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司的追女生攻略怎么追?昨天给她买饭和创可贴和苹果,今天她发我红包还我了,后面怎么追呢?

公司准备裁员了,我悄悄包了五百块红包塞给我们主管……公司准备裁员了,我悄悄包了五百块红包塞给我们主管……每天都要哈哈笑百家号感觉能让我们忘记生活的烦恼放肆大笑的机会越来越少,是我们烦恼太多,还是长大了就不爱笑了,不要总是忧愁满面,偶尔看看开心的事,短暂忘掉生活的枯燥、工作的烦恼。男票发微信说:”下午一起去吃饭?“我:”好啊~可是我没钱怎么办?“男朋友:”傻啊你,没钱没关系啊,我一个人去就是了。。。“昨天接到一诈骗电话,一男子称我中了某活动特等奖iphone7一部,花点手续费就可以直接领取。当时我故作惊讶的回道:“真的吗?可是我现在用的就是iphone7啊,感觉没必要再整一部了。”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兄弟,你能不装逼吗?我们打电话之前都是做过详细调查的。”一女生去河边玩,手机不小心掉水里,这时候河神出现,拿iPhone7问:“这是你掉的吗?”女生摇头,河神又拿出三星note7问:“这个呢?”女生依旧摇头,最后河神拿出女生的美图手机问:“这台?”女生点点头!河神说:“你唬我呢?我看过手机里的自拍照了,根本不是你,你这个大骗子!”和儿子一起逛街,路见乞丐。儿子拿出仅有的一块钱放到了他面前的盒子里,回来对我说:“爸爸!我给他钱,他怎么都不谢我呀?”我随口说:“儿子!救人之难不求谢!”儿子懵懂的自言自语:“好像他盒子里全是十块的......”坐朋友车钓鱼,开了几十公里,一路说笑欢快,突然沉默下来,于是我恭维了一句,你车开的真稳。 朋友得意的笑了声,正欲开口说话,砰的一声巨响,撞上了路边窜出的烂摩托。。。。。局长最近收到了一幅画,此画题为“天马行空”,出自当代国内知名画家之手,价值百万!画中之马立于峭壁之上,煞是威风! 局长看在眼里,喜上眉梢,想起十岁的儿子在艺术班学的是画画,于是决定考考儿子。 他将“天马行空”四个字遮住,对儿子说:“儿子,你要是能猜出了这幅画的题目,爸爸就奖给你五百元。” 儿子定睛细瞧,突然大叫:“爸爸,这是让你悬—崖—勒—马啊!”从大润发买了个垃圾桶,把零食放里面了,坐上公交把桶放腿边迷糊觉.......一觉醒来低头一看。。。TM都满了......老天赐我做了女人,却给了我一颗爷们儿的心,不会说好话,也不会撒娇。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要温柔,不能乱发脾气。其实,我也是水做的,只不过是雪碧,带气儿――劲大,只能捧着,不能晃,一晃就爆发!这辈子,本想活成大哥心中的女人,不料活成了女人心中的大哥!刚才坐地铁,开动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碰到了前面一男的屁股 。然后他摸了摸屁股上面的包包,把里面的2块钱摸出来放前面包包去了,这尼玛。。。我不明白胖子为什么会被嘲笑! 一个把吃完的饭转化成肉的人, 凭什麽要被那群把吃完的饭转化成屎的人嘲笑。考科三之前,闺蜜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我:”信心满满的!“闺蜜:”以我多年做老师的经验,越是学渣越自我感觉良好。”我。。。前几天回家,看到五岁儿子大腿有一牙印,问他怎么搞的。回答说午休时不好好睡觉,爬到其它小姑娘床上去玩,惹毛了人家,一口咬的。当时,心内五味杂陈,唉,我小时怎么就没这心眼呢。。。“朋友,上海有没有双语幼儿园呀?” “有呀!很多呢!就是费用特别贵!” “钱不是问题,我需要是教普通话和上海话那种双语!”本上理发店学徒,来了一个客人看似是喝多了,要刮光头,老板不在,我终于有上手的机会了,一滑手我一想完了头刮流血了,谁知他睡着了还不醒,于是我担心受怕的刮完了,看着瞒头的创可贴发呆时,他突然醒了。。。高二时,班里有个女生怀孕了,女生说是孩子他爸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找每个男生去办公室谈话,轮到我时,班主任淡定的说:你回去吧,我相信你!雪落无声…公司准备裁员了,我悄悄包了五百块红包塞给我们主管。就在我感觉高枕无忧,前途一片光明之时,我们主管被裁了。。。玩久了王者荣耀,越来越觉得打游戏跟哄儿子没区别,提前当妈的小编总是小心呵护着一不小心就心态爆炸的队友,企图用爱感化他们。甚至还特地学习了“如何用爱感化智障队友”,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记得前段时间流行的萌萌哒喷队友方式,然而现在如果你跟你心态爆炸的队友发一句“你们都是小臭猪”他只会回你一句“死人妖”所以少年们啊,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小编看到这些玩家们的经典快捷回复后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喷不过队友。爆笑之余简直涨姿势,也许学会了这些,我的战斗力会大大提升呢。“手机上放块肉,狗都比你打得好”“为什么不清兵?你在阅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次队友再不清线小编就不疯狂按“清理兵线了”我决定对他说“你在阅兵?”再分享几句小编私藏的“你这走位还不如超级兵。”“不跟团,在给王者峡谷贴瓷砖?”“你是在王者峡谷春游吗?”有时候遇到那种死活都不跟团的队友真的是气得要死,你在打团,他带线,三路已穿,他带线,“我方水晶正在被攻击”他还是带线。真的是在王者峡谷一日游啊!段友们,告诉你们一个防蚊子咬的办法,把蚊香碾成末,然后兑点水,注射到血管里,不说了,我去试试。如果24小时内我没投稿,给我买棺材。我在一颗最大的树下乘凉,走过来几个大妈,大妈热心的对我说:“小伙子,夏天不能在大树下乘凉!”我想了想:“大妈,是不是夏季雨水多,在树下乘凉,大雨来了躲闪不及,容易被雷劈?”大妈摇头我又问:“明白了大妈,肯定是这棵树太大,树上的虫子多,您怕虫子掉下来蛰人吧?”其中一个大妈大声说:“小伙子别猜了,这颗大树是我们跳广场舞专用的,识相的快起开!”跟老公爱情长跑几年,其中诸多波折。领证那天也不顺,终于轮到我俩,我舒口气狠狠地捏了一下老公的屁股说:终于要成你的人了,再不怕你跑了!工作人员鼓捣着电脑,好一会抬头对我说:今天你成不了他的人了,明天再来吧,系统坏了。迪拜女人只花钱, 德国女人只工作, 曰本女人只带孩子, 中国女人就是超人,女汉子。 你得工作,创业,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打扫卫生收拾家,教育子女,对外和谐社会关系,对内和谐家庭关系! 谁说女人是水做的,中国女人简直是水泥做的。┗(^0^)┓和一哥们在饭店吃饭,吃着吃着这二货在头上扯一根头发扔碗里,我见状问他是不是有毛病,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还想吃霸王餐?哥们小声说:嘘,看到没,那个女的,我老妈认定的好媳妇,我试试她脾气。”说着就大声嚷嚷道:服务员,这特么谁的毛呀?服务员走了过来:这跟毛是直的,可以放心食用……父亲节那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逛街,老妈买了一件zz牌的衣服,回到车上老妈问我们zz是什么意思,我和老爸异口同声的答道:智障……昨天和妹妹在家抢电视看,终于,她抢到遥控器欢天喜地的调到少儿频道,结果动画片已经播完了,她生气的冲我喊道:“你这是什么破姐啊!不要你了!我要把你埋了!” 我淡定瞟她一眼:“哼哼,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丰收一百个姐的时候!”老邢出差回来,老板特批休假一天,第二天却鼻青脸肿的来上班,打趣道:“咋了,这是没满足嫂夫人被揍了吗?”老邢:“别提了,晚上睡觉跟老婆开玩笑假装梦语说了句‘你可比我老婆强多了’结果就变成这样了”中午十二点了,同事还没去吃饭!就问他怎么还没去吃!他说:现在不着急,等会儿去,那家饭会很香很香的!将信将疑的就陪同事一起等!差不多等到一点多!肚子饿的不行了同事大手一挥说可以了!你别说还真是,饿的时候吃饭真的很香很香啊……刚才,就刚才,麻麻的,歌了得了,我看到我姐发了个朋友圈,说我姐夫有个情人还被她看到了,把我鸡冻的班都不上了,跑到他家楼下看到一群人笑容满面呐,我还纳闷呢,跑上去一看泥煤的我姐生了女儿,这特么尴尬了。原来我姐也是个段子手和一朋友玩游戏,要他号耍耍。帐号密码发过来一看,密码是:zhrmghgwswswws,暴汗,问他这么乱的密码怎么记得住。回答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万岁万万岁!直接膜拜,人才啊人才啊!四川,夫妻俩在看足球赛。男:闭嘴!女:凭啥闭嘴?男:你就是个伪球迷!女:伪球迷咋啦?男:你懂个球!女:就懂你!两个旅客分别坐在列车靠窗位置,他们对唠。甲:“你是哪的人啊?”乙:“内地。”甲:“你在哪做事啊?”乙:“外地。”甲:“在外地做官?”乙:“也可以这么说吧。”甲:“做官就做官,怎么还做事?”乙:“做事不一定做官,但做官必须做事。”甲:“这么说做事有两种解释:一是从事某种工作处理事情。二是担任固定的职务。你属于第二种?”乙:“是吧。你在哪做事啊?”甲:“我在单位做事,属于无职务做事。我家在做事,属于有职务做事。”乙:“说说你的职务?”甲:“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厅厅长(时刻保证家人别丢了)、食品工业协会会长(采购主副食保证有吃有喝)、卫生厅厅长(打扫室内卫生)、交通运输厅厅长(自家车司机)、外交部部长(负责对外交往)……”乙:“那你妻子,首相兼财政大臣?”甲:“我从来就没见过我妻子,她长啥样?”乙:“……”两个吝啬鬼喝醉了,甲对乙说:“你让我打一拳,我就给你100元。”乙点头同意,挨了甲一拳。乙越想越气,便对甲说:“你要是也挨我一拳,那100元我就不要了。”甲正为自己的“慷慨”后悔,听乙这么说便欣然应允,也被揍了一拳。酒醒了两人抱头大哭:一分钱也没赚到,反倒一人挨了一拳!看完这么多,你笑了吗?不要总是忙着工作,忙着生活,歇下来,看看开心的笑话,就算不能解决烦恼,但是也可以让我们轻松一下!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每天都要哈哈笑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搞笑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相关文章各位网友大家好,我的问题可能时间长,希望大家帮帮我解决?? 我认识一个女孩一年多,她21岁,我24_百度宝宝知道文案:离了婚的算灰姑娘吗?多金又帅的男人品味也超脱世人,是想成就初恋的梦想吗?
