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3岁总是头糊涂大头鬼走路走累了饿了也是犯糊涂大头鬼,还会说胡话,不走路的时候又好点,这是一种什么病呀,

我总是遇到事情头脑就很模糊,不知道怎么去思考
全部答案(共11个回答)
积累知识经验
心理分析:很多因素会造成人一段时间内会状态不佳,比如工作生活压力过大,比如天气炎热,现在天气炎热很容易让人感觉昏昏沉沉,没有精神,你如果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
唉,前几天我办件更傻的事,老公很无奈!买东西,人家找钱给我,明明是找多了,我非说找少了……好多人都惊奇的看着我,等我反应过来,脸都红了[生病][生病]
大脑供血不足
建议多休息补充营养
一周还没有改善 去看中医 诊脉处方
很多不同体质不同原因都可能导致大脑供血不足 只有中医可以诊断出来并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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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你是饮食不规律还是不注重饮食啊?食补+锻炼应该能改善你现在的状态吧。多运动就不用说了,跑步啊,打球啊,现在都很流行不是嘛。如果你实在没时间顾及到饮食,就...
答: 您可以仔细观察一下,白斑表面是否光滑无皮屑,白斑呈淡白色或乳白色,如果边界模糊不清或朝正常皮肤扩散的话,有可能是白癜风,具体情况需要看到白斑后才可以确诊,白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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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你有没有和他好好谈谈呢?听听他内心的想法,是因为暂时不想结婚还是一直不想结婚呢?如果实在没办法交流和解决问题,建议你去厦门格铼海曼心理找钢子老师进行指导一下,我...
答: 生活中烦恼很多,后来想开了,烦恼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给时间来解决。不为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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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还有半个小时到站,许多人就在忙乱地整理行李了 并且有些人已经堵在车门口。
&&&&特色,典型的中国特色!沙志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恨恨的。
&&&&沙志在卧铺上懒懒地翻了个身,透过车窗望向外面,发现自己已被汽车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沙志又回头望着身边忙碌的人群,心想:有时候提前准备未必就能先达到目的,比如:坐车,尤其如此。古人不是一直教导“随遇而安”吗?干吗还着急于无庸的折腾?遂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 “沙志!马上下车了,你怎么还不收拾一下东西?”小宁推推他,以为他睡着了。小宁是怀远人,离沙志家约三十里,若是不出远门即使碰面大多也当是陌生人。一踏入异地便可比做邻居了。这个好象也是中国特色吧!车上一交谈,沙志知道小宁比自己大十岁。自然“宁姐!宁姐”叫着,小宁却不愿意,说:“
别姐啊!姐啊的,就叫我小宁吧!我有三个弟弟了。而且,各个都不让我少操心! 所以如果你不想把你看做麻烦,我们就做朋友吧!”沙志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答应了。是不是出门在外就容易凄凉?七月末怎说还是盛夏。但是昨夜竟觉得冷,小宁提议把两条毛毯一起盖。沙志虽然很坦然,但是一动也不敢动,怕惊搅到小宁。小宁却没有睡着,继续找他说话。&&
&&&&“沙志 !我看你不象只为打工挣点小钱,为盖房子娶媳妇做储备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解不开,从家里逃出来的?”
&&&&沙志几乎笑出来,沙志说:“你看我像不像逃婚的?”
&&&&小宁仰起她那张过于年轻的脸看他半天“不像!”
&& “是呀 !我也觉得不像,所以我只能是打工挣点小钱,然后回家盖房子娶媳妇。可能的话,我还想生三五个孩子!”
&&&&小宁叹口气,欠了欠身子,把沙志的一条胳膊当枕头,又道: “我看你一路上闷闷的,还以为一定有什么隐情呢。要么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倒是觉得你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沙志想抽回胳膊,又怕伤她自尊,遂作罢了。想到自己如此扭捏,心里似乎真的有鬼。同时心里又生起一丝歉意,觉得有些对不起小宁。小宁一路上亲姐姐一样的嘘寒问暖,把他当弟弟照顾,他却连一两句实话都不能说。
&&&&小宁却不以为意,继续发问:“你是不是真的想挣些钱回家结婚?我看你这年龄应该是有女朋友了。”
&& “我是有女朋友了,但是我打工挣钱不是为了结婚,是为了还债。我创业失败了,欠下不少钱。”
小宁歉意的哦了一声,用手在沙志的胸口拍拍,像是母性的抚摩,又象清风一样的安慰:“你这样就走了 ,你女朋友不难过吗?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共谋发展?要知道两个人分离的久了,感情就淡了!”
沙志听的倒抽一口冷气,顿感萧索,便不想说话了。但是小宁的话如重锤敲膝。瞬间就满心酸楚,然后就睡意全无。沙志何尝没想过这些呢?但是他是个骄傲的人,绝不愿让女友看到他的落魄和困窘。贴身的衣袋还收着女友的一封信,不知浸透了多少眼泪和依恋在里面。沙志不敢看,怕女友的柔情和伤感成为束缚
让他寸步难行 ----刚才小宁的话刺痛了他,可是小宁的话也许并没有错。许多爱情不都是在分离中结束的吗?
&&&&悲哀像夜色一样肆虐,沙志不愿再多想了。
&&&&这辆豪华卧铺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不是司机招呼大家下去吃饭,就是招呼大家下去方便。每次车一停 ,小宁总是要下车,但是既不是往吃饭的地方也不是往厕所的地方去,转一转就不见了,车要开时又走回来。靠着沙志躺下时依然拿他一条胳膊当枕头“我可能出门前吃错了东西,肚子总是不舒服!”
她说话时嘴里有很重的烟味,并且有很怪异的混合的香气。沙志知道她是下去抽烟了,沙志一般很排斥抽烟的女子。特别是年轻的女子,不管姿势多么幽雅,容颜是否俏丽。一吞一吐间
,整个人立刻就污浊了。但是小宁却没有让沙志反感,反而觉得小宁是个太善良的女人,又没有多少心计。小宁一开始就告诉他是和丈夫吵架了,这次出来是到温州的姑妈家散心。顺便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要是找到工作,就到春节才回去。
&&&&沙志说:“我可能到春节也不回去了。”
&&&&“干嘛?”小宁惊叫“是不是壮志未酬誓不休?”
&&&&唉!“无颜见江东父老”沙志半是自嘲,半是调侃。
&&&&“别把自己逼的太狠了,该回家还得回的,要知道倦鸟归巢。再说,你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在等你么?你忍心不见?”
&&&&沙志苦笑了一下 :“ 像我这样穷途末路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走到那一步,又怎敢让另一个人陪着 ,我只怕耽误了人家
&&&&“屁话!全是屁话!” 小宁说完,将脸扭向一边,不想再理沙志。
&&&& 沙志望着这个成熟而又年轻的女人,很是茫然,心想:我并没有错啊?爱情固然重要,但是谁愿意过那种捉襟见肘的日子呢?纵是愿意,又怎么忍心让所爱的人跟着受苦?沙志觉得自己挺圣洁的,只是小宁不明白而已。
&&&& 车终于再一次停下来。人群争着望门外挤,仿佛早下去的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沙志还想再迷糊一会, 却被小宁拽下了车。沙志呆呆的站在那里,抬头看见“温州汽车站”几个字,心里有些恍如隔世的感慨,忽然又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流浪在外的人了,前途充满了未知的冒险和刺激,竟然有些莫名的亢奋。心想:我终于走出家门了,远离在家时的那种糟糕日子,不管怎样,不必每天面对追债者嚣张且刻薄的嘴脸。心先获得解脱,以后的日子起码是清净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忧患,因为也想到一经步入这人地两疏的地方,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努力,不但要解决吃饭问题,还要解决所有和生存有关的问题。
&&&& 小宁凑上来,把行李递给沙志:“你是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我以前经常出差,所以应该说我是第一次外出流浪。”
&&&&“我觉得你对这个社会认知不是很多,我有些为你担心。还有我觉得你很善良,女人善良容易得人垂怜,男人善良往往吃亏上当,你创业失败恐怕与此不无关系。”小宁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那天觉得累了,或者觉得不如意,记得找我。”
&&&& 沙志压抑着被小瞧的懊恼,接过字条,随手望包里一塞。
&&&& 小宁似乎看出他的不快,匆匆走了,没有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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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0-06-10 12:23
“我停留在繁华人间,多少梦最后成凄凉。
  你将会歇脚在何方?去等待心中的渴望。
  笑看人生的繁华&&变化无奈潇洒又何妨.....”
  沙志从街边一家饭店走出来,觉得饭菜的味道象环境一样差,服务员的素质却和饭店的环境相衬:粗俗、庸懒,只有童安格的歌是好的。只是在流浪的人听来多少有些善感的意味。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首先找到工作,沙志并不担心会被这个社会遗弃街头。因为自己是大专学历,又有过经商的经历,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应该不难。沙志是有先见之明的
,他没有选择广州、深圳 、上海这些大城市,那里学历贬值太快。研究生博士也不足为奇,大专在那里最多算是半文盲吧!说出来虽然有点妄自菲薄,但是事实。 而温州就不一样了,据说很多老板小学都没有毕业呢。沙志以前曾接触过一些温州人,有些根本就没有上过学,但是生意却相当出色。其中就有人说:“我没有上过学,知道的少,所以做事情的时候顾虑也不多,这样反而容易成功
......”沙志创业失败以后,觉得温州几乎是可以参禅的地方。
  满大街都是招工广告,满大街都是皮鞋厂在招工。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公告;或是通缉犯人的张贴 ;或是被抓获并获刑的犯人的图片和文字解说;沙志看到不久就要有一批年轻的犯人将被枪毙,他们大多因为抢劫,沙志很是不解,抢劫!
就象拿脑袋典当东西,往往得不到想要的,并且那脑袋也赎不回来。但是沙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更多的招工广告吸引,难怪,温州大大小小的皮鞋厂不止五千家。温州--应该就是个鼓舞人心的地方!
  几乎只有皮鞋厂在招工。沙志又有些泄气,因为进厂都是需要相关技术的,此前沙志只穿过皮鞋,从来没有想过亲手做它。看着广告里要求会夹包、复爪之类的工种。沙志颇有些无奈,就沿着街边漫无目的走着,一边看无数的广告;性病广告、刻章广告....慢着!这是一则招生广告,专门负责培训进皮鞋厂的技工的。沙志再耐心看下去,见上面明确写着:包进厂、包提供住宿、若学不会,免费再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招生办,一个胖胖的年轻人接待了沙志。要沙志拿出身份证,一边开票。沙志看的很清楚票上写着500百元学费。这时沙志发现身上的钱被偷了,赶紧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还好!另藏的500元还在,替女友保管的珍珠项链也在。沙志舒了口气,将胖胖的年轻人开好的收据拿过来。知道那人姓李。
  “请问李经理”沙志一脸谦虚的表情问道:“要学好夹包,得多少时间?”
  “快的一个星期,慢的十天半个月。还有,我只是主管,不是经理。”胖主管一脸不识抬举的表情,让沙志觉得索然!
  “我可以到培训部看看吗?”
  “不行!我们厂有规定你要是不放心,就看看我们的营业执照呵。但是你若是交了钱,随时可以到培训部 !”
  “是不是保证提供住宿?”沙志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 ,不然干嘛拿你的身份证登记?这个是要存进厂档案室的。如果你学会以后不准备跳槽,我敢保证,你已经是厂里的一名员工了。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
  沙志略一沉吟“恩!你还是先把身份证还我吧!”
  胖主管这时才开始注意沙志的身份证,忽然叫起来:“你是蚌埠人?我们是老乡呢!”说着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递给沙志。沙志看到他叫李马扁,淮南田家庵人。冲着这奇怪的名字,沙志几乎笑出来。可能  “没有办法,爹妈给的”胖主管一脸无奈接着反问
:“你是蚌埠市人,为什么跑这么远做苦工呢?进皮鞋厂不容易,你能忍受吗?”
