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学离散数学自考试题,这不是逼张飞绣花吗,虽然都姓张

离散数学中为什么说“如果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就不姓张”这句话是对的啊?求解释,很疑惑,要怎么去理解?_百度知道
离散数学中为什么说“如果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就不姓张”这句话是对的啊?求解释,很疑惑,要怎么去理解?
请大家帮忙详细的解释解释。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句话肯定没有说完全!这句话通常只是一个条件,或者是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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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脑袋想一想就行
你狠聪明的啊
不知道,重在掺和
意思就是说不可能啊,你想想太阳怎么能从西边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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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率论有用,离散没意思
学这个干嘛呢?
朋友,貌似你说错了吧,应该叫离散型分布
不是隔壁老王
一般都学不好
特么计算机专业的?
你还没毕业。。。
我表示什么都不懂
不是隔壁老王
一般都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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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学离散数学,这不是逼张飞绣花吗,虽然都姓张
这句话肯定没有说完全!这句话通常只是一个条件,或者是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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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网址:http://www.zuliqi.cn/view-.html大明不独行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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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海上虽然风平浪静,却被大雾笼罩,开船的舵夫只得缓缓而行。一位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坐在大船的甲板上,面前放了一副古琴,从材质看来,古琴倒是珍贵的紧,琴边还点燃了几株檀香,看来此间男子是位高雅之士,只是在海上乍见此等景象,未免显得突兀又不伦不类。  男子修长的手指抚上古琴,漱漱来回拨动,俨然是一首《流水》,《流水》之曲乃是春秋时期的大音乐家俞伯牙为知音钟子期所奏,后世知音可赏的故事便是有此而来。男子曲奏过半,忽而眉头紧锁,或是心中郁结难解,又或是知音难求,弹到此处,男子加快了节奏,恰是流水从悬崖上喷泻而下,一曲奏罢,男子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  向身后作道童装扮的男孩问到:“广菘,为师这首《流水》,你觉得弹得如何?”小道童名叫杨广菘,年纪约莫十来多岁,仍然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听了师傅的话,唯唯诺诺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男子看出他的犹豫,温言道:“但说无妨,为师不会怪罪与你。”听了师傅的话,杨广菘一握拳,似是鼓足了勇气,刚准备开口,忽然男子五指一举,做个噤声手势,说道:“在这别动,为师去去就来。”说罢抄起甲板上备用的木板向海面上扔去,木板落在极远的海面上,激起一层浪花随之而来一声巨响,显是男子内功深厚之极所致。  这一下声响,惊动了船舱中其他江湖豪客,纷纷出舱察看,众人目光所及,男子已然向海中跃入。连带杨广菘都大惊失色,失声叫到:“师傅!”而众人口中则是:段大侠!”本来众人素知这位段三通段大侠喜欢清雅,是以未曾出舱打搅,他这时跳海“自杀”却是为何?众人本来请他而来是有要事要办,这时不免奇怪,眼光都向杨广菘投来,杨广菘避之不及,眼神不自觉又向师傅跳海之处望去,忽而张大了嘴,手指向前方,众人只道他伤心过度,却也随他手指方向望去,眼前之景使众人眼中透露出骇异。  众人心中均想,早就听说这段三通武功当世无人能及,却也没想到如此厉害。原来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段三通此时已然踏上木板在海上行进,这一招御风掠海,乃是段三通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所创,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就在众人惊讶之时,段三通传音而来,“诸位,我去去就来,愚徒就交付给各位了!”众人此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段三通安然无恙,只得作罢,便要携着杨广菘如船舱中,杨广菘挂念师傅,不愿离开甲板,众人也随他,自行去了船舱。  段三通在海中疾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脚尖轻点海水,飞身越上他身前的一艘大船上,饶是他一身武功惊世骇俗,乍见到眼前景象也不自禁微微动容。只见甲板上横七竖八倒得尽是尸体,尸身上流出的鲜血将木板也染红。  段三通再细眼瞧去,只见倒地之人似是两路人马,一路人穿着汉人服饰,一路人穿着明显与汉人有异,段三通也瞧不出是何族人是也。不及细想,段三通极目向船外望去,浓雾笼罩,也瞧不见有甚其他船只。  原来段三通在与杨广菘交谈之时,忽听见远处有人呼喊救命,段三通耳能天听,是以能听常人所不能听所以丢下杨广菘只身前来探个究竟。这时瞧来,已然晚了一步,心中不免沮丧。但又想到去船只附近搜索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当下强打精神,刚准备跃向海中木板上,忽察觉到船板上有异动,船上一汉人装扮模样的“死尸”膀子动了一下,打到甲板上发出声响为段三通所察觉。  段三通缓步向那“死尸”走去,那死尸却突然跳了起来,怀中竟然还抱着两个婴儿,一脸惊诧的看着段三通。段三通也是一般疑惑,当下说道:“在下是听到呼救声而来,你不必惊慌,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死尸实是一个彪形大汉,这时听到了段三通所言,眼泪竟唰唰流下,就像是张飞绣花,秀才领兵一般不伦不类。继而哽咽道:“小人名叫陈吉吉,乃是这艘船的主人,受此二人所托去附近一座小岛上,”说着指了指地上两个死尸,段三通瞧去,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看服饰像是夫妻。  不及细想,陈吉吉又说到:“哪知道半路杀出另一路穿着奇特的人马,******杀千刀的,可怜我的兄弟们了,全给杀了,我装死这才逃了一劫,这两个小娃娃乃是这一男一女临死前趁乱托付与我。”说完陈吉吉兀自哇哇大哭起来。  段三通问到:“那这一男一女是这两个婴儿的父母罗?”“我看不像!”“哦,何以见得?”“小人见着二人与孩子独处时不似父母应有的亲昵。”“哦?是这样,孩子与我瞧瞧。”陈吉吉闻言将孩子递给了段三通。段三通接过两孩子,发现两孩子早已叫人点了哑穴,看来是这一男一女所为,怕孩子被敌人所察觉。当即拍开孩子哑穴,两个一得解脱,当即哇哇大哭起来,段三通忙拍孩子后背,上下摇动逗耍他俩,忽的从一孩子身上掉下一个信封,陈吉吉和段三通同时见到都觉好奇,段三通将孩子递给陈吉吉,捡起信封起开察看,信上内容很短“穿蓝色衣服的孩子叫尤羊,穿白色衣服的孩子叫姜朋,望好心人收留!”  段三通看完书信心想:看来这二人早就知道自己要遭此大劫,是以早就写好了书信。信中内容陈吉吉也瞧见了,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老子可被他俩害惨了,娘的!  陈吉吉心中所想自是不便在段三通面前说出,但段三通察言观色,心下已然明了,却不做过多表示,只叫陈吉吉将孩子给他。  陈吉吉此时已然恨极将孩子托付给他的那对男女,听闻段三通此言,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狠戾,便要将这对孩子摔死在甲板上。段三通觉出不对,欺身向前,陈吉吉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段三通连点脑户,卤门,上星三处穴道,立时昏昏沉沉晕了过去,孩子也脱手掉落,段三通赶紧接住,脚下却不放松,顺势踢了陈吉吉的屁股,陈吉吉受此内劲冲击,身子不由自主向船外飞去,段三通也不顾他,一手携着两个孩子向先前那块木板飞身而去。  段三通刚一站定,陈吉吉便要落至头顶,就在此时,段三通抽出空着的一手,向陈吉吉拍去,于是乎陈吉吉向前抛投而去,段三通使着乘风蹈海,赶上前去将他再用此法向前抛出。本来陈吉吉身材高大魁梧,从高处掉落必然势大力沉,但段三通借力打力,端的是一股子巧劲,是以如此施为倒也不算有甚难处,只是如此一来,速度上未免要打折扣,行了一阵,总算是到了原先的大船处,大船这段期间倒也未曾航行,自是有人早先吩咐了下去,这不必多言。  杨广菘眼瞧着师傅靠近,手中抱着两个孩子,还打着空中一人,心中自是无限疑惑,但也忍不住叫出声来。众人听见他的喊叫声,或从甲板上其他地方,或从船舱中,都向他聚拢过来。刚一聚集,便觉头顶上有道黑影,不自禁都向后跃了一步,轰隆一声,真真好掉在杨广菘身旁。杨广菘倒不是吓得呆了,而是对师傅手法的信任。  段三通此时也已跃上船舱,众人瞧瞧他手中的孩子,又瞧瞧地上的大汉,立时便有人忍不住问到:“段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段三通便所见所闻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众人细细听完,又有人问到:“段大侠,依你看。那异族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我也不知,走得匆忙,倒忘了扯块衣服回来瞧瞧,要不我再前去,倒是劳烦哪位帮我照看下孩子?”段三通说着递出双手,这时有人说道:“段前辈勿急,你不如与我说说衣服的具体样式,或许我能识得。”  众人闻言寻声望去,见到说话的乃是一青年,约莫二十出头,样貌清秀,脸上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刚毅。段三通这时也瞧见了他,见此青年着实面生,刚想询问。这青年倒自己自报了门户:“段前辈,小子这边厢有礼了,我乃平南大元帅镇宇。”听闻此言,众人心中都是讶异,这小子年纪轻轻哪像领兵打仗的元帅?
