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谁是第一,有ff14六匹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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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9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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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小学奥数的一点经验:
也请大家谏言~~~
那么我就娓娓道来喽~
分四个小点:
1,和差倍问题
和差问题 和倍问题 差倍问题
已知条件 几个数的和与差 几个数的和与倍数几个数的差与倍数
公式适用范围 已知两个数的和,差,倍数关系
公式 ①(和-差)÷2=较小数
较小数+差=较大数小学奥数很简单,就这30个知识点
和-较小数=较大数
②(和+差)÷2=较大数
较大数-差=较小数
和-较大数=较小数
和÷(倍数+1)=小数
小数×倍数=大数
和-小数=大数
差÷(倍数-1)=小数
小数×倍数=大数
小数+差=大数
关键问题 求出同一条件下的
和与差 和与倍数 差与倍数
2.年龄问题的三个基本特征:
①两个人的年龄差是不变的;
②两个人的年龄是同时增加或者同时减少的;
③两个人的年龄的倍数是发生变化的;
3.归一问题的基本特点:问题中有一个不变的量,一般是那个“单一量”,题目一般用“照这样的速度”……等词语来表示。
关键问题:根据题目中的条件确定并求出单一量;
4.植树问题
基本类型 在直线或者不封闭的曲线上植树,两端都植树在直线或者不封闭的曲线上植树,两端都不植树 在直线或者不封闭的曲线上植树,只有一端植树 封闭曲线上植树
基本公式 棵数=段数+1
棵距×段数=总长 棵数=段数-1
棵距×段数=总长 棵数=段数
棵距×段数=总长
关键问题 确定所属类型,从而确定棵数与段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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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5 19:55
三日镜 发表于
谢谢油腻的分享谢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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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2 07:49
油腻 发表于
有关于小学奥数的一点经验:
也请大家谏言~~~
那么我就娓娓道来喽~
分四个小点:
1,和差倍问题
和差问题 和怎么照片上传了没有显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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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3 22:32
支持下,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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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3 23:41
spring_jia08 发表于
支持下,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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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4 12:19
感谢分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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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5 19:51
油腻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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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请大家谏言~~~
那么我就娓娓道来喽~
分四个小点:
1,和差倍问题
和差问题 和不错不错呢!喜欢奥数的朋友有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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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5 19:51
油腻 发表于
有关于小学奥数的一点经验:
也请大家谏言~~~
那么我就娓娓道来喽~
分四个小点:
1,和差倍问题
和差问题 和谢谢油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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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7 10:15
感谢油腻麻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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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7 10:15
油腻麻麻有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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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7 10:16
一定是油腻麻麻自己已经搞懂啦!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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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7 10:17
这么有心的麻麻孩子肯定错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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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17 10:52
谢谢亲!欢迎经常来做客哦!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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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20 07:11
勤于学习他人之长的人,是谦逊的人;能够倾听别人意见的人,是明智的人;肯于接受批评的人,是自省的人;善于分析得失的人,是聪明的人;四种品质兼备便成就了包容,有了包容之心,无论身处顺境逆境,都能怀一颗至真、至美、至善的心,走向最美境界。早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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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 id="authorposton15-4-20 09:26
学数学,思维方式比背公式背条条框框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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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黑了……  他睡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原本是一个人,却又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不再是他。  不对,他原本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本来就不是他。  他很孤单,漆黑的夜幕只留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孤单的飘啊飘啊,飘在漆黑而静谧的黑暗中。这里寂寥无声,透着丝阴森和绝对的安静,甚至带着些忧伤的气息,这忧伤,犹如万年之久!  “有人吗?“他轻声说。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  黑暗之中回荡着这句话,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忘记这曾经是他的发问。  他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在黑暗中蜷缩起身子。  “有人!”  “有人吗?”“有人!”“有人吗?”“有人!”  …….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面色有些狰狞,也有些痛苦。他用力的敲打在自己精致的额头上,仿佛想回想起一些自己忘掉的东西,可忘了什么呢?  他叫…子文,子文,黑子文,对,他叫黑子文。  黑子文?为什么他叫黑子文?黑子文…黑子文…有黑子文就应该有白子文,白子文…是谁…  黑子文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只感觉到了蚀骨之痛,灵魂战栗!他…很心痛,心痛失去了什么,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人失去了,白子文……  白子文…  我…好孤单,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片黑暗之中,我不要永生,我只要和你一起轮回千世万世,最后彻彻底底的死在一起!  “哼,呵呵!”  他仿佛听到了讥笑声,讥笑声,他——白子文的讥笑声!  黑子文痛苦的跪在地上,终于想起发生的一切!  ……  黑子文蜷缩着身子,孤独的缩在角落里,低头看着那具尸体,那是他的尸体。真奇怪,他又死了,又这样死了。怪他,太懦弱,怪他太胆怯,怪他不勇敢,怪他的愚昧,对吗?  可是,真的怪他吗?他哪里做错了?怪他爱上不该爱的人?  爱一个人,有错吗?  光的世界慢慢的抵达这里,驱走黑暗,驱走阴霾,只是,黑子文依然蜷缩在黑暗的世界里,还是那么孤单。  白子文和黑子文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白子文穿着白衣带着微笑,黑子文裹着黑袍面露悲伤。  “哥哥,你又失败了。”  白子文轻声说,一成不变的微笑。他微微伸出手,仿佛要把黑子文从黑暗中蜷缩的身子拉起来。  黑子文抬起头,白子文身后是炽热的光,光芒万丈,无比闪耀;他回头看着自己漆黑如墨的世界,暗无天日的一边,黑子文再次蜷蜷身子。  黑子文并不想让白子文拉他起来,他那么差劲,怎么值得白子文怜惜他。  白子文微笑了好一会,盯着黑子文好一会,仿佛要把他印在自己脑海之中。黑子文抬头看见,白子文的眼中带着怜悯,带着痛恨,带着愤怒,更带着…不舍。  “弟弟,你要去哪?”黑子文低声问。  “我去哪?我去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啊,这次的转生该我了,我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看着那里的美好河山,过着自己征战沙场的惬意生活,多美好啊!”白子文微笑道,眼中闪着璀璨的光芒,那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弟弟。”黑子文的声音更小了。  “哥哥,你又死了呢?什么感觉呢?”白子文微笑说着,黑子文用手狠狠捂住自己耳朵。  “够了!够了!”黑子文无力的呻吟着。  “哦?哥哥,你不敢面对吗?”