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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妹子如何美白? - 知乎<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7,593分享邀请回答1.4K202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2.2K157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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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卡四十七文案十五年前,父母双亡的岑喜禾跟着年迈的奶奶来北京借读,她在受尽人白眼的新生活里,认识了天之骄子陈舆,她觉得陈舆是她生命里的一道亮光,她一步一步爱得小心翼翼,爱得没有自尊,最终却换来陈舆的不告而别,十五年后再次相遇,陈舆早就有了家庭,但是他心里也一直搞不明白,这个岑喜禾,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喜禾陈舆 ┃ 配角:林慕卿顺子周小笙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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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小的人儿,风生水起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哪!逍遥的魂儿,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
  岑喜禾被清晨第一波闹钟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按掉,倒在床上继续睡,五分钟后,第二波,再按掉,整整启用了四个闹钟,岑喜禾才从被窝里面爬起来,迅速的冲到洗手间去,刷牙洗脸,洗头,化妆,出门前她用微波炉热了个大口猪排饭团,从冰箱里拿了个养乐多风风火火地出门赶地铁上班了。
  早高峰在北京挤地铁要是身上没点功夫,那就别想着上车了,地铁门开了,岑喜禾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人群,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大喝一声“冲啊!”,就抱紧自己的包硬着头皮往里面挤,嘴里喊着:“让让啊,劳驾让一让。”
  好不容易挤了上来,岑喜禾呼出一口气,一手拉着一个吊环,一手拨了拨自己的齐刘海。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嗯!淫*荡的一天又要开始啦!喜禾同志!加油吧!”
  跟所有在北京漂泊的外来打工者一样,岑喜禾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是她对于北京却有着更深的感情,她高中就开始来北京读书,如今已经有快15年了,她热/爱北京的一切,北京热情的大爷大娘们,北京那标志性的红墙高瓦,就连北京天安门旁边一个个站岗的武警,她也是怎么看怎么亲切。最令她骄傲的是,她在北京有套房!好吧,说成是一套确实牵强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有间房,岑喜禾在五年前将全部积蓄拿出来又东拆西借的总算是筹够了首付款,在帽儿胡同的一个犄角旮旯里面买了间20多平米的小房子,按理说老北京人是不乐意出售祖产的,但是无奈这个房东是个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二流子,在外面学人家玩六合彩,结果欠了一屁股债,对方威胁不还就给丫剁手,房东没办法了,就急着低价出售。
  北京当年的房价还不像现在这样高的像在天上飘,纵使是这样,这么个不起眼的破小单间还是要花个近50万呢,岑喜禾就一直租在这里,一听说房东要卖房,她就活络了心思,她出道早,花销少,自己是攒了点钱,但是离首付款还有差距,好在她奶奶可怜她这个没爹妈的孙女,靠着老脸在几个子女那边也筹了一部分钱,最后的空缺,由岑喜禾的一个铁哥们顺子帮着出了,他也没别的要求,就说当买保险投资了,以后万一自己落魄了能上你这挤挤,不至于活活冻死在街头。
  就这样,岑喜禾赶在房价飙升之前,趁着北京限购之前,给自己在帝都的一个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犄角旮旯里面置了个窝,她自此感觉生活有奔头了,虽然每个月有将近2000块的贷款,今后三十年都要做房奴了,但是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高兴,捧着个大红色的房产证,每天晚上睡觉都乐歪了嘴。
  她这房子小归小,但是好在有个独立的卫生间,虽说厨房是公共的,但是在那搭个小灶每天弄个菜也不成问题。
  她就跟个小鸟做窝似的,一点点往小屋里面添东西,有钱了就挤着买点,这些年下来,她的小单间也可以称得上是舒适温馨,床单是她从宜家淘来的淡色条纹款,窗帘也是简单的格子花样,书桌是她自己淘自己组装的,小面放着几个书立,夹着一些书,以职场实用类偏多,要知道,像岑喜禾这样抠门的人,看小说从来都是在网上下载免费的电子书,花钱买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窗台上摆着一些绿色植物,她冬天养水仙,春天养风信子,房间里总是香喷喷的。
  岑喜禾学历不高,大专毕业,现在在一家人事外包公司上班,中国加入WTO之后,越来越多的洋企业在中国安营扎寨,但是老外们不愿意受制于中国的劳动法,往往采取人事外包的方式,录用当地人,但是不跟你签劳动合同,由第三方代为聘用,岑喜禾就是这么个角色。
  她现在在一家着名的美国银行北京办事处上班,办公地方就在寸土寸金的国贸大厦,美国佬出手就是阔绰,在国贸最金贵的顶层租了办公楼,正式办公人员都是些大牛高精尖,名字说出来个个都能占领华尔街的主儿,代表处工作人员不多,就一个WF银行的中国区总代理,和他的几个中外助理,但是这么个办事处支在这,总有些杂货累活要干,比如打扫卫生啊,跑腿送文件啊,办公物品修修补补啥的,总不能劳烦这些高精尖吧,所以岑喜禾就因为人事外包的渠道成为了这家WF银行北京办事处的一名工作人员,英文职位叫做:office admin assistant,带着她的另外两名同事——打扫卫生的阿姨,一起在国贸办起了公。
  她笑称自己是个伪外企员工,工资待遇都不错,只是活儿又多又杂,常常要去各种机构跑腿送东西啦,办公室里面也是一大堆事情,外企特别注重办公环境,前台的鲜花必定是每日一换,各种办公物品都必须准备充足,饮水机故障了也要报修,电灯不亮了也要报修,厕所漏水了也要报修,总之,岑喜禾白天的8小时没有一刻是空闲的,总能忙出两坨乡村红。她肯吃苦,态度好,所以办公室的高精尖们对她还算客气,偶尔搞个什么team buliding的时候,还记得捎上她,但是喜禾因为自己晚上有私活,所以去的次数也不多。
  岑喜禾没有男朋友,没有父母,奶奶死后那些大叔大伯们也懒得搭理她,所以她深知什么都得靠自己,一个人要在北京安身立命,房子已经有了,最好能靠着自己再弄笔小积蓄就更好了,所以她晚上还在后海一家叫做咚巴拉的酒啊驻场,这也是顺子给介绍的活,其实岑喜禾做驻唱歌手已经有些年头了,她读大学那会就在各色小酒吧赶场子唱歌,3年学费就是自己挣下来的,毕业以后她白天工作,晚上还是去唱歌,才存下了买房款中的一部分,现在驻场的酒吧因为在后海,生意不错,所以收入也有保障,一个礼拜唱个4天,每次也能有个200块钱收入,渐渐地酒吧里面的一些老客都知道她,有时晚上不是她的场,还有人会惦记下:“哎,今儿个小禾怎么没来唱歌。”
  职场上算是个出入高档写字楼的假白领,酒吧唱歌怎么着也是个有人记得名字的非着名小歌手,北京中心有房,存款已经有五位数,岑喜禾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生活中沐浴着阳光,除了没有男朋友,精神身体都空虚以外,其它,怎么想都是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BG文,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支持!每日一更,除非电脑网络问题不会断~~~~
☆、第二章
  其实说到岑喜禾都奔三的人了,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呢,现在没有还不奇怪,当今的择偶市场各种风云变幻,找不到合适的那是常态!不然也就没非诚勿扰百合真爱世纪佳缘什么事了!
  但是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岑喜禾几年下来居然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她人长得不难看,白皮肤,高鼻梁,虽说没有一双电眼吧,但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瞧着也好,168的身高,体重一直在100左右徘徊,除了胸部有点平,屁股有点小之外,身材整体上还是过得去的!几个要好的都打趣:“小禾,你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吧!”岑喜禾给他们一人一个你去死的表情,“我就爱单身!我乐意!管得着么你们!”
  倒是好朋友顺子,多次明里暗里地那话敲打她:“哎,我说喜禾同志,我未娶,你未嫁,现在生活压力大,如果孤单寂寞冷,何不咱俩搞对象?”
  岑喜禾听着他的顺口溜,嘴里的一口水都要喷出来了,使劲地拍着他,笑骂道:“可以啊!顺子!现在主意都打到我头上了!你这水准,绝对可以去编路边的小广告啊!”
  日子还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之前她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总是催她找个人嫁了,现在奶奶去世了,也就没人再管她了。
  这两天办公室里面的气氛总是紧张兮兮的,岑喜禾知道肯定跟自己没关系,实话说,从实质上和理论上,她都算不得是wf银行的一员,所以她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事,倒是跟她关系还算可以的两位女助理,在茶水间里面讨论:“哎,我可是听说了啊,allen这次是被总部撤回去了,听说这次总部派了levin 陈过来,我们。。。”她耸耸眉做了个怪表情,没有说下去。
  另一个女同事嘴巴长得老大的说:“levin 陈?我在财经杂志上看过他的专访,他可算得上是华尔街的一个传奇啊,听说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高中毕业才出国呢,在美国连跳好几级,最后是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拿的金融博士学位,他博士毕业的时候才26岁!现在年纪轻轻就坐到了这个位置,我看过照片,超级帅的!”她边说边将两拳托在腮下作花痴状,看来花痴真的是不分学历高低的。
  “咳咳”前总代的助理杜家明走进来,他边拿了个杯子倒咖啡机里的现煮咖啡,一边说道:“你们这些女孩子,一说道帅哥就眼直了,他这种少年得志的人,眼高于项,他来做你们的老板,看你们到时候还说不说他帅!”杜家明是allen 隋的心腹,在这个办事处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所以这次allen 隋被撤换,最不爽的要数他了。
  两个女同事看他这么说也没什么好说的,撇撇嘴就出去了。
  下午岑喜禾帮amy送个文件去某部,amy难得对她说:“小禾,新的boss明天就来了,你以后要机灵点,allen这个新加坡老男人温温吞吞的,新来的这个levin可是个少帅,他在总部就以铁腕出名,弄不好咱都得走人!”
  岑喜禾也不知道amy怎么会跟她说这些,其实她觉得自己无非是个劳务外包的,她跟打扫卫生的几个阿姨才是一国的,之前的那个allen她统共也没见过多少次,新来的boss跟她有什么关系啊,但是她还是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提醒啊,我知道了。”
  下班后岑喜禾在附近随便吃了碗拌面就急匆匆地往酒吧赶去,酒吧老板辉哥跟她挺熟的,再加上顺子在这个酒吧有股份,所以岑喜禾去酒吧就跟回家一样舒服自在,时间还早,酒吧里面还没什么人,有个男生在台上自弹自唱,这人是辉哥的一个小兄弟,唱歌真心一般,所以一般有客人的时候辉哥不准他上台,现在反正没人,就允许他过过干瘾。
  岑喜禾今晚要唱两首歌,酒吧后面有个房间,算当做后台用的,岑喜禾在里面准备准备,正给吉他调着音,辉哥就进来了,倚着门说道:“喜禾同志,这周咱们酒吧搞主题之夜,第一名我奖个苹果电脑,你加把劲啊!”