   沙志完全消除了戒心,交了500元。心想:谁说我仅仅是想当个工人了,我现在吃苦是为了将来不吃苦。也许时间不久,我就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家皮鞋厂了。拿破伦不是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也肯定不是好员工了。可是这位老乡未必知道拿破伦,纵然知道,也未必知道他说过的话。沙志一直是个很自负的人。
&&&& 沙志虽然做的十足的准备,还是有些心惊。培训部太简陋了,到处都是陈旧破败的迹象。近二十个男女围成一圈。由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老师指挥着,学夹包的基本步骤。沙志站在边上等了一会,手里被塞了一个象锤字又象钳子的物件。被告之这是包钳,学夹包必须有的工具。沙志有些龙困浅滩的伤感,但是一坐下来就释然了。
&&&&不是有谁说过:“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吗?
&&&&学习的过程是艰难的,一个星期过去了依旧学得半生不熟。沙志有些怀疑自己的才智,因为教学的老师说他有一个学生只学了三天就进厂了。沙志身上的钱不多了,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又是一个闷热的夜,沙志和熟悉起来的学员闲聊着。忽然闯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手里拿3着手铐和警棍,乱乱的问:“谁是这里负责人?”屋里的人都傻了,没有谁敢说话。
&&&&其中一个瘦瘦的制服说:“你们被骗了,这是一家骗子培训班,已经被我们查封几次,但是一直没有抓到负责人,今天:“真是奇怪,这家一直在骗,又一直有人被骗。”
&&&&鹿城派出所,所有学员都留下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和被骗的钱数。沙志发现自己交的钱竟然是最高的,脸热辣辣地烧起来。但是还是在一分钟后做到不露声色,在被骗金额上写下了与别人大致的数字。回想短短,既被偷又被骗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又想起小宁,不知她现在有着怎样的境遇?
&&&&回到住所,人们都闷闷的躺下,天气还是很热,蚊子也象从前一样多,却再没有往日热烈的谈话了。今夜该谁出去买蚊香呢?没有人理会,任凭蚊子在黑暗中肆虐,现在谁都知道,少花一元钱该有多么重要。
&&&&第二天早早起来,发现胖主管竟然还在,沙志一行人走过去,看他怎么说。
&&&&“我也是被骗了!”胖主管很无辜的说:“我也是被招聘进来的,还不足一个月,钱都被老板拿走了, 我没有办法还给你们。但是这里依然可以住,直到你们找到新工作为止。”
&&&&隐隐听到咬牙齿的声音,但是没有人说话。
&&&&过了早饭时间,有人出去找工作了。
&&&&踌躇满志的沙志一到温州就连摔跟头,不得不相信初始的失败一定是有理由的。沙志开始对这个社会有些愤愤不平,并对自己有些失望。但是不管怎样,先找工作吧!身上只剩下30
元了,实在支持不了几天的开销。发现自己是个穷人时就怀念那些被偷的钱,是八百还是一千呢?记不准确了,不过若是没被偷走 绝对不至于发生今天的局促。还有,沙志一直想不通谁能从他身上偷钱而不被察觉。真的是天外有天,高手无处不在啊!
&&&&街头的招工广告依旧铺天盖地,沙志再没有看的心思,和几个学员目不屑视走过去。直奔鹿城区职业介绍所,转了半天,竟没有合适的。沙志对一干人说:“不如先找个苦力干着吧!”立刻有人反对说:“沙志你是大专,应该找好一点的工作。耐心点吧!”于是继续找。
&&&&可巧那个教夹包的老师也在,在一家叫海心职业介绍所里与办事人员谈论着。
&&&&有人拿手捣沙志,他也是骗子,打他一顿解解气。
&&&&沙志摇摇头:“既然连胖主管都没有打,打他就更不必了。他不也在找工作吗?都差不多的下场,算了吧?”
&&&&那人也看见沙志他们了,有些迟疑,但还是走过来:“都找工作那,那李老板真的不是东西,把我们都害了,我也是交了一百元钱的,现在不知找谁要去。”
&&&&“昨晚派出所来人,你去那里了?”有人冷不丁问。
&&&&“我洗澡去了,回来看不到人就知道出事了,后来李主管给我电话。说大家都被老板坑了,派出所已经被查封,明天大家都得找工作去。所以我昨天晚上就没有回,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一夜,今天早饭都没有心思吃,就来找工作了,碰巧遇见你们。”
&&&& 还是有人习惯喊他何老师“何老师,工作好找吧。”
&&&&“叫我小何吧!”我那里还敢当什么老师,事情到这地步也不怕和你门托底,我以前就是那里的学员。 只因前任老师不干了,他们硬拉我顶替的。其实你们学了这么长时间,与我的技术也差不了多少。
沙志与几个人面面相窥,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后来就苦笑一下,心想:横竖都是被骗了,只是这次特别窝囊。
&&&&“凭我们学的技术能进皮鞋厂吗?”问话的也是安徽人,姓杜,今年才十六岁,初中毕业后不想再念书就跑出来了,在培训班没有几天就成了沙志的跟屁虫。
&&&&“恐怕有点难呢。”小何挠挠头,“我试过几家都嫌我打钉的速度慢,出不了活,你们肯定比我还要慢点,所以想进厂就有点悬呢!”
&&&&“如果仅仅是速度问题,我们可以回去苦练,反正我们交了钱的。”小杜一副初生牛犊的摸样,“学好技术总比在这里瞎转悠强,沙志哥你说对不对?”
&&&&沙志说:“想学就学吧,但是我得找工作,我没有钱了。”
&&&&小何叫道:“我认识一个安徽的老乡,也是蚌埠人,现在开一家打火机厂,前几天还在招人呢。不知现在招满没有,你和他是老乡,去和他谈谈,看能不能帮你一下。”
&&&&老板姓汪,满嘴蚌埠口音。四十多岁,微微秃顶,有鱼鹰一样的眼睛。对沙志不冷不热的,甚至还有些戒备。沙志心想:还是老乡呢,怎么这个熊样?
&&&&汪老板翻看沙志的身份证:“蚌埠市淮河路,蚌埠不比温州小啊!家里都找不到工作,外地更不好找了 ....温州这地方不好呆啊
...沙志老弟我们这里很苦的,我保证你吃不消。沙志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呢?这里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通火车呢!”
&&&&沙志说:“是呀!是呀!每一个外出的人都是有原因的。”
&& “你是为什么出来的呢?”汪老板咄咄逼人。
&& “欠人家许多钱,出来逃债来了。”沙志说出真话,但是汪老板更加疑惑“你不是在家里犯事了吧 ?老家很多人犯案了都望外面跑哦! 对了好象那里人出事了都喜欢望外跑,以为一跑就一了百了了。但是现在全国连网,除非你到深山老林里不再出来。”
&&&&沙志的脸一下红了,也终于知道旺老板不冷不热的原因。多说无益,不如早走吧!
&&&&出来后,小何说:“对不起!没有帮上忙。”
&&&&沙志说:“那我也谢谢你!”
&&&&已经过了中午了,于是望回赶,买票时小何坚持各买各的,沙志心想这是不是温州人的作风?不知算不算典范?&&
&&&&回到出处,发现行李被动过。检查后发现给女友买的珍珠项链不见了,还有随身带的几件衣服也不见踪影了。只剩下未洗的藏青色休闲服扔在一边,看上去像一快擦地的破抹布。失魂落魄的沙志像火炉一样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破口大骂,又觉得是白费口舌,只好自认倒霉。闷闷地午饭也不想吃了,刚到异地的那点幻想也被怒火烧的一干二净。
发表于:10-06-10 12:26
小何过来拍拍他肩膀 :“ 走吧 , 我请你吃饭!”
沙志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 是哪个王八蛋把我的项链偷走了 ?”手里拿着装项链的空盒子 ,兀自张扬着空洞, 盒子似乎瞬间膨大 ,灵魂却缩水般骤小, 几欲蜷缩到那空盒子里
。沙志合上盒子 ,似乎灵魂也被顺手掩藏。
&& “你被偷了?”小何吃惊不小。接着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这里一直很乱 ,每个人外出都要把随身物品带着, 刚来的时候阿扁应该和你说过的吧?”
&&&& 阿扁是交代过,怪只怪自己不长记性。沙志无奈地叹口气 :“女友让我先收着的项链 ,见面时再给她的 ,现在丢了
,我拿什么见她呢 ?”
“你挣钱后再买么, 珍珠项链不是很贵的啊! ”小何安慰他。
“但是那是女友的第一件礼物, 竟然丢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什么? ”小何迷惑不解地。“是不是读书过多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 ?”
“ 前几天我就丢过东西,但是我并不很在意,单单丢了钱或者衣服 ,都不会让我难过, 如今项链丢了,我觉得这和我的感情有关。”
“你很在乎你女朋友 ?”
“我倒是很在乎我和她之间的感情 ,因为它注定我命运的兴衰。”
“你说的什么我不懂,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先吃饭 。”小何硬把沙志拉到江西饭店里坐下, 要了两个菜;两碗饭;两瓶啤酒。
沙志忽然回过神来, 盯着小何:“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 ? 今天帮我找工作, 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其实一直很不安,不说你也知道为什么。所以想补偿一下。”小何端起装满啤酒的塑料酒杯 示意沙志也端起 还有就是我觉得你和其他的学员不一样
沙志一怔 把塑料酒杯往他的一碰 有什么不一样的 都是一样被骗 我还不如他们&&因为不但被骗&&还兼被偷
我觉得你有文化 又不是甘于平庸的人 否则不会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 你与那些只想打工的人不同&&你一定是那种有朝一日一飞冲天的人
沙志不想听这些 感觉他有点自说自话 换了个话题 你在教我们夹包的时候 摸样很凶又不多说话&& 很多人都怕你
那是硬撑的 不然管不住人
我当时也被你唬住了&&沙志笑 像是自嘲&& 却不甘心
所以我惭愧 对了和你说件事情&&这个培训班 过几天还是要开的 你若找不到工作&&就一直在这里住着 阿扁 是你老乡 跟他说一下
准没有问题
沙志呛了一下 :派出所不是来取缔了吗 居然还敢继续&& 太明目张胆了吧
我和阿扁 都是被骗过的 当时也气愤 但是身无分文的时候你再去骗人就没有多少犯罪感了
沙志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请我吃饭&&还有 这培训班到底谁是老板 是李马扁吗
老板叫李中华 温州人&&还没有结婚呢 你应该见过&&瘦瘦的 留很长的指甲 始终穿白色的皮鞋 他的真实身份是出租车司机
拿工资的那种
沙志仔细想一想 记起了这个人 是一天下午&&李马扁陪着 风风火火的 对几个抓不住要领的学员指点一番 还当场开除一个小江西 据说他从楼上直接望下面撒尿
今天才明白他们的用心&&本来就是故意找茬撵人 不然培训部人太多了 就不能招新人 这是一帮头脑精明的小骗子
如果有人成心想骗你 早晚总有被骗的时候 何况现在&&沙志不得不承认 自己实在不够聪明 也不够清醒&&不过也在想 去报案又怎样呢
把他们都抓起来把培训部彻底查封 那么自己也将露宿街头 还不如现在先混着 尚有一个容身的地方&&堕落了吗&&沙志不觉得
早晨出去找工作的人都回来了 也都聚集到江西饭店 这家饭菜最便宜 还有电视看看 老板的态度也不错 小杜和另外几个人也进来了 看见沙志和小何一起 就没有过来 远远的找了一个桌子坐下
又喊老板&&商量着能不能一人两碗米饭 不要菜&&老板答应了 又每人送上一杯凉开水 沙志看着想哭 来不及想是为他们还是为自己难过
这时李马扁 也进来 叫了两瓶啤酒 两盘三元的炒菜 凑到沙志面前 老乡 还愿意和我一起喝杯酒吗
沙志想 不管老乡不老乡&&只要能填包肚子 于一条狗同餐共饮又如何
李马扁拍拍厚厚的肚皮 用脚勾过来一张凳子坐下"沙志&&怎么 在心里骂我呢吧
沙志不想撒谎&&就用肯定的眼光看他
李马扁用嘴咬开瓶盖 猛灌一气&&说 骂我也行 谁让我把你坑了呢 不过你若真骂了 还真有点冤 因为我一开始就在提醒你 只是你没有在意
沙志气急反笑 信不信我那酒瓶子砸你
李阿扁掏出身份证望沙志面前一扔 再看看吧 看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分明就是写着一个骗字啊 要知道只有安徽人才能看到我的身份证的
沙志如同在看空气"你的身份正应该也是假的吧
是真的还掏给你看吗 其实我叫李扁 淮南人也是真的 假就假在一个名字 可惜的是 从来没有人能领略到我的名字里的寓意 其实无论如何 我也是不想骗老乡的
骗子就是骗子 说再多欲盖弥彰的话还是骗子 沙志声音有些抖 你为什么不直接提醒 干吗看着我们往你挖好的坑里跳
有没有搞错 我阿扁不过是替人打工 自己说自己是骗子 我还要活吗 要知道只有功成名就的人才有资格说自己是骗子 而且不用担心被抓 见谁都说实话 那派出所的黑屋子不被我坐穿了不可
沙志这才发现小何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小杜一直朝着边看 因为远 肯定是听不清这里在说什么 沙志拿手望那边一指 说 那个只吃白米饭的小孩子也是安徽人&&今年只有十六岁
我敢保证他在家里从来没有吃过这苦
物竟天择&& 适者生存 阿扁灌满啤酒的嘴里居然冒出几个文邹邹的字 不得不刮目相看 沙志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呆了呆 再走了一会神 想到这个世界果然事事藏有玄机
没有一样能给人看清的
得知沙志还没有找到工作 阿扁 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端起酒杯非要与沙志见底 沙志想你这王八蛋我走投无路竟然可以让你如此开心吗&&阿扁头也不抬"又骂我呢吧?
