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与公共座椅睡大觉觉如何同时进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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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查涉牌涉证问题朔州逮住8辆“裸奔”车
如今路面电子监控设备日益完善,许多心存侥幸的司机企图通过遮挡、不悬挂号牌来逃避交通监控设备的监测和路面民警的查处,给路面秩序和治安管理带来很大的隐患。8月23日,朔州市交警部门在市区多条主干道突击检查,查处车辆涉牌、涉证等交通违法行为,两小时内就逮了8辆“裸奔车”。后备厢里号牌“睡大觉”
不挂车牌上路,现在已成为一些有车族逃避电子眼的办法,个别司机甚至目无红绿灯,四处“横行”,闯祸以后交警追查起来也很费劲。23日下午,朔州市交警支队城区大队民警在张辽路设立了检查点,重点对涉牌涉证交通违法行为进行了查处。
当日下午16时30分许,记者看到一辆崭新的无牌白色丰田SUV混在车流中,很快就被交警拦下。交警询问司机为何不挂车牌,司机不慌不忙地从后备厢里拿出一副号牌。既然有车牌为什么不挂呢?这位司机给出的解释是,自己的车不久前才从汽修厂开出来,“刚刚喷了漆,车牌怕弄脏就放在后备厢了”。然而这位司机口中“刚修好”的汽车,车身却已是满身泥土了。
据交警介绍,车辆只要上路便必须悬挂号牌,不能让车牌躲在车里“睡大觉”。之后,这位司机被警方带回大队进行处理。没办临时号牌就上路
随后,一辆崭新的白色长城轿车驶入检查点。交警对其进行检查发现,这辆车没有号牌,也没有办理临时号牌。司机解释自己的车是新购买的,车牌还没有办下来。不过,当他拿出购车发票等手续时,他的说法便显得有些站不住脚。因为他购车日期是8月7日,距离现在已经15天了。当交警对其进行处罚时,这位司机以“正办理”为由请求网开一面。“15天的时间,新车上户车牌肯定办下来了。”交警的话让司机哑口无言,随即给其开出了罚单。
交警告诉记者,如果车辆不安装号牌,管理起来确实很费劲,比如路面违停、闯红灯、超速等交通违法行为,而且司机驾驶起来更是肆无忌惮。行动中,记者现场看到有些“裸奔”车碰上交警执法后,非但不停车,反而在密集的车流中加速逃窜。“这些逃窜的车辆,肯定为了躲避电子眼才不挂牌,一旦查处绝对毫不留情进行处罚。”交警说。
两个小时的查处中,警方发现有5辆新车上路都未办理临时号牌,交警提醒新车上路车主,还没办理牌照的,应当到公安车辆管理部门办理临时号牌,方可上路行驶。两小时逮着8辆“裸奔车”
据了解,由于驾驶人使用无牌、套牌、假牌或故意遮挡、污损号牌大多为了超速行驶,极易引发重特大交通事故。违法犯罪分子还会利用这一方式从事抢劫、盗窃等违法犯罪活动,给公安民警破案带来诸多难度。对此,交警部门将加大打击力度,按照规定处罚200元,记6分。
交警告诉记者,“裸奔车”主要分为三类:一是新车没有申领临时牌照或者使用过期的临时牌照;二是车主故意不上或者自行拆卸车牌;三是车牌被盗后车主未及时向车管部门申报补办。对上述情况交警将予以严格处罚。据介绍,截止到当天18时许,行动持续两小时共查处“裸奔车”8辆,其中3辆为有号牌却没有悬挂。本报记者 杨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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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挂车牌“裸奔”?罚你不叨叨!
交警正在查处裸奔车辆。
  如今路面电子监控设备日益完善,许多心存侥幸的司机企图通过遮挡、不悬挂号牌来逃避交通监控设备的监测和路面民警的查处,给路面秩序和治安管理带来很大的隐患。4月6日,胶州市公安局交警部门在市区多条主干道突击检查,查处车辆涉牌、涉证等交通违法行为,行动俩小时一共逮了10辆“裸奔车”。
  临时号牌后备厢里“睡大觉”
  不挂号牌上路,现在已成为很多有车族逃避电子眼的一个办法,个别司机甚至目无红绿灯,四处“横行”,闯祸以后交警追查起来也头疼。4月6日上午9时许,胶州市公安局交警大队一中队多名民警在兰州路、福州路等市区主干道设立了三个检查点,重点对涉牌涉证交通违法行为进行了查处。
  上午10点半左右,记者看到一辆崭新的无牌白色大众SUV夹杂在车流中,结果被交警拦下。交警询问司机为何不挂车牌,司机不慌不忙地从后备厢里拿出了临时号牌。交警告诉记者,由于现在实行自主的选牌机制,通过自选的新车牌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手,在这期间新车可暂用临时号牌代替。交警检查发现临时车牌期限并未到期,便劝告司机临时号牌必须张贴在车前风挡玻璃的右前方,不能躲在车里“睡大觉”。
  旧车“裸奔”碰上交警疯狂逃窜
  不一会,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裸奔”闯进了检查点。交警对其进行检查发现,该车的临时号牌已过期超过1个月 ,交警要对该司机进行处罚,而司机已“正办理”为由请求网开一面。“一个月的时间,就算重新申请一张车牌也办下来了。”交警的话让司机哑口无言,随即给其开出了罚单。
  交警告诉记者,如果车辆不安装号牌,管理起来确实很费劲,比如路面违停、闯红灯、超速等交通违法行为,而且司机驾驶起来肆无忌惮。行动中,记者现场看到至少有三辆“裸奔”车碰上交警执法以后,非但不停车,反而在密集的车流中加速逃窜。“这些逃窜的车辆,肯定为了躲避电子眼才不挂牌,一旦查处绝对毫不留情进行处罚。”交警告诉记者。
  俩小时5辆“裸奔车”司机被记六分
  如今买车的越来越多,无牌“裸奔”大有增多的趋势。据了解,由于驾驶人使用无牌、套牌、假牌或故意遮挡、污损号牌大多为了超速行驶,极易引发重特大交通事故。违法犯罪分子还会利用这一方式从事抢劫、盗窃等违法犯罪活动,给公安民警破案带来诸多难度。为此警方提醒,交警部门将加大打击力度,按照规定处罚200元,记6分。
  交警告诉记者,“裸奔车”主要可以分为四类:一是新车没有申领临时牌照或者使用过期的临时牌照;二是车主故意不上或者自行拆卸车牌;三是车牌被盗后车主未及时向车管部门申报补办;四是办理了临时牌照。对于前三类交警将严格进行处罚,第四类酌情处理。据介绍 ,截止到当天 11时许,行动持续俩小时共查处“裸奔车”10辆,其中8辆为新车正在申领号牌中,交警对5辆未办理临时号牌或临时号牌过期的新车进行了处罚。
  文/图 记者 孙永健 陈燕(半岛网-半岛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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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嫉夫毒舌男(一)
  熊格格报了警。
  警察对于傅姜的消失,所能表达出的意思,只有两分歉意和三分无能为力。现在失踪人口很多,更何况还是一个精神病。没准儿,他是自己发了疯,跑到什么地方撒野去了。尽管如此,还请人民放心,他们警察会竭尽企力地寻找。如果找到了,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果找不到,那就是找不到了。不要多问,不要多打听,警察也是很忙的。
  熊格格想:好想揍人啊好想揍人!
  熊格格想:也许找到那个快递员,就能知道包裹的线索,从而找到傅姜。然而,那个快递员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连一丝信息都没有留下。
  熊格格想:如果傅姜又像以往那样突然出现,她一定会嘲笑他,抽一根烟竟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惜,半个多月了,傅姜不但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熊格格想:傅姜是一个太不靠谱的家伙!丢了就丢了,让他去祸害别人吧!
  熊格格想:傅姜怎么还不出现?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裸奔到另一个城市,然后稀里糊涂地被人卖到某个地下淫窝,每天被圈在大号的鸟笼子里,供人玩乐?
  熊格格想:如果傅姜马上出现,她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然后可以让他小小地亲她一下。她不会揍他,真的不会揍他。
  熊格格想:傅姜他最好一辈子不要出现!如果他胆敢晃晃悠悠地随意出现,她就诅咒他,买到的黄瓜都是切成片滴!
  熊格格很气恼、很纠结、很焦躁不安。她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问苏杭:“傅姜回来了吗?”
  苏杭揉了揉熊格格的短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安抚道:“他向来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你不用太过担心。等他自己疯够了,就会回来。”走吧走吧,敢走就不要回来!苏杭不得不承认,他开始嫉妒傅姜了。他凭什么让熊格格这么惦记?他凭什么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苏杭真想,将傅姜当个屁,放了就放了。只可惜,傅姜不但是个屁,还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屁。放过之后,还影响着人的情绪,令人每思及此,都厌恶无比!
  熊格格皱眉道:“可是,苏杭,我总觉得这次有些不一样。”以往,无论傅姜怎么疯,都不会这么离谱。以往,虽说他说走就走,但是在走之前,他都不会与她打招呼。这一次,他既然和她打了招呼,说是出去抽根烟,却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明显有些不正常。
  苏杭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保持了沉默。有些事,还是不让熊格格知道的好。他倒不是想为傅姜保密,而是觉得家丑不能外扬。
  熊格格咬了咬唇,说:“苏杭,我想出院。”这里的住院费很贵,即使不用她付,她也心疼。她天生不是享福的命。再者,在医院里住着,能享什么福?不但享不到福,还过着提心吊胆没有安全感的日子。每天,她上个厕所,都会被苏杭那双眼睛默默关注着。这种感觉,真的不好,险些害得她大小便失禁。
  苏杭劝道:“再养养。等伤全好了,我找人给你做个背部美容,保准儿让人看不出你受过伤。”
  熊格格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脚尖,坚持道:“我要出院。”她要出院去找傅姜,不能让他一个在外面流浪。如果他真的发疯了,被谁欺负了都不知道。她不护着他,怎么行?
