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盘核桃的手法图向上,一双手鼓掌,一只鸡,一件衣服

一个手指朝上,一双手掌,一只鸡,一件衣打一成语_百度知道
一个手指朝上,一双手掌,一只鸡,一件衣打一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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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鹤鸡群。一根手指代表独。双掌可以说是啪掌祝贺。衣服是裙子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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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指,拍手,一个鸡,一条裙打一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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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合[ yī pāi jí hé ]【解释】:拍:乐曲的段落,也称打拍子。一打拍子就合于乐曲的节奏。比喻困情意相投或有利害关系,一下子就说到一起或结合在一起。【出自】:清·李绿园《歧路灯》第十八回:“古人云:‘君子之交,定而后求;小人之交,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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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合 一个向上的指头、一个拍手的手掌、一个鸡、一个和服(即你所谓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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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戏还没拍完吗?
  “镜头拉近、拉近,特写特写……”随着这些不断迭起的指令、吆喝,摄影仪器在一群幕后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推进,不远处水面上一艘外表豪华的古旧的巨型大船上,站着很多唐朝服侍形色男女,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打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按剧情要求被踢下船!
  就在这时,异变产生,一道白光从湖面映射而出,光芒四射犹如氙气灯在夜间绽放,让人炫目。当人们从减淡的刺目亮光中舒缓过来时,围观群众纷纷夸奖这道具安排的很逼真。只听到一声惊呼:“快快,快下水,教授的宝贝孙子不见了!!!”反应过来的导演发现刚刚下落的那个身影已经不再,立刻拨开人群冲到船上,指挥寻找,现场一片混乱。
  导演站在船沿欲哭无泪,这可不是普通的群众演员啊,那可是全国唯一的天才少年。年仅10就靠自学通过中考、高考,以第一的成绩成为全国文理双科状元啊。
  第一章戏还没拍完吗?
  贞观十八年(公元645年)五月,正值炎热的夏季,长安未央区后所寨村一座鲜有人烟的山上,猎户程时京矫健的身躯飞跃在山林间,黝黑的国字脸庞刚毅勇猛,粗壮的身材、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视四周,同时非常熟悉地避开捕猎陷阱。
  突然,程时京皱着眉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警觉地四处张望,猛然抬头一阵破空而落树枝咔嚓的声音袭来,紧接着一炫目的白光刺入眼帘,本能的闭上眼,感觉重物落下撞击带来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身体沉重地跌落在草丛中,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东西,顺势一个翻滚,卸掉部分重力。当光亮消失后,恢复视觉的程时京抽吸着咧着嘴痛苦地表情看向自己的怀抱,一个瘦小的孩子?他愣住了,忘了揉揉依旧疼痛的腹肌,傻呆呆地看了半天,再抬头看看天。半晌突然眸光一亮,将趴在怀里的孩子翻过身来,一把抓开他的衣襟,果然看到一个碧绿色的玉石,他颤抖着手轻轻将玉石拿起,仔细看着上面的刻痕:赐!将玉石重新塞进孩子的衣襟,他匆忙脱掉孩子的鞋袜,抑制住加速的心跳,紧张地翻看脚底,一阵狂笑之后抱起孩子,跃身而起…….
  “琴妹,琴妹。。。。”刚一到茅草屋程时京就疾呼自己的妻子,一个中年女子匆忙地冲出来,一阵碎步莲花,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些许紧张:“相公,怎么了?”
  “月牙印子、月牙印子。。。。”程时京托起手中的孩子,激动地语无伦次。
  “相公,先放下孩子,慢慢说。”林琴哭笑不得地瞪了自己的傻丈夫一眼,随即好奇地望着他手中的男孩,“什么月牙印子?他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程时京笑哈哈地大步迈入房中将孩子放下来,将他散乱的发髻整理了一番,而后凝视着。“这孩子长的真俊。”身后传来林琴细柔的声音,膝下无子的她见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孩子,不由得越过丈夫,在床边坐下怜爱抚摸着孩子长长的剑眉、一双紧闭的眼睛清晰见到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个公子爷,细皮嫩肉的,半晌才遗憾地回头问:“相公,这是谁家的孩子。”
  “咱家的。”程时京憨憨地笑着,裂开了嘴,开心地回答。林琴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赶忙解释:“琴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程家祖训?”
  林琴愣了愣,先是茫然地望着程时京,而后眼眸慢慢地光亮起来,最后吃惊地盯着丈夫的眼,再回头看着床上的男孩,惊疑不定的用一种不置信的口吻反问:“你是说,他就是那个唯一的血脉?”
  程时京忙不迭地直点头,手里不停地重复做着之前的动作,“你看,这个玉石,还有脚底,两边各一个月牙印。”
  林琴机械地接过玉石,傻呆呆地看着那对粉色的月牙印子,心里颤抖着,连带着声音
  也颤颤地:“他是我们的孩子?”
  “可以这么说,根据祖上的资料,程氏一族的血脉到最后将无法延续时,天将赐予我们一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就是当年一个莫名人间蒸发的那个先祖遗留的血脉。”程时京越发明亮双目更多的是激动,他轻轻地握住妻子的手,抚摸着妻子鬓角些许的白发,低沉地说:“我们都40岁了,一直没有子嗣,那个高人的预言一直都没有错,到咱们这一代就差不多断了血脉了。现在,我们程家终于有后了!”夫妻俩四目相对,泪眼婆娑。
  这边两夫妻在感慨交集之际,项天赐却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挣扎着。为什么周围的幕墙都是扭曲的?仿佛烟雾又仿佛虚无,爷爷在讲台上的身影也越来越迷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家伙长的很机灵可爱,项老,不如借我用下啊,我新拍电影缺少一个有灵气的小鬼角色啊。”
  游船上,华服的小大人项天赐说着:“放下我爹,你们这些坏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一脸邪笑的男人,那张面孔开始扭曲着,变形的一双脚飞奔而至……水面晃动着那么多的白茫茫,无法睁开眼,感觉到无尽的下坠,好深的深渊啊,强烈的失重,落差,惊起……“天赐,天赐!?”两道急切地呼唤在耳畔传来。
  谁在叫我,好陌生的声音啊。强行睁开眼,酸涩、耳朵伴有轻微的轰鸣,他迷惘的视线好半天才有了聚焦,看到了两个古装中年男女,还在拍戏吗?他张开嘴:“水…”
  刚呼唤一声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看着一袭古装的大叔将自己托在怀里,大婶则小心翼翼地将碗里的水轻柔地喂入他的口中,大口地咽下几口水后,终于恢复了神气,他稚气地问:“戏还没拍完吗?怎么你们都没卸妆?”
  程时京和妻子四目相对,“戏?什么戏?”程时京一头雾水地问。
  “不是拍戏吗?我刚从片场落水啊,不是你们救了我吗?”项天赐纳闷了,他挠了挠头,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假头套,现在还是夏天很热。一把拽下自己的头发,抬头却看到两双惊恐的眼睛,“干嘛?不卸妆要长虱子的。”然后他看到那个温柔慈祥的淳朴大婶,伸出一双有些粗糙的手,迟疑了一下,轻抚上了他的头。“孩子,你的头发?”
  “不都是假头套吗?你的不是吗?”项天赐疑惑地望着大婶,突然贼笑了,“你们一定又在跟我开玩笑。老喜欢逗我。嘻嘻。”他反手去拖曳大叔的头发,林琴怔怔地看着他,惊讶中的程时京一时也忘了反抗,“啊,怎么是真的?”程天赐惊异于手中的感觉,“啪”的一声,手背被总算反应过来的程时京拍了下,“小鬼,你干嘛?”程时京没好气地打掉他的小爪子,揉了揉自己被扯痛的头皮问:“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
  项天赐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望了望眼前的这对男女,看得出是对夫妻,两双在他看来十分复杂难懂的眼眸中有着太多的他无法读懂的情绪,欣慰、激动、庆幸,甚至还有一丝困惑。他再观看了四周的环境。草屋顶上隔离雨水的油蓑,一根粗大圆木的房梁,两边是一根根细如肋骨的檩木,没有尘埃,而侧墙上的是雕花的木窗,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油纸,捅一下怕是就能捅出个窟窿。古香古色却不是拍摄现场的那些,尽管在爷爷这个历史系教授的指导下,拍摄现场的古代风格有好转但依然带着人工建造的气息,但眼前这些太真实了。尤其是他现在躺着的这张床,闻得出一股陈旧的味道,不是油漆味道道具床的感觉。
  虽然带着疑虑,但并没有像同龄孩子一样无措、惊惶,常年被爷爷带着和大学生们一个教室的项天赐,与超过自己年龄10岁多的大哥大姐们听着同样的课程、坐着同样的作业、带着同样的思维探讨问题,项天赐的冷静理性早就超过了同龄人。就连导演都感慨说他是个心理年龄绝对成年的天才少年。尽管他今年才10岁。
  难道我穿越了?项天赐心里琢磨着,带着兴奋刺激感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事情,却不露声色地询问:“请问,你们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琴望了程时京一眼,后者对她点点头,多年的夫妻默契让林琴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站起来走到内室去。
  程时京温和地对着天赐笑了笑,“现在是贞观一十九年。孩子,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你听了如果觉得匪夷所思就当是听了一个趣闻,不要太介意。”外形鲁莽的大汉模样的程时京展示出这样细腻的一面,这让程天赐十分诧异,他点了点头,一双清澈的双眸渴求的望着程时京。贞观年也就是唐太宗的时期,他对中国历史了如指掌。
  “隋末年间出了个力大无穷的英雄项籍,字羽……”
  “西楚霸王项羽?!”项天赐打断了他的话,震惊地瞪大双眼。程时京骄傲地点点头,带着怅惘和追忆沉湎于往事中:“当年项王虽然自刎于乌江但毕竟名流千史,且不说这个。就说当年项王征战关中,以五诸侯灭秦国,威震四方。有一日,来了个云游四海的高人,他说项王杀戮过多,势必祸及子孙,不仅寿元浅短,子嗣匮乏,甚至可能导致血脉断绝。当时,项王怒极欲杀之,但,高人随即说了句话立刻让他不再言语。”
  “什么话?”项天赐好奇地问。
  “高人说,你的父亲是否短发,仿若天降一般,毫无过往经历可寻查?别人若说不知道但项王却很清楚,高人所言句句属实,当年虽然见父项少龙时已与常人无异,但从父亲的口中也得知了许多过往……”
  项天赐感觉自己要昏迷了,项少龙?《寻秦记》的故事情节是真的?这部电视连续剧他看了两遍,类似的穿越电影小说他也看了许多,难道说《九五之尊》那个穿越到现代的古皇帝、《穿越时空的爱恋》那个可爱的小偷张庭,这些都可能是真的?他在心底叹息间却听到程时京突然咦了声:“说来也巧,项王父亲项少龙当年的样子和你很像啊,也是这么短短的发,不过他当时出现时穿着古怪。项王曾见过那些服侍,完全不是当世风格。可惜年岁久远,无法保存始祖画像,否则…..”
