打来电话,说有重要情况要说,我们便约了个地方见了个面,见面之后,班长问我:“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没有,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倒有点有意思的发现,你上次说那个鬼跟我们是一届的,我前些日子去查了一下我们学校去年的招生录取记录,还真发现了一个被我们学校录取却没来报到的高分考生,这个考生叫殷怀恩,湖北的,我上网搜素了一下这个名字,从很多词条中找到了一个匹配的,我点开之后,发现这位叫殷怀恩的考生,在去年八月份中旬的时候,见义勇为,却不幸……”  “你说得这些我基本清楚。”  “等等,我还没说完,在我们学校众多的社团中,有一个武术社团,这个社团每周六晚上有活动,一些会点武术的拳打的还不错的要教社员一些套路,上个周四,他们社长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练过几年,跟我商量,邀请我周六晚上七点半时到操场上,去给他们指点指点,其实我对武术,也就是个爱好者,十几岁时在莱州武校学过几年,谈不上什么指点,周六晚上,我去了之后,他们三三两两,一堆一堆,还没有正式开始,我看到社长正在比划着,好像在演示李小龙的截拳道,有三四个人围着他,‘要通过长期的持之以恒的训练,达到对身体随心所欲的控制,让单位体积的肌肉,在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那位社长当时一边利落的挥拳踢腿,一边说。我忽然看到那三四个围着社长的人中,有一个我熟悉的背影,听得很是认真,便走过去拍了一下,说:‘老张,你什么时候加入武术社团了?’老张转过脸来,笑了一下,说:‘我没加入,过来旁听一下而已。’社长插嘴说:‘你们班老张,前些日子在一天晚上我们举行活动时提出想跟着我们一起练,练时出拳特别凶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但练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不来了,有一天我在食堂看到他,问他为什么不来了,他有些落寞的说,练也没意义了,对手已经不存在了,我对他说:还是来吧,你那身肉太死了,他这才又来了。’社长和我寒暄了几句,又把我向众人介绍了一下,便开始点名,几声‘到’,‘到’,‘到’之后,我忽然听到了一个让我一激灵的名字,你猜叫什么,殷怀泽!我当时未动声色,观察这个叫殷怀泽的,个子挺高,有点瘦,发型嘛,就跟我的差不多,那晚的活动结束之后,我就暗暗查了查这个叫殷怀泽的,原来是今年的新生,我没有满足,又继续深查他的底细,你猜怎么着,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殷怀恩,殷怀泽,一听这两个名字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对,这个叫殷怀泽的就是殷怀恩的亲弟弟!我还费了好大劲了解了一下这个殷怀泽在高中时的学习成绩,谈不上一塌糊涂,但也实在是平平,以他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考到我们学校来的,但是,高考的时候,他就是超水平的发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超水平发挥,我怀疑他在高考的时候,得到了他哥殷怀恩的帮助,就像我们班李磊补考时得到的帮助一样!”  “你说的很有可能。”我对班长说,并且心里对他的热情十分感激。  “如果一个被鬼附体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鬼离开了,那么被附体的人会怎么样?”班长问我。  “他会象具尸体一样开始腐烂。”  “那么有一件事我就有点想不通了,按照我们前段时间的判断,鬼是在四月份的时候就附到潘然身上了,而高考是在七月份,如果鬼离开潘然的身体,跑到湖北的考场附在他弟弟殷怀泽身上,那潘然的,潘然的身体怎么办?”  “对,这有点费琢磨,鬼最多只能离开被他附体的人的躯体十二个小时,超过这个时间,尸体就会僵化的很厉害,他也就附不进去了。除非,除非有别的鬼暂时替他一下。”  “别的鬼?不会吧,一个就够受的了。”  “等等,还有别的办法,”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鬼的飞行速度是很快的,即便一些没什么法力的小鬼也可以以好几马赫的高速飞行,所以他从湖北飞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高考那天,他只需要找一家旅馆,登记时就说要住几天,并且告诉他们没事不要打扰他,他进去之后把门锁好,他就可以脱离潘然的躯体,飞到湖北他弟弟的考场去,替他弟弟答题,一天的考试结束之后,他再及时飞回来附回潘然身上就行了。”  “我能想象出殷怀恩那个鬼在考场,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溜溜达达得意的样子,而殷怀恩离开潘然的身体之后,潘然跟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没多大区别,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被别人看到,一定会吓坏的。”  “那今年高考的时候,潘然有没有请假?他要是回到湖北的考场去帮他弟弟了,他应该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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