  苏杭无法,只能遂了熊格格的心愿。
  苏杭说:“家被烧了,我们去我的画室吧。我在出国以前,买了一个仓库当画室,里面的用具还算齐全。”
  熊格格点头,“好。”她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傅姜交给她的那个宝贝皮箱。
  苏杭的脸色一沉,却没有说什么。他从熊格格的手中拎走皮箱,搬到了吉普车上。其实,他更想将窗户拉开,然后将这只沾染了傅姜气味的大皮箱,狠狠地丢出去!最好……能直接砸死那个祸害!
  哎……那祸害,到底跑哪里去了?真是找死啊!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二人来到苏杭所谓的画室。
  那是一间位于郊区的,很大很大的仓库。
  仓库从外面看,很破旧,就像一间被废弃多年的工厂。
  可是到了里面,却别有洞天。
  大片大片的墙面上,是苏杭随笔涂鸦的个性图案。
  这里的吊床是用麻绳编织的,秋千是用木板搭建的,酒吧是由轮胎围成,摇椅是用藤条编织的,桌子是由废弃的木桶组成的,衣挂是由几根钢钉组成的,沐浴的花洒算得上是比较奢毕的现代产物,纯铜的!
  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淳朴自然,却又个性非凡。
  熊格格看得是目瞪口呆。
  整个空旷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的隔断。有的,只是一张张的画。
  那些画有大有小,所表现的内容也各不相同。然而,熊格格却从中感觉到了深刻的寂寞。
  那是一个人旅行,一个人的故事,一个人的心情……
  熊格格流连在苏杭的故事里,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用手抚摸着那些画布,感受着那起起伏伏的纹理笔触,喃喃道:“苏杭,你很孤独吗?”
  苏杭的心微微一震。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觉得孤独过?
  他有一位稳重的大哥,有一个介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小叔,有疼爱他的双亲和爷爷、姥爷,然而,他的灵魂却是常常觉得孤独。
  也许是因为他总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波动,所以才能将那么多的情感表现在纸上。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情感特别容易受别人的影响。
  别人哭,他会很伤心;别人笑,他会很快乐。
  这样好吗?
  他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好像,一直在为别人而活着。
  当苏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武装起了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指甲到牙齿。最直接的变化就是,他抨击、诋毁、训斥别人的能力,是越来越强悍了。
  他就像是一只操控着巨兽的幼猫,用利器伤人,自己也累个半死不活。所幸,他的技能愈发纯熟,很好,他终于不会被别人的感情所影响了。不好的是,他越来越孤独了。
  然而,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觉得孤独?
  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孤独。这种话题说出来,无外乎让人觉得他无病呻吟。灵魂的寂寞,只能自己背负着。
  今天,熊格格的话,就好像在他黑漆漆的心湖里,点燃了一盏微黄的灯火。虽然无法驱赶那大片的阴霾,却令他有了陪伴。千山万水中,能遇见一个懂自己的人,何其幸运?
  熊格格没有等到苏杭的回答,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苏杭重整激荡的心情,将傅姜的宝贝皮箱放在大床的旁边,十分绅士地说:“这张床给你住。”
  熊格格好奇地问:“这里很干净,你经常过来吗?”
  苏杭回道:“偶尔会过来。”
  熊格格眯眼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地方还蛮干净的。都是自己的打扫的?”没有雇钟点工?没有请保姆?真不像苏杭的风格啊。他这种人,不把别人使唤得跟头驴似的,怎么会挖掘出低俗的生活乐趣?想当初,他使唤她,就跟抽冰猴似的。这个,她不是记仇,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苏杭直接回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私人空间。”
  熊格格有些不自然地挪了一下小脚。她这算不算是进入了他的私人领域?如果等会儿他让她包赔他的精神损失费,可是会要了她的小命的。
  苏杭见熊格格变得拘谨起来,立刻补充道:“你不一样。”
  熊格格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苏杭。
  苏杭的脸颊划过可疑的红云。他装作很忙碌的样子,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飞快地说:“既然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熊格格傻了,木了,呆滞了。
  她茫然地问:“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这个问题,太值得深究了!
  苏杭瞬间抬起头,怒视着熊格格,吼道:“那天在公园里,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交往,你点头了!我告诉你,熊格格,别不拿别人的感情当回事儿!既然你答应了,就要给我做到!听见没有?!”有时候,吼人,也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熊格格彻底蒙了。好半天过后,她才喃喃地问:“那个……我问一下,我当时是不是在半梦半醒……”
  苏杭打断熊格格的问话,厉声质问道:“你做梦的时候,就可以戏耍人吗?你做梦杀人,就不犯法吗?你做梦……”
  熊格格抱头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骂了!”她最怕苏杭张开那张恶毒的嘴巴,露出那口锋利的牙齿,吐出那些见血封喉的毒汁,向着她噼里啪啦了个没完没了。她自认嘴拙,说不过他,只能生一肚子的闷气。
  苏杭见目的达到了,心中开始绽放笑颜,脸上却始终绷着表情,冷哼了一声,对熊格格说:“你把衣服脱了。”
第二十一章 嫉夫毒舌男(二)
  熊格格立刻捂住胸口,满脸戒备地望着苏杭,“你要干什么?”不是要霸王硬上弓吧?虽说她有可能在半梦半醒间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但是……不要发展得这么快好不好?她还没有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咧。她很怕,自己在看见苏杭的裸体后,会……会……会鼻血狂流不止。
  苏杭嗤笑道:“我能干什么?给你上药!”
  熊格格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动作僵硬地解开了两个纽扣。她的心里好挣扎啊好挣扎。到底要不要脱?脱了之后,是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床上,仅露给他一个后背?还是……直接捂住脸?
  苏杭上前一步,皱眉道:“脱个衣服也不会,我来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手轻脚地剥掉了熊格格的外衣。
  熊格格……在颤抖!
  这是第一次,有这么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解开她的衣衫。虽说明明知道他要为她上药,但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苏杭听见“咯咯“的声音从熊格格的嘴巴里发出,不禁忍着笑,戏谑道:“我给你上个药,你至于激动成那样?牙齿都咯咯作响了。”
  熊格格回道:“我没有当女皇的命,被人伺候宽衣,就……就紧张。”
  苏杭摇头一笑,对熊格格的喜爱又增长几分。他明白,熊格格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很纯洁。她没有经历过任何一个男人,她是那样的干净无瑕。一想到,这个娇憨的女子,将会属于自己,苏杭就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唐突了熊格格。否则……牙齿不保。
  衣服脱掉后,熊格格抱着自己的胳膊,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没有穿内衣,怕胸罩带会勒痛伤口。所幸身上还缠着绷带,到不至于走光。
  然而,就是这副用绷带缠绕起来的俏丽模样,简直会令人所有男人为她疯狂!
  苏杭努力控制着过速的心跳,搀扶着熊格格坐到床上,然后伸手去解她的绷带。
  熊格格红着脸,摇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苏杭直接顶了熊格格一句,“护士给你换药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来?”
  熊格格无语了。苏杭说话,真像野狗咬人,一口就能咬掉她一块血肉。喵了个咪的,真狠!
  那缠绕在熊格格身上的绷带,在苏杭的双手下在逐渐减少。由厚实变薄,由隐约可见变成了十分透明。
  苏杭还算君子,没有站在熊格格的前面,而是站在了她的身后。尽管如此,他只要一探头,便能看见熊格格的胸前风光。那白色的绷带下,诱人的两点朱红,就好似两颗相思豆,催情而不自知。
  苏杭身为一个身心都十分健康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蓬勃的欲望?!
  他觉得,自己已经着了火。
  火势越烧越猛,让他在痛苦中煎熬。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敢多看一眼熊格格的胸前春光,生怕自己会化身为狼人,将其扑倒在这张宽大的床上。
  他是爱着熊格格的,想要给她最为完美的第一次,不能如此唐突。
  他深吸一口气,用纯净水洗干净了双手,然后拿起药膏,小心地涂抹在熊格格的后背上。
  熊格格后背上的伤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却展露着那些丑陋的狰狞。
  然而,这些狰狞的疤痕,却不令苏杭觉得恶心,反而……只剩下满满地心疼。
  他知道熊格格的忍耐力超级强悍。而女人的强悍,往往是因为没有男人心疼,而自己独立承担的一种表现。他的熊格格,不再需要隐忍。他会疼她,一直疼她。
  熊格格偶尔会轻轻地颤抖一下,连带着,苏杭的心也跟着抽痛了起来。
  这个傻女人!
  如果那天晚上,他时刻注意着她,就不会让她冲进火海里!如果不是为了抢救出傅姜所谓的宝贝,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他当时不是在发呆,而是冲进火海里去找她,那么……此刻受伤的,一定是两个人。两个人也好,一起痛更好!
  哎……一想到熊格格冲入火海,是为了救傅姜,苏杭的心就变得十分酸楚。尤其一想到,她在那样的火势下,竟然还抢救出了傅姜的宝贝皮箱,他就觉得呼吸困难。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皮箱,以泄心头之恨!
  熊格格听头砰地一声,立刻回头去看。
  四目相对的时候,苏杭以最佳的角度,看到了世界上最诱人的果实,最迷人的风景。
  毛茸茸的短发,清澈潋滟的大眼,挺秀的小鼻子,微张的诱人小嘴,修长白皙的脖颈,柔软丰满的胸部,细嫩优美的双臂,以及……纤细柔韧的腰肢。
  熊格格,是个妖精!
  一个可以勾引人坠入十八层地狱的妖精。
  最可爱的是,这个妖精青涩得很;最可恨的是,她勾引了人而不自知。
  苏杭的眼底、心里、脑海里,满满的,都是熊格格。他恨不得将她印入自己的生命里,成为一种永不磨灭的印记,才好!
  熊格格这个呆瓜,在呆滞了三秒后,缓缓转回了身,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部。喵了个咪的,竟然……竟然就这么曝光了她珍藏多年的“小猪仔”!亏大了!她一定要看回来,看回来!连本带利一起看回来!
  苏杭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但却强忍着镇定下心神,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用新的绷带将熊格格的烧伤位置缠绕起来。偶尔,手指不小心触碰到熊格格的肌肤上,那温热的触觉,令他险些发狂!
  一圈一圈,一圈接着另一圈……
第二十一章 嫉夫毒舌男(三)
  苏杭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么为她,处处宝贝着她,她却……对他如此冷漠。哪怕,她给他一个甜美的笑颜,他也能扛着被打飞另一颗牙齿的危险,扑上去啊!