  岑喜禾惊喜地一抬头:“嗬!辉哥!您这次豁得可真大啊!”
  辉哥笑嘻嘻看着他:“你少拿话编排我,你不是老吵着说要买那玩意么,机会来了,你还不赶紧把握?”
  岑喜禾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哎,每次你搞什么主题之夜,我不垫底就够好了,小宇啊,川子那几个唱的才好呢,我打酱油吧。”
  辉哥走到沙发边上挨着她坐下:“总之我看好你,主题定下来了,叫做“时光挽歌”,要求每人两首怀旧歌,妹子,你准备着吧!”说完就站起来走出去了。
  岑喜禾擦着她的吉它嘀咕了一句:“什么人想的主题啊,听着怎么那么慎得慌。”
  她嘀咕归嘀咕,但是心里还是决定要好好选歌准备准备,酒吧的主题之夜向来是人气爆棚的,当天酒吧还会售票,尽管票价不低,酒吧里面还是会挤满人,歌手唱完后,客人开始投票,场面搞得跟选秀比赛似的,后海有几个知名的歌手就是这么给捧出来的,岑喜禾虽说是从来没有什么歌手梦,但是酒吧歌手如果人气高,收入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正好合了岑喜禾的胃口,再加上今天辉哥提前剧透的奖品也实在诱人,天知道她自己那个电脑现在开机速度都只能打败全国0.5%的电脑了。
  岑喜禾唱完两首歌就准备赶地铁回家去了,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怀旧歌曲,哪一首呢!神啊!给我点灵感吧!神啊!让苹果电脑砸死我吧!
  因为昨晚苦苦选歌,一大早岑喜禾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疲惫地上班去了,她一到办公室就开始忙碌个不停,打扫卫生阿姨已经搞完一轮卫生了,岑喜禾知道外企要求高,她各个角落还是自己检查一遍,给办公室的绿色植物都浇了水,确认了了员工休息室里面各种食物都供应充分,顺便感叹下外企待遇就是好啊,咖啡机里面的咖啡豆是世界顶级的,进口的牛奶果汁无限量供应,每天早上有协议的水果店送来最新鲜的时令水果,每天下午还会有品种丰富的茶歇,岑喜禾虽说是这办公室的一员,但是她几乎从来没享受过这高级待遇,其实她吃点也没人说什么,但是岑喜禾脸皮薄,每天也就在公司喝点白开水算是完事了。
  到了上午十点,办公室里面就明显一片骚动,然后岑喜禾就看见杜家明带着几个女助理神色紧张的急急忙忙走到电梯口下楼去了,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杜家明恭恭敬敬地迎着一个人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女助理,岑喜禾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新boss吧,她假装认真整理着文件,等他们从她面前走过了,才敢抬起头去张望,因为好几个人簇拥着,岑喜禾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背影,目测是个大高个。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
☆、第三章
  大Boss来了好像也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么,岑喜禾照常该干嘛干嘛,午饭她吃了一碗用积分兑换的泡菜肥牛拉面,幸福了她整整一个小时。
  下午两点的时候,amy急急忙忙跑过来说:“小禾,你快去通知所有人,boss说大家五分钟后都到会议室开会。所有人,包括你!”
  岑喜禾吓了一跳,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也要去么?”
  amy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语气挺不耐烦的:“boss说的是所有人,你当然要去,除非你以后不再这儿工作了!”
  岑喜禾哦了一声,就开始去通知另外几名助理,心里还在纠结,所有人,那两位打扫卫生的阿姨要不要叫呢?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让两个阿姨受这份洋罪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进了会议室,几个高精尖都已经正襟危坐了,也没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她找了个离主席最远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想假装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其实会议还没开始。
  过了几分钟,杜家明引着大boss进来了,岑喜禾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小幅度地抬起头一看,视线里出现一张张扬跋扈的脸,那张虽然隔了多年却一刻都没有忘记过的脸,那张曾经只要看一眼就会灰飞烟灭尸骨无存的脸,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击中一样,全身发麻,她找不到自己的表情,找不到自己呼吸,找不到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有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家好,我是philip,陈舆,接下来会担任wf银行中国区的总代理,或许你们这里很多人都听说过我,但是我跟你们保证,那些传闻都不只真的,我只会比传说中的更可怕!”
  看着高精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表情,陈舆突然笑起来了:“好了,跟你们开个玩笑,别介意,我跟allen私下关系不错,知道他是好好先生,他早就嘱咐我要好好关照你们了,在我手下做事就一个原则,只要把事情做好,别的我都不计较。”最后他一勾嘴角,露出一个极为玩味的笑容:“ladys and geltenman,大家把心放宽,天,不会变的。”
  他的幽默感让气氛一下子轻松很多,几个女助理早已经被他非凡的魅力征服,一身黑色的阿玛尼西装将他高挑结实的身材修饰得天衣无缝,搭配得精美绝伦的五官总是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仅仅就是非常利落简单的短发却把他脸部的线条勾勒得无比坚毅,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满足女人所有的幻想。
  陈舆很配合地和几位女助理玩hot seat 的游戏,几个女助理一开始还装腔作势地问些工作上的问题,陈舆知无不言,最后她们终于暴露了,开始一个接一个问些私密的个人问题,陈舆要么笑而不语,要么就模棱两可地说几句:“你猜啊?”“跟你想的一样咯”,他那杀千刀的语气和暧昧的笑容愣是把几个提问的女员工弄得面红耳赤。
  岑喜禾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浓密的眉毛,看着他眼睛里露出的光芒,看着他傲慢坚挺的鼻梁,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她听不到耳旁所有的声响,她只看到那个人的眼光扫过她,但是毫无停留的又不知道飘去了何方。
  会议很简短,散会后大家都回到各自工作中去,岑喜禾感觉自己的腿跟灌了铅一样重,她做梦也没想过这样的重逢,或许这连重逢也谈不上吧,他应该早就不记得自己了,岑喜禾自嘲地想到。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自己的脸,冰冷的冲到脸上刺激的她一阵哆嗦,但是她却跟自己有仇似的,非把自己冻得满脸通红不可,抬起头来看到镜子中自己的熊猫眼,才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睫毛膏是不防水的!
  岑喜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一旁挤了点洗手液,就权当是卸妆液呼噜呼噜把脸洗了。一整个下午她都提心吊胆,心不在焉,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是她一个人主导的一场内心层面的热闹,岑喜禾也知道这个道理,她一边鄙视自己:“你紧张个屁啊,他都不认得你了!”一边又绝望地想到:“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也不会一次次栽在他手上了。”
  岑喜禾心绪不宁地下了班,今晚酒吧不用去,她回到家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7点钟上床,凌晨三点还没睡着,岑喜禾茫然的睁开眼又绝望的闭上眼,睁眼闭眼间脑海中全部是那个人的画面,岑喜禾最大的精神就是认命,她起来打开了老爷笔记本电脑,闪了5分钟蓝屏电脑才开机,她点开酷狗音乐,对着屏幕愣了一会,输入一首歌名,按下了播放键。也不知道是哪个歌手说过的,一生中总有那么几首歌,你最好连碰都不要碰,它们是最残忍的侩子手,会毫不留情地把盐洒在你伤口最痛的地方。
☆、第四章
  接下来两天上班,岑喜禾都是魂不守舍的,她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眼光还是不自觉地往boss办公室门口飘去,她这两天工作频频出错,好在她这个劳动派遣工的工作根本没人关注,只要不捅出大篓子,也没人骂她。
  也许大老板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岑喜禾紧张了两天,忐忑了两天,偷偷张望了无数次,却是连陈舆的衣角都没有看见一片,她早上从一上班就开始盯着大门口,晚上下班还是盯着大门口,她想,只要他来上班,总是要从门口坐电梯进出的吧,总能偷偷地瞄一眼的吧。其实喜禾同志是过于天真了,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专用电梯这么一回事。
  今晚就是酒吧的主题之夜,岑喜禾一早上起来就又开始心绪不宁的,到了公司还是照常上班做事打杂顺便打扫,忙了一上午,刚刚要歇下来,amy就跑过来说:“小禾,boss叫你去他办公室。”
  岑喜禾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他叫我干嘛?”
  amy都要笑出来了:“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boss人不错哦,他大概是有些关于日常admin上面的事情要问你吧,我们的一些文件不是一直你在送吗。”
  岑喜禾哦了一声,但是人却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amy看她没动又催促道:“你倒是去啊,你不知道美国佬最讲时间观念啊!”
  岑喜禾被她催得没办法,只好向boss办公室走去,她每一步都得下好大的决心,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每次打扫卫生她都暗暗咒骂美国佬太奢侈,那么几个人还要租那么大的办公室,这会她简直恨不得这条走廊没有尽头。
  她站在boss的办公室门口,伸了三次手,还是没敢敲门,最后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岑喜禾!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非得丢了工作还是怎么的!”
  趁着这股劲,她闭上眼,就跟赴死似的敲了三下门,里面没反应!
  这就好比准备蹦极的人,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数好了123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今天风大,活动取消了。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又敲了三下,她手还没收回,门就突然从里面打开,岑喜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进门内,陈舆用脚踢上/门,把岑喜禾猛地推在墙上,两只手就撑在她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岑喜禾失神地看着他,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乱了节奏的在耳边响起,两人就这么对峙了许久,陈舆才开口,声音很低也很哑:“你过得好吗?岑喜禾。”
  这么近的距离,岑喜禾甚至都可以看清他脸上细细的绒毛,看见他说话时鼻翼微微的张合,岑喜禾被困在他两臂之间,他的气息那么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水,好闻地一塌糊涂,岑喜禾固执地认为他的味道跟以前还是一样的。她一丝一丝找回自己的灵魂,她第一次在陈舆面前嘴硬:“我过得很好。”
  陈舆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这个人不同了,从长相到发型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岑喜禾回答问题的时候只会摇头点头,以前的岑喜禾从来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曾经的和现在的在同一时空交错,这种差异让陈舆没来由地心酸:“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过得很好吗?”&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岑喜禾不能动也不敢动,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告诉他自己像疯子一样找了好几年?告诉他自己要每天不停地打工来麻痹那种心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
  岑喜禾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你在怪我?”
  “没有。”
  岑喜禾被他压迫得透不过气,想躲一躲,反而被逼得更紧,陈舆俯下身来,鼻尖就差点要抵上她的,岑喜禾喉咙发紧,眼神不自觉地开始闪躲:“真的没有,boss,你,你不要这样......”岑喜禾尴尬地把头瞥到一边。
  “boss”陈舆冷笑一声,陈舆端过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你叫我boss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什么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关系?”陈舆心里一阵慌乱,去他妈的boss!全世界都可以叫我boss!但是岑喜禾,就是你不行!