沙志冷笑了一下 骂你怎么了 知道我举步唯艰 你却要庆贺一番似的 骂你 我还想打你呢
你打不过我 别看你后面有很多眼睛关注你 我敢保证你不能将他们的力量聚集起来 阿扁继续吃菜 桌面上哩哩啦啦滴满了油水 阿扁随手抓一把餐巾纸擦&&然后顺势擦擦嘴角
并且说 你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许多事情就象桌面上的油水一样 你越是注意这些&&就越不舒服&&那就不如那餐巾纸一擦了事&&你心里的不快乐也是一样&&擦了就好了
沙志哭笑不得 你骗人还真骗出水平来了 又是举例 又是辨证 又是哲学 又是推理
说正事&&说正事 阿扁满意的放下筷子 拍拍肚皮 我今天呢 是想拉你一把 就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沙志索性闭上嘴 看他怎么说
阿扁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 忙说 算了 算了 你还是继续找工作吧 哪天在外面感觉太难过了&&就再来找我
沙志说 好啊&&到时候就过来和你学学怎么骗人&& 因为骗人总比被骗来的舒服
哈哈&&阿扁笑起来 还别看不起我 很多事情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结果 不是吗&&&&&&
发表于:10-06-10 13:25
楼主的贴子不错
愚痴的人,一直想要别人了解他。有智慧的人,却努力的了解自己。
发表于:10-06-10 14:35
楼主准备长篇的啊&
发表于:10-06-10 16:06
非常的长篇& 楼主辛苦
发表于:10-06-10 17:24
也来支持下咯
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手后不能做敌人,因为我爱过你
发表于:10-06-11 12:39
连续三天都在人才市场泡着 自沙志丢东西后 大家都把东西随身带着 尽管都没有值钱的物品 但是不丢东西总归能得些安慰&&不过沙志只剩下一个包了
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干脆丢在住处&&只拿了身份证和两张照片
&& 半路上遇见执法人员做宣传 都凑上去看 就见到一快标牌上写着 拒绝毒品 关爱生命 旁边还贴许多照片 都是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摸样
小杜很是惊奇 嘴里嘟囔着 吸毒真的能吸成这样啊 ?沙志兴味索然 望外走的时候打了几个哈欠 现在谁都不舍得买蚊香 晚上就睡不塌实 何况早晨有起的早 找工作也象赶集&&
晚了 不但没有好位置站 还可能落得两手空空
&&&&忽然有人抓住沙志 叫他等等&&还没有等回过神来 那人已经把沙志的长袖掳到腋下 又 很快放下来
叫另一个人拿来宣传单页 每人散发一张 然后挥挥手"走吧
&&&&沙志被弄的莫名其妙 一路上都在想那个人的怪异举动 快到人才市场的时候 沙志恍然大悟 原来打哈欠也是要看时候的&&
衣服也是不能乱穿 夏天穿长袖的确让人生疑 竟是被当做吸毒人员了 沙志先还想笑&&但是很快又难过 心想人一倒霉 诸事不顺
&&&&依旧是人山人海 人才市场每天都那么多人 想进去 非得硬挤 沙志不相信今天就能找到工作 之所以来 只是不想让自己绝望罢了
这几天幸亏有小何管吃 否则身上的一点钱早该花完了 偶尔阿扁也请&&但是没有再提帮一把的事情
&&&&到处充满着汗臭 屁臭和烟臭 沙志几个人都觉得昏昏的 都有想逃跑的冲动 但是还是拼命望里挤
沙志每天都能看中一两种工作 自身条件也比较符合 但是总是要收费 100-500元不等 沙志身上只有不到30 元了想想满可怜的 是不是生不逢时呢
&&&&再转一圈&&看到蜂巢在招业务员 老板亲自招人 要求身高长相年龄学历等&&
沙志对照一下 觉得还符合标准 就坐到两位老板面前 老板先递过来两张名片 沙志忙接过来 知道高的是张总 矮的是陈副总 你是大专 ? 普通话怎样 口才怎样
&&&&沙志尽量放平声音说 口才?自我认定还是可以的&&我以前自己做过事&&只是做的不成功
噢?张总询问的口气颇为关注 你这么年轻就经商&&不简单 不管怎样都是经历---身份证我看看可以吗
沙志忙把身份证递过去 想到人家也是年轻着&&为什么就那么意气风发的不可收拾
蚌埠人?我有朋友也是蚌埠的 他在染织厂 叫江梅 供销科科长 还有玻璃厂的湖厂长 你什么时候回蚌埠 拿我的名片找他们&&他们肯定记得....喔对了
我们招的是推销员 要求你必须能够吃苦耐劳 而且心理承受能力要好
工资待遇呢 ?沙志最关心这个
试用期间没有底薪&&只拿提成 当日结清 噢&&你有住的地方吗 我们那里有标准宿舍
&&&&不用 不过我们还要经过考试 你等一下 我们马上就招满名额 然后我们一起坐车回公司
&&&&约半个小时 招满了十个人 有云南的有江西的 有河南的&&到车站等车 一辆小公共汽车 各自掏钱买票
沙志甚至有点享受各自为营的现状 觉得省下不少应酬的程序&&路上陈副总说 你们肯定有一部分人被淘汰 因为推销是靠毅力耐心 才智 当然首先要能吃苦
我绝不相信你们都能坚持到底 所以多招了些 优胜劣汰么 如果你们其中有坚持下来的 我相信 他以后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往而不利 胜券在握
车厢内 有隐隐的热血沸腾产生的躁动 激情像路边的灰尘 人一奔走过就开始弥漫
好口才确实能鼓舞人心的
&&&&蜂巢营销公司在三楼 总经理办公室 副总经理办公室 财务室 员工办公区 宿舍区一应俱全 沙志看到住的地方比培训部强上百倍
这时会计拿出个人履历表 和试卷 沙志原本填写的很快的 但是有一项让他为难 个人特长一项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填写 沙志发现自己竟然是没有特长的人 不免有些悲哀 但看到其他人都在艰难下笔似乎又好受了些
好象阿Q复活了 最后在特长一栏写上 善于交往 不觉间脸开始烧起来 试卷却没有多少难处 像小学生应考 要写出10 个气字在后面的成语 和10 个气在前面的成语
沙志几乎一挥而就 气在前面的有 气冲斗牛 气冲霄汉 气壮山河 气势磅礴 气灌长虹 气味相投 气象万千 气吞山河 气势汹汹 气急败坏 好像又回到从前的考场了 但是没有紧张
只有对过去的神往 气在后面的似乎更多 沙志索性在白纸上写下来 捡顺眼的抄 当写下垂头丧气 唉声叹气的时候 不知搏动身上那根筋 心情就有些暗淡 及至写到 一鼓作气
扬眉吐气&&心情又好些 又隐隐有些期待 沙志不明白为何出这种试卷 但很合脾气&&沙志第一个交了卷
十分钟后 会计从张总办公室出来 喊 "沙志&&张总叫你到他办公室去 "
如果我们录用你 你准备做多长时间 ???会计问
那要看我能做多长时间 或者公司愿意给我多长时间
你有想过自己一定成功吗 张总终于问了
我不要知道自己究竟会有怎样的成功 但是我知道 坚持自己认定的目标 走下去 肯定会越来越接近目标
恩&&我想我不用问什么了&&你和会计出去办理一下手续吧&& 张总点头示意
如此简单?&&沙志几乎不敢相信&& 又有些雀跃着 出门后 会计说 你要准备两张照片和20元钱
沙志打了一个激灵 不说不要交钱吗
20 元钱是给你办工作证用的 你有证件照那 会计打开抽屉 拿出厚厚一耷试卷 说 这么多人应聘 张总看上你不容易了&&对了 今天晚上就有培训
特聘的老师讲解营销战略和实用战例 接着会有老员工 领导你们去实地实习
可我只有30元钱了 沙志很懊丧
那没有办法 20元钱 看你是不是够住一次旅店的 你自己考虑吧&&外面还有很多人
沙志想自己是否太小家子气 喏大一个公司定不会把20元钱看在眼里&& 自己却象被抽断骨头一样 就算敲骨吸髓吧 感受自己吃自己的滋味&&就掏出20元钱
和照片 :别的还有什么要求吗?