  “镇宇兄弟何必过谦,陛下早已封你为平南王了,你此间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再也不必管劳什子的领兵打仗啦!”说这话的乃是镇宇身旁的一人,比他年长了不少但相貌却相当猥琐,对着他一脸的谄媚。  平南王听闻后,心中自是厌恶至极,嘴上却是客套:“哪里哪里,张大人抬举了,咱们此番前来不正是为了止戈一场战事吗?何况做臣子的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哪管是否身在高位!”  张姓男子实叫张仪,倒跟秦国宰相张仪同名同姓,然则空有张仪之名,却无张仪之实,溜须拍马倒是精通的很!听到平南王如此说道,连连点头称是。  段三通闻言却是微微皱眉,心道:这晚生后辈忒也无理,他安排这姓张男子跟他一唱一和,倒似有意卖弄。这倒是误会平南王了,段三通稍有不耐,将孩子交给杨广菘照料,杨广菘虽然年幼,但身材却较一般孩子挺拔且生活起居之事也做的有模有样,否则段三通此番出行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  杨广菘接过孩子,他见姜朋尤羊二人小脸粉嘟嘟的煞是可爱,忍不住各亲了一口,两个小娃娃却受不了般哇哇大哭起来,这让杨广菘闹了个大红脸,飞也似的抱着他们溜进了船舱。众人自是哈哈大笑,段三通也忍不住脸露微笑。  但没多会,段三通就收敛住笑容,想好好折辱一番这平南王,旋即又想到:我跟个晚生后辈置什么气,反倒显得心胸狭隘了。当下不做多想,对平南王详述了异族人的服饰。平南王细细听完,脸现凝重之色,过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是元人!”“什么?是鞑子?!”乍闻此言,不少人都失声叫出来。段三通也是暗暗心惊,不知鞑子到底有何目的。  其时乃是洪武一十六年,朱元璋虽然开国立业甚久,但元蒙一直都未曾驱逐干净。众人此时都不搭话,本来他们对朝廷之人无甚好感,但这事关乎国家安危,是以不约而同站到了同一战线上,这时都想听听平南王作何说法,毕竟驱逐元蒙,朝廷定是主力军。  平南王心知众人所想,便即说道:“此事倒先不急,毕竟元蒙羽翼早已不及以前丰满,咱们还是先解决当前之事才是要紧!”众人闻言,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平南王转而又向段三通道:“段前辈,听闻这东方翔与您交情匪浅,此事成败均系于您的身上了,望您以江山社稷和人民安定为重!”“这我自然理会得”段三通淡淡说道,说完边提溜着陈吉吉回了船舱,将他丢到了床板上便不再管。其时已至午时,众人自行吃完午饭,或休息或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段三通倒是“用功”,练着自创的归纳吐息之法,却只是想要定下心神。  段三通闭眼调息不久,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他睁眼一瞧,先见到的是杨广菘,后面跟着一人,却是那平南王,心下明了,于是将先前所见之船的方位详尽描述了,并且嘱咐道:“朝廷之人你还是快快通知,拖得久了总是不好,何况我们所乘之船与那船的航线截然不同。”“这晚辈自然晓得,不过晚辈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哦?”“素问前辈一身超绝武艺,当今世上无人能及,晚辈如能亲眼瞧见,当真三生有幸,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其实段,镇二人相差不过十多岁,是以平南王虽嘴上叫着前辈,心中难免不服,况且这天下第一也只是江湖间流传。  然而段三通对这虚名最是不在意,听闻此言后,便闭上眼睛,不再顾这平南王。杨广菘见状,倒是出于好意,:“王爷饶恕则个,师傅怕是累了,您请了”,说着摆出个送客的手势。平南王见这屁大点小孩,嘴中打着官腔,又夹杂着江湖礼数,心中只觉滑稽好笑,当下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手中却不停歇,反扣了一枚飞镖,两指一挥,飞镖滴溜溜向着床上的陈吉吉而去,杨广菘惊呼出声,然则陈吉吉仍在昏睡中,对此情此景浑然不知。  段三通仍是静坐,眼看飞镖便要击中陈吉吉,段三通听声辨位,凝气于掌,桌上古琴“嘣”的一声断了一根弦,向着他飞来,段三通却不接住,两指一点,琴弦转向直挺挺的撞上了飞镖,擦着陈吉吉的鼻尖钉在了墙板上。  平南王见状暗暗纳罕,都说武功练到深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段三通飞弦伤人倒也万分厉害!杨广菘则是暗叫可惜,原来这琴弦乃是千年冰蚕丝,珍贵异常,何况何况……他回头瞧着师傅,见他脸上仍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段三通睁眼对上他的目光,道声:“送客!”  杨广菘这时心中也微微有气,没好气道:“快走吧,师傅下逐客令了,你再不走可别想走了!”平南王倒是镇定,拱了个手,缓缓走出房去,他倒不是被吓退,其实他试探的目的已然达到,这时心里盘算着:倒不知这段三通与权谋之事有无兴致,着实是伤脑筋,索性先丢一边,信步回房,写了书信,飞鸽传书金陵。  平南王离开一阵,段三通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道:“广菘,这般油腔滑调之辞,何人教会与你速速招来!”杨广菘见师傅与琴损一事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心下甚慰,回道:“是开船的大叔,他说见到这些官老爷,非得要这般不可!?”  段三通做苦笑状,心道:这开船忒不正经,自己于官话一知半解,还教坏了孩子,当下说道:“可不许再有下次,咱们江湖中人讲究江湖道义,自是不必与这些朝廷的人有甚么交集”“徒儿明白,徒儿先去看看那两个小娃娃。”“他们现在在哪?”“船家婆给他两个喂奶呢。”“倒是你想的周到,别忘了给船家多些银两。”“嗯。”说着杨广菘退了出去,待得广菘离去之后,段三通才走下床榻,用布将古琴小心包裹起来,“唉”的叹了一声,倒显得无限寂寥……  收拾完毕,段三通也只是回床静坐。就这么到了晚间,杨广菘过来叫他吃饭,说是众人邀他一同进餐。段三通素来喜静,便要杨广菘回绝。杨广菘直说道:“师傅你还是去罢,那些爷们说是要找你商量商量眼下的大事。”  段三通心想这般便不好拒绝,免得他们以为我有私心,于是携了杨广菘之手,去寻众人。众人在桌前已然坐定,瞧见他来,纷纷站起,拱手示意,叫声“段大侠!”其实在场众人也有不少年龄比段三通大,然则武功修为却远远不及,是以对他尊重有加,这便是江湖中所说不看年龄,不考究家世,只论人品,论武功。  段三通虽不在意虚名,倒也不想失了礼数,当下也拱手回礼,道声:“不敢当!”众人留了主席给他,他也不推脱就施然入座,杨广菘便站在一旁。刚一坐定,就有人开口,“段大侠,此事你当如何处理?”段三通淡淡回道:“此间倒无甚么详细的计划,且走一步看一步罢,但请诸位放心,我自当竭力而为!”他此话一说,在场众人有不少互相之间使了眼色,众人虽是非常小心,但仍给段三通瞧见眼中,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少林寺的弘无法师。  段三通心想,这弘无法师乃是得道高僧,一双龙爪手绝艺早已成名在外,内功也是极高,在少林仅次于掌门人弘一法师,想来不会加害与我,看来他们是对我的说法还算满意这才互使眼色罗?当下也不说破,且看众人下一步的动作。当下有人站起,段三通一见便是那平南王,只听得他说道:“段前辈,晚辈敬你一杯!”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  段三通眼瞧桌前杯中早已斟满了酒,心中隐隐怀疑,但见众人杯中都是这般模样,料想是众人早已准备,我不举杯倒显得不够坦荡,当下不再怀疑。站立举杯,送到嘴前,刚要一饮而尽,忽得闻到一丝异香,心中一惊:子午拘魂散!是她!脸上却仍然冷静异常,掩手一饮,却是将酒倒在了衣服上,众人只道他已经喝了混有迷药的酒,不禁脸露微笑。  这般景象到了杨广菘眼中,只觉师傅与众人相处融洽,也未曾感觉有甚么不妥。但瞧段三通“倒下”,却是正好坐在了坐在了椅子上,只是闭眼“不醒”,杨广菘一惊,忙想上前扶起,忽觉眼前一黑,已然被人点倒。立时有一人抛了一小包药粉给弘无法师,众人眼瞧着他,示意他去用解药解开段三通,弘无法师见状微微点头,缓缓向段三通走去,走到近处,药粉一拆捏开段三通嘴,刚想将药粉倒入段三通嘴中,段三通眼却是一睁,弘无法师瞧见,心中一惊,然而他挡住了段三通,是以众人并不知他已然醒来。  弘无法师忙扔掉药粉,身形晃动,使出龙爪手,众人见他这般,都是“咦”出声来,再一细瞧,段三通已然站起,有一人惊呼出声“他没中迷药!”本来中了子午拘魂散之人,就算立刻解了药性,也需得六七个时辰无法动弹,是以那人才这般惊讶。请输入正文
  弘无法师握掌成爪,左一探,右一抓,均被段三通侧身避过,弘无法师这时双手交叉,横向段三通胸口抓去,段三通仍不还手,只是闪躲,弘无法师心道:这段三通忒也托大,这般躲闪是瞧我不起,认为我不配做他对手吗?心里想着,手上却不停歇,如游龙般向段三通抓去,段三通退着,一边将身旁的凳子踢向弘无法师,凳子飞来,均被弘无法师一一抓毁。  这时,段三通身旁再无凳子可用,便不再退,停下脚步,凝视着弘无法师。弘无法师这龙爪手已使过半,见仍是奈何不了他,也便作罢,刚要开口向段三通做个交谈,段三通忽一拍桌,桌上酒杯立时跳起,挥掌一击,酒杯嗖嗖嗖向着弘无法师飞去,弘无法师见状,立时运气环绕周身,僧袍猛然间涨起,弘无法师褪去袈裟,变爪为拳,用力一击,僧袍倏乎间向着酒杯飞去,将酒杯包裹在内。  段三通瞧见,冷冷道声:“伏魔袈裟功么,佩服佩服!”嘴中说着佩服,脸上却全无佩服之色。弘无法师原以为酒杯被僧袍一包劲力自当消去,哪料酒杯竟是破袍而出,弘无法师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赶忙跳起避开,酒杯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发出几声脆响。  这一下,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有人刀架在杨广菘脖子上,说道:“段大侠,你且快快住手,否则你的小徒儿性命不保!”段三通心里冷笑,这些人嘴上叫着大侠,如今确在这里威胁与我,我怎不知他们心里所想!当下朗声说道:“诸位,对我的人品还信不过吗?我自当全力阻止东方翔!诸位要是还信不过我,广菘暂且交给你们照顾就是!”  弘无法师也说到:“万万不可伤了小道长性命!”众人这时听段三通如此说道,均觉后悔,不应该受这平南王挑唆得罪段三通,眼不自觉向着平南王瞧去,眼中大有责备之意。平南王倒一脸镇静,段三通却全都瞧在眼中,心下甚明。“诸位,可以放开劣徒吗?”  段三通说着向杨广菘走去,众人心中均是惶恐不安,待得段三通走近,不自觉放开了他,段三通在他身上一点,他悠悠醒转,一脸怒视着众人,众人自觉理亏,均不愿与他对视。“广菘,先回房间去。”“师傅,他们!?”“怎么,为师的话也不听?”段三通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微笑,口气却是甚严,杨广菘无法,只得依言回房去,心中却是愤怒非常,是以走得步子异常缓慢,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嘀咕着什么,段三通只道他小孩子心性发作,摇头苦笑,却又无可奈何。  