  岑喜禾逃不掉也躲不了,干脆直视着他:“我们什么关系?高中同学吗?”
  陈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他很快恢复常态,略微起身,挑着眉说道:“岑喜禾,我会让你想起我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岑喜禾困在他两臂之间,想推开他,一伸手却摸到他结实的胸部,她尴尬的迅速松开手,耳边传来陈舆的调笑:“嗬,这么急着摸我了啊!高中同学!”
  岑喜禾被他弄了个大红脸,眼睛垂着不说话。
  陈舆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这就是她的岑喜禾,还是那个傻傻土土的乡下姑娘,“我说老同学,我刚刚回北京,你就不请我吃个饭,就今晚吧,行不行?”
  “今晚不行的!我有事!”岑喜禾一口拒绝。
  “哦?你有事?什么事?跟男朋友约会?”陈舆语气轻松,表情却是十分不自在。
  岑喜禾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是,今晚我要约会,没空请你吃饭了。”
  陈舆整张脸都沉下来了,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这是他发火前的危险信号,他用一只手钳住岑喜禾的下颚,端过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岑喜禾,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直逼近我的底线,不管你变了多少,身边有谁,我既然已经回来了,这一切都要重来。你明白吗?”
  岑喜禾被他钳着下颚,模样有点狼狈,脑子里想得是,陈舆真的一点都没变,从来都是这么强势,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把这辈子的勇气在这一刻都用尽了:“你要回来就回来,要走就走,跟我没有关系。”
  陈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当初那个跟她说句话都要脸红的傻姑娘不见了!岑喜禾以前从来不这么对她说话,从来不用这种眼神看他!陈舆的五脏六腑内胀得难受,突然俯身,狠狠地吻下去,吞噬,啃咬,他恨不得吸光岑喜禾口中所有的空气,这么不听话!直接闷死她算了!&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N更~~
☆、第六章
  岑喜禾这下也不管那么多了,两只手胡乱地推搡,美国佬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岑喜禾怎么用力对方还是纹丝不动,最后她变成一只着急的兔子,狠狠咬了他一口,陈舆才吃痛地起身。
  她大口喘着气,用手擦着嘴,她愤怒,但是面对陈舆气焰就不自觉地矮了一截:“你干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她因为太过吃惊愤怒,最后两个字变成了气音。
  陈舆死死地盯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透出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两人就跟斗鸡似的,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
  岑喜禾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是抑制不住地越过眼眶。
  岑喜禾躲到厕所小心地擦着眼泪,今天晚上还要比赛,妆花了就惨了,不想了不想了,我有房有存款,说不定今晚还会多一台苹果电脑!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对着镜子,在心里大叫一声:“喜禾同志!加油!”瞬间就跟美少女战士附身一样,斗志十足,一下班就匆匆赶到了酒吧。
  酒吧主题之夜要晚上八点才开始,但是几个歌手都陆续到了,大家等下还要抽签决定上场顺序,岑喜禾今天运气不错,抽了倒数第二个上场,如果抽到第一个,估计她会死缠烂打去跟人家换的。
  顺子今晚也来了,看见喜禾就把她拉到一旁,笑着说道:“哥们儿今晚送出去几张票,我可是都说好了啊,都投给你!”他朝着岑喜禾一扬头:“够意思吧?”
  岑喜禾神神秘秘地东张西望一番,她觉得顺子帮她拉票有那么点暗箱操作的意思,所以格外小心谨慎,确定没人听到以后,她反手拍了拍顺子的肩膀,小声说道:“哥们儿!够意思啊!话说能来几个人?”
  顺子伸出三根手指冲她一挑眉:“怎么说也得有仨吧!”
  岑喜禾重重一按他的肩膀,对着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真多!”说完就掉头走进后台准备去了。
  顺子冲她的背影嚷嚷:“哎!我说你个臭禾,我给你拉票你居然还嫌少了!”
  岑喜禾听他堂而皇之地就把拉票的事情说出来,忙转身将一个食指放在嘴上,对他怒目而视地做了个“嘘”的动作。
  八点不到,酒吧开始检票进场,今晚来的客人特别多,别说卡包吧台了,就连舞台前的过道上都占满了人,岑喜禾偷偷跑到前台看了一眼,看着火爆的场面,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N更~~
☆、第七章
  八点钟主题之夜正式开始,酒吧老板辉哥亲自上阵做主持人,他介绍了比赛规则,奖品设置,然后比了一个很high的手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台下是掌声,口哨声,拍桌声响成一片。
  第一个上场的是她们这边的一个女驻唱,外号叫瘦瘦,但是事与愿违,本尊身材比较胖,跟瘦基本上没关系。她唱歌歌路比较窄,是个爵士粉,所以她开场第一首就是改编成爵士版的《笑红尘》,这原本是一首武侠电影的插曲,瘦瘦旧酒装新瓶,还是个洋酒瓶,改编上花了不少心思,冲突很强烈,听起来很有味道,不过观众反响平平,爵士的曲风本身就比较小众,酒吧里面还是摇滚比较走俏。
  瘦瘦的第二首歌是一首老牌英文歌,岑喜禾惭愧地发现自己没听过,观众熟悉度也不高,礼貌性地给了点掌声。
  今晚的主题之夜,取名叫“时光挽歌”,怀旧之夜选歌非常关键,有时候一首歌能映射出心底的一段回忆,而往往是那段熟悉却又不怎么清晰的旋律最能似是而非的勾起人心中那点涟漪。像瘦瘦这样在今天的比赛上唱冷门歌曲,实在是太冒险。
  接下来陆续有几名歌手登场,摇滚歌手川子唱了黑豹的《无地自容》和谢天笑的《雁栖湖》,这些歌因为年代性很强,观众熟悉度很高,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调动现场观众的回忆和情绪,在川子嘶哑的嗓音中,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观众正在体验一场别样的不伤感的怀旧。
  现在上场的小雨正在唱一首田震的《野花》,他用清澈的男生嗓音演绎这首歌曲,少了田震的那股歇斯底里,却多了一份淡淡的忧伤。
  下一个上场的就是岑喜禾了,她紧张地直想跑厕所,小雨唱完,辉哥在台上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酒吧资深驻场女歌手,纯正文艺女屌丝——岑喜禾同志上台演唱!”
  台下有不少是酒吧的常客,都跟喜禾很熟,辉哥报完幕,他们非常配合的吹口哨,大喊:“小禾小禾小禾!&
  岑喜禾稍稍平复了心情,她抱着个吉他上了台,坐在舞台中央的一张高脚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吉他的位置,每位歌手开场前都要说几句,或者是说说选歌的原因,或者拉拉票,岑喜禾稍微低着身子靠近麦克风,现场一下就安静了,只听见她的声音响起:“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歌,这首歌或许并不在你的播放列表里,因为这首歌,你也许不敢听,不敢唱,甚至不敢想。”她顿了顿扶了下麦克风继续说道:“最近遇上一些事,让我看到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所以今天我要在这里和大家分享我心中这首最恨的情歌,尽管我永远不会把它唱给那个人听。原谅我今天废话有点多,《如果云知道》带给大家!”她拨动琴弦,用低一度的key诠释这首许茹芸的成名曲,不同于芸式唱腔的空灵清婉,岑喜禾偏低沉的嗓音和一点点哭腔,更将这首悲伤情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脸上无波无澜,看不出什么表情,酒吧里暖气十足,她脱了外套就穿了一件花灰色的宽松毛衣,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她闭着眼睛唱到:“爱你的心我无处投递,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要你将我抱紧,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她唱的分外投入,睁开眼的时候,里面泛着水光。
  陈舆就坐在酒吧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他目不斜视地盯着舞台上的岑喜禾,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没有半分的怀疑,非常笃定,岑喜禾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他的心里就如同有小幅度的电流穿过,麻麻的,浅浅的疼。
  一曲终了,台下鸦雀无声,片刻过后,掌声雷动,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被这首老掉牙的情歌所感动,观众中还有人低下头去,轻轻擦拭眼角。所谓怀旧,所谓时光挽歌,大致意在于此。
  岑喜禾等到那家掌声停了,靠近麦克风,说了声谢谢,顿了顿,再次开口:“接下来这首歌,对有些人来说很冷门,甚至都没有听过,但是我却将它唱诵不止千遍。不是因为觉得它好听,对我来说,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讽刺的是,那个人好像并不希望我去兑现。”她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她的嘴角向上扬起,眼神中却是落寞。
  陈舆一瞬间就知道她要唱什么歌,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穿过拥挤的人群就往酒吧门口走去,尽管他步伐很快,耳畔还是清晰传来岑喜禾的声音:“《飘扬过海来看你》。”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唱这首歌的时候岑喜禾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歌声听起来却又是无比的哀伤。
  陈舆坐在车上,两手握着方向盘,酒吧里面的气压太低,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有些东西你脚步再快,也终将无处可逃。
  他颓然闭上了眼睛,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脑海中是很远很远的画面。&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N更~~
☆、第八章
  再过两天就要高考了,今天下了晚自习,岑喜禾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着陈舆走在回家的路上,陈舆腿长步子大,速度又特别快,岑喜禾跟在后面,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得上。陈舆跟她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虽说已经那么熟了,但是两人在外面还是习惯性地欲盖弥彰,陈舆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转过身说道:“傻禾,你成绩那么差,万一考不上北京的大学怎么办?”
  岑喜禾想了想说道:“考不上大学啊,那我就去读大专好了。”
  “那万一你那笨脑子连大专都没考上呢?”
  岑喜禾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有了答案:“那我,那我就留在北京打工吧。”
  “喜禾,你为什么要留在北京?”陈舆深深地看着他,其实答案他知道,他就是想岑喜禾亲口对他说。
  “因为......”
  “因为我吗?”
  “嗯。”
  她越是这样,陈舆越是心痛,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如果我不在北京了,你怎么办?”
  “那你要去哪里啊?”
  陈舆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出国了呢,去美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岑喜禾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和慌乱,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了:“那也没有关系的,我可以打工挣钱,漂洋过海来看你。”
  陈舆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这天晚上,陈舆没有放过岑喜禾,他一次次地索取,一次次地叫着她的名字,在两人同时达到高峰的时刻,陈舆感觉有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他不敢说,他怕说了,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他忍了忍,又给了岑喜禾一个残酷的谎言:“好好考,不要紧张,我在北京等你。”
  岑喜禾不知道,就在三天前,陈舆已经收到了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10天后,陈舆飞到美国,都没有跟岑喜禾说一声再见。&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岑喜禾唱完两首歌,给观众鞠了一躬,就抱着吉他下台了,一到后台顺子就跑过来找她:“喜禾,你今天太棒了,丫都快把哥唱哭了!”