&&&&& 前夫,男友,追求者,三个男人一台戏,可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主角:蓬蓬,张斜阳,萧肃,聂钧远
第一章 因为你把打火机抓在手上
我推开门的时候,房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只看见墙角处,一点光,时亮是暗,我知道他又在吸烟,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好象烟灰也跟着烟雾一起在房中作祟,在门口玄关处我开了灯,正准备脱鞋,一个烟灰缸砸了过来,我敏捷了躲了过去,他眼里泛着血丝,闷声道:“干什么去了,现在几点了,你想饿死我吗?”我继续脱鞋,换了拖鞋,回道:“晚上单位有同事请客,去吃饭了。”他抬起眼皮,骂道:“你怎么没撑死,我都快饿死了。”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去厨房倒了杯水,他见我没反应,冲进厨房,一下将我手中的杯子打落在地上:“跟你说话,你聋啦。”我不得不回他:“冰箱里有菜你放微波炉热热就行了,不想煮饭,有方便面,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他突然阴沉的笑起来:“我就是刁难你了,你是我老婆,煮饭,洗衣,生孩子。”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苍凉,却不知如何开口,生孩子,我们还有必要把痛苦再延续到另一个无辜的生命身上去吗?突然间心境也老了十多岁,有人说结婚就象买彩票,中不了大奖,弄个小奖也是好的,偏偏我是连五块钱都中不到的背运。
“去帮我做饭。”他命令,打开冰箱我开始操持起来,煎了个荷包蛋,煮了快餐面,还放根火腿肠,把面端给他,他吃了一口,突然抓起碗,扔在了地上。我怒道:“你疯啦。”他一巴掌抽在我脸上,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烫死我啊,你想在外面勾三搭死,我不会让你风流快活的,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我也疯了,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了出来,狠狠的用刀背敲打他的后背,边砍边骂:“老娘不是你的奴隶,也不会让你一再欺负的,过不下去就离婚。”幸亏我只是疯了,没有失去理智的疯了,要不他现在就该血肉模糊了,横尸房中了。打到最后我们都没力气的沉了下去,一地的面条将拖鞋弄的油腻腻,地面一踩一个脚印,厨房内还有杯子的碎玻璃,玄关那全是烟灰和烟头,金色的烟灰缸也那么刺目的躺在地上,这个家凌乱的几乎没有一处可以下脚。他颓然的坐在餐桌前,我去卫生间,胡乱的洗漱一下,跑进了客房,将门反锁了,我想我应该适时的发泄一下,大哭一场,进去后却反倒一滴泪都没有了。
夜里,客房的门被踹了开来,本就睡眠不深,一下就被惊醒了,他一身酒气,窜到床上,我用力推开他,骂他,踢他,打他,咬他,他一声不哼,将我的睡衣一把扯开,钮扣纷纷落地,静夜被我的呼救声划破,越发狰狞,楼上下的邻居终于有人提了抗议,他怒喊道:“没听过女人叫床啊,想看的尽管来。”听他这么一喊,我连呼救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他继续和我撕扯,终于沉声进入我的身体,他一边律动,一边落泪,一边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你这个骗子,他是谁?你第一次给谁啦?”被撕裂的下身,让我的身躯反弓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卡住我的脖子,我被勒的满脸通红,舌头拼命向外伸,喉咙处掐出一圈红印,他突然松了手,抱着我在床上大哭,接着又跪在床上求我原谅,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收了泪说道:“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你放不开不如就好聚好散吧。”
他抱住我的腰,抽泣着:“告诉我,他是谁,只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计较。”
我怜悯的看着他,拍拍他的头,这只落水狗再经不起打了:“我只能说抱歉,我也不知道是谁,其实我也想知道,是谁让我的婚姻变的如履薄冰,不堪一击。”
他又哭闹了大半夜,终于疲惫的倒在床上睡着了,他睡着时那么柔和,和恋爱时一样,温和的宛若山间小溪,沉静安和,曾经象股清泉流入了我的心中,现在小溪干涸了。
周六我想呆在家中,不巧他也休息,我只得拖着疲重的身体,象穷困潦倒的流浪汉拖着唯一的家当,沉重且破烂的旅行箱,丢也舍不得丢,只好随身携带着。阳光刺的眼睛疼的睁不开,想着一天去哪里游荡,给朋友打了几个电话,不是走亲戚,就是谈恋爱,这个城市,本就不属于我,为了他才驻足,现在却象个被人操控的小乞儿,时刻被监视,连一点隐私都没有。斜坐在市中心花园的长廊上,我很喜欢在热闹的地方享受安静,来往的人或喜,或悲,或皱眉,我就在心想假想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想他们是小偷,公务员,推销员,给他们安上不同的职业,因为偷了价值不菲的东西而高兴,该他升上去的职位给别人占了,月底了规定的任务没完成。。。。。到底是周末,哪里可以看到无所事事的游民。
撕开刚买的烟,废力的抽了一根出来,还算机灵,也随带买了打火机,烟点燃时,猛吸了一口,被呛的眼泪鼻涕稀里花拉齐唰唰的跑了出来,几个路过的老太太边走边摇头‘这年头,大姑娘也抽了烟,真不象话。’我苦笑着,自己在心里解释道:我这也是第一次抽啊,没看见我一脸惨象吗。不顾抽烟的痛苦,坚韧了抽完四根,当抽第五根时,觉得头有些昏,偏硬撑着死也不肯掐熄,闭着眼睛,象个过毒瘾的瘾君子,其实心里难过的想吐。
“请问可以借下打火机吗?”旁边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将我从幻境中拉了回来,我无力的将打火机递了过去,眼睛却是模模糊糊的,隐约中只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身上有着清新的男士须后水的淡香,只是这会我很不舒服,顾不了那么多,头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烟已掉在地上,却还在继续燃着,那男人绅士的将打火机又放回我手中,道了声谢,朦胧中好象还把烟给踩灭了,轻轻的拍着我问道:“请问你怎么了?”我无力的‘嗯’了一声,不理会,乘机在椅上补起了觉,大约睡一觉,这感觉就会自生自灭了吧。那男人还是不依不挠,继续和我较着劲,试图将我唤醒,好象非要让我把‘没事’这两个字说出口才肯罢休。我象和谁赌气似的,坚决不答理,那男人坐了下来,在一旁陪着我,不明就理的人会以为一对恋人在小憩。
我觉得那天下午我好象睡的连口水都淌了出来,梦中好象还有人用纸巾给我擦了嘴,我想那会我的口气肯定不是‘清新爽洁不紧绷’,等我醒来时,身边的那个男人还坐着在椅旁,问了句:“没事了吧。”我点点头,他又说:“我在对面的湖边等人,见你抽烟,你大概是第一次抽吧,呛的满脸泪水。”我揉揉眼睛仔细看着他,放眼整个市中心,男人几许,美女几多,没一个敢跟他媲美的,浓密的黑发,剪着合适的发型,衬着那张阴柔与阳刚兼具的轮廓,面肤白皙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睛深邃的让人痴迷,象运动员跳水后溅起的水花,总能皱起一池水。他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里面的淡粉色衬衫领口处还有两粒水钻似的钮扣,发着晃眼的光,就和他的人一样,站哪都是一道风景,个子好象挺高的,不过一直坐着,窥不见全貌。他看我在看他,坐直了身子,象在拍证件照似的,嘴角略上扬了一下,我看了笑起来问道:“你为什么找我搭讪。”
他说:“因为你把打火机抓在手上。”
我说:“这答案不怎么样,不在重点上。”
&他说:“只是觉得这里太平和,只有你最特别,所以想找点事做做,等人是件很无聊的事。”我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这个理由,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将背在身上的包带攥在手中跟他说:“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照顾了半天。”他笑笑,和我挥挥手,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声音吸引过去,可能是他等的朋友在叫他,我没听清,转身就离开了。一段小插曲在这原本特别无趣的下午变的有了些许生趣。
我又在街上闲逛了半日,找了家水饺店解决了晚饭,天好象灰蒙蒙起来,怕是要下雨了,还是决定赶紧回家吧,一想到回家,身上就会起些鸡皮疙瘩,这种情形大约已经出现过两三回了,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吧,这也让我不得不考虑我们的婚姻还需要维持吗?这种时候提出会不会又招来一顿打骂,我想打个电话给远在N市的父母,手机也在上周的争吵中给砸坏了,在电话亭前踌躇了很久,播了过去。“你好找谁啊。”妈妈一贯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倾泄出来,我的泪水却顺着眼角流淌,我赶紧咳了一下,稳定了情绪,甜腻腻的喊了声:“妈妈是我,我是蓬蓬。”
“蓬蓬啊,现在还好吗,前天电视上说你们那出了连环撞车的车祸,我和你爸打了半天电话家里也没人接,都急死了。”妈妈又开始发挥她无限潜能的想象力了。
“妈,你乱想什么啊,这么大一个城市,我怎么会那么倒霉呢。你和爸最近怎么样,身体好吗?记得天天要吃药啊,高血压是慢性病,可不能掉以轻心的。”我知道妈妈是在关心我,可忍不住还是在电话里提高了点声调,不知道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总觉得心里一直在堵着。
“蓬蓬,是不是有心事啊,妈妈听你声音里好象有浓重的鼻音,是不是在哭啊。”妈妈的话里明显的担心。我真佩服妈妈,隔那么远她竟然能感受到我的心情,我死犟着不承认,谎称有点感冒,妈妈又嘱咐了半天,终于收了线。
已是华灯初上了,街上的人行色匆匆,秋意已尽,深冬凋零,黄叶开始飞舞了,起风了,我拉了拉棉衣,让衣服把身体裹的更紧些,在街对面乘公车,准备回去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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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晚归的人们终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楼下昏暗的街灯处,打牌的,下棋的男人们,唠闲嗑,张家长李家短的女人们,将进楼道的那条不宽敞的小道围堵上了,我穿墙过壁终于在人墙中杀出一条血路,狼狈的走进楼里,边走边在包里摸索着钥匙,在家门前总算摸到了,摸着门上的锁洞,将钥匙插了进去,突然门却从里面自动开了,屋内灯大亮着,那张可恶的脸直直的盯着我,一把把我拉进屋中,从他身边扯了进去,门‘纭簧唤艚舻墓厣希音篝虻牟畹闼さ梗谧澜谴ψ擦艘幌拢鄣某榱丝谄幼潘床幌虢不埃鸾衅鹄矗骸耙惶烊ツ牧耍趺椿乩戳耍桓愕募榉蚩咳ヂ穑俊蔽彝蝗痪跷蛄耍傥业模氐溃骸澳愫凳裁矗俊薄尽簧椅薹辣傅谋凰谧彀蜕洗蛄艘话驼疲婕樟⑹被鹄崩钡摹K叵穆畹溃骸凹酰慊褂辛澄省!彼蹲∥业耐贩⑺烂囊∽盼业纳硖澹沂酝挤纯梗檬趾莺萜谋郯颍灾廖业闹讣锥寂耍阜斓亩霞状ρ忌顺隼矗颐蔷驼庋ふ阶牛业慕乓蚕蛩呷ィ吒男奚孽咴谒男⊥裙谴Γ醇づ怂槌鲅涞钠ご蛭液莺莩榱斯矗矣盟只ぷ⊥罚绫凵弦坏赖酪蔚耐唇彝耆淌桑业乖诘厣希砩险醋抛蛉找丫耆崞鹄吹拿嫣酰簧硖逵秩嗷丝矗盐诺钠梦遗煌铝耍砑涞慕茸颖煌铝顺隼矗馕堇锏钠⑹翟诳梢越搜馈K蚶哿耍芙恐腥コ檠塘耍蚧鸹纳粼谡馑兰诺募抑写潭