  项天赐苦笑了下,心想:“能不一样嘛,本来就来自同一个地方,哦,应当说是不同时代,我是90后。”
  这时林琴手里轻捧着一个碧绿玉石进来,项天赐视线凝结在她的手上,条件反射般地抚摸下自己的胸口,玉石还在?下意识地取下脖颈上的绳,拿着玉石呆呆地望着林琴靠近自己,并将手中的玉石和自己的贴近,毫无间隙地吻合!材质、纹理都和自己这块祖传的玉石一摸一样,除了那个字,他看到林琴那块玉石上刻画着:“天。”天赐?!
  项天赐如雷轰顶般凝固了,失去了思想的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程时京。从小到大,爷爷从来没有多提他的父母,只是平淡地说父母在他才出生没多久就车祸双双亡故。
  “你叫项天赐还是程天赐?”仿佛有些不肯定,程时京轻声问着,却带着希翼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当然是项天赐。”他看着程时京舒了口气,不解地反问:“为什么会是程天赐?”
  “哈哈哈。当然就该是项天赐。哈哈哈。老天有眼啊。”程时京开怀大笑。“因为你就是项王后代。”
  “切。”项天赐当即甩了个白眼过去,“谁都知道西楚霸王自刎而亡,虞姬也为情自杀。哪来的后代啊。”又一个唬人的家伙,姓项不代表就是项羽后人啊,他没好气地嘟起嘴。程时京点了点他的鼻,看他现在这样才像个孩子,老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多累人。
  “其实当年虞姬并未亡故!”程时京惊人的一语道出后,很满意地看着这个小大人不再沉着的样子。
  “怎么可能,史书上都这么写着?!”项天赐清楚地记得:当时西楚霸王被困流露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哀叹。随侍在侧的虞姬,怆然拔剑起舞,并以歌和之:“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罢自刎,以断项羽后顾之私情,激项羽奋战之斗志,希冀胜利突围。虞姬如此大义凛然、忠于爱情,曾深深让天赐折服,并痛恨项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当年虞姬身边的副将救下她,一个未曾习武的弱质女子挥剑自刎哪能有力道,项王当时四面楚歌再遭遇爱姬的惨死,心神失守。倒是留下来收拾现场的副将发现了气若游丝的虞美人,立即点穴止血,并制造了已死假象。在送她医治时发现她已有孕在身,也因此她打消了再度自杀的念头。”
  “mygod!”项天赐惊叹着,历史奇迹?原来项羽还有后代,看来史书不一定完全是真实的写照。
  “什么糕?买糕?”林琴一头雾水地看着天赐,项天赐赶忙摇摇手,跟古人说英文,真够可以的。他示意程时京继续说。
  “但生育的后人却不能以项姓存在,改为程姓。”程时京缓缓地说着,叹了口气。
  “你意思……”项天赐恍然大悟,“你是项羽后人!”
  “不仅我是,你也是!”程时京强调着。
  “当年那个高人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这些后代均寿元短暂,最多的也活不过45岁。而这时候先人才开始紧张了,想起高人当时还提到了一个契机,他说,家族中必须有一对同年同日同时出生的夫妻产生,并且在完婚前给女方一个玉石。高人拿出了一个完整的碧螺玉,对半劈开,用手指内劲分别刻写‘天’和‘赐’,交代‘天’字玉石世代传承,在看到双足底有月牙印的男孩从天而降,就是你们唯一的血脉了。而‘赐’字玉石给予了符合条件那个太祖母,而后半年,已有身孕的她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程时京意味深长地望了项天赐一眼,“看来太祖母在你所在的世界里,不用顾忌项氏的影响,所以,将祖训牢牢记住,项氏血脉得以堂堂正正的延续。”
  “那她已经在那个世界传宗接代了啊,为什么我又要出现在这里?”项天赐脑中灵光一闪,碧螺玉?难道这个玉石具有时空穿梭的功能?
  程时京听闻后也低头沉思,思索了许久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那一定是太祖母传承的后代也无法摆脱报应之说,那人脉稀薄、寿元短暂的命运了。”
第二章 我该怎么称呼您二位
  项天赐早已被今天一连串的惊奇冲击的麻木了,他思索着所有信息的真实性,却联想到爷爷对自己的教育。以国内教学机制不适合儿童智力开发为理由,让自己跟在身边学习,让他失去了和同龄孩子一起嬉闹的机会,在他质疑时,爷爷总是带着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望着他,却总找不到措辞,最后只说了句:你和别人不一样。
  印象中,爷爷对待自己的态度更多的时候不像是一个长辈,爷爷对他的教育似乎具备方向性,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考上大学,即使后来用自己的人脉力量让他参考中考、高考的自考,成为了全国第一个10岁就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进入北京一所知名大学,也是爷爷所在的大学。也只是想方便自己的教学,而他教导的都是别的孩子几乎不接触的领域,比如历史、书法、中医草药识别等。好在项天赐对这些沉闷的古老的东西好奇心很重,否则还真没法接受这种教学。
  他想起,爷爷曾很郑重地无数次千叮万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以取下这颗玉石。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么说来,他到了这个世界来延续项家血脉,那么爷爷他们不就是他的后代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复杂好乱啊。
  只是作为最后的血脉他真的是高人口中的契机?能改变族人的命运?难道让他回到古代就是想,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项天赐用力摔了摔头,不去想了,既来之则安之。等他抬头时发现,程时京夫妇正盯着他,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尤其是林琴那双愈来愈柔和的眼神,他皱了皱眉,很弱地问了句:“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二位呢?”
  “如果,你愿意,可以当我们是你的爹娘。”这次是林琴开口了,她企盼的双眸一刻也未离开天赐。
  项天赐发怔地看着林大婶那张因紧张而微红的脸颊,这一刻母性的光芒让她那张平凡的脸显得那么的生动。带着一丝感动,还有一些别扭,“爹娘?”这么陌生的字眼,连叫爸爸、妈妈的机会都没有过的他低头喃喃。蓦然间,他有些感伤。
  “哈哈哈,琴妹,不要逼孩子。不急,慢慢来。叫不叫没关系,反正都是我们项家的人,哈哈哈。”程时京心情大好,并不急于一时。
  这时,一阵古怪的声音在屋内荡起,项天赐红着脸,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大婶。
  “啊,我都忘了时辰了。我这就去准备饭菜。乖。马上就好了。”林大婶温柔地抚摸着天赐的头,无尽怜爱,带着一脸的幸福走出屋子,迈向厨房。程天赐呆呆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很温馨。
  趁林大婶去淘米做饭的功夫,程时京带着天赐熟悉环境,顺便到小院中拔青菜。这种感觉对天赐来说很新鲜,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几乎都在学校和图书馆度过,农家乐一次都没参加过。边拔着菜地里的菜,边好奇的问:“这些都是你们种的?“
  “都是你娘…..呃……你林大婶种的。”程时京偷眼看了看天赐。
  “现在是什么时…时辰?”项天赐干咳了下,突然看看天,有些东西还是要慢慢习惯的好。
  按照古时的时间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而不是现代24小时。现在的他毫无时间观念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酉时三刻。”
  项天赐搜索了下记忆中的时辰,和北京时间对照,现在就是17:30正是下班时间。但随即他很困惑地看着程时京:“你是怎么判断时辰的?就这么看天?看太阳?那如果下雨天呢?”
  “啊,”程时京抓抓头发,这个问题还从没有人问过,好像这些都是本能自然吧。“我不知道啊。”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那儿是怎么计算的?”他突然开始好奇项天赐的世界,因为始祖的经历让他能接受这个世界的存在但他从未接触过。
  “我们是按照24小时来计算,一天分24小时,一个小时就是你们现在的半个时辰。你们一个时辰8刻,这个和我们一样的,换算一下一刻都是15分钟…….”项天赐还在计算,一旁的程时京已经一个头两个大,慌忙摆手,叫他停,正好林大婶叫唤两人把菜拿进去洗干净。
  一大一小两个人才踏进厨房,就看到林大婶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饭香四溢,桌上已经摆放了几个菜。项天赐到底孩子心性,已经两眼放光盯着桌面。林大婶轻笑着,“饿坏了吧,天赐,和你爹先坐下吃饭。”女人的固执有时不可理解,但心思单纯,认定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孩子是老天赐给他们的儿子后,她就已经先入为主了。
  已经上座的项天赐早就被美食吸引了,没有注意她的称谓。在程时京落筷后,他立刻舀了一勺豆腐,“哇”了一声。林大婶吓了一跳,赶忙过来,紧张地问:“怎么?娘烧的菜不好吃?”
  “不是呀,娘,这豆腐简直是太棒了,好鲜很滑嫩口感清甜,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豆腐。”看到林大婶那么焦急的表情,赶紧一口咽下口中的豆腐,程天赐慌忙解释,却冲口而出回应了声娘。立刻张大嘴愣在原地一脸困窘。
  程时京夫妇却在闻声的瞬间双目登时晶亮晶亮的发着耀眼的光芒,程时京哈哈大笑,林大婶更是激动地颤抖着身子,连连说:“好孩子,我的天赐孩儿,喜欢就多吃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我呢?爹还没叫过呢?”程时京凑过脸来,笑眯眯地问。涨红了脸的程天赐瞪着这个便宜老爹为老不尊的样子,“不叫!”然后一屁股坐下狠狠地扒饭,林大婶疼爱地夹起一块狸子肉放进天赐碗里,一边嗔怪地说:“别吵孩子吃饭。”孩子肯叫娘了这个爹迟点对她来说一点也不急。程时京不甘心地回瞪了她一眼,眼里却满含着笑意。
  夜幕降临,山林间的这个小院落里,油灯映照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笑哈哈地仰头喝下大碗酒,妻子温柔地添满后,和丈夫一起带着满眼的慈爱看着低头埋头苦吃的孩子,时不时地替他擦掉嘴角的饭粒。较之曾经两个人安静地对食,这个家因为有了孩子显得完整和快乐!生物钟使然,每个清晨项天赐必定在六点半起床,然后和爷爷一起去公园练太极拳。
  这一天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醒来进入耳朵的是不同的鸟鸣、树叶在晨风中窸窣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陌生的床和美妙的感觉让他对昨天发生的一切再度有了真实的感觉,他慢慢地爬起来,起身看了看身上的T桖,拍戏时穿在内里,还有这条大短裤,这就是他熟悉的属于自己的两样东西了。
  轻轻推开门,扑鼻而来一股清新的空气,项天赐贪婪地深吸一口,古时候的自然环保到底好,没有一丝污染的纯净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天赐一个环抱,双腿自然垂立。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粘即是走,走即是粘,阳不离阴,阴不离阳;阴阳相济。山谷之中灵气充裕,清静宜人,不带着一丝杂念,程天赐愈练愈精,默识揣摩,渐至闭上双目从心所欲。轻灵圆活、松柔慢匀、开合有序、刚柔相济,动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
  一招白鹤亮翅、搂手推掌、白蛇吐信、拍脚伏虎…….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初时消无声息,半个时辰后竟然招招带着气劲。
  草屋前程时京目不转睛地看着,初始时靠着门漫不经心,感觉如花拳绣腿,打的好看。后来渐渐低凝重起来,当气劲出现时他惊讶地直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形灵巧地左右穿梭、双手粘合,如绵里针,沾上便无法脱身;又仿若海底针,深不可测。
  这是林琴走出来刚要呼唤晨食,被程时京一把拉住。院落里2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观望着,1个人在忘我的练了一遍又一遍。
  1个时辰过去了,项天赐动作减缓,如封如闭、十字手,双腿自然垂立,收手。长吁了口气,体内污浊排出。张开眼的瞬间,神清气爽,感觉体内丹田位置暖烘烘的,有了些充实感。这在过去的世界里从未有过,要知道现今世界里我们练的不过是养生太极拳,练拳、松、息、气合一意,练到意力足,气力自生。气力用于内以运气血,是为阴阳自和之能力——疗疾健身的功力。只是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也和空气污染有关,城市里汽车、工厂、养殖等排泄导致空气污浊,无论练到怎样程度都不可能产生内劲。这种内劲也就是气力用于外以运身手,是为拳势招式之劲力——技击应用的功力。而在长安这个辟世山谷中第一次的太极操练却让项天赐受益匪浅,开始聚集了丹田第一股内力。要知道功法有聚气养气——练丹田气,意气升降——气通任督,升降开合——行气通经。这是疗疾健身和功夫性锻炼的太极修炼基础功夫。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项天赐可以开始功夫性的太极,像张三丰那样施展,一想到这里他就欣喜若狂。
  “天赐,你这什么功夫,爹从未见过。”一看他结束了,程时京憋了许久终于跑上前询问,林琴则捋起袖子替儿子擦汗。
  “这是太极拳,是一门养生益寿的保健拳,以后爹娘也可以学啊。”项天赐解释着,“不过这次练拳有意外惊喜,我竟然练出了内力。也就是说,这个拳以后不单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用作攻击打斗防身啊。”他激动地说。
  “好好好,哈哈哈,儿子,来,咱们去吃饭,然后去打猎!”