  岑喜禾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如释重负地说:“呼~总算是唱完了,我现在倒觉得奖品不那么重要了,总之,今天我很高兴。”
  顺子盯着她的脸,半晌说道:“我说喜禾同志,你高兴归高兴,这脸看起来怎么跟要哭似的,还有,你刚说那歌献给一个人啥的,是不是指以前那个混球?”
  岑喜禾不做声,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放在胸前,深深地闭上眼,回忆吧,是个好东西,但是有时候副作用也很大。
  顺子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不追问,这时前台的最后一位歌手也演唱完毕,辉哥在台上说要每位歌手上台,观众要开始投票了,顺子用手肘捅了捅岑喜禾:“嘿,这位女同志,上台领苹果电脑去咯!”
  岑喜禾闭着眼睛被她逗笑了,伸了个小幅度的懒腰,就起身蹭蹭蹭往前台跑去。
  辉哥为了今天的主题之夜,特地在微信墙上开通了个投票功能,下面时间就是给各位观众发微信投票的,主题之夜比赛投票不选最佳歌手,只选最佳歌曲,选手们都回头盯着屏幕上的柱状投票图,有的还手舞足蹈的拉票,投票截止后,岑喜禾盯着大屏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场得票最高的竟然是她演唱的冷门歌曲《漂洋过海来看你》,而仅仅10票之差,排名第二的则是她第一首演唱的《如果云知道》。
  辉哥大声宣布:“今晚获胜的歌手是我们酒吧人见人爱的不装逼文艺女屌丝岑喜禾!”
  台下掌声雷动,口哨声响成一片。还有几个好事的大叫:“小禾,小禾,屌丝女神!”
  岑喜禾木愣愣地走到舞台中间,辉哥递给她一个麦克风,提醒道:“今晚的最佳女猪,给咱们大伙说两句?”
  岑喜禾乐过了头,先是呆呆地笑了会,然后才拿起麦说道:“谢谢大家喜欢我今晚的歌,我虽然很想要苹果电脑,但真的没有想到会我会胜出,我的歌有感动到大家,我很高兴!我会继续在咚巴拉酒吧为你们唱歌的!”她这人没多大特色,说起话来就是特别实诚。
  辉哥是个和善的老板兼多事的主持人,他哪会那么轻易就把电脑给岑喜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始揭岑喜禾的底:“我说喜禾同志,你瞒得我们可以啊!你这些年来我可是见你从来没有找过对象,今儿个又是情歌,又是承诺的,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一次性交代清楚!”、
  岑喜禾被他搞了个大红脸,心想台下那么多人呢,你提我这茬干什么!她嗔怒地看了辉哥一样,索性豁出去了:“怎么的!我是没谈过恋爱,就不许我年少无知的时候爱过个把人啊!”、
  台下的观众被他两的对话逗得笑成一片,辉哥是刁难了好一会,才把笔记本电脑颁给岑喜禾。
  岑喜禾拎着个苹果电脑感觉自己都快要幸福地升天了!她在内心中总结:人果然要勇敢面对自己的过去,也能有所收获。
  顺子最近买了辆二手的凯美瑞,吵着要送岑喜禾回家,岑喜禾自然是乐得麻烦人家。这会最后一般地铁是赶不上了,打车那简直就是割她的肉。明后两天是周末,岑喜禾计划在家好好研究下这高级的电脑,把家里的老爷机彻底淘汰!&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那天晚上回去后,陈舆就感觉自己心里被人扎了一根刺似的,伤口小到看不见,也没有流血,但就是一下一下刺得生疼。他一直觉得岑喜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困惑,他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对岑喜禾是个什么感觉,十二年前,他选择不告而别,其实是他怂了,怕了,落荒而逃了。
  其实他今年被总部派回北京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一定会遇到岑喜禾,但他意外的是两人的相遇居然会那么快,快到他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去寻找一下岑喜禾的时候,那人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周六晚上何凯约他出来聚一聚,何凯是陈舆的高中同学,以前两人算不上铁子,但关系还不错,陈舆刚回北京,不少以前的老同学都要约他,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有的是求他办事的,有的呢,无非就是先搭上他这条关系,攒着以后用呢。
  何凯这小子大学毕业以后仗着他老爸的关系一直在搞物流行业,这些年少说也挣了点钱,但是现在的金融环境,你干什么的,资金都有点压力,听说陈舆回北京了,他是想先会一会,老交情先拾起来,以后也有个照应。
  两人约在三里屯挺有名的一家涉外酒吧,里头不吵,适合聊天。虽说是多年不见,但是两人喝喝酒,聊聊天气氛也算是融洽。
  何凯突然跟想到什么似的说道:“陈舆,你猜我前几天遇上谁了?就以前咱们班你的那个头号粉丝!岑喜禾!你还记得不!”
  陈舆现在只要一听到岑喜禾三个字,他心里的刺就跟有感应似的会蛰他一下。
  “她现在大变样了,我上次在国贸那会遇上她的,差点没给我认出来,比以前那鬼样子是好多了!”
  陈舆脸上没什么反应,何凯这人一喝酒话就巨多:“这个岑喜禾也是我见过的一个极品!你丫高考完不是立马出国了嘛!她就跟疯了似的到处打听你去哪里了,居然还跑到我家楼下等了一天一夜,要问我你的下落,害的我妈还以为我糟蹋了姑娘,人找我算账呢!你说我冤不冤,我要糟蹋能选她那样的啊!”
  陈舆脸色铁青,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椅子向后一退起身说道:“不早了,我明天有事,先走了。”
  何凯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生气了,着急忙慌地去拉他:“哎,兄弟,我说你别生气呀,我知道你膈应她,我不提了还不行嘛!”
  陈舆面无表情的掰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我真有事,走了!”
  何凯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这小子他妈比以前还拽了!我,我要贷款的事还没提呢!这倒霉的岑喜禾!一提就坏我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周一早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忙碌和拥挤,岑喜禾的周末过得并不轻松,陈舆回来了,她真的做不到跟个没事人一样,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去不要去想陈舆,但是脑子和心都商量好了似的一起闹独立,到了办公室,她越来越多的身体器官开始不听话了,眼睛一个劲的就往陈舆办公室那边瞟,浑身上下都在寻找他的气息。快下班的时候,amy过来宣布:“今晚上boss请客,大家跟家属打声招呼啊!”
  岑喜禾想精英们的聚餐应该没自己的份儿吧,谁知道amy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扣了扣岑喜禾的办公桌说道:“小禾,你也去哦!”
  岑喜禾搞不懂自己是喜是悲,她不能否认自己就跟吸毒成瘾似的想见到陈舆,想听他说话,想看看他的样子,但是,真的要见了,她从脑袋到小腿肚子都开始想要逃。
  boss请客就定在国贸附近一家高级酒店,wf的办事处原本就有9个员工,除了三个助理之外,其余六人分别负责不同领域的业务,现在陈舆从美国回来,又带回两个国外的助理,加上岑喜禾这个格格不入的,一桌正好是挤得满满当当,大家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陈舆,陈舆阳光,帅哥,又事业有成,这样的人做老板,下面的女员工没有几个不心猿意马的,amy和cherry坐在他两边,一阵恨不得将他霸占的姿态,陈舆很懂得跟女士进行交际,他那恰到好处的幽默,似有若无的暧昧,在场的几位女士个个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另外几个男同事也跟他聊得来,整个晚餐气氛挺好,岑喜禾自然坐在最边角,她跟这些高精尖搭不上话,只能一个人默默低着头吃东西,今天晚上他们吃的是法餐,鹅肝,龙虾,鱼子酱,这些食物岑喜禾平时只是听说过而已,她从小对食物有着超于常人的喜爱和狂热,平常最爱看的节目就是舌尖上的中国,蔡澜食尚啊之类的,康熙来了里面的几期美食节目她都能反复看几遍,所以面对这些传说中的美食,岑喜禾的眼神里难免流露出她自己察觉不到的欣喜和崇拜,她吃一口,惊喜地发现电视上果然不是骗人的,真的是无比的美味啊,她吃归吃,抽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抬起头来偷偷看一样陈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岑喜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对着龙虾两眼放光,吃了一块鹅肝感动到都要流泪的神态已经全部落入陈舆怀里,忍笑都要抽筋了。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陈舆提议晚上去开个包厢,大家一起喝酒唱歌,Boss的提议大家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岑喜禾只能随大流,陈舆财大气粗,开了个超级大包,不一会几个服务员就鱼贯而入,给中间的台子上放满了各种果盘,零食,洋酒,几个女同事开始点歌,岑喜禾的风格依旧,一直躲在角落里,也不点歌,虽然刚刚吃的有点饱,但是为了排遣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还是打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开始吃。
  几个女同事围着陈舆在那边唱歌,跳舞,办事处人员大多数都是海归,玩起来比较疯狂,陈舆也是个情场老手,艳遇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看着几个身材火辣的女同事贴上来,他索性丢掉老板的面具,跟她们大跳贴身热舞,另外几个男同事不仅不吃味,还瞎起哄,又是拍手叫好,又是吹口哨。
  岑喜禾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真想一把冲上去关掉音乐,打开电灯,让这帮人就跟傻逼一样站在包厢里面,但是这也只是她的想象而已,平常看见陈舆已经够让她煎熬的了,这会还要看着他跟别人在那里跳舞,她只觉得这个陈舆陌生的可怕,她以前认识的陈舆不是这样的,岑喜禾被伤感和愤懑包围,也不看桌上摆的是什么就,抓起一瓶就在那里咕咚咕咚往下灌,效仿路人借酒消愁,她虽说是个长年混在酒吧的,但是酒量那是绝对的淑女,一瓶啤酒能放倒的那种类型,她浑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喝的一整瓶黑方人是需要兑着绿茶喝的,借酒消愁的目的那是绝对达到了,包厢里面的音乐还炸响在耳边,岑喜禾抱着个酒瓶已经不省人事了。
  岑喜禾在清晨刺眼的白光中睁开眼睛,她只感觉脑袋疼的都要炸开来了,岑喜禾想了五分钟还是没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家,岑喜禾心里一惊,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她略带忐忑的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里一瞧,眼前一片白花花,脑中一片黑漆漆,这下是真的炸开了!自己什么都没穿!
  岑喜禾浑身脱力,瘫在床上。她开始毫无头绪地回忆:昨晚跟大家聚餐,然后去唱歌,然后自己就喝酒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记忆在这里彻底断片,岑喜禾隐约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就是那种事情啊!传说中的酒后乱姓啊!传说中的一叶情啊!这,这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啊!&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没人气好桑心~这样的CP大家不爱吗,古铜色肌肤的帅气男子啊啊啊啊!该长的地方都长好了啊!