身份证&&&&身份证拿来
要身份证做什么
这是公司规定 因为你是搞推销的 公司肯定要给你商品&&你又没有钱做抵押 只有拿身份证来抵押了 会计伸手把沙志的身份证拿过去随手望抽屉里一塞
说 晚上来吧 出去时把门关上 下次进来时也请记得敲门
明天到底会怎样呢 没有答案 沙志在心里叹口气甩了下头 :听天由命吧&&不是有句俗话宽慰人心呢吗 那里的黄土不埋人?&&周遭充盈着风萧萧易水寒的悲壮和落寞
只是血越发冷&&
发表于:10-06-11 12:40
回到培训部&&才发现这里居然是连招牌都没有一块&&沙志很奇怪当时怎么就找到的 初始竟是找了很久 一定要找到
应该是执著&&但是现在执著只应该被诅咒 被偷得无知 被骗的直接 虽然无奈却不再有愤恨 是堕落了吗&&沙志不觉得&&只是认为
执著只有在诗歌里才能被歌颂&&现实中的执著多是固执吧
果然又在招人了 沙志看到李马扁正在收钱 新招到的是两个女孩子 眉清目秀涉世不深的样子 小何下来把她们带到楼上去&&竟然没有发现沙志 沙志跟上去看&&小何给她们一人手里发了一个包钳
一个女孩子好玩地掂了掂&& 笑道 这个老虎钳真奇怪 多长了个下巴 另一个女孩子 也笑&&是呀&&我是从来没有见过
沙志觉得这两个女孩子口音好熟悉
下来 李马扁说&&她们是安徽凤阳人 是你们蚌埠的近邻 凤阳花鼓很有名的 不知她们会不会
会又怎样 沙志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愤恨&& 相反有点幸灾乐祸 等着看她们身无分文的时候上街卖艺吗
我从没亲眼见过花鼓戏&&李马扁说
是不是又把身份证给她们看了 沙志觉得李扁这招真绝 既能骗死人不偿命&&又能求得心理安稳
没有 我知道她们看了也是白看 李扁拿出100说 怎样 今晚请你吃饭 吃好点的
沙志说 我找到工作的 是回来拿东西的
是吗那我更得请你了 祝贺你弃暗投明啊
小何从楼上下来 冲李扁说 今天招了四个了&&不能再招了 歇歇吧 再招就不像话了&&这回看到沙志 上来就拍他肩膀 沙志&&你今天跑那里去了
吃饭也不见你 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样 沙志也拍他肩膀 故意用了点力气 阿扁说今天晚上请吃饭 吃好点的
阿扁就笑 别 刀子别太快&&&&我身上没有多少血的
你还不够肥??瞧你那一身肉 沙志说话的时候就想象一只猪头阿扁的容貌叠加着 我交的那些钱&&吃什么不够啊
少提你的那些钱吧&&早就被李中华拿走了 他等着结婚&&急着钱用&&急得就象未婚先孕的少女似的
沙志和小何就笑 小何说 你嘴里积点德 免得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嫁不出去
阿扁上去就要打他 小何赶紧溜了
还是江西饭店&&&&李扁喝多了 一直让饭店加菜&&加啤酒&&搂着沙志不放 嘴里嘟囔着
含糊不清的说胡话 沙志的眼前猪头的影子又出来了 半听半猜阿扁的意思是外面混不下去了再回来 小何问老板要来纸笔 在餐巾纸上写了电话号码 住址&&
要沙志一定到他老家玩 沙志疑惑自己是不是也喝多了&&像到处寻食的猪头 充盈思想的就是乘机狠狠吃一顿&&又觉得这世界越想越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 干脆就不想了
饭店里新买了VCD正在播放童安格 沙志被那音乐感染了 很想哭&&很想笑 很想撕破嗓子唱几句&&很想当街骂娘
何不游戏人间&&管他虚度多少岁月
何不游戏人间&&看尽恩恩怨怨.....
童安格唱&& 沙志&&阿扁 小何跟着唱&&结果只剩下一片鬼哭狼嚎 饭店老板吓坏了 怕他们摔桌子&&砸板凳
他们是只有破坏力 没有赔偿力的
其实沙志没有敢多喝&&因为晚上蜂巢培训 小何也没有喝多少 他说自己酒量不行 阿扁最能喝 结果他醉了 扶他回培训部休息他死活不愿意&&坚决出去开房
沙志和小何就扶他过去 反正是花他的钱&&却不进宾馆 到亚晟旅社往床上一躺就睡了
走出亚晟&& 小何说&&他不敢睡宿舍啊 怕派出所来人 跑不动&&他知道自己喝多了
沙志想 其实做什么都不容易 骗子尤其难&&沙志想骗子的睡眠质量普遍不高 看阿扁不到三十居然生出眼袋来了
到蜂巢公司时已经在开课&&老师是个年轻人 个子不高 戴眼镜 难受的是口吃不清 讲解一套卡耐基理论 沙志看到和他一起应聘的基本上都在 整齐安静的如新入学的学生
没有空座位了 沙志正局促间&&一个高高的女孩子站起来给沙志让座 沙志看她面容黑黑的 长发 眼睛不够清澈但是灵动 那是常在外面跑的缘故
本来沙志对卡耐基就没有多少兴趣 现在在讲解老师的嘴里更是模糊混沌着 兴趣接近0
第二天一早 接受精神状态培训 大家一起围着桌子拍手喊口号 互相击掌 互相鼓励 然后分组 沙志被指给高个女孩带着实地培训&&路上 她主动介绍&&梅清
乐清人 在蜂巢七个月 沙志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因为一般女孩子 仅仅让她天天在外面闲跑就会嫌累 何况还要推销商品
分在梅清一组的还有一个姓冷的 江西九江人 很帅 有点象郭富成&&上来就喊梅老师 梅清坚决地拒绝这种谶纬 沙志喊梅师姐&&她想想没有反对
小冷也就跟着这样叫了
推销的是电子灭蚊灯 梅青自己拿着快快的走 沙志和小冷保镖一样一左一右 进出几家宾馆 有的说有了 有的说不用 有的说效果不好 后来有一个负责人说 快中秋了 为什么不推销月饼呢
或许我倒会考虑
再进几家&&不是负责人不在&& 就是一口回绝
小冷说 要不然学校试试 学生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梅清说 跑推销要心态平稳&&宠辱不惊才行
沙志说可能是秋天快到了吧 早晚都见凉了 再说宾馆的卫生搞的好 蚊子会少很多&&要不飞到寻常百姓家试试
梅清笑道 你是不是书读多了 那叫一家一家去求 在你嘴里竟然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了 你这样飞过去 有多少都被棍子打出来
小冷问 梅师姐&&那你说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我们回公司吧&& 今天原就是实习性质 电子灭蚊灯本来就是不合时令的&&老师说了&&先难而后易所以古人说的好
天下之事 因循则无一事可为 奋然为之 亦未必难
小冷挠头梅师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沙志说&&意思是说 良农不为水旱不耕 良贾不为折阅不市&&这话也是古人说的 说白了就是再困难的事都要试着去做&&真做了
梅清塄了一会 笑说&&沙志读了不少书吧
沙志说 读书一直是苦恼的事 总觉该读得书太多了&&使用时也是苦恼的事 因为能用的太少了
小冷说 别讨论文学了 我们要么跑跑再&&要么回公司 老是站在太阳底下像个傻子似的
沙志很奇怪 :太阳底下站着怎么就象我了 ?梅清就笑 小冷也笑&&沙志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的名字听上去和"傻子"竟然一样
回公司的路上 梅清又走进一家五金商店 见到老板 也是女的 开始用温州话交谈 沙志和小冷都不懂温州话 像鸟语一样 只好干等着 约半小时梅清出来 说老板答应过几天给钱
这是欠条 说完几女店主的欠条小心收进包里&&
到公司已经两点钟 居然有三十多个人&&济济一堂 才知道又招了一批人 张总说 下午不用出去 听老师讲课 晚上也上课 明天 大家都单独行动回来向你们主管汇报心得
也好因势利导&&记住蜂巢的口号
锲而不舍&&金石可缕 强大的声音似乎可以冲破楼顶
张总满意的笑 接着宣布&&明天将推出最新产品 然后又卖关子 大家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新产品&& 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明天告诉你们
屋里&&笑成一团
沙志打听半天 竟然没有一个是安徽的 心想这倒好&&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晚上买了包方便面 发现只剩下五元&& 沙志在心里祷告&&明天一定要把产品卖出去
小冷凑过来 明天我们一去吧 我想我自己肯定不行
沙志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你也肯定比我强 你是大专 这里好象就你的文凭最高了 小冷顿了一下&&而且我觉得你说话很有水平
沙志在衣兜里摩挲着那张五元钱&&有点心不在焉 应付着"谢谢夸奖 不过你要是夸我长的漂亮 也许我会相信 小冷被说愣了 发愣的小冷依旧很帅 小冷很年轻
也很单纯 没有品出沙志的调侃
还是那个口齿不清的人在讲课 还是卡耐基 早一天来的都坐着 新来的都站在后面 老师说了一大堆理论 猛然问&&有谁能告诉我&&推销成功的要诀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也没有等回答的意思 有很快提出第二个问题 如果你们向我推销派牙刷 你们想 我会买几只
有人说 不一定 关键看你是不是还准备给家人买
不 我只给自己买 老师推了推眼镜 忙着更正了一下 我会买几只
一只吧 另一个问说
GOOD&&老师笑&&示意大家鼓掌 是的我只会买一只 所以推销是一种短暂的行为艺术 只要有人肯买你的产品 你就算成功
有人发问&&什么叫短暂的行为艺术
老师自说自话 我们推销的多是生活必须用品 比如牙刷 在那里都可以买到&&在那里都有更美观更便宜的牙刷 我们要做到的就是让需要牙刷的人都从我们手里买&&所谓推销之行为艺术&&说白了就是一锤子买卖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小冷小声说&&我还是不明白&&听的脑袋疼
后面有人推他 理论和实践有时候是两回事
但是刚才老师还说理论是从实践中得来的&&小冷继续嘀咕&&后面的人却不再说话
沙志问 你怎么了&&
没怎么&&小冷说 我就想争辩几句 今天的课我听得烦
沙志说&&我也烦 从明天开始我就穷的只剩下一个空盒子了
什么空盒子
以前与爱情有关 现在与我的心情有关 我每次看到它都会有虫子在心上爬动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我总是不舍得扔掉
老师停止讲课 朝这边看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发表于:10-06-11 12:42
沙志居然失眠了 到温州这么长时间 好象还不曾有过 钱被偷的时候感觉仅仅是被蚂蚁咬了一下 项链和衣服被偷也不过是短暂的心绞痛 自己给自己一点安抚 也就不再有后遗症
如果不是天气太炎热 每天都睡的好觉&&而且早晨总是不愿醒来&&最近确实越来越早起&&晚上也越加睡的晚了
及至今天干脆越晚越清醒 往事如零碎的纸片 散乱粘贴于脑际 似乎什么事情都于一瞬间聚集在一起 只是堆积的过于久远 想要完整地看清楚一件事情的脉络 也是不能&&思想也不做停留
如蜻蜓点水 刚引起一点涟漪 便又飞到别出了
想家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无法遏制 思乡情节就象决缇的黄河 一发而不可收拾 沙志给自己下定义&&是不是漂泊在外的人一旦失眠 都因为想家 ?深夜12时
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出门不少时间了 竟然忘记给家里报平安 其实也想过给家里点话 只是怕父母解读出在外的艰辛 反而更加忧心 但是现在没有理由说服自己继续隐藏
儿女的平安应该就是父母的最大安慰&& 不是吗? 不要自问吧&& 自问等于自误
起身 下床 才发现地上乱七八糟睡着很多人 新来的都睡在地上 瘦的象拨了皮的茭白&&胖的就象五花肉 有的蜷缩似龙虾&&有的四仰八叉
有的安静的趴着&&有的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 沙志对一次发现男人睡觉的姿势都象打仗 有的侵略性十足 有的完备于防守 心想自己的睡姿也不能好看到那里吧
回头又看到女宿舍 想到梅清和新招来的两个女的 她们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多点幽雅?