  思及此,苏杭沙哑着嗓子,问:“熊格格,你有心吗?”
  熊格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跳着呢。”
  啊!啊!啊!苏杭气极!熊格格,你能不能把你的思想,放在正常地回路上?
  苏杭按住受伤的小心脏,又问:“谁对你好,你能看得出不?”
  熊格格答道:“我也不傻。”
  苏杭说:“我看你不精。放着我这么好的男人不选,偏偏喜欢我大哥。现在知道了吧,嘴毒的男人不一定就不是好男人。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既温柔又包容的男人,往往都拒绝不了女人的诱惑。像我这样的,虽然也很有女人缘,但我可是属于那种意志力极其坚定的好男人。现在,你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回头是岸,知道我对你好。”
  熊格格刚想说些什么,苏杭又接着道:“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离傅姜远点儿。他那人,间歇性抽风,保不准儿哪天发起疯来,掐死你个倒霉催的!到时候,我为你报仇还得在他发疯的时候下手,忒麻烦了。”
  熊格格发现,今天的苏杭,话格外的多;不但多,而且散;不但散,而且特小家子气;不但小家子气,而且还专门抨击别人;不但抨击别人,而且是专门讽刺自家兄弟和小叔。
  熊格格撇了撇嘴,问:“在你眼中,我们都没有优点吧?”
  苏杭的手微微一顿,回道:“我希望你能看见他们的缺点,看见……我的优点。”
  熊格格觉得苏杭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儿像小孩子,竟然有点儿撒娇的成分在里面。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熊格格真的发现,苏杭虽然嘴毒,但却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不会绕那么多的圈子,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去除他那张从不饶人的嘴之外,他还真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男人。
  这一刻,熊格格竟然产生了一种戏谑心思。她轻挑眉梢,问:“那你觉得,你有什么优点啊?”
  苏杭想了想回道:“优点很多,你慢慢发掘吧。”
  “呵呵……呵呵呵……”熊格格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苏杭低头凝视着熊格格的发顶,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她是在乎他的。至于她为傅姜神伤的事情,他不愿去想。他觉得,只要他对熊格格好,她一定会心动外加行动。他这么优秀,熊格格没有不动心的道理。
  两个人扯来扯去,虽然有时候答非所问,但是场面还是比较融合的。
  妩媚而憨厚的女子,深情而尖锐的男子,奇怪的问答方式,组成了一副唯美且和谐的画面。
  将绷带绑好后,苏杭拿起熊格格的外衣,动作轻柔地穿在她身上。他由熊格格的身后伸出修长的手臂,用那种将熊格格抱在怀里的姿势,一个接着一个地扣上熊格格的纽扣。
  苏杭在熊格格的耳边说:“熊格格,我会对你好的。”
  熊格格心想:这句话,往往都是男人要脱女人衣服的时候才会说的。而苏杭,却是在为女人穿衣服的时候说的。可信度,至少高达百分之八十!
  可是,她却十分茫然,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苏杭的心意。因为,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苏杭对她很好。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苏杭不分昼夜地陪在她的身边,伺候着她的起居,一日三餐,外加端茶倒水削苹果,都是他一个的活儿。
  苏杭被医院的护士们戏称为二十四孝男友,也浑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一听说这么说他,他还十分高兴咧。
  每天,傅泊宴也会来看看熊格格。他会送花,会慰问,也会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望着她。
  熊格格的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傅泊宴想要解释什么,但她却从不点破,也不会对傅泊宴说: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
  懂什么?懂个六饼!
  其实,熊格格就是一个那样的人,温温吞吞的,不求甚解。她认为,如果语言这种东西表达不了准确的意思,那还不如不说。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属于那种思想荡漾,语言匮乏的人,成了吧?!
  与傅泊宴相比,苏杭就显得简直直白得多。
  苏杭对熊格格的好,熊格格知道。但是,她必须要申明一点,她真的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至少,没有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答应他。
  苏杭感觉到熊格格似乎有话要说,直觉不妙,干脆放开她,说:“我去冲个澡。”
  熊格格不知道,是她太没有存在感,还是苏杭太随意,竟然忘记找一块布,挡一挡他那毫无遮挡的、完全开放式的浴室。
  熊格格眼见着苏杭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了一个干净,然后扭开水阀,站在花洒下面。
  他洗漱的动作很快,用手在身上飞快地哗啦了两下,然后……动作突然停住了,全身的肌肉都紧紧地纠结到了一起。他就像一具堪称完美的雕塑,僵硬在当场。
  大概过了十秒钟,他攥着拳头,脸冲着墙,走出浴室,一步步横挪到一幅油画的后面。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昏油画开始移动了。直到移动到挂着衣服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由油画后面伸出,分别取走了裤子和衣服。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后,苏杭由油画后面走了出来。
  他强作镇定地扫了一眼熊格格,然后大刺刺地坐到椅子上,抓起画笔,开始闷头画画。
  熊格格很想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她真的忍得很辛苦。尤其是,当她看见苏杭那双红通通的耳朵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熊格格笑得前仰后合。
  苏杭扔掉画笔,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淡淡道:“我出去买点儿日常用品。”说完,转身便走,却一不小心撞在了画板上,痛得他呲牙裂嘴。
  熊格格的眼泪,终于笑出来了。
  这个苏杭,也是个宝来着。
  明明羞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红着耳朵,假装镇定;明明痛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忍着痛,不肯哼一声。他在她面前,还真是特在意形象啊。
  熊格格望向门外,看见了一处花开。
第二十一章 嫉夫毒舌男(四)
  苏杭回来的时候,手里提溜着五个大包。
  其中只有一包东西是他的,其余的,全部是买给熊格格的衣服鞋帽日用品。最夸张的是,其中竟然有满满一大箱的卫生巾!
  在熊格格的目瞪口呆中,苏杭皱着眉毛,说:“看什么看?我可不想让你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熊格格抱起卫生巾,垂下眼睑,笑了。
  苏杭的耳朵,红了。
  吃过晚饭后,苏杭开始挑灯夜战。
  原本那些已经完成了一半的画稿,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他,还得从头来过。虽说那些画稿已经烂熟于胸,但是却很难找到当时的激情与灵感。那些画被烧没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为了让熊格格能休息好,苏杭关掉了所有大灯,只在空旷的角落里开了一盏台灯。
  台灯直射在纸张上,晕染开一片柔和的色彩。
  工作中的苏杭,无疑是最有味道的。
  他不言不语,黑漆漆的眸子里泛着认真而自信的光。一张张的白纸,在他的手下变成了令人热血沸腾的漫画。那些奇思妙想,那些故事情节,那些人物表情,那些文字的运用,无一不是生动的,令人痴迷的。
  熊格格悄悄走下了床,打开了大灯,默默陪伴在苏杭的身边,看着他信笔涂鸦,妙笔生花。
  夜很漫长,夜很安静。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熊格格失眠了。
  自从傅姜不告而别后,她就睡得不踏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往,她只要头沾枕头就能呼呼大睡,如今却……
  哎……
  也许是因为傅姜不让人放心吧。可是,他那样一个人,谁又能欺负得了他?
  自从发生了那场火灾之后,熊格格隐约意识到,傅姜对于她而言是特别的。然而,这种特别却不至于让她飞蛾扑火,不去思考。
  傅姜的若即若离、傅姜的温柔以对、傅姜的神秘兮兮、傅姜的慵懒情调、傅姜的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吸引着熊格格的视线。熊格格的感性思维告诉她,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她的理性思维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个祸害,要远离!
  一个经常要住进精神病医院的男人,能带给女人什么?一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男人,能带给女人什么?一个被踢废的男人能带给女人什么?一个对女人放电却喜欢男人的男人,能带给女人什么?傅姜是个迷。熊格格的感情,也是一个谜。
  尽管熊格格天生秀逗、拎不清,她也会衡量利弊,用那颗看似猥琐实则十分猥琐的心去对比。毕竟,选择老公不像在菜市场里挑选大白菜,今天买得不好,明天还可以重新再买。
  熊格格觉得,喜欢一个人很重要,但是……她很博爱,她可以喜欢很多美型的人。所以,选老公的重点就应该放在,谁才是对她最好的!谁才是最疼她、喜欢她的!
  将傅姜和苏杭摆在一起,虽然她的情感偏向傅姜,但是……理智却告诉她,苏杭更可靠。
  傅姜啊傅姜……哎……
  熊格格不知道,也不想再认真去想他们之间到底要定位在何种关系上。
  算了,他们只是闺蜜而已。
  不知不觉间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等到天色放亮的时候,苏杭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脖子。转头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整理画稿的熊格格。略微的惊讶过后,是一种堪称温柔的心情。他伸手揉了揉熊格格的短发,用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声调,问:“怎么不休息?”
  熊格格打了个哈气回道:“睡不着。”
  苏杭难得体贴地说:“睡不着也要躺着休息。放下画稿,老实儿的去躺着。”
  在苏杭的强势下,熊格格被迫躺回到床上。
  苏杭为熊格格盖好被子,这才又准备去赶稿。
  熊格格扭过头,闷声道:“对不起。”
  苏杭的脚步微顿,回过头,望向熊格格。
  熊格格抿了一下唇,喃喃道:“如果我那天把你的画稿救出来,你就不用这么急着赶稿了。”
  苏杭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床边,抓起熊格格的左手,望着上面已经好了七八分的烧伤痕迹,用一种微微颤抖的声音,问:“别墅失火那天,你扔掉的碎纸屑,是……我的画稿?”
  熊格格扼腕道:“本来都拿到手了,可惜却在往外跑的过程中,被火烧着了,真是太让人气愤了!对了,苏杭,你说,别墅失火,是偶然还是人为的?我总觉得最近很不太平。先是泊宴和我被绑架,然后家里失火,再然后傅姜失踪……呀!你说,这一切会不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苏杭凝视着熊格格的眼睛,认真听着她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声音。这一刻,他在熊格格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曾经以为,熊格格能在大火之中,冲进别墅,救出傅姜的皮箱,心里一定是有他的。却不想,熊格格想要抢救的东西,除了那个该死的皮箱,还有他的画稿。
  熊格格是在乎他的。
  如果不然,怎么会为了他的画稿,让自己陷入险境?!