我手撑着地面终于爬了起来,还沾了一手的呕吐物,却也顾不上,向洗手间慢慢的挪了过去,将洗手间的门反锁,脱了衣服,打开了淋浴的水阀,在水里静静的站着,那水将我全身笼罩着,强大的力道把身上的伤捉弄的更疼,我闭着眼睛,吸着气的忍受着,那会儿,我下了决心,离婚吧。
提到离婚这两个字是非常简单的,如何能将离婚实施起来,却是一件非常艰辛的过程,因为他的固执无法让这件事顺利的进行。挨打后的第二天,我向单位请了假,在家躺了一周,脸上的肿是消了下去,腰上的大片瘀青也开始慢慢的消化,却化成更大片的青紫,更加触目惊心,胳膊更是不敢触碰,一周了,一碰还是会让人有种跳脱的痛。假,总不能一请再请,我让同事来我家,帮我递了辞职信,领导人真不错,打来电话安慰我,让我收回辞职信,问我为什么请这么久的假时,我气结了,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搪塞,最后只能坚定的说,我要离开这城市了,没办法只好辞职了,领导好象颇有些难过似的,又说了阵体贴下属的规范性语言,才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两人之间的战火愈演愈烈,最后到无可收拾的地步,他的父母也前来参战,并一起指责我连个老公都伺候不好,亏得一家子把我个宝。唉,我有些难过,因为他们没有用更有打击力度的话语来打击我,用了这么老套的理由,所以也就不再和他们打口水战了,呆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象戏台上没擦粉鼻子的小丑,生旦净丑这一家子全包了,这表演也太差劲,这导演一看就不是专业学校毕业的。
终于没人再骂我了,各人端了杯水喝着,站在我面前,看我表态,我还是懒散散的窝在沙发里,说了句:“离吧,再打下去,我妈该来帮我收尸了。”他的父母突然象被人解了穴似的,望着他们的宝贝儿子问道:“你打她了,再怎么闹也不能动手啊。”看样子是没弄清状况,趁着他们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又进了洗手间,这个家也就那地方还安静些,避风头正合适。
也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外有人敲了门:“蓬蓬在里面干吗呢,你爸要上厕所,你先出来吧。”一听就是他妈妈的声音,还有个男人在嘟囔着:“你跟她说这个干吗?”他爸可能觉得难堪吧,我开了门,走了出来,看着还在别扭的两人,走到卧室,看他还在抽烟,说了句:“我准备搬出去了,是协议离还是去法院离?”他不相信的看着我,我真不明白,这时候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他疑惑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吗?”这会我真想笑,他是真的单纯的可以还是真的以为我永远是只捏在他手心的蚂蚱,生死由他操控呢,我点点头,回道:“GAME OVER。”他没好气的说:“不可能,这游戏没结束。”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蛮横与霸道,趁着他父母在跟前,他不敢轻易动手,在房里拿了几件衣服,在客厅看着他妈妈说道:“妈,我想搬出去冷静几天,总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妈妈想了想点头同意,他想拦住我,碍于他父母在跟前,松了手让我扬长而去。
第二章 我一离婚小妇女,怎么着也不适合做伴娘啊
出了门,站在小区门口呆望往来的人,去哪呢,想了半天,总算想起厉新,长期出差不在家的,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好运可以逮到她。乘了车,绕了大半个城市,终于到了厉新家门口,敲了门,有个声音传了出来:“谁啊,等一下。”我的心安了一下,不错,今天运气还算不错,门开了,厉新站在门口看着我,衣服有些凌乱,可能觉得我的到来很意外,诧道:“你怎么来了。”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说了声“进来吧”。
我走进房里,她父母早年车祸死了,留了这套房子一个人住着,很小的客厅,也做餐厅,厨房不大,一个人进去,就难容第二个人了,我跟着她进了门,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问道:“厉新,你房里有人不方便吗?”她有点心不在焉,顺口答道:“我在看A片。”我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她看了笑起来:“结过婚的人还这么害羞。”我不好意思进房,只好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厉新走进房里关了电视,招呼我进房里坐,房内的床上乱糟糟的,被子堆在一边,电话搁在被子上,可能刚才正在打电话,被我打扰到了。“床上坐吧,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也不先打个电话过来。”厉新随手点了支烟,抽上了。
我说:“你电话我不知搁哪了没找到。厉新,在你这借住几天行吗?”她将烟灰缸拿在手上,长发向后甩了一下,说道:“住多久?”“你不方便吗?”我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硬着头皮再问道。她将烟掸了一下,烟灰掉了下来,低着头说道:“没什么,你住吧,反正过两天我又要出差了,就当帮我看着房子吧。”我连声道了谢,直觉上这次我们好象非常生疏似的,至少在来这之前,我还认为她算是我一个不错的朋友,这会感觉是寄人篱下的尴尬与不安,我主动的帮她收拾起了房间,她也不阻拦,一个人去阳台站着抽烟,把这巴掌大的空间留给了我。
厉新真的没住几天就走了,她说公司又让她出差,我笑道:“你不会是做传销的吧。”她很认真的回道:“真是做传销的我都发了,还会留在这个枯朽城市等着自己烂掉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偏激,玩笑不开了,话也不说了,看着她拉着旅行包走出家门,她临走时一再叮嘱别忘了关煤气总阀,可不愿出差回来看见一具发臭的女尸倒在地上。我突然想起,原来她还没忘了以前同宿舍时我的毛燥,差点让‘热得快’把整个寝室给烧了,整座宿舍大楼,因我而停电一宿,为此差点被勒令退学,最后背了个过,大四时因为一贯的优良表现才功过相抵。
厉新走了,我一人住在她的家里,第一天将厨房狠狠的打扫一遍,包括将那些油腻腻黑黢黢的锅擦的锃亮,又将瓷砖上的油迹一次次的清洗,还动用了小铲子之类的工具,其实在家时,妈妈从不让我干这些活的,不过结婚后,这活也只有我干了,倒养成了爱劳动的好习惯,第二天打扫了卫生间,第三天将所有能换的床单,窗帘,脏衣服一起洗了,第四天将窗户门框一切能擦的家具都擦洗了一遍,第五天实在没事做了,我想到了该找工作了。其实我很想回N市,又怕一人回去,妈妈爸爸那无法交待,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人才市场人头攒动,我将履历复印了五十封,挨家的递了过去,只要是够的上都递了,我很急切想得到一份工作,好尽早离开厉新的家,好让自己重新生活,再找个时机向父母坦白。
我开始了等待的日子,半个月过去了,去应聘了几家公司,工资普遍太低,我怕不能养活自己,迟疑不决,到底该选哪家,最后还是决定先把离婚办了再说,就怕一上班又被搞的焦头烂额,再把工作弄丢了。给他单位打了电话要面谈一次,他同意了,地点选在肯德基,我就不信,大庭广众,他还能挥拳举鞭对我大张旗鼓的镇压。谈判都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解决问题的,我终于相信离婚是件力气活,他就这么跟你耗着,打起了持久战,我不得不把这事一再后延。
最终我去了家面条厂当出纳,虽然厂不大,人际关系却相当复杂,据说总帐会计,是厂长的小姨子,办公室主任是厂长的弟媳,这二人水火不容,以前的出纳就是受不了辞职的,不过这工资还不错,我本着甘做夹板的精神,胜任了这项工作。等一切安定下来,还要继续去追求我的理想,直到达成的一天,离婚之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必上下而求索。
在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子,还是和一姑娘合租的,那姑娘长的一水灵,追她的小伙子有位天天在窗外抱吉他唱歌,经常被楼上下的各种类型的水给浇溉,他也怡然自得,不气不馁,据姑娘介绍,这小伙子背着的包里放了十几条毛巾,专门为这些圣水准备的,我听了说了句“真笨,干吗不穿雨衣。”果不其然第二天这小伙子就穿了雨衣,继续他的百年大计,烂打到底,我看着姑娘颇含深意的笑着说:“你在耍他。”姑娘莞尔一笑:“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此次事件,让我们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了,不过结婚离婚这事,我只字未提,交情还未深到那一步吧。
一晃大半年,离婚的事情被搁了又提起,提了又搁下,当我再次和他谈及此事时,他竟然同意了,我兴奋的握着他的手感谢道:“张斜阳同志(据说他父母是在一个斜阳西下的时候经人介绍在公园认识的),你真是个好同志啊,总算完全领会了十年内战的含义了。”看着我激动的握着绿本子的离婚证,他眼里一片黯淡,还是问了句:“你真的这么渴望和我离吗?”我傻笑的看着绿本子,拼命的点了点头,解放了,我的世界清明了,随后向他挥了挥手,准备道再见,不,是永远不见。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了句琼瑶似的情语,让我小颤一下:“不会的,你在骗你自己,你是爱我的。”我哀求的望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脸安慰道:“往事如流水,让一切顺风吧。”那一刻,那环境,那婉约的表情,好象刚领了结婚证,还沉浸在幸福中似的。从那以后,我相信世界上再没有张斜阳这个人了,可是一个月后,我却又一次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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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厉新家的时候,给她留了条,告诉她我搬了家,如果她回来,找我把她家的钥匙收回去,她知道我住哪了,有时候出差回来,还会绕道来看我,和我聊两句,我却不想让同住的姑娘知道我的秘密,总是带她出去说话,就怕她一个不小心说露了嘴,直觉上,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离婚的事,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总觉得这是私人的事,没必要弄的凄凄惨惨,好象个被人遗弃的怨妇。