☆、第十二章
  岑喜禾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房门被轻轻推开,传来一阵古怪的脚步声,岑喜禾伸着脖子一看,差点就给吓晕过去,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就站在她的床边,面对岑喜和这个不速之客,阿拉斯加一副要扞卫领地的模样,弓着身子朝岑喜禾发出类似狼嚎的叫声。
  岑喜禾吓得热泪盈眶,吓得喉咙发紧,她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这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块肉啊,她拿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一边往后缩,一边语无伦次地对着阿拉斯加说道:“你,你,你是谁?你别过来哦,不要咬我啊......&
  啪嗒,洗手间的门开了,陈舆拿着根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上半身显山露水,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坚硬的胸肌和肩三头肌,显示男人的力量与刚毅,腹部六块坚硬的腹肌,流畅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配上小麦色的肌肤,随便站着就是一道致命的风景。下面围着一条浴巾,还是看得出那双黄金比例的长腿和结实的臀部。他就像一尊彰显美学的雕像一样伫立在门口。一人一狗同时朝他望去,岑喜禾的脑袋今天第三次炸开了,陈舆看着对峙的一人一狗,瞬间明白了,他强忍住笑,对着阿拉斯加说了一句:“ben,get out!”
  阿拉斯加训练有素,很听他的话,但是对于岑喜禾的敌意还是没有消除,它又对着岑喜禾嚎了两声,最后才不甘心地转身出去了。
  房间上只剩下岑喜禾和陈舆两个人,岑喜禾两只手拎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个劲地往里缩,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啊,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陈舆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那我为什么在这里,昨天晚上,我,我们,是不是......”岑喜禾现在是脑袋疼,心里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跟陈舆难道说真的那个啥了?
  陈舆盯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吞吐:“岑喜禾,我早就说过了,我会让你想起来,我们真正的关系。”他健美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向岑喜禾靠近,然后在岑喜禾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中,扯掉身上的浴巾,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岑喜禾面前!
  岑喜禾猛地拿被子蒙上头,她嗡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到底想要干嘛?你别这样行不行?”
  陈舆盯着床上用被子包裹出的人形,他单膝跪在床上,猛地扯开岑喜禾身上的被子,自己也跨上去钻进被窝。
  陈舆的身体就在边上,岑喜禾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伴随着沐浴露清新的味道。
  岑喜禾定了定心神,她的语气又无奈又透露着深深的绝望:“我真的不是故意到你公司来上班的,你要是不高兴,我,我可以辞职的......”
  陈舆一把把她搂紧怀里,自己的脸埋在岑喜禾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喜禾,我想你了。
  岑喜禾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紧紧揪着床单的手被陈舆握在手里。
  “有没有想我?跟我说实话。”陈舆的声音气息都是岑喜禾难以抵抗的魅惑。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十二年过去了,自己一点都没有变,在陈舆面前,轻而易举就丢兵卸甲,全军覆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这么文明的小文居然审核没通过,给开开锁咯~
☆、第十三章
  高一新学期也就开始一个多月,大家都是从各个初中选拔上来的精英,一起汇集到这所老北京城里顶有名的老牌重点高中,经历了大半个月的军训,毒辣的日头不仅把学生们烤的一个个黑呼呼的,倒是也把一个个原本不相识的同学给考热乎了,都是初中时候拔尖的学生,身上难免带着傲气,再说了,能进他们这重高的,你要么就是智商180以上的精英,要么就是你家里有铁瓷的关系,所以一开始进来,这一个个的谁也不服谁,都傲着呢!
  随着15天的军训,第一次的摸底考下来,这班级里的势力就渐渐开始洗牌,重新分划,这重点高中的学生,摆在第一位的肯定是要比成绩,那第二,比啥?比人品?拉倒吧!这帮子道貌岸然的好学生人品两字还没练全乎呢,能在乎别人品好品坏的?古今中外的年轻人一个操行!谁都不想做外貌协会的会长,但是都冷不丁的偷偷交了会员费,入了会籍。自古华山是就那么一条路!但是咱帅哥美女就能坐缆车上去!社会就是这么血淋淋地现实由不得你跺脚说不信!
  高一新生摸底考下来,这全年级第一的主儿不就在8班教室里头坐着呢么!中午午休时间,天气热的要命,教室里的电扇呼呼转着,可这风吹出来怎么就跟暖气似的。死用功的几个同学正挥汗如雨的做题,虽说是高一,但是高一是基础啊,咱要听老师的话把砖头码好,高三才能呼啦呼啦往上冲不是。也有趴在桌上呼呼睡觉的,就那么斜着脸躺在课桌上,醒来一边脸上一大块红印子。陈舆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们班人数成单,他因为个子最高,所以落单,没有同桌。他一个人坐反倒畅快,大大咧咧地驾着一只脚,翻看一本篮球杂志,重点学生特别牛逼的几个尖子都这么个德行,在人前贼喜欢摆出一副老子不看书,老子从来不学习的架势,考试结果下来能吓人一跳。
  陈舆其实根本就不屑于靠个年级第一来搞点名气,他从新生报道的第一天起,就有不少学生四处打听清华附初的陈舆是不是来我们学校了?在几班呢?这人大伙在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几百回了,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全市初中生辩论大赛最佳辩手,全市初中生篮球联赛MVP,中考的时候也就是因为状态不佳差了几分就成了北京市的中考状元,这样实打实的业绩摆在那里,陈舆想不出名都难。不过话又说话来了,如果陈舆是那么个身高165左右,脸上都是青春痘的人,那影响力就会小很多了,那时候的青年男女谁也不愿意过多去谈论一个矬子,就算是个高材生的矬子也不行,而陈舆偏偏就是那么个鬼斧神工的人物,老天爷捏他的时候,一丝一毫都给他想到了,不仅给了精密的大脑构造,还给了一副迷死众人皮囊。他188的高挑身材,配上长年运动打球练就的一身紧实肌肉,一身肌肤晒成浑然天成的小麦色,跟闪着金光似的。一张俊脸刻画的轮廓分明,五官搭配得精美绝伦,两道眉毛浓的化不开似的,鼻梁坚挺,嘴唇刚毅,最特么销魂的还是那双眼睛,不是那种死大的突眼双眼皮,而是那种隐双却又很深邃的眼睛,看谁都特么透着一股神秘深邃,搞得好多花痴女想入非非。当年他去别的学校打篮球赛的时候,愣是把对方的啦啦队员引得倒戈,给他一个人狂喊加油。不少人都回头偷偷打听,陈舆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人没有女朋友还符合大自然的逻辑嘛!
  陈舆不仅有女朋友,他这个女朋友也是个大大有名堂的人物,两人因着父母的关系,打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衡宇相望,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别人想插进来,那是连个门缝都没有。她女朋友就是人大附中鼎鼎大名的校花周小笙,她比陈舆高一年级,现在读高二了,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一头长发及腰,皮肤雪白细腻,她一个地道的北京姑娘,却长了一副南方女孩子的精致五官,个子高挑,非常的清丽脱俗,曾经在豆瓣上传了一张穿旗袍的照片,都传疯了,估计不少屌丝男生现在还保存在电脑里呢。&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这两位人物走在一起,可以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但是各位吃不到葡萄的男男女女们都不这么想,几个喜欢陈舆的女孩子聚在一起悉悉索索叽叽喳喳:“你说他俩在一起能说点啥,讨论数学吗?那女的还长咱们家陈舆一岁呢!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
  “就是就是!你说两人都一副未来科学家的架势,在一起有个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旁人的酸话,其实陈舆和周小笙平常在一起好着呢,人打小知根知底的交情,陈舆为了她跟干部大院的那帮小子干了多少架?为了逗她开心挨了大院家长多少骂?周小笙第一次坐上陈舆自行车后坐的时候,陈公子差点没把自行车踏板给踩下来,那力气呼呼地简直没地方使了!而且人家女孩子也不是比陈舆大一岁,只是早上学一年,当年为这事陈公子也没少跟他妈妈作,所以咱们陈公子上了学以后就死命追,他恨不得自己能跳级赶上周小笙,两人有这么坚定的革命友谊,你说腻歪在一块了不忙着卿卿我我拥抱亲嘴,还在那讨论数学题?所以说,陈舆看不上那些追她的女孩,连想象都那么没逻辑!
  学校现在上课都不打铃了,都放音乐,一点钟一到,学校喇叭就开始放歌,提醒各位同学们,抖擞精神,准备上课!班主任拉着一张脸走进教室,同学们午睡刚起,脸上贴着红印子,脑袋里还是稀里糊涂的,隐约瞥见教室门口还站可一个人。
  ”咳咳,起来了啊!都快上课了!今天咱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是到咱们学校借读的,叫岑喜禾,以后就是同学了。”班主任是个30多岁的女子,长得高头大马,一张脸长得跟胖头鱼似的,不是可爱,是大得怪异,她上届带了个班级,有三十多个学生上了清华北大,把她搞得声名鹊起,嘚瑟得不得了,这会她心里正不乐意呢!什么苏北乡下过来的插班生,怎么会挤进她的班级呢!这不是拉低八班的综合素质嘛!虽说是借读的,不占学籍,但是这位密斯王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嫌弃和不爽。她说着,皱着眉头对门口的岑喜禾说道:“你杵在那干嘛啊!进来啊!”
  岑喜禾背着个老大的帆布书包,套了一件挺廉价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不怎么合身的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回力球鞋,低着头一步步走到讲台旁边,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满教室的同学们一眼,她的辫子梳的很低,就用条黑色皮筋扎在脑后,前边的刘海因为扎不进去,散下来,遮住了大半边脸,但是就她抬头的那么几秒钟,好多人还是看清楚她的脸,“尼玛,这女的谁呀,也太丑的吧,你瞧她那一脸红疹子!”“我靠!她穿的是什么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到我们办理来,村里来的小芳吗?不是吧!”
  班级里悉悉索索的开始议论,班主任轻咳了两声:“行了行了,大家准备上课吧!”又转头对岑喜禾一抬下巴:“位子都拍好了的,你插班的,就坐最后去,那,陈舆旁边!”
  岑喜禾低着头一步步走过去,眼里满是胆怯,看起来就是一副乡巴佬进城的畏手畏脚的样子。
  前排的几个同学纷纷回头望向陈舆,不是吧!坐陈公子旁边!美男与野兽么?这特么也太逗了吧!&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岑喜禾走到教室最后,发现那里没有自己的桌椅,背着个大书包尴尬地站在原地。
  “傻愣着干什么,课桌椅在教务处,你自己去领!”胖头鱼老师在讲台上不耐烦地说。
  岑喜禾本就是个底子老实的人,书包也不放下,蹭蹭蹭地跑到教务处去了。她到了教务处,人老师也没那么轻易的就把桌椅给你,她解释了半天,教务处的老师打了几个电话确认后,最终给她一张课桌,一张椅子。
  岑喜禾把椅子倒扣在书桌上,拖着就要往外走,教务处的大妈惊到:“哎,同学,你一个人扛过去啊?你们教室不是在三楼么,你去找个同学帮你呗!”