待得杨广菘回房,段三通面色忽得转寒,兔起鹘落般欺近一人身旁,那人心里一惊,待要逃跑,已是不能,迫得被段三通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周亢,我问你,你这拘魂散从何而来!?”周亢便是先前惊呼段三通未中迷药之人,他尚未答话,身旁的众人已然窃窃私语,弘无法师更是“啊”出声来,脸色铁青,说道:“周神医先前所说‘灵药’竟是那邪教‘七虫七草'门的拘魂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僧倒要请教请教!”  周亢也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这迷药竟会是邪教的拘魂散,他先前以为这不过是特殊些的迷药,哪知竟是能使人化成脓水的拘魂散,当下赶紧解释道:“这在下也是不知,再说口说无凭,段大侠又怎知这就是那拘魂散呢!”段三通懒得与他胡搅蛮缠,又问道:“你当真不知?那这药粉你从何而来!?”“这是一位姑娘给我的。”“哦,她是多大年纪,现今过得还好吗?”这两个问题显是问的奇怪,又问年纪又问近况,但瞧段三通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意,  周亢心想:看来那位姑娘是对他十分重要之人,我且耍他一耍,当下口气冷淡回道:“那姑娘好与不好与你何干?”段三通被他抢白,无话可答,只自己说两句:“与我何干,与我何干。”他这两句话声音很小,旁人都未曾听清,但周亢离他甚近,听他寂寥的语气,心下不忍,于是又说道:“那姑娘姓佟,容貌清丽,鹅黄色的长裙一曳到地,声音恰若莺啼,很是好听。”“嗯,还有呢?”  周亢听他如此问便又回道:“我早前于江湖之中游走,做个江湖郎中,这‘神医之名'倒是众人抬举我了。”这周亢本是江湖中一介介无名的郎中,不顾世俗与青梅竹马私奔隐居深山中,倒也过得清闲。然则好景不长,周亢的妻子身患重病,周亢手足无措只得眼看她的离去,从此周亢性情大变,再不隐居,遍访各地名医,讨教行医救人之道,更是亲试百草,练就出神入化的医术,足迹可谓遍布神州大陆,他每至一处,便开义诊,救人于苦难,然则他行医救人有条原则,那便是绝不救万恶不赦之人,从此他“神医”的名号便传开了。在场众人大都知道他的事迹,听他说到这,都微微点头。  周亢见众人点头,继而又说道:“那一日,我在扬州城郊外山里寻那聚八仙花,本来采药之事我早已习以为常,是以那一日本也无甚特殊,然则就当我准备返回城中客栈之时,无意中瞧见了一只兔子,却是摔断了腿,动弹不得甚是可怜,本来山林之中有一两只兔子倒也无甚奇怪,怪就怪在这兔子眼睛的颜色。”  众人只道这周亢怜悯之心发作,但也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眼睛有甚奇怪?”“这兔子的眼睛是蓝色的!我只道嫦娥仙子下凡来了,倒是落下了这奇怪的兔子,可是我也未曾听过嫦娥仙子的兔子是否是蓝瞳,然则这兔子十分可怜,我自是不会弃下它不管的,于是给它敷了些草药,它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索性将它带回了客栈,这兔子眼睛奇怪,习性更怪,我喂它胡萝卜之类的素食,它竟不理不睬,我吃牛羊肉时,见它直瞧着我,我寻思难道它吃肉?于是给了它一两块,它竟是大快朵颐。”  众人只道这周亢被段三通气势所逼,开始胡言胡语起来。段三通则不同众人,他点点头,显是对周亢所说表示赞同,继而说道:“后来真有位嫦娥仙子来寻你是不是?”说着脸露笑意,众人当这段三通是调侃周亢,于是也跟着笑了开来,不料周亢直点头,“对啊!你怎知道?那姑娘确实美如仙子,她在客栈见兔子便说是她的,问我能否返还于她,神色很是担忧,我看她不似说谎就把兔子还了给她,于救治兔子一节我却省去没说,本来我也不是冲着别人的财务而去,但她感激我,便给了我这迷药,还与我说了药效,要我紧急时刻在用,这迷药水服或者直接抛洒均有用,我觉着药粉甚是奇特,问她从何而来,她只说是家族秘方,我便不好在追根问底了。”  周亢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那姑娘接了兔子,口中细语着‘他弃我而去,连你这小东西也不要我了么?’说完神色凄惨,我瞧着她似是掉了几滴泪,我只道她见了兔子心里高兴,也未多想,那姑娘见我瞧着她,忙擦了擦眼泪,跟我互说了姓名,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我见她随手便能拿出如厮厉害的迷药,只道她是医学世家,想讨教讨教,她却不理我自顾自去了,我也无法,现在方始知道她竟是邪教之人。”  段三通听完,脸上阴郁,弘无法师瞧出不对,朗声向段三通问道:“段大侠似是与这邪教妖女渊源匪浅啊?!”段三通本就对着弘无法师心存芥蒂,这时听得他辱及自己心爱女子,冷冷说道:“老和尚,我与她有无渊源与你何干?”听闻段三通出言不敬,弘无法师倒在冷笑,“只要关乎武林安危,就与老衲有关!便请周神医将那妖女的名字说出来罢!”他说妖女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若不是在场众人瞧着,段三通立时便要出手!  “佟心缘。”周亢淡淡说道,听了周亢之言,在场众人均是面面相觑,都不识得这人,弘无法师也是一脸尴尬,但嘴中仍是说着“那她也一定与邪教有极大渊源,否则怎会有拘魂散?”众人一听,也觉有理,但也有人说道:“说不定这姑娘是正派人士,抢了邪教的毒物送给了周神医,胡乱编了药效。”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意见不合,段三通也不解释什么,只冷哼一声,心底却想着:她还在扬州么?此番事一了,我总得去扬州瞧瞧。请输入正文
  众人兀自说个不停,段三通听得不耐,于是朗声说道:“大伙先行停停,既然这毒药来路清楚,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先去寻那东方翔罢!”说着解开了周亢的穴位。  周亢见这段三通丝毫不以自己给他下了毒药为意,心下佩服他的为人。而这段三通则忽然说道:“周兄弟,若你不嫌弃,咱俩不如结个异姓兄弟罢,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此言一出,众人有的羡慕,有的惊讶,更多的倒是嫉妒。  这周亢也是讶异:“这,我何德何能啊!?”“那你是瞧我不起罗?”段三通说着脸露笑意,显示调侃这周亢。“岂敢岂敢,一切任凭段大侠做主”说着哈哈大笑,段三通听他笑声豪迈不似作伪,更无怀疑,与周亢行了结拜之礼,请了在场众人做了见证,弘无法师虽疑心段三通与那佟姓女子有关联,但碍于周亢之面,是以也默认了这结拜之事。  原来段三通与这周亢结拜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一来这周亢积德行善神医之名在外段三通也是打心底佩服,二来他救了佟心缘的兔子,别人不知这兔子对佟心缘的重要性,段三通怎会不知,这兔子唤做兔儿爷,是天生的异种,佟心缘对它甚是爱惜,可宝贝着呢!  这周亢无意中帮了佟心缘,段三通自是万分感激,料来周亢也不会接受钱财等身外之物,是以倒似用结拜来感激周亢,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行完结拜之礼,段三通以后当是以兄弟之礼相待之。结拜之礼行过之后,段三通叫了声:“亢弟。”周亢回声“段大哥!”两人说完,相对而笑,笑声爽朗,在场众人不禁动容,为他们所感染。  笑了一阵后,段三通朝着平南王瞧去:“不知四川唐门赵曲雯赵女侠与你是什么关系?”平南王闻言一惊,难道先前在房中试探他武功之时,露了一手暗器功夫,竟给他瞧出了武功路数?想到此处心里暗叫惭愧,本以为试探出段三通的武功,全没想到自己的武功已然给他看穿了,当下脸色抑郁,说不出话来。  原来平南王确实师从四川唐门的赵曲雯,本来这四川唐门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原因则是他们是个江湖杀手组织,只要给钱黑白两道通吃,然则到了赵曲雯做了门主,力排众议,只接白道委托杀那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与人切磋武艺也不在往暗器上喂毒,这使得唐门之名大大改善,最重要的一点是唐门参与了抗击元人的斗争之中,当然对待鞑子自是不用讲什么道义,喂毒之事倒无所顾忌了。  这样一来唐门也算个名门正派,众人也不会对平南王的出身有所异议。平南王自己又想到段三通既然识得自己武功师从,自是与自己的师傅有过照面,当即便想问询,刚一张口,房中就传来了杨广菘一声:“师傅救我!”段三通听到一惊,此间只顾与众人周旋,倒忘了这被点穴道陈吉吉可能已经醒转了,当即破门而入。  段三通抢进房去,众人也跟随其后,但段三通一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跟随,众人知道以他之能解决此等小事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便不再跟随,但也有好事者想瞧个究竟,段三通滋溜带上房门,他们倒也不好再开门,心中大感无味,都退了开去。  此时陈吉吉虽挟持着杨广菘,但似头脑尚未清醒,是以步伐有些晃晃悠悠,连带着杨广菘也晕头转向苦不堪言。陈吉吉一瞧见段三通进来,心里猛的想起先前之事,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杨广菘也跟着扑倒,段三通见状皱起眉头表示不解,先前他只道这陈吉吉要挟杨广菘是为了报那点穴之仇,这倒误会陈吉吉了,他在被点晕之后又梦到今晨之事,悠悠醒转,模糊中瞧见一人,其实是杨广菘,他便当作是劫船的贼子,奋起反抗,但刚刚恢复是以步伐不稳,适才见到段三通才完全恢复清醒,吓得赶忙扑倒,这时才发现手中还有一人立时松手,  杨广菘一得自由便跑到段三通身旁,道声:“师傅,我没事。”“没事就好,此间事一了,可得跟师傅好好学武了!”经此一事,杨广菘已然明白武功的好处,当下猛的点头:“是,师傅!”段三通会心一笑,转而向陈吉吉说道:“在下段三通,适才迫不得已才向阁下出手,阁下勿怪。”段三通在中原武林成名已有十年之久,旁人若然听到他的名号,想必会大吃一惊,  然则陈吉吉只管海上的活计,所以消息闭塞不知段三通之名,段三通见他脸上一片茫然却也不以为意。其实陈吉吉是怕段三通怪责自己伤了他徒儿才愣愣出神,这时听段三通口气不像兴师问罪的模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顾砰砰磕头,段三通更是不解,“你有何事相求?”  陈吉吉本无此意,听他如此问道,忙道:“求段大侠教我功夫,我要为我兄弟报仇!”段三通一脸为难,陈吉吉也瞧见了,当下作苦脸状“唉,我也随兄弟们而去”,说着便要朝桌角撞去,段三通心念一转,顾不得多少,忙道:“好,我答应你,你不可寻短见!”  陈吉吉应声止步,段三通话一出口便觉后悔,当下又说到,“回到我观上,我需得测试你一番才能最终决定!”饶是如此,陈吉吉还是憨厚一笑,有机会总比没有好,像是想到什么,杨广菘忙补充道“那两个小孩你且不可再伤他们!”陈吉吉脸上闪过不豫,“小孩子自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我能想得明白。”段三通师徒两人听他如此说,心里放心,否则老这般提防着他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几日倒也安闲,期间周亢来找过段三通几次,当是畅谈推心置腹之说,某次周亢问段三通是如何知晓酒中下了拘魂散的,毕竟佟心缘说过这药粉入水无色无味,段三通自然知道这拘魂散入水本应无色无味,但佟心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这药粉中加了苗疆特产的一种花,花名叫做千日醉红,千日开花,花开呈红煞是好看,散发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异香,加在子午拘魂散中倒可增加药性,但“七虫七草”门中只佟心缘会以此入药,所以段三通一举杯立知酒中下了拘魂散,但这不方便对周亢解释,只因众人一向视“七虫七草”门为邪教,对教中之人也是除之而后快。  