  如果说,前一刻,苏杭还在为熊格格救画稿的行为而沾沾自喜,那么下一秒,他则是由心里升起一股浓浓地气恼!
  画稿被烧毁了,他还可以重画。熊格格为此受伤了,却是他无法代替的痛!
  这个傻瓜,难道就不知道要珍惜自己吗?
  这个傻瓜,难道就不知道要避开危险吗?
  这个傻瓜,是他的。
  这一辈子,就由他保护她吧。
  苏杭的心思百转千回,所有的戾气都化为了绕指柔。他愿意向熊格格敞开心扉,让她触摸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低下头,在熊格格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很纯洁,也很温暖。他说:“熊格格,你该睡觉了。”
  熊格格不大习惯苏杭的亲昵,不自然地挠了挠脑门,乖乖地应了声,“哦。”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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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一)
  最近,傅泊宴过得十分糟糕。
  从被绑架开始,再到昌棋怀孕,然后是别墅被烧,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有些疲于应对。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霉运,差不多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他在情场里失意得莫名其妙,在赌场里更是输得稀里哗啦。
  他本想释放一下压力,却总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找到曾经随心所欲的感觉。
  他的心呢?
  也许是他将心丢了吧?
  当他将心丢给熊格格的时候,她却变得不屑一顾。
  他的心啊,当真是一个不值钱的鬼东西!
  傅泊宴想:事情总是要有始有终。他的霉运从昌棋开始,自然要从她身上结束。
  他想找到昌棋,问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后给熊格格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然而,昌棋却消失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他怎么联系,如何约定不见不散,她都置之不理。
  等昌棋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直接送给傅家一份“大礼”,那便是一张化验单——昌棋,怀孕了!
  送完这份“大礼”,昌棋再次玩起了消失。她怕傅泊宴找到她。她知道,傅泊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冷血,他无情,他霸道,他蔑视一切!他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而娶她。如果,她提前见他,他一定会逼迫她,将孩子打掉。没有了孩子,她就没有了留住傅泊宴的筹码。就目前来讲,这个筹码虽然要挟不了傅泊宴,但是对于争取到傅家上上下下这批同盟军而言,已经足够了。昌棋只是在等。等孩子在她的身体里成长。等傅泊宴见到她浑圆高挺的肚子时,不忍心再去亲手扼杀那个即将见到爸爸的小生命。
  昌棋怀孕的消息,致使傅老爷子激动异常。他一直想抱着自己的大孙子,到处显摆一下。如今这个愿望即将达成,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他让苏妈妈打电话叫傅泊宴回家,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这事儿,不能再耽搁了。等孩子大了,显怀了,老傅家和老昌家的脸,都挂不住。大家知道内幕是一回事儿,真正的内幕直接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又是另一回事儿。
  傅泊宴没想到,昌棋会给他来这一招……釜底抽薪!
  昌棋的这一招,实在太狠了!她一箭正中靶心,将傅泊宴射成重伤。然而,她却忽视了一点,傅泊宴并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傅泊宴找昌棋的时候,她躲起来,不肯见他。如今,当昌棋主动找他,他反倒不急着见她了。他是和她发生过一夜情,也有可能会种下属于傅家的种子,然而,那又如何?因为算计而得来的孩子,无异于偷。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偷,他要让她知道,何谓本分!
  傅泊宴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了苏妈妈的提议,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见到昌棋,是不会相信孩子的出处的。
  此时此刻,他忽然十分想见熊格格。熊格格没有心机,为人宽厚,虽然偶尔心思荡漾,十分猥琐,但那也是对自己爱好的一种坚持。
  想起熊格格,思想立刻膨胀了起来,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打得傅泊宴措手不及。
  他调转车头,飞快地向着医院驶去。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她谈一谈。
  让傅泊宴意想不到的是,熊格格竟然已经出院了!
  什么时候出的院?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一声?熊格格去了哪里?是不是和苏杭在一起?一连串的问题,让傅泊宴有些气恼。
  如果不是他最近实在太忙,也不至于让苏杭钻了空子。哎……苏杭那家伙,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东西。
  傅泊宴掏出手机,打给苏杭,直接问道:“熊格格在哪儿?”
  苏杭略微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傅泊宴赶到的时候,看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一幕——苏杭正在给熊格格洗头!
  画室里,熊格格后仰躺在椅子上。她的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长毛毯,看起来就十分舒适柔软。
  苏杭站在熊格格的身后,一手拿着装水的瓶子,一手揉着熊格格的脑袋那些洁白的泡沫,在熊格格的脑袋上调皮地跳着舞。
  苏杭的手指十分灵活,却不太会做这种工作。
  他左抓抓、右挠挠,眼神是十分专注的,样子是小心翼翼,表情却是十分滑稽的。
  熊格格眯着眼睛,像一只调皮的宠物猫,比手画脚地指挥道:“淌了淌了,左边淌水了……”
  苏杭立刻用手在熊格格的左脸上划拉了一下,口中还责怪道:“都说让你别乱动,你晃什么脑袋?!多动症啊你?!”
  熊格格反驳道:“我都说自己能洗了,是你非要……呀!后脖子……进水了!”
  苏杭随手扯过一条毛巾,系在了熊格格的脖子上,手忙脚乱地吼道:“闭嘴!你以为我爱给你洗啊?我是怕你伤口养得不够好。那个……你得赶快好起来,我这边的工作这么多,不能让你继续偷懒了。”
  熊格格涨红着脸,指着自己的脖子,张了张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苏杭误以为她因为他说她偷懒而红了脸,忙解释道:“你尽管偷懒,我养得起。不是,你别偷懒。你随意吧随意吧……你爱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主要是要将身体养好。”语无伦次了。
  熊格格扯了扯脖子上的手巾,沙哑道:“你系得太紧了,我快被你勒死了!”
  苏杭恍然大悟,骂道:“你怎么这么麻烦!”手伸向熊格格的脖子,解开了那条手巾,泄恨般,用力扔在了床上。
  傅泊宴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种感觉让他恐慌,不知所措,仿佛原本属于他的,很重要的东西,已经……易主了。
  他应该怎么做?
  是要愤怒吗?是要暴走吗?是要质问熊格格为什么不再围着他转了吗?是要赶走他的弟弟,警告他不许再靠近熊格格吗?
  呵……很幼稚呢。
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二)
  虽然那些想法都很幼稚,但却是傅泊宴在此刻最想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走进屋子,装作刚到的样子,问熊格格:“出院了,怎么没通知我?”
  熊格格冲着傅泊宴挥了挥手,笑吟吟地回道:“苏杭说你忙,让我别打扰你。”一句话,直接将人卖了而不自知。
  傅泊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淡淡地扫了苏杭一眼。
  苏杭躲开傅泊宴的目光,低头将熊格格的头发冲洗干净,然后取来大毛巾,将她的短发擦干。
  熊格格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只讨人喜爱的小狐狸,就差哼哼两声,蹭蹭肚皮。
  傅泊宴真想夺过苏杭手上的毛巾,取代他的工作。然而,事实却是,他只能选择隐忍。只因为,熊格格并不属于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心痛如绞。
  他本想问问熊格格的伤怎么样了,但一开口,却是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回来工作吧。只有回来工作了,他才可以靠近她,争取她。
  熊格格微微一愣,立刻站起身,回道:“马上!我明天就……”
  “不许!”苏杭当机立断插话道,“你的伤还没好利索,这么早上班,找死啊?!”
  熊格格看看傅泊宴,又看看苏杭,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的气氛似乎很紧张呐。她咽了口口水,缩起肩膀,准备隐身。做为一名资深的腐女,要懂得权衡利弊,不强出头。尤其是在帝王攻和别扭受针锋相对的时候,要懂得审时度势,要懂得隔岸观火,要懂得坐看风云起,要懂……偷/窥才是硬道理!可以当炮灰,也可以当女配,但是绝对不能随便掺一脚,让生活变得更悲催。
  傅泊宴见熊格格即将隐身到犄角旮旯里,不得不出声叫住她,认真道:“熊格格,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苏杭身形一晃,挡在熊格格的面前,十分自觉地成为了熊格格的代言人。他说:“没什么好谈的。”
  傅泊宴皱眉,动怒了,沉声喝道:“苏杭!”
  苏杭挺直了腰板,挑眉道:“熊格格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觉得你找她单独谈话,有些唐突吗?”
  傅泊宴看向熊格格,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说,给他一个答案。他不相信,熊格格已经成为苏杭的女朋友。
  苏杭也看向熊格格,并用眼神儿威胁道:如果你敢摇头,我今天就捻死你!
  好吧,熊格格是一个很怂的人,她是怕威胁的。
  再者,傅泊宴已经有女人有孩子了,还要和她谈什么?当小三儿吗?她不是当情妇的那块材料啊!勾心斗角她不行,见风使舵也不在行,明争暗斗更是不适合她。像她这种没有志向,不会争宠的小三,要来何用?!
  思及此,熊格格冲着傅泊宴呲了呲牙,算是笑着默认了苏杭的话。
  苏杭偷偷地嘘了一口气,伸手一揽,环住了熊格格的肩膀,那样子简直嚣张到让人想狠揍他一顿!
  傅泊宴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深深地瞥了熊格格一眼,便转身走了。
  熊格格想要叫住傅泊宴,却被苏杭一个眼神儿瞪了回去。好不容易打发掉了一个资深情敌,他怎么可能给他俩制造旧情复燃的机会?哦,错!错!错!不是旧情复燃,是勾搭成奸的机会!
  熊格格受制于人,硬生生地接下了苏杭的威胁。
  傅泊宴离开后,苏杭脸色不善地逼问熊格格:“你想叫住他做什么?”
  熊格格坐在椅子上,一边啃着苞米,一边含糊地回道:“我就是想问问,我这几天的病假算不算带薪的?”熊格格也是有心眼的。虽说她看见傅泊宴那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两句,但是这些真心话,她是不会对苏杭说地。她又不是受虐体质,被吼一百遍也不嫌够。
  苏杭信以为真,又怒其不争,于是瞪了熊格格一眼,说:“我昨天刚给你开了上两个月的工资,你还惦记那点儿带薪病假做什么?”