白子文不依不饶,一句句话挤进黑子文的耳朵,黑子文的面色只留下痛苦,双手无力地落下。  “哈哈,哥哥,你真的很可笑。”白子文幽幽道,眼中明明是笑意,却仿佛带了无尽嘲讽。  看着黑子文痛苦无力而又可怜的面庞,白子文精致的的面庞忽的抽动了一下,只是很快就隐去,面上的表情再度恢复。  “好了,不打趣你了。弟弟我可要走了。”白子文冷笑着道。  “你…去哪?”黑子文还是没忍住问。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转生这次轮到我了,下次才是你。我去哪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白子文愤愤道,声音提得很高。  黑子文仿佛察觉到什么,以往白子文去哪里开始新的一生都会和他说一声的,可这次……  “弟弟,你去哪里?不要!不要丢下我!”黑子文的声音透着哀求之意。“我们可以一直轮回千世万世,不要出去,出去,会很危险的。我…我也会孤单的。”  白子文原本还在微笑着,可这次,他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何等复杂的神情。白子文眼中带着厌恶,带着怜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不甘!白子文双眸闪烁,直刺灵魂般的焦灼,这声音透着千古万古的痛,沧桑的疲惫和心累。  “呵呵,我亲爱的哥哥!你还没受够吗?”白子文流露出伤痛,“还没尝尽这种百枯无赖吗?这种折磨,这种痛苦吗?”  “可是…”黑子文似乎想要辩解什么。  “够了!不要骗我了,哥哥,我亲爱的哥哥,你摸摸你的心口,他可是撕心裂肺?”  黑子文轻轻将手放在心口,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切痛切!那种痛,犹如千年万年之久!  “哥哥,刚刚那一世,你依旧循环了你转生的每一世!胆怯,懦弱,最终无辜而又可怜的死去!还是因为牵连?牵连?你已经这般死了几十次还是几百次?”白子文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带着不解,带着沉重!  “我…”黑子文面色有些悲痛,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白子文的声音已经完全压过他。  “作为可能就是最后一对达库福阿拉温特族双子,最后一对双生子永恒族族人,你就不能坚强点,舍弃一些东西吗?是啊,自宇宙诞生之初,我们种族就已经诞生,我们是与宇宙同源,与宇宙共生!可你知道的,当一位位族人尝过十次百次轮回后他们都自尽了,那可是一个个宇宙的覆灭!“白子文的声音透着嘲弄,他在为这个种族的命运感到可悲而可叹!  永生?真不知道那些渴望永生的人若真正知道永生的痛苦后还会不会再去追求永生,估计直接是自尽而亡。  永生,那绝对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爱的人一个个死去,那时候的无力,那时候的伤痛,若尝过千次百次,他还能称之为生命吗?那是行尸走肉!丢了心灵的肉体!  “永生族又如何?不都自尽在宇宙最深处!”  白子文的脸上有着愤怒和狂热,黑子文终于不再反驳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哪里,有些无神。  “你见过每一位族人都是怎么死去的!”白子文愤怒的声音终于将瘫坐在地上无神的黑子文唤醒。  “他们每一对双生子,要么哥哥,要么弟弟,要么姐姐,要么妹妹,把另一个双生子的灵魂体活活引爆,然后一阵闪光,一起湮灭在宇宙深处!再无痕迹!”黑子文低声道,声音透着无尽的荒凉!  “我们已经轮回过多少次了?几百次?我感觉,只要再来上最多十几次,我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把你活活引爆!”白子文的声音透着疯狂!他的面色开始有些狰狞!一点点往事慢慢闪过,他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怒已经爆满!  白子文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浑身颤抖,双手死死钳住黑子文的肩膀!黑子文的肩膀已经流出了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可他仿佛感觉不到,他无力地盯着白子文,眼中那种眼神,那是…何等的迷茫和绝望!  白子文狠狠咬住舌尖,吐出一口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眼中的戾气方才消散,双眼恢复清明,重新微笑起来。那般可亲,若不是嘴角残留下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甚至会以为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哥哥,再见了。”白子文微微一笑,轻轻拭去嘴角黑白交融的神秘血液。他抬起手臂,举手投足之间透出莫大的苍凉感。黑子文怔怔的看着白子文,死死抓着自己的弟弟,双眼有些空洞无神,这是黑子文为数不多的几次偏执。  “哥哥,你应该知道的,”白子文悠悠道。黑子文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白子文的微笑带着些淡淡的嘲讽。  “我们有一个契约,一个与生俱来的契约。只要不危及彼此生命,那么可以有代价的交换任何东西。”白子文的微笑加深,眼睛亮的宛若星辰,黑子文的眼睛愈发黯淡无光,口中喃喃自语,  “弟弟!”  白子文仿佛没有听见黑子文的呢喃,“伟大的达库福阿拉温特族,吾以命运双生子白之名,恳请以吾之永恒换取吾兄命运双生子黑之永生。吾以双生子之荣光与永恒为誓,以吾族亘古之契约为证,愿吾族佑吾等之契约。”白子文的吟唱声带着神圣而庄重而威压!一道黑白光束投在黑白子文身上!白子文的身体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兴奋!是解脱!  双生子可以不被时光折磨的办法就是,一个双生子献祭给另一个双生子!虽然这是生命的代价,但是,他愿意为了自己至爱的哥哥付出一切!哪怕这一切是错的。他也愿意,尽自己所能让哥哥尽可能的远离那场被诅咒的宿命——惨死在宇宙深处的悲惨命运!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亲手杀了哥哥或者被哥哥亲手杀了的感觉会是何等痛苦!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保住自己那个虽然有些懦弱,但却真的很善良,很真挚的哥哥。因为他在乎他的哥哥,甚至甘愿为他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价。  白子文还有最后一场转生,与其说转生,不如说转魂,真正的他已经死了,这次转生的是他的本体——灵魂!白子文这个灵魂!无根的灵魂,终究会被宿主所同化,那时,就真的不会再有白子文!白子文,就真的死了!  不过那又如何,如果死亡就是他的宿命,就是他让哥哥从无尽悲痛中走出的终结,死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  即使生的希望在死的彼岸,他也会奋不顾身,追求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白子文的身影淡了,嘴角的不羁终于释然,那抹残留的微笑,仿佛极夜的第一束光芒般夺目——暗淡却预示希望!  世界黑了,只留下一个人哭泣的声音,哭得那么痛,那么悲,那么令人心碎!  ……  白子文感觉头有点痛,眼前一阵黑,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他死了吗?可死人还会心痛吗?为什么他感觉灵魂深处有种悲彻无比的痛与伤,却又有解脱的味道。  白子文淡淡一笑,再多悲伤又如何?他已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或许不算干净,终究要在最后的那个世界留下些什么。  只是,为何他会那么逞强?明明他也想活着,可他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傻哥哥。这真的是他吗?好像真的是啊。他冷血了那么多年,杀了无数的人,也做了不少的错事,可在哥哥面前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愿意守护的人,纵使牺牲自我,他也愿意守护的人。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已经死了,过去的就过去吧,都无所谓了!至少他的哥哥还活着,他选择牺牲自我这,拯救了他们兄弟感情里他最后的一点坚守。。  白子文听到了呼吸声,轻微的呼吸声。他听得很清楚,因为这微弱呼吸声就在他耳边!  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状况,这种灵魂寄托的状态,但依旧有些小小的希冀: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对他而言,办几件大事,轰轰烈烈的戎马一生,缔造一个帝国什么的都是小把戏!以他白子文的绝世才华,很少有他做不到的!哪怕这是最后生命最后的光芒,他也要让他绽放的宛若炽阳!  不过他却很清楚,这是没有可能的。所以这些终归只是想想而已,不切实际。  忽然,一种感觉由心而生。  似乎有人在看他!这种感觉很奇怪,这种注视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注视,仿佛带着莫大威压,却又有些悲悯世人的感觉,那种直达灵魂深处、令人战栗的注视!犹如神的目光!  白子文心中不安更加剧烈,他想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只是这身体终究不是他的!他的心里再次一沉!  难道是宿主面临着未知危险?白子文心里暗暗道,同时所有精神力迅速调动起来,随时准备与有可能伤害宿主的人战斗!  正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不。不是他,是“他“!是那个尚未成熟就无比强大的灵魂,换句话说,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白子文感觉心中有些苦涩,他早认清了事实,那就是他的的确确是作为附庸灵魂寄宿在他人身上,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当他知道事实后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小小的失落。这种失落初始有些剧烈,不过想到他的那个哥哥后他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白子文突然听得一个非常磁性的声音,声线非常好听,在白子文想来这家伙的主人去当个声优绝对是疯抢的那种!只是,声线好听是好听,可是……  “々ˇ∨∞?△◎@¥#%;;*!”  “我的天,这说的什么鬼?”白子文一脸黑线。白子文借着这具身体主人的眼睛看清楚了方才说话的人。一双深邃的黑瞳透着睿智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高挺精致的鼻梁将他原本就很温柔的笑意衬得有些迷离。皮肤很是白皙,发色是那种深黑如墨的颜色,搭配上一身得体的黑色劲装,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他的腰间是一条燃着黑焰的锁链,狰狞的造型让人不寒而栗!  白子文心里有些恍然,新世界的第一天他就碰见了这么倒霉的事情,一位绝世强者准备将他灵魂寄宿的主人杀死,这算什么事儿。  白子文心有感觉,他感觉那个男子能看见他。那名男子的眼神很认真,微微带些严肃,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传来,不过奇怪的是,不是看这个身体的主人,而是真的是在看他!男子再次开口,声音透着玄奥!白子文从未学过这种语言,但是他却的确听得懂!  “欢迎来到罗兰,自我介绍下,我叫墨羽·罗兰。不过不巧的是你所在之主的父亲也恰恰是我。”墨羽微微弯腰,行绅士礼节。  白子文心中一震,一位神一般存在的男子,怎么会容忍自己后代灵魂之中有异类存在,恐怕自己很有可能被抹杀掉吧!  墨羽微微一笑,双眼透着深邃的目光,似是已经将他心中的想法看透。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嘛…”墨羽微微一笑,“还是有些条件。”  白子文心中有一些生气,他很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但此刻,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力量,远远不是他可以抗拒的,提出的条件恐怕自己还是答应得好,只要不是触及他底线的条件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孩子。而且我希望你能教导他,一个少了父亲的孩子需要一个在适当的时候督促他成长的人。”墨羽深深鞠躬,脸上满是郑重之色,“希望你倾心培养他。”  “少了父亲?你不是他父亲吗?”白子文有些疑惑。  “是啊,”墨羽微微抬起头,仿佛看向远方。