有没有不想家的呢 当初把自己当浮萍一样 随波逐流算了 但是很快就发现 人只要有家就会有牵挂 据说吉朴塞人是没有家的 他们一生流浪 走到那里那里就是家 吉朴塞人是靠声么谋生的呢
吹一支段笛引蛇跳舞吗 又隐约记得善舞蛇的是印度人&&&&只不知道吉朴塞人是不是印度人后裔
胡思乱想间已经走到电话机旁边 只是旁边也睡着人 把办公桌拼在一起 望上面一躺就睡了 看样子都很疲倦 好象都没有想过怎么睡才更舒服 沙志又回头看看女宿舍 线想女孩子睡相应该好看点&&只是无法想象
沙志原就不是想象里很丰富的人 也就不愿多想 并且觉得在一群睡觉的男人面前想女人的睡姿 也是很龌龊的事
长途居然被锁上了 沙志很懊丧 放电话的动作就有些重了 睡在电话旁边的人被惊醒&& 支起半个身字 含糊不清的问"打电话呀 锁上了吧 用回型针可以打开
沙志找到回型针 小心弯采用横钥匙形状 探进锁孔&&原以为很难的 一拨弄 竟扭动了 沙志觉得教他用回型针的人真是天才 就很想知道他姓名
再一拨&&通了 妈妈接的 慈母的焦灼和牵挂毫不掩饰&&听到沙志的声音就哭了 沙志鼻子有点酸 百感交集地握住话筒 一时却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在那里呀&&怎么这么长时间才给家里电话 当时叫你把BP机带着&&你又不带 我们只有等你的电话&&妈妈哭过了话就多起来
你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你吗
我在温州.....刚开始有点乱&&所以一直没有时间给家里电话&&你和爸爸 身体都好吧
一声咳嗽&&再一声叹息 沙志听的是那么真切 仿佛就在眼前
你....在外面吃不少苦吧 你不就欠五万快钱吗 再说你是被熟人坑了 你也是太容易相信人&&把那么多货款给人家......我和你爸爸都没有怪你
其实我们家不是过几年一样还的上的 外面不好过就回来吧&&家里总归比外面好些
我很好 沙志努力让声音轻快起来 我找到工作了 在蜂巢营销公司上班 刚来还不知道怎么样&&真不行我会回去的
你出去那么多天 电话也没有一个 我和你爸爸都急死了 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沙志就听到爸爸说 别和孩子说这些&&叫他担心
沙志装做没有听到 说 本来想进皮鞋厂的 只是技术没有学好&&想再学 又怕耽误时间 就出来了 就到蜂巢来了
这西妈妈实实在在叹了口气:你总是教人不放心 -----你圣上的钱该花光了吧
我现在开始争钱了啊 沙志不想让爸妈知道太多事情 只会增加他们的忧虑和不安
电话那头顿了顿 又说 你爸天天念叨的比我还厉害&& 现在让他说话 他又不说了&&对了 今天小丽来过 她最近总来问有没有你的消息
今天是和夏天一起来的&&叫你一定给他们一个电话 夏天那小子不简单&&他买了一部手机&&号码是139..沙志忙找来执笔记下了
打给夏天 刚通&&那边也不问上来就骂&&&&你小子说走就走 一点音训也没有 害的小丽眼睛天天和桃子一样
香港已经回归了 你却要外逃
隐约听到小丽轻嗔&&别乱说 我那里有
都是同学 甚至都在一所大学 蚌埠财贸出来后 夏天就从家里拿钱做饲料批发 小丽在物资宾馆做前台&&沙志和朋友一起做化工 夏天和沙志都是不愿按时上班
拿死工资的人 但是夏天越做越好&&沙志的合伙人携款外出再没有回来 沙志一下字从意气风发的顶峰跌落到谷底
夏天说 你在温州什么地方 我和小丽准备去看看你
来看什么 看自己落魄&&无助&&没头的苍蝇一样??愿意给小丽看到这个模样还用外逃吗 夏天一句戏言 竟成谫语 香港回归
自己却要外逃?可不是吗 自己外逃的时间和香港回归几乎是一致的 但是这两者之间联系在一起只有牵强而已
电话旁边的翻了个身 低声说 少说两句吧 张总陈总都在办公室&&他们知道了不好
及时的一个台阶 沙志赶紧说 我在公司说话不方便 明天在联系吧 替我问小丽好......
似乎夏天在把手机递给小丽 张皇间 赶紧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小丽听着忙音 有点伤心又有点怨恨
沙志冲那人说 不好意思&&吵醒你呢
吵醒?那人笑笑 我正准备睡觉呢&&你来之前&&我也望家里打电话呢 也给女朋友打了一个 这不刚要睡&&你来了
沙志神出手 我叫沙志 你怎么称乎
那人也伸出手来 刘与平 叫我阿平好了&&
山东泰安 你呢
两人笑笑 再次握手 算是认识了 阿平把电话重新锁上 再拿起话筒拨了句个数字 再挂上
沙志看得奇怪 "你望那里打&&怎么又挂上
拨的就是这个电话号码 这叫毁灭证据 查无实据 你想按重拨键查号也查不到 肯定老是占线阿平笑的很邪"想用公司电话打长途 就要这样做 准保万无一失
幽暗的月色班驳中看刘与平 沙志想起了一种鬼:机灵鬼
回到床上 依旧不能入睡 后悔没有与小丽说几句话 其实很想念 其实听到她的声音想哭 那一瞬间想到她就和妈妈的声音一样 焦灼&& 牵挂&&没有丝毫的掩饰
但是自己却无颜以对&&小丽要来?怎么能让她过来 自顾尚且不能 她来了只能看到更加潦倒的沙志而已
但是 但是&&她真的会来吗
发表于:10-06-11 15:58
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顺其自然,争其必然。
发表于:10-06-11 20:40
很好的文笔
发表于:10-06-12 10:53
和昨天一样 八点左右就有人起床 各自整理仪容 有的吃早点 有的不吃早点 沙志也不吃早点 怕五元钱撑不到晚上
八点四十分左右&&一个个都把自己收拾的容光焕发 有的还打领带 长袖的扣子扣的紧紧的 眉宇间多的是凝重&&看上去既庄重又生涩&&依旧是电子灭蚊灯
张总说的新产品并没有出现 不过就这个产品沙志也没有领到 因为新来的不够三天不够独立推销的条件 有的人就开始抗议 说没有产品 难道出去就推销自己吗
张总听见了 笑说 是呀 干这行就是推销自己人家认可你 信任你 赏识你 自然才能产生购买的欲望
那又 怎样 没有产品 总不能把自己卖了&&是刘与平在说话
张总还是笑着 你要真能把自己卖了 我还真服你 不过大家不用吵 把身份正交给会计 一人领一件&& 哈还有 会计会把你们的工作证发给你们 我希望你们能以正确的态度面对这份工作
珍惜这份工作 爱护公司的荣誉&&维护公司的形象 好了 闲话少说 大家发财要紧 出发吧
一群人顿做鸟兽散
走出公司 竟找不到刘与平 小冷倒是紧紧跟在身边 沙志好笑的问他 你以为跟着我就能把产品销售出去啊&&告诉你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冷说&&我是更不知道怎么办 你的不知道怎么办总归比我强些 所以还是跟着你吧
沙志颇有些无奈 好吧 我们今天就把温州每个角落都走一遍反正温州不大&&
走进一家银行 说找经理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放下电话 反问 你是找科长吧 他今天休息&&你们找他什么事 ?沙志忙说明来意 还未说完 那女的一摆手
蜂巢公司?之前不是来过吗 怎么还来&&你们到别的地方去吧
再找一家得到的是同样答复&&再后来情况好象更糟糕 别人都个忙个的&&没有谁来问问有什么事&& 连逐客令都没有人来下
好象他们两个就是墙角的盆景 丝毫引不起注意
小冷说 温州人真冷血
沙志说 没有被骂的狗血临头就不错了 人家只是不理你 叫我们知难而退
小冷说 不然我们试试学校吧
沙志也每天有别的地方去 就找到一所中学 想进&&看门的老头栏住&&你们这些好谁 老头声若洪钟 底气十足&&说话硬硬的
好象昨夜打麻将输了不少钱
不知道找谁 老头自然不让进
小冷说&&又碰了一鼻子灰 带回家用水和和都够沏一个猪圈了
沙志正懊恼着 听他一说 噗嗤笑出来 气也顺多了 说 那还要不要继续 回头多盖几间猪圈 把那些不给好脸色看的都关进去喂肥了 杀肉卖钱
小冷先是兴奋 后又懒懒的说&&我看把他们喂肥了还行 杀肉卖钱就免了 他们都那么难缠
说了一通怪话 感觉舒服多了 继续找学校 温州市十七中学 沙志说这次精明点 先从传达室摸点情况&&传达室守着的依然是一个老头 正在接电话 身后是一快黑板
不时 望上面写今天有谁谁的信笺
你们找谁 老头放下电话 声音猛然高八度把沙志和小冷吓了一跳 想这老头更不得了 比刚才那位冲多了&&
小冷不敢说话 站在沙志身后 沙志赏钱笑着 老大爷 我找高二三班的马小星 我是他表哥给他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老头执意要看看
电子灭蚊灯 是他姥爷叫我带给他的&&叫我一定交给他
老头态度缓和下来 说听你口音是外地人 刚到温州来吧 怎么不直接送到她家里呢 刚上课&& 下课得好一会呢 要不你先把东西放这 等她来取信时一起给她?
谔?? 不麻烦你 我和表弟多年不见 好想见见他 你看能不能放我们进去 我们到里面等他
多年不见?老头警惕地看着沙志和小冷 那你现在还能认识她吗 我天天见我孙子&&我都不认得 今天将头发染成黄鼠狼 明天又变成绿毛龟了
沙志心想这到好 你自己把自己说成龟孙子的爷爷额 压住想笑的心思&&忙说 我和他虽然几年不见但是经常写信 常寄照片
等等&&等等 老头拜拜手 你说马小星是你表弟?是不是 我年纪大了耳朵背 刚没有听清楚
沙志虽然有些疑惑 但是也不好改口 说&&是哦呀&&我表弟
滚 滚远点&&老头忽然大喝 两个小王八蛋 我这一把年纪还差点被你们给骗了 小王八蛋&& 再不滚我就电话报警
沙志和小冷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跑时一直笑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着笑着就难过起来&&奔跑中震落了一滴不易觉察的眼泪 怀着羞愧扪心自问:我沙志居然会哭吗
活了24个年头 流泪应该是18年前的事情了吧&&沙志宁愿相信那是汗水
小冷一直追问:我们说很好的 老头子怎么就猛然变卦了呢
马小星是女孩子&& 沙志说 我们应该叫她表妹才对
小冷说&&真不走运 马小星偏偏是个女孩子 这名字多男性化 偏用在女孩子身上&&碴 温州人很奇怪&&连名字都分不清男女&&不像我
冷竣 又男人又个性 你沙志的名字也好&&又简单 又诗意
别乱扯 那里有诗意&& 我看失意还差不多 沙志打断他的话
那还找学校吗
当然找 我就不信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年 现在竟然进不去了 我就不信我们一直走背运 沙志恨恨的说
可是 可是 小冷吞吞吐吐&& 期期艾艾半天 "我们不用再跑了 回公司吧
沙志还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公司 ?
刚才跑的急&&忘记把电子灭蚊灯拿回来了.......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你成为穷光蛋时还要破费 世界上最惨的教训就是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那里 却没有办法拿回来 ----世界上最难过的是事情就是作为嘉宾去参加爱人的婚礼&&
沙志咬牙切齿地说着 很是疑惑怎么说出最后的一句
那么你的呢 不是也丢在那个老头子那里了吧 沙志见他两手空空的就问
我没有到会计那里去领 明知道白费劲干吗还自 找麻烦 但是你回去怎么交差呢 东西没了 钱也没有
沙志没好气地"回去就说东西卖了 钱被偷了 反正我以前就被偷过&&有这方面经验
也许 我们可以把东西拿回来 小冷说 我们又没有犯法 干吗不敢去
商量半天还是决定回去拿东西&&刚到传达室边上 就被老头看见 破口大骂 两个小王八蛋 又回来做什么 信不信我真的报警
沙志不好讲话 小冷壮壮胆子上去 老大爷 我们把东西落这儿啦&&我们是回来拿东西的
老头子气咻咻地 东西?被马小星拿走了啊
两人面面相窥&&真的是白日撞见这么难缠的老头 只得继续说好话 小冷语无伦次地从进公司起说到现在 最后说到 老大爷 我们不想骗你 就想把灭蚊灯卖了
好今天有钱吃饭 你看我们两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呢
活该 老头翻着白眼 回头把灰色陶瓷茶杯端在手里 边咋边说 卖东西就卖东西 干吗尽想歪点子 经商和做人一样 透露的是做人的品质&&我看你两个就没有学好
被训半天 还是不见动静沙志有些沉不住气 走上前去 死盯着老头看 那灭蚊灯你还打算给吗
不给 老头说的斩钉截铁 我准备买了 多少钱???