  熊格格嘿嘿一笑,没有回话。
  苏杭觉得熊格格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就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他想问个清楚,又怕熊格格觉得他是个“事儿爹”,什么事儿都要过问一二的样子。
  忍吧,忍吧。好好儿忍着,没准儿他哪天就成为了小朋友心中的最爱——忍者神龟!
  傅泊宴走出画室之后,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眺望着远方。一种被割肉的痛,开始蔓延。
  他错过了吗?
  他可以继续争取吗?
  苏杭是他的亲弟弟。他看得出,苏杭对熊格格的在乎,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喜欢去定义。
  为了亲弟弟,应该拱手相让自己的幸福吗?
  也许……可以。
  为什么“可以”两个字有如千斤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答案是错误的?!
  是的,答案是错误的!
  不是可以,而是……不!
  他曾在懵懂少年时,经历过感情。那时候,他以为那便是爱情。他以为,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天长地久。事实证明,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不是他走错,就是她踏错。
  当他经历了一场接着一场的感情,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熊格格却出现了。
  她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喜好,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在社会大染缸里,仍旧保持着自己的一份率性和纯真。
  她从灰不溜丢到惊艳四方,经历了瞬间质变的过程,却……并没有变得浮华。她仍旧是她。一个慢吞吞的,喜欢yy,喜欢美男,热爱生活,烧得一手好饭菜的女人。
  她会在深夜里为你等候,她会在你受伤时挺身而出,她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淫笑,她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语出惊人……
  她,如此鲜活,如此特别。
  傅泊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去喜欢她?!
  为了熊格格,他不惜与苏杭来场明争暗斗!
  然而,他还有那个资格吗?
  一想到熊格格那疏远的眼神儿,他就痛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他的错吗?受了诱惑,就要付出代价?呵……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也许,他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幸福一个机会,给……未来一个交代。
  深吸一口气,傅泊宴走下车,再次进入苏杭的画室。
  站在门口,他没有话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熊格格。
  苏杭看见去而复返的傅泊宴,眼中有着防备,却没有行动。
  熊格格心下了然,于是抿了抿唇,站起身,向着傅泊宴走去。也许,将事情摊开了也好,免得彼此都这么别扭。
  黑漆漆的门外,傅泊宴凝视着熊格格的侧脸,熊格格却仰头眺望着星空。
  时间滴答而过,熊格格的脖子有些受不住了。
  她伸手揉了揉脖子,讪笑两声,说:“你也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要不,你就一直别说,听我说吧。我觉得你对我挺好,就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那种想法刚燃起个苗头,就被扼杀了。昌棋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做第三者,更不想当狐狸精,所以……呵呵……就有点儿疏远你。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要不是你非要和我谈一谈,我也不想说这些的。毕竟,都过去了么。那个,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要是没地方住,也可以到这里来。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上班。哦,我去睡觉了。晚安。”
  熊格格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然后转身跑回了画室。
  傅泊宴望着熊格格离去的背影,犹如自言自语般沙哑道:“都过去了吗?”为什么,心这么痛?如同被生生割开般,那么痛!
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三)
  当一些报纸相继登出寻人启事的时候,苏杭终于知道,熊格格的那些工资是如何消费的了。
  熊格格用从他这里拿到的工资,去登了寻人启事。她要寻找的那个人,是一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味道的男人,是一个喜欢到超市里吃“试尝商品”的男人,是一个名叫傅姜的男人!
  苏杭拿着那些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大头照,问:“你从哪里弄到的小叔照片?”为什么他觉得这张照片有些怪异呢?先不说那张大头照上的表情,就是这个图片的剪裁上,就有问题。谁照相不照个脖子什么的?而傅姜的大头照上,仅有一张大脸,被剪裁得严丝合缝,严格按照脸的最宽位置直裁下来的。再说这张大头贴的表情,那简直就是汇集了荡漾、勾引、猥琐与诱惑!那头发,为什么感觉上是湿漉漉的?
  面对苏杭的质疑,熊格格选择睁眼说瞎话,“我给他照的。”实事求是地说,不是照的,而是摄录的。她曾偷偷地摄录下傅姜沐浴的现场版。这张登在报纸上的大头贴,便是她裁剪下来的。如果贴上整张图,那是会让人喷鼻血的!如果将整张图登出去,不但不像是在登寻人启示,反而更像……登招鸭的野广告。太危险了!
  苏杭做梦也想不到,熊格格会有胆子拍傅姜的浴照。当然,他即使做白日梦也更想不到,熊格格不但拍了傅姜的浴照,还拍了傅泊宴的裸/照,以及……他的毫无遮掩的裸睡照!
  这个女人看似无害、胆小怂到了一定份上,但是,她那颗猥琐的小心脏,着实强悍得很。
  苏杭不疑有他,攥紧了手中报纸,继续发难,问熊格格:“在登寻人启事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熊格格坦白道:“我和你说过,要找傅姜的。你却说,不用找,等他疯够了,自然会回来。这都快到一个月了,他也没有回来。”时间越长,她越是担心。最近这几天,她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再这么折腾下去,傅姜能不能找回来她不知道,她敢肯定的是,她一定精神混乱,内分泌失调,铁定废了!
  苏杭直视着熊格格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很在意他回不回来?”
  熊格格闪躲开苏杭的目光,回道:“总是挂记着的。”
  苏杭深吸一口气,坐在了熊格格的身边。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熊格格,如果我跟你说,他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你信不信?”
  熊格格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非要一个月才回来?他去哪儿了?”
  苏杭略显讽刺地弯了弯唇角,道:“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儿?只不过,他每年都会消失上那么一个月。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自从他十二岁那年,无故失踪了一个月之后,每年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熊格格突然变得很气愤!她激动地吼道:“明知道他失踪了,怎么还不去找?!明知道他精神不正常,怎么还任其消失一个月?!就因为他精神不正常吗?!所以就可以不找、不关心?任其自生自灭?!”
  苏杭微微一怔,随即皱眉道:“找?能找得到才行!你激动什么?吼什么?我又不是耳背,听不见你的话。”
  熊格格转开头,不想说话了。傅姜是个精神病,难道就不值得别人牵挂了吗?傅家人明明知道他会消失一段时间,却没有人想过,要问清楚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没人有去找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如果……如果在这一个月里,傅姜真的精神失常,他将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会不会被人毒打?会不会饥寒交迫?为什么没有人去关心他?!
  熊格格觉得气愤异常,想要找个地方狠狠地发泄一番。却又觉得浑身无力,就连精神也疲乏得很。她对傅家人的冷血感到心寒。这傅家人中,自然包含了傅泊宴与苏杭。
  苏杭见熊格格如此,误以为她只是不满他对她的指责,于是便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胳膊,哄道:“喂,你想什么呢?我不是怪你擅自登了寻人启事,而是……算了,没什么。寻人启示你也登了,也该消停了吧?别瞎想了,我们吃饭去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吃自助餐去!”拉起熊格格手,将人拖上吉普车,直奔烤肉自助餐馆。虽然熊格格的烧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宜吃发物。
  在自助餐馆里,熊格格再次回复了活力。熊格格想得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花了钱,就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这份消费。吃!死劲儿地吃!将所有不满都化为食欲!吃撑到了,就站起来,晃一圈,消化消化,然后……继续吃!
  不知道傅姜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吃上这么可口的饭菜?傅姜,你要早点儿回来。
  苏杭望着上蹿下跳格外欢实的熊格格,整整的一颗心都塞满了柔情。
  熊格格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女人。
  他让她快乐。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熊格格和苏杭的感情终于有了升华。
  二人朝夕相伴,一同为漫画事业奋斗着,也算是有了共同的兴趣爱好。
  熊格格想:既然她答应做苏杭的女朋友,那就交往着看看吧。她要努力,对苏杭好。
  苏杭想:既然熊格格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那就要宠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他。一定要对她好。
  在和苏杭的相处中,熊格格摸出一个相处模式。只要苏杭提出的意见,她遵从;只要苏杭送给她的东西,她接受;只要苏杭创作出的作品,她夸好;只要苏杭想要轻轻抱住她的时候,她不挣扎,苏杭就会对她和颜悦色,好到不能再好。至于那些恶毒的语言攻击,则变得少之又少。挺好。
  在和熊格格的相处过程中,苏杭也琢磨出了一个相出之道。偶尔,为熊格格画几张十分狗血的暧昧图画,她会兴奋得两眼冒银光;偶尔,在换衣服的时候稍微减慢一些速度,增大一些动作的幅度,她会亢奋得欢实一整天;偶尔,想要拥抱她的时候,可以提前请她吃一顿自助餐,饭后,她会变得懒洋洋地任你抱着,乖巧得不得了;偶尔,想要进一步发展,来个深吻什么的,还得……继续想办法。苏杭不敢贸然行动,只因为,他对种植牙的那个过程,十分恐慌。
  真的,只要能将熊格格抱在怀里,他就满足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呵呵……
  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了解对方,逐渐摸索出彼此相处的道理,逐渐习惯彼此的存在,逐渐变得亲密起来……
  这一天,二人出去吃完饭,刚准备回到画室,熊格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熊格格接起电话之后,原本懒洋洋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也随之变得惨白。
  整个通话过程,都是对方在说。直到挂下手机的前一秒,熊格格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我要马上回去!”
  苏杭见熊格格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忙问道:“怎么了?你要回哪儿去?
  熊格格攥着拳头,带着哭腔,大声喊道:“苏杭,我求求你,马上送我回家!”
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四)
  苏杭急道:“好好好,你别急,我们马上出发。”快速启动车子,加大马力向前奔跑,“你家在哪儿?你指路,可以吗?”
  熊格格呆愣愣地望着苏杭,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知道我家的地址,却不记得怎么回去了。我每次回家都是坐火车的,没自己开过车。怎么办、怎么办?苏杭,我爸中风了,不但全身上下都在抽搐,而且还口吐白沫。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我爸要不行了,我必须回家去!”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就好像一层巨浪,打得熊格格无法呼吸。痛!心痛,身体痛,精神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向来矫健的父亲会突然倒下。她要马上赶回去,要守在父亲的身边,要和他一同度过难关!她不相信父亲会一病不起!不,绝不相信!