那天下班,我回到家不久,厉新就来了,姑娘恰好不在,我让她进了屋,她寒暄了两句,对我说:“蓬蓬,两周后我结婚,你来吧,给我做伴娘。”我正喝着中午剩下的西红柿汤,差点喷一地,呛了,忙边抽了纸擦嘴边问:“什么时候谈了男友,我怎么不知道。”她笑的很神秘:“这点你不用知道,来参加婚礼就好,做我伴娘。”我望着她,觉得这人怎么傻的不可救药,我一离婚小妇女,怎么着也不适合做伴娘啊,于是晓之以礼的劝慰道:“厉新,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情况是不适合这个职位的,你说是吧。”她却不为所动,说道:“在这个城市,也就我们俩个是同学,也是好友,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有谁合适这个职位了。”我下了决心,想着也许她结婚也算是给我的霉运冲个喜吧,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无所谓的。”她点点头,让我十月七日晚上住她家去,她也实在是很可怜的,没有兄弟姐妹,亲戚们更是甚少走动,大约除了公司的几个同事,也没什么朋友,总算功德圆满的完成婚姻大事了,再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时间跑的可够快的,一晃就到日子了,十月七日晚上,在家洗了澡奔了厉新家,出嫁前的新娘,除了我没有一个人陪着,她的公司同事也只是说第二天去吃喜酒,我担心的问道:“明天来接新娘,谁给你拦门啊,这红包都我一人拿了。”她笑笑低头收拾着东西回答:“一个形势,你可真上心啊,象你结婚似的。”这话听着特别刺耳,我没好说什么,陪着她一起收拾起来。“蓬蓬,等我结婚了,这房子就空了,要不你过来住吧,租房子还是要花钱的。”厉新突然特别好心起来,让我意外的不行,竟有丝感动,结婚可真是改造人的工程啊,小处.女改成了小妇女,大恶人改成了大善人。错了,厉新还算不上大恶人吧,最多只能算是个不讨喜的人。我没接她话茬,她也没再说什么,刚才或许只是个幻觉吧,一向精打细算的主什么时候会做亏本生意了。那晚,我们后来再没说什么,早早就歇了,大概是各怀心事,床上两人不停的辗转,她翻个身,我必还一个身,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实在是翻不动了,不知是谁先睡了过去。次日闹钟在耳边大振,准六点两人就起了床,那化妆的地离这里还真不近,两人打了车,拎着租来婚纱就出了门,这一通折腾,直到八点半才完工,又马不停蹄的四处拦车,赶着回去,看着厉新提着婚裙,一脸的幸福,我有些难过,这场景熟悉啊。
整九点我们已经坐在厉新家的房中,等着新郎的大驾光临了,厉新时不时问我,妆化的好吗?眉梢没有晕开吧,口红是不是太艳了,项链是戴珍珠的好还是戴金的。这新郎到底是何人,让一向以沉稳自居的人今天紧张成了这样。不得不服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我在一旁的窗边不时向外望去,这人怎么还没来啊,我也急,急着看新郎,真想见上一眼,这该是个什么异形。“蓬蓬,你看什么,安静点,又不是你结婚,急成那样至于嘛。”厉新在我身后话里泛着寒意,我听了觉得特别难堪,乖乖的坐在桌边,心里暗骂道:真是神经,干吗来趟这趟混水,怪道她的同事只喝喜酒,不来凑热闹呢,怕是在单位人缘就不怎么样,这会还给我甩臭脸。我也不吱声了,斜靠在门框上。厉新又来了劲:“蓬蓬,我结婚你是不是特别不开心啊,怎么这副表情。”我心里火腾的窜了上来,又看看孤零零的房间把话忍了下去,反过来还得安慰她:“说什么呢,这城市就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我就是你娘家人,怎么会不高兴呢。”她听了,又笑了起来,这大概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只可惜我当年为嘛没有,如果有的话,来个临门一脚不肯进,那什么麻烦都不会有了。
窗外突然响起了汽车喇叭,我想站起身看看,想着刚刚才被奚落过,忍了好奇,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厉新提了婚纱趴在窗台上向下看,回身告诉我:“蓬蓬,他们来了。”我“噢”了声,懒洋洋的站起了身子问道:“要开门吗?”厉新却笑了起来,那笑刺耳着,尖的象夜枭,我都毛骨悚然了,然后说道:“哪有那么快就开门,我还要为难他一下呢,让他发表爱情宣言。”我回道:“你们还真浪漫,羡煞我这个旁人啊。”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了声“对不起。”我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总算摸清了,最后悔的是,那一晚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想起问问新郎的情况,又一想就是问了,也是白问的,这么一个有计谋的女诸葛,想请你入瓮,你只有乖乖的往里爬的份。
门外的楼道里开始有了人声,还有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厉新笑颜如花,那浓粉打的妆容有些许皱褶,嘴角边也有了点裂纹,这粉也忒厚了点。屋外的防盗门被拍的‘啪啪’直响几个男人在外面高喊“快开门啊,接新娘了,不开我们可走了。”楼下的鞭炮此时才劈呖啪啦的响起来,鞭炮的声音盖过了屋外的叫喊,我隔着猫眼向外望去,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根本瞧不清外面的形势,鞭炮声终于停了,我隔着门喊道:“接新娘哪这么容易,红包呢,没红包不开门的,你们走好了。”屋外的人又叫起来:“隔着防盗门红包塞不进去啊,你开道门,给条缝啊。”我望着厉新,她羞怯的点点头,我领了法旨,将门打开,隔着防盗门,一道熟悉的目光扫了过来,我呆立着,石化了,不动了,门外的喊着:“红包怎么给啊。”一下把我惊了起来,随手就将大门关上,只听‘纭簧饷娴挠挚既松Ψ衅鹄础
第三章这辈子只做了这一次伴娘,我的人生完美的没有缺憾了。
“厉新,你太过分了。”我冲进卧室拿着包,准备向门外冲去,厉新一把抓住我,浓浓的笑意堆满了一脸,那脸真让我恶心,粉扑扑的往下掉,也遮不住伪善笑脸后的龌龊与肮脏,她平静的说了句:“如果你此时走了,只能说明你还在乎他,你不怕他再找你麻烦吗?”包在我手中掉了下来,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这TM哪是人啊――畜生。可是我的脚步却不能独个向外挪了。我瞪着她咬牙说了句:“今天之后,我和你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她开心的笑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她自己将门打开,拉着我的手说:“打开防盗门吧,总不能让新娘自己开吧。”我气的抖了半天,手上无力,防盗门上的门环扭了半天,才打开,外面的男人潮水一般冲了进来,跟着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张斜阳的亲戚们,大约没料到我会在这,那眼神整个一翻江倒海,肃杀之气,惊叹之光,我也奇了,杀了我的心肯定是有的,怎会有惊叹之光,莫不是把我比作女英雄,叹城墙拐角处有我可憎面目与之抗衡,我也回赞那惊叹之光,真是识英雄重英雄的知音啊。厉新立刻摆出一副娇弱可人的俏佳人样,巧笑倩兮。新郎的眼睛却随着我穿花之蝶般的飞舞,他的眼里没有厉新,新娘却不恼,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他另一只衣袖空垂着,手缩在袖里,这一幕杨过小龙女哦。
张斜阳的亲戚们本末倒置,充当起了家长,张落开来,倒了糖水,他那八面玲珑的小姨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大锅,原来那锅里盛了满满当当一下的枣生桂子粥,一碗碗的四处传递,我也不客气的接了一碗,这场面,说不出的怪异,前夫人看着丈夫娶小妾,还给妾做了陪嫁丫环。那妾得意的如同大雄宝殿上的弥勒佛,嘴一直都没合拢过。我这前妻被闲置在角落,无人问津,这罪,这一天二十四小时,你何时给个完结篇啊。
时针飞转吧,偏逢这针也上了锈似的,滴滴答答个没完,上午过了还有下午,这还有个外景篇,懊恼到了极致,恨手边也没个手机呼机之类的,连个撒谎的理由都没法编造,心力交瘁,正宗的心力交瘁。草地上搔首弄姿的狗男女,在摄影师的协助下,极尽缠绵的扭打在一起,造型千姿百态,和公园里勇往直前的雕塑交相辉映,好一出双飞燕,俺只盼斜阳西坠,早脱苦海。好一会中场休息了,新娘运用人际手腕,将张斜阳家素未谋面的几个小家伙哄的团团转,她一个妾此时要出恭,后面跟着两个小花童,提了裙边跟在后面,那裙摆飞动,落叶惊残梦啊。新郎手里拿着矿泉水向我靠拢过来,我四顾一下,没有可回避的地方,佯做尿急状,企图尿遁,他阴森森的目光射出一支支小剑,却被我铜墙铁壁的挡了回去,经此一役我也算是百毒不侵,百无禁忌了。
“蓬蓬,你怎么会给厉新做伴娘。”他终于开口了,这一开口我就想拿块砖拍死他,TM的不是你老婆找的我,我会跑这来抽疯吗。我展颜一笑,林志玲似的甜美话语脱口而出:“其实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她结婚我怎能不来呢,何况是跟你,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就好开心好开心的啦。”我头脑一发热,开始乱诌了,他眼里终于流露出绝望的惨烈,远处新娘小白鸽似的飞了回来,我说:“你娘来了,快归位吧。”一溜烟小跑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发力而去,留下身后嬉笑打闹的一班亲朋好友。
夜晚如约而至,如此良辰美景之夜,如此狼心狗肺之夜,这一晚要面对多少曾相对过的面孔,我掐着手心,还要面带笑意。唉,喝喜酒的亲朋们以及张斜阳满口仁义道德的父母,映入眼帘的是大小老婆携夫君共同迎宾,那错愕,那惊诧,那羡慕,那百转千回又峰回路转,今夜的焦点人物是我,他俩沦为配角。我真的很佩服张氏家族中人的沉稳与临危不乱,不同的人在不同时刻见到我,除了面目表情的迥然各异,基本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一直维持着良好的结婚秩序。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或许新娘新郎早就把我做伴娘的事昭告天下了,只有我还在蒙在骨里。
站在司仪的旁边我笑嫣如花,配合着,时不时和伴郎挤眉弄眼,眉目传情,伴郎比新郎还兴奋,这一天我都没搭理他,偏到这般时候,去挑逗他的春情,让一发.情.期的青年爱.欲横流,在司仪的指挥下,背着我象踏了风火轮一样满场乱飞,那横隔在山高水远路途中的椅子都成了考验爱情的洪水猛兽,被这青年脚起鞋落踢到一边。我恣意妄为的与他喝了交杯酒,大交杯完了再来小交杯,完全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一时间台上台下风起云涌,互动的叫一厉害啊,我方唱罢你登场,伴唱的伴舞的,仿佛今天来吃喜酒的全是上春晚的表演佳宾,一个个摩拳擦掌,把新郎新娘抛诸脑后,跟着敬酒时,有好几桌只剩零星的几个散兵游勇撑着场面,其余全上台互动去了。
我得意的看着自己制造的混乱,厉新嘴角边依然带着笑,看着我时,让我想到了要美人鱼头发的女巫,她该不是也想让我留下点什么吧,幸亏只是这么一想。在闹新房的关键时候,我拉过热血青年,软软的说了句:“我不行了,能送我回去吗?”那青年恨不能将我变成圣旨捧在手心,扶着我的腰向众人打着招呼,要送我回去。突然张斜阳杀了出来,把我拉了过去,狠声道:“你这是何苦,作贱自己吗?”厉新跟着过来,关心的问道:“蓬蓬怎么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今天真谢谢你了。”我摆摆手,拎着包,踉踉跄跄的走出酒店,热血青年在后面跟张斜阳交涉,却被硬拉着走了,神啊,我终于把这万恶的一天熬到头了。
我实在没能力将自己完整的带回家,拦了出租,说了地址,在车上难过的几次欲呕,在出租车司机的严厉警告下,又咽了回去,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下了车‘哇’的一声吐了淋漓尽致,倒后镜里照出司机厌恶的一眼,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也恨喝酒,这胃象要炖烂的蹄膀汤一样,咕嘟嘟翻滚着,恨不能将烧化了的胃也吐出来。
敲了半天,房门也没人开,姑娘准是又出去了,我哆哆嗦嗦找到钥匙终于把门给开了,将鞋一踢,房门一带,直接扑到了床上,累的连骨头都断了,这辈子只做了这一次伴娘,我的人生完美的没有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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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我蛰居在自己的房中,每天上班下班,听姑娘说她的爱情故事。突然有天姑娘想起来问我:“蓬蓬你多大了?”