段三通不知这周亢是否也是如世俗之人一般想法,所以于此一节粗略带过,含糊了周亢,只说自己以前与邪教之人交过手,所以对拘魂散甚为了解,但却没说如何了解法,周亢也不多问,其实心中明白此事必与佟心缘姑娘有关,但段三通不愿多说他也不便多问。  平南王也来找过段三通几次,想问问他与自己师傅是否曾经相识之类,但段三通均不理睬,平南王也无甚么办法,便不再来。令段三通吃惊的是弘无这老和尚竟未曾找他来“兴师问罪”,但如此一来耳根清净却是最好。陈吉吉倒是忙活起众人的饮食和帮助船主航行,他本来就是做这一行,这些自然是手到擒来,他与烹饪之道倒有很深的造诣,众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他也与众人相处融洽。  杨广菘则负责照料两个小娃娃,空闲时间便向段三通讨教武功,段三通也只教心法,一来房中施展不开,二来若在舱外施为,必然引来众人围观,与静心修炼之道大大违背了,是以段三通此间只授杨广菘心法而不传授招式。  不久,众人便即到达东方翔所在岛屿,平南王当即开口:“段前辈,不知这岛可有名字?”“无双岛!”“口气忒大,是想与段前辈的无双观较长短?”平南王说这话时语含鄙夷之意眼睛却不望向段三通,段三通知他是以语言相激,也不理他自顾自向岛上走去,走没多久,远处飞来一道身影,正是东方翔,话不说一句,就和段三通动上了手,众人吃了一惊,段三通只说:“诸位勿要相助!”  众人只道他不愿以多欺少,便停住不动,凝神瞧着场上动静。弘无法师却凝气于右掌,手法招式正是少林散花掌,心中想着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定,说不得要暗算这东方翔了,身旁的平南王瞧出不对,按住他左肩,悄悄说道:“弘无法师,且再瞧瞧,万不得已不可动手,毕竟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弘无法师心道:为了安定大业牺牲我们这一杆子人有何不可?但转念一想:若惹急了岛上众人事情怕是要更糟,何况这段三通与东方翔的交情匪浅,我这么做,怕是激得他反悔已答应我们之事。如此一想,暗骂自己冲动,不自禁落了一身冷汗。当下也随众人向着场中瞧去,当代两大高手较量场面自是精彩万分。请输入正文
  东方翔一袭白衣,约莫四十来岁,飞身欺近段三通,一手递前一手则背后,段三通见状不避不闪也是一手递出,两人内力走得完全是不同的路子,东方翔走得是刚强一路,正是他内功霸道加之性格硬朗才得江湖人送一外号“硬汉!”而段三通内功看似轻柔,实则绵延不绝。但这两人内功均逾化境之界,此时内力相交实在非同小可,直激得尘土飞扬,两人袖袍之类也被劲风吹起,段三通长发吹散而东方翔头发短小倒是吹动不了,料来是终日想着“光复”大业,殚精竭虑以致头发稀少。  原来这东方翔乃是张士诚的旧部,当年张士诚与陈友谅以及现今皇帝朱元璋争天下之时,东方翔是张士诚的得力助手而张士诚也有意提拔他,可以说张士诚于东方翔有知遇之恩,然则张士诚之文韬武略比之朱陈两人大大不及,终落个不得好死。  但东方翔素来重情重义,滴水之恩自当是涌泉相报,是以前些年于中原各地搜寻张士诚旧部的死忠,也正是这段时间遇到了段三通,段三通为他豪气所折服,便交了他这个朋友,但东方翔说出来中原之行目的并邀段三通入伙时,段三通却是婉拒并劝东方翔尽早打消这个念头,两人终是政见立场不合以致分道扬镳,东方翔亦知中原是非之地人多耳杂不可久留,便带了旧部及有意反明之人回了这无双岛。  段三通与东方翔也是多年未见,此时两人见面便即动手神色均是复杂万分,这便是英雄惜英雄罢。场边众人瞧他两人一来就是比拼内力,暗暗纳罕,实则瞧得热血澎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弘无法师与其他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均是微微皱眉,内功相较极耗内力与武功修为也是大有损害,就算内功极高之人也需得修养调息方可恢复,这段三通乃是此行最重要的变招,怎生这般不稳重?!一来就与东方翔比拼内力,就在这时像是明白几人所想,段三通倏乎变招。  段三通左手两指并拢,疾向右手曲肘部点去,此时他的右掌正与东方翔对峙,此招一出,东方翔不敢托大立时撤回与段三通相较的左手,向后飘退几步,嘴中说道:“段老弟几年未见内力见长啊!”听东方翔如此说,段三通以为他是点到为止了,便回道:“翔老哥也不差!”  哪知话一说完,东方翔又即出手,同时说道:“来,咱们再比比招式。”段三通知这东方翔爱武成痴,闻言只是苦笑,却也看着东方翔前来进招,只见东方翔右手挥掌如刀向段三通脖颈砍去,段三通很是冷静,眼瞧着东方翔手刀将至,段三通右手两指夹住他手掌,往边上一带,东方翔顺势而为,左手向段三通拍去,段三通侧身晃过,继而仍用右手向东方翔击去,东方翔稳定身形,两手与他拆招,段三通却仍是一只手与他较量,两人越斗越快,三手较量只见幻影,众人大多瞧不出招式变化,只几位武功较高之人能看出些许端倪。  两人斗了许久不分高下,众人心中都为段三通捏一把汗,也暗暗埋怨他不该用一手进招。就在众人心忧之际,东方翔忽猛踢沙土,灰尘四起,却有一束泥沙只向段三通飞去,段三通万料不到他会来此一招,赶忙用袖袍阻挡,众人见状大骂无耻,东方翔嘿嘿一笑:“兵不厌诈!”说着脸上忽然变色,疾向段三通攻去,却是提起了劲力,场上几人瞧出不对知这东方翔下了杀招,更让弘无法师吃惊的是东方翔用的竟是少林龙爪手,饶是段三通武艺绝顶这一下也势必吃大亏,众人也是无法,暗骂东方翔无耻,东方翔也不理会众人不善的目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飞来三只飞镖,分上中下三路攻向东方翔,东方翔侧目瞧见,心想:若再向前攻去势必两败俱伤,又想起与段三通的情谊,终是下不了手,略一迟疑,失了最好的的下手机会便即向后退去,他身后草坪中传来“唉”的一声,声音极细微,段三通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也不说破,且听东方翔怎么说,东方翔因这飞镖飞至便有个台阶下,当即说道:“段老弟,做哥哥的与你玩笑呢,老弟切莫见怪。”说着嘿嘿干笑两声,神色却是尴尬之极。段三通一听心中微微有气,心道:拿性命开玩笑么?!  众人听见自是无言以对,想要大骂出声,但段三通安然无恙,况且段三通也未曾出言责备,他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段三通转过头去,不理会这东方翔,东方翔更是尴尬,微微说声:“平南王,多谢出手相助!”众人包括东方翔一齐瞧向平南王,平南王脸上带着笑意却是微微摇头,示意不是飞镖不是自己所发,众人见状也是略感诧异,此间只这平南王会暗器功夫不是他会是谁呢?弘无法师也是诧异,一来这平南王一直在自己身边他若出手自己万无道理不知,二来也想不出随行众人中还有谁会这手暗器功夫。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时,一位面貌已逾六十岁的老妇缓缓走到平南王身前,目光如炬,瞧得平南王大不自在,众人只当平南王认识这老妇,殊不知平南王心中也是疑惑,因为他并不认识这老妇,刚要开口问询,张仪却是先他一步开口:“你这老太婆颇也无理,见到王爷怎不磕头行礼?”他话一出口,众人心中颇为不快,本来行走江湖谁还在乎这世俗礼教,平南王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当下冷哼一声:“张大人不得无礼!”他不威自严,张仪悻悻点头,赶紧抹去头上的冷汗。  继而平南王开口:“方才是前辈出手罢?适才张大人多有得罪,望前辈海涵,还请前辈赐告姓名。”他这一番话礼貌得当,众人自是不禁微微点头。但那老妇似乎并不吃他这一套,“哼”一声,“你再仔细瞧瞧,看看能不能认出我来?!”平南王闻言心中微微不快,心想这老太婆也颇无理,我自是给足你面子,你怎生还如此这般待我?却也不便发作,当下依言再仔细瞧了这老妇,看这老妇身形,分明就是他的师傅赵曲雯,眼中不由得大放异彩,几乎惊叫出声,赵曲雯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声张。  平南王不知师傅为何改头换貌,连声音也变了,况且适才飞镖的手法也非唐门特有,但自有她的安排,当下也不戳破,立时做个手势,道声:“前辈万福!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这一声倒是说给众人听的,众人瞧他一前一后落差如此大,心中难免好奇,但也不便多问,众人知是这老妇出手相助段三通,齐声向她道个谢,毕竟段三通是他们的主心骨,她也是拱手回礼,这时段三通也向她道谢,她却是不理不睬,神色颇为寂寥,众人更是瞧得不大明白。  却听段三通又说道:“赵女侠,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我,我”他连说三个我也说不下去了,赵曲雯闻言一颤,心道竟给他瞧出来啦!众人方始明白平南王前后的落差是何原因了,原来这老妇竟是他的师傅,众人也未曾见过赵曲雯的真实模样,只因这唐门中人一般只暗中出手,大多寻求一击成功就远遁而去,现在众人瞧见赵曲雯六十多岁模样,便当她就这般年老,在场众人中只段三通与平南王瞧见过她真实模样,平南王这时也暗暗佩服段三通的眼力。“赵女侠,你快快揭去这易容的面皮罢,你本生得美丽,化成这样岂不大煞风景”段三通又接着说道,赵曲雯听他夸赞自己容颜美丽,心下欢喜,又听他左一句赵女侠,右一句赵女侠显得得礼却十分生疏,又不禁暗暗着恼,怒道:“你便叫我姓名,身上会少块肉么?!”  她说这话时全然忘了自己易容出装,众人听到耳中的便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赵曲雯后知后觉,不置可否,只说声:“众位原谅了,一来我行走江湖,做得是压命的买卖,仇人甚多,给人瞧见本来面目自是十分不好,二来有的人不愿瞧见我的样子,我也不好强求。”她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瞧着段三通,语气惨然,叫人不胜同情。  段三通这时缓步走到赵曲雯身前,赵曲雯本能的想要抗拒,却迈不开脚步,只愣在当场,段三通抚上她面颊,赵曲雯身子一颤,段三通轻轻说声:“曲雯,你误会我啦!”他声音颇小,只赵曲雯听得清清楚楚,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段三通轻轻为她揭去假的面皮,终于揭完之时,众人不自禁被她面容所吸引。请输入正文