“但是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回不来了。”话说完,墨羽却没有丝毫要走的的意思。  白子文见这个人不再言语,心中仿佛哪根神经有所触动,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嗯……很远?远到你连照顾自己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吗?”  墨羽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生离死别够不够远?”  一开始白子文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有说话。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墨羽也笑了起来,他看着白子文,“你为什么笑?”  白子文感觉这个问题很白痴,可见这个人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道,“你问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的话一点都不能令人信服!谁知道你这般风轻云淡的跟我说你会死就真的会死?而且我看你此刻精气神都非常好,却又哪里有但凡一丁点的死气?难道是暴毙?可暴毙还会有人提前知道不成?”  墨羽也轻笑起来,却不无认真的说,“你说的没错,逻辑上自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有人在有些时候更愿意选择死亡而不是苟活下去。”墨羽顿了一顿,接着道。  “我已经是这场战争中的最强者,可那又如何?我总是不忍心看着一些我所不愿意见到的悲剧发生。嗯……你们世界有句话我很喜欢。圣人不死,大道不行。我虽不是什么圣人,却也有一些必要的觉悟。所以,今天会是我的祭日,却也是新世界的诞辰。你可以不懂,我也没想让你懂,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满目疮痍,有些不忍。尽管我的孩子同样需要我,但我想,此刻有些东西总是比这更重要一些。”  一切,终究是不忍。  白子文心中默念,有些恍然,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屑他这种所谓舍生取义的方式,却也莫名的开始对这个男人有些认可。虽然有时候总觉得只有脑抽的人才会去做这种事情,可那是因为他很自私的原因。可他也知道,有些人,终究是不能以寻常眼光去看待的。  “你…你不担心我违约吗?”白子文用灵魂表达,他知道这个男子听得到他灵魂的诉说。  “违约?”墨羽微微侧身,嘴角带着一抹真挚的微笑。“哦,我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违约。”  “哦?你这么确定我会乖乖遵守诺言?听你话的语气回来的几率应该很小,就算我把你的孩子卖了你也不知道。”白子文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  墨羽听了微笑反而更加真挚,那双眼睛更是无比闪亮,白子文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睛可以这么亮。“你和我很像,至少在某些东西的选择上很像。你是个牺牲自我的人,你曾在生与死之中笃然选择死亡,你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也有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奉献自己生命的觉悟。  而且…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你无法从我孩子的身上离开单独存在太久。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人为什么是人?我不知道别的答案,但我有自己的答案是,人是人的原因,是因为人有感情。没有感情的,我不能把他称之为人。那只是一个怪物,是魔鬼。  我想,你看着他咿呀学语,感受他的喜怒哀乐,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无情之辈。我相信,十年时光下来,你会对他产生感情,宛若父子,又宛若师徒,却亲近似朋友。  你是一个好人,你会心狠,但你绝对不会对与自己相伴多年的人心狠。”  “你…你…”白子文感觉心中略微有些堵塞,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把它定义成老好人了呗!虽然他好像真的是。但是!他绝不会开口承认这个说法!  墨羽微微一笑,向白子文再次躬身行了三礼,“拜托了,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悲伤的度过童年。”墨羽眼中闪着少许悲伤,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他就已经调整好气息,面无表情,迈着轻步打开营帐的帷幕,打算走出去。  “等……等一下!”白子文忽然喊到,但他喊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墨羽回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白子文犹豫了一下,叹口气,有些如释负重的感觉。“麻烦你,嗯,把我以前的记忆和最后的那些记忆分割开,我只要最后得到的那些,之前的……随你处置。”  墨羽静静地看了一会白子文一会,“你确定?那可是你和他最后的回忆,也是你无数岁月的记忆。。”  白子文咬咬牙,“嗯,我确定。”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墨羽的手上闪着一阵玄奥的光辉,子文没有睁开眼,声音有些痛苦“你应该知道我指的分界点吧?”  墨羽的声音很柔和,“嗯,知道。”  白子文的表情有些痛苦,“嗯,那就好。还有最最后的那些也一起处理了吧。”  墨羽点点头,手中玄奥的光辉更加强烈。  “那个,能不能让你的魔法缓一会发作,我想再回想一会儿。”  墨羽淡淡一笑,“好,没问题。只不过那样它们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当然,不会留在你的记忆或是灵魂里。”  白子文叹口气,“好,只要能让我再回忆下就够了,去向我不在乎。”  墨羽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走了出去,可很快,白子文再也无暇去回顾过往。  这一霎那,白子文听见了外面的嘶喊声,哭喊声,惨叫声!这是战争!白子文突然意识到!他极目看去,暗红色的天穹下,刀枪箭雨,鲜血四流!他看见,墨羽孤身一人站立在暗红色的末日中,他的身影,孤高而闪耀,宛若救世主!  只要他前行,天地都势不可挡!  墨羽孤立在天穹下,仿佛想要转身!带着微微的颤抖!可他最后还是没有转身,迈步向前,他微叹口气,走向无尽的远方!  墨羽转过身,背后金色的六翼缓缓出现!那一刻,天地仿佛为之战栗!  墨羽看着昔日的部下,听着子民们的哭啼声,瞧着战火将要燃尽各个世界,大河断流,山川破碎!他终于下定决心!  神之法则,太过极端!诸神开展之时,天地便越发趋于毁灭!那般力量,已致使生灵涂炭!所以…必须封印!甚至无需存在!  墨羽的六翼慢慢张开,口中声音宛若雷霆:  “你信我与否,我已告诉你真相。  诸神憎恶我,因我予你们光明。  我是世界的曙光,我的追随者不该走在黑暗里,但应在光明里生存。  我是那最初的光,也是那最末的暗,在我的身边不会有上帝的存在。  无论是天堂还是人间,所有的力量都是给我的。  许多人会用我的名,说,我是墨羽之使,然他们会欺骗很多人。  我是上帝的倾听者,却像上帝一样说话,你因此不该听他们的,因为倾听者不是上帝。  我将升到云的高度,我将如同至高的,神之法则则将陨落在我的身上,万民将获新生。”  墨羽的身影透着亘古的伟大,仿佛世间唯一的神祗!他轻轻低下头,破碎的山河重新回归完好,毁灭的世界也重归安静,慢慢融合在一起一起组成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眼中带着坚定,带着荣光,带着至高的荣耀!他缓缓升起,诸神的王座一座座坠落!  他已升到云的高度,神威滔天!雷霆滚滚!  抬手间!风云变幻!起步时,荣光所致!  他的话从此冠绝万古!他的话被后人称作“终神八大教义”!他所守护的新大陆被称作罗兰!  他隐在云中,缓缓消散,消散在天地之间!  “当诸神的王座从云间跌落的那一刻,所有神祗都在咒骂终神与路西法!当诸神在咒骂终神与路西法时,万族万民都在歌颂——新时代的开启!”——艾奇逊·摩西《神典》
  北国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白雪堡的城内城外尽是一片白芒,闪烁着点点银光。远处的雪松透着宁静的安详,带出点点冬雪独有的味道。  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站在白雪堡的走廊边,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半道眉毛,一双柔和的须眉在亮黑色的瞳孔上方舒展,那双眼睛有些清凉,更衬的他的鼻子有些精致小巧。一丝温和的微笑在他略有清秀的面庞勾勒而起,让人不由得感觉亲和。  落雪·罗兰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接住几片雪花。只是,手心的温度很快就将落在手心的雪花融化,落雪微微叹口气。  “下雪了。我说,你喜不喜欢这里的雪?”  这里空无一人,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不过落雪却是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灵魂,一个有些异乎常理的灵魂。  “自然是喜欢的。”  落雪看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那个有些瘦弱的黑发英气年轻人,微不可见的叹口气,看着那道伸手想要触摸雪花的身影,轻轻道,“白子文,你会想家吗?”  “想家?”被叫做白子文的年轻人重复一声,微微一笑,“倒是有些想家,那个同样是北方落雪,南方落雨的地方确实有些令人怀念啊。”  落雪没有言语,轻轻闭上眼睛,似是在想象着白子文曾经向他描述的那个世界,那个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世界。  忽然,闭着眼睛的落雪轻轻道,“我记得你的家是那个叫赵都的地方吧。”  “赵都?”白子文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虽然那个地方确实有很多称呼,不过既然你喜欢叫它赵都,那就赵都好了。”  接着,他回过身来,身体微微倾斜,微笑道,“赵都确实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不过,可能是因为新奇的缘故,我还是挺喜欢这边的世界的。”白子文顿了顿,微笑加深,“这个剑与魔法,龙与精灵等等各种生灵一同生存的世界。”  “其实,我也挺羡慕你们那边的世界。”落雪睁开那双亮黑色的眼睛,淡淡道。  “哦?是吗”白子文晒然一笑,“那倒是挺令我惊讶的。”  “就像我也很惊讶你同样喜欢了这里北国的雪一样。”  白子文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雪花似乎有些疲惫,不再密密麻麻的漫天飞舞,而是有些懒散的轻轻落下。草垛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小脑袋从箭垛后探出来。  “这…以后可能不再有机会站在这里了。”落雪语气有些平淡,但是很明显他的话本身已经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内心,他轻轻看了眼后方的传出动静草垛,转过脸的时候,双眼微微有些失神。  草垛后的男孩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明亮清澈、有着淡淡星蓝色的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带些孩子的天真烂漫,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星蓝色的头发又柔又亮,身上披着典雅的皇室狐裘大衣,口中呵着哈气。他和落雪两人相貌很是相似,不是别人,正是落雪的胞弟莫凌·罗兰。小男孩神情有些紧张,似是在为自己偷偷接近哥哥有些担心。  “嗯,有些舍不得?”白子文也看了眼草垛,又看看眼前的落雪,轻声说。  “嗯,我想,是的。”落雪缓缓道,在说话时他已经将声音压的很低。  白子文静静地看着落雪,心里有些心疼这孩子,不过他却不能多说些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掉的。”  落雪看着雪白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皇家骑兵,队伍中央是一辆高贵无比的马车。  这辆马车落雪很熟悉,虽然外表并不是很华美,只是有一些花纹做装饰。但是如果是有心的魔法师则会发现,这些花纹其实是魔法阵的魔纹!一气呵成、宛若天成的魔纹!  