  “打猎?!”项天赐顿时两眼放光,好刺激啊,爷俩笑哈哈地勾肩搭背进了厨房,身后的林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摇摇头,这俩活宝。
  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地势很平,没有陡峭的悬崖峭壁,生态环境很好,项天赐一家所住的山谷被群山环绕,形成一个相当封闭的小区域,四周布满陷阱,倒也安宁。程时京带着项天赐熟悉了周边环境,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小陷阱都让他仔细辨认。然后再往山路开拔。
  “老爹,这些陷阱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呀。”程时京不疾不徐地阔步而行,项天赐却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在后面嚷嚷着。
  “想学呀,那就脚程快点,跟上!”
  “喂!老爹!等等我!”
  “哈哈哈”
  “喂,老爹,我要大便!如厕,茅房啊,纸张有没啊?”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穿梭在林间,不是传来笑声,惊起阵阵飞鸟。
  中午时分(为了便于计时,还是按照现今世界的时间标准来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林间小溪边,程时京不是回头看着那个黑着脸的小鬼,笑的脸抽筋,不就是用树叶擦屁股嘛,至于这么个脸色。他不以为然地将手中的猎物甩在草地上,很舒服地躺
  下舒展了下筋骨。然后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抛过去,“喏,拿去,休息一刻钟后到溪里冲个澡。”
  “什么东西?”顺势接住,项天赐皱着眉看着手里东西,滑腻腻的,还有股怪味。
  “皂角,洗澡用的。”
  项天赐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香皂啊,不过看这个样子就是块臭肥皂,不连肥皂都算不上,他嫌恶地撇撇嘴。但手上动作可快了,立马要扒衣服。
  “不能现在就去,要休息下,汗干结了才能下水。”程时京赶忙出言阻止。
  “为什么?”项天赐已经急切不已,这个世界什么都好就是日常生活用品太匮乏,一想到自己此前用树叶擦拭的PP现在估计都发臭了,昨天到现在都没洗过澡,这可是夏天啊,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第三章 烤肉还是烤肉干
  “会风邪入侵的,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卧床不起啊。”
  项天赐理解了,用现代医学理念来解释,就是剧烈运动后如果洗冷水澡,皮肤会因突然受到刺激,使血管立即收缩,血液循环阻力加大,同时机体抵抗能力降低,人容易生病。洗热水澡则会继续增加皮肤内的血液流量,导致心脏和大脑供血不足,轻者头晕眼花,重者虚脱休克,还容易诱发其他慢性疾病。通常,许多人都喜欢在运动后去洗个热水澡,以为这样既可去污又可恢复疲劳。其实不然,运动后身体尚未恢复正常状态,不宜立即洗澡,尤其是洗热水澡。他记得自己曾看到一个报道:据运动医学专家的研究表明,人在运动时,流向肌肉的血液增多,心率加快。当运动停止后,血液的流动和心率虽有所缓解,但仍会持续一段较长的时间,如果这时立即去洗澡,则又会增加血液向皮肤及肌肉内的流量。这样就使得所剩的血液不足以供应其他重要器官,如心脏及大脑,因而会诱发心脏病。
  不过他依然扒掉衣服,然后铺在草地上,光着膀子躺在程时京身边,“我爹我饿了。该吃中饭了啊。”
  “中饭?”程时京不解地转头看他:“一日两餐,怎么还有中饭?”
  “啊,一天就吃两顿饭?”项天赐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声嚷道:“不是吧,那不是饿死了,刚刚可是在山上爬了半天啊。”他心里嘀咕,这古人怎么回事啊,就算没剧烈运动,一日那么长的时间,早餐后到晚上可是整整八个多小时啊,都不进食怎么吃得消,这古人还真能耐饥。
  “休息一下,你去洗澡,爹烤肉给你吃。”程时京笑哈哈地说,能吃是好事啊,长身体。
  烤肉?项天赐放佛看到肯德基在召唤,那个孩子不喜欢烧烤?更何况他才是个年近十岁的孩子。他笑眯眯地看着程时京收集了些柴火过来,撑好支架,然后到溪边杀了两只野兔和山鸡。这趟收货不错,居然还有麋鹿,这可是现今世界频临绝种的动物啊。
  这些都是真正的野味啊,换以前很多都不能摆上桌面卖的,违法的。他流着口水得意的想。
  程时京麻利地收拾好一切,找了个背风的石头后生了火,将野兔和山鸡用树枝串号,搁在架子上。
  看了会儿项天赐觉得不对了,再这么烤下去就要焦黑一片了,他支起了身子问:“老爹,你这个火势这么旺,是烤肉还是烤肉干啊?”
  “啊,你爹我一直都这么烤的呀,待会儿把黑皮剥了,不就好吃了?”程时京可没觉得有何不妥,他一直都这么做的,外焦里嫩,虽然有时候有点半生熟,但能填肚子就可以了啊。
  “晕倒,那调料呢?”项天赐跳了起来。
  “什么?调料?”程时京挠挠后脑勺,“哦,你说这个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荷叶包裹着一个小冰块大小的褐色颗粒。
  项天赐看他如此珍宝似的收藏的样子,不由严正起来,“这,什么东西?”
  “海盐。上次爹拿猎物换来的,很难买的。”
  “什么?这就是盐?怎么不是白色的?居然有这么粗的盐?”跌坐在地的项天赐一脸无语,挥手告别了肯德基,他沮丧地站起来:“我去洗澡。”
  反正四下无人,他把自己扒个精光跳进溪里,一股冰凉袭来,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好爽啊。“透心凉,心飞扬”他想起一个广告词来。暂时忘记了烤肉,他开心地唱着:洗刷刷洗刷刷噢噢,洗刷刷洗刷刷噢噢…….上上下下洗了个透,当然也没放过那个小PP。
  上岸后,用T恤擦干身体后放溪水里泡洗一番,然后摆在石头上晾,套上裤子光着膀子过来时,程时京肉也已经烤好了。
  看着程时京用荷叶盛了水,再将海盐放入,用手指搅拌了下,然后将手指放嘴里吧嗒吧嗒地舔着,很是享受的样子。接着将荷叶放到事先摆好的石块中间,固定好,然后撕下一块肉放里面沾了沾,塞进嘴里。项天赐将手遮在脸上,很无奈地摇摇头,“算了,我就这么吃吧。”拿了只野兔刚啃了没两口,实在是淡的没味,以前怎么没感觉盐这么重要呢?他无力地再度摇摇头,望着那浸泡着海盐的荷叶,咬了咬牙,撕下一块肉沾了沾,再放进嘴里,果然好吃多了,盐真的很好。他再度深刻体会。
  虽然,这样的烧烤与记忆中的相去甚远,但终究果腹饱餐一顿了。项天赐发誓要调制出一种专门烤肉用的调料来,但盐还真是个问题,他知道唐朝的盐是官运官销,垄断经营的,经过层层关卡后,到老百姓手里的都是粗制海盐,有的甚至还混着沙,就算这样也还很难买到。有些人尝试自己制作私盐,如果被发现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老爹,这附近有没海?”项天赐思索许久后问。
  “没有。”
  “那么湖泊有没?水有咸味的湖有没有?”
  程时京想了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咸水根本没法煮盐,但项天赐依然不死心,突然他眼睛一亮,“土壤!”他兴奋地问:“老爹,那你在山上这么多年有没见到奇怪的土壤,咸的,应该没什么植被的。”
  “这个…….”程时京眉头紧锁,手指在眉心挠抓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次,遇到一个豹子,当时想生擒它,因为城里的官爷好养豹为宠,所以特值钱。但我被那豹子扑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当时啃到一口泥,他奶奶的,真咸啊。后来我一个翻滚,拔出刀割断了它的咽喉,这才脱险。”想起那一幕他还心有余悸,天赐挑了挑眉,这便宜老爹还真勇敢啊,连豹子都敢生擒啊。
  “那你还记不记得在哪里?”天赐一看有门了,急忙问。
  “干嘛?”
  “找到它就解决了咱们家盐的问题了。”
  “真的!!?”程时京惊问,随即上下打量着天赐,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小鬼,你蒙我开心啊。”
  “老爹,别不信啊,你先听我说啊,”天赐摸摸头,嘀咕着,敲得还真不轻,这个粗大汉。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解释:“土壤分为碱性和酸性,过于碱性和酸性的都不利于作物生长,所以会有蚯蚓进行中和。通常过于碱性的土壤会很咸,土壤下如果有水源,就会挖出咸水,咸水通过烧煮,可以制作出粗盐来。”
  “起来,我们走。”程时京嗖的一声跳起来,拉起天赐就要走。
  “去哪?”
  “带你去那块咸的土壤那儿啊。”大概听懂了意思,程时京一听制盐有望,丝毫不想多等,这些年花在海盐上不少钱财,粗盐根本都没机会吃上,那可是富人的口粮。
  “老爹,我衣服还没穿啊,等等我啊。”
  “儿子别像个娘们,走快点。”
  “明天我就叫娘做个沙袋,开始体能锻炼,就不信跑不过你!”
  “体能锻炼?那是个什么球?”