  周亢不由心想:“她长得真美!”赵曲雯注视段三通,水杏眼含烟笼愁,红唇轻轻颤抖,雪玉的面颊上泪滴如珠、哀婉不胜,仿佛梨花带雨,更添不尽风姿。段三通又只轻轻唤一声“曲雯。”赵曲雯如梦初醒,发现众人面色有异,挥开段三通之手,强装镇静。段三通愣了一下,不知如何。  众人均想询问,尤其是平南王心中更是大大的疑惑,却知不是时机,东方翔瞧着场面尴尬,当下说道:“各位不如去府上一坐,咱们叙叙旧!”说完哈哈大笑,众人虽恼他比武耍赖,也知这必是场鸿门宴,但不想弱了气势,也不愿无功而返,当下道声“恭敬不如从命!”  段三通听他话语,说道:“此事不急,后面的朋友先请出来!”东方翔闻言脸色微变,他身后草丛之人也是微微讶异,转念一想便已明了,定是先前那声“唉”引起了他的注意,众人听了段三通的话,只觉奇怪,却见一人缓缓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这人是一个年轻僧人,身形挺拔,风姿俊秀,一身月白僧衣随风飘扬,好似流云飞雾,遮掩一轮朗月。“好俊的和尚!”段三通喝了声彩,众人与他一般想法,和尚闻言一笑,露出皓齿,  段三通眼又瞧向弘无法师,示意询问这和尚出身,弘无法师先前瞧见东方翔用到了少林正宗龙爪手,这时知道应是这和尚所授,但也不知这和尚来历,或是少林偏门,但也不敢断言,当下微微摇头示意不知。那和尚将段、弘两人眼神交流瞧在眼里,说道:“在下东方雨,法号只一个定字,与东方翔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年岁较小,受了兄长许多照顾,我们虽非亲兄弟,却也相差无几。”他说这话时语气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神色却不似作伪。  东方雨自报了家门,却未曾说出师承,段三通知他躲在草丛之中是为了待东方翔得手之后给自己致命一击,这时倒想试试这和尚本事,但也得知道点底细,于是问道:“不知大和尚师承何人?”东方雨听他称自己大和尚,也不着恼,倒是弘无法师脸色阴沉一些,显是对先前段三通在船上叫他老和尚仍是心存芥蒂,东方雨答道:“和尚没有师傅,无师自通,无师自通!”“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忒不老实,我问你你哥哥这龙爪手是你所授罢?这龙爪手总不是你所创罢?你是从何学来?!”这时弘无法师倒跟段三通想到了一块,也如段三通一般询问,毕竟关系到门派之事,容不得他不担心,在场不少人先前也瞧出东方翔使出了龙爪手,这时也许段弘两人一般想法。  东方雨笑笑不答,只说一声:“这和尚到时间自会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如咱们还是先去府上一聚如何?”说完这话,东方雨两眼陡然睁大,倒似双眼放光,却是直勾勾盯上了杨广菘,东方雨瞧见杨广菘与段三通一般道士装扮,知道他是段三通的弟子,存心耍他一耍,杨广菘与他四目相对,只觉面对就是一尊活佛,东方雨光滑的脑袋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杨广菘更觉活佛真身降世,浑身冷汗直流,豆大的汗水不住滴落,隐隐便有跪倒之意,段三通早就瞧出不对,瞧了一阵说道:“广菘,忘了为师与你所说的心法了么?”  杨广菘这时心想:佛祖不都是慈悲为坏的么?我在他面前怎么这般难受,倒似要死了一样?是以与段三通所讲之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但又不想就这么死去,脑中胡乱想着,不自禁用上了段三通所授心法,登时觉得浑身清凉舒畅,说不出受用,虽然与东方雨向抗仍是万分吃力,但决不似先前那般要死了一般,其实东方雨也为使出全力,这时瞧出杨广菘神色稍缓,心中微微惊讶,万料不到这小道士竟有了内功底子,也不好再使力,当下收回眼神,哈哈一笑:“名师出高徒!段大侠名不虚传啊!”杨广菘一得解脱,俨然便要向后跌倒,这时一只纤纤细手接住了他,却是赵曲雯,先前赵曲雯被段三通揭去面具,就来到了人群中,这时瞧见杨广菘向后仰倒万无不相助之理,杨广菘得她相助,先前又瞧见她与师傅所作所为,显是对师傅有意,存心讨她开心,说道:“未来师母,你可真好看,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似你这般的人物啦,师傅嘴上不说,肯定早就对你动心啦!”  他虽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想:可惜师傅早已爱上佟姑娘了,你怕是没有机会了。赵曲雯听他所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红霞布满脸颊,更添女儿家无尽的娇媚之态,嘴中喝到:“小孩子乱嚼什么舌根”嘴中强硬,心中却很高兴,杨广菘被她喝骂,撇撇嘴再不多言,众人听到他所言,又看到赵曲雯脸上所现,就算再傻也猜到了赵曲雯心中之意,平南王也明白了先前段三通避而不答师傅之事的原因,可总觉得段三通似对师傅无意,但美人配英雄,实是快哉美事,众人均想凑成这一对,这时都不自禁望向段三通,皱皱眉头,似是再问:“你怎么说?”  段三通本意是找东方雨兴师问罪的,也没料到众人竟关心起他的私事,再瞧瞧赵曲雯,眼中也隐隐有期待之意,又想到了佟心缘,终归正邪不两立,自己与她怕是有缘无分,于是说道:“其实我与赵姑娘是有婚约的。”“啊?”众人倒是被段三通所说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赵曲雯喜欢这段三通,没想到他们是有婚约的。  段三通看出众人疑惑,解释着说道:“我曾搭救过赵前辈,但那只是举手之劳,我也没想要什么答谢酬劳之类。”他说到这,不少人都是暗暗点头,行侠仗义自是不应该有所图,段三通又接着说道:“可是赵前辈说什么也要答谢我,就要将赵姑娘许配与我,我当时只道他随便说说,也就没放在心上。”不少人听到这,不禁想:这******打得倒是好主意,有段三通做女婿还愁门派不发扬光大么?!这倒是误会******了,******原意就仅仅是将赵曲雯许配给段三通的,对于女儿的相貌******还是十分自信的,只是不知女儿是否同意,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索性也不管她,再说这段三通一表人才,武功又高,不怕她不动心。  段三通再接着说道:“我其实想到的是赵姑娘不一定会喜欢我,而且我与世俗之礼不是看得太重,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全然也没瞧在眼里,而且我也听说赵姑娘为了这事还与赵前辈争执过?”段三通说着眼又瞧向了赵曲雯,赵曲雯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红,“这是自然,要我平白无故嫁给个瞧也没瞧过的人,那怎么行,万一他人品不端怎么办,再说答谢人的方式有千种万种,也不一定非要我嫁给他罢?可是爹爹又说救他之人不在乎金银财宝,而且气宇不凡,武功高强”赵曲雯说着脸又红了一些,“那我倒是想瞧瞧他了,所以前些年我故意到你身边,其实是试探你的,你也不知我身份,但你这般优秀,我自然瞧在眼中的,你如果愿意娶我,我,我,我自是十分欢喜的,”赵曲雯说着脸蛋红透,几乎滴出水来。  “你待我这般情深,我自是愿意的,”段三通回应她道。“真的么?那,那位佟姑娘怎么办?你不要她了么?”赵曲雯问出这个问题,心中也是矛盾异常,按理说她不应该拆散别人,可是她又希望段三通能够娶自己。倒是段三通脸上冷静,“我与她终归缘分已尽,你放心好了,我以后自当好好待你,不会三心二意的,再说有在场众英雄作证,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赵曲雯得他保证,更是喜难自抑,唤了一声“通哥!”段三通也叫声“雯妹!”  杨广菘这时心中惊讶不亚于先前众人,难道师傅真的能放下对佟姑娘的感情,平南王则是想到既然师傅能嫁给段三通,看段三通能否为朝廷所用,弘无法师看到段三通不再与那魔教妖女有什么纠缠,与船中之事也就不计较了。其余之人不管心中如何想法,这时也是一般“恭喜,恭喜!”的说着。而周亢心中则是羡慕不已:段大哥能娶到赵姑娘,真是好福气,如果是我,宁愿折十年寿。周亢不禁为自身想法吓了一跳,赵姑娘名花有主了,我怎么还能痴心妄想呢,当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他这一举动倒是吓了周围人一跳,段三通也瞧见了,问道:“亢弟,怎么了?”周亢闻言面色尴尬,忙道没什么。既然周亢如此说,段三通也就不再问什么。请输入正文
  “快哉,快哉。”说这话的倒是东方雨,“两位能结成夫妇那是天大的美事,不如由小僧做东宴请各路英雄?”他先前要众人到府上一聚,众人还怕他在府上设局,这时他为段三通之事宴请众人,众人更是不好拒绝。  赵曲雯闻言也不知做何回答,眼瞧向段三通,示意向他要个说法。“和尚嘴里说着美事,心里还不知怎么想的?”段三通冷冷说道,“离岛后我自当再宴请各路好汉,你这府上当然也得去,不过却是另有它事相商!”“这个好说,诸位,请吧。”东方雨说着摆出个邀请的手势,东方翔倒未曾多言,领着众人到府中去了。  东方雨四处瞧瞧,远远看见两个做渔家打扮的男女手中各抱了一个孩子,看样子应是夫妇,东方雨心想,“怎么出趟海还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家中老人不在了么?”想到这里,眼轱辘一转,也往府上走去。众人行了一阵,沿路倒是看到大大小小不少的演武场,也有不少商铺,总算来到了府上,映入眼帘的府邸气派异常。  段三通向着东方翔说道:“东方大哥,好生了得,你这府邸修得,就是比上那金陵皇宫也未逞多让。”东方翔回句,“段老弟抬举了!”一旁平南王闻言,脸上隐隐有不豫之色,再一抬头,门前牌匾上刻着“张府”两字,知东方翔难忘旧主知遇之恩,此番之事怕是艰难异常。  也不多言,随着众人进了府邸。厅堂中两路板凳一字排开,直抵到进门之后的台阶处,平南王见状,说道:“东方前辈早有准备啊!?板凳也已提前摆好了?!”东方翔闻言,打个哈哈,回道:“王爷多虑了,这板凳是先前我与府上众人商议要事所放,撤了也嫌麻烦,索性便一直这样放着了。”“哦,是这样,不知前辈和他们商量何事?他们人现在又身在何处啊?”东方翔闻言不动声色,只回一句:“他们在岛上各处练功呢!”“东方前辈还没答我你们究竟是商议何事呢!?”东方翔再被他逼问,低头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众人目光也冷冷盯着东方翔,就在东方翔沉吟之际,东方雨却先开口:“自是利国利民的江山社稷之事!”  “倒不知是什么利国利民的社稷之事?”平南王也是好脾气,东方两兄弟遮遮掩掩他们的目的,他却不着急,沉声问道。东方雨瞧他一眼,又眼望众人,回了句“不可说,不可说。”众人虽不知东方雨底细,却知东方翔是张士诚旧部,像他这般招贤纳士,又操练岛上众人,显然是要有一番大动作的。  如今这和尚来个赖账到底,众人暗骂他装蒜。饶是平南王好定力,这时也有些不耐,刚想继续责问,却有一人从他身后跳了出来,正是张仪,大骂道:“好一个乱臣贼子,这般私养私练军队”,他话没说完,就听东方雨呵呵一笑,“和尚死到临头还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我不禀明皇上,定你个诛九族的大罪!”  东方雨听完他说的话,仍是微笑不改,问道:“大人贵姓?小僧与大人有什么仇什么怨?大人要如此冤枉小僧?大人说我们私养军队,真是玩笑了,明明是岛上一些人自行组织在锻炼身体,难道这样也算私养军队?”东方雨说到最后语气强硬,似让人无法怀疑。张仪似乎也未曾想到东方雨有如此诡辩之才,一时间不知如何,挺了挺肚腩,做了个“颐指气使”的官样,咳了声算是清了清嗓子,“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话一说完,就瞧见东方雨双目如电向他瞧来,登时气势变弱,眼睛瞧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张仪虽然“爱国”,瞧见东方雨眼神凌厉,就不敢再说什么。  众人眼望此番情景,不少心中生出对张仪的鄙夷之情,平南王也恼他这般“冲动”,却无法改变,只得说道:”张大人,这是江湖之事,理因由江湖规矩解决,你常年身在官场自是不懂的,且速速退下!”张仪先前还不知该怎么办,这时听见平南王的话,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身后平南王投去感激的眼神,平南王却不瞧他,只眼望前方,张仪无法,只得悻悻回了平南王身后。  