皇家骑兵后面缓缓出现一队黑铠骑士,这些人全部装备全身铠,战马也是带着铠甲!他们身上透着一种远古的味道,那是…魔族的统治种族,魔神族!他们是魔神族的骑士!  骑士在这片大陆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培养一个合格的骑士的代价大约培养一百个士兵的花费。  落雪苦涩一笑,“还是来了吗?”  “你早知道这一天是逃不过去的,来了就来了,为何要怕呢?”白子文缓缓道。  落雪轻轻摇摇头,“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独立支撑这个国家的母亲,舍不得还在成长的莫凌,”说完这个舍不得,落雪终于无法继续保持这种淡然,“舍不得很多很多啊!”  “这是你的故乡,你永远的故乡。”白子文轻声说。“我想你应该不想让它将来被人毁坏掉,那么单单是为了这个你不想的事情,你就要前往罗兰公国。别忘了,这个世界叫罗兰,不叫圣阿瓦隆,也不叫魔神,那个罗兰公国,不只是一块封地,更是一种信仰,那里被视作奇迹之源!你父亲曾经在那里度过多少岁月!那是你父亲的发迹之地!是你父亲走向神坛的起始之地!”白子文提高了声音,让落雪忽然一愣。  落雪想了一会,似是想明白一些。他的额头略微舒展,却又很快再次皱起,仿佛又有所顾虑,落雪微微一叹,“离不开旧巢的雏鹰是无法成为天空之王的,不离开旧穴的幼幼狮也无法成为万兽之王!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落雪眼中留着眷恋之情,语气悠悠,“可是真正面临离别时,还是有些矫情啊。”落雪似乎知道白子文要打断他的话,语气一转,脸上重新露出那种苦涩的微笑。“我心里有些不安。”  “你在害怕。”白子文冷冷道。“你在畏惧,你在担忧,你有顾虑!”  “我…”落雪的脸上有些变色,白子文却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你害怕、畏惧、担忧、顾虑这些都很正常!虽然我给你讲过很多很多故事,你也也听过很多道理,明白‘舍得’这个词语的意思。但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经历这种心情,第一次面对这种抉择,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你有这些心情,我都能理解!”  “子文…”落雪的表情终于不那么淡定,他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别让你母亲和你弟弟担心。你此刻那种矛盾的心理,我也曾经历过。只是懦弱并不能逃避责任,即使一时躲开也不会永远避开。唯有学会承担,勇于面对,才能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你要知道,这一步,至关重要!你要成长起来,不能总是躲在安详的角落贪图每一个安乐的时光,虽然那很快乐!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个世界暗中,想要迫害你们兄弟和你母亲的人…可不少呢!  看似平静的世界到处都是暗流涌动,尤其是那些新的所谓神族,他们现在虽然还在内斗,但指不定哪一天他们选出新的神王!那一天…我想,我不说,你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弟弟在你身后三十米,你母亲的车队,看这距离,大概也就是七八分钟就会到你这里。”  白子文的声音有些严肃、凝重。“你还有时间调整心态。”  落雪心中其实是无比挣扎的,白子文的话恰恰触到了他心中柔软的地方,而且确实分析的很透彻。  就要离开这片故乡,离开这片和蔼可亲佑护他十六年的故乡,离开母亲,离开莫凌。独自一人身在异域他乡,多少…会有些孤单吧?  可虽然孤单,可至少…至少自己还有子文陪着。如果只是待在这片故土不肯离去,那么正如子文所说,灾难来临之日,便是身死之时!那时什么都不会留下!  等死…他会甘心吗?如果照这样下去多年以后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肯定会恨自己没有反抗!没有选择,只能等死那绝对不是他落雪想要的!  他要,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  掌控,自己的命运!  落雪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他往城外看了看,骑兵刚刚抵达,圣国迎接的人正在准备典礼,看样子已经准备就绪。  落雪重新微笑,转身走向莫凌,脸上带着春水般的微笑。  “莫凌,出来吧。哥哥知道你在这。来,哥哥送你个东西。”  莫凌脸上有些诧异,他轻轻喊了声,“哥哥…”落雪示意莫凌先不要说话,落雪从身后拿出一枚戒指,墨色的戒指闪着光泽,一种玄奥的气息充斥在周边!  莫凌双目一亮,这是父亲留下的七件东西中的属于哥哥的四件中的一件,落雪有两枚储物戒指,莫凌以前也一直很想要,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毕竟这是他的父亲所指定留下的东西。  虽然父亲没有言明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一直被梅林老师所熏陶的他早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哥哥将要踏上的路途是艰难的,可更难得的是到达罗兰公国后对整个国家运转的把控。罗兰公国不像自己将要掌管的圣国一样是位于大陆,而是孤悬海外,物资运输一直以来都是很大的问题,现在的海上运输根本无法满足罗兰公国的需要。父亲为的是能够帮哥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可今天哥哥拿出来,要送给自己,莫凌心里当然有些想不明白。在他看来,自己能想明白,哥哥一定也能想明白。  “莫凌,这个你要保管好。”落雪的声音有些轻,有些缓,虽然他心中却有些微微的失落,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心里也权衡过,他明白父亲留给他两枚空间戒指的用意,也很感激父亲的心思。只不过,在他本人看来,更需要这个的是自己的弟弟莫凌。罗兰公国虽然不是圣国这样的内陆国,虽然物资运输一直以来都是个大问题,但经过这么多年跟着子文的学习,他也有相应的对策在物资运输的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而莫凌接下来几年要面对的问题更迫切一些,对于一个可以容纳很多物资的空间戒指的需求会更强烈一些,无论是战争还是民政还是别的什么。自己先将其中一枚送给莫凌,等自己到达圣国后再将另一枚送给弟弟。  “可是,哥哥,比起我,你更需要这个。”莫凌婉拒着说。  “或许只是在你看来我更需要一些,相信我,我有别的方法解决会遇到的问题。”落雪将这枚戒指慢慢放在莫凌手心,眼神有些坚定。  莫凌听完哥哥的解释,心中不由得一暖,终于是再没说什么,将这枚戒指紧紧的握在手中。  “哥哥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继续认真地跟着梅林老师学习各个课程,还有啊…….”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号声响起,打断了落雪的话。落雪冲着莫凌歉意一笑,“抱歉,不能陪你聊了。在白雪堡里,我的卧室,留了一封信,你可以抽时间看一下,里面有很多我想说的话,还有一些或许可行的建议,你可以稍微琢磨一下。”  落雪瞧见城堡里的人已经到齐,起身向骑兵行伍走去。  莫凌还有些愣神,抬头看着远去的哥哥的背影,心中轻轻道,“哥哥,一路平安。胆敢伤害我们兄弟的人,我都要…”一股强大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震荡起来,飘落的雪花仿佛都成了一颗颗耀眼的星,包含着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空间仿佛破碎,一道道裂缝在空间上缓缓浮现,唯有那些雪花依旧不受干扰,依旧优雅的飘洒着。  皇室骑兵中央是一位紫衣妇人,高贵的紫色裘衣,她在冰雪中盈盈俏立,银色的柔发温顺地披在肩后,衬着那张精致俏丽的脸蛋儿。双目是温柔的海蓝色,眼中带着些许温柔,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落雪——这个她和终神的孩子。  她的名字在罗兰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是终神之妻——珍妮·菲尔。  万族对珍妮的称呼是“月亮公主”,在终神荣升后更是被称为“圣国之母”,或是被亲昵的称为“圣母”。  珍妮眼中含着温柔看着自己的孩子落雪,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再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这些年为了支撑圣国糜烂的局势,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落雪。  眨眼之间,忙活了十六年,自己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么多年,终于是坚持下来了,自己终于还算是安稳的守护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了。但她却很快又紧张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将要走上的路途会很残酷,无论是接下来一年左右的路途还是再以后的路途。  大厦将倾,谁的安危都只会是一个未知数。可自己能做的却也不多,在大局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些微不足道,更何况她已经苦苦支撑了十六年。  十六年,她有些难过,那个人都离开十六年了吗?自己终于快要放下重担,去满世界的寻找他了吗?  终神的父母早在终神成神十多年前就已故去。可以说,终神陨落在神之法则上以后,终神家族就只剩下她和两个孩子,而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承担不同的重任!她已经独立支撑圣国十六年,长子落雪要去接手罗兰国的公爵之位,次子晚些时候就要接手圣国。或许这对很多人而言是一个美差,但恐怕对于他们这个为这个世界作出很大贡献的终神家族而言,却有些无力和沉重,这世界上想要欺负他们兄弟的人真的是数都数不清。  “孩子,该走了。”珍妮脸上带着微笑,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孩子定然不会被这世界蒙去光彩。欺负他们兄弟的人终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论他在与不在,或是她在与不在。既然他们都成年了,那就让他们开始完全属于他们的时代。自己这样一味呵护,只会适得其反。  “母亲,照顾好自己,很快以后,您的责任就由我和弟弟来承担。”落雪微微一笑,脸上满是真挚。  “辰…我的孩子…”珍妮呢喃着落雪的族名,单单是这一句话,一切就已无需多言。  落雪忍住早就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暗暗咬了下牙,强自微笑着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和母亲挥挥手,转身翻上魔族战马,策马奔去,却是丝毫没有准备举行典礼的意思。  黑铠骑兵的首领也是楞了一下,不过他只是苦笑一下。来人可不是小人物,他是月侯爵的次子英格索尔·穆恩,这个名字在魔都可是赫赫有名,作为魔都的“新纪元十一魔星”之一的他,是魔族新一代中最年轻的十一位九阶之上的强者之一。可说实话,在这些人面前,他真的算不得什么,这里随便拿出一个爵位或是地位都比他高,实力比他强的也是数不胜数。  英格索尔这次只是来混混资历,好将来有个护送公爵回国的荣誉什么的。他倒也干脆,自己要接的人已经无视了典礼,自己这些陪衬何必多此一举,反正这里不是魔神帝国,也不是魔神皇陛下的送行礼。不过出于对圣母的尊敬,英格索尔还是礼节性的回身向圣母行礼告别。然后翻身上马,招呼一声,同黑铠骑兵一同策马奔去。  少年策马奔在最前方,脸上带着坚毅果决。母亲,莫凌,我会保护好自己。同时尽快成长起来,在威胁我们安危的人到来前,拥有承担起一切责任的力量!我会成长为一个可以守护我们的人!我会的,相信我的,等我…等我变得足够强的那一天!  白雪堡外,重新飘起新雪,雪地里少年骑着魔族战马,刚刚踏上少年的征途。  “历史证明,王者之路是早已注定的,当落雪走出白雪堡的那一天,命运之门已经向他打开!”——摘自爱尔伯特·斯图亚特《罗兰帝国》第一卷第五节