  。。。。。。。。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一块看似荒芜的山地,天赐手臂上已经被一路的荆棘割了好几条口子,不过他在路上顺手摘了几种药草,其中就有治疗外伤止血的。此刻,放入嘴里嚼烂后涂抹在裸露部位的伤口上,程时京抢过几棵看了眼递还给他,摸摸他的头笑道:“没想到你这小鬼知道的还不少啊。哈哈哈。”
  挖了一把面前的土壤,尝了口,面露喜色,但观察了下,换了个位置,终于找到了一个潮湿的泉眼,“就是这里,老爹,挖个水洼出来。”两人二话不说找了个地势较低位置开始动手。
  2个小时后挖出木桶大小3、4米深的洼地,总算看到了渗水,程时京气喘吁吁地爬出将砍刀插入地面,一屁股就坐下拿起水袋猛灌水,然后把水袋递给项天赐。在上面扒土的项天赐也累得很,两个人没几下就把水喝个精光,然后下山。
  冲到溪边,稍作休息,父子俩就把自己扒个精光,以最粗鲁的姿势跳进水里,然后发出一声极度舒爽的**。程时京贼贼地瞄了天赐一眼,一双大手激起大片水花,将他掩盖,眼都睁不开。就在程时京得意地仰天大笑时,两脚被往水底猛地一拉,措不及防,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待要反击,项天赐已经远离,哈哈大笑。
  父子俩玩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林琴已经备好饭菜,望眼欲穿。碎碎叨叨责怪程时京没分寸,第一次带孩子出去就把孩子累坏了。
  这一天的确把项天赐累坏了,晚上早早就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晨起,依旧打了遍太极拳,这次叫上了程时京夫妇跟着练。程时京大老粗一个,让他学这么优雅柔美的功法,动作别提有多别扭,于是一直笑场,最后,项天赐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出去,而后,林琴才能得以专心练习。
  晨食后父子俩又出发了,这次直接到了昨日挖出的水洼处,果然见到满满一洼水。项天赐用手沾了些放入嘴上尝了下,然后一脸灰暗地看着程时京,后者一脸焦急:“怎么?不行?”
  项天赐一脸苦闷,哀叹了两次,然后在看到程时京极度失望后,终于裂开嘴大声呼喊:“成功了!!!哈哈!好咸的水啊!!!哈哈哈。”最后一声笑在程时京的臭脚下哑然。
  两个人兴冲冲地将带来的四个水袋都灌满咸水,然后沿途打了几只猎物,用蛇皮袋装好,满载而归。
  “怎么今天这么早?”林琴很惊讶。
  “娘,有没平底锅?”项天赐急切地问。
  “什么锅?”林琴不理解。
  “就是底是平的锅,可以放在火上煮东西用的。”项天赐急的直挠耳朵。
  “有有,”林琴见状忙转到厨房里拿出了个平底的搪瓷罐来,“这个可以吗?”
  “可以可以。”项天赐忙接过来,放在地上,“爹,搭个台子来煮盐。”
  “好咧。”程时京手脚麻利地找来石头搭了个架子,将平底罐放上去,然后将水袋了的咸水注入。林琴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却也乖巧地不吭声,任由这两父子捣腾。
  很快地生火,然后看着水慢慢蒸发煮干,项天赐看差不多了,撤掉些火,继续观察,罐底开始出现白色颗粒,程时京满眼喜色,激动地直搓手,一把搂住林琴,“娃他娘,我们终于有盐了!”
  “什么?盐??”林琴惊讶地看着瓷罐,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
  “恩,咱们的儿子聪明啊。哈哈哈。”程时京得意地咧着嘴,“现在我开始相信儿子说的什么油,也是有可能的。这下好了,咱们不用再去看人眼色了。”
  “什么油?”林琴再度惊讶。
  “是茶油。山茶籽熬出来的油。可以炒菜。”项天赐冲老爹翻了翻白眼。
  “山茶树上的那些籽?可以熬油?”林琴张大的嘴始终没合拢过。
  “是呀娘,今后我们有自己的盐,自己的油,都不用花钱买了。”项天赐手脚麻利地退了火,用木棍铲了铲罐底得粗盐,然后将木棍朝林琴探去,林琴用手指沾了点,放入嘴里,程时京也沾了点放入嘴里,然后项天赐又看到两个人四目相对,泪眼婆娑,赶忙撤离。唉,粗盐在这个世界居然可以如此的具有价值,现代社会里,一袋只要几毛一块。
第四章 初遇空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项天赐每日规律的生活,每日用沙袋缠住脚和手,练太极、打猎,都不拆下,差不多时就适量添加沙的重量,开始了他的体能训练。林琴看了心疼,有时想要阻止但都被程时京拉住,在他看来,男人只有不断的锤炼自己,才能成器。
  3年后的有一个夏季,知了的鸣叫、蚊虫的活跃、空气中弥漫着湿热让动物狂躁不已,使得这个山林显得既静溢又危机四伏。一只成年猎豹懒洋洋地趴在草丛里,尾巴不时的晃动着,只有那双碧绿的眼偶尔警觉地撇向四周,找寻着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威胁,却又困惑地收回,最后终于放弃地闭上。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却有一丝光芒闪现,那是一双犀利的眼,若非那略有些起伏的胸口,让树枝极轻微地颤动,没有人发现那儿隐匿着一个人,全身涂抹着绿色的防虫液体,纹丝不动极富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松懈,等待最好的时机,一触即发。
  “嗖嗖”两道亮光闪过,只见猎豹一声惨呼,双目上插着两把匕首,匕首中带着气劲让它无法闪避,它惊恐地陷入黑暗,嘶吼声让四周的动物纷纷奔逃。有一道亮光穿过咽喉,吼声中断,只有声带撕裂漏风的声音如鼓风机般抽动着,二十分钟后,它陷入了绝望中,抽搐着死去。轻盈地跃下树枝,阳光下出现了一个健壮少年,麦色的肌肤匀称的肌肉线条极富柔韧性,脸廓菱角分明,双唇呈好看的弧线此刻紧闭着,他的手臂和脚踝上均绑着两个大沙袋。两年的时间项天赐的改变巨大,13岁的他身高已经一米七,太极功法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父亲程时京已经坦言不是他对手了,开始放心让他一个人逐鹿山林。
  他警惕地盯着地上躺倒的猎豹,双手环抱,展开一个太极攻势,一阵气浪将猎豹翻起,然后沉重地落下,扬起一阵尘土。确定猎物必死无疑后,他才放心走上前去,将匕首拔出,隔开猎豹的颈动脉,将猎豹举起,任热血涌入喉中,不断吞咽,像饮啤酒般,毫不介意它的血腥味。
  大约喝下5斤血量后,他捏住猎豹的颈项,用绳索扎好止血。然后将它装入袋中,背起阔步疾驰。
  动物的血液是其周身的精华,就其营养价值而论,它含有多种营养物质,是非常理想的滋补佳品。太极功法练到极致需要更多的补给,转换为能量。项天赐在第一次和野狐生死纠缠间,无意中吸入对方的血后,就发现了动物血对身体的好处,而且必须是在刚刚死去时,鲜活的血液。
  项天赐又来到了每次都休憩的溪边,将蛇皮袋丢在草地上,解下手脚的沙袋,脱下上衣,感觉体内开始热血沸腾,他知道这是豹血产生作用了,一股燥热充斥着形骸每个角落,他猛然抬头一声长啸,浓郁的野性野性气息在身躯上舒展,足底一蹬跳跃出了百米。这是他第一次解除沙袋后不再负重的奔走,有些惊讶于这个灵巧度和轻盈度,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随即狂野地一路狂奔。
  那是种追风的感觉,全身的毛孔均舒展开来,汗水顺着**的身躯上流淌,在丛林偶尔泄露的阳光直射下熠熠生辉,犹如抹了层橄榄油,男性的阳刚气息让人心动。此刻他只想尽情地跑吧,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让他再度长啸!
  就在这时,有一个黄橙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项天赐身边,一个好奇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这位小兄弟,你在干嘛?”这突兀其来的声音惊得项天赐一口气未接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换了口气没有停下,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和尚?他提了口气加快速度,跃上一棵树,在树枝上一荡,跳到了另一棵树枝上,而后穿出,重回到地面时已经在丈许之外了。
  见他不理不睬地猛跑,和尚嬉皮笑脸地追了上去,“咦,还跑的蛮快的呀。”一个大鹏展翅,上树后足尖轻点枝头,飘出了百米,转眼就追上了天赐。“看你快还是我快!”他顽皮地抛下一句,又一个飞跃,超过了项天赐。
  好厉害的轻功呀,天赐双眼一亮,抿着唇,少年心性的不服输让他鼓足脚劲,释放出所有的能量疾驰。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雀跃,只听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前方传来和尚一声酣畅淋漓地长啸:“哈哈哈,老子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哈哈哈哈!”
  过了许久,开始有些疲惫时,看和尚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在自己前方,知道自己无法快过这个和尚,项天赐朝着溪边放向飞奔而去,料想和尚一定会追随而来。果不然其然,他才到溪边躺下还没来得及大声喘息,和尚就嗖的一声立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然后直挺挺地躺在他身边。
  一时无语,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休息了一会儿,和尚突然开口:“小兄弟,我是空明,百里之外感业寺的和尚,你呢?”
  “项天赐,山里的猎人。”他简单扼要回答了。
  “哦?那你怎么会有内力?”和尚奇怪地问,思忖了一下,用手摸摸光头:“而且你的内力很奇怪,我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内力。你师承何处?”