我一愣,想了下回道:“虚二十五,足二十四。”
姑娘来了兴趣:“你这年龄怎么不找个人恋爱啊,就不为结婚,也该放纵青春啊。”
我说:“我的青春是无限延长的,所以现在只是青春初期,到中期后才是恋爱的黄金时间。”
姑娘好奇了:“你什么时候到中期啊,过了三十可就是晚期了。”
我斜了她一眼“呸”了一声。
她笑了说道:“咱们玩个游戏吧。”
“说出来让爷听听,提议不错,就给你买个胭脂水粉充充门面。”我吊二郎当的剪着脚指甲,回问道。
她笑的一些奸诈,说道:“咱们去相亲,一起去。”
我眼睛亮了一下,知道有搞头,笑着说:“和你一起作恶,是人生一大快事啊。”两人无语凝噎,相见恨晚啊。
一个星期后,姑娘带来了一个喜讯,外文系一个故交,帮她介绍了一位博士,据说还是海归,故交向她索取照片,她拒绝了,理由是,她现在是妓院的老鸨,应聘的龟奴,应该先呈上履历,若一日龟奴翻身做了老鸨,她自然会俯首称臣,只是现在这关系还在挣扎中,所以她不能奉上照片。
见面那天,地点是姑娘选的,选了个昂贵的自助餐厅,姑娘对那家餐厅垂涎已久,苦于囊中羞涩,迟迟不敢下手,追她的小伙子估计也不富余,她没忍心荼毒,终于逮到机会了,岂有放过的道理,出门前我们盛妆了一番,脚蹬六寸高跟鞋,互相扶持着出了门,去高级餐厅的人一般都是赶着自家马车去的,我们没有,还是打了车去。
桌前两位高挑美女,让坐了一段时间的男子,眼前放光,看来意恋幕故怯行┏尚АU酒鹕硪笄诘那胛颐亲讼吕矗员叩姆裨蹦昧瞬说ス矗液凸媚锘ハ喙睦耐艘谎郏懔艘蛔赖亩鳎9椴煌5暮臀颐撬祷埃颐蔷×坎辉谕皇奔涑远鳎苡幸桓鋈擞Ω端庵纸徊婧献髋浜系暮艿轿唬煤9橛斜鲋寥绻榈母芯酰晕颐俏薹ㄈ∩幔颐呛苡心醯穆至魃狭讼词旨洌盟缭敢猿サ哪玫搅礁隹蘸怕搿D峭沓缘暮芫⌒耍ナ彻螅媚锊晃薷锌乃档溃骸捌涫倒昱彩歉龊弥耙蛋 !
我问她:“你动心了。”
她回答:“是啊,动了饕餮之心。”那一副没有追求的样子让我很不以为然。
接下来的日子,她被故交堵在校门口几次,让她交出手机号,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哭诉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家里连余粮都没了,手机早就进当铺了。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白吃了海归一顿,此事不了了之。她开始动了我的脑筋,让人给我撮合良缘,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那顿是不能白吃了,于是又吃了第二个金龟婿一顿,手段是一样的,效果是雷同的,名声是臭名昭著的,自此断了吃白食的念头。
跟这姑娘混了近一年,两人可以用臭味相投来赞许我们的相处之道,最后她不得不毕业而踏上归乡之路,我们豪饮了一夜,醉不成欢惨将别,人生得一知己难啊,在一声声珍重中,姑娘走了。
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回N市看父母,去年过年就以出差为名,没回成,今年几个节也没回去,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向父母交待现在的婚姻状况。每次电话那头都要唠叨趁早年轻要一个吧,年纪大了带孩子没精力啊。我就象给下了药似的人萎靡好几天,我那可怜的爹娘啊,如何用你们孱弱的心灵来遭受这一横空出世的重创啊。
第四章 我就象被法院发了传票一样,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出庭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左右,我工作的那处私人面条厂,两个裙带亲戚中的一位要和老公出国潇洒,他们那尚在幼儿期的五岁女儿没人接送,因为这孩子经常来厂里,跟我混的很熟,老板安之若素的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的给他照料孩子,虽说只有一周的时间,可那娃也真皮实的不能用语言表述,弄的我每天心惊肉跳,和我同一屋檐下的新房客,一听我开门的声音,‘嗷’一嗓子进自己屋了,把门从里面反锁着不敢出来,她曾经向我哭诉,男友送的一瓶CD金色女郎只小喷了两回,就让我们可爱的小花朵给倒鱼缸了,那一屋的香气,冲上九重天,大冷的天窗户大开,原来再好的香水也不能一次性喝光啊。
再有两天,小花朵的父母就要回来了,我咬牙坚持着每天工作外的工作,拿着出入证进了她的幼儿园,教室内孩子们奶声奶气的跟着老师唱着不着四六的歌,我站在教室外的长廊,看着孩子们的涂鸦,一墙花花绿绿的爸爸妈妈,斜鼻子歪眼睛,张张都是孩子对父母的爱,这一看都有点小感动,鼻子酸了一下,转过身来,一脚踩在路过的男性家长脚上,我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男人停了脚步,看着我,问了句:“请问可以借下打火机吗?”我想着电影剧本好象没哪句经典台词有这句话的,仔细端看了一下,一年前的救命恩人从天而降了。我笑了,回道:“我不抽烟的,那是个意外。”
他也笑了,说道:“来接孩子吗?”
我说:“是啊,你也是啊?”说完觉得这句是废话,可是总要说些什么吧。
他问:“你孩子哪个班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应该是中三班的。”
他又问:“你不经常接孩子吧,孩子哪个班的都搞不清吗?”
我脸红了,其实我没做坏事吧,干吗脸红,有点结巴的说:“这。。。。。不是我孩子,老板的。”
他有点意外,问道:“你孩子呢?”问完后突然尴尬的又添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教室外的家长已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放学的点到了,我说了句:“到点了,再见。”向人流那走了过去。一进教室,稚嫩脸庞的小园丁,抓住我的手不放,将那小花朵的斑斑劣迹向我展示,中午睡觉尿了床,不是在自己的床上,是旁边两张床上,我也不得不由衷佩服这小花朵,能用她有限的资源灌溉了大面积的农田。小园丁提了两包床单,非让我带回去,我还一个劲的推辞:“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两包床单我怎么好意思再拿回去。”小园丁正色道:“请您本周五前洗好了再带来。”我一听领悟了,是这么回事。
我左手牵着小花朵的手,右手提着两包床单,沮丧的向幼儿园大门口走去,小花朵还不停的向我炫耀,她如何能以一人之力权倾两床,为我弄了两床上好的床单回家。我打不得骂不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祖宗,还有一天,我们就天人永隔了。在幼儿园门口一辆辆私家车象开车展似的,熠熠生辉,擦的瓦亮瓦亮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一间贵族幼儿园,我带着花朵从车海中穿过,花朵边走边埋怨:“你真穷连辆车都没有。”旁边一男人拍了拍我的肩,我一看‘哟是恩人同志’友好的向他点点头,他说:“拿这么多东西挺不方便的,我送你一程吧。”我还没接话,花朵就跟着他跑了,这小狼崽子典型的享乐派,我只好尾追了过去。有限的汽车知识告诉我,这是辆奥迪,小花朵大剌剌的爬到副驾上,被我拎了下来,塞进了后车厢。他在前面问了我地址,小花朵在一旁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吃东西,我低声下气的哄她:“乖,回家吃面包吧,我还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烧卖,咬一口滋滋冒油的。”她不领情,在车后打着滚的闹,我真不明白她父母是怎样在她的淫威下苟且偷生的。
那男人说了句:“小姑娘别闹,我带你去吃匹萨。”小花朵一听不踢也不闹了,象只温驯的小羊一般躺在我腿上,静了下来。我一脸惶恐,贴着驾驶座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还让您破费。”说完我觉得好象少了个人似的问道:“你接的孩子呢?”真罪恶,光顾着我们,别把他那孩子给弄丢了,他望了眼倒后镜说道:“我不是接孩子的,是找幼儿园园长有事的。”我一听估摸着是帮孩子办入托的,也就没再问。车子在四五点的高峰期穿穿梭梭就近找了家可以停车的匹萨店停了下来。
在临窗位子坐了下来,服务员双手递过餐单,小花朵要了奶昔鸡翅,我要杯柠檬茶,他点了杯咖啡。我无聊的看着窗外,猛一回头,发现他正盯着我打量,我把视线摆正,丢给了小花,见她正在将盐罐里的盐往外倒,连忙制止,还是晚了一步,一桌的盐,让我狼狈不堪的收拾着,心里暗恼,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对面的男人拿了纸巾把我的手拿起来细细的擦着,我“唉哟”了一声,盐沾在一条小口子上,才想起早上用裁纸刀不小心割破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问道:“怎么不用创可贴。”小花朵在旁边老气横秋的回道:“用嘴吸一下就好了,蓬蓬一向都是这样做的。”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熟视无睹,魔爪又伸向了番茄酱,我赶紧把调味篮抱在怀中,那男人说了句:“等我一下。”人就向店外跑去,这下我晃了神了,这也不象吃白食的啊,白食还没吃,人怎么就跑了,这一顿怕是要我破费了,正想着能不能退了,奶昔,柠檬茶和咖啡齐齐的上了桌。我没好气的对小花朵说:“回去让你爹妈把这顿的花费给报了。”小花朵奶声奶气的说:“奶昔和鸡翅可以,余下的你自己负责。”我恶向胆边生,用手捏了她的小嫩脸,她把奶昔的吸管对着我吹,弄的我一脸眼睛也给迷住了,在桌上四处摸纸巾,突然有人用纸巾给我擦了眼睛,我一看那男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包创可贴。地洞,地洞在哪里,从上到下直到脚后跟,都蒙了苏丹红。低下头,猛吸了几口柠檬茶,催促着小花朵赶快吃。他撕了片创可贴,非要往那小口上贴,我也不敢再推辞,怕欲拒成了还迎。
他将外套脱了掸在椅背上,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包裹着完美的身线,男模,绝对的男模,我贪婪的看着他的胸肌,咽了咽口水,将它就着柠檬茶吸进了口中。他轻轻搅动着咖啡,十指修长,这手不弹钢琴真是浪费了,不知道这人做什么的,心里想着,嘴里却没问出来。他眼睛凝视着我,说道:“我叫萧肃,你怎么称呼?”小花朵一旁插了嘴:“她叫蓬蓬。”我点点头,表示这娃说的没错。他笑了,说:“这名字好象个小莲蓬,真可爱。”我其实并不喜欢这名字,一点都不大气,明明是个大名,取得却象个小名,只能假笑着附和。小花朵吃完了鸡翅又吵吵着要回家看动画片,他喊了服务员过来结帐,我假装在包里翻皮夹,眼睛偷偷的看着他拿了卡出来递了过去,服务员手里拿着划卡机,他就把帐给结了。趁他按密码的空档,我矫情的说道:“怎么能让你付帐了,这顿算你的,下次我请。”他签了字微笑的看着我问道:“哪一天请我吃饭啊?”我“啊”了半天,说了句过完春节吧。他突然把手机递了过来,说道:“把你手机号输进来,做人要言而有信。”我心道:这人还真爱贪小便宜,睚眦必报,没多大出息。”随手将号码输进去,他拨了一下,听见我包里叮叮当当的手机铃声,把名字输了进去。我就象被法院发了传票一样,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出庭。
萧肃开车把我们送回了家,正赶上动画片的时间,小区里已有人家在放片头曲了,小花朵一心扑在电视上,连再见都没说一句,就奔回了家,我忙于照顾她,手上又提着两包宝贝,匆匆打了招呼往前赶。萧肃喊道:“蓬蓬把创可贴带着,记着一天换一张。”我也没功夫和他闲磕牙,把那大盒创可贴叼在嘴上,边跑边点头,跟着小花朵的步伐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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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小花朵终于安全的回到她父母的怀抱,她妈妈一个劲的夸我,把孩子带的真好,大有下次出行,还要让我继任的可能性,我好说歹说,又例举了她作恶的多项事迹摆在她妈妈面前,她妈妈笑的花枝乱颤,只有两句名言让我久久不忘:“聪明啊,都是我的基因啊。”这变异的基因你带回去慢慢享用吧。
离春节越来越近,中间也接到几次萧肃的电话,大抵就是你好啊,天冷了,注意保暖,创可贴一天一换了没。我说小伤早好了,没好意思冲他,我这是小口子,不是白血病,不会一流血就流个不停的,存心咒我啊。
新房客是一个很腼腆的姑娘,却是个音乐爱好者,每天哼着这个邦,那个扎特的小夜曲什么的,进步的文化青年,总是有不少追随者,她象吸铁石一般,将大头针,小别针,铁杵磨成的针全部吸在自己身边,经常有些文艺青年和她在客厅高谈阔论,我听的云里雾里,回房拿起MP3继续欣赏流行音乐,跟着大唱“jolin in the house,dt in the house”此时总有旁白配着:“你合租的人真庸俗,根本不懂什么叫高雅音乐。”我就说这姑娘哪里能和当初那姑娘相比哦,不在一个档次上哟。
快春运时,托了小花朵的妈妈帮我搞了回N市的卧铺,她说她老公是一位在很吃香口子的公务员,礼尚往来,搞张票太容易不过了,旁边的另一位嗤之以鼻,背后跟我说:“她老公也不过是某个市委领导的驾驶员,德性,没素质的职业,下次买票这事找我,孩子他爸随便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把票给送来。”我一听忙奉承:“张姐,看您这相就是主夫贵相,不用说您老公肯定是位有权势的。”她眼睛笑成一线天。我欣欣然接受来自各方的正反面报道,将这些资讯全部汇集在我这,不再向外扩散,既是保皇党,又是在野党,游刃有余的配合着他们的虚荣心。
离春节还有一周,考虑到我火车票的时间问题,老板提前给我放了假,走时还让我带了几箱厂里的产品,很象要去参加广交会的供货商,临行又赠了句:“高高兴兴回家去,平平安安上班来。”总的来说,老板人还真不错,让我感受了不同于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第四类情。
我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在第二天下午到达了N市,接站的除了爸爸妈妈还有大姨和表妹,我说这也太隆重了,他们却来个欧式激情,挨个把我拥抱了一遍。这当口,手机铃声大作,我看了名字是萧肃按了应答,那头说了句:“你好。”
我回道:“我很好,你好吗?”