  白雪皑皑,暴风雪依旧,七人的骑兵队伍缓缓地在暴风雪中前行,在这场暴风雪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该死的!这天气简直不让人活啊!啊嚏!”奥斯顿狠狠地打个喷嚏,忍不住骂道。  旁边的比其尔哈哈一笑,指了指骑兵队伍最前方同英格索尔并排走在一起的落雪,前面的两人仿佛丝毫没有对这寒冷的天气有任何的不适。英格索尔倒还可以理解,毕竟他是高阶强者,可…可那个人族小鬼怎么回事?比其尔心中虽然有些困惑,不过这可不会成为比其尔放弃打趣奥斯顿的原因。  “嗨!奥斯顿,你连个人族小鬼都不如呢!哈哈!”比其尔没有用大陆通用语,而是用的恶魔语。毕竟这个少年可是即将上任罗兰公国的公爵之尊,他一个小小的皇家骑兵又怎么得罪得起,哪怕这次他是受月侯爵长子罗利奥之托,也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资格与公爵对等。公爵那可是一方霸主,罗利奥可不可能会为了他一个并不算特别重要的小角色而得罪罗兰大公。  “哼哼~要我说啊,谁也说不好这个小公爵身上有没有那种避寒的魔法道具!这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嘛!”斯洛文尼抱怨道,说话的同时还往捧到嘴边的双手吹了口热气。  奥斯顿心中本有些酸意,本以为自己修炼这么多年竟是连一个小鬼都比不过,委实有些失落。这时听了斯洛文尼的话心中微微有些平衡,心想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人家毕竟贵为公爵,有些个生活类的魔法道具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时他又打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落雪,看着他身上的狐球,眼神一亮。“虽然不知道小公爵有没有使用魔法道具,不过我看单单是小公爵身上那件狐裘,就至少值得这个数的金币。”话音未落,奥斯顿已经伸出三根手指。  比其尔有些不敢相信的说,“三个金币?!?那是我们一个月的收入!”(1金币=10银币=1000铜币,一个银币大约是一户普通家庭一个月的伙食费。)  斯洛文尼不屑地看了一眼比其尔,讥讽道,“你穷酸日子过久了吧?依我看,那件狐裘可是一件上好的狐裘,从他的做工来看,应该是产自富可敌国的美第奇家族。这种上好的工艺外加上好的狐裘,别说三个金币,就是卖到三十个金币也不是不可能。”  几个骑士听他们这里的动静,除了领头的阿诺德没有参与进来,其他随行的骑士都纷纷凑到跟前,听着他们的闲话。此刻听到斯洛文尼如此讥讽比其尔也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比其尔面露尴尬,没再说话,只是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他出身低微,完全是凭借着战功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直到三年前因为有些天赋才被皇族选中,在自己一些昔日发达了的同僚的运作下,才当上了皇家骑士的一员。  这次他来到这里纯粹是因为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男爵罗利奥的委托,要求他和阿诺德两个人护卫英格索尔,而且私下给了他一大笔佣金。要不他也不会参与此次护送罗兰公爵回国的骑兵,要知道,在魔都的舆论里,迎接这位封底公爵,并不见得是什么荣耀,反而大众对此都有些抵触。魔族是个素以血统论高低的国度,他们也一直都有着排外性。  要知道,魔族一直都自诩高贵,对于其他种族一直都不怎么瞧的上眼。尽管他们同样认可终神的伟大不假,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就此放弃传统的坚定性理由。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他们实力不强,哪怕如今魔神帝国的地位大不如前,其实力依旧凌驾于大多数国家之上。  斯洛文尼虽然出身也不好,但好歹也是第四魔神氏族的一个没落分支,更是在魔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凭借那一张英俊的脸庞,不知迷倒多少小姐贵妇。比其尔也知道,斯洛文尼长期出入高端场所,眼光自然是不一般。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有名的花花公子会放弃风流的生活,而选择接受这个并不符合魔族传统的任务。  一直沉默的巴莱顿尔挠挠头,惊叹道,“那岂不是说我们工作一才能买得起这么一件衣服吗?”  斯洛文尼白了他一眼,他们做过很多次搭档,他自然也是清楚这个巴莱顿尔的憨傻,按理说应该也习惯了这个家伙,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嘀咕一句“傻大个”。这话问的太傻,憨气十足。  倒是比其尔和奥斯顿忍不住笑意,大笑起来。巴莱顿尔表情呆滞的看着两个人,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笑自己,赶忙走到斯洛文尼身边,低声询问斯洛文尼自己又闹了什么笑话。  巴莱顿尔本身是个两米五的壮汉,此刻站在只有一米七的斯洛文尼身边,确实看上去有些怪异,大家一看这组合,忍不住再次哄笑起来。“斯洛文尼,你这搭档和你…蛮适合!哈哈!”奥斯顿哈哈大笑道。  巴莱顿尔还在想为什么大家刚才在笑自己什么,又听到一阵比之刚才更加快意的哄笑声,心中疑问更多,见斯洛文尼没有回答他,赶忙用胳膊捅了一下斯洛文尼。  斯洛文尼一时没注意,忽然感觉到后腰传来的巨大力量,赶忙运起斗气,一阵血红色的斗气暗暗在身体里穿行,借着斗气的力量,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心中有些无奈这个傻大个做什么都那么没轻没重,要不是他此刻运起斗气,就真的会落马,闹一个大笑话了。  他瞪一眼巴莱顿尔,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面色不快的策马到别处。  巴莱顿尔更加手足无措,一时呆在原地,不知做什么好,那副呆滞的表情又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落雪回头看了一眼说笑的骑士们,不禁面露思索之色。他回过头来发现英格索尔也是对他一笑。落雪再次微笑一下,没说话。  “这些人大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们插科打诨也是常态,来的一路上也通过这些骑士们的闲话,消磨了不少时间,还希望公爵能够理解。”英格索尔见落雪回头,以为他有些不喜这幅场景,不紧不慢地真诚解释了下,他和这些人一路走来,也确实对这些骑士生了一些感情,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话能够帮上他们很多。  落雪摆摆手,笑着说,“我当然能理解。这一路过来本就不容易,一路走来怕是要一年的时间,帝国肯派人护送,落雪自然是感激不尽。”  英格索尔听了,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好心提醒道,“公爵大人,来的路上借着终神的保佑,倒还没什么危险。而且我们挑的都是大路,基本上没什么危险。只是…”英格索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落雪,见他神情自若,没有丝毫变化,口中只是一顿,接着道,“只是…这回去的路恐怕就要不太平了。不知……公爵大人心中是否有所准备?”  落雪看了眼英格索尔,有些感激他的坦言相待,一个陌生人能如此推心置腹地好心提醒他,落雪又看了眼身后喧闹着的骑士,心中多少有了些温暖。  “嗯,还是有些准备的。”  英格索尔忽然双目一闪,“我想单单是路上就会跳出不少地行龙,而且还有许多对终神带有深深怨念的神侍。虽然那些神侍自称为神族,他们的实力也远远不如昔日的诸神,可毕竟对我们还是会构成很大威胁的。”  (注:在罗兰,地行龙指前进道路上的困难或阻碍。在西方,龙有很多亚种,地行龙是指不会飞的龙的亚种的统称,这些地行龙往往凭借着继承自龙的血脉,常常具有很高的位阶和很强横的实力。绝大多数地行龙常常拥有一定领地,而且领地意识很强,阻挡过往的生物。故常在罗兰,用地行龙形容那些道路上的困难或阻碍。)  落雪悠悠一叹,“我想,那些人不大可能会派太多人过来的。”  英格索尔奇怪的看眼落雪,似是没有想到他会么说,看来这个公爵确实有一些见识。“哦?看来公爵早已了然于胸?”  落雪面色平静,“哎,了然于胸真不敢当,毕竟那些家伙可是远比我强的角色,如果只是收拾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此刻的神族都在为神座之位而大打出手,暂时看来情况还是很混乱的,应该不会派出很多人或是什么好手出来,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位阶一般也就在六、七阶左右。但我想,以大名鼎鼎“魔都十一魔星”之一的英格索尔男爵的强横实力,应该还是可以解决这些来犯者的。”  英格索尔心里啧啧称叹,这个分析虽然简单,却足以表明落雪手中曾经拿捏的情报级别之高。说话之余,他也有些奇怪落雪的表现,如此严寒的天气,连他的那些骑兵都有些抵不住如此寒意,落雪这么一个瘦弱的少年竟然没有丝毫不适,那狐裘虽然保暖,却也不会让人直接无视了这漫天寒意。  根据英格索尔的经验判断,落雪此刻断然是没有使用魔法道具的,那么为何落雪丝毫不受这严寒天气的影响呢?忽然他想到了终神的故事,据传说,终神在诞生时就是完美修行体质的“灵子”。  想到这里,英格索尔忍不住猜测,落雪恐怕是一个天生的“灵子”,只有拥有这种类似天赋的人才能够如此亲和天地元素!丝毫不畏惧冰雪元素所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  想到这里英格索尔不禁再次高看落雪一眼,看来,终神家族果然不凡!有天赋,而且足够聪明,能够成长起来应该是个人物。  其实英格索尔推测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未免有些过于武断,甚至有些盲目。要是让他知道,落雪不过是常年在白雪堡,对这般冰冷的天气早已习以为常,再加上他常年锻炼,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三阶战士,这才没有如那些娇贵之人一般无病呻吟。  甚至可以说,落雪日常的锻炼要远远在这些所谓的骑士之上。只是他训练的方式有些奇怪,子文要求他现在不要刻意修炼斗气,只是消耗,然后等待自然恢复,不可自主恢复。  因此每次训练几个时辰后就要休息一会,等待斗气恢复。虽是如此奇怪,但落雪也没有放弃,就这般如子文的方法,一直坚持了下去。他终是十年如一日,“朝习武,午读书,晚冥想”就这般的过来了。  两人若有所思,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暴风雪似是小了一些,雪花不再漫无边际的充斥视野之中。白雪覆盖的冰原本来辽阔无际,却突兀地在地平线上屹立起一座雄伟的城市!那座被称作“冰原伊始城”的的库兹城。这是即将穿越的那片冰原途中仅有的三座城市之一。  七人松了口气,在茫茫冰原上,若是迷失方向,那是一件令人很绝望的事情。不过,还好,方向没有出错。  “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库兹城,补充补给。”英格索尔慵懒地伸个懒腰,紧绷的伸进终于开始放松。确实,他已经来过这里一次,有无危险自是比较清楚的。这里,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情况下这里是很安全的。虽然他本人也很好奇为什么终神会早早定下这样一个奇怪的规矩:罗兰公国的继承人要一山一川一河一洋的前往魔神帝国接受册封一时,然后才可以返回位于魔神帝国西北方向海洋中的罗兰公国本土。  就在这时,北方忽然震天之势,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英格索尔看向库兹城的方向,一道白色洪流带起无数激尘!他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男爵大人,那是什么!?!?”阿诺德吼道。  英格索尔眼中闪过阴霾,旁边的落雪忽然变色,寒声道,  “兽潮!叶尼塞的隆冬兽潮!”  落雪心里不禁嘀咕起来,消失多年的隆冬兽潮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他清楚的记着上一次的隆冬兽潮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确切的说是罗兰1689年,已经二十三年没有出现过隆冬兽潮!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他下意识的看向北方,那里有座山,那座山叫大雪山。大雪山曾经有位神,那位神叫狼神。狼神在神战时代崛起,曾经吞食六位神祗。狼神最令人畏惧的不是他的战绩,而是他是一个人的朋友。而那个人被称作终神,所以从未有人小视过狼神。  终神,那可是一手终结神战的至高存在,可以说是,很多人表面不服气,心里也是敬佩着。  狼神的山叫大雪山,大雪山是“白狼白羽白骷髅,北雪南神中星宿(xiu)”中的““北雪”的大雪山。世间有很多高大的雪山,可也只有叶尼塞的这座才会被世人简简单单而又充满敬畏地称作“大雪山”。  它就是一座孤傲地屹立在叶尼塞王国正中央的大雪山,样子普普通通,和世间别的大雪山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高,一样的冷。只不过大雪山的主人喜欢弄一点装饰品,于是上山的路铺就的更多的还是森森白骨。  一瞬间落雪满身冷汗,他在害怕。他害怕大雪山的意志会盯上自己,明眼人都清楚,大雪山的意志便是叶尼塞的意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无论他的直觉对于不对,他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必须更改在叶尼塞的路线。  