  熊格格在心里喊着“绝不相信”的口号,却无法制止眼泪泉涌而出。此时此刻,她是脆弱与坚强的混合体。
  苏杭见不得熊格格的眼泪,一颗心都为之颤抖着。他努力哄道:“好好好,别哭、别哭,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有导航仪,马上就能赶回去,马上就能看见伯父。”
  熊格格报出她家的地址,苏杭用导航仪定位后,便向着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苏杭想:无论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去!他将车开得飞快,全然不顾后果。
  苏杭在接连闯了三个红灯之后,被交警拦了下来。
  一查记录,这辆吉普车竟然接连闯了五十三个红灯!
  苏杭一再保证,他只在今天闯过红灯,但交警却不相信。
  如果此刻熊格格的思想还在正常运作,她就会想到,那些红灯是傅姜闯的。
  苏杭口说无凭,交警要没收他的驾照,并要给予他一定的处罚。
  这一套处罚下来,苏杭今晚是别想走了。
  苏杭转头看看心急如焚的熊格格,一狠心,扬起拳头,将交警掀翻在地,然后拉上熊格格,跳上吉普车,再次狂飙而去。
  于是乎,在这样一个夜晚,上演起了警匪追逐的激烈车战。
  所幸,苏杭的车技过人,过了一会儿,便将交警甩开了。
  苏杭知道,他的这辆车是不能用了,否则还得被堵。于是,他随手拦下了一辆越野车,直接甩给那人一张金卡和一张名片,说了声“车我买了”,便又再次飞驰上路。
  熊格格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熊爸爸的状况,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借来苏杭的电话,拨打出家里的电话号码,再次十分悲剧地发现,家里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熊格格还想给周围的邻居和亲属打电话,结果,她愣想不起别人的电话号码。熊格格急得攥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唇。
  苏杭看着心疼,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个时侯,多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赶快赶回家去,让熊格格看见其父,才能安心。也许毗心会更痛。然而,那只是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他会陪着她,直到她可以走出心痛。
  当苏杭和熊格格经历了千辛万苦,于五个小时后赶到熊格格的家门口时,看见得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那是全村儿的人都聚/集到了熊格格的家门口。
  熊格格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身体里,只剩下了满满的、无处可以宣泄的痛苦!不!不不不!熊爸爸那么健硕,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村里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聚/集在她家的门口。
  除非……不,不会的!
  熊格格不敢再想。
  她推开车门,跳下车的时候,因为腿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杭赶忙跳下车,将熊格格搀扶起来,用胳膊揽住她的腰肢,防止她再次掉倒在地上。
  熊格格望着灰蒙蒙的家,心颤抖的厉害。她推开苏杭,像疯了一样,大喊了一声“爸”,便向着屋里,冲了进去。
  大屋内,熊爸爸瞪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他一动也不动,脸色呈现出死灰的颜色。
  熊妈妈站在地上,不停地向外张望着。
  当她看见熊格格冲进屋里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喊了声,“我的格格呦……”
  熊格格直接扑到熊爸爸的身上,用颤抖的声音吼叫道:“爸!老爸!你看看我呀!你的格格回来了!爸……”那声音,撕心裂肺,令闻者无不感伤。
  一只颤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熊格格的脑袋。一个沙哑的声音,用慈父特有的语气训斥道:“你还知道回来看我?!”
  熊格格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熊爸爸,“爸,你没死?!真的没死?!”
  熊爸爸先是瞪了熊格格一眼,然后又瞪了熊妈妈一眼,粗着嗓子,不自然地吼道:“死个屁!”
  好家伙!熊爸爸这声吼,明显的底气十足!熊格格在放下心的同时,有些发蒙了。
  熊妈妈拉着熊格格的手,解释道:“格格啊,这都怪妈,一看见你爸口吐白沫,就马上给你打了电话。其实……那个……呵呵,是这样的。我看见你爸的时候,你爸正站在院里,浑身颤抖,口吐白沫。我刚想去搀扶他,他却突然‘飞’了起来,然后重重落地,昏迷不醒。当时啊,全村儿的灯突然都灭了。”
  “我慌了,马上给你打了电话。怕你看不到你爸最后一面。”
  “可过了一会儿,你爸就醒了。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怕你夏天回来,没有城里的淋浴用,所以想给你弄个可以洗热水澡的地方。他也不是个电工,却私自接电,把自己给电得呦,就跟中风了似的。后来,那电流不知怎么的,突然弹了一下,就把你爸给弹开了。要不,你这会儿也只能见他最后一面了。”
  “我寻思着,既然你爸没事儿了,就给你打个电话,别让你担心了。可是,我们这边的电话线却也出了问题。我和村里人借了手机,结果还是打不通,说你因故停机了。”
  “这不,有工程队的人去抢修,刚修好了电线和电话线,你就回来了。”
  “村里的人都说,亏了这次过电的是你爸,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电焦了。也就你爸,还能活着躺在炕上,等你回来。”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用力抱紧了熊妈妈,然后转头抱住躺在眈上的熊爸爸,喊了声,“爸……”父母之恩,让她如何回报啊?!
  熊爸爸拍着熊格格的脑袋,眼睛却看向了苏杭。
  熊妈妈会意,立刻询问道:“格格,跟你回来的这位是?”
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五)
  不待熊格格回答,苏杭便做了自我介绍,“伯父伯母,我叫苏杭,是熊格格男朋友。”
  熊妈妈的眼睛亮了,熊爸爸从炕上坐起了身子,老两口一起打量着苏杭。
  苏杭这个人,如果去除掉那爱讽刺人的毛病,还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儿。
  个头高,模样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学问的书生。在二老的眼里,虽然苏杭过于漂亮了点儿,但只要熊格格喜欢,他们老两口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只不过,苏杭的身体骨,似乎太单薄了一点儿。
  熊爸爸很直接地问:“苏杭,你是做什么的?”
  苏杭恭敬地回道:“伯父,我是搞动漫的。”
  熊爸爸不懂什么是动漫,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懂武术吗?”
  苏杭老实地回答:“不懂。”
  熊爸爸微微皱眉,又问道:“有兴趣学武术吗?”作为老熊家的姑爷,必须习武。否则,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武术,下对不起子孙后代可以延续武术强身健体的意义。
  熊妈妈见气氛不对,立刻扯过话题,问苏杭:“苏杭啊,你相信命数吗?”
  苏杭看向熊格格,回道:“相信。”
  熊妈妈呵呵一笑,说:“把你的生辰八字报上来,我给你算算看,和我家的格格合不合。”作为老熊家的姑爷,命理必须好。如果姑爷的命不好,姑娘就会跟着遭罪。姑娘跟着遭罪,他们这对儿老两口,还谈什么安享晚年?说一说,一个人的命天注定,有没有福分娶她家的姑娘,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熊格格见苏杭已经额头见汗,生怕他一个不爽又变得口无遮拦,忙插话道:“妈,别问了,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都累了。你不知道,苏杭为了送我回来,连交警都打了。”
  熊爸爸的眼睛一亮,问:“用得是什么拳法?”
  熊格格拉住苏杭的手,一边将他往自己的屋里扯,一边回着熊爸爸的问话,“用的是一招毙命拳,凶狠着呢。”
  关上房门,熊格格嘘了一口气,对苏杭说:“赶快休息吧,要不我爸非得亲自教你两招不可。”等苏杭被熊爸爸教导过,估计他们近一个月是走不了了。苏杭非得躺床上修养一段时间不可。熊格格还记得,曾经有一个老熊家的外亲,说什么也要拜熊爸爸为师。熊爸爸经不住那人的苦苦哀求,便答应指点他一二。却不想,那人经过熊爸爸一顿指点,竟然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休息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就连春耕都耽误了。至此,那人再也不敢前来请求指点。老熊家的武功,果然威猛!
  苏杭望着熊格格那只攥着自己大手的小手,心脏微微一颤,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随之荡漾开来。
  他反手,紧紧握住熊格格的小手,想要许下一生的承诺,却被敲门声敲散了气氛。
  “咚咚咚……”熊妈妈站在门口,小声问道,“格格,热水烧好了,你们洗把脸不?”
  熊格格应了声,便拉着苏杭走出了小屋。
  洗漱过后,熊格格让苏杭和熊爸爸住大屋,她则是和熊妈妈一被窝,睡在了小屋。
  被窝里,熊妈妈拉着熊格格的手,开始问东问西。当然,问得最多的,便是苏杭这个男人。
  熊格格如实回答,“他人不错,对我也好,就是脾气不大好,喜欢训人。”
  熊妈妈抚摸着熊格格的短发,说:“人家对你好,你要懂得感恩,不要辜负了人家。”眸子一弯,又道,“格格,你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吗?老妈给你俩看看八字合不合。”
  熊格格打个哈气,闭上了眼睛,含糊道:“改天我问问。”
  大屋里,熊爸爸精神抖擞地盯着苏杭看,愣是将苏杭看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地。
  苏杭在心里叫苦,却不敢开口说话。他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伤人。而面前的这个人,是决计不能伤到一星半点的。否则,即使熊格格不要了他的小命,他从此后也就跟熊格格绝缘了。哎……大半夜的,这个岳父大人,实在是精神抖擞啊!
  苏杭试着闭上眼睛,将自己催眠,尽快入睡。然而,他始终能够感觉到,两道十分严谨的视线,一直扫视着他的身体。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来来回回,没个够!
  苏杭不禁开始怀疑,熊爸爸不是在对他评头论足,而是在掂量他的身上有多少肉,可以卖给村东头的屠户,拿回来多少钱。
  想到这里,他感觉又冷了几分。
  熊爸爸,您老就睡觉吧!这大半夜的,不要这么渗人好不好?!
  熊格格本想在家里多住两天,但傅泊宴打来了电话,催促苏杭尽快交稿,不要耽误了后面的工作。于是,熊格格这位助理,在熊妈妈不舍的目光中,与家人挥手告别了。
  回程的路上,苏杭和熊格格都没有说话。
  到了画室门口,两个人分别下了车。
  苏杭突然伸手,攥住熊格格的手腕,望着熊格格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问:“熊格格,我问你,我们是在交往吧?”