  “我没有师傅,是小时候爷爷教我的保健拳。叫太极拳。”
  “太极拳??闻所未闻,有意思,有意思。”和尚自言自语着,突然又摇了摇头,疑惑地问:“不对啊,你说的是拳法,内力应当是内功心法,怎么会是拳法中产生的呢?项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呀,就是太极拳,一种能否修生养性、延年益寿的功法。只是山林空气清新,灵气充裕,所以练久了就产生内力了。”
  “啊,真有这样的拳法,小兄弟,不如练两招我瞧瞧?”和尚一个跃起,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项天赐。
  “你不累啊,我要烤肉吃,我饿了。”项天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看就是个武痴。
  “烤肉?!!”空明眼睛更加发光,就像黑夜里饿狼的双眼。项天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又是个花和尚,酒肉穿肠过那种。不再理他,自顾自地架起木棍,熟练地生火,然后打开蛇皮袋,翻出一只野鸡、野鸭和獾子。
  空明看他的架势一定是经常烧烤,连柴火、工具袋都在岩洞里放好了。更是满脸期待。很快收拾好野味,天赐先用火将野味上的水烤干,然后烘烤到油脂四溢后,放高稍离,用棍子支撑好,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水袋、瓷碗、毛刷子,将水袋里黄橙橙的油亮的液体倒入瓷碗中,然后用刷子将油液涂抹在野味体表,里外抹了个通透,然后再放入火上,这次放的位置又稍微高了点,微火熏烤,以免出现焦炭的皮。没多久,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沁香,空明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的每个动作,在这股烤香味出现时,喉结一个滚动,只听到自己大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什么?”空明指着瓷碗里的东西问,有些尴尬地转移注意力。
  “香油,我自制的,专门烤肉用的。”项天赐淡淡地说,其实心里很得意,当初制作好山茶油后,他就开始研究如何制作烧烤调料,以现在的条件,只能放入葱、香草、生姜在油锅中炸过,然后在行将出锅前再放入精盐。说到精盐,他将粗盐进行溶解、沉淀、烧煮后,制作了洁白无瑕的精盐时,程时京夫妇空前的陶醉在那一缸的精盐中,每天抱着不放,不过在其后项天赐陆续做出了十几缸后,他们就失去了最初的热情。不过他们也不敢拿去卖,只是放入地窖中封存。
  香气四溢刺激着人的食欲达到了顶端时,空明终于忍受不了,伸手就要拿下野鸡,项天赐抬手将支撑野鸡的棍子给他,他可不想这和尚被烫死。自己则拿过獾子啃了起来。“哇!实在是太美味了,太好吃。”边嚼着肉边闭上双目叹息**着,嘴里却吧嗒吧嗒地,别提有多恶了,就像他老爹第一次吃到天赐烤的肉时,一个德性。却听到和尚感慨着:“要是有酒就好了。”
  “有啊。”天赐随口接话。
  “有酒?在哪?”空明立刻冲过来,翻开天赐的工具袋。被天赐踹了一脚,刚要瞪天赐,却见天赐用嘴呶呶岩洞,“喏,在洞口左侧10米树荫下,自己去挖出来。”
  空明欢呼着,将手中的烤肉放到火架子上。一个箭步已经达到目的地,三两下就挖出了一坛酒,立即跃回远处,打开酒香扑鼻,他深深吸了口气,“好酒!”就要用嘴对上去狂饮,被天赐狠狠一拍手臂,“喂,和尚,别人要不要喝的?用碗!”他悻悻地放低酒坛,嘿嘿傻笑。
  一个和尚,一个小猎人,在溪边边饮酒边吃烤肉,这感觉别提有多怪异,但二人却吃的津津有味。酒饱饭足后,空明打了个饱嗝,脸颊略带红色,微醺的感觉让他非常舒服,只是略微遗憾酒不够多,虽然天赐只喝了两碗,剩下的都是他一个人消灭掉的。
  “项兄弟你今年多大?”
  “13岁,你呢?”
  “13岁有这般体魄,不错。我23。大你整整十岁啊。”空明自顾自地说着,突然话题一转:“项兄弟啊,你之前说的那个那个什么什么拳?怎么个打法,不如现在耍耍,咱瞧瞧有什么门道。嘿嘿,别误会,我不是想偷学,哎,怎么说呢,我这个人就这么点爱好,只要没听说过的武学都要体会体会。”
  项天赐静静地看了看他,过去看小说里总说一些武学嗜好之人,但凡遇到奇功异法都要专研个究竟,否则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成全他,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免得他纠缠不清。他站了起来,沉声道:“你看好了。”
  “身法要领要记清,三调功法务求精。一步形体架势真,六合八法要上身。放松求静是精髓,弹腿麻腰行功架。米架永功背丝行,着熟懂劲架推求。二步着重轻灵功,丹田内转带外形。硼捋挤按随意行,敷盖对吞神意现。腹式呼吸要自然,接运蓄发形追意。三步七悟三分练,二气合一为神力。丹田胎息忘有我,血脉相通为真气。球动无根千只眼,六球一柱精细研。上乘功法因人炼,不遇明师莫轻求。”
  从太极第一式开始一气呵成,伴随着内功心法口诀,风声四起,左右气旋环绕,落叶随着掌心的成圆形拂动。见项天赐运动如抽丝,迈步似猫行,空明眼底浮现一抹赞赏,此子脚盘稳健,天赋极高。突然他心性顿起,伸手突然发动攻击,项天赐身形骤然大乱,从未与人用太极打斗,毫无作战经验的他,阵脚一乱很快就败阵了。被空明一击正中胸口,倒在地上,他惊诧地望着空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发出突然袭击,只见空明摆拳马步扎牢,一只手冲他挥了挥:“再来。”
  项天赐明白自己缺少实战经验,难得有人肯练手。他大喝一声,一掌拍出,身形一扭灵巧地转到空明身后,一个仙鹤指路,空明一个撩拨翻身回拳,口中赞道:“这招不错,再来。”
  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回合,项天赐除了会太极拳外,根本不会武功,翻来覆去就这么几招,被踢出局N次后,倒也领会了太极的粘字诀。靠近空明近距离短打,死死粘牢他,最后,空明大吼一声:“不打了不打了,跟个娘们似的,粘糊糊的。怎么打?”他郁闷至极,打又打不得,撤又撤不了,缠缠绵绵的,怎么打怎么别扭,干脆跳出阵来。
  项天赐闻言大怒,他一个大男人被说成娘们,二话不说,他拿出匕首嗖嗖钉在空明脚前,若非躲得开,险些被扎中。空明吓了一跳,看天赐一脸红紫恼怒地瞪着他,忙陪着笑脸说,“我是说这功夫像娘们跳舞,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第五章 初学空明拳
  “这功夫真的这么不堪?!”项天赐气桵地望着自己的手,想着人家张三丰自创太极拳,并建立门派,何等荣耀威风,怎么到了他手里难道就没法施展出威力?
  “那倒不是,只是这门功法太过阴柔,用来练气和养身的确不错,作为对敌武学,它过于怀柔。与敌对战比出奇制胜,拖拖踏踏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这门功法当然必须继续练,因为能练出纯净的内力,辅助其他武功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比如这样…..”收起了嬉笑,空明严正地摆出一个姿势,扬手向上,掌心环绕换拳,气劲凝结虎虎有声,最后凝气于一点,向前一掌,百米外岩石轰开!项天赐惊呆了。没想到电影里常看到的镜头,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你的气劲太过散乱,尝试着凝聚一起,一个圆或一个点,均可,总之要凝聚内力,才能制敌。”空明很清楚项天赐主要是独自练功,缺乏引导,导致无法发挥出太极拳的最根本的威力。项天赐呆呆地看着他,手里却不停地比划着,回想着空明此前的那一击,凝气于一个圆?太极不正是太极八卦的圆形环绕吗?双手交错,跟步举臂,出步屈肘,弓步搂推,双掌合力击出。50米处的岩石击散。虽然威力不如空明但也算有所领悟。空明笑着点点头,不错,一点就通。“孺子可教。我教你一套掌法,可配合你的内功,你看可好?”
  项天赐喜出望外,频频点头。
  “气运丹田,斜抱拳,出掌翻向……”只见空明出掌迅疾,掌势刚猛,恰如勇孟贲拔牛角,“徒手搏击雌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风凌厉,项羽举鼎,运丹田之气于掌端,气压万夫,弄潮于急浪之中,掌风如决堤之水,横捋竖挒,排山倒海,所向披靡……”项天赐目不转睛地看着,空明的招式一招比一招猛烈,到后面更是运掌如操巨型利斧,劈山开道,势不可挡,暗自惊叹。手里也不闲着,跟着翻动。“第九招,看清楚了,这是顶级招式,掌如电闪雷鸣,出神入化,唯我独尊,气压万军。”水面溅起惊天巨浪,气势磅礴。项天赐看的如痴如醉、心潮澎湃。
  “这是我行走江湖多年自创的‘空明拳’,今天就送给你了,是不是觉得气势非凡?”他得意地看到项天赐频繁的点头,严肃地说:“你要记住,你只有心胸和视野宽广,才能领略到更高的武功境界!”
  项天赐若有思索,心有多宽世界就有多宽,这是后世之人常说的,我如今终日在这山林打猎,终有一日也要有自己的天地,他点了点头:
  “恩,我打算15、6岁时下山历练。现在首先要打好基础,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才能行走江湖。”空明意外地看着天赐,冷静、理性、善于思考,不是个莽夫,他愈加欣赏,看了这次被主持叫回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大笑着,心情大好,连连耐心指点。
  练至将近酉时,项天赐和空明二人在溪中清洗一番,便各自离去,约定次日午时再见。临行时,空明一再嘱咐,明日记得多带点酒,别忘了烤肉。
  拖着沉重的蛇皮袋回到家中,林琴立刻迎了上来,踮着脚为项天赐擦拭汗水,天赐接过毛巾,嗔怪着:“娘,天气炎热,你最近又老是头晕,不要出来,孩儿自己来。”
  扶着林琴回房间,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臂,很是心酸,在心底他早就当林琴是自己的亲娘,这个质朴的女人三年如一日的呵护他,而自己却日渐憔悴。太极拳并不能消除她的疾病,天赐也早已从她日渐凸出的眼和食量大却日渐消瘦,看出这是一种代谢疾病,遗传因素居多,后天也因为这个时代生产加工环节不完善,导致海盐杂质成分太多,对人体的影响不容忽视。这种类似甲状腺功能亢进的疾病无法医治,患者身体的免疫力只会越来越低下。他悲哀地看着林琴日渐枯萎,和他有相同感受的还有父亲程时京,此刻,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妻子,更多的是怜惜。
  吃过饭后,拿着天赐的短剑父子俩一起收拾着豹皮,晾晒,然后回到屋里,一起看着林琴缝制衣服。
  “娘,你为什么不多休息,做这么多衣服干什么?”项天赐抢过衣服,让林琴早点休息。
  “傻孩子,娘现在还能干活就多做点衣服给你们爷俩,赶明儿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你们俩没衣服穿怎么办?”林琴眼圈开始红了,项天赐傻愣愣地看着她,他从未想过这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娘不在身边,那该怎么办?他忽然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父母相聚一堂的感觉,深深眷恋。如果真有那天,他突然浑身发凉,惊恐地看向程时京。程时京赶忙上前拥住他,再将妻子搂在怀里,“琴妹,别尽说傻话,看把孩子吓得。我们三个人会一直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放心。”感受到怀里的两个亲人都紧紧地拥抱着他,眼角一阵发酸。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里的,项天赐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自己一定要早点强大起来,早点下山历练,努力创造一个好的环境给父母,就算无法躲开命运的安排,也要给他们一个安逸享乐的晚年!
  咬着牙给自己打气,坚定地握握拳。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开始冥想‘空明拳’。慢慢开始一遍一遍的演练。直到亥时才擦拭一番回房睡去。
  卯时(早上七点)起床,用自制的牙刷,合着香草、盐水刷着牙,突然想到了昨日用太极拳和空明交手的场景,刹那间有一个念头闪现,却又转瞬即逝,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又遗漏了什么。他匆忙洗刷完毕后,到院子里,开始太极拳招式,越演越快,越演越激烈,完全没有了平常的柔和,将空明拳融入其中,这时,一双手袭上肩膀,他一个反手粘住对方,曲背交错反肩,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反摔出去。
  “哎哟,儿子,你谋杀老爹啊。”程时京躺在地上揉着腰,这一把过肩摔将他摔的七荤八素。项天赐赶忙上前扶起他,埋怨:“爹,干嘛在背后袭击人家啊。”那是本能反应,他陷入刚才的功法中无法做出判断。
  “儿子,你刚刚练的是什么,好厉害啊。”程时京一脸惊奇。
  “我昨天认识了感业寺一个和尚,空明,他教我的空明拳。”天赐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约好今日午时再到溪边碰头。”
  “哦?太好了。好好学,改天请他到家里来吃饭。”
  “他才不爱吃饭呢,我看他和你一样就是个酒鬼。”
  “哦?那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对饮了。每次你小子都跟被逼一样。”
  “娘今天不练太极了?”