  岑喜禾感激地摇摇头,自己使劲地将一套课桌椅往外挪,她吭哧吭哧将一套桌椅从行政楼的3楼扛到教学楼的3楼,拖拉拽扛途中换了好几种运输方式,下楼梯是还不小心在桌角上磕了两下,可疼可疼的。
  她翻山越岭地将课桌椅弄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大伙已经开始上下午第一节课了,岑喜禾在门口轻声说了一声报告,还学着少先队员的样子敬了个礼,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化学老师是个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男子,正在黑板上写公式呢,听见班级里的笑声不满的转过来,对着门口的岑喜禾说道:“你干啥的?”
  “老师,她新来的插班生。”前排一个矮个子女生叫到。
  “那行,你赶紧进来,别打扰同学们上课。”
  岑喜禾屁股先进教室,然后拖着一套桌椅,实在是搬不动了,两只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课桌是铁脚的,在地上拉那发出的声音就跟拿铁铲子刮锅煤烟似的,实在是不怎么好听。不少同学开始啧啧抱怨,但是也没人搭把手,岑喜禾囧得要命,她转了个身,一咬牙将一套桌椅搬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陈舆旁边,终于是撑不住了,“咚”得一下落在地上。然后小心的放下椅子,默默坐下。
  老师写完公式,面对着同学:“好了,这节课我们讲一下习题,你们把刚发下的讲义拿出来,那个新来的同学,你跟陈舆拼一下吧。”
  岑喜禾不大好意思地看了陈舆一眼,陈舆倒是挺大方的,把讲义往中间一伸。他刚刚还在惊叹,这女的力气怎么那么大,这课桌少说也有个50来斤吧,一个人从教务处扛回来的?
  岑喜禾姿势别扭地靠过去,她心里紧张得小鹿乱撞,刚刚看了一眼陈舆,就低下了头,岑喜禾在村里的时候好歹也是有电视的,当年播出郭富城主演的《廉政行动组》可把她迷的五迷三道,床头都贴满的海报,今天她乍一看陈舆,心想这人怎么长得比郭富城还帅年?
  两人共同拼一张试卷,靠得也挺近的,刚刚自己搬东西,出了一身汗,自己都闻到那股酸味了,岑喜禾紧张,尴尬,坐立不安。
  陈舆可没她那么多的想法,一个丑女坐在旁边,他陈公子也就尽尽同学义务,不过身上那股酸味他可真的是闻到了,现在的女同学身上都是各种香,这么臭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岑喜禾根本就没做过这习题,听课就跟听天书似的,陈舆呢,他一个搞化学竞赛的,这题对他来说,简直连解闷的作用也起不到,而且那股酸味也弄得他头昏脑涨,他干脆把讲义往旁边一推,“你拿去看吧,我不用。”
  岑喜禾接过讲义,把椅子往外面挪了挪,尽量跟陈舆拉开一段距离。
  陈舆看见她接过讲义的手,就跟那得了帕金森症似的,一直抖个不停,他觉着挺好奇的,心想不是吧,有人这么年轻得这个病么?
  岑喜禾意识到陈舆盯着她的手,讪讪地笑了下:“呵呵,没事,我刚刚用力过大扯着了。”
  “哦。”陈舆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继续看。&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第一天的课都上完了,岑喜禾其实挺能感觉到同学们对她的排斥的,她自己的一切都跟这个教室格格不入,跟北京这个大城市格格不入。哎,其实她也不想来北京。
  一个月前,岑喜禾的奶奶周桂芝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到北京找他的二儿子岑建国,岑建国把老太太带到一家小宾馆安顿了,没敢往家里带,老太太倒是对此没什么微言,开门见山:“老二,我打算让咱家喜禾来北京念书,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岑建国一听就头大了:“哎呀,我说妈呀,现在来北京读书你以为就是个容易的事啊!您儿子我又不是市长、常委的,我哪有这能耐给你办这事啊!”
  “你少来!你好歹也是个教委的科员,咱们喜禾不求学籍啥的,我就想给她找个好地方听课,那孩子可怜哪!这么小就没了爹妈,我这把老骨头是死也要给她培养出来。”周桂芝说着又红了眼眶。
  岑建国其实也不是不孝顺,不讲感情,喜禾也是他亲侄女,他亲大哥的闺女,但是他一个小科员,虽说是教育系统的,也不一定有这个能耐,要是想办成这事,就得去求自己那个老丈人,这免不了要通过家里的母老虎,这,这又是一通张牙舞爪的闹啊!
  周桂芝看儿子不做声,一双穿着黑布鞋的脚在地板上跺得直响,“你个没良心的混小子!当年要不是你大哥辍学挣钱,供你上大学,你这王八羔子才能留在北京啊,现在讨了有钱老婆了,整的跟入赘似的,老娘来北京,你也不敢带去家里,我们老岑家就没你这么没出息的东西!”
  岑建国被她说得抬不起头,他窝囊自己也知道,但是房,车都是老丈人给买的,连现在能在教委做个科员也是沾了老丈人的光,他人在屋檐下,还能不矮半截么!当年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可是家里没钱没背景的,在北京他根本就活不下去,要不是后来娶了这么个胳膊和大腿一般粗的老婆,他能有今天?
  “行吧,妈,您也别骂我,儿子心里也记挂着您,儿子没出息,不能接您来北京享福,喜禾好歹是我亲侄女,这事,我削尖了脑袋也给办了!”
  周桂芝这才稍微满意了点,语气稍稍放缓:“你这么说还算我没白拉扯你,总之咱们孤儿寡母的过来也不麻烦你,自己租个房子住,地下室啥的都行!”
  “妈,您这不是打儿子的脸么!我能让您一把年纪了住地下室去啊!我早些年单位分的那个小单间还空着,你们过去住,生活费我还照给,北京不比家里,再给您添点!”
  周桂芝就像小时候似的,摸着儿子的头,“老二啊,你大哥不在了,小三又跑到广西那死远的地方,过年也不回来看我,妈知道你在北京不容易,妈也不想为难你,但是喜禾这孩子,她聪明,跟他爸似的,能读书,我是卖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给她培养上大学咯,让她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你大哥是被那个贱*女人害了,要不然咱们喜禾也不至于没爹没娘的。”她说着又嘤嘤地哭起来了。
  “妈,行了,都过去的事老提它干什么,您这不是招自己哭么!喜禾读书的事情我来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岑建国给陪老太太吃了晚饭,回到家踌躇再三,还是鼓足勇气把这事跟太太说了,曹丽华吃晚饭正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呢,听完岑建国的话,将口中的瓜子皮对着垃圾桶里一吐,劈头盖脸地就开始了:“可以啊你!岑建国!现在怎么着,你那乡下的老娘,杀人犯的女儿都要给我招到北京来了啊!咱们家是收容所是不是,是难民营还是怎么的?我说,我怎么嫁你这么一人呢,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当年结婚的时候你家里屁都拿不出一个,房子车子都是爸爸给我买的,我特么倒贴着找了你个拖家带口的乡下人!我冤死了我!”
  岑建国低着头听太太的炮轰,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说了多少回了,每次他老家的人一来,曹丽华就得给你闹上一通,说话难听刻薄简直是个男人就听不下去,岑建国也是个真窝囊的,就这样的,还能陪着笑,好说歹说,把这尊大佛给说通了,给老丈人去了个电话。
  曹丽华这人吧,性格特别的难搞,她爸爸是当官的,家里条件好,但是呢,从小就是个大胖子,常常受到排斥,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她既自卑又自负,一方面觉得自己是大小姐,一方面呢,这么多年,他喜欢的男生没有一个肯搭理她的,好不容易找了个肯娶她的,她心里其实别提有多得意了,但是她这种混成的性格在婚姻生活中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一方面看不起岑建国,一方面又离不开岑建国。所以,曹丽华骂归骂,电话还是要打的。
  就这样,一个月后,岑喜禾到成为了北京重点高中的借读生,不占学籍,也分配不到宿舍,如果上点心,那么也能占到全北京最好的教师资源。
  岑喜禾和她奶奶就一起住在岑建国单位分的单间里面,离学校倒是不远,今天出门上学的时候,她奶奶在门口喊她:“喜禾啊,我昨晚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儿个像是要下雨呢,你穿雨鞋去,别把咱新买的球鞋弄湿了。”回力球鞋是为着来北京读书刚买的,算是岑喜禾最体面的装束了,她背着书包折返,将球鞋小心地摆放在铁鞋架子上,穿上一双低帮的全黑色的雨鞋,这种雨鞋其实在农村都没有女孩子穿,岑喜禾没爹没妈的,衣服都是人家给的,奶奶做的,她也不挑剔,穿着雨鞋就去学校了。
  现在的天气预报真的是没一次准的,说是要下雨,结果是艳阳高照,上午第四节是体育课,男生们都乐疯了,女生们也高兴呀,高中的体育课不像初中时候有考试压力,老师基本上集合一下就叫大家借器材自由活动。
  体育老师是个刚体校毕业的小伙子,叫汪河。这种愣头青吧,之前也是在学校里受压迫的,摇身一变做了老师,也特别想过过骂人的瘾头,所以平时特别严格,规矩也很多,体育课上谁穿牛仔裤皮鞋凉鞋的,都出去跑两圈。
  大家集合好了排好队,岑喜禾因为是新来的,还在个子不矮,她就找了个女生末尾的位子站好。
  汪河一道就大喝一声:“上课!”同学们问好后,就开始报数。
  汪河有模有样的喊了几声稍息立正的指令,两手放在背后开始巡视:“老规矩,穿皮鞋凉鞋牛仔裤的给我自己出列,跑个3圈让你站长记性,等我给你揪出来,再多跑一圈!”
  有几个穿牛仔裤的男生认命的站出来,汪河一看,对着其中一个冷着脸说道:“怎么又是你,家里是没有运动裤,还是咋的,没有的话,老子多的是,送你一条!”
  周亚川跟站军姿似的挺得笔笔直,故意扯着嗓子说:“报告老师!家里的运动裤都洗了!没干!”班里的几个女生一片哄笑。周亚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种天气你的运动裤还晒不干!你把湿裤子穿过来,我让你站在日头底下晒干为止!”汪河整治这些油嘴的男生一套套的,谁叫他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呢,他看女生都清一色的阿迪耐克运动鞋,就末尾一双黑色的皮鞋闪闪发亮,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回事!体育课不准穿皮鞋不知道吗!”