  熊格格沉默了片刻,想要认真思考一下,她和苏杭的关系,到底能定位在哪个位置上?然而,加加减减、乘乘除除之后,得到的答案还是一个未知数。看来,她果然有脑残的嫌疑。
  难道说,感情这种东西,就这么难以计算吗?就不可以用一些简单的方法计算出,到底爱还是不爱?
  感情,果然是一笔糊涂账。
  不过,不可否认地说,现在的苏杭确实让她难以拒绝。
  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
  就像熊妈妈说的,女人这辈子,图得是什么?不外乎就是有那么一个男人,爱你、宠你、当你是眼珠子么?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苏杭站在了她的身旁,帮她撑起了一片天。如果说感情可以培养,那她为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许,幸福就在眼前。
  思及此,熊格格笑了。
  她不自然地挪了挪小脚,冲着苏杭点了点头,别扭地应了声,“嗯。”
  这一声“嗯”,好似黑夜里绽放的璀璨烟火,瞬间炫彩了苏杭的人生。
  苏杭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直到这一刻,他的心才算归于正位。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是他一再强调,“他是她的男朋友,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怕只有他自已心里清楚。如今,他的碎碎念叨已经成为事实,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这一刻,他真想大喊大叫,让全世界都知道,熊格格是他的!
  苏杭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这辈子,她就是他的宝贝!永远不会放手的宝贝!他要宠着她,给她最好的一切;他要让她浸泡在蜜糖中,可以随意地打滚。
  苏杭的喜悦感染到了熊格格,使她也笑弯了眼睛。呵呵……她终于有一个正式的男朋友了!她要对他好!
  飘荡着甜美味道的气氛里,有一个人,斜倚在大树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它在自己的手指间忽明忽灭,然后缓缓勾了唇角,用嘲讽的语气,沙哑的声音,淡淡道:“熊格格,你还真是没有原则。”
第二十二章 我们错过了吗?(六)
  熊格格的身体一僵,立刻扭头看向那个斜倚在大树旁的男人。
  傅姜?!那个人竟然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的傅姜!
  傅姜穿着一套烟灰色的休闲服,头发还有些潮湿的样子,看样子像是刚沐浴过,便急着赶过来样子。他的精神不错,肤色依旧呈现出健康性感的色泽。他斜倚在树干上,看似慵懒,却能令人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紧张情绪。
  他的眉头微皱,那是一个很不容易出现的表情。只因为,他向来习惯于隐藏自己的心思。无论是喜是悲,他都习惯于隐藏。而此时此刻,他那紧皱的眉头,透漏出一个十分直白的信息——傅姜的心情很不好,已经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或许说,他已经无心遮掩,没有力气遮掩。
  熊格格乍见傅姜,眼睛一亮,心中却是又怒又喜。怒的是,他不告而别一个月。一出现,就指控她没有原则?!喜的是,他终于出现了。他不知道,在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她有多担心。
  熊格格的心情很复杂,既想扑过去狠狠地踢傅姜两脚,质问他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不和她联系?又想冷冷地瞥他一眼,然后转身便走,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要让他知道,她熊格格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然而,熊格格最终选择了“敌不动,我不动”,她干脆站在原处,恶狠狠地瞪了傅姜一眼,不想搭理那个恼人的家伙!
  傅姜歪着头,眼神落在那忽明忽暗地烟头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扯了扯嘴角,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掐灭了香烟头。
  燃烧着的香烟头,在他的肌肤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刺啦”声,就好像烧在了人心上。
  傅姜毫不在意手指间的疼痛,扬了扬手腕,将香烟随手弹远,这才抬起头,用眼睛扫了熊格格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你和苏杭在交往?”
  尽管傅姜的态度十分淡然,看似正常得不能在正常,然而,正是这种不同与以往的正常,令人产生了一种恐怖的错觉。哦,不是错觉,是感觉。
  傅姜说话的语气没有问题,问出的话也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现在哪里?!
  问题就出现在他所散发出的气场里!
  他那看是不经意的一瞥,就好像在嘲讽世间的感情,廉价到不值得一提。他受了伤,所以,他要人陪葬!疯狂之前,必是平静。
  他问出的话是“你和苏杭在交往?”,而这句话给熊格格的感觉,却是“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熊格格的心跳露了一拍,竟然有种想要逃避这种可怕气氛的冲动。她小心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用眼睛偷偷地扫向苏杭。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傅姜的问题。如果他提早出现那么十来分钟,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是,他偏偏在她点了头,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和苏杭交往之后出现,问出了这样一个该死的问题。
  熊格格知道事情已经向着她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她现在想得只是,要如何降低这场情事引发的风暴指数。如果……如果苏杭可以通融一下,她就……那个……稍微和他通融一下。如果……如果苏杭不能通融,那么……她就……硬挺吧!
  苏杭哪里会看不出熊格格这个怂货的心思?他当即上前几步,走到熊格格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用行动给予了答案——熊格格是他的,他不会放手!
  傅姜笑了。
  那个笑啊,是如此的苦涩难懂。
  也正是因为这个笑,表达出了傅姜的情感,所以熊格格准备将心放回肚子里。
  却不想,傅姜突然低下头,如同愤怒的修罗般,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张开薄唇,吐出了令熊格格心惊胆战的话。他说:“熊格格,我很愤怒,你要承担我的怒火!”说完,在熊格格的嘴唇上用力一咬!
  熊格格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咬……咬……傅姜咬人!
  苏杭暴怒,扬起拳头,打在了傅姜的脸上。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他明明已经宣布,熊格格是他的女朋友,作为长辈,他怎么能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傅姜直起腰,舔掉唇上的鲜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直接笑着转过身,渐行渐远。
  熊格格望着傅姜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她从傅姜的眼中看到了那么明显的受伤痕迹?为什么他的笑容那么具有讽刺的味道?为什么他的背影如此的落寞和孤寂?为什么他的脚步那般的绝然?
  傅姜,你从来什么也不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嬉笑怒骂之下,到底什么样的灵魂才属于那个真实的你?
  你受伤了,是吗?!
  你愤怒了,是吗?!
  你不屑了,是吗?!
  可是,你却从来不给原因。
  熊格格无法面对傅姜的怒火。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不懂。
  不要以为谁和谁都可以心有灵犀一点通。她就是不懂他。他就是不肯和她说明。他明知道她脑袋笨,不是一个灵光的人,却还总是那样逗她。逗她玩,很有意思吗?
  熊格格,感伤了。
  苏杭转过熊格格的身子,狠狠擦掉她唇瓣上的血痕。用力过后,才想到,那些血是属于熊格格的。熊格格被那厮咬伤了!
  疯狗!真他妈是一条疯狗!
  苏杭气急,却无可奈何。
  他气自己的无可奈何,气熊格格的失神,气傅姜的不知廉耻,所有的怒气混杂在一起,只能以一句粗口宣泄而出。他骂道:“妈地!疯子!”
  熊格格恍然回神儿,有些不确定地问:“他在生我的气?”傅姜那么用力地咬她,就好像要撕碎她一样。他在生她的气?
  苏杭深吸一口气,没有回话。
  熊格格又追问道:“因为我抢了你?!”
  苏杭的脸一沉,反问道:“你觉得是这样吗?”
  熊格格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喃喃道:“我还真希望是这样。苏杭,你不知道,在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里,如果那个女人是腐女,她是情愿当炮灰的。”
  苏杭蹲下身子,抱紧熊格格,沙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熊格格哽咽道:“我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我只是,有些难受。他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一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曾打来。一出现,却指控我没有原则?我没有原则吗?我期盼自己的幸福,给彼此一个机会,是没有原则吗?他总是戏耍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苏杭,我难受……”说实话,她此刻真的很混乱。傅姜的一举一动都是迷。有时候,她觉得她懂了,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什么都没懂。
  是因为她神经正常吗?所以才不懂傅姜,所以才不能和他的思路站在同一条线上?
  哎……傅姜是不是有多重人格啊?为什么总是变来变去?
  她不懂,真的不懂。
  熊格格想哭,真的想哭。
  苏杭骂道:“你怎么就那么怂?你管他生不生气、嫉不嫉妒?你管他到底喜欢谁?!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你能管得过来吗?既然小叔已经回来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工作还没做完呢。再不赶快完工,我大哥还得打来‘夺命电话催’!”工作吧,也许工作的时候,就会忽略那些恼人的事情。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让出熊格格这个女人!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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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是我的命!(一)
  苏杭用工作来镇定心思,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工作上,不让自己去想傅姜那隐隐发狠的眼神。他倒不是惧怕傅姜会打击报复,只是……见到熊格格对傅姜的态度后,隐约觉得不安。至于那不安感到底有多强烈,他更不愿意去想。他总说熊格格是个怂货,他又何尝不是?
  呵……苏杭自嘲地一笑,继续投身到工作中。
  熊格格作为苏杭的助手,责无旁贷地负责起照顾苏杭的工作。她喜欢看苏杭画画,搞创作,那样全身心的投入,令她着迷。
  这种着迷令熊格格觉得心喜。
  她觉得,只要她将注意力放在苏杭的身上,就不会过多地去想傅姜。说实话,她真的不愿意想到傅姜。每次想到他,她都觉得呼吸困难,小心肝颤巍巍地喊着痛。
  痛什么痛?痛你奶奶个腿儿!不许痛!
  该痛的,是她的嘴唇好不好?
  傅姜下嘴真狠,咬得她好几天不能吃辣椒,只能吸溜着没啥米味道的白粥。哎……可怜哦。
  在熊格格的自爱自怜中,两个人接连熬了几个晚上之后,苏杭终于将整部漫画完稿了。
  熊格格顶着一双熊猫眼,抱着那些画稿傻笑了一阵,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彻底昏睡了过去。
  苏杭望着熊格格的小脸,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感情。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很香甜,很柔嫩,很温暖……
  呵呵……熊格格还真是一个傻妞,竟然都不知道要防备一个男人。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克制着特属于男人的冲动,但熊格格却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的感官,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
  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想要尊重她的意愿,想要将彼此相拥的第一次,设计得浪漫而唯美。
  在苏杭开始泛滥的粉红色气泡中,熊格格像只小狐狸般缩了缩身子,往苏杭的怀里拱了拱身子。
  苏杭大喜,心满意足地抱住熊格格,呼呼睡去。这几天接连熬夜赶稿,实在是累坏他俩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熊格格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被凑在她眼前的东西,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双眼睛,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像极了饥饿难耐的狼!