他说:“我也很好,你在哪呢?”
我说:“刚下火车。”
他说:“我去你家找你了,给你带了点东西,过完春节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你太客气了,回去我给你电话吧。”
他:“嗯”,喊了句:“蓬蓬。。。。。”
我:“啊”身后传来亲属们不耐烦的催促声,我连忙说:“我先挂了,回头联系。”匆匆把电话挂断了。妈妈站在身后笑咪咪的问道:“是斜阳吧,工作忙就不要惦记着你了,到家了,父母还能照顾不好你嘛。”表妹跟在后面起着哄:“姐夫真温柔。”我胡乱的答应着,心里打着鼓:过完年是不是就该把这事说了?
第五章 我们的缘份和天皇巨星无关
回家的感觉真好,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和当初未嫁时一模一样,父母都是煽情的始作俑者,不会告诉你,他们爱你,却在一点一滴的小细节上,让你看到爱无处不在。桌上的饭菜当然全是我爱吃的,抓了块糖醋排骨,在嘴里大嚼起来,手上油乎乎的抓起遥控器就往沙发上一躺。
爸爸笑咪咪的看着,从旁边抽了张纸,一边擦着油渍渍的遥控器,一边说:“蓬蓬累了吧,做那么久火车,下次改乘飞机吧,不用省那两钱。”
妈妈在一旁说:“那机票你出吧,光说好听的,也没见你动过真格。”
爸爸涎着脸说:“我工资卡都在你那,每月那点零花钱,等我给蓬蓬存够了飞机票,我就该下土了。”
我又听到父母不痛不痒的拌嘴了,两年的婚姻生活又回到了起点,又成了父母膝下承欢的小丫头,想起每年春节的晚上,一家子的亲戚全围着圆桌子,先品凉菜,在尝热菜,最后一人捧一碗甜羹坐着聊天,妈妈忙的一脸油,房里暖意融融,大家又翻出成年往事一再取笑,还会再乘此缅怀一下早已作古的外公外婆,怀念他们最后的那些日子,每天都上演孩子气的吵闹。
环顾家里,春节的气息特别浓郁,零食盘里瓜子,花生,开心果,巧克力,牛肉粒,信手拈来,哪样都是最爱,支使着爸爸,给我倒可乐,帮我剥瓜子。老爸低着头,白发早成霜,身形却还算挺拔,爸爸不会永远年轻,他也有衰老的一天,看着我时,他满足的笑,我却有些发虚,跟他的眼光一对上,马上又逃离开来,这个年且得煎熬着。
晚饭后,我躺在沙发上看书,电话响了起来,我喊:“爸,电话。”爸从屋里急匆匆跑出来接,拿起来问了句,然后把电话交到我手中:“蓬蓬你电话。”我坐直了身子懒洋洋的问:“哪位啊?”
“你个死女人,死回来啦,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电话那头一声炸雷,把我打回了神。
“肖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嚎了一声。
“我不给你电话你就不打给我是吧,昨天陪我妈上菜场碰到你妈了,你妈说的,什么时候老同学聚聚啊。”肖楠连珠泡发射中。
“嗯,聚一下吧,顺便去看看乐锦吧,已经两年没去看她了吧。”我的眼睛有点湿润。
肖楠轻叹了一声说道:“人我来联系吧,你难得回来一趟,是该聚一次了。”
去乐锦坟上那天,天上飘了零星的雪花,在我们这个城市历来少见冬天下雪,坟上空旷,风呼呼的雪花飘在头上,身上,贴着脸颊,冰凉凉,愈发清冷,墓碑上的写着爱女乐锦二零零二年五月六日落款处一片空白,照片上她脸上含着笑,望着我们,一晃四年了。当年一个宿舍的好友今天已经躺在这冰冷的大理石盒中,四面全是一样的冰冷,也不知道她在底下过的好不好,花样年华,甚至连一个暗恋的人都没有。人一生最初尝到的是亲情,然后是友情,接下来就该是爱情了,这三种最基本的感情,会和你羁绊一生,而她恰恰遗漏了那会燃烧的爱情。
“肖楠,等我谈了恋爱一定让那人请你吃顿好的,总吃你们白食,我都不好意思了。”乐锦靠在床沿,小脸红扑扑的,这是个惹人怜的小女生,动不动就会脸红,还是个拙嘴笨舌的小丫头,全宿舍每个人都能说她,她也不会回嘴,说急了,就泪汪汪的看着你,大家都把她当瓷娃娃待,她从小到大没暗恋过别人,一看见男生,就象瞎子,聋子,傻子,逃的远远的,从小学到高中,她们班有多少男生,男生叫什么名字,她都没搞清楚过。
“全宇宙最后一个石女也想谈恋爱了。”肖楠打趣她。乐锦大约对这个词不是很了解,将求助的热线打给了我:“蓬蓬,石女是什么啊?”我说:“肖楠你又逗她,乐锦,石女就是比处女更安全的一种意识形态,不怕嫖,不怕奸,不怕敌人来偷袭,是最好的防御工事。”一宿舍爆笑,对面宿舍大约有人在练听力,敲了门喊道:“掀房顶啊,声音轻点。”乐锦一脸委屈,抱着枕头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大家一见情势不对,聚过来哄了半天。
大二的时候,有个工商管理系的男生经常在食堂等乐锦,总是做巧遇状,巧遇了五回,我们直接把他拉到一边,给他上了堂思想教育课,批判他策略陈旧,而且这种办法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起惊弓之鸟的反效果,乐锦已经让我们给她打饭带回宿舍吃了。他泫然欲泣,向我们取经,大家决定给他机会,让他请全宿舍人大搓一顿,顺道也把样品带出来展示一下,他感激涕零了半天。
春秋季节容易感伤,春秋季节也是痴男怨女幽眸怨语互道衷情的大好时光,男生还带了两个朋友一起在火锅店门口等着,全宿舍倾巢而出,打扮的花枝招展,乐锦好象是初次登台的小明星,被我们弄的倾城倾国,白色衣裙,黑色坡跟的细带凉鞋,脚指甲上涂着柔柔的护甲油,淡淡的光晕,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发顶处绾了一小撮,插了根带琉璃珠的小簪子,在丝发上轻颤着,乐锦紧紧拉着我的手,如一幅唯美的仕女图,黑白分明的眸抬了一下,旋即又垂了下去。三个毛头小伙子被眼前的花红柳绿晃的手足无措,三人胡言乱语的打着招呼,小姐,姑娘,同学的乱喊一气,一番推让中进了包间。
乐锦的手紧紧抓着我,从出宿舍起直到饭局结束,都没松开过,眼睛在门口处略抬过一下后,再也没敢抬过。那晚我是用的左手用的餐,还是旁边的男生帮我挟的菜,一瞧这架势,这男孩准没戏,乐锦根本就不知道哪个人想追她,连那男生一眼都没瞧。
那顿饭后,那男生彻底放弃了追乐锦的念头,倒是跟同去的李佳蕊传情达意起来,刚开始李佳蕊还挺含蓄,遮遮掩掩,一次逛街时,被肖楠我和乐锦逮个正着,又蹭了顿饭,这事就不了了之,乐锦也不生气,后来告诉我说:“那段时间,我出门都象做贼,就怕那个男生躲在什么地方围追堵截,看着他和李佳蕊在一起才敢大大方方出门。
我们一屋子女生都爱星座之说,也爱算命,有阵还大玩了笔仙游戏,十之八九都说我婚姻中弯道很多,一生中不可能只结一次婚,具体结几次,我详问过笔仙,最后竟然指在九上,李佳蕊当即对我下了结论:“你就是一九命妖猫,男人的克星,结婚离婚就象两颗串珠,被你人生这条线连接着,你人生的最大障碍物就是婚姻。”我得意的说:“我的人生多彩啊,经验丰富的可以和潘金莲一比高下了。”算到乐锦时,笔仙把她的生命终结点定在二十岁上,我们安慰她不可信,事不过三,三次都在这个点上,说明不准,她眼睛雾蒙蒙的盯着二十这个数字,后来大家都不再玩这个游戏了。
大二那年下半学期,开学没几天乐锦身上起了红块,大家以为是过敏,开始她吃了些抗过敏药,可总不见下去,而且由小面积转成大面积,我和李佳蕊陪着她去医院验了血,等拿报告的时候,医生直接就说需要住院全面检查,乐锦当时脸就吓的煞白,李佳蕊骂了那医生一句:“你真冷血,非当病人面说吗?”医生只当没听见,喊了声:“下一位。”
我们也不敢再大包大揽了,打了电话给她父母,请他们来学校一趟。乐锦一直傻傻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大家轮流照看着她,一周不到,人消瘦的近乎脱水。
我们第一次看到乐锦的妈妈,一口的山东话,为人很豪爽,一说话足够把窗玻璃给震碎,只是对乐锦照顾的几近变态,连穿鞋子换内衣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乐锦曾经说过,直到高三她例假时上厕所都是妈妈帮她换卫生巾的,除非在学校实在没办法。乐锦的父亲少言寡语,郁郁寡欢,一副苦大仇深的可怜样,大约一个家庭中,总有一个强悍,一个懦弱,才可以让这个家庭和谐。
乐锦被接回家看病去了,办了休学。有时也打电话过来,查了说是红斑狼疮,是因为月经不调而引起的,要仔细调养,本来都不是学医的,也没什么常识,听她说的轻描淡写,也就没往心里去,说好放假时去看她。
乐锦走后,肖楠开始忙起来,她单亲家庭,妈妈工资不高,开始找了兼职,家教兼促销员,一到周末就去超市做洗发水促销小姐,那阵子全宿舍用的全是试用袋装洗发水,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佳蕊那头又多又长的头发,常常上用上四五袋洗发水,我的发量少,又是短发,她就常常挪用我的,每次洗澡都要和我结伴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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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浴室的路上,我威胁李佳蕊洗完请我吃酸菜鱼,要不以后不再供应洗发水,她正在跟我讨价还价,身后就有人高喊:“快让开,车没刹。”刚说完,一辆自行车的前轮直接奔我的腿后弯处撞了上去,浴室建在一个大坡子下面,这没刹的自行车带着惯性让我在坡道连滚带滚,整个就成了滚地葫芦,坡上下来往的同学们大喊:“快截住她。”我觉得自己就象只待宰的鸡四处逃窜,一群人将我围在当中,誓要将我碎尸万段一般。一阵忙乱中,我被大家截住,上身的毛衣上沾了好几片黄树叶,脸上也擦破了,腿也摔青了,李佳蕊在一旁大呼小叫,脸给她捏的生疼,那个肇事者一脸惊恐,周围一双双眼睛,好象我被撞的脑浆都出来似的,眼神里充满同情,还有胆小的女生竟然捂着眼睛不敢看,这也太做作了吧。