沙志和小冷眼前一亮 像是脑门被开了天窗 又有些疑惑 互相看了好一阵子 沙志终于说 三十 五元钱
老头从身上掏出钱来 我只给二十&&多一分不给
正好是公司给的底价 稀里糊涂做成一笔 生意 分文未赚 沙志还是替自己欢喜了一场 觉得比财物两空要好的多了 沙志也由衷佩服温州人的精明 尤其是传达室老头 开口就泾渭分明&&买了最便宜的东西
又送出老大人情
小冷似乎更开心 "我们把东西卖出去了
可是连一跟冰棒的钱都没有赚到
那有什么关系 面包会有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沙志想 我要是年轻几岁 会不会像小冷一样开心呢 可是时间让人迟暮 我已经过了能够得意忘形的年龄了&&
发表于:10-06-12 10:58
中午 沙志没有到财务室报帐&&又鼓动小冷把他那件灭蚊器那出来 然后出去找吃的 沙志在口袋里一次次摩挲那张五元钱 很是不舍 不想把它花掉 但是饥饿还是占了上风
决定今天把它送走 刚才的摩挲算是临别的告慰吧 卖电子灭蚊灯的钱 另外装着 这个钱沙志不敢动 怕还不上 于是也不把这20元看作是钱 只当是心理上的安慰 有了这点安慰
便能当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温州的江西饭店就像蜂涌而至的打工仔随处可见 沙志随便进了一家&&老板上来一开口 又是江西人 问沙志吃点什么 刚才小冷可能有事 惶惶张张出去
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沙志一个人 也没有顾忌 就说一碗米饭 再炒盘绿豆芽
连沙志在内&&包括老板 一共两个人 所以菜上的快 沙志刚要吃 刘与平进来了 望沙志面前一坐&&说 等等吧&&等我的菜上来一起吃
沙志脸有些红 推辞说不用了
刘与平说 不给面子啊&&是不是我还不配和你一起吃个饭 ?以前我不知道 现在我们走到一起只能说谁也不比谁强 有句话不是说 人离乡贱 物离乡贵&&&&沙志你不会不懂
转眼间上来一盘烧鸡&&一盘红烧肉 一盘糖醋鱼&&沙志有些过意不去 走过去拿出那20元钱来说 再 上几瓶啤酒吧
刘与平半真半假的说我还真只有吃菜的钱了
沙志脸又红了&&忙说 我也只有买酒的钱
刘与平也不推辞 冲老板喊 那就那两元一瓶的 上10 瓶
吃吧&& 喝吧 死就死吧&&那里的黄土不埋人啊? 脸上是轻描淡写&&心里是破罐子破摔的悲壮
刘与平特别能喝 一个人差不多喝了八瓶 当喝干最后一口&&喊老板再拿两瓶 沙志忙说 我没钱了 真没钱了 刘与平就笑 你的钱就先放着 剩下的都算我的
羞愧似乎可以构筑成坟墓 沙志被困居中间 不能自拔
刘与平问 今天跑的怎样 没见你拿东西回来 应该是成了啊
成了 但是分文不赚 沙志说 温州人的确太精明&&都成精了 你呢 今天到那里去了 收获怎样
我压根就没跑 上午在朋友那里睡觉呢
沙志说 看来你不缺钱花
那呀 我身上的钱只够吃这顿饭的 说时脱下T恤 露出胸口的一只苍鹰 凶猛地用利爪抓一条扭曲缠绕的蛇"我从来没有想过明天怎么办&&我只想今天是不是能过的好
但是明天总得吃饭 没有钱真的是难受啊 沙志不无担忧
我们都是四肢健全的人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刘与平左手抓起啤酒 右手在苍鹰身上响亮的拍了一下 冷不丁问沙志&&你会不会武功
沙志摇摇头 以前想学 可是没学成
刘与平继续问 你一人在外 如果出了事 怕不怕 好像他只是为了提问题 沙志回不回答都不重要
怕什么 烂命而已
好 够豪气 我就爱和你这样的人交往&&我没有看错&&你这样的朋友我是交定了 刘与平站起来 说 要不要再喝两瓶&&不过我得先个上厕所
沙志望望满桌子的杯盘狼籍 说 正好 我也想去
刘与平笑笑 掏出100元给老板 然后拍沙志的肩膀 放心 放心 回来我们继续喝酒
你可以到朋友那里睡觉 但是我下午还得出去 我得为晚饭做打算 沙志已经觉得脑袋发晕发木
别出去了 天气这么热 下午睡觉 晚上我们一起挣钱去
正是吃饭时间 有钱吃饭的都出去了 还有几个不知是吃过了还是没吃已经在睡午觉 蜂巢公司会议厅只有小冷一个人 手碰一包方便面干嚼着&&可能是噎着了
四处找杯子到水喝 这时候电话响了 那头问 是温州蜂巢公司吗 沙志在吗
小冷急着喝水就说 不在&& 你找他有什么事
电话里说&&告诉他&&我是夏天 就这两天准备到温州去 小丽也去 麻烦你回头和他说一下
恩恩 知道了 小冷心不在焉 眼睛四处寻找一次性纸杯&&
挂完电话 找到纸杯 喝完水 就把刚才接电话的事完全忘记了
发表于:10-06-12 10:59
温州的夜市和这个城市一样 怎么看也不能说够大 但是给人感觉很奢靡 有种夏日暖风混杂清凉油的诡异 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留恋 一种蓦然回首的惆怅 一种无端端的感慨 
行人随着夜色浓厚变的多起来 刘与平也开始兴奋 一一指点着面前经过的年轻女孩 漂亮的还会引来一声怪叫或者一声口哨 沙志和他站在一起 很不适应 有点想逃离  但是终究没有动弹 
似乎这样还觉得这样不过瘾 刘与平开始对女人评头论足 ”温州女人很会打扮 但是真正漂亮的并不多 真正漂亮的又爱在夜晚出来的女人 不是被人包养 就是做鸡的 我敢保证不出半个小时 肯定有女孩子跟我们说话 
沙志说 你只管闭着眼睛吹吧 反正不用交税
敢打赌吗 谁输谁请客
我可没有钱了 沙志说 下午从小冷那里借了点钱才把公司的帐还上 想我请客 等你帮我争了钱在说吧 你说的晚上出来争钱 准备怎么争 就站在路口等漂亮女孩子施舍吗
刘与平递上一张纸条 塞到沙志手里 ”你先问问到这里怎么走 记得找女孩子问 他们好说话男人问路就要问女的 这个是诀窍
今晚我们是准备到纸条上这个地方吗 沙志接过纸条 觉得这种情形很有点滑稽
问好了再说 快你看到走过来的穿红色短裙的女孩子了吗 就问她
沙志稀里糊涂就上去了 把那女孩子吓一跳 明白是问路的脸先红了 说 我也是外地的刚到温州 也想问 兽王皮鞋厂怎么走呢 
沙志悻悻地回头 看到刘与平站在身后也差点吓一跳”乱指 她一看就是外地人
刘与平说我也看出来她是外地人啊 一脸异乡的风尘 一身外地的打扮 皮肤黑黑的 却穿一身红色 土 土到家了
沙志上去就是一拳 明知道人家是外地人还让我问路 把我当猴子耍呢?还把别人贬的一文不值 她好象并没有招惹你啊
你还满懂得怜香惜玉呢 刘与平嘻嘻一笑  从身上拿出一个钱包来”你不去问路 我怎么从她身上拿钱呢 
沙志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你 竟然 ....偷
刘与平握住他嘴 小心别让便衣听见 你不想我们两个都进局子吧 ----不偷怎么着 等着饿死啊 我他妈也知道自己不地道 但是饿死别人总比饿死自己强
沙志恼怒不已 挣脱他搭在肩膀上的手 后退几步 你这是犯罪 被抓抓住了不得了
我知道 所以我说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我今天吃饱了就什么事都不再想 明天就更遥远了 每天晚上睡觉唯一想的就是 明天我是自己起来还是被抓起来的 
沙志想了半天说 要偷也偷温州人啊 温州人有钱 况且他们被偷了还能回家 还有饭吃 不被饿死啊 
刘与平干涩一笑 当地人警觉性高 对这里环境太熟悉 我们一旦失手 被发现的话 不好脱身 有一次我就被抓住了 差点被打死 还被塞进号子关了三个月 
沙志还是心有不甘 想了想 那就偷那些做鸡的 她们钱来的容易 被偷也不会心疼
刘与平笑出来”说傻话吧 她们出来是挣钱的 又怎会带钱出来 况且挣了钱多半是老鸨收着 来来回回也都是打的 跟风一样 你连一根毛都碰不上 
做小偷也有这么多学问 沙志无语 看来人活着是太难了  难的让人心生绝望
刘与平提出分钱 沙志坚决不要并且一再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刘与平说 我相信你 不过多谢你帮我 没有你我没有机会下手 我们应该是黄金搭档 不过你不愿意继续 我觉得太可惜了 
......
第二天一早 刘与平就走了 沙志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中午的时候会计拿着他的身份证四处找人 见人就问 文涛那里去了后来问到沙志身上 沙志才知道刘与平还叫文涛 心想 也许他还有别的名字 就说 他昨天和我说家里有点事情 今天一大早走的 
好在既没有欠公司产品也没有欠谁的钱 于是没有人再过问
此事不了了之
但是刘与平一走 也有几个人沉不住气了 也提出走人 张总说 没问题 没问题 推销么 原就不是人人能做得下来的事情 不过我为你们失去一次锻炼的机会感到惋惜
说是这么说 还是有不少人走了 到晚上 走了近一半 剩下的也都各怀着心事 新来的两个女孩跑了两天一无所获也要走 陈副总就骂白给你们办工作证了 好啦谁要走谁走 我绝不强人所难
最后剩下12个人 小冷说 我身上要有钱的话 我也走了 
有人起哄 你可以去舞厅当牛郎啊 又挣钱又享受 没准绑一女大款 你就发了
小冷虽然年轻 但是还是懂得牛郎的意思 却不以为意 坦然道 这到是好注意 可是万一染上病可怎么办呢 
见他刹有介事的 众人笑开了 张总陈总也笑 打手势平息了混乱 张总说 今天我公司推出新产品 可注水可冲气的太空枕头和坐垫 冬天冲气柔软暖活 夏天注水凉爽舒适 大家每样各领五件 大家有没有信心---成功?
有  回答的依旧斩钉截铁 却象家乡祭祀死人的时候糊的纸人喊出 没等张嘴 声音已经泄露 思想连同五脏六腑已经早已在夏日的沉闷中分解 因为空洞  声音更响
签名 取货 问好价格 上路
来到长途汽车站 忙着询问来来往望的驾驶员和准备随车出行的乘客 也学他们旅途劳顿时会买这种产品
抬头望见温州汽车站几个字 沙志茫然四顾 这里是他踏入异乡的起点 是决定他流浪命运的开端 旁边就是沙志在温州吃第一顿饭的饭店 那家饭店还是老样子 连播放的歌曲都没有变 还是童安格还是他极富磁性的嗓子在游戏人间 一切的一切仿佛做了一长梦
我停留在繁华人间 多少梦最后成凄凉
你将会歇脚在何方 去等待心中的渴望 
笑看人生的繁华 变化无奈潇洒又何妨......
歌声把沙志引进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 洞里充满悲哀和思念 若不是白天 沙志可能回哭 但是凭什么哭呢 是哭自己太傻 还是哭人世的艰难?