东方雨似是对眼前景象甚为满意,哈哈一笑。又接着说道:“不知小王爷要用什么江湖规矩?解决什么事?”平南王虽是年龄小,却是战功卓著,而刚才东方雨说话特意突出小字,怎能叫他不生气,但他确实也没想到什么好方法,一时间也不知如何。  东方雨笑容更盛,似乎自己已胜。众人互相瞧瞧,也不知该用何法。一直没开口的段三通这时说了话,“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为何事而来,和尚心中自然清楚,这般遮遮掩掩不是大丈夫作为!”听到段三通这般说,众人大都点头表示同意,他又接着说道,“这解决之法也不是没有,和尚敢接战么?”东方雨到底还年轻,被他一激,回到:“有何不敢!?”  段三通见他答应,心中暗想:“和尚自以为修炼到了境界,这般焦躁,真正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天下似乎只有少林方丈延参法师了”,想到这心中已有了七八分胜算,东方雨倒似急不可耐,“段大侠,怎么个比试法?你快说。”  段三通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稳声说道:“无非是文斗武斗,和尚你选哪个?”“文斗怎么比试法?武斗又怎么比试法?段大侠且说来听听。”“这也简单,文斗无非是比诗词歌赋,这武斗嘛,那就是看谁武功更高了,和尚,你觉着怎么样?”东方雨听后眉毛微皱,低头沉吟不语,过了片刻,说道:“好,这比试小僧应承下来了,不过呢,似乎有些事情还未说清楚。”“哦,何事?”段三通故作疑惑不解。“如果小僧输了,自然答应段大侠的条件,但若是段大侠输了呢?那又该当如何呢?”“好和尚,你且说说你想怎么办?”“段大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若是小僧侥幸得胜,段大侠,就请留在岛上过个三年五载的,与我兄弟俩切磋切磋武艺,再留下个一两套武功传授与岛上民众,也让他们有个一两技傍身。”  他话未说完,不少人已叫出声来,“无耻,贼秃驴”般的言语不绝于耳,东方雨虽是禅心未定,但也脸不红心不跳,微笑听着众人语言,眼瞧着段三通问道:“段大侠你怎么说?”段三通刚要回答,一旁的赵曲雯却拉了拉他衣袖,小声说着:“通哥,万不可答应他,这和尚表面上油尖嘴滑,心思却极为缜密,我怕你着了他的道。”  段三通用手轻拍她手臂,温言道:“对我还没有信心么?晾他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完微微一笑,赵曲雯见他胸有成竹模样,也自放了一大半的心,不在阻挠了,若有变故,自己反正就在他身旁,也有个照应。不少人也劝段三通小心,他只道一声无妨,却无意中瞧见周亢精神恍惚,似有什么心事,但还是当下事要紧,便向东方雨说道:“和尚,我便答应了你的条件,不过”他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  “不过什么?”,东方雨反问道。“我信不过你,你得让你大哥向我保证,并且压上张士诚的信誉立个誓!”东方雨闻言一愣,面色阴沉,显是对此甚为不满,段三通也知此行对东方翔来说较为过分,但为了大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东方雨迟迟未回应的时候,先前一直沉默的东方翔开了口,“好,我向你保证便是,若是比试输了反悔,便叫张主公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东方翔说这话时语速很慢,也低着头,显是十分为难,但也总算是立了个誓,他话一了,抬头看向段三通,说道:“段老弟,希望你也言而有信,你放心,你若留下,赵女侠也可留下,你们在岛上生两三个娃娃,做对神仙眷侣那也美哉。至于小道长么,留在岛上,我也可以将我的武艺倾囊相授与他。”  杨广崧闻言微微心动,赵曲雯虽是川妹子,性格“泼辣”,这时面皮也微微泛红,嘴角却是止不住笑意,段三通也是“害羞”,不置可否。一阵过后,段三通开口道:“和尚,决定没有,文斗武斗你选哪个?”段三通知道从进岛以后,一切便是这东方雨拿主意,索性也不再问东方翔,东方雨又思虑一阵,开口道:“这文斗武斗都要比!”“哦?!和尚口气不小啊!”“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这般说,自是要段大侠与众人输个心服口服!”“哈哈哈,好和尚,那文斗武斗先比哪个?!”  请输入正文
  “唔,江湖中人都推段大侠武功第一,小僧也不敢托大,不想输了气势,这先一阵咱们还是比文!”东方雨笑着回道。“什么话都叫你这和尚说了,那便依你所言,咱们就先比文,这诗词歌赋,你尽管放马过来!”“慢来慢来。”“又有何事?你这和尚行事怎生这般拖泥带水,忎得不爽快!”段三通不满道。  东方雨闻言仍是面色不改,“都说文人相轻,咱们相较势必是要比个高下的,要是谁也不服谁,那可怎么办?小僧愚见,还是先推举个仲裁之人的好。”众人听他所说也觉有理,这时小声议论,像是在讨论推举何人做仲裁。东方雨先开了口,“诸位不必争论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如就要段大侠来做这个仲裁罢,不过,做了仲裁可就不能参与比试,而且段大侠名望很高,相信不会有失偏颇。”  众人现在方始明白他打得是叫段三通无法比试的主意,不过段三通做仲裁是与己方有利之事,众人也没再做什么争辩。段三通这时也悠悠开了口,眼神中似有嘲弄之意,“和尚,你这招可不怎么高明,这其一么,你叫我做仲裁,未免太信得过我了,这其二呢,段某虽于诗词歌赋有些造诣,但却与不少人不可相较而论。”  东方雨闻言,淡淡回道:“段大侠的人品小僧信得过,至于另一番话语,小僧也权当段大侠的自谦之词了。”“唔,和尚你让我一阵,我也让你一阵,这比试的胜负规矩便有你来定。”“既然段大侠客气,小僧也不推脱,这文斗,就一局定胜负,小僧这边就只小僧一人比试,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岛上诸人崇尚武力,这会舞文弄墨之人实在是大大的稀缺,所以小僧讨个便宜,只赛一局,这武斗么,就三局两胜双方各派三人罢,段大侠,你瞧着怎么样?”“这比试法倒是可以,那武斗三人你们可曾定下?”段三通向东方雨问道。  “哈哈,段大侠这么直白套小僧的话么,恕小僧先留个悬念,不透露了,我们还是先文斗,不知段大侠一方可有合适人选,还请快些出来。”赵曲雯听完东方雨的话,轻哼声“狡猾”,东方雨不以为意,又大喊了一声,“可有人出战?没有人出阵便算小僧赢了!”这些江湖豪客论起武功,打起架来,个个都能露一两手,但要叫他们吟诗作对着实是“刁难”了,众人犹豫不决,不知叫谁出阵。就在东方雨刚准备再次出声时,忽有一人从众人之中一跃而起,来到东方雨,段三通两人之间,他头发散在肩上,状若癫狂,折扇轻摇,潇洒恣意,正是“落魄书生!”——方戒。  方戒名中戒一字原作杰,为何改名,这其中是有些门道的,他将杰字改为戒,其实是要警醒自己要戒除,他要戒除的,就一个字——“色”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也如一般纨绔子弟模样,挥金如土,放浪形骸,偏他又才华横溢,却有个坏毛病,瞧见漂亮姑娘,无论“坑蒙拐骗”之类十八般招式,总要得到姑娘的心的,他原意只是玩弄玩弄姑娘感情,叫姑娘想着他粘着他,欲罢不能,享受这种掌控全局感觉,以后也好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炫耀炫耀。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玄乎其玄的东西,方戒每次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它,往往到最后自己却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终于在娶了九房太太之后,他痛定思痛,决意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一心考功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谁曾想方戒虽是才华横溢,头脑思维新颖大胆,但当朝录入所谓人才,却用了“八股取士”之法,方戒空有一身才华,却与时代格格不入,屡试不中之后,方戒也不想随大流,做个迂腐奉迎之人,索性也不再应试,就拜入门派中,学起了武功,也算学有所成,学识之类也没落下,只是我行我素,潇洒恣意,当世才子中他算得上豪情满天了,却很少得到世俗认可,他原先倒也有些在意,后来想想也便算了,就落得个“落魄书生”的称号,他也欣欣然接受了。  方戒身形站定,向着段三通微微拱手,道声:“段大侠,这一阵由我来接阵!”言语间充满自信,浑似全然没将东方雨放在眼里。段三通也微一拱手,回声:“方大哥,有劳!”东方雨瞧出方戒眼中的不屑与他浑然天成的自信,再仔细瞧他面容,三分俊俏,七分“妖邪”,头发散在肩上,又是十足的癫狂样,存心叫他难堪,故意说道:“哪来个疯子,你们莫不是无人可用,随便派个疯子来糊弄小僧吧?”  段三通这时开口:“和尚万不可以貌取人,是驴是马,牵出来遛遛便知,你也用不着逞一时口利。”本来和尚最忌讳别人骂他秃驴,段三通这里将骡子故意改成驴,是说东方雨不入方戒,东方雨如何不知,偏又不可发作,段三通还是看在弘无法师的面上,才没明的说出来,但方戒倒没这些许顾虑,张口便是一句:“秃驴笑我太疯癫,我笑秃驴看不穿!”弘无法师听在耳中,隐隐不豫,但这时却不能发作,只有忍了,先前众人骂东方雨时,他也忍了,便只再忍一回也无妨。  段三通却有些歉意,向着弘无法师说道:“江湖汉子,说话口无遮拦,脏话甚么说来也顺嘴,万望法师不要一般计较。”弘无法师本意也准备忍了,听了段三通之言,更是释然,道声:“无妨!”众人听段三通之言,也感歉然,纷纷表示,只是对东方雨之言,非是针对法师,弘无法师也笑着回无妨。东方雨见状,大手一挥,宏亮的声音说出:“诸位也不必在惺惺作态了,咱们还是快些比试,府上已在准备酒水,快些比完,也好让我兄弟二人尽尽地主之谊。”  方戒闻言“咦嘿嘿”怪叫一声,东方雨听见微微皱眉,方戒接着说道:“尔等身居‘蛮夷'小岛,也能有什么真知灼见不成?那在下倒要讨教讨教!”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岛上诸人都说了个遍,东方雨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道:“有没有真本事,比比便知,岛上虽然‘蛮夷'居多,但神经还算正常,疯癫之人那是一个都没有的!”方戒听闻,折扇急挥,将头发吹散开,他用手将头发捋到脑袋后,扇面一翻,上书“凤落梧桐梧落凤”,向着东方雨问道:“和尚,这乃是一副对子的上联,你对得上么?”东方雨不知方戒际遇,但这时瞧见“落凤”两字,暗暗猜测方戒可能是仕途失意不顺之类,这对联其实也不甚难,东方雨心中已有句子,当下回道:“唔,这对子小僧已对出,方施主且听听对得工整不工整?”“快快道来!”“珠联璧合壁联珠!”方戒又接着道:“柳暗花明花暗柳?”东方雨又回:“情深意切意深情!”两对对完,方戒哈哈一笑:“不坏不坏,和尚不赖!”  东方雨接着他话说道:“方施主,难道是仕途失意以致心智错乱,得了这疯癫之病,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惜啊!”说着右手握拳敲击左掌,做个惋惜模样。“和尚啊和尚,说你看不穿,你就是看不穿!”东方雨也不回他此言,又接着说道:“方施主又何必自比凤凰,比作龙困谭底不是更能显出你豪情满天么?!”“哎呀,和尚大胆!?”“哦?怎么?小僧说得不对?”“这龙么乃是天子代称,你说龙困谭底,不是要造反么?你瞧我说得可对,王爷?”方戒对着平南王问道。  平南王知道方戒是故意扣个字眼,存心叫东方雨下不来台,当下也附和道:“不错,东方大师还请给个交代。”身后的张仪也是叫嚣道:“不错,给个交代!”东方雨见他们出言刁难,心知自己一时大意,袍袖一挥,“诸位还是莫要咬文嚼字了,前人大儒刘禹锡著有名篇《陋室铭》,篇中有言‘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来形容陋室边的小河,难不成他也要造反么,怎地唐皇没治他个造反谋逆之罪,咱们的皇上,比上唐皇也未逞多让,自是不会像诸位一般‘蛮’不讲理的。”他故意将“蛮”字重读,算是对方戒“蛮夷论”的一个回击,又捧出朱元璋叫镇宇、张仪两人无法辩驳。方戒脸上不动,心底也暗暗佩服起他的手段与“诡辩”之才,当下又心生一计,说道:“和尚,咱们还是说前面的对子,我总觉得你对得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工整!”东方雨眉毛上挑,问道:“哦,倒不知哪里不工整?请输入正文