肇事者惶恐着问:“摔哪了,能站起来吗?”好象也没摔着那,应该都是皮外伤吧,可也不能这么放过他呀,我躺在地上:“唉哟,李佳蕊我腿断了,都不能动了。”小眼泪顺着大花脸滴啊滴。李佳蕊急了冲着肇事者大骂:“你这个罪魁祸首,这要残疾了可怎么办啊。”旁边早有人去医务室人喊了校医过来,一通检查,校医坚定的说:“擦破点皮,别太娇气了。”李佳蕊紧紧抓住肇事者不放,就怕一松手人就溜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我抬回宿舍,我的第一位男主出现了,张斜阳计算机系大三学生,本地人,妈妈是位儿科主任,爸爸在家大型国企单位任人事科科长,别看官不大,可有实权,什么人事调动,单位招聘全能说的上话,又是家效益很好的单位,因此上门求着办事的人不在少数。张斜阳是位标准的公子哥,一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两糟钱经常支使同宿舍的贫困同学给他打饭,占座,打开水,抄笔记。撞我那天正赶上某位天皇巨星来我市开演唱会,下午跟同宿舍人打牌差了时间,推着辆破自行车准备冲出校园出门打车的,结果巨星也没看到,我问他:“如果一切重来,你要巨星还是要我。”他说:“当然要巨星,巨星一辈子能来这座城市几次,你天天就蹲在学校里,我踢个石子都能砸你脚后根,吐口痰碰巧掉你头顶,去食堂搞不好还有可能有跟你共抢最后一块大排的机会,这就是缘份,我们的缘份和天皇巨星无关。”
和张斜阳确定恋爱关系了,他从家里拿了瓶香水送给我,据说是世界顶级的牌子,我问他:“你妈妈不用嘛,你给我,她不生气。”他说:“我妈是医生有洁癖,家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不允许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我气的瞪了他一眼,原来是他妈不用的,明明送礼物是件好事,也要说的那么让人不爽。他也不安慰我,说:“你要用就用,不用送人也行。”&&
这毕竟是世界顶级的法国香水,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骚包的在宿舍里喷了几下,闻着空气中的香气。肖楠不阴不阳的说:“我说蓬蓬啊,如果你有狐臭,喷这玩意无话可话,如果你有口气,请用绿箭,如果你有脚气,请用达克灵。”
&&&我怡然自得,继续风情万种在宿舍里演绎,扭着腰肢走来走去,对她说:“香车宝马的顶级模特大赛上,到处是衣香鬓影,处处迷人魅惑的香水味,你懂不懂上流社会中的女人喷香水是基本礼仪。”李佳蕊听了笑起来:“据说当初法国人发明香水是因为他们懒得洗澡,又要体面就用香水的味道掩饰体臭,你喷是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糟蹋我们纯洁的鼻子,这一屋子的书香之气,都被你污染了,难闻死了,也就那些死老外才受得了,浓得可以当杀虫剂了。”新来的室友厉新跟我们混的还不是很熟,不大好意思说,跟在一旁想笑不敢笑。我一下象被打击了,本来想炫耀一番的,倒惹来了一通讥笑,那瓶香水就那么放着,直到离开学校也没再动过。张斜阳有个最大的好处,无论送我什么都不过问礼物怎么样啊,好不好用啊,你怎么没用啊之类的话,其实是他散漫惯了,对什么都漠不经心。
第六章 我还是处女吧,应该是吧
人一旦谈了恋爱就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大二下学期一晃就过去了,大家乘放假去看了次乐锦,看气色还不错,还在调养,病情也还算稳定,没什么起伏,她还神秘的告诉我们:“蓬蓬,你们知道孩子从哪生下来的嘛。”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这么幼稚的问题,竟然出自一个大学生之口,大家没接下茬,听她继续神秘:“前两天妈妈跟我说,说是从胳肢窝生的。”肖楠忍不住了问:“你妈妈不会以为她生的是天使吧。”乐锦嘟着嘴说:“肖楠你别瞎说,这是科学。”我说:“你确定你生下来没翅膀吗?”乐锦翻了我们一眼:“不跟你们说,上学都把你们上傻了,不相信科学是要吃亏的。”李佳蕊郑重的抓住她的手说:“乐锦,我很想知道当年教你们生理卫生的老师是不是哪位神仙投胎到人间了。”
“大家快来吃水果啊。”乐锦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一看到她妈妈,大家相信如果她妈说‘乐锦啊,你是妈妈从地上种出来的她也会相信。’这种无意义的解释根本就是多余,只盼她早日病好,早日恋爱,早日有个男生能手把手的教她生理卫生。
乐锦的人生是非常单一的,她的纯洁是让人震惊的,她妈妈允许她看的电视是新闻联播和动画片,当然不包括“乱马”“蜡笔小新”这种,充其量也就是“葫芦娃和邋遢大王”之类的,进大学我们带她去看过两次电影,她那不是看电影,是参加学术研讨会,一场电影下来,她有几万个问题等着我们解答,当她非常幸福的把这事电话给她母亲时,她母亲温柔的说:“乐乐啊,以后不要再看了,不健康,不科学,不文明。”多么朴实的话语啊,从此乐锦再也不踏足电影院了。
我和肖楠,乐锦同一个城市,不过乐锦家住化工厂宿舍区,离市区很远,李佳蕊是离我们不远的另一座城市的,看过乐锦,各人都回家过春节。年三十那天夜里十二点四处都是鞭炮声,张斜阳打来了电话,跟我道问候,电话两头就听到‘霹雳啪啦’的声音,两人大喊着,他那边突然鞭炮声小了一点,但电话里却还在大叫:“蓬蓬我想你。”我拿着电话傻笑了半天,低低的说:“我也是。”不知道他听没听到,鞭炮声此起彼伏,他一直问:“啊,你说什么,啊,大声点,啊,再说一次。”我大叫:“我挂了,听不清,改天再打吧。”他说好吧,可电话抓在手中就是没听到盲音,过了约五分钟左右,他说:“蓬蓬挂吧,梦里记得想我。”我大叫:“放心吧,一定会的。”
外间亲戚们在搓着麻将,搓麻的声音时不时传来,那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回味他的话,将头蒙在被子里,被中可以清晰听到我呼吸声很重,脸红的发烫,想起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接过吻,只是牵过手,又想着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心里麻酥酥的。大抵小男小女们在面对爱情时,都会胡思乱想,如果看了不该看的书和电视,那夜的梦里一定是色彩斑斓。因为睡不着,我拿了三言二拍随手翻到闻人生野战翠浮庵,看了一会,心里更是乱的不行,又躺进被子里,想着在张斜阳怀里不知怎么样,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夜,快天亮刚迷着,又被鞭炮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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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来的日子天天走亲戚,到了初五才老实在家待着,更想张斜阳了,他也没打电话来,我也没他电话,中间肖楠过来给我妈拜年,我也去她家拜了年,她家有个习惯过初五要去她给爸上坟,我在家,她倒没时间了,过了中午听有人敲门,我裹着小毯子,坐在电暖器旁边拿遥控器不知转了多少遍台,不想动,喊道:“爸有人敲门。”爸爸正在洗碗,从厨房跑出来开门,我听着两人的对话声,声音很熟,心里就有点激动,掀了小毯子,往门口看去。
“蓬蓬。”张斜阳正在换鞋子,一眼就看到了我。爸爸正准备喊我,一看我站在门口看着。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张斜阳别换了,我们出去走走吧。”爸爸说:“你这个孩子同学刚来,你不请人屋里坐,往外跑什么。”我怕被妈妈看见罗嗦,也不理爸爸,回屋里拿羽绒服,趿了鞋拉着他往外走,他礼貌的说了句:“叔叔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您。”爸爸在后面喊着:“早点回来吃饭,天冷,也不多穿点。”
出了门,我快步向前走,他紧紧跟在后面不停的喊:“蓬蓬你跑那么快干吗。”这小区里基本都是爸爸厂里的老同事,三姑六婆正愁没话题,这要是被看见,还不要了老命了。我向车站快步走,他跟在旁边,我说:“保持距离,跟着我到车站,别和我说话。”他‘喔喔’的回答。
终于上了车,找了个后排双人座,他一把就把我抱在怀里,幸亏车上人不多,我脸红的跟盖头似的,动也不动了,他贴在我耳边说:“蓬蓬,我想死你了。”
我蚊子般哼着:“我也是。”
他用牙轻轻咬了我的脸问:“疼不疼。”
我说:“你干吗?”