只是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只是他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落雪狠狠抛开这些想法,努力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隆冬兽潮?  不得不说因为这种灾难已经自罗兰世界消失了二十多年,渐渐的已经有人忘记这种曾经近乎灾难性的魔兽迁徙。  面对这种灾难,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尽可能避免正面碰撞,或者是躲进冰原中那三座城市中的任意一座以期免受灾难。  可是好巧不巧,隆冬兽潮来的方向恰恰就是库兹城的方向。此刻想要躲进另外两座城市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即使是距离此地最近的城市也有几百公里的距离。哪怕他们不眠不休的奔行三天三夜也赶不到另一座城市,因此想要躲确实是躲不开了。那么眼前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落雪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他看了眼英格索尔,见他也是一脸苦笑,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  落雪心中无奈,默默对那个人询问,“兽潮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嗨,小子。你想起我来了,哟哟哟,眼前问题可不好解决,你打算怎么办呢?”  落雪哪里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只好默默道,“麻烦告诉我距离,子文。”  “好吧好吧,大概…一百五十公里。”  “谢谢。”落雪默默念道。  落雪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叶尼塞冰原的地图。忽然,他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他睁开双眼,看着众骑士期待的眼神,不禁有些失神。  这就是被人关注的感觉吗?似乎…不错。  落雪摇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去,微笑看着众位骑士,“大家不需多问,也无需慌张,跟着我的马。告诉我,骑士的职责!”  “服从!”  “好!”落雪大笑一声,眼中迸发光芒,“现在,我以罗兰公爵的身份命令你们!一路向北!”  先是“哗”的一声,然后众多铁械“叮当”之声齐作,落雪微笑看着众骑士策马飞奔,不禁有些感慨这些骑士的训练倒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真正实战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  落雪不禁有些失神,英格索尔微笑看着不知道想什么而失神的少年,竟感觉心中微微安稳了一些,莫名有些感触。却又不知这份感触怎么描述,又究竟是什么滋味。  七人十三匹马,飞速向北奔行,激起一路扬尘,绝尘而去。
  雪已经停了。  叶尼塞冰原静谧的屹立在世界的北方,冰雪的世界透着遗世独立的味道,下过新雪的冰原折射着阳光,各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仿若冰原独有的花海。  只是忽然间在某一处惊起一片激荡,原本属于冰原的那些神秘感立刻碎掉。  落雪策马前行在最前边,微微失神地看着远处这一片美丽的雪原,见到了这一幅场景,“只是...有些可惜了。”他苦涩一笑,却是没有太多心思欣赏这番美景。  落雪看了眼远处越来越近的魔兽群,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本来这兽潮出现的就有些邪乎,还是…做些准备吧。落雪心中暗想,微微闭眼,开始冥想、一片晶莹透明的金色世界缓缓在他脑海中形成。这里是他的识海——魔法的识海。  每一个魔法师都有着自己的识海,识海,顾名思义,就是意识也即精神力的专属空间。每一个魔法师甚至每一个人的识海都是不同的,这完全取决于个人。根据落雪所学的知识,虽然们每个人的识海皆不相同,却有着相通之处。比如识海通体呈蓝色,能畅通无阻进入识海的只有本人,识海周边的的结界圣阶也很难破解等等。可奇怪的是落雪的识海不是通体蓝色,而是金色,通体一片金色。落雪曾经询问过子文,子文也是无法回答他。  落雪微微凝神,不再去思考这些。他轻轻的将意识沉在金色世界中。微微颔首,快速的在这片意识的领域下落着,很快,眼前就出现一个金色山体,金色山体流出涓涓金色泉水,缓缓流入一汪湖泊中,只是这湖泊几乎以相同的速度消逝着水流,看着着实怪异。落雪却是早已习惯,只是静静走到这片浅浅的湖泊前,口中默念了几句精灵语——这世界上的魔法大多都是由精灵族发明创造的。  很快,一阵金色的烟雾缓缓飘起,落在他的面前。  落雪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泛着神秘的金色,在别人看不见的视界里,那团金色的烟雾正在他面前,正是他从识海中取出的精神力。只是此刻的他面色有些苍白,胸脯不断起伏,鼻尖冒汗。但他却强自令自己无视这些,右手轻轻引导,将精神力沉入手上的魔法戒指中,仔细搜索了一下,方才挑选出两张羊皮卷轴。  落雪拿着这两张卷轴,心中那种不安也只是稍稍稳定消散一些。做完这些,他的鼻息微微有些重。  英格索尔认真打量一眼落雪手中的卷轴,心想,看来公爵还是真真切切有些准备的。有准备自然很好,毕竟落雪针对未知的危险准备的越是周全,自身安全系数就越高,自己这些人就越轻松,这可不是什么坏事。  落雪看看四周,脑海中回想着这片地域的地形,思索一会,哑声喊到,“大家再快一些!还有几里就到了!”  他要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叶尼塞冰河的起源地——芳幽谷。到了那里,他们就可以规避掉兽潮,因为那里是美杜莎的地盘,兽潮的魔兽即使再疯狂,也不会进入美杜莎的领地,那些魔兽单单是闻到美杜莎的气息就会吓得落荒而逃。  美杜莎,啧啧,那可是十大魔兽中的一种,一般都拥有着半步圣阶的实力。  当然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对于此刻,以毒攻毒,以暴制暴,无疑也算的上是一个方法。其他方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在他的计划中,芳幽谷也是他必须要去的一个地方。  如果两件事能合并到一起进行,也会稍微节省一些时间。  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其实这种危机感,他也有些说不大清楚是从何而来。但他却很相信这种危机感,正因为这种危机感,落雪才在九岁那年化解了第一场刺杀,直到后来两次、三次到十几次。  他就是凭借着这种与生俱来的对危机的预知,才能次次化险为夷,才能活到今天!才能让某些跳梁小丑彻彻底底地触怒圣母简!才有了六年前的那个被无数人视为耻辱的“梅林协议”,十万铁骑冷眼下签订的“梅林协议”!  几天前,他就一直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只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此刻,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令他非常不舒服。  此刻!  落雪警惕地回头看了眼远处的隆冬兽潮,兽潮的绝大多数魔兽此刻已经被自己一行人甩出一些距离,只有偶尔几个蓝色、灰色身影的魔兽冲到他们这里,却会被几位骑士很轻松的斩杀掉。  蓝色的是冰霜魔象,灰色的则是奥芬,这两种魔兽是隆冬兽潮的主要组成,也是叶尼塞冰原最常见的两种魔兽。他们的位阶并不高,也就是三、四阶。因此对于这些至少六阶的骑士而言,只是杀几个冲过来的奥芬和冰霜魔象并不是很困难。  此时一行人也只有落雪身上没有血迹,其他的骑士身上或多或少已经染了血。他们对落雪的保护还是很周全的,毕竟来的可没有泛泛之辈。  落雪心中虽然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明白自己虽然也能杀几只,可却绝对不会像这些骑士一般轻松,反倒是自己此刻什么都不做才是比较理智的选择。他身上并没有太多少年人的热血,有时候反而透露出些许暮气。可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毕竟在热血这种事情上,对他而言代价往往会更大一点。  一行人并没有因为偶尔的厮杀而减缓前进的速度,落雪双目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面上困惑之色却更加浓郁。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他不经意的摇摇头,却忽地觉着兽潮的脚步声……消失了那么一瞬间?  他有些不确定,这好比就是身处惊涛骇浪之中,却忽地海潮声有那么一瞬消失不见,这种感觉有时候让人会发疯,因为未知的往往更危险!  可忽地,那沉重噪杂的脚步声再度充斥耳边,翻滚肆虐。  就像此时的光景,兽潮的脚步声极为短暂的消失,而后忽地再次响彻在身后。  难道是因为一瞬间的失声所以才觉得那短暂消失后再度出现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落雪迟疑地再度回头,落雪的嘴微微张开,充满了惊恐的神情。不!不全是这样!虽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那并不是主要原因!因为…因为!此刻的隆冬兽潮早已不在刚才的位置,而是几乎不到百米的位置!因此声音才会显得噪杂!逼近!  落雪瞳孔紧缩,倒吸一口凉气,心口狂跳不止,一时竟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这幅场景!  几百头低阶魔兽疯狂地冲向他们,冰霜魔象激起的雪花飞溅在这片天地,沉重的脚步声“隆隆”地作响,间或夹杂着奥芬跳跃时的落地声,仿若催命之音!  这群以冰霜魔象和奥芬为主力、凶名远扬的隆冬兽潮此刻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百米!  而且该死的是因为他们的马已经全力奔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速度稍微降了下来!而那群红眼的奥芬和冰霜魔象……见鬼!落雪觉得他们速度不减反增!  斯洛文尼怪叫一声,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将越来越多的奥芬斩杀,其他骑兵眼见此状,有些惊慌,却依旧列队奔袭,只是手中的剑挥舞的次数却更加频繁,连巴莱顿尔这种壮汉都在喘着粗气!  斯洛文尼面色苍白,血渍已经将他的盔甲都快要染红,同时他暗暗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剑灵活微微有些下降!他的心中微微一寒,双目迸发出精光,剑光再度爆开,同时一层层斗气渐渐蓄积起来,一道道半月形的斗气波挥砍出去!  虽然这种对斗气的利用甚至都算不上初级斗技,可在对付这些只有三、四阶的魔兽上,比起只是单纯的依靠蛮力劈砍的效率可是高了不少,几乎每一道斗气波都能至少杀死三只奥芬或是两只冰霜魔象!  可见鬼,魔兽实在是太多了!杀完三只,就会再跳出来六只!杀的再多,对于整个隆冬兽潮成千上万的魔兽而言,这些数量简直微不足道!  “烦人的虫子!”斯洛文尼咒骂道!  斯洛文尼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斗气正在急速下降,体力也越来越不支!他看看周围的同伴,却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们五个随从骑士里的头儿阿诺德也有些吃力的应对着!唯有男爵英格索尔此时看起来游刃有余,守护着公爵丝毫不成问题,甚至还能抽出空挡帮他们一下!  斯洛文尼这时候越发感觉到实力的重要性,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想。心中所想,包括观察周遭的情况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又再次投入到战斗中去!  挥剑!挥剑!斗气波!斗气波!初阶斗技!初阶斗技!  他的盔甲已经沾满了鲜血,他的双手已经开始麻木,他的斗气已经不再充足!  可这算什么!他咬咬牙!  只要向前!向前!再向前!!!  ……  英格索尔确实不像那些骑兵们如此不堪,毕竟实力强横如他,不过区区三阶、四阶的魔兽自然是不能奈何到他。只是他此时却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眼前魔兽数量太多!他一个斗技下去虽然能消灭几十只魔兽,可真的对于整个兽潮来说真的有些无力!他虽然也会几个军阵之中的范围性斗技,可波及范围太大,并不适合在有同伴的时候使用。  因此,他此时正暗暗合计着应该怎么办。  