那家洋溢着童安格的饭店依旧的破败 服务员依旧的懒散 迟缓 但是生意却还是很好 不是吃饭时间却总是有人进去吃饭 沙志对自己说这家饭店再不进去了 不进去了 如果有钱 就是因为别的原因 现在仅仅是因为没有钱
今天运气却不错 几乎没有费什么口舌 就成交第一笔生意 买走一个水枕头 那人刚走又围上来两个驾驶员 叫沙志去灌点水拿到车上使劲坐 看是不是结实 见完好无损  就对沙志说买两个枕头 一个坐垫 然后就还价 沙志一降再降 几乎接近成本才成交 另一个站在边上的驾驶员掏出钱来 望沙志怀里一塞 就把沙志推下来了 沙志拿到钱也不想呆在车上 也就不在乎驾驶员的态度
小冷也卖了一个枕头 掩饰不住兴奋 放声唱起了心太软
再卖却卖不动了 到晚上也没有再卖出一件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好心情 一路上讲着笑话回到公司结帐时才发现收了20元假钞 这样一来除去一天的开销 尚欠公司20元 沙志拿着两张假币 失魂落魄
第二天只卖出去一个枕头 除去吃饭 依然分文不剩
第三天跑电视台 跑报社跑温州宾馆 结果一件都没有卖出去 一天就吃了一包方便面 小冷买的
当晚 公司却出事了 
发表于:10-06-13 11:18
晚上 大家在揣度是否还要上课 是不是还是那个口齿不清的老师来照书上读卡耐基的文章&&小冷甚至故意卷起舌头学老师说话 大家哄地笑开了
于是学赵本山的 学黄宏的都随着性子乘机秀了一把 间或还有两声猫狗的叫声从他们嘴里发送出来 好象快乐 并不因为身处逆境而减少 好象越是穷困越是容易滋生快乐 沙志曾亲眼看见一个乞丐为拣到一个长长的烟头开心不已
那种忘我的快乐甚至感染到沙志
小冷兴致高涨 要高唱心太软为大家消愁解闷 话刚出口底下已经有过于热烈的掌声
陈副总在小冷张嘴的瞬间忽然进来 浑身是血 左手用毛巾包着 接着是张总 会计 梅清 各个神情紧张&&进办公室就把房门紧闭 先是梅清哭 接着是张总发火
会计在边上劝 半小时后 进来两个警察 要问案调查 沙志想应该是打架了 是争风吃醋还是商场上的利益纠纷就不得而知 不过惊动警察只会让坏事更坏
须臾 警察把陈副总带走 梅清在后面哭着 连说 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满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 又有些紧张 警察一走 张总就冲大家喊 关灯 大家休息&&竟然都象小学生听老师话一样 各自找到自己睡觉的地方 躺下
黑暗中出奇的安静 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沙志想 事情居然和梅清有关 多少有点意外 陈副总会为了梅清打架受伤&&梅清的哭泣和泪眼也多了写情人的暧昧
到底是什么事情却也只能猜度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沙志明白明天一定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想到有事情发生 居然有点期待 坏事只要不降临到自己头上
好象每个人都是期待的吧 沙志并不认为自己阴暗
早晨五点左右 张总把大家叫起来 宣布:由于公司人事纠纷&&有关部门要求我们停业整顿 只好请大家各自再谋出路了 首先我代表蜂巢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说完 就出去了 沙志左右看看 没有见到梅清
有的人吵 有的人跳&&有的人笑 其实都和情绪没有多大关系 都只是为了发泄青春的狂燥 沙志思前想后&&决定要回身份证 与其半死不活的耗着
不如再出去拼一拼
会计说 沙志你不能走 你还欠公司20 元钱
我没钱&&我身无分文 沙志阴郁地象困进瓶子里的臭虫 焦躁 无望 每转一次身都更加感觉到空气的污浊 沙志身上只有两元钱 在口袋里躲藏着 像风干的唾沫
兀自通过手指触碰沙志的神经 那两元钱 看似安慰 其实是个教人窒息的讽刺 看似可以填饱肚子的凭据 其实更教人想到饥饿 看似尚有最后的安慰 其实绝望已先期而至
那等你拿钱来把身份证赎回吧 会计不以为意 20元钱&&我肯定不相信你没有 和身份证比较 那个更重要 你自己判断吧&&没有钱&&我只能暂时扣你的身份证了
沙志急了&&没有身份证 我怎么找工作
一吵 惊动许多人 渐渐都围上来 小冷说我们不是教了20元钱办工作证吗 现在证还没见 怎么钱也没有了
会计说 正在办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意外 大家还是合作的很开心的&&是吧&&看你们不容易&&我也于心不忍
不过你不还钱的话 我不好交帐 总不能让我自己掏钱垫上吧
那我写张欠条 沙志从来没有想过会被20元钱弄得焦头烂额 在家时虽然生意失败了 但是从来不至于象落水狗遭人摆弄 遭己厌弃
会计不依不饶&&你打欠条?你拿什么做担保
拿我的人格做担保? 沙志灰心丧气 我想我只剩下人格了
刚巧张总又从外面回来 向会计了解大致情况 轻描淡写地向会计:帐务的事 你做主
会计终究是个女人 心肠软 沙志和小冷一番好话说的她无言以对 就答应他留下欠条 但是依然要强调 协商用你的人格做担保吧&& 既然你只剩下人格了&&不过你要记得一定还钱
沙志说一定&&一定&&我绝不愿意拿我的唯一财产开玩笑&&请你信我一次
会计叹口气&&你要是真的不还 全当我买个教训
沙志恨不能当场砍下一只手来做抵押 沙志说 我不走了 等还清这点帐再走
张总复从办公室出来 笑着拍拍沙志肩膀 :示意和小冷一起到办公室坐坐 进去 也没有寒暄 张总在便笺上飞快写下一行字 道 我公司本着善始善终的原则 尽量让你们都有她安排&&我看你两个业务能力不错
会有发展前途 就把你们推荐到另一家公司&&我已和诺亚方舟的老总通过电话 安排你两个过去 记得不要给其他人知道了 你们应该明白 都想过去的话
那里也不好安排
似寒夜中偶然见到一处灯火 沙志握着纸条 怀着暖暖的感激 向张总道谢 出来向会计道谢&&刚才的茫然和颓丧都忘记了
与小冷一起 找诺亚方舟
两个人身上一共剩不到10元钱&&不敢吃饭 不舍得坐车 沿路边走边问 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几乎走出温州市&&终于找到一块小小的诺亚方舟招牌矗立在路边
周围是破败肮脏的迹象 鸡鸭成群 两个人走到招牌下面的时候 正好有一只小猪从路这边望对面跑 哼哼唧叽地留下一堆屎尿 有一瞬间 沙志怀疑回到安徽的农村了 小冷更是一脸不可思仪的表情
怪叫:靠 不是真要我们来盖猪圈来的吧&&原先碰的一鼻子灰我可没有留下来啊&&沙志你留了吗
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推开了藏在小巷里的诺亚方舟的玻璃门 一个长的还算漂亮的女孩子上来招呼 等说明来意 就从嗓子里挤出暖暖的甜甜的声音 我们方总已经提醒过我
说你们会来 而且熟人介绍 一切优惠 所以500元保证金只让你们交200元 你们没有异议的话这就办理手续?
200?&&沙志说&& 我连20都没有
那就爱莫能助了 女孩子声音依旧很甜 不过开始变冷 我们原来也是不收押金保证金的&&可是有些不自觉的员工&&把我们的产品卖完
揣着钱就跑了 方总才不得不想出这个法子
小冷说 我们有身份证 把身份证交给你保管 我们就那里也不能去了
身份证?女孩子小嘴一撇 一脸诧异&&好象拿身份证做抵押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现在好多人都用假 身份证 再说是真的又怎样 交50块钱就能重办&&比上街买菜还方便呢
沙志就想起哪个叫刘与平又叫文涛的人 不知道他现在又是怎样的名字了.小冷想说说好话 就象打动蜂巢的会计那样 让女孩子松口 但是女孩子一看到小冷嬉皮笑脸&&声音越发冷了
象冬天的冰棒 虽然还有甜味 只是不再温暖&&沙志和小冷想见见老板 女孩子先说老板在忙 又说不在 见他两个还是不走&&就说
方总最快也得三个小时后回来 何况她今天还不一定来
那也只有等 两个人又累有饿 实在不想动弹 虽然并不是很期待这份工作 好歹这里有空调 比外面凉快很多 再说见到老板后若是能让押金暂缓 也好过再去找其他工作 女孩子见他两个还是不走
顾自打电话叫了份快餐吃饭去了 吃完了就望沙发上一靠 打起瞌睡 偶尔醒过来看看沙志还在 否定似的摇摇头 继续去睡
也许是下午三点也许是四点 楼上一片嘈杂 接着下来几个人 竟然是张总陈副总和会计 沙志和小冷一头雾水 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莫名其妙
记得古龙说过 "假如你特别不想见到某个人 那么你总能在下一个路口碰到他
会计冲着沙志就喊 沙志你是不是还钱来的
女孩子有恢复了初始的暖暖声音 甜甜地叫 方总 他们一直在这里等 怎么说都不走呢
会计又变成方总? 那么张总怎么在这里&&陈副总居然也在? 而且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是人生如梦啊&&弹指一挥间 遗落在尘世的都是匪夷所思的传说
骗局&&一切都是骗局
沙志心里生出一股怨毒 要想不被人骗 就要先去骗别人 李马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他牙关紧咬 盘恒良久 暗道 无毒不丈夫 人不为己 天诛地灭 天下如此&&世界大同
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仅仅在诺亚方舟濑了几杯水喝 实在饿的难受 沙志提议把钱全部拿出来吃一顿包子 然后再想办法 小冷想去岳阳找表哥借点钱 5元钱正好够路费了 沙志说
吃完饭跟我到皮鞋厂那里我认识人 我从那里想办法借点钱出来
小冷想想比找表哥强 答应了 把钱都掏出来 买了两瓶农夫山泉 10个包子 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 包子和农夫山泉就都下肚了
沙志将那两张假币拿出来 对小冷说 他要是真的就好了 是真的&&我们就可以到饭店去吃 边说边拍小冷肩膀 走吧 没有找到枕头之前 我们千万不要做梦了
沙志却怎么也想不到 当准备和小冷一起到培训部的时候 夏天和小丽已经在往温州过来的路上了&&
发表于:10-06-13 11:18
可能是不必担心早起 所以才放心失眠的吧 昨夜几乎没睡 心里一直回想沙志不等和她说几句话就挂断电话的情形 伤感 怨恨 牵挂 担忧 难以言述的情感纠结于心
似沉重的棉被压在胸口 使得呼吸都只能进行一半 好象随时都会被这种情感压迫到窒息 小丽想抛开这些烦人的念头 然而找不到移出的办法
早晨才昏昏睡去 直到过了午饭时间才醒来 坐在镜子前面简单洗漱了一下 看着有点苍白的自己 不免心惊&&
临近黄昏的下午 很多人家都准备吃晚饭的时候 小丽惶惶忽忽走出家门 想到车站问问到温州的发车时间 恍然之间 看到夏天的桑塔那 停在不远处的街树下 普通的车因为是新的便也很抢眼
耀眼的夕阳在车玻璃上反射着强光 使很多东西看上去都已经苍白 也看不见车里的人&&小丽想躲开 这一刻甚至想永远不见任何熟悉的人 被遗弃的感觉像这午后的夕阳
刺眼的光亮之后就只能剩下黑暗 现在更不想见夏天 因为夏天曾经和沙志一起追求小丽 现在她选择的人不知所归 而爱她的人却过分鲜亮 好象老天故意强调反差来提醒爱情的难为
接着&&小丽忽然觉到心悸"难道老天让沙志走远 就是为了让夏天走近吗 难道爱情的厄运真的会被自己承受?恐惧这一刻在心里泛起波澜 象狂风骤起的海边
稍不留神就会被卷走
车子却很快地开过来
渐渐地 小丽看清楚夏天 穿纯白短袖衬衫 领口处悬挂着一块玉佩 随着刹车往前飞出 回来时粘一点夕阳的暖色贴在夏天质感极好的皮肤上 车子缓缓停下 -----此情此景
多么像大学期间沙志开一辆借来的面包车 载她去乡村看油菜花的瞬间 只可惜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回忆和现实对照只能增加落寞
夏天脸上充满直接的关切 小丽 是不是去车站 我们一起去啊
小丽尴尬无言 好象夏天根本不用问从来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想要什么 "难道老天让我爱上一个人 却故意安排一个更懂我的人来教我学会失落吗"小丽胡思乱想
想对夏天笑笑&& 却没有笑出来 声音粘稠地说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想过去看看
呵呵 我们已经和他联系上了啊&&还得到他的地址 去找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我昨天又和他联系 不过他好像一直在忙 他没有接到电话&&但是我已经让他同事转告说我们最近会过去&&夏天说
不过你再想想 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好象沙志现在只想躲避他所熟悉的一切
是的 我曾经说过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主动找他 但是我还是主动了
为什么 难道仅仅因为思念?