他傻笑:“是真的,不是做梦。”
我说:“你有意的。”
他说:“其实我想吻你,怕车上你不好意思,就换咬脸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咬脸和接吻有区别吗?要亲就主动。随后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低头轻轻吻了下,没敢深吻,也把我震的心跳加速一百下,他轻轻说:“去看电影吧。”这么冷的天,也就电影院又暖和又安全又隐秘了。
那天看的是王菲梁朝伟的《天下无双》,年前就放过了,看的人不多,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难得听到几声不尴不尬的笑。那会我们也不知道电影里都放了什么,两人在电影院里吻的昏天黑地,青涩的吻都快把两人憋死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又粘合在一起,电影院里暖气打的很足,外套早就脱在一旁,他的手暖暖的,伸进我的内衣里,在我的腰上摩挲了一下,将手伸进胸罩内,真的是太难堪了,我的下身突然就有一股水跑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多,但我清楚的感觉,内裤湿了。胸上的两点全部站立起来,他一边抚摸一边在我耳边呓语:“蓬蓬,我爱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晚上怎么过的。”我脸和烤熟的山芋有一拼了,烫的灼手,两张滚烫的脸厮磨着,蹭来蹭去,突然他不动了,我问:“你怎么了。”他说:“他说你有纸巾吗?我上个洗手间,”我说:“喔。”转身去羽绒衣口袋里拿。他突然抱在我的腰上说:“蓬蓬,我射了出来。”刚煺下的一点红潮,马上又腾的一声窜了更高的火焰。他又说:“去洗手间万一给人看到难看了,你别回头,我拿出来擦擦。”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就知道脑袋乱轰轰的,干脆趴在旁边的椅子动也不敢动。就听到他在一边悉悉数数的声音,觉得时间漫长的象一个世纪,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一下放在他的下面,竟然再次硬了起来,虽然这种事我懂的不多,但也知道一般男人一次过后,不会这么快又起来的,我轻叫了一声‘啊’,他一把揽我回怀里,我把头埋进去,动也不动,他把身体向下躺去,又低声说:“用手帮我弄出来吧。”我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情欲,烧的眼里在一片赤红,我一脸难色问道:“这怎么弄啊。”他说“我抓住你的手,你跟着我上下动就好。”我点点心,他将我身子又揽进怀里,又说:“让我吸下你胸部吧。”我说:“不行啊,万一给人看见丢死人了。”他说:“不会的,有人来你把衣服往下拉就好了。”连哄带骗了半天,我将衣服撩了起来,他一口吸了上去,我象被高压电打了一下,完全僵立了,又痒又疼的恨不能将他头爆打一顿,另一只手却被他按在下身,我难过的直哼哼,好半天他满足的喷了我一手,松了口,我胸上一片潮湿。我们各人忙了半天,又坐了起来,他又抱着我,我说:“安心看电影吧。”他说:“看什么样,头都没看到,我们说说话吧。”我说也好,他的手又伸进我衣服里,轻轻捏着,我说:“行了,别摸我了,难过死了。”他把手拿了出来,抓着我的手,两人低声说着话。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他说:“我打电话问肖楠的,让肖楠别告诉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说:“惊喜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两人在角落,说会话,吻一会。说着说着片尾曲就放了出来,他抱怨说:“这片子真短,下次去看乱世佳人,上下集。”
那天晚上我们喊了肖楠一起去外面吃的饭,吃完饭他住哪又成了问题,让他住宾馆,他非要我陪他一起住,闹了半天,把他硬塞到表哥家,幸好舅妈和舅舅初三一早就去海南旅游了,他要和一帮朋友打星际,拒绝了一同前往。表哥一人在家,趴在电脑上喊打喊杀,说了句:“你们随便。”就不再理我们了,我拉着肖楠不敢再和他单独相处,看他那贪得无厌的样,如果没有肖楠,我今天非让他吃的连渣都不剩。从九点一直哼叽到快十一点,他实在达不到目的,才肯放了我跟肖楠。路上肖楠问我:“蓬蓬,看不出你还真是烈女啊。”我说:“搁战争年代,江姐,刘胡兰都要靠边站,多大的酷刑我都受得了。”肖楠哈哈大笑说:“你不是怕疼吧。”我干笑了下,心里嘀咕着,我还是处女吧,应该是吧。
初六一大早张斜阳就给我打来电话,喊我陪他去逛街,他没来过这座城市,我当然也要尽地主之谊。出门的时候被妈妈一把拉住:“蓬蓬,这么一大早上哪去,懒觉都不睡了。”我一把穿着鞋,一边说:“和朋友约好有事。”妈妈没放松警惕继续追问:“昨天来家的那个男孩是谁?”我看着爸爸慌乱的眼神,瞪着他:“爸,你出卖我。”爸爸嘿嘿笑了一声,说:“你妈在房间听到我们说话了。”妈妈一人瞪了一眼:“合着伙骗我是吧。”乘她说话的空,迅雷不急掩耳的把门打开,哧溜人就窜了出去,妈妈在身后喊道:“中午回来吃饭啊。”我当没听见,撒腿就跑了,开玩笑,大过年,带一个男生回家吃饭,这几乎等于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个男生和我的关系不寻常,不能让他白捡了这个便宜。
我们约在闹市区旁边的一处交通银行的大门口,看见他正在低头看手机,我拍了拍他:“什么时候买的,昨天没告诉我啊。”他一抬头看见我,手上拎了两个袋子,说道:“我刚买了两个手机,你一个我一个,这样以后我们就是不打电话也可以发短信了。”我说:“你真有钱,骚包鬼。”他说:“这怕什么,发票拿回去给我爸报销不就行了。”我翻了他一眼:“真好命,有个二十四孝爸爸。”他嘻皮笑脸的说:“以后还不是你爸啊,见了你,肯定会比对我还好的。”我本不想要他的手机,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又想着送礼物的倒要求着收礼物的,也怪不好意思的,就收了,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想带他去公园逛逛,他又提议去看电影,我说:“算了吧,空城计只能上一回,万一今天给逮到了那就难看了。”他想想又说:“那去开房吧。”我捶了他一下,说:“你练成葵花宝典,我天天陪你开房。”他说:“那有什么用,就是你天天脱光了陪着我,我也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两人一路斗嘴一路走,那年的春节在以后的每年春节都会卷土重来陪我回忆,直到另一个男主温情的将这些回忆推出了屋外,它才变的越来越淡,淡到那些街景模糊的看不清了。
初八那天张斜阳终于准备回去了,他爸初八生日,他要赶回去,趁他爸心情好,还可以顺便报销两张手机发票,我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他其实还是很在乎父母的,凭这点我就觉得将来他也会善待我父母的。送他去火车站的时候,他一直搂着我,抱的紧紧的,然后说:“初十以后就回学校吧。”我说:“总得要过完小年吧。”他说:“回学校我们一起过小年。”我说:“看情况吧。”他不依不饶,非要我发誓初十就回去,我和他兜了半天圈子,最后答应在家再住一周就回学校,他先是答应了,后来一算还是过完小年,气的在我嘴上狠咬了一口,我掐了他一把,责怪道:“这是火车站,你发神经啊。”最后逼的没办法,还是说好三天后回学校,他去车站接我,我不回去,他就一直等到我回去。
第七章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处女
开学没多久,乐锦妈妈打电话给我们,说她住院了,病情恶化了,我们着急忙慌的安慰她,她说其实她也不想打扰我们,只是乐锦想见我们,让我们抽空去看一下,那会大家都比较忙一些,肖楠也恋爱了,又要做兼职,忙的几乎都没什么功夫和我们碰头;李佳蕊和他的男友闹矛盾,一会哭一会笑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张斜阳碰巧阑尾炎开刀,虽然没几天,他妈妈心疼,非让他休半个月,他就整天缠着我没课就去他家,环境是有了,每次想做那事的时候,我总是借故推托,有好几次我都想说出我的疑虑,但总存侥幸心理,又担心自己不是处女,又想着自己还是个处女,这个问题成了我恋爱阶段最大的心病。所幸,张斜阳一直没有强迫我,倒也相安无事,恋人间该做的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了,有次张斜阳吻的欲火焚身时,深情的对我说:“蓬蓬,你是世上最纯洁的女孩,你把最后那一刻留到我们新婚那夜,虽然我很急,但我希望看到新婚之夜床单上的红色。”我当时假装害羞的把头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脏急燥的跳动声,我的心里跟猫抓了一样,那样的感觉时不时的就跳出来挠我一下,却也不知道该向说倾诉,一直压在心里。
劳动节前夕,大家都抽出了时间有了空,假期也有将近一周,于是买了票去看乐锦,这一次她不是躺在家中的床上,而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鼻子里塞着管子,手上挂着点滴在输液,她妈妈那具伟岸的身体佝偻着,她爸爸象一下子缩了水似的,整个人小了一大截,她妈妈的声音也没有当初那么洪亮,低沉沙哑:“医生说她坚持不了几天了,肾已经严重衰竭了,就是透析也没什么用了。”我们几个人眼泪都掉了下来,床上的人身体浮肿,眼睛紧闭,已不能说话了,那一刻我想大家都有一个想法,前两个月为什么不抽个时间过来看她,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我们太自私了,自私的以为自己的事才是头等大事,却料不到在生命最后弥留之际的朋友,她眼中的渴望我们是再也看不到了。接下来三天,我们天天到医院陪着她,让她父母休息一下,他们一边答应,一边依然待在病房里,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分钟他们的女儿就会停止呼吸,他们不能离开,要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一分钟。
五月六日下午十三点二十八分,仪器上的微弱曲线归为了一条直线,乐锦二十岁的花样生命枯萎了,她那双月牙一样清纯的眼睛永久的闭上了,可爱笑容里对身边朋友亲人的依恋化为了一丕黄土,将我们对她的所有情感一起带走,深深掩埋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宫阙中。
我们曾经无数次的作歌写赋赞美青春,赞美它的张扬,它的勇敢,它的美丽,它的鲜嫩,它的一切一切,这么多美丽词藻里,却没有死亡,没有肃穆,没有黑暗,当一切正与反,美与丑,生与死血淋淋的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的呼吸也衰竭了,无论流多少泪水,渲泄多少悲痛,都无法把青春再送给那个女孩了。
我们参加完乐锦的葬礼回到了学校,那段时间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沉闷的气息让宿舍里压抑的窒息,三个男生也不敢轻易约我们出去,出去也只是两人相对坐着不说话,可眼睛里却写着无数问题,张斜阳说我那段时间象个哲人,动不动就说青春是什么,生命是什么,生命完结后人会去哪里?是生命重要还是生存重要?
半个月以后因为另一件事大家从乐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把矛头指向了李佳蕊的负心汉子。前一阵他们时好时坏,又赶上乐锦的事,李佳蕊和那个男孩联系的渐少,不想就有人插了一足,隔壁宿舍的女生绘声绘色的描述在校后门步行街上,看见那个男孩和另一个女孩手挽手明目张胆的逛街吃小吃,还用青天白日就敢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表明她的立场,她对李佳蕊充满同情。至始至终李佳蕊没说过一句话,坐在一边静静的喝水,我和肖楠怕她想的太偏激,不大愿在人前表露情绪,谢了告密者,把她送出了宿舍。
肖楠率先说道:“佳蕊,男人和狗一样,咬过一口会让你疼的忘不掉,等伤疤淡了,你也只会记得曾经被咬过,当时被咬的感觉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李佳蕊手指不停的在杯口划圈,笑着说:“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根本没介意这事,我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乐锦,现在乐锦让我轻松了。”
我和肖楠对望了一眼,实在弄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她继续说:“第一次见面后我们在一起,我很害怕,怕伤了乐锦,他跟我说,不会的,乐锦连正眼都没瞧过他,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也挺同意这话,可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后来乐锦跟我说,她怕男生,觉得他们都是怪物,怪物是不能碰的,会伤了自己,动画片里的怪物都是这样,最后会被正义打死的,她成不了正义的代表,也不想打死他们,所以就躲着他们。于是我就代替她成了正义代表,和他互相纠缠,互相折磨,到最后却不是怪物死了,而是正义被怪物甩了。这大概是乐锦在帮助我,知道我也下不了这个手,不如放了彼此,让我活的开心点。”
这话听的非常绕口,我和肖楠仔细的听着,重点部分终于弄懂,那就是李佳蕊已经放手,那个男生不过是大学校园里的一个建筑物,它只存在大学里,以后在别的地方再也不会看到,就让它好好好的保存着吧,有一天想回母校寻找回忆时,能再次看见它就足够了。
大学的日子很快又很慢,进入大三后开始忙碌起了学业,我觉得混了两年也没什么好混的了,开始对文学诗词有了兴趣,动不动就吟诗作对,一宿舍的人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动不动就要带我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典型的精神分裂,时尚的现代女青年,耳朵和鼻子上打了洞,手上却拿着本古诗词拿腔作调。
“蓬蓬,你家斜阳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烧啊,整天给你买这些浓词艳赋,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啊,欢喜冤家,潘金莲传,秦淮八艳,你倒找本正经的书看看啊,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你这都看的什么样啊。”李佳蕊早已走出失恋的阴影,又开始象以往一样高调起来。
“佳蕊你也不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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