  熊格格向后挪了挪,拉开彼此的距离,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那个人,竟然是……傅姜。
  他的半个身子趴在了床上,双臂枕在了下巴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熊格格的一举一动。
  熊格格再次见到傅姜,有些发憷。她至今仍记得,他红着眼睛,咬破她嘴唇的样子;他像只恶魔般笑着,转身离去时的样子。
  他来做什么?是来报复她的吗?
  熊格格小心防备着傅姜的一举一动,就怕他突然暴起,将她乱刀砍死。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如果他真的对她下黑手,她就可以知道,神经病伤人到底犯不犯法了。
  傅姜看出了熊格格的防备之意,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情绪,而是用一板一眼的声音说:“你有眼屎。”
  熊格格立刻用手指头蹭了蹭自己的眼角,然后转开头,不再搭理傅姜。
  傅姜也不说话,仍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熊格格。
  过了一会儿,熊格格忍不住了,便横了傅姜一眼,说:“你不是说,你很生气,要报复我吗?”这句话,可让她心惊肉跳了好几天咧。
  傅姜回道:“本来是想报复你的,让你因为见不到我而想得发狂。结果接连几天下来,我发现,如果再不来看看你,我才是那个可能发狂的人。”
  熊格格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的,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了。傅姜,你真是一个人才,能在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后,将那么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坦荡。熊格格开始自愧不如了。
  傅姜勾唇一笑,接着说道:“你知道,现在的医院多黑啊。辛苦几十年,一病回到改革前。我病不起、疯不起,所以就来找你喽。”
  熊格格用鼻子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屑,心里却美滋滋地。傅姜还是惦记她,想着她的。他说得那些狠话,果真都是气话。等他的气消了,也就好了。
  傅姜的眸子闪烁了两下,望着熊格格,幽幽地问:“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去找我?熊格格,你就长长心吧,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
  熊格格的心微微一颤,立刻否认道:“才不是!这几天的工作太忙了,我想去找你的,可是又不好意思跟苏杭请假。”有几次,她拿起了电话,想要找傅姜,却没有拨打出去。一是她有些胆颤,一想到他离别时那狠绝的样子,就胆颤;二是苏杭看得实在太紧,压根儿就不给她留一点儿的私人空间。但凡她抓起电话,苏杭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就会横扫过来。熊格格承认,她就是个怂货、熊包,她不敢在食肉性动物的面前造次。
  傅姜从熊格格的言谈中,听到了一个绝妙的词儿——请假。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的眉毛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就连鼻毛都在鼻孔里卷成了幸福的小圈圈。
  貌似熊格格对苏杭的态度,还是很客套的嘛。如果熊格格真的将苏杭当成了男朋友,怎么会用“请假”这个词儿?这分明是典型的上下属关系,剥削与被刻削关系嘛!
  多天来,傅姜郁闷且憔悴的小心情一扫而光。他觉得,他身体里那些因为熊格格而自杀的小细胞瞬间活了过来。真的,就跟诈尸一样。
  幸好他挺不住了,抵挡不住思念的煎熬,屁颠颠地跑来见熊格格了,要不然,他不还得继续憔悴着?嗯,说实话,他之所以来此一游,更多的,却是害怕苏杭突然雄起,将熊格格吃干抹净。虽说他扬言要报复熊格格,但是如果在他酝酿报复情绪的时候,熊格格被别人吃了,他还不如冲着自己开炮,直接挥刀自宫了的好。想明白这层关系之后,他来了。幸好,来了。
  呵……今天的天气真好!
第二十三章 你是我的命!(二)
  熊格格与傅姜交谈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貌似……这间工作室里少了一个人。她环视一周,无比纳闷地问:“咦,苏杭人呢?”她睡着前,明明还看见他来着。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傅姜恍然回神儿,开始笑着打马虎眼,“你猜他在哪里?”
  傅姜刚到画室的时候,看见得便是苏杭抱着熊格格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当时,他的心思百转千回啊千回百转,想得却都是一个问题——要怎么收拾苏杭,让他长长记性!不是什么女人,都碰得。不是什么床,都睡得。
  说实话,就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出了好几百种收拾苏杭的办法,可以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地。对于这样灵活且富有创造性的思维,傅姜自己都难免佩服自己一小下下。只不过,想是想,做是做,他现在没有发疯,还不至于真的拿苏杭的脖子当磨刀石。
  为了让苏杭瞬间远离熊格格,傅姜出于本能,照着苏杭的脖子便砍了一记手刀,让他睡得更沉一点儿!然后,顺脚将人踢到了床下,任其自生自灭。苏杭那个混小子,连小婶子都敢轻薄,他没有直接将其打死,然后扔至野狗堆里,已经算是看在血亲的面子上了。
  熊格格不知道傅姜在打马虎眼,直觉地摇了摇头,“我上哪里猜去?”
  她见傅姜始终用上半身趴在床上,便开口询问道,“你那么趴着,不累?”
  傅姜哭丧着脸,回道:“我是想动了,可惜……整个身子都麻了。”
  熊格格的眸子一动,笑吟吟地靠近傅姜,问:“哪里儿麻了啊?”小手一点傅姜的手臂,“这里?”眼见着傅姜抖了一下,她又抬手点向了傅姜的大腿,“还是这里?”
  傅姜求饶道:“好了好了,你让我自己缓一会儿吧。”他处理完苏杭后,就一直半趴在床上看熊格格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竟然跟看不够似的,一直看到熊格格醒来。
  熊格格哪里肯依?当即扑到傅姜的身边,揉揉这里,捏捏那里,在傅姜的求饶声中,变得愈发神勇无比。难得能欺负傅姜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傅姜发威,喊道:“妖精,看老衲收了你!”
  熊格格咯咯笑道:“臭和尚,小心你的,菊花,!”
  傅姜躲闪道:“不要啊!啊!啊!”
  熊格格奸笑道:“今天,你就从了我吧!哇咔咔……灭哈哈……”
  傅姜喊道:“不行了,不行了……唔……你轻点儿!”
  熊格格越战越勇:“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傅姜:“嗯……啊……哦……呼呼……嗯……”
  熊格格:“嘿……唔……嘿咻……嘿咻……”
  娇喘啊,呻吟啊,有木有?!有!
  奸情啊,荡漾啊,行不行?!行!
  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疯着疯着,便滚到了一起。
  床在摇动,人在滚动,当真是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啊。
  床上,精彩。
  床下,惊悚。
  苏杭在睡梦中,觉得自已好像被人推进了万丈深渊。
  他一直坠一直坠,承受这黑暗和失重带给他的双重压力。
  突然,他坠落到底部,发出砰地一声!
  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掉断了。
  他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轰隆隆的响声。紧接着,周围的黑暗好像要开始坍塌——地震了?!
  他心中无比惊恐,却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等待着死亡。
  也许,他在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这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但是无论他如何挣扎,人都醒不过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黑暗中,他焦躁不安,等待这梦中自己的死亡。
  突然,他听见了熊格格的尖叫!
  他猛然惊醒,身体先意识一步从地上弹跳而起!
  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脑袋磕碰到了床底,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地响声。
  我擦……好痛!
  苏杭撞得头晕目眩,终于在大白天看见了金光闪闪的星星。
  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揉着头,忍着痛,从床底爬了出来。
  他正纳闷,自己怎么睡到床底去了,却十分愤怒地发现,傅姜竟然鸠占鹊巢!不但躺在他的床上,还他妈抱着他的女人!杭怒不可遏,扬起拳头砸向了傅姜的脸!
  要说傅姜这人,还真是腹黑得彻底。他明明能躲开苏杭的拳头,却硬生生地挨下了那一拳。
  熊格格见苏杭动粗,将傅姜的唇角打得流血,立刻将傅姜护在了身后,冲着苏杭吼道:“你干什么?”
  苏杭微微一愣,随即用比熊格格更大的声音回吼道:“你说我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熊格格看看傅姜,又看看苏杭,缩了缩肩膀,解释道:“我们闹着玩呢。你干什么打人啊?!”以前,她经常和傅姜疯在一起,也没见苏杭这么不讲理啊?再说了,她和傅姜真的没干什么,只不过是疯闹了一会儿而已。苏杭从床下钻出来,就动手打人,这样不是不对的。
  苏杭吼道:“闹着玩?有闹着玩闹到床上去的吗?你们搂搂抱抱的,当我死人啊?!”瞥了傅姜一眼,只觉得血气开始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讽刺道,“小叔这么忙,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真让人不知道拿什么招待才好。每次小叔消失一个月,傅家那些搞不定的生意就会变得顺风顺水,大赚特赚。你对傅家的‘付出’,还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老爷子许诺你什么了,让你甘愿当起了男公关……”
  “够了!”熊格格打断了苏杭的话。苏杭话中的意思,她听得明白了。
  苏杭是说,傅姜将自己卖了,卖给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用以维护傅家的生意。熊格格觉得,这纯属诬陷!傅家已经很有钱有势了,哪里还需要去仰仗别人的鼻息?再说,傅姜被她踢废了,不能人道。就算他奉献出自己,做个受,也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受啊!值得尊重,绝对值得尊重!
  熊格格皱眉道:“苏杭,别说那些没谱的事儿。你那逮谁咬谁的毛病,可不好。”
  苏杭在呆愣了三秒后,突然暴怒道:“熊格格,你当我是狗吗?还他妈逮谁咬谁?!我最想的,就是咬死你这个看不清人心险恶的怂货!”
第二十三章 你是我的命!(三)
  怂货?他就是那么看她的?!熊格格气得将头扭向一边,不想再和苏杭说话。虽说她可以自认为是怂货,但是别人不可以那么说。不知道真话往往最伤人吗?
  苏杭怕自己再说出些什么伤人的话,干脆保持沉默。
  让人窒息的气氛中,傅姜擦了擦唇角的血痕,站起身,淡淡道:“我该走了……”
  熊格格下意识地问:“去哪儿?”
  傅姜可怜巴巴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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