  “这在下所言‘凤落梧桐梧落凤’暗合在下的境遇,但大师所说‘珠联璧合壁联珠’可就说不上什么与境遇相符了,大师一个出家人,又能找谁珠联璧合呢?”一旁段三通也说道:“不错,和尚,你得给个说法,不然这一阵可得算你输了,唉,还真是可惜啊,没想到这小小一个对联就难住了你。”他说着也学起东方雨先前模样,右拳击左掌,做惋惜状,杨广崧乍一下瞧见师傅“滑稽”模样,与平时“严师”的形象甚为不符,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众人也随着他笑了起来,赵曲雯也被环境所感染,微微一笑  “哼哼,且不说方施主与段大侠强人所难,再说你们怎知小僧没有些许特别的境遇呢?”“哦,看来大师还是个性情中人,这可与出家人清心寡欲之为甚是不符啊,哈哈哈哈。”“哪有年少不轻狂,从前之事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哦?大师若还是念着旧情,想着还俗,与那梦中人来个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什么的,在下倒是可以助大师一臂之力,略施小计,保她对你死心塌地,踢也踢不走!不过,在下也不强人所难,揭大师伤疤,大师若是不愿说,咱们也不强求,不过这一阵可得算咱们赢了。”。  方戒说着对段三通使了个眼色,段三通会意,说道:“不错,和尚,快快决定,说出来也痛快,要是不说,咱们快些比了拳脚,饭菜都凉了!”方戒纵身情场多年,深谙男女之事,口花花也能让人理解,只是他对东方雨所言,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做不得数的  而段三通只想探探他底,也顾不得什么“撒泼耍赖”了,非常之人就得用点非常手段。这时东方雨先前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竟染上了一丝红晕,缓缓开口,“她姓王!”方戒立时拍掌叫好,“对,对,说出来就痛快了。”嘴上手上都在叫好,心里确实暗叫可惜,这和尚难缠,本想他不愿透露私密之事,谁知他竟一步不肯退让,好心计!“她叫王翩婉。”。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名字,和尚,你这红颜知己想来定是十分美了?”先前一直没开口的赵曲雯问道。“段夫人谬赞了,他自是极美,可较之段夫人还是大大的不如。赵曲雯听他叫段夫人,心里暗喜,本意是想调侃这和尚,自己倒被他说红了脸,不再做声。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与兄长一言不合,就携了两个下人,自行驾船离了岛去,当时是不肯学武,才与兄长闹翻,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后悔。”他说着向东方翔鞠了一躬,“这十年来叫兄长费心了,万望兄长切莫挂在心上!”东方翔双手扶起他,“这以前之事如你所说如过眼云烟,你能回来便好。”段三通心想,这和尚不过比我小个五六岁模样,十年前,怕是还没到二十,只携两个下人去那人生地不熟的中原,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我十多年前也在云游四方,倒是没遇见这和尚,呵呵,他当时是俗家模样,我估计也没在意,想到这眼瞧竟又浮现出一个鹅黄色的影子,正是那佟心缘,心中一惊,我既已答应娶曲雯,怎还可想着心缘,定了定心神,挥去她的影子。  段三通不知,佟心缘在已在他心里印下了一块,哪能说忘便忘。“我到了中原,问了中原人士,哪儿最热闹,人人都说皇城金陵,我便和两个下人去了金陵,哪知去了不久,就遇着一个不能说麻烦的麻烦。”“什么麻烦?”东方翔倒似十分关心的问道,段三通见状心想,这和尚怕是才回来没多久,怎的这些事,东方翔到现在才问,还是正如他所说往事过眼云烟,只要东方雨回来就好。“我遇上个小贼。”东方雨说着该脸带笑意,众人心想,这和尚莫不是脑子叫驴子踢了,被人偷了东西还这么高兴。东方雨正要接着再说,一人忍不住出声,“你胡说八道!”正是一直躲在平南王身后的张仪。“哦?!出家人不打诳语,张大人凭什么说小僧胡言乱语呢?”东方雨挑挑左眉反问道。  “这天子脚下,圣威所积,哪有小贼敢行小偷小摸之事?!”张仪理所应当的回道。众人听着张仪话语不禁莞尔,心想这当官的真本事没有,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好得很,这当口还想着拍皇帝马屁呢!你还倒真把朱元璋当做天上的神仙了,莫不是以为别人做什么事他都能知晓,但转念又想,朱元璋手腕强硬,凶狠独断,这金陵城中怕是真没什么小偷,竟似对张仪的话已信了七八分。  “呵呵,张大人所言不虚,这大街上,自是没有小偷的。”“那你是在何处遇到的?”东方翔问道。东方雨脸上刚消去不久的红晕竟又染起一丝,“呵呵,说出来兄长莫要笑话,其实是在勾栏里。”方戒闻言,给了东方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咦嘿嘿,大师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莫不是给那青楼里的****顺手牵羊了,还是跟姑娘们。嗯?”他说到这住口不语,众人中有不少去过金陵,知道那秦淮河边不少风月之地,自是明白方戒所言,这时心里不禁暗笑。  段三通心想,这勾栏里人员混杂,遇着小偷也正常。张仪也说道:“不错不错,这可怪不得别人,谁叫你自己去那风月所,东西被偷也是活该。”“不是****也不是姑娘。”“大师遇着鬼了,”方戒说道这,忽得一拍掌,故作颤声道:“大师莫不是瞧上了那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妈妈’,钱财都叫给她卷了去。”“没个正经!”赵曲雯知他口中所说“妈妈”便是勾栏里的老鸨,忍不住出言“训斥”道,又接着说道,“女人势弱,便是叫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嘴上逞强调笑!”  方戒只是调侃调侃东方雨,没料到赵曲雯竟反应这么大,立即拱手道:“夫人勿怪,我与大师调笑呢,没刻意针对女人,咱们是臭男人,可段大侠可‘香’得很呢!哈哈哈哈!”赵曲雯听到“夫人”两字,气已先消了一大半,听得他又夸段三通,小声回道,“那是自然!”  段三通也微微脸红,众人也是哈哈一笑。“老鸨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小僧却是瞧不上眼的。”“那究竟是谁?”方戒忍不住问道。“那一日,小僧携了两个下人去到金陵,耳闻路上行人说那什么‘寻芳阁’的姑娘唱得小曲不错,我当时行得累了,就对两个下人说‘小华,小安,走,少爷带你们听小曲去,咱们休息休息’,他二人自是没什么反驳的,欢天喜地跟着我去了,我十几年住在这小岛上,也不知道那什么‘寻芳阁’是男人拿钱买欢的地方,只道是个茶馆什么的,喝喝茶听听小曲也是十分雅致的。”众人听到这笑意更盛,心想这和尚一离岛就去那风月之地,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东方雨略一停顿,又接着道,“行在路上,向着路人问了道路,无一不对我面露坏笑,小僧当时似在云里雾里,听个小曲有什么可笑的。总算是行到了那‘寻芳阁’,刚到门口,就瞧见那里站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当时年轻,只觉血气上涌,一双眼怎么也瞧不过来。  这时老鸨行了出来,对我十分热情,现在想想她是瞧我行头不赖,又带着两个随从,才这么热情的。”方戒听到这,心想没钱去那地方,有谁待见你呢?口中又说道:“呵呵,大师面貌俊朗,姑娘们想来是十分欢喜的,啊?哈哈哈哈。”“方施主玩笑了。我瞧见这阵仗,心里起疑,问那老鸨这地方是喝茶听曲的地方么?老鸨腻声道‘哎呦喂,公子爷,喝酒都行,茶水更不用提了!’我说只喝茶不喝酒,老鸨脸色忽闪,对旁边姑娘使了眼色,她们立时围了上来,说道‘公子要听什么小曲,姐们给你唱呵!’说着他们咯咯娇笑起来,我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但肌肤相触,只觉口舌干燥,不愿离开,便在她们拥着之下随她们去了。  方戒心想:她们“对付”你这小初哥自是手到擒来,你本就年轻,把持不住也是自然。“我随着去了,瞧见厅上男人无一不左拥右抱,女子咯咯娇笑,只是不知这笑中有几分勉强。我瞧着不适,问老鸨讨了处‘清雅’之地,进得房中,老鸨便即退去,小华小安两人坐在下首,我这时方始问了她四人姓名,她们嗔怪道,‘姐们命薄,这名字起的随便,公子愿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我听着她们说得可怜,又瞧她们身上服饰颜色各异,分别唤她们四人小桃红,小柳绿,小天蓝,小白云,她四人又是一阵娇笑,‘谢公子赐名’。”段三通听到这,心道:这名字起得岂非更加随意,这和尚看样子有些文采,起个名字恁得没水平。其实东方雨原意只是歇会脚,图个方便,不想过多纠缠。“她四人又接着说道,‘方才公子说要听曲,倒不知公子想要听写什么?’‘素闻《窦娥冤》之名,不知几位姐姐会唱么?’‘公子有什么不痛快么?’她四人异口同声。‘何出此言?’‘这《窦娥冤》么是出名不错,但却是个大大的悲曲,公子若不是不开心听它作甚?’我叫她四人吊起了胃口,说道,‘非听不可!’。  小桃红起先开了口,声音沙哑,倒似老妪,我不禁暗暗称奇,现在想来这模仿声音虽是奇特,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听她唱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她真是唱活了蔡婆婆,若不是瞧见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还真当做老婆婆是也。接着又是小柳绿来唱,也端得一副‘好’嗓子,本来这《窦娥冤》不止四人,但她四人有人分饰几角,既唱男又唱女,既唱老又唱少,有模有样,心里为她们拍掌叫好,待到她四人合唱道‘六月飞雪千古冤,血溅白绫三年旱,何时借得屠龙剑,斩尽不平天地宽’几句,我几欲掉下泪来,再瞧着小华小安两人,早已‘面目不堪’,眼泪哗啦啦的流。  我知是他二人是受环境所染,才致如此。但两个男子这般也着实不雅,我说道,‘快快止住,莫叫几位姐姐听了笑话’,他二人方始止住了哭声。她四人笑了笑,不再唱了,这《窦娥冤》分为四折,她四人可能捡些主要的唱了,虽不免‘偷工减料’,但也让我三人领略了这《窦娥冤》的风采,我先前心里喝彩,这时就表现在了嘴上。她四人笑着称谢,过得一阵,见我无甚动作,小桃红开了口,‘姐们唱曲着实不易,嗓子都哑了,还望公子打赏些茶水钱’,我听闻她言,又瞧着桌上有壶水,‘哪用得着买,这不就有么?’我说着给她倒了一杯,她脸色不变接受了,这时另外三人也向我讨这‘茶水钱’,我一一倒给她们,哪知给完最后一人时,见我还是未有其他动作,她四人脸色奇变,小桃红带头不悦道,‘公子拿姐们消遣么?!咱四人卖艺不卖身,怎地公子听了曲,便要赖账么?公子若想脱得那童子之身,需得和妈妈事先说好了,找别的姑娘!’,我叫她四人说得面目通红,方始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小华小安虽长我两岁,但一直处在岛上与我一般无二,先前厅上所见也能理解了。  方戒哈哈大笑,“大师还真是年少无知啊,不过这风月之地还是少去的妙!”“谢谢方施主的劝诫之言,这时我忙向小华小安使个颜色,他两人摸摸身,脸色一变,一脸惊慌的看着我,我也摸了摸身上,暗叫‘糟糕’,钱物不见了!”请输入正文