  岑喜禾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胶鞋,太阳底下闪着光,是有那么点像皮鞋,她唯唯诺诺地说:“老师,我这个不是皮鞋,这,这是雨鞋。”
  她一说完,全班就笑做一团,连汪河也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他仔细一看,果然是,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雨鞋了,他强忍着笑说道:“这么大的日头,你穿个雨鞋来干嘛,再说了,上体育课,能穿雨鞋么,出列!跑两圈去!”
  岑喜禾不敢争辩,默默地跟着几个男生一起去操场上跑圈,留下的同学还在议论:“我靠!她可真够土的!那雨鞋是我爷爷那辈穿的吧,她哪里收来的古董!”&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外头太阳大,汪河带着大家做了做伸展运动就放大家去借器材,日头那么大,男生女生都涌进室内体育馆,打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的都有,更多女生喜欢扎推聊天。
  罚跑的几个男生看班级队伍散了,老师也不在了,就装了几下也跑进去玩了,只有岑喜禾老实,在毒辣的太阳底下,吭哧吭哧跑完了。
  她到体育馆里面一看,大家都各种找了活动,也没人愿意她加入,她不敢乱逛,看见旁边有人打乒乓球,就走过去,站在边上看着。正在打乒乓球的矮个子男生是他们班班长叫胡杰,人挺不错的,看着岑喜禾站在旁边看了挺久,就走过去问道:“岑喜禾,你也会打吗?要不要试一下?”
  岑喜禾有点受宠若惊,踌躇的接下他递过来的球拍,另一位打球的同学倒是有点不乐意,怎么跟个女生打啊!还是这个土包子!
  岑喜禾不是会打乒乓球,她简直太能打了,当年在她们县城的中学,她就以一块直板横扫天下,后来县里面体育队要选她过去,她还去队里面练了几个月,后来她奶奶觉得练体育太辛苦,几万个人里才出一个世界冠军呢,咱喜禾又不是不会念书,干嘛去受那份罪。
  她这么个半专业选手,打这帮子业余菜瓜,才不跟玩儿似的。
  对面的男生一看岑喜禾发球的架势就感觉不对劲,她将一个球水平的放在桌面上一比,轻轻一抛,球打出去,弧线低,但就是不擦网,对方根本接不住。输掉第一球以后,对面同学决定认真备战,但是无奈水平差距太大,岑喜禾简单跟他对拉几个球,他就招架不住,脸上都是汗。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站起来,站在岑喜禾对面,俯视着她说道:“我来跟你打,三盘两胜,11分制,来不来?”
  岑喜禾也好久不打比赛了,正手痒呢,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人名叫姚振鹏,之前在初中全校乒乓球赛上拿过冠军,对于自己的球技非常自信,他刚刚在旁边看了一会,感觉岑喜禾应该也是个会打球的,看着那男生被一个女生削成这样,他极度不服气,很是想给岑喜禾来一个下马威。
  他182的大个子对着岑喜禾,两条剑眉向上飞挑,手上的球拍在手中轻轻一旋,对着岑喜禾扬了扬脸:“我让你先发球。”
  这队奇怪的对战组合吸引旁边不少闲聊的同学,渐渐球桌边就自发地围观了不少同学。
  岑喜禾平常一个怯怯懦懦的人,此刻却丝毫没有怯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的球上,她将球在掌心里面轻轻一握,身体下蹲,球网上一抛板子就切过去了,球低空过网,直接得分!
  姚振鹏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球已经滋溜溜地滚到他面前了。周围的同学也很讶异,胡杰在旁边的比分簿上翻了个1,大家才反应过来,新来的土包子第一球就把乒乓王子姚振鹏给削了!
  姚振鹏直直地感觉到一股热气就从腮帮子这一股脑往上冲!奇耻大辱啊!他把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头挤成一个川,手上的拍子是他的枪,他要开球了!
  姚振鹏把球往上一抛,直接反手发球,但是球开高了,岑喜禾轻轻一推,球力道不大,直接过网,再次得分!
  连输两球的姚振鹏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在之后的比赛中几乎是发了狠地进行攻击,不断发长拉球,他越是急功近利,岑喜禾越是稳,不断用侧切,慢拉去化解对方的进攻,边上观战的人越来越多,岑喜禾有几个好球,边上的同学都忍不住叫好。
  在不远处打篮球的陈舆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也拿着个水瓶在边上看,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班级里面的这个新同学—他的同桌,穿着黑色的胶鞋在球桌前不大的空间里不断的前后攻受,在室内体育馆光滑的地板上磨出唧唧唧的声音,把一个1米82的大男生削成了筛子。
  比赛最终以岑喜禾三局全胜告终,姚振鹏面子上虽然挂不住,但是心里还是不得不服气,他走到岑喜禾面前,一边撩起衣服擦着汗,一边说道:“你球打得不错,下次多切磋啊!”这话虽说不像是一个手下败将该有的台词,但是岑喜禾哪里会在意,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岑喜禾就这样带着她奶奶全部的指望开始了她的北京求学之路,尽管同学不友好,老师不待见,她还是自动屏蔽这些负面能量,偷偷摸摸地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展开新生活,她的积极乐观总是隐忍压抑的,从小就不敢张扬。
  岑喜禾之前在老家学习成绩不错,所以她转到北京来之前压根就没想过学习跟不跟得上这码事,但是这几天课上下来,岑喜禾发现这学校的教学水平和进度起码比自己那会子跨了至少有两级。
  尤其是数理化,岑喜禾看着老师发下来的讲义,干脆是一题也不会做。
  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岑喜禾看着面前的讲义发呆,想得脑子都快破了,就是没一丁点儿解题思路,她偷偷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陈舆,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全答完了!
  岑喜禾花了五分钟惊讶,花了五分钟消化,完了又考虑了十分钟要不要去请教解题思路,等她下完决心,她还心虚得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还好着衣服早上新换的,雕牌肥皂水的味道浓着呢!
  她面前的刘海大面积流散开来,她在毫无纪律的刘海里怯生生地抬起眉眼,二十多分钟酝酿出的一句话:“我想问一下,这道题目怎么做,我看你做挺快的,我,我一直想不出。。。”
  岑喜禾语言组织得并不麻利,胆怯地看着陈舆的侧脸,看着那张线条完美的侧脸赏赐她30度角的倾斜,浓眉大眼也是往下看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哦,我现在没空,一会儿给你讲吧。”
  岑喜禾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好不容易吹起的气球一下给扎破了,但是人家留了余地了,说一会给你讲呢。
  其实陈舆吧也不是个这么不乐于帮助同学的人,偶尔指导一下陈大少爷不是不肯,他是真没空,这会儿校篮球队要训练了,陈舆霹雳巴拉把东西往书桌里面一塞,起身就往外走了。
  岑喜禾是个实心眼的,人说一会儿,她就真的等,这一等就等到教室人都走光了,岑喜禾记挂着奶奶在家等她回去吃饭,这才拿起书包回了家。
  周桂芝早在门口张望了不下五回,小孙女读了一天书该累了,她做了个西红柿鸡蛋,一个丝瓜汤,今天小菜场里特别买的小鲫鱼,说是补脑子的。
  吃饭的时候岑喜禾特别懂事的把鱼肚子上最大的肉挑起来放到奶奶碗里,周桂芝矮小的身材端着碗一躲,布满皱纹的脸上更加皱了:“你自己吃,奶奶就是买了给你补的,咱们大老远的来北京读书为的就是争口气!你妈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把我们老岑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爸也是个没出息的,丢下我们孤儿老母的,喜禾,奶奶现在就指望你了。”周桂芝边说边抹泪,这话从她干瘪的嘴里不知道跑出来多少趟了,岑喜禾默默低下头,鱼还没吃到嘴里,喉咙里就好像跟卡了刺似的。
  重点高中的班级里,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尤其是岑喜禾他们般,基本都是初中里边的尖子生,哪个拎出来家里都还有点背景,谁也不服谁,一次小测验就能在班里掀起三尺浪。
  物理测验的试卷一发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次的题目出奇的难,着实好好涮了一把这帮心高气傲的尖子们,物理老师长着一张老学究的脸,推推了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他要对这次考试做个总结:“这次测验题目有点难啊,同学们不要灰心,上课认真听我讲,以后就不会有大的问题,最怕有些人,还没学好走路,就开始要跑了,结果眼高手低,看看你们自己的分数就知道了,你们都是各个学校考上来的尖子生,基础好是一回事,但是高中的课业,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他最后两个字故意拖长,就是让某些同学心里有数。
  讲台下面一片寂静,尖子生们只能悉悉索索地翻着试卷来粉饰太平。
  “但是,这次试卷难归难,我们年级统一考下来,居然还出了一个满分。”老学究这句话简直就像一个闷雷炸开在这帮心高气傲的学生中间。
  大家惊得用眼神交头接耳,明明刚刚发卷子的时候死命撑死了脖子打探了呀,都跟自己分数差不多嘛,没有一个上70的,怎么能有满分!
  “我们班的陈舆同学,这次考试,满分。答题思路很清晰,戒骄戒躁啊!”老学究脸上露出老派的微笑,带着他那个年代特有的自抑。
  “最低分也出在我们班,33分,这位同学要努力啊,跟大家差太多了嘛!”这个全年级老幺的位置,可想而知,就是岑喜禾的。
  老学究的话引领着全班的目光刷刷刷地投向教室的最后一排,岑喜禾脸红得特别没有必要,大家都是来看陈舆的,尖子生们才懒得去关注一个最低分呢。&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岑喜禾得到了物理老师的点名鼓励,要这位33分的同学加油努力,她在这节课上恨不得把两只眼球挂在黑板上,笔记做得飞快认真,但是很多地方确是怎么也不理解。
  下课后,岑喜禾胆怯的眼睛张望了一圈,非常小心翼翼地叫了一位坐在他面前的男生,这个男生叫吴焘,从他偶尔的几次传递作业的态度中,岑喜禾判断此人不会太嫌弃自己。
  岑喜禾把讲义倒了个推到他面前,露出个大喇喇的33分,斟酌着用了特别刻板的措辞:“这道题目我不是很懂,想请教你一下。”
  吴焘转过身,拿起讲义一看,拒绝得特别干脆:“这题老古董(物理老师)的解法,我也不是很懂。”“哎!”他朝着陈舆的方向一努嘴:“满分的大神坐你旁边呢,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啊!问他去!
  岑喜禾收回自己33分的试卷,特别感激他给自己的建议:“哦,好!”
  陈大少正在翻看一本科幻杂志,闲得很,听了旁边这对前后桌的对话,难得想发挥一下助人为乐的品德,此刻也做好了帮助这位同桌的准备,谁知等了五分钟,没动静。斜着眼睛瞟一眼,那人正低着头
  跟那试卷死磕呢!