  “唉,你娘她身子骨越来越懒了。由她吧。你明天再挖点活血补气的草药回来,抓只小鹿回来,弄点鹿血给她喝,再熬鹿肉汤给她补补看。”说道妻子,程时京就失去了笑容,叹息着,这些年,父子俩不知道采了多少珍稀药材回来给她喝,但依然看着那一片片生机从她体内散去。
  晨食后,项天赐先从地窖里提了两坛酒来,送到溪边,老地方埋好。而后上山狩猎,赶在午时之前便提着猎物下山抵达溪边,清理完野兔和獾子,刚上烤架。老远就听到空明大着嗓门喊:“项兄弟,我是不是正赶上时候了?哈哈哈”
  然后一阵风袭来,人已到了面前。项天赐看看远处再看看他,“和尚,你是怎么飞过来的?昨天我看你也飞来飞去的,能不能教我一下啊。”
  “这是轻功,你小子也不赖啊,完全凭内劲就能那么轻快。”
  “轻功?怎么学?”
  “要有气功心法的,等你学会空明拳后我再教你。”
  “和尚,这可是你说的呀。”项天赐将手里的野味递给他,“拿着,先烘干水。”
  他站到空旷的位置,一个垂立开始空明拳展示,等他九式结束后,空明将肉架高,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这个招式应当这样,手肘在这个位置,”他将手肘顶住项天赐的肋骨,出后力,再反身。“出力点应当是致命点。另外第三式应当是这样……..”
  指点完毕后,他退后,将手一伸,请天赐继续。“如果你刚刚那样就想过关,那可不行。”
  项天赐微微一笑,“那这样呢?”旋即旋风起舞,双臂全方位自然出掌,攻其不备其不意,进退自如,融合着太极的精华和空明拳的快和刚猛,这两个极端的武学此刻竟然巧妙的糅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展示出最刚柔并济的力量!
  空明一脸肃穆,越看越惊心,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一个晚上就将刚学到的功夫进行改进,而且还如此的具备实效。他不由地冲进阵地,挥手一掌、反手一拳,三十六式螳臂腿,也没见项天赐败下阵来,这让他更加吃惊,而天赐则越打越勇猛,越来越自信,空明一个欺身贴近,反肘相撞的瞬间,天赐又一个过肩摔,将他从肩头甩了出去,空明反应极快地顺势一个前滚翻,狼狈跃起,盯着项天赐半晌,就在项天赐毛骨森竦时,哈哈哈大笑,极是痛快!“好好好,非常的好,项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真是武学奇才啊。”
  很亲热的拉过天赐坐在火堆旁,将肉递给他继续烤,边说:“项兄弟,你是怎么想到的将这两门功夫融合的。”还没等天赐回答,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大腿:“对了,昨晚我回去一直在练太极拳,发现运气方面有问题。正想问你,刚刚被你打岔地忘记了。”
  “太极拳练习的呼吸方法有自然呼吸、腹式顺呼吸、腹式逆呼吸和拳势呼吸。这几种呼吸方法,不论采用哪一种,都应自然、匀细,徐徐吞吐,要与动作自然配合。像你作为初学者应当采用自然呼吸。”项天赐解释着,边在野味上涂抹香油。
  “哦难怪。”空明恍然大悟,嘴里喃喃着,起身比划着。等他再度坐下后,项天赐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他气功是怎么回事了。
  “气功是一种以呼吸的调整、身体活动的调整和意识的调整(调息,调形,调心)为手段,以强身健体、防病治病、健身延年、开发潜能为目的的一种身心锻炼方法。气功的种类繁多,主要可分为动功和静功。动功是指以身体的活动为主的气功,如导引派以动功为主,特点是强调与意气相结合的肢体操作。而静功是指身体不动,只靠意识、呼吸的自我控制来进行的气功。大多气功方法是动静相间的”空明歇了口气,继续说,“轻功运用的就是静功的一种,呐,一会儿我把内功心法告诉你,你每晚临睡前必须打坐运气,通过调神的自我锻炼,使自身气机变得协调方可。使用轻功在运气行过程中,不能在半空中换气,要落下来的。还有必须有个落足点,用脚尖点射发力,这样才能保持持续疾行。轻功不是意味着像神仙一样飞来飞去,你以为呀。”看到项天赐的眼神,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空明立刻敲了敲他的头。
  “你现在任督二脉打通了吗?”空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打通了。”
  “恩,不错,那就可以进行小周天练气。每次运功将内力沿着任督二脉运行一圈,就是小周天。等到身体24经脉与奇经全通,就可以开始大周天运行了。仅仅是感觉到气在身体内运行,称之为经络周天;内视到经络、穴位及内光、内景,才能说真正是周天路线通了。”
  “那要多久才能全通啊?”天赐突然感觉好遥远。
  “师傅引入门,修行靠各人。天资固然重要,勤奋也很重要哦。”
  因为肉没熟,所以天赐将怀里油纸包裹的豹腿拿出来加热后递给空明,“先充饥,酒还在老地方,先挖一坛,另一坛带回去晚上喝。”
  空明乐滋滋地啃着肉,过去拿酒,喝着酒很享受的晃着光头。“项兄弟,你我也算有缘,你看你的头发也就比我的光头长一点,哈哈哈。”
  项天赐到这个世界三年来都没有朋友伙伴,作为唯一的朋友空明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在天赐他们的草屋里,空明和程时京很快成为酒友,常常是他们俩狂喝狂侃,天赐给娘按摩肩膀,(天赐认为林琴的头晕可能与颈椎病有关,不让她继续缝制衣服,每天临睡前为她按摩推拿)兼着伺候两个红着脖子粗吼的爷们。一年时间在彼此扭打、对练、打坐、嬉闹中很快过去。天赐功夫虽然进展神速但内功开始大周天运行后就无法再发展,无法达到内视,做到真正的周天路线全通。
第六章 初遇武媚娘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五月己巳(二十六)日(7月10日)唐太宗李世民驾崩于含风殿,享年五十二岁。没有子女的嫔妃们入感业寺为尼。这是项天赐到唐朝的第四年。
  这天傍晚,空明兴致冲冲地赶到天赐家,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程大叔,程大叔。”
  程时京从屋里冲出来大骂:“叫魂啊你,进来喝酒就是了,还要老子来接你小子?”
  空明笑嘻嘻地一把拉过他,“今天不单是喝酒,有好事照顾你。”程时京狐疑的看着他,突然狠狠地敲了敲他的光头,“快说,不是好事,今天甭想喝酒。”
  “过几天皇宫里要来很多人,给太宗皇帝祈福追思,需要祭祀用品,庙里的荤食猪头、鸡鸭都要到外面选购,我已经和主持说了交给你来操办,这是清单,这是定金。嘻嘻。”说完塞了个元宝给程时京。
  程时京捏着元宝重重拍了拍空明的肩,“哈哈哈,你小子好样的,没白疼你。”回头朝隔壁屋吼了声:“天赐,天赐。”
  “别叫,千万别,他这两天筋骨锤炼刚成,估计现在巩固,我过去看他。”空明赶紧阻止。
  程时京赶忙噤声,林琴一旁怒目相对,悻悻然靠过去,把元宝递给她,“琴妹,地窖里的腌好的野猪、野鸭什么的,赶明儿我收拾好,不够的山上再打点回来。”
  且不说程时京夫妇兴高采烈地开始筹备祭品,这边天赐进入紧要关头,只见他满头大汗,剑眉紧蹙,肌肤上一阵阵突起,骨骼咔咔作响。空明站在门口看着,满脸喜色,看来易筋经他已经练成了。
  约一盏茶的功夫,一抹红霞从天赐下腹开始顺身体往上弥漫,直至天灵盖,大喝一声,天赐飞跃而起,站立全身随着身体的摆动“啪啪”作响,最后,一个极为畅快长啸,舒展到极致,一切结束了,红光散尽。
  “恭喜恭喜。哈哈哈,你小子越来越高了,难道是练易筋经的结果?”空明嫉妒地围着天赐转了一圈,这小子才14岁就身高近八尺了,“为什么我没这个效果?”
  天赐神功练成心情大好,暗自好笑,“和尚,你就只有嫉妒的分了,这是遗传基因好,没办法啊。”项羽身高:据《史记》记载,身高八尺有余,汉书记载为八尺二寸,合今1.8942米
  “哼,”佯装生气地样子,从鼻翼出了口气。旋即面色一转,严正地说:“看看你练得怎样了?变个矮子来看看。”名正言顺的假公济私。
  项天赐微笑着耸了耸肩,肉眼可见肌肤下的凹凸起伏,全身骨骼又开始啪啪作响,身
  形随即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一个矮小的少年天赐站在了空明面前,小手很是狼狈地提着裤子,模样滑稽可笑。空明再也忍不住了,笑弯了腰,项天赐郁闷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变身回来,他一把拉住天赐的手往外走:“把脸部也变形下,走,让你爹娘看看,是不是还认得你。等会儿再变个胖子来。哈哈。”边走还边碎碎叨叨地说,下次把学过的易容术结合一起用,一定能微妙微翘地模仿任何人。
  项天赐寻思着也对,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都认不得,说明易筋经缩骨变身可谓神奇。果然程时京夫妇都没认出他,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和他的声音出卖了他。吃饭间天赐翻阅了记忆中对易筋经的认识,只知道它可以逆转经脉,并没有提到可以易形,对此,空明只是非常不屑地藐视他,孤陋寡闻,素不知中华武术博大精深。
  次日,程时京叫天赐下山到镇里去买些红色绸缎、大盘子回来,这四年来他带天赐下山置货多次,到后期都是天赐自己一个人去添置日用品。
  到了镇上,天赐照例四处瞎逛,逛够了再购物,这是他一向的宗旨。人群中正开心地游荡着,却被一阵大力冲撞,三个外乡人打扮的男人蛮横的掰开人群,目中无人地大摇大摆。项天赐斜睨了他们一眼,瞧瞧地跟随,看着几人进入了一家本镇最大的盐庄。他信步进入,装模作样的看着盐,伙计招呼他慢慢看,便领着三个人进里屋。
  天赐屏气调息,刚将五感调正到最佳状态,不禁哑然失笑,这些人天生大嗓门,稍加留意就可以听清楚对话。
  “秦老板,不是我们不守约,真的是有事延迟了。”其中一个寒暄完了以后说。
  “是呀,你也知道抓的严啊,所以先把货放在城外,叫人看着,先赶过来和秦老板您说声,也省的您误会啊。”
  几人的对话清晰地尽收耳内,心中有数地离开。
  半个时辰后,几个人在秦老板陪同下出来,秦老板笑呵呵地说:“几位晚上去哪里花酒啊?”