  东方雨说着钱物被盗,脸上却带着微笑。众人兀自不解,又听他道,“她四人瞧我‘捉襟见肘’模样,脸色有得不屑,有得则是愤怒,小桃红似是她四人‘主心骨’,还是她先开了口,‘哪来的穷小子,身上衣服莫不是哪儿盗来的,听了曲儿也不给钱,装什么大户公子,姐们可是命苦!’她说着竟掉下泪来,我看着万分羞愧,可又想到她说‘装什么大户公子’终究是气愤,我反驳道,‘衣服可以偷,但这两人总不至于也能偷来吧!’我说着指着小华小安两人,他二人也忙附和我。  可是那小桃红又说,‘谁知他二人是不是你这小无赖的狐朋狗友呢,专跟着你骗吃骗喝!’我听了更加生气,大声道,‘实话跟几位姐姐说了,我来得时候钱物还在身上,坐着听了一会小曲,几位姐姐唱得确实是好,真叫人身临其境,莫不是刚才我陶醉之时,几位姐姐顺手牵羊了去?!’小桃红一听,脸色大变,顺手给了我一掌,我万没料到她竟会动手打我,自就躲闪不开,本来她们这些风尘女子都是看他人脸色,显然是给我激得气极,她打完之后,哭得更甚,连带另外三人也是哭哭啼啼,我听得甚为不耐。”东方雨说道这,叹了一口气,自言一句,“女人泪真叫人难以消受。”  周围几人听在耳中,心中暗笑东方雨。段三通也轻叹一声,竟似对东方雨的见论甚为赞同,一旁的赵曲雯听闻他的叹气声,又瞧着他脸上表情,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右手忍不住狠狠捏了他右腰一下,嘴中“哼”一声,段三通冷不防给她这一下,有苦说不出,强自忍了。  这小小动作落在不少人眼中,自成了“打情骂俏”,众人不禁莞尔,连杨广崧也是讶异,师傅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小桃红一边哭着,一边向着另三人使着脸色,她三人会意,退出房去,我知她们是去找那妈妈,想要阻止,我虽不会武功,那也是我不愿练,可小华小安练了不少年武,虽然天资有限,但总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可又想到怎么我们都不占着理,索性让她三人去了,事情总得解决。  她三人出得房门,桌底下突然窜出一人,穿着黑衣,脸上带着黑色面纱,腰间别的正是我们三人的钱袋,小桃红刚要惊呼,给他在脑后轻轻一拍,昏了过去,我三人大惊,小华小安立时分做左右两路,向他拍掌奔去,他却呆立当场,似是‘吓’得傻了,见他这样,小华小安便即收手,就在这停顿当中,他飞身一脚踢向右边的小华的腿上,小华竟似两腿酸软倒了下去,又一借力,空中挂个金钩,飞身往小安后边而去,小安忙向空中一击,够他不着,转身不及,已被那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那人又向小华走去点了几下,抬起他两人丢在桌位上,我心底暗叫惭愧,没料到深处小岛上,真如井底之蛙,轻轻松松便给人料理了。  我这时也不逃跑了,便是逃也逃不了的,坐了一阵,老鸨的叫骂的声音传来,明明是骂我,听在耳中真如仙乐,我心中所想只是如何脱身。”“砰”一声,门被拍开,老鸨带头,手中拿了张纸,她三人跟在老鸨身后,在后面竟是四个彪形大汉,****着上身,瞧着步伐,真是“龙行虎步”。  “老鸨进得房中,瞧一眼趴在桌上的小桃红,又瞧了瞧站在我身后的黑衣人,我虽穴道未阻,但实是‘正襟危坐’,装作镇定罢了。但老鸨也不顾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声说道,‘好小子,宁愿花钱雇凶伤人,也不愿出姑娘们的辛苦钱了?你好,你好!’她说着使个眼色,四个大汉两两成对分做两边走了过来。我这时也顾不得什么,道声,‘且慢!’老鸨手一挥,四个大汉应声止步,冷笑反问:‘怎么,肯出钱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要是雇凶伤人,怎么还弄倒了随我而来的二人?!’老鸨听我所言,看了看小华小安两人,心想也是,但她口中却不放松,‘不管怎样,这姑娘们的辛苦钱总是要付的,你要付不出钱,便只能干些苦活累活来抵债了!’我心中所想正是这样,忙问道,‘什么活?’老鸨听我这么问,脸色登时缓和了不少,回道:‘这你不用烦神,先签了契约,无怨无悔供我驱使个十年,若是表现得好,五六年就能还债啦’她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纸片,脸上竟是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我想着她订立的霸王条款,瞧着她脸上得意神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年少,哪懂得什么修饰遮掩之道,一下给她看了出来,她又恢复先前冷笑模样,‘怎么,不乐意?!’我心道:这般不得自由供人驱使,还不如死了,我大好青春,怎可消耗在这红粉之地,横竖命里有比一劫,再不做他想,立时反身揭了那黑衣人面纱,我瞧着一奇,‘咦’了一声,原来他不是他而是她!”杨广崧虽然年龄尚小,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也在仔细听东方雨说话,听到这忍不住问道:“什么他不他,你不你的。”  众人也是不甚了解,东方雨正待回答,赵曲雯却先“哦”了一声,段三通轻声问道:“怎么?”“通哥,你武功这么厉害,怎么脑子这么笨?”段三通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不知如何,方戒倒忙上来解围,“段大侠才学又差到哪去了,不过比上夫人却差了不少。”段三通接口道,“曲雯,你这么聪明,快说给我听吧。”赵曲雯先对方戒说声,“要你来讨什么好?”又对段三通说:“通哥,这和尚是说啊,这黑衣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众人都点头示意原来这样,杨广崧也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赵曲雯瞧着他点头,忍不住调笑道:“小孩子又懂得什么了,这和尚说他的□□,你快到一边玩去,来凑什么热闹,呵呵。”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杨广崧也不知为何,竟反驳起她来,“你才不懂,师傅他,喜欢的,不是你……”他说到这自知失言,赶忙住口不语,赵曲雯闻言一惊,怒道:“小鬼你说什么?”边说着一个手刀就劈了下去,她本就担心段三通再改心意,这时听杨广崧这么说,怎能不急。  段三通忙接住她手,赵曲雯教他一抓,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好好好,你也承认了,我与你终是无缘,我走就是了”说着真就是转身欲走,段三通抓着她手怎会放开,在她耳边柔声道:“广崧还只是个孩子,你与他计较什么,再怎样,我段三通也绝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你难道还不相信么?”赵曲雯又得他承诺终是破涕为笑,周亢先前已被她所倾倒,现在再瞧她一嗔一怒更是心迷意乱,痴傻之症更是较之前更甚。  杨广崧见师傅竟未动怒,也赶紧说道:“未来师母,我一时失言你可别当真。”赵曲雯早已气消,玩心又起,装作严肃的说道“你叫我师母,干么又加未来两字?难道这事还会变么?”杨广崧又赶紧改口,道声“师母!”赵曲雯说道:“这还差不多!哼!”说着自己又红了脸,方戒抓住时机,岔开道,“而且这黑衣女子,怕不是别人,就是王姑娘罢!?”。  方戒此言一出,倒不少人觉得不错,那黑衣女子或者还真就是王翩婉。再瞧着东方雨,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只是没有开口回答,像是思绪早已飘远。段三通乘着间隙,悄声又问赵曲雯:“曲雯,你这般活泼可爱,怎么现在也变得爱哭鼻子了?”赵曲雯被他一夸一问,脸上一红,也悄声回道:“还不是因为遇着了你!?”。  段三通闻言心里一奇,怎么她也这么说,我从前与心缘在一起,她也这么说,好没道理,我又没欺辱她们。像心缘那般温柔善良的女子,整日价忧愁善感的那也正常,怎么她也这般忧愁善感了?他心中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得沉默了,赵曲雯瞧他还是这般不解风情,又狠狠拧了他腰际一下。  方戒一字不落听他二人对话,心里好笑,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女人泪可不就是为男人流得么?段大侠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小伙子,怎么这点少女情怀也不懂?他想想也笑笑自己,赵女侠又是什么少女了,但她总比着段三通小个七八岁,而且娇艳无匹,这少女之名也担当得起,只是不知她只大平南王四五岁年纪,为何却做了他的师傅,不过武功不以年龄而论,只较高下,看来她暗器功夫定然不弱。  想了一阵,只见东方雨还再沉思,方戒连叫几声“大师”,他终是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赵曲雯瞧他模样,心道这和尚还真是痴情,心里不禁对他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些许同情。方戒调笑他道:“看来不是这王姑娘先芳心暗许,倒是大师的三魂七魄叫她勾了去,哈哈哈。”  东方雨尚未答话,赵曲雯却先开口斥道,“和尚再怎么样,也比你这花花肠子钟情的多!”,方戒闻言赶紧打个哈哈,心下却微微有气,你到底站在那边的,我与和尚较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你说我花花肠子,又哪里知道我待九位夫人个个真心,个个实意,也不比这和尚差到哪里去了,但瞧着段三通面上,方戒就不在争执什么。  这时东方雨又开口道:“方施主说得也没错,我当时确实动了心,不过这三魂七魄是倒没全被勾走,怎么着也得留下一魂一魄,要不我可活不了命了”,众人听他自侃,都觉有趣,小广崧也插嘴道:“那你现在到底几魂几魄?”众人哈哈笑出声来。  东方雨没答他话,接着说道,“我当时原打算揭了‘他’面纱,跑到老鸨那边,怎么也得说清楚钱财为‘他’所盗,我之前一直以为这黑衣人是个男子,哪料得竟是个女子。”“哪料得她又这么美,叫我魂不守舍,是也不是?”方戒接口道。东方雨顺着他话道:“不错,不错,我瞧着呆了,她却满不在乎模样,冲我吐了吐舌头,过一会儿,她瞧我眼神无礼,神色一冷,左右开弓,打了我两个大耳刮子,脸颊登时肿的老高,我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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