  陈舆瞬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很吃憋,他平日里被人捧惯了,一时间有点闹不明白,心脏发出冷笑,什么意思?!我得罪这个女人了?其实陈大少不知道,昨天就是信了他那一句“一会儿给你讲”
  ,岑喜禾等到6点多才回的家,她再傻也不敢来连续碰两次钉子。
  他陈大少在心里非常不厚道地给自己新同桌不断贴上新标签:丑女、大力女、运动达人。最后考虑了半天,又默默给人家贴上一个标签:不识抬举!
  岑喜禾每天依旧是这么默默地上着她的学,接受着同学们的排挤,忍受着班主任的白眼,承受着奶奶每天不厌其烦地耳提面命。
  岑喜禾不住校,午饭也是自己带,入学这段时间以来,几乎都班上同学没有多大的接触,她奶奶每天给她准备好一盒饭,再带点晚上的剩菜,凑活起来就是一顿午饭了,这样一来,伙食费比在食堂吃要
  省去好多。
  中午,同学们都涌到食堂吃饭去了,教室里也没人,岑喜禾打开自己的饭盒准备吃饭,陈舆一身大汗的跑进来,刚刚是体育课,他跟着几个男生打完篮球,没胃口,买了瓶佳得乐在教室吹风扇。
  岑喜禾这个人吧,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谨小慎微,她看旁边有人,特别识相地把饭盒往外挪,吃饭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陈舆跟她虽说是同桌,但是真心不熟,教室里就这俩人,气氛是有点尴尬的,他瞟了眼岑喜禾的饭菜,没话找话:“带的鱼啊,鱼不加热蛮腥的。”
  陈舆说这话其实就没半点意思,但是这在岑喜禾这里就不同了。陈舆说完也没见岑喜禾给半点反应,过了会儿就看见岑喜禾把饭盒菜盒都盖上了,站起来说了句:“那我去食堂吃吧。”径直就出去了。
  陈舆真心觉得这人怎么那么怪!什么意思啊!合着半天是觉得我不让她在这吃!我刚刚表达这个意思了吗?难道长得丑力气大的女人都这么古怪?
  陈舆瞬间有点费解,还没人给过他这种脸,他看了两眼岑喜禾的背影,心中叹道:“真是土锤啊土锤!代沟太深了啊!还让不让人好好沟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
☆、第二十一章
  岑建国晚上会抽空来看看祖孙俩,带点熟食饮料的,这天,岑建国单位发了点夏令食品,两箱冰红茶,他冒着被老婆骂掉头的危险,拆了一箱,拎上几瓶就过去了。周桂芝嘴上骂骂咧咧的,手上早已忙不迭结果二儿子孝敬的东西,放到小冰箱里面藏好:“你个死老二,这么些天了也不过来瞅瞅你老娘,以往咱住的隔江隔山的不方便,现在都一个北京呆着呢,瞧上你一面都难!”
  岑建国嘿嘿地笑着,对着老娘讨饶:“我今儿个不是一下班就过来看您来了么,这冰红茶您让喜禾带着去学校,多好!对了,妈,咱喜禾在学校学习跟得上不,我可听说那学校都是尖子生,竞争压力可大着呢!”
  小老太太眉头一皱,白他一眼:“啧!说啥呢!咱喜禾会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当年读书多好,要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得,得!您又开始了!又招自己哭不是,我给您带了点酥鱼,一会你俩记得吃,我得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岑建国还得赶回家给母老虎烧饭了,人家昨天晚上点菜了,今儿个必须要吃毛式红烧肉!岑建国在心里是撇了一万个嘴,“都那么胖了,还吃吃吃!”面上却得笑得跟朵花似的,低着头点着腰伺候着:“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会做几个菜,老婆大人爱吃,我真的觉得跟捡着儿了似的!”
  周桂芝知道二儿子怕老婆,但是心眼儿不坏,唠叨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第二天岑喜禾的书包里就塞进了一瓶冰红茶,这对岑喜禾来说是大奢侈了,她平日里就是一个塑料水瓶装点白开水,从来不舍得买饮料喝的。
  其实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冰红茶就那么司空见惯的东西,也就爽口解渴罢了。但是对于岑喜禾,人长那么大真的是第一次喝,这一口下去,毫不夸张地说,她的五脏六腑都一致得出结论:好喝惨了!
  好在她在班级里不起眼,不然让人看到她喝了口冰红茶都能做出那么丰富的表情,估计是要笑惨了。
  岑喜禾那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品,特地留了一大半打算明天喝。她把剩下的半瓶冰红茶放在课桌里,放学后就回家去了。
  陈舆他们班有几个男生就是特别的无聊,成绩么也一般,但是家里关系比较硬,也就给硬塞进来了,平日里吊儿郎当,最喜欢找点麻烦惹点事,岑喜禾这么个大土锤,很快就成为了他们作弄的目标。
  晚自习还没正式开始,这两人就开始坐在岑喜禾位子上翻开了,他们光有作案意图,暂时还没确定作案手段,是在她的作业本里面粘口香糖呢,还是丢个死耗子进去呢,突然,这两人相视一笑,在岑喜禾课桌里拿出半瓶喝剩下的冰红茶,搞恶作剧的俩人拧开瓶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包东西,悉悉索索的全部都倒进冰红茶里面了,完了他俩还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拿出一张黄色的便利贴,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骷髅,打了个大大的叉,贴在瓶子上,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认为自己又导演了一个完美的恶作剧,陈舆瞟了他俩一眼,觉得这两人真的是闲出屁来了!
  第二天岑喜禾来上学的时候,总觉得有人一直在打量着她,但是自从来到这个学校,她也已经习惯了那些不带善意的鄙夷的眼神,并没有太在意,她从小就学会轻轻拍去别人投诸在她身上的不友善。
  课间,岑喜禾拿出半瓶冰红茶准备喝,看见上面贴的便利贴,她仅仅是小幅度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在意,陈舆看着岑喜禾拧开瓶盖拿起冰红茶咕咚咕咚就开始喝了,心想:那俩蠢货都在上面贴了剧毒标签了,你还喝啊!?
  陈大少也有过好心提醒的念头,大概中途也有过三分之一秒的思想斗争吧,但是归根结底他还是没说,仅仅是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继续自顾自去了。&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岑喜禾喝的时候就觉得味道怪怪的,她也没有太在意,直到下午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不对劲,腹部说不出的绞痛,一阵阵反胃,那正好是一堂英语课,班主任的课,大家伙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岑喜禾入学以来受到这个班主任不少地冷言冷语,她的课上更是正襟危坐,就怕哪里得罪了她。
  但是这四十五分钟,岑喜禾就跟煎熬一样,冷汗就跟雨水似的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她始终坚信再大的痛楚忍一忍都会过去的,就像现在一样,她一手紧紧地扣着桌板,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
  陈舆初中时就能流利地用英语写文章,跟外国人交谈,这种课对他来说几乎就是消遣,他无意中瞟见岑喜禾脸色发白满头是汗,他犹豫了一会,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岑喜禾连答一句没事的力气都没有了,疲惫地抬起头,对着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陈舆这才想起来了!那个饮料!那无聊的两个孙子指不定在里面掺和了什么!
  也不知是正义感还是负罪感,陈舆一下举手示意:“王老师,她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去医务室。”胖头鱼对陈舆一向巴结地要死,难得宽容放过了岑喜禾,点头表示可以。
  陈舆对她说了声走吧,自己就从后门出去了,岑喜禾废了好大的劲才跟出来,陈舆人高腿长,迈几步回头看看岑喜禾在慢慢地挪,也不知道去扶一把,问出来的问题还特别的废话:“能自己走不?没事吧你?”
  岑喜禾倒也不奢望他来扶自己一把,她挺识相怕麻烦人,缓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上课吧,我慢慢走,可以的。”
  陈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速度......他悻悻地走过去,扶起半蹲在地方的岑喜禾:“走吧,那课上不上我无所谓,送你去医务室就当偷懒了。”
  他连拉带拽得总算是把岑喜禾弄到了医务室,值班校医是个挺和蔼的中年妇女,看见陈舆这个帅小伙,那更是和蔼可亲,陈舆球队有个队友擦伤什么的,也常来医务室,对这熟得很:“张医生,你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吧......”
  “夏季食物易变质,吃坏常有的事,挂个点滴吧,没多大事。”
  岑喜禾这个病人一句话没说,那两位已经替她做了主,要打点滴了,好在,挂了一会盐水,岑喜禾确实感觉没刚刚那么疼了,恢复了点精力,她又开始识相和不自在了:“你先回去吧,今天真谢谢你了。”
  陈舆也不是大善人想在这陪病号,他就是懒得回去上那无聊的课,顺手从兜里拿出个手机,特别坦诚:“我懒得回去上课了,打会儿游戏好了。”
  “哦。”岑喜禾没多说什么,这是他俩第一次算是比较正式的交流,岑喜禾看着他打游戏的侧脸,就是觉得他长得好,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岑喜禾晚上回去把今天的事跟邹桂芝一说,邹桂芝是紧张个半死,听说是同学把她家喜禾送到医务室的,非要岑喜禾去好好谢谢人家,岑喜禾有点犹豫:“奶奶,那你说我咋谢,
  我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好送人的。”
  “哎呀,你个傻丫头啊!”邹桂芝放下碗筷进了厨房,拿出一筐土鸡蛋:“现在城里人不缺啥值钱的东西,都讲究个原生态,你明天把这篮子鸡蛋给人家,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岑喜禾看着那篮土鸡蛋,想起陈舆平日里那不可一世的眼神,为难地挠了挠头皮:“奶奶,我同学是住校生,又不开伙做饭的,咱给人一篮鸡蛋,人也没法做啊!”
  她这么一说,邹贵芝也有点给难住了,转了个身把鸡蛋放回厨房,冷不丁又疾步走到饭厅,拍着大腿说道:“哎呀!傻丫头!明天奶奶给你摊上两个鸡蛋饼,你自己吃一个,另外一个给你那同学,他要是喜欢,咱天天早上给他带,这孩子心肠好帮了你,咱不能不还这份人情。”
  岑喜禾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是,只是......
  教室里还没来多少人,岑喜禾却是等得焦急,陈舆还没来,课桌里放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饼,一直烫着岑喜禾的神经。
  住校的学生起得都蛮早的,陈舆跟几个男生说说笑笑从后门进来了,岑喜禾一见到她就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似的,弦都绷紧了,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花十分钟犹豫花十分钟下决心,终于眼睛一闭转过头去,二十分钟才酝酿出一句话:“你早饭吃了吗?”
  “啊?我吗?还没,食堂的东西不想吃,等下买个面包凑活吧。”
  “哦。”岑喜禾又怂了,下文是怎么也挤不出来。但她突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鸡蛋饼就要凉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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