要知道,如果护送公爵的任务不能完成,那么他此行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他本就是肩负特殊使命,如果再没能完成这次的任务,那么就实在是难以交代。  所以相对于他自己,他更担心的是眼前这位小祖宗,要知道落雪此刻在兽潮面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英格索尔忽然心中一横,面色几经挣扎后对落雪冷冷道,“上马!”  落雪闻言一愣,可是忽地他好像又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白,“那这些人?”  英格索尔也不解释,一手把他提起来就欲拉到他身前。  可这沉默让落雪心里很不舒服,只感觉脑中“翁”的一声,他立刻就明白了英格索尔的意思。落雪忽地举起双手,颤声道,“等等!我…我有办法…对付这些家伙!”英格索尔奇怪的看他一眼,松开手,却没有抽离,似乎是准备一但情况不对,还是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落雪只觉得口舌干燥,拿起水壶狠狠的灌下去,只觉得冰冷的泉水像刀子一样!冰水入口,胸腔中那种燥热感逐渐平息。  他定定神,拿起腰间的两张卷轴,略微辨认下,才有些确定的拿起那张带有火焰印记的卷轴,对英格索尔说了句,“你能掩护我一会儿吗?”  英格索尔点点头,落雪这才按照特定步骤打开魔法卷轴。英格索尔见他闭眼冥想,也不多说什么,微微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到这边!保护公爵!”  众骑士这时看了这边一眼,看见落雪手中有着一张卷轴,心中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纷纷驱马到落雪身边!  落雪却是没有功夫理会外面的事情,他将精神力再度沉入金色的识海中,重复着类似于打开魔法戒指时相似的环节,抽调着自己的精神力!  待到金色的烟雾再度凝聚,他才舒口气,只是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耳边也有些耳鸣,面色苍白的仿若失去血色。  一旁的英格索尔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魔法卷轴上面刻画着一些奇特的文字,以一种玄妙的方式铺陈其上。随着落雪手上动作的进行,那些文字缓缓亮起!大约三息后,最后的那个火焰标记也已经完全点亮,闪耀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色泽!  做完这些,面色苍白的落雪慌忙拿出一块手帕,他猛地一咳,一缕嫣红在白色的手帕上留下痕迹,有些刺眼!他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无力的喘息着,眼皮越来越沉!落雪狠狠一咬舌尖,方才有些清醒。  他暗自苦笑,心想自己在没有正式进阶低阶魔法师前,使用禁咒卷轴都还是很吃力。  此刻,隆冬兽潮的主体就在他们身后!冲到他们身边的魔兽已经开始有些密密麻麻!  落雪缓缓感受着空间的变化,嘴角不由得有一抹苦涩的微笑。  一股极为强大的魔力瞬间凝聚,在场所有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片空间中的某种东西正在被疯狂的抽离!同时一种毁灭般的味道缓缓凝聚!  黑色的火焰忽然在某处燃起,然后是近处远处,无数黑色火焰同时暴起!连成一片,透着妖异!地狱之火仿若在此刻降临这片天地!天地一片炽热,周边的冰雪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汽化,靠近那片区域数十米的黑色土地清晰可见!在近边守护落雪的几人甚至已经止不住汗液的泄出!此间早已是弥漫白雾!  正在全力奔跑的隆冬兽潮似是感觉到危险,各式各样的悲鸣声在天利间交织到一起!  前方的十几只奥芬没能及时停下,瞬间被火舌吞灭,只留下“噗”的一声。再后面的一些冰霜魔象想要及时停下,却被后面一部分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同类狠狠撞了出去!刹那间就被焚为灰烬,只留下一阵恐怖的黑烟!  卷轴之威,恐怖如斯!  不过三息之间,就有几十只魔兽身陨火海!可这明显不是全部!那股黑色的地狱火海竟是缓缓移动起来!宛若巨兽般狰狞的扑向隆冬兽潮!  相比禁咒,那些魔兽更像是一个个毫无挣扎之力的蝼蚁!  几个骑兵有些目瞪口呆,甚至英格索尔也微微有些动容。  “这是……禁咒魔法?!?!”  落雪没有回答,也没有力气回答,他扶着马身,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即便早已见过数不清的禁咒魔法,虽然他已经是无数次亲眼看到禁咒魔法的恐怖威力!禁咒!那是圣阶魔法师才能使用的威能!  魔法师共有八种称号,而对于在神之法则刚刚崩坏的罗兰,圣阶魔法师无疑意味着最高的荣耀!同时,也是世间最强大的一种存在!  而此刻,那般存在的威猛霸道就在他们身边绽放,宛若莲火般的夺人心魄,却又如地狱恶鬼般状若妖魔!前者说的是形态,后者说的是威力!  英格索尔与拥有此等威能的人只差一阶,可是仅仅是这一阶,便是天地之别!  英格索尔渐渐冷静下来,挥手将这边仅剩的几十只奥芬随手斩杀掉,看向一旁的落雪淡淡道,“公爵,我们该走了。”  落雪平静的点点头,看样子似乎还有些沉浸其中,总让别人觉得神情有些恍惚!  恐怕也只有落雪自己知道,并不是这样!  “落雪,”白子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听上去有些异样。  “刚才……刚才是空间魔法!在你的禁咒卷轴释放前,有空间魔法!而且……而且还是超远距离的空间魔法!”  落雪不禁怔住,空间魔法?那是魔导师才有资格修炼的魔法,甚至可以说空间魔法自成一系。至于远距离的空间魔法,那要满足两个条件:一,要浸淫空间魔法数十年的光景。二,半步圣阶之上!  落雪好像忽然想起什么,面色煞白,心中有些不宁的说,“是他吗?”  奇怪的是,白子文陷入沉默。落雪感觉着这份沉默,心情无比沉重。  他是谁?  这很像是那个哲学问题“我是谁”,但此刻却明显不是这种层次的问题,而是一个事关他生死的问题。  关于此处的他,这个世界有很多详尽的介绍,什么生平事迹,荣耀战功之类的长达几万句。  所以一想到是他,那个在大雪山山中孤坐十多年的狼神,落雪心中五味俱全,他不解,他愤怒,他失望……但在他心中最多的是沉重。  “狼神应该不会直接出手。”白子文沉默一会后道,“一来狼神拉不下脸直接杀死你;二来他不得不忌惮你母亲的愤怒。这世间无人可承圣母之怒火,更遑论大雪山这处弹丸之地。”  “可正因为是弹丸之地,才会更加不顾一切!因为无所失,自然无所畏惧!”落雪心中冷冷道。  “这处的隆冬兽潮不就是如此?”落雪默默念叨。  白子文一时沉默。  “只是为什么?”落雪心中询问自己。  “你不是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吗?又何故再问。”白子文带些嘲讽的声音回响在脑海中。  落雪惨淡一笑,书中都说大人物都很淡然,不记情仇是非,不计个人得失,可为什么他落雪面对的的某些所谓大人物,并非如此呢?  还是说某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尽是些小人?  落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来书中说的也不全对。只是想到这里,暗自悲叹一声,只觉得心中微微有些悲凉,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抬头看着一片白茫,只觉得这时的雪有些可怜,随意的散落在这一方天地,无知无觉。
  飞雪,幽径,霜林,一行人。  落雪一行人已经行进许久,众人都是沉默行进,只怕众人心中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心情也是很复杂:从一种轻松的心情到心中打鼓,而后面临绝望,却不料情势竟是再度逆转,公爵竟使用禁咒卷轴让他们摆脱危机。他们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对于禁咒的接触真真切切是第一次,第一次接触这般的毁天灭地!  即便是英格索尔,也有些不大适应。毕竟对于已经迈入九阶五年的他,对于方才那种力量一直都有着近乎执念般的向往!那可是圣阶的威能!  落雪身在其中,多少有些不喜欢这种沉闷,不过他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知道这时候并不是很适合活跃气氛,干脆也就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想到方才子文提醒他的话,心想,狼神啊狼神,你他娘的怎么就这么没人性呢?落雪心中忍不住咒骂道。只是,狼神本来就是魔兽之神,又何来人性一说?  想到这些,落雪也是暗暗感觉好笑。  不过片刻之后,落雪便再次开始紧锁眉头。毕竟怎么说现在和他对上的很可能是大雪山的狼神,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落雪怕狼神吗?说不怕那都是骗人的,再怎么说他此刻是在客地,而这片客地又是狼神的主场。他势力微末,狼神如果抛开一切,铁定心要杀他,落雪即便殊死抵抗,在不凭借子文的情况下,用尽手段怕也只能是稍微挣扎一下,恐怕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不过好在他并不是一只简简单单的蚂蚁,依照狼神的脾性而言它也不会真的抛开一切,他再怎么说也有着即使是狼神这个位置的人也不得不忌惮的阿瓦隆圣国大皇子的身份,他有着狼神不得不顾忌亲手动手后招来的阿瓦隆圣国那两位“圣人”的滔天怒火,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十方圣人”齐聚大雪山的场景。  这样站着狼神作为一个政治家的角度去考虑,他的安全性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一些保障。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狼神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只是说狼神出手的时候绝对会有足以搪塞世人的借口。现在的他也有些拿捏不准狼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杀他,事情反倒是简单起来,无非是想在罗兰的政治舞台上换取一些筹码,这对于一个政治家而言无可厚非。  落雪微微一皱眉,可偏偏就目前发生的情况而言,他倒是有些捉摸不透狼神的心思,这种兽潮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便他了解到队伍中有着英格索尔这种九阶的强者同行,也只能判断出英格索尔能够在危急情况下只护住他公爵一人,其他的随行者必然要死伤一些。  这也不太像是对他动了杀意,或是存着削弱他们一行人实力的意思?  落雪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毕竟再怎么说,一行七个人中,除了一个九阶的英格索尔稍稍难对付了一些,要说削弱实力,多这几人,少这几人,对于狼神根本算不上什么。  试探底牌?落雪心里是不信的,就像他最初想的那样,对于狼神的实力而言,这种行为是在是没什么意义。  或者是忌惮些什么?  他暗自想着,阿瓦隆圣国在终神荣登神位后依然保持着超然霸主的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无论是军力、财力、高手的数量和质量,阿瓦隆圣国都远超其他国家。  再说情分的话,他这个所意味的罗兰公国虽然与当世第三强国魔神帝国并无接壤之处,也并非字面真正的主从关系,可毕竟当任魔神皇是落雪的堂兄。那可是个极为护短的主儿,狼神动他前不得不慎重考虑。  狼神作为终神的一大功臣,多少要顾忌一下往日的情谊。虽然对于他们这些人更多时候看的是利益,而不是道义、情谊,这很悲哀,却也很现实,但哪怕这情谊的作用再有限,也聊胜于无。  心中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落雪也不是特别担心。还好我有子文,只是想到这点他不禁升起一丝警惕,如果...如果没有子文该怎么办?  没有子文,我还能这么淡然地想这一切吗?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在这过去十六年从未有过的警惕感,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算是个独立而且有些能力的人,但他潜意识想起的人,立刻否定了这个他过去的我以为。  落雪双眸闪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指骨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青发白。  “落雪...”子文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识海深处响起,落雪面露疑惑之色,只听子文接着说,“我已经确定了,方才确实是空间魔法,而且这个超远距离的空间魔法波动的震荡源确实是大雪山。”  落雪点点头,虽然说经由子文提醒,他也对此早有预感,可此时真正搞清楚了动手的人是谁后,他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平静,毕竟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狼神的目的所在。  