不是&&其实你知道有时候沙志趾傲得像个孩子 做事情不但讲结果 还要追求过程 说实话 他既善良又率性 也许适合做农庄主&&
做生意对他来说 的确有点不适合 我想看看他 是因为我越来越担心 因为我知道 他在陌生的地方 肯定不会过的很好
你想把他拉回来 ?夏天定定地看小丽 你希望他回来 ?
是的 我开始就没有想让他走&&只是拦不住他 就只有让他出去走一圈 但是没有我去迎接 他一样是不会回来的 其实即使我去了也不一定能拉他回来
就只有试试看 和他的骄傲相比 我是否更重要
你肯定是更重要的 夏天说&&这个我夏天都可以保证
小丽开始感激夏天 他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宽慰人心 沙志离开的这一段时间 幸亏有夏天每天想一些花招逗小丽开心 偶尔会送花到物资宾馆 一些同事甚至以为小丽又新开发了一个男朋友
小丽就坚决拒绝鲜花&&但是对于夏天其他的体贴安排却怎么也不想拒绝&&
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夏天说 快过节了 交警可能就在等我们赞助点过节费呢
坐进夏天的车里 被带到了淮河路上的红楼茶馆
这是两层小楼 红墙碧瓦 古色古香 走进去仿佛走进了久远的奢华
坐在一楼的一隅&& 冷气十足 不一会儿 服务员就把两杯冰柠檬茶端上来
先喝 点茶 买票的事不用专门过去 一个电话就够了 夏天说 凉快一点了我请你吃饭 边说边打电话 吩咐电话里的人 把票买好了就送到红楼来
不了 我没有胃口吃东西 小丽说&&你好像专门在路边等我 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和你一样 为了沙志 你要懂得一点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同学 虽然为了你和沙志有过分歧 但是自从你做出选择以后 我又让自己恢复到从前 今天我等你 是因为你说过要到温州
而我已经说过 我已经给沙志打过电话了
小丽眼神瞬间变冷 冷到小丽自己都不能忽略 :但是沙志出事了 你有钱买车&&却没有钱帮他渡过难关? 要知道他从老家借遍了亲戚啊 五万元 在我看来也是不能承受的枷锁
出事后 天天都是讨债的 冷嘲热讽 含沙射影地漫骂&&沙志只有沉默 最后沙志只有出逃 不然不是讨债的发疯&&就是沙志被逼疯
夏天的脸色由红转白 沉默一会说 其实沙志出事的时候我买车的钱已经交付 再说我那点钱 根本不够缓解沙志的困难
你的车 十来万总是有的 沙志不过欠了五万而已
不是五万 是二十五万 夏天沉沉地说 沙志不让我告诉你和他爸妈&& 怕你们承受不了
啊?怎么那么多 ?小丽话刚出口伤感已难以掩饰 从眼睛里盈盈泄露 一直当自己是最了解沙志 却是还不如朋友啊&&不但不知道他逃离的真正内因 还不了解沙志的苦衷
只是沙志费尽心力把爸妈接到这个城市 却不知道明天他们就要回到乡下的老家 好在老家还有一个哥哥 应该是像沙志一样孝顺的吧 乡村的生活虽然清苦 但是没有欲望也就没有压力&&而在城市
总是欲望在驱逐着人疲于奔命
我就一直不明白 小丽说&& 和沙志合伙的人你不是也认识吗 难道他不怕有一天被抓到 难道他还可以躲一辈子 要知道这么大金额 是够得上犯罪的
我不明白的是 沙志居然不去报案
报案只会让骗子跑的更远 也是我劝沙志先不要报案的&&如你所说 那个人我们都认识&&也许他有一天良心发现就回来了 但是相信我过了这一段时间
等我手上缓和过来是一定帮沙志解决困难的
这个就是生意吗&&小丽不懂 但是觉得为了一个迷失的良心而不报案只是太冒险了一点
夏天点了一支烟 抽两口 才缓缓的说&&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 你当时为什么就选择了沙志呢 要知道当时追求你的不在少数啊 沙志并不是最出色的
当时并不缺乏大富大贵人家
我也不是最出色的&&小丽说 爱情很虚幻 也从来不让人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是沙志做的两件事感动了我 一直到现在 如果问我选择沙志的原因 我想只能和那两件事情有关
究竟是那两件事情 夏天说 说来听听 也许下次我有这样的机会便学会牢牢把握了
好像我想说的故事吸引了你更多的注意力??小丽分明看见夏天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 自己也禁不住微微一笑 不过你有兴趣的话 正好我今天想倾诉一下&&沙志走后
我竟然没有很好的和人聊过天 但是你别嫌我罗嗦
怎么可能&&我正想听呢 夏天脸上居然涌现孩子般的兴奋&&说&& 我真的很想知道
其实是很简单的小事 第一件事是他的善良 第二件事是他够宽容&& 都是沙志不在意时的举动 但是于我却是成了典故 足可在一辈子的记忆里流传的
一个矮瘦的小伙子急急走过来 喊 夏总票买好了 放在桌角 夏天略略看看 付钱 摆摆手 矮瘦的小伙子又急急离去 边回意味深长地看看小丽
小丽就此也失去了诉说的兴致 淡淡地说 我今天晚班 再不去就迟到了 麻烦你送送我?
一路无言&&临下车时小丽问 是明天的车吗 是几点的&&我要提前做好安排
明天下午六点半&&夏天露出笑容 眼睛里也满含笑意 落日的余辉象满天璀璨的烟花在他的发间闪烁 然而对于心情不好的人来说 看到的是黯淡和灰烬飘落时的苍凉
小丽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悲观 但是也不能多做其他的思想 一想事情就会脑袋疼&&&&
发表于:10-06-13 11:19
好像人在孤独寂寞的时候 回忆总是不可避免: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的话 那么爱情应该算在其内 大学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只是太短暂 转眼就要面对更多的茫然 爱情依然是不能让人看懂的 自己到现在也很难确定 爱上沙志仅仅是因为他善良和宽容 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从来不愿意多想 也许爱情本身就是叫人糊涂的 一旦明白透彻也就不是爱情了  在校园 感人的爱情从来就不曾缺席 更多的却是信奉烟花般的爱情
绚丽 璀璨瞬间的光彩夺目 之后只剩散落一地的零碎记忆 然后收拾残破重新做回等待绽放的烟花 期待下一次燃烧 沙志和小丽却是难得成功相守的一对 大学的时候小丽十九岁 如花绽放的年纪 没有人知道自己其实刚经历父亲为了女儿安心上学 天天下河捕鱼 可能是太过于劳累 居然猝死在河里  母亲经受不了打击 不是彻夜守侯在亡夫的床头
就是天天于河边转悠 可能是一心寻死吧 终于在丈夫死后的第三天倒毙在丈夫淹死在河里 正是盛夏季节 小丽却经历着最冷的冬季 但是那时侯居然感觉不到伤痛 只有孤独
只有幽凉的普希金诗集收藏她偶尔遗落的眼泪 普希金的诗总是叫她伤感 就像家的空旷无声总是能让她清晰地听到父母的低语 小丽知道父母不可能再于她耳边说话了 唠叨或者安抚都不可能有
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幻觉竟然能折磨小丽到生病 一直高烧 将近一个月都是在亦幻亦真的棉絮缠绕般的状态 溽热 沉闷 空寂 只是在棉絮缠绕的状态里依然只有清瘦&&没有哭泣
小丽总是为此感到心惊胆颤
好在叔叔一直待她像亲生女儿 安排好父母的后事就说 丫头 你去上学吧  我和你二娘说好了你上学期间由我们照顾 多少年了这个村才出现你这么一个女大学生 不能荒废了啊 再说蚌埠离家不远 经常可以回来  
 便又想起父母的死 一直很恐惧当时的自己居然平静到没有眼泪 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是有彻骨的寒冷一直沿袭到今天 有时候甚至有些轻微的怨恨 恨父亲有最好的水性却会被水淹死 恨母亲居然为了逃避痛苦也一死了之 而要19岁的小丽独自承担人世的种种折磨 但是小丽从来不让这种想法停留在脑子里 因为不相信自己是如此冷血
认识沙志的时候21岁 哪天一如往常在路上数自己脚步声 看是不是数365次就可以到食堂 数365下 一年也就到头了 好象人世间事事都有寓意 抬头就望见沙志似笑非笑的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 眼睛正随着自己的脚步跳跃 很有些恼怒 上去质问 你没有看过人走路吗 是不是太闲了
我是没有看过像你这么关心自己走路的人 你是在关注自己走路时的姿态呢 还是在担心会踩死地上的蚂蚁 ?沙志脸上有些紧张的神情 看上去有些羞涩 一看就知道还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
 许是调侃 许是抢白 许是无心 许是有意 小丽无言以对
但是羞涩的人居然很会转换话题:你啊 就和你的名字一样 严丽 严厉 呵呵 确实笑的时候很少 只是很好奇你总是不见笑容 我想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事情 笑容里还是有些羞涩 但是言语里怎么也读不出生疏
好像早就熟悉的旧友 久别重逢时自然流露关切 那神情明净 真诚
你是个很让人讨厌的人 小丽恼羞成怒 我走自己的路 惹你了吗
但丁说的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他还容许别人说 你倒不容许了
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说话 何况你还很讨厌 小丽顾自朝前走去 我到食堂吃饭有妨碍到你吗&&如果没有那么也请你不要妨碍我 甚至还要来影响我的心情
原来你是很容易受到别人影响的人 交谈几句话 沙志自如多了 面对严丽的冷嘲热讽不退反进 甚至笑的时候露出了至少六颗牙齿 其实我今天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反不是想破坏你的心情
好像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们不是一个系 更不是一个班 我想我们的祖辈也不会认识 既然我们祖上没有联系过 说明我们也没有联系的必要 如果你是想在我身上锻炼你的口才
那么我说 领教了
生冷 淡漠&& 拒人千里 小丽以为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 但是快走到食堂门口 沙志却又追上来 我想问的是你家是沱湖的吗 我是辛集的
小丽微微一怔 顿了一下 这样沙志就又站到前面 挡住去路 我还是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沙志生怕她飞快溜走 急急的说 你还会在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回家吗 我也想在那时候回家
因为和你顺路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能&&......张皇间居然说不下去了
若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面前的略嫌瘦气的大男孩子到底还了解自己多少 名字 习性&&生活习惯 甚至是走路时的心事 好像整个人被他层层拨开了 毫无保留地在接受观赏
不觉就很懊恼; 你为什么跟踪......盯梢我 告诉你&&你回你的家 我回我的家 我们没有理由走在一起
我只是看到你每个月带被子回家洗的时候&&拎得费劲 我想自告奋勇做个免费的搬运工的 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沙志又恢复自如 可能是因为被拒绝故做的风度之举吧
:没有想到你如此排斥我&&不是说同性相斥 异性相吸吗 看来我们学习的知识很多都是错的
......&& ......
每当想起第一次交谈的情景 小丽总是止不住笑 那个傻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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