  “老板又有什么好地方推荐下?”大胡子男人淫笑着。天赐远远地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走出盐庄,站在远处等候。
  就这样一直跟踪他们到客栈,沿途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再看着秦老板邀请他们一起喝花酒,这才离开回到家中。
  次日午时,镇上盐庄如常营业,伙计擦拭着桌台,秦老板在柜台后做着账。这时走进来一个人,秦老板抬眼一瞄,惊异地问:“老泰,怎是你?”说完朝他身后瞄了瞄。
  来着正是昨天那个大胡子男子,他哈哈笑着:“别找了,他们两个昨晚被花姑娘缠住了,现在都还在温柔乡呢。”
  秦老板心领神会,暧昧地哈哈哈大笑,接着狐疑地问:“那你?”
  “哦,货到了,总要有人送来啊,我运气不好,抽到下签,被他们派来干活了。”大胡子一脸懊恼。
  “货到了?”秦老板一脸惊喜。大胡子老泰点点头,手一摆,有个伙计从外面马车上卸下了12坛盐。
  “秦老板,请验货。”
  “咦,不错啊,比上次成色要好多了,洁白如雪啊。很好很好,哈哈哈。”秦老板打开一坛盐,轻掬一把,白雪般的盐顺指滑下,几个坛子打开均如此,他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开怀之际,当场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大胡子:“老泰,这次货不错,这是给你们的货款,5000两银票。另外这10两你打赏给伙计他们,这几天风餐露宿也够辛苦了。哈哈哈。”
  “哈哈,如此就多谢秦老板美意了,”大胡子收到钱瞥了眼即刻告辞,“就此别过,我去找他俩,继续花酒去。哈哈哈。”
  走出盐庄,大胡子把马车遣散,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拐进一条巷子,左转右拐,最后进入一个弄堂,眼见四下无人,一个轻身跃起,翻进一个破败的小院。
  一进院子,大胡子立刻拔下胡子,脱掉外衣裤,将银票取出放下。然后凝神扭动腰肢,骨骼奇响后,项天赐恢复原貌,拿出墙角石缝里事先藏着的衣裤,将银票贴身收藏好,只留一张在口袋。一切均妥善处理完毕后,他打开门,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到了钱庄兑换了100两现银后,天赐买了辆骡车、给爹娘买了几套绸缎衣服、再扯了几条布匹、米、铜镜、发簪、箫等,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塞进骡车哼着小曲,赶车上山了。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狠心把我来伤害爱这么意外
  用心浇灌的真爱枯萎才明白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看透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留下一串搞怪的歌声,项天赐躺在车上,扯着喉咙怪声怪调的声音
  惊走一片森林活物!
  “爹娘,我回来了。”赶着骡车进院子里,项天赐兴高采烈地叫唤。“看我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程时京从地窖里出来,林琴也从房间走了出来,“骡车?”夫妻俩面面相觑,再上前一看车里琳琅满目,一惊:“天赐,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天赐一看这二老脸色,急忙解释:“当然是买来的啊。我把地窖里封存的盐拿了12坛卖掉了?”
  “啊,孩子,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忘了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啊?”林琴惊惶色变。
  程时京则沉着脸看着天赐,他不相信天赐会这么没分寸,他在等天赐的解释。
  项天赐笑了笑,将卖盐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然后取出银票,递给林琴。林琴颤抖着手,结果厚厚的一叠银票,数了又数。
  “爹、娘,这是送给你们的,看看合不合身。”天赐拿出车内的衣服分别套在林琴和程时京身上,两人抚摸着感受着绸缎的质感,天赐又拿了个发簪插到林琴头上,“爹,你看娘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把铜镜塞进林琴手里,让她自己瞧。
  程时京乐呵呵地点头,端详着林琴,“你娘本来就很好看。”林琴羞红了脸,呸了他一口,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就你贫!”却是欣喜地拿着铜镜细瞧,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与年龄无关。
  “琴妹,明天就换新衣裳,哈哈哈,这是咱孩子送的。”程时京很是欣慰地看着天赐,四年的时间,孩子的身形早就超出他许多,但在他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不枉自己一番心血。
  林琴更是噙着泪,温柔地看着天赐,看着他从车里拿出许多东西来取悦自己。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程时京将已经贴好红绸的祭品放进骡车,和项天赐一起赶车前往车程1500米外的感业寺。临行前叮嘱林琴记得喝汤,在家等他们回来。
  到了感业寺,却见很多士兵守卫,父子俩被拦下,好在空明早就等着,上前解释一番,但依然被查验一番后方才放行。三人见过主持后,将车赶到后院去卸货。
  人有三急,天赐突然内急问了空明茅厕方向后,欲走。空明忙提醒他,皇宫里的人已经到了寺庙,还有很多女子,叫他别走错路,务必小心。
  感业寺今天一片忙碌,行色匆匆的和尚们根本无暇理会他,天赐正好借机好好观看这唐代禁苑内的皇家寺庙,唐高宗时,武则天曾在此为尼数载,因之驰名。想象着武则天在感业寺度过五载晨钟暮鼓、青灯古佛、远离尘世、面壁修佛的比丘尼生活。那
  会是怎样的场景?
  据史书记载,感业寺占地约300余亩,甚是宽广,寺庙内大小院落也不少,天赐绕来绕去也有些昏头了,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小姐,这些护卫也太嚣张了,如厕也要这么刁难。”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愤愤不平地说。
  一个从背后看颈柔而丰满的身着黄色绫罗美丽女子叹了口气,轻声说:“算了,小红,如今我还能拿什么去计较这些。”她一双大大的眼迷惘地遥望远方,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颤抖着。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会记得自己?
  被唤作小红的丫头依旧恨恨地样子,“这才来第一天啊。”一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将它扬起,放佛如此才能解恨似的,却不想小石子从绫罗女子右侧飞进塘水惊起一阵蛙鸣,女子措不及防惊跳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落水。
  项天赐正好转到了寺庙内这个水塘边,眼见险情,脚尖轻点,一个急速冲刺如飞剑般拂过,一把撩起女子的腰,足下一点再一个前空翻,脚盘稳稳落地。低头看怀中的美丽女子虽有惊容但却并未尖叫或其他表情,天赐很是惊讶更多的是赞赏,心想,不是说古代女子足不出户,个个都像小兔子一样容易担惊受怕的?将她放下,扶稳,“小姐,你没事吧?”
  小红冲上前来,扶住女子,上下查看一番,紧张地问:“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还未等小姐回答,她突然惊慌失措地跪下:“女婢该死女婢该死。”
  “好了,起来吧。我没事。”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美丽转过身面向天赐,做了个揖:“多谢公子相救,这厢有礼了。”一旁爬起的小红也一脸感激,频频作揖。
  项天赐见这个年约20出头、大眼睛,颈项圆润、方额角,宽脸庞,眉梢下弯,容貌出众的女孩,行礼时以眼看自己鞋头,威仪方羙,即使面对救命恩人也如此的从容淡定,深有大家风范。
  他这里在惊叹人家的仪态,殊不知美丽女子也一样奇怪这山野之中也有如此俊秀人物,今日项天赐一袭新衣,身材皙长,身手又不凡,翩翩美少年一个。
  “姐姐,不用客气,姐姐既没事,那么在下告辞。”项天赐礼貌地回了个礼,转身正要离去,心头蓦然一惊,今天是太宗皇帝妃嫔进寺庙为尼的日子,难道?心念一转,却听到女孩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子并非寺庙中人,为何会在此出现?”
  天赐莞尔一笑,有意思,我还没问她倒先问起了。他微微一笑:“那姑娘何以在此?”这古代人说话真累,好酸。还是跟空明说话舒坦。他在心底暗自腹诽。
  小红待要回答,绫罗女孩瞪了她一眼,轻声说:“小女子前来烧香,却不知为何今日庙中如此戒备森严,被困于此,不知何时才能离去。想来家中必然着急,故心中甚是困扰,所以适才才会险些落水。”
  项天赐闻言心下释然,还好不是皇家之人,他可不想搅上浑水。“那容易啊,可以写信让人送回家啊。”
  “写信?”绫罗女孩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
  “对啊,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写出来,比如思念啊、担心啊、牵挂啊,用书信方式写出来,你可以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写出来,让家人明白事由,好来救你啊。”项天赐意识到按照古代人的说法是书信。
  “思念?”放佛这个词眼勾起了绫罗女孩的心事,她神情黯然,仿佛自问:“思念之情又如何能通过片言表达,所思之人远在天涯,又如何能从只语中感受?”天赐瞧着她的表情,琢磨着她是否受困于情感,一时联想到很多古装剧里,势力的父母强行分开一对情侣的情节,很是同情。
  “为何不能?你只需将你们日常相处时,最值得留念的事情、最有意义的瞬间、最感动的时刻、他最让你动心的是什么?他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总之,通过字里行间的点滴写成情书一封,渗透对方心里,如果他心里有你,一定会被感动和融化的。”大学里常见那些情情爱爱的学生情书递来递去,天赐长得可爱伶俐,很受女生喜爱,所以常被男生央求着给送情书。偷看了不少的情书,勒索了不少好处费,可谓“经验”丰富啊。
  却听到扑哧一声,小红笑着说:“公子如此知情事,是否常写情书啊。”天赐涨红了脸,难得感性一把却被这丫头给毁了,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下蛋,难道还没见过鸡下蛋啊。”这句话粗俗之极,惹得丫鬟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天赐早在她发威之前荡出老远,哈哈大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绫罗女子依然低着头沉思,阳光下,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心中不禁一窒,好美的女子,可谓尝矜绝代色。
第七章 父母双亡
  他却不知道,由于他这段情书之说造就了历史上注明的“如意娘”(注:武则天出家为尼时为唐高宗李治书写的情书)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他更不知道,由于他的这番鼓励,在被放逐在这寺庙里清修的日子里,武则天更是以书信形式与李治保持着藕断丝连的暧昧。为今后重返宫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项天赐返回后院后正撞见空明,空明一见到他就松了口气,气恼地问他跑哪里去了,他爹找不到他人先回去了。
  “你爹说他莫名的心慌,担心你娘,所以先回去了。让你一会儿自己赶骡车回去。”
  “爹娘也真是的,分开一会儿就。。。。。”天赐嘀咕着,告别了空明,赶着骡子离开了感业寺。
  且不说他这里情形,程时京收了主持交付的银子匆匆离开后,心里焦急牵挂妻子,为加快脚程赶山路回去。半山腰时突然一阵刺痛从脚踝传来,心想不好,赶忙抬起脚,果然一条碧绿的毒蛇挂在脚上,毒牙还深深地扣在脚脖子上。他一伸手捏住蛇的七寸,直至它松开口,自己则立刻坐下,另一只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对着脚部的血管就是一刀,然后用匕首将蛇钉在树上。腾出手,扯下布条扎紧伤口上面血管位置。眼看黑色的血慢慢流出,直到流出了鲜红的血才站起来四周找寻,但凡毒蛇附近必有药草可以解毒。果然找到了几株三步跳,赶忙摘下,嚼烂敷在伤口上,再嚼了几株吞了下去,然后将剩下的放入怀中,晚上换药后再服一次才可以彻底清除余毒。
  大约休息了一刻钟,程时京才敢起身继续赶路。虽然此刻他心急如焚,不知道此前在寺庙中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眼皮直跳。
  “琴妹!”一到家就扑进屋里,嘴里呼唤着,静悄悄的感觉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直觉,他心惊地大声叫唤着,几个房间都找遍了,地窖里也空无一人,菜地里也没有人。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冲了出去。朝着日常林琴洗衣服的河边跑去,但愿她没事。一想到她近来总是莫名的头晕目眩就紧张的要窒息,万一……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情景。
  人的心思有时候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老远,程时京就看到华丽服饰浮现在水面上,那是天赐昨天才买给他娘的,他心里一个咯噔,脚下也开始虚浮,心仿佛要跳出喉咙,“琴妹!琴妹!”声音开始哽咽。
  跳入水中,拼命游向那个身影,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已经苍白如雪时,他在水中紧紧拥抱着她,哭泣着,拼命往岸边游回去,泪眼与水花相间,让他眼前水雾一片,一抵达岸边,他将眼前的遮挡物全都挥掷出去,有脸盆有衣服,他放下妻子,捧着她的脸不停叫唤着,摇晃着,最后颓然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许久之后,一声怆然地虎吼从山林传出:不!!!!琴妹!!!
  刚到家的项天赐边栓骡车边叫爹娘,却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吼,心中一惊,立刻冲出草屋。
  “噗通”一声跪下,天赐发疯似的推开程时京,“救她,爹,娘还活着,我要救她。”他将林琴朝天放平,解开颈口的扣子,双手交叠按压,用现代心肺复苏术展开施救,一双手紧紧抱住他,程时京沙哑的说:“没用的孩子,你娘她,她已经没有呼吸了。”父子俩抱着头失声痛哭。
  林琴溺水而亡后第二天程时京就病倒了,一方面因为家里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过度悲伤,另一方面蛇毒未清,伤口浸水泡过后,更是寒毒入侵。项天赐赶到感业寺将空明叫来,把过脉后,空明悲哀地说:“蛇毒入侵心脉,更加是寒毒入体,药石无效了。”
  项天赐没日没夜地陪在程时京身边,炖着空明配的药喂服,依然未见好转,程时京越来越虚弱削瘦,经常咳嗽咳得肺出血。最后躺在病床上彻底无法起身,项天赐更加绝望,知道他时日无多了。
  这天夜里,疲惫的天赐趴在程时京病榻前昏昏睡去,却紧紧握着程时京的手,满是泪痕脸上多了许多的憔悴,“爹,你一定要好起来,爹,你不要扔下我。爹?”梦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模糊间,程时京醒来,深陷的眼眶转动着,泪珠滑落,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没有人相信不久前他还生龙活虎。轻抚上天赐的脸,替他拭去泪水,万分心疼。这时空明闻声进来,这些日子他经常过来陪伴天赐,他心里也不好受,总是自责若不是自己给程时京安排了祭品的事,也就不会有这个悲剧产生了。
  程时京示意空明坐到床边,看到空明眼里的内疚,他叹了口气轻声说:“傻孩子,这不关你事,我和琴妹本来就命中注定寿元不长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看出空明眼底闪现的疑惑,他将项氏一脉的前后简单说了下,对于他与项天赐姓氏不同,解释是由于担心仇家追杀,到了天赐这一脉已经无需顾虑这个问题了,所以才恢复了姓氏,空明恍然大悟。
  “如今天赐是我们项氏仅存的血脉了,我想恳求师傅你能照顾他,”程时京将目光转向天赐,双目中溢出温柔的慈爱,“这孩子从未离开过我们,但他始终要出去闯荡江湖,历练也好、闯出一番事业也好,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希望在他离开前,你能教导他,让他知道江湖险恶,让他能有自保能力,让他……”程时京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空明伸出手,轻按了下他的肩,眼眶也有些潮湿:
  “你放心,天赐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一年内,我一定让他脱胎换骨。”
  随着他的承诺,程时京轻轻舒了口气,却剧烈咳嗽起来,惊醒了天赐,赶忙站起来拍拍他的后背:“爹。”
  “醒来就好了,爹正要叫醒你,”预感自己行将离去,程时京有话要交代天赐,“你去那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裹来,打开它。”而后吩咐空明扶起他,空明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胸膛上。
  天赐照吩咐拿来一个沉重的包裹,打开。程时京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这是你娘祖传的长命锁,将来你有孩子时,替我们给我们的宝贝孙子。这个是碧螺玉你知道的,这个是我们项家祖传的,一定要妥善保管,千万不要遗失。”程时京将包裹内的东西一一交代一番,而后拿着天赐给他的绸缎衣服,轻轻抚摸着,望向天赐的眼眸中充满着不舍、爱怜,他柔和地说:“这是我和你娘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这是我们的儿子送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我走后,你要给我换上,和你娘葬在一起。儿子,你别哭,你这样会让爹走的不安心的。”他气若游丝勉强地抬手,天赐紧紧握住,泪眼相对,感觉到那双手的力量渐渐抽离,最终消散,合上的眼底有两行泪留下来,天赐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擦拭去泪水。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和空明一起葬了父亲后,空明说先回寺庙取些东西过几天再来,心底则希望天赐能自己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出,温室花朵永远是脆弱的。
  天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他看了看四周,这些年来,这个草屋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美好记忆了。
  “儿子,看爹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妩媚啊。”教父母练太极时,程时京大老粗一个,怎么也无法做出个柔美的姿势来,结果,笨拙的动作让林琴笑的直不起腰,最后被天赐一脚踹开。从此不让他跟着练。
  他走到程时京夫妇的屋里,抚摸着那张桌子,仿佛看到自己每晚在油灯下给他们讲故事朗朗说书声、写写画画时,林琴就拿着针线,不时轻笑着,手里却轻轻、细细地将母爱密密缝进儿子的衣衫。
  突然,他将手中的银票挥洒出去,望着漫天飞舞的银票,疯狂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刚要开始给爹娘一个美好的生活,我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不让他们先享受下?为什么?”
  他从房里冲出来,冲到地窖中,拿出一坛酒打开就着嘴灌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没多久就丢下空坛子醉倒在地。
  第二天昏暗中醒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地窖,发现已经日晒三竿了。他舀起一勺水,当头淋下,甩了甩有些疼痛的头。打开门,提气串出数米远,几个雀跃起伏已经看不见身形。
  像初次认识空明时那样,天赐再度释放自己,交替换气,在树林间穿梭疾行,飞不动了就停下来打太极空明拳,自从融合了两个功法后他就用这个名称来叫唤。打不动了就飞奔,没有内力情况下最原始的奔跑。最后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在烤肉的溪边草地上,闭上眼任汗水顺着肌肤渗入到土壤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阴影挡住了刺目的阳光,天赐睁开眼,并不意外地看着空明,他盯着天赐,两个人对视许久后,天赐突然温暖地笑了笑,跳了起来:“我没事了。”空明松了口气,也笑了,“臭小子,我还真担心你就这样颓废下去呢。”
  “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我必须走出去,我必须去争取自己的未来。我必须让爹娘在九泉之下能欣慰,能为有我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
  “好,很好,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空明这下彻底放心了,“你知道吗?如果你爹当日如果会用内力将毒逼出体外,再辅以草药,即使浸泡了水,也不至于寒邪入体,最终。。。。。。,”他低下头叹了口气,继而认真地看着天赐:“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如果想要悲剧不产生,就要有这个本事去制止。现在我就教你如何用内力急救。无论是给内伤病人度气延续生命,还是运功逼毒,或是自体疗伤,内力都起到不
  可言传的作用……”天赐一脸肃穆,眼都不眨的认真倾听着。
  这一年天赐14岁。痛失双亲,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前途渺茫。
  以后的日子里,天赐每日辰时打坐练气,上次的脱力奔跑让他有感悟,再次尝试让自
  己完全脱力情况下,再行运功,发现更加有利于打通全身经脉,所以,现在他距离大周天越来越近。
  辰时练气后他会开始太极空明拳、无影剑招,午时他依旧会到溪边(他已经给小溪取名:太古溪)拿着自己画的人体图,上门红点是空明注出的穴位
  每个月会有2天,天赐会前往感业寺听主持讲授内功心经和武功要领,而后亲自指点一二。
  空暇时,空明会将江湖上各个门派的武功展示、说明,应付要点等都对他详尽解说,并用这些武功与他对决,实践中总结经验。为了让天赐能真实的感受到江湖的危险,
  每次发力和展示都不含糊,实打实的打斗常让天赐伤痕累累,但,让天赐更加兴奋。
  这一切的安排让天赐武功进展神速,并且全身经脉均已打通,达到了内视的境界。
  地窖里的酒仅仅三个月就让空明喝个精光,天赐不会酿酒,所以,空明只好每天苦着脸喝着山下买的劣酒,吃着天赐烤的鱼和肉。日子倒也畅快,日复一复。
  一年后,母亲祭日那天,项天赐15岁,和空明进行了最后的对决。这一日也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祭日,此时感业寺迎来了一个身份贵重的客人,当今皇上高宗李治。
  皇帝出巡祭拜先皇,果然非同一般,可谓惊天动地。城中街面上一片热闹,来自附近的老百姓早早的站到大街口,寺庙四周,等待着瞻仰新君。城中兵马司载铨以下全部出动,维持秩序。人声鼎沸时,出巡在最前面的是皇室亲兵队,都骑着马,马色服装都一样,后面是皇帝的巨大车撵,声势浩大。
  感业寺百里之外,重兵把守,闲杂人等均不可入内。迎接皇上入寺后,稍作歇息便开始祭拜仪式。
  两行站立着已为尼的先皇妃嫔们,高宗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视而过,其中一个靓丽的尼姑神情略微激动,但努力保持镇定,双眸垂视,长长的睫毛却急剧的颤抖着透露出此刻她心情的不平静,高宗那道目光顿时停驻,眼眸中闪过相同的激动,但不露声色,只是稍作停留就立刻回神开始仪式。
  当一切结束后,回到内堂,年轻的皇帝形色有些疲惫,清秀的脸上眉头微蹙,皇后在一旁看在眼里,朝左右挥手屏退众人,只留下了那个靓丽尼姑,她深深地看了尼姑一眼,后者则一脸感激地回望着。而后,皇后也退了出去,并亲手关上门,交代左右无皇上传唤不得惊扰圣驾。这才飘然离去。
  一旁的嬷嬷紧随其后,不时抬眼看皇后侧脸,欲言又止。“哀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行至后院前后无人之际,皇后突然止步,并未回头,眼望着远处的荷塘,幽幽地说:“哀家又何尝愿意如此,但如今**不宁,皇上专宠萧淑妃,致使小人得志,嚣张跋扈。”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恨,端正的仪容上压抑着心底的愤怒,还有着,身为帝王女人尤其是**之首的疲惫。“既然皇上还钟情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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