狼神的出手让他觉得这个谜团背后答案一定会是很震惊的,但偏偏此刻却是一点思绪都没有。  不过尽管想不清楚狼神出手的目的,他却有些担忧起这一行人的安危,毕竟单单是从这次狼神出手中对于他以外的人几乎不假考虑的方式,他多少还是有些恼火的。毕竟作为一个跟着子文学习这么久的人而言,若是这些并不是很相干的人的生命被牵连进去,他还是会很愧疚。  关于狼神的介绍,这个大陆上有很多种,但最没有争议的是四条:  他在神战中大放异彩;  吞食十一位神袛;  他是终神的朋友;  他真的真的足够无情。  落雪一时哑然,抬头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眼中说不好是多复杂的神色。  子文微微叹气,仿佛大概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却不知如何安慰。“其实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会烦恼吧,真不知道当初我教你的那些世界观、人生观、道德观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另外分派给这些人任务,想来还是可以避免他们牵连进来的。”  落雪点点头,“嗯嗯,这倒是不难。不过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能够在不暴露你的情况下,拥有和狼神持平的手段。”  “很简单啊,找几个人啊。”白子文很轻松的说道。  “只是...”落雪神色复杂,嘴角一抹苦涩的微笑,子文这话说的简单,可哪里去找这等能和狼神差不多的人。只好叹了口气,“好吧,这事儿最近再慢慢想。”  落雪跟上英格索尔,见他正皱眉看着叶尼塞的地图,神色凝重。落雪咳嗽一声,“前往库兹城已经不可能了。那张卷轴虽然救了我们的命,但也阻挡了我们前往的那里的任何可能。如今在这叶尼塞雪原仅有的三座城市还有两座可去。当下首选是斯图亚特家族的霜林堡。”  英格索尔微微点头,注视着落雪的眼睛,“为什么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干预着我们。我们要去库兹城,库兹城便来了兽潮。刚才的时候,我总感觉刚才有人出手干预了兽潮的位置,我想,很有可能有人盯上了我们。”  落雪并不惊讶英格索尔从中发现的端倪,再怎么说这人可是被视作魔族新一代中的翘楚,若是没些本事,也说不过去,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情太巧合了,根本说不过去,必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英格索尔依然看着落雪,“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落雪知道英格索尔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落雪暂时并不打算现在告诉英格索尔真相,毕竟狼神的存在着实有些可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狼神那是不可企及的圣人,与他作对?恐怕想都不敢想,他只能暂时说谎。  落雪淡淡一笑,“也许是神国的人?”  英格索尔一直注意着落雪的神色,但落雪面色如常,他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神国?神国的高层人物已经摸过来了吗?不太可能啊...神国的内乱还没有结束呢。  落雪这时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他看眼凝神思索的英格索尔,不再接话,转身走到正在擦拭盔甲的五位骑兵身前。  “大家休息的怎么样了?身上的小伤处理好没有?”  众骑士本来见他过来面色一正,但听到这般关心的话语,还是心中一暖,几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公爵,刚才休息了不短的时间,现在好很多了,身上的小伤处理的差不多了,随时待命。”说话的不是别人,俨然是这五人之首的阿诺德,话语间不卑不亢,落雪稍微留了个心。  “那就好,很快你们就会有新任务,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尽心尽力。”  众骑士听完,起身行军礼,“遵命,我的大人。”  落雪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魔神帝国的军礼,不过面上自然是没有什么表现。他环顾了下四周,注意到包括傻大个巴莱顿尔在内的五人确实都精神不错,心道都说军中汉子直爽痛快,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再怎么说这些人都是魔都出身,礼数之类的比之平常的军人又会好出很多,虽然可能这种地方的人可能性情会高傲一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加以利导,这种傲气还能提升战斗力。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度失笑。心想都是一群不错的骑士,但愿…他心中暗自一苦,但愿以后在魔都还能再见到他们。  说话的时候,这边的五名骑士也在打量这位小公爵,落雪谈不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作为终神夫妇这一对玉人长子的他,并没有继承太多父母在外貌上的优良血统,却也确实称得上清秀,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并不是很浓眉毛微微弯起,双眼微密成月牙状,嘴角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两个酒窝分布脸颊两侧,着实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些骑士见少年微笑,他们又处于刚刚脱离危险的闲时状态,也被少年所感染,纷纷大笑起来。  一列有着婀娜身姿的美女掩嘴而笑的场景确实很动人,但此刻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露出一排大白牙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场景在多年后甚至成为了一幅名画,画名叫做“爷们的微笑”,作者派玛坯。这幅画可以说是派玛坯的成名之作,据传这幅画在新贵巴莱顿尔子爵的三十岁宴席上被某位冤大头...哦不,被某位财主以三十万的高价拍下,当场送给巴莱顿尔子爵。此举顿时在新建的魔都里沸腾,成为一段佳话。派玛坯也自此一举成名,受到整个魔都贵族敬重的对象,一时成为罗兰艺术史上引领一带潮流的先驱。  落雪微笑看着他们,心中多少有些触动,他清清嗓子,众骑士顿时鸦雀无声,“此行不易,到了魔都,我会好好的犒劳大家的。”  五名骑士仿佛都愣在哪里一样,听到这话竟是一时有些搞不懂话中的意思。落雪看见这些人的神情不禁暗暗好笑,这个时代,一位公爵能够如此放低姿态,确实有些少见。毕竟这种事情再怎么说对于他们而言是极为光荣的事情,他们一时难以反应过来也是不难理解。  倒是斯洛文尼首先反应过来,赶忙躬身,“谢谢公爵!”其他几人也赶忙行礼,“谢谢公爵!”  落雪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如此,也不等到几人起身,落雪转身离开,这转身,恰好对上英格索尔投来的目光,落雪只好微不可见的耸耸肩。英格索尔微微一笑,眉毛微微一挑。  “好了,尽快收拾一下,检查一下马匹和装备,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发。”落雪望着越来越远的那片火线,微微出声。  骑士们答应一声,简单分工之后,开始忙碌起来。
  落雪回头看了眼南方升起的白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如果...我也能释放这等威力的魔法怎么样?  落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把这些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海,只是一些难免有的念想却是深深留了下来。  其实说来落雪也是很无奈,他出身世间底蕴最雄浑的终神家族,拥有世间最多的魔法书籍,又有圣母这样一位母亲,圣国本身又拥有整个罗兰大陆三分之二的魔法师,可以说他完全拥有成为一名杰出魔法师最重要的资本。  只是这一切都奈何不得他识海的特殊:也不知是福是祸,他的精神力非常精纯,哪怕是与身为圣阶的梅林或是他的弟弟莫凌相比,也是不逞多让。但无疑,如此精纯、纯粹的精神力如果作为修炼者的起点,那对于修炼者而言简直是苦不堪言。  这就好比别人的精神力像是一种可以雕刻的宝石,位阶不断晋升无非就是慢慢雕琢,而他的精神力是一个一开始就近乎完美的宝石,而偏偏,这宝石本身坚硬无比,几乎无法下手雕刻。虽说只要将来拿出手,必然令人惊艳,但奈何那一天看起来实在是遥遥无期。  听起来很高大上,可谁能一口气修炼出精纯的精神力,很难的。这就好比,见鬼,你见过出生就会跑会跳会抓鱼的鱼鹰吗?  每每想到这里落雪都会头大,不过落雪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情况,倒也不会再有太多怨言。修炼很慢很慢是嘛?行啊,那就慢慢来。落雪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反倒是他的弟弟莫凌,比之他实在是优秀太多。早在六岁时就被梅林大魔导师这位圣阶的强者发现,发现莫凌拥有世间从未听闻的全新魔法元素——星辰魔力!  对于几乎所有的魔法师而言,能够接触全新的魔力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无数魔导士(八阶)、魔导师(九阶)争先成为莫凌的导师。  不过再怎么说这是梅林首先发现的,因此这导师的位置却是没什么资格去挣多了。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阻挡住他们对全新元素领域的狂热,那些俗世中拥有极高地位的魔导士、魔导师只好也只能争先为莫凌端茶、倒水、做饭、打扫家务,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睹星辰魔力。  反倒是莫凌为此尴尬了好久,却也对这些魔法师没什么办法,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圣国当然不敢如此对待这些脾气古怪的魔法师们,在圣母与梅林谈过话后,他们这些人终于有资格成为莫凌的导师,虽然有首席导师梅林压他们一头,但是他们竟然也毫不在乎的答应了。毕竟对他们而言,首席末席实在是无太大差别,他们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笑话,能研究划时代的新元素魔法,何等荣幸之事!  想到这些老顽童们的可爱模样,落雪不禁笑笑。当然这些魔法师的行为放在俗世肯定让人困惑无比,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放低身段。但落雪明白,对于这些钻研魔法的他们而言,魔法研究可以说几乎是高于一切的,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不会理会。就好比白子文那个世界的许许多多老学究,他们中很多人都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为玩物。  落雪一向很钦佩这些人,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这个社会才会不断发展进步。  当然这些说起来容易,真真正正这般做的人却不是很多,很多人只是顶着这样一顶帽子,却没有实质的行为,世间最不缺少的就是徒有虚名之辈。  虽然世间时常会有那么一些闲人对真正钻研魔法的魔导士、魔导师们碎言碎语,不过想来这些也没什么好争执的,所谓人言人语,不过如此。若是只把这些放在心中,未免就有些过于计较。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大概就是这些身处舆论中心的有志之士内心最无奈的感慨。  就在落雪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一道魔性的声音忽然响起,让落雪觉得啼笑皆非。  “相信我,你的天赋绝对会让那些死老头后悔的。”  落雪的双眉轻快的上扬,心中充满了欣喜,对于子文他是极为信任的,他远超同辈人的见识就足以说明这一点。对于魔法,他真的是很向往,魔法很华丽,有着莫大威能,抬手间千人万人俱往矣!何等潇洒霸气充满逼格!  况且魔法师是极为稀缺的职业,不仅要求的天赋极为苛刻,同时又因为魔法师自身的古怪性格,很少在时间行走收徒。也正因如此,魔法传承一直是断断续续,很多